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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部分阅读

    ,许无言还是捡最简单的做比较好。

    蓝非墨稳住了许无言,这才走向那一团抵死相缠的丝线......

    许无言手持牙梳,在那丝线之上一圈一圈的划着,看着一排排浓密细小的纤毛从丝线上随着牙梳的移动聚集到一起,然后随着牙梳掉下来,

    再看那丝线立刻光滑了不少,除了淡淡的牙梳留下的痕迹外,什么都没有留下,和新买的丝线并没有什么两样。

    许无言划着划着,便停下手来,牙梳刚好挂在丝线之上,那些被划过的纤毛都聚集在牙梳的前端......

    “我想到了!”许无言冷不丁的喊了一句,说罢拔腿就跑,

    “喂!无言姐姐!你去哪里啊?”许无言这么迅速的一出,实在是出乎蓝非墨的意料,开口的同时许无言已经跑到了回廊拐角处,

    “非墨,我有要事要办,改天再来帮你!”许无言便跑便回答,

    “哦!”蓝非墨嘟着小嘴应了一声,“湖边码头有马,你尽管骑去!”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冲着许无言的后背喊了一句,

    迎着微风,也没有听到许无言的回应,不知道她究竟听到了没有。剩下蓝非墨一人,只好自己去理那些该死的丝线了。

    “无言!你干什么去?”许无言刚跑到绣坊大门出口处,便被在茶亭喝茶无聊之极跑到门口散步的封卓给拦下盘问,

    许无言看了看封卓,“快!非墨需要你!快去!”许无言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胡诌的说道,

    反正蓝非墨需要帮工,封卓这个免费又十分乐意做的干嘛不用。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不遗余力的撮合了。

    许无言还没说完,封卓就风一样的跑向花厅了,许无言不由得自恋的赞叹自己的聪明才智,真是发挥的恰到好处啊!

    也没多做停留,许无言则是坐上船,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荷风绣坊,赶往驿馆。

    “湛!快跟我走!”许无言走进驿馆,看见子雅湛二话不说拉着就往外走,

    子雅湛被拉着走,施在很不舒服,而且这几日许无言都是早出晚归的,也没有什么交流。今儿个刚踏进驿馆突然拉着自己就走,好生奇怪,“你这才刚回来,又要去哪里啊?”

    许无言拽着子雅湛的手丝毫不放松,以一种十万火急的语速甩了一句“庆宴场地!”生拉硬拽的就把子雅湛给拉到了驿馆门外,

    “好好!你别着急!”子雅湛猜到许无言应该是找到什么线索了,才会这般焦急。但见她这般慌张的模样不禁有些担心,忍不住出言安抚她的情绪。

    两人骑上马,再一次朝百婴庆宴的场地疾驰而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涵州周府

    “妖男!那个叫姓周的员外郎,究竟是什么底细,查清楚了吗?”

    想不到涵州城冬日里晴朗的日子,阳光也是柔软如絮,暖意袭人的;

    接连三日都和子雅湛在场地和密林中穿梭的许无言,好不容易得空,坐下来询问一下子雅期调查那本册子的主人的底细。

    子雅期猛灌了口浓茶,大大的喘了口气说道:“狐尾,你可知道这位周姓员外郎的来头可是大着呢。”

    “哦?说说看看!”能让子雅期如此说的人必定大有来头,

    子雅期抿了抿嘴唇,“这个周姓的员外郎,祖上是跟随先祖打江山的武将!当年随先祖南征北战,立下不世之功。按理说,先祖登上大位之后,这周姓将军必定是封侯拜相,荣宠之极。可是,这位周姓的将军,偏偏请求先祖恩准他到这贫瘠的涵州城做一个员外郎,以求在先祖的有生之年能够为先祖谋得涵州归顺。”

    许无言看着子雅期脸上流露出的对那位周姓将军的钦佩之色,不由得在心底为那位周将军做了基本描摹,

    自古以来,狡兔死走狗烹。继承大位者,最忌讳也是最谨防的便是这建功立业过程中的功臣。安社稷,牺牲的往往是他们。

    这位周姓的将军此举倒是很符合正史之上那些睿智的贤人自保之举,只要远离了权力斗争的中心,性命当然就保得住了。

    “后来呢?”

    “后来,这位周将军便极力寻求能够统一这涵州部落的人。最后找到了封卓的父亲,为其出谋划策,在他的有生之年,协助封卓的父亲成为了涵州最大的部落首领之一。”

    “由此说来。这位周将军跟封卓的关系非同一般,既有伯乐之好,又有肱骨之助。怪不得会有百子同庆的想法。”许无言浅浅一笑,看着子雅期等他来确认自己心中所想,

    子雅期双手放在了椅子的扶手之上,如许无言所想的点了点头,“是的!那位周将军几乎是看着封卓长大,而且是封卓的授业恩师!”

    “如此说来。这位周员外可是与封卓有蓄发之好?”

    “恰好相反,虽然这位周员外郎的父亲周将军是封卓的恩师,但是他们两人年龄相差十余岁,从未见过彼此。”

    许无言这下倒不理解了,通常说来授业恩师的孩子跟徒弟应该很要好才是,就算是关系一般。但也至少是彼此熟识的。

    像封卓这般,岂不是太奇怪了吗?

    “为何?”许无言开口问道,

    子雅期挠了挠头发。“据我调查所知,是周将军让自己的子孙都发过誓,此生不得入朝为官,不得离开涵州城,而且不得与官宦之人往来。”

    “这是为何?他自己明明是一生身在官场,而且混的风生水起,不是吗?”一直没有插入两人谈话的子雅湛开口问道,

    子雅期也表示很不解的摊了摊手,“除此之外,周家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

    “是什么?”

    “周将军一生娶了三房夫人。四房小妾,共育五男三女。女儿均是嫁到外地。儿子除了现在的周员外之外,其余都在四年前离奇失踪了。”子雅期自己似乎也不太相信调查得知的事实,嘴角扯出一个怀疑的弧度,

    “至今仍无音讯?”子雅湛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子雅期摇了摇头,“到了周员外郎。年纪二十有五,婚娶三年有余,至今才有了子嗣。周家其他的孀妻嫁与她们的丈夫长短不一,最长的有七年有余,但至今却毫无子嗣。”

    “所以,周员外郎喜得贵子,周家人无比的珍视这个孩子,因此要大肆庆祝!昭示周家后继有人。”

    如果真如子雅湛所说,那么周家要大张旗鼓的庆祝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周家的状况当真是无巧不成书所能够解释的吗......

    “妖男!周将军到了涵州城之后,先祖待他如何?”

    子雅期愣了一下,“恰恰相反,自从那位周将军到了这涵州城,先祖便不断对他大加封赏,而且还把自己最喜爱的女儿驾驭他为填房。当今皇上即位之后,更是对周将军的儿子抚恤有嘉,周员外的四个哥哥当中就有四位是郡主,还有一位是宗亲,现下周员外郎的妻子便是当今皇后的妹妹。”

    看来,这周家应该是收罗皇亲国戚最多的一家了。这皇上还真是挺厚待周将军的后人的。

    “给活着的人隆宠也就算了,但是先祖以及皇上对这周家真可谓是恩宠之极。周将军生前和公主伉俪情深,周将军死后,先祖下令赐公主毒酒令其与周将军生死相随。而现今,四年前周家四子失踪,皇上更是勒令郡主、宗亲为其守节,不得改嫁,更不得离开周家半步,为有损周家声誉之事。”

    子雅期说的有些不愤,提及要那些皇亲贵胄守节之时,脸上隐约可见压制不住的鄙夷之色。

    “这封卓跟后来的周家相处如何?周家在这涵州城的声誉可好?”

    “秋毫无犯!而且周家在这涵州城可是出了名的大善人。从周将军之时起,这周家无论是施粥、布菜,还是利民便民之举都是不胜枚举,善人的名声,高传在外。很受涵州城百姓的爱戴。”

    “这秋毫无犯,作何解释?”

    “表面上,周家和封卓极少有交集,但是他们之间更多的是守望相助!一方有难,另一方必定全力支援。”

    许无言听了微微点了点头,这周家跟皇上的关系匪浅,而封卓与周家也非同一般,这个周家还真是神通广大呢。

    那么从先祖到楚寒麟这数十年的隆宠恩泽,周家自周将军之后便未出过为官之人,他们这源源不断的恩宠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周员外为人如何?”

    子雅期未开口,眉角先行弯了起来,“博学鸿儒。德行敦直,不但这位周员外郎,连同失踪的四个儿子,德行操守都堪为人之表率。”

    许无言听罢,微微点了点头,看来这位周将军不但自身睿智通达,在教育子女方面更是有一套。这样的人给人的感觉是无懈可击,怎么能够如此完美呢?

    “诶!”许无言朱唇微动。伸手朝子雅期勾了勾,“妖男!你去查这个!”说着凑在子雅期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什么!”听罢,子雅期有些对许无言不满的保持距离,“狐尾,这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这些事情。我们不应该去查的!”

    许无言自是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何况周家还有着三位郡主,一位宗亲。想要调查损害周家名声的事情自然是要慎重的。

    不过,这个时候,周员外郎的蹊跷出现,实在是过于巧合了。如果不彻查一番,怎么能安心找其他的线索呢?

    “不妨!妖男,我又没让你做什么非礼的事!不过是派几个人跟踪一下而已。”许无言也希望周家跟孩子被劫的事情没有关系,毕竟这种强硬的后台还是不要随便招惹的好。

    子雅期盯着许无言,难得一见的认真,“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

    许无言摇摇头,“这条线索是你找到的。自然要追踪到底!不然我们真的就是横竖都是死了。”

    这个时候,许无言的威胁对子雅期是最管用的。尽管。不可否认这是事实,许无言还是不希望仅剩的三个人整日都像在死亡之中挣扎那般风声鹤唳。

    子雅期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见子雅期那般为难的样子,子雅湛不由的开口问许无言,“无言,你让他查什么?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许无言朝子雅湛很是尴尬的笑了笑。“湛,相信我,你是不会想知道的。”

    子雅湛更是不理解了,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所不能接受的吗?再怎么说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了。

    “怎讲?”子雅湛只用了两个字便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许无言很是无奈的笑笑,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说了不要怪我才好。

    “湛!自古以来,想要维持尊荣芳华的,如何才能做得到呢?”许无言似乎不想直接告诉子雅湛,想了片刻,抬眸问道,

    子雅湛略微讶疑之后,“不断为对朝廷有利的事,而且不刻意追名逐利!”

    许无言点了点头,“倘若没有了为官,没有了沙场,甚至没有人还记得血染沙场的丰功伟绩。接下来又该如何呢?”

    子雅湛仔细嚼着许无言所说的话,体味着这疑问之中的另一层深意,说起周家,除了周将军的出生入死之外,并无其他。

    那么,当下的三位郡主、一位宗亲下嫁给毫无官职的周家,还要为他们如此守节,仅仅是为了回报追随先祖的周将军吗......

    许无言瞥了在苦思冥想的子雅湛一眼,又看了看和自己各怀心事的子雅期,略微颔首,两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走出大厅。

    “狐尾,这一月之期,还剩十日了,你可有把握找回孩子?”走出门外的子雅期体味着洒在脸上的暖意,充满了对这世间美好的留恋,

    这些日子,虽然大家都箴口不言,但并不代表真的能够把生死置之度外。

    封卓虽是给了一个月的时间让许无言侦破案子,但丝毫没有给他们有求救外援的机会。

    涵州陈个个关卡个个严防死守,跟随他们的侍卫,没有一个能够走出这涵州城半步。

    子雅期却是履行着先前与许无言的君子协定,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一心辅助她查案,不动用自己的通识堂寻求外援......

    第一百二十五章 蹊跷之处

    “好气派的府邸!”子雅湛看着类似于亲王府规格的周家建筑群,惊讶之词脱口而出,

    这周府是够富丽堂皇,尤其是在这低矮陈旧土房遍布的涵州城,这周府简直就是一个神祗一样的存在,

    楼阁林立,亭台水榭,假山苍柏,经过打磨的青石板铺地,上好的琉璃瓦装饰纜|乳|芑埃拔哺咚剩鹗拮校?br />

    玄青色为主色调的府邸,大气而低调,处处都透露着于无言之处的高贵奢华。

    这周府虽然地处涵州城的边陲地带,但这气势比较起来楚寒彻的府邸也不过是如此,想来这周家的本事远不是周将军那般知进退,远离名利场,因而得以封妻荫子那么简单。

    “两位大人!我家老爷久候多时了,这边请!”许无言和子雅湛刚下马站定,墨色的大门旁边开着的小角门里便走出一个黑色斜襟上衣,同色缚裤的小厮小步快走了过来,弯腰施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许无言看了看子雅湛,再看看那小厮所指向的侧门,脸上不禁露出不满之色,再怎么说这周府不过是涵州的一个员外郎而已,皇上如何恩宠是一回事,这迎宾之礼也太说不过去了。

    朝廷钦差登门拜访,正门紧闭,只能走侧门,若不是这周府持有皇上特许,便是这周府目无王法,恃宠而骄了。

    “哦!两位大人,请勿介意”见许无言和子雅湛止步不前且面露怒色,在一旁引路的小厮急忙和颜悦色的解释道,“今日是我们周老太公的忌日。只因老太公生前吩咐,死后不许铺张操办,也无需宴请宾客,只需紧闭大门一日即可。因此老太公的忌日,我家老爷也秉承太公遗愿,只紧闭正门,谢绝宴客。”

    生前自保避世,远离生死名利场;死后紧闭门楣。杜绝结党营私之嫌。这周老太公果真是人之诸葛,绝顶的精明睿智。

    小厮既是这般解释,许无言和子雅湛两人也就本着死者为大的尊敬,随着小厮走进了周府。

    周府之内果真如小厮所言,偶挂缟素,纸绢绕树,正对大门的正厅之前的两根莲花底座的黑色门柱上贴着白纸黑字的巨幅挽联。

    上联为。胸有万千沟壑纳百川激流之德;下联为,身居蛮荒边陲布上善若水之行。横批为,名垂千秋

    万千沟壑,上善若水;这前一句许无言倒是无可厚非,至于这后一句嘛,还真需要认真推敲才是。

    “两位大人,我家老爷正在更衣。还请两位在茶厅稍事休息。”小厮指了指正厅西侧的一个悬有‘德行雅正’匾额的房间对许无言和子雅湛说道,

    子雅湛点了点头,两人便走进了小厮所指的茶厅。

    “湛,这里的物品,哪一个拿出来都不下百金吧?”许无言在上好的细纹黄花梨木的靠背椅上坐下后,看着这满屋子的名贵物品,似是无意间说道,

    紫金琉璃盏、铜铸九龙吐珠檀香炉、钟灵毓秀浮绣屏风、云锦描金软坐垫、上好紫砂茶壶茶杯......这茶厅的每一件说是佰金都谦虚了。

    子雅湛嘴角微扯,露出一个让人看不透的笑意,“何止呢。看来这周员外不但德行甚高,生活起居也是令人望尘莫及啊!”

    “哪里哪里!呵呵!子雅大人说笑了!”两人正说话间,听得一个敦直厚实的声音从双面绣富贵牡丹的水乡绫罗软帘后传了进来,

    抬眼看去,之间一个身形微微发福,宽额、眉峰粗黑直挺,眉尾微微上扬,大蒜鼻子微塌。人中微长,耳垂大而厚实,嘴巴肥厚丰润的将近而立之年的男子走了进来。

    果真是有福之人!许无言暗自评判道,男人肤色莹润。手指光滑细腻,眉宇之间悠闲恬淡,在这么个时代是典型的受祖先庇佑,不愁衣食的富贵闲人模样。

    “寒舍之所以还入得了大人的法眼,不过是托先祖的福分罢了!”走进屋内的周员外一边对许无言和子雅湛见礼,一边接着方才的话说道,

    “呵呵。员外不要介怀便是了!周老太公的功德,我辈天和人理应心怀尊崇。”子雅湛站起身来,朝周员外拱了拱手客气的说道,

    许无言也站起身来,朝周员外略微笑笑算是见了礼。

    “草民不敢!两位大人请坐!”周员外很是得体的顺着话茬下了台阶,邀许无言和子雅湛上座,

    “周员外也请!”子雅湛也客气的回了一句,然后三人这才分宾主落座,走进来的丫鬟沏好了茶,倒上,再给许无言和子雅湛蓄满后退了下去,

    周员外端起了紫砂茶杯,放在唇边略微吹了吹,轻轻的啜了一口,看向许无言两人,带着一种文人特有的骄傲和显赫身家的自持混合的语气,温声问道:“不知两位大人今日造访弊府所为何事?”

    “哦!周员外,此前涵州城......”

    “呵呵!我们听闻周员外喜得贵子,特来道贺,顺道带来皇后娘娘对夫人的祝词。”子雅湛刚开口要说明来意,许无言便出言打断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提到皇后,周员外的脸色微变,与方才那般把许无言他们当做不速之客的神色全然不同,许无言秀眉微蹙,“不过,我们来的真不是时候,恰逢周老太公忌日,唉!怕是要拂了皇后娘娘的美意了!”

    许无言说着,一丝惶恐之色爬上脸颊,当真是受命而来,被拂逆要无奈而去的不得已的表现。

    “哦!许大人此话倒是颇为严重了!”周员外正了正脸色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朝许无言施了一礼,“大人既是皇命在身,草民自当遵命!先祖本意便是祖辈效忠朝廷。切不可为一己之私而有损纲常!”

    “如此,周员外还真是忠心可嘉!本官受益颇深!”许无言不动声色的说道,

    原本只是想要例行公事的对周府略作盘问,但见到周员外那般对钦差不屑的神色,许无言突然就改变注意了。

    这周员外究竟是秉承他先祖的遗志,避谈国事,隔绝官场还是醉翁之意另在他处呢?许无言决意要探查清楚,才想出了皇后祝词这一出来。

    “大人谬赞了!拙荆和犬子就在内室!草民这就带两位前去!”周员外颔首。朝着门口做出请的姿势说道,

    “有劳了!”许无言看了看子雅湛笑了笑,站起身来侧身回礼。

    穿过三道精致的雕花拱门,绕过两条画廊浮雕式的回廊之后,许无言和子雅湛跟在周员外的身后走进了一片开满秋菊的院子里。

    清冽而犀利的香味,刺激着许无言许久没有闻到花香的鼻孔,带来一种寒冷之中别样的冷香。

    许无言不由得把目光停在了这足足方圆百余步的菊园。各式各样的菊花品种争相斗艳,颜色、花瓣、乃至花朵的大小都几句层次感的排列着,装点着这一院子的风霜傲骨。

    这周府仅是前院就能够比得上一个王府,阁楼、房舍林立,角楼院落一次排布,后院又该如何呢?

    在菊花的清香之间,许无言和子雅湛在周员外的带领下到了一座比之前院略微低矮。但格局丝毫不输方才的院落之前。

    白玉石砌成的圆形角门的顶端门楣处书写着“奕奕清香”四个烫金大字,门旁边周遭都摆着开的奇盛的龙旭菊,清一色的粉白略带红丝。

    从角门之中望去,玄青色的主屋,门口悬着一块红色的厚实棉质软帘,旁边站着两个身着姜黄|色夹袄,白色棉裙的丫鬟,

    再往外的门廊处,站立着褐色衣衫的小厮,院子里有丫鬟、婆子不时拿着物品走动着。小厮们也在精心的修剪着院子里的观赏松柏。

    见到周员外,一个眼尖的小厮,立刻快步跑了过来,朝着周员外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老爷!”

    周员外摆了摆手,“去告诉夫人,皇后娘娘派钦差大人前来祝词,让夫人以礼相接!”

    “是!老爷!”小厮听罢立刻跑进院子,俯在守在门口的丫鬟耳边说了一阵。那丫鬟急忙掀开帘子走进了屋内,

    院门外的周员外,只是让小厮通传,自己连同许无言和子雅湛都在门口守着。并不曾走进院子一步。

    许无言眼角余光瞥了瞥周员外。看似平静的脸上带着一丝丝令人难以察觉的期许。这丈夫见妻子还有这般礼数吗?在院门口等候,看周员外的样子并不像是怕老婆的人哪!

    况且,先皇早有明令,凡事下嫁周府之人,不得以皇亲贵族自居,凡事要恪守妇道,以夫为纲;可是,眼下这状况似乎并非如此。

    这周家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老爷!夫人说请两位大人过去!”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方才的小厮小跑过来,对周员外说道,

    周员外听罢,脸上露出些许欣喜之色,刚要抬脚走进院子,只听得小厮弱弱的说道:“老爷!夫人还说,老爷事务繁忙,就不必过去见夫人了!”

    周员外,一只脚停在半空,脸色微僵,一张很是福相的脸颊顿时变得处染坊一般,五彩缤纷。

    小厮见自家老爷这般,似乎也有些害怕,急忙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呵呵!”好大一会儿周员外才缩回了脚,干笑了两声,看着子雅湛和许无言说道:“两位大人,草民猛然想起还有要事未办,就不陪大人进去了!还请见谅!”

    “周员外既是有要事,尽管去忙就是!”看出些许端倪的子雅湛缓言相慰,

    周员外点了点头,向两人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皇后之妹

    子雅湛看着周员外那有些凌乱的脚步,眉头微蹙,一对夫妻何以至此,才会这般候门而不能入?

    见子雅湛有些失神,许无言拍了拍子雅湛的肩膀,对他笑笑,“咱们走吧!”

    子雅湛转过身对上许无言那般明媚的笑容,点点头,展颜浅笑,“嗯!”

    这周夫人的府邸比之周府后院的辉煌大气,更多了些精致、小巧,月白色主调的建筑,类似于江南水乡的精致典雅的房舍,处处都透漏着主人对居身之所的考究。

    每一处亭台花草的布局摆设,每一条小道的设计,甚至是每一扇窗棂的雕琢,都是那么的独具匠心,泛着点点光晕的阳光洒落下来,勾勒出的每一个轮廓都在精心的昭示着院落的典雅贵气。

    “好一个考究精致的人儿!”环视过一圈的许无言出口赞道,

    子雅湛看了看许无言点头赞同,把握整个布局的人堪称运筹帷幄,但是能考究至一花一木,那就非简单的匠心独运那么简单了。

    进了悬着红绸帘子的主屋之后,一个身着嫩绿色长襦,月色褶裤的丫鬟带着许无言和子雅湛穿过了一个内置的菱花小角门,到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

    “两位大人,请落座稍事休息!我家夫人这就过来!”丫鬟施了一礼后缓步退了下去,

    子雅湛面无表情的扫视着这屋子里的摆设,想不到这小小的涵州城,竟藏有这般奢华的人家。

    南海珊瑚、东海明珠、西域珠玉王冠、东土稀有丝绸,在这间屋子里不过是一般的装饰品,皇上对周家的恩宠竟到了这般地步了吗?

    这个时候,许无言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件穷奢尊贵的屋子,一心只想着几次三番让登门拜访的钦差大臣等候。这周家果真是背景显赫、家世过硬哪!如此目中无人,难道不怕参他一本?

    先前陪着楚寒彻进宫之时。曾见过皇后,还交谈过几句;雍容华贵、气度非凡,这便是许无言心中仅存的对皇后的印象,那么她的妹妹呢?会是怎样的一个人?看周员外那般模样,这个皇后之妹必定不简单。

    许无言伸手从袖子中拿出一枚由上好和田血玉制成的蟠龙玉佩。有些无奈的笑笑。

    当日皇后将此物送给许无言,是把许无言当做楚寒彻的王妃看待,如今血玉仍在,许无言却已不是那个许无言了。

    此番将它作为奉皇后之命送祝词的信物,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两位大人久候了!民妇参见两位大人!”一个温婉酥软的声音柔柔的传入两人的耳朵,

    “周夫人!不必多礼,我们冒昧前来叨扰了!”许无言浅笑着看向走进屋子盈盈施礼的绝美少妇。

    蜂腰盈盈一握、柳眉纤纤、碧潭清眸荧光点点。粉嫩朱唇不点自红,瓜子脸白皙细腻,荷尖微露的耳垂上悬着粉色的珠形玉坠;

    着一身粉白色的制衫罗裙,领口绣有玫红色縁饰。腰间一根玫红色丝绦轻系成一个蝴蝶结,随着莲步轻移翩然若舞,外罩一件暗绣梅花外衫。宛若坠落凡尘的清新仙子;

    三千墨丝,似是不经意的挽成了一个倭堕髻,配以彩珠发串,末了一根细细的珍珠串悬着一枚水珠状的吊坠悬于额间,配着耳后随意垂下的两缕发丝,尽显美妇人的娇羞之态。

    ‘世间竟有这般集美艳与清新于一身的女子!’一直都对美男、美女有天然好感的许无言,不由得暗自赞叹。

    这个时候,许无言突然很想知道子雅湛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不由得拿眼角的余光瞥向自己身侧的子雅湛,

    有一刻,许无言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对女人从来都是一目飘过的子雅湛,此刻却是那般入神的盯着周夫人,好像整个人都陷进去了一般,

    一股涩涩的滋味,不知不觉的在许无言的心底散开。子雅湛也和其他的男人一样,那般垂怜女色吗?

    许无言想要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不由得再看向子雅湛,云淡风轻的神色没有一丝方才许无言看到的异样。

    难道是我眼睛花了吗?许无言暗自疑惑。

    “两位大人请坐!”见过礼之后,周夫人指了指宾客之中的主座缓缓的说道,“来人呐!上茶!”

    许无言和子雅湛笑笑,复又落座。

    “丫鬟说,两位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前来为小儿祝词的!有劳两位大人了!”周夫人谈吐优雅,举止大方的说道,

    接着指了指丫鬟斟好的茶水说道:“穷乡僻壤,喝些劣茶!还请不要嫌弃!”

    穷乡僻壤?这周夫人还真是谦虚极了,若说这涵州城是穷乡僻壤还算附和,这周府可跟穷半点关系也没有的。

    “周夫人过谦了!”许无言将手中的血玉佩放在檀木漆几之上,“这是皇后娘娘的一份体恤!皇后娘娘还让我给夫人带话,兀自爱惜,一切安好!”

    周夫人目光触及到那块血玉蟠龙佩,眸色闪了闪,原本就荧光点点的清眸,此刻更是晶莹剔透了。

    “多谢皇后娘娘惦念!有劳许大人了!”周夫人拿起那块玉佩,对许无言颔首致谢。

    “夫人,不必客气!皇恩浩荡,周家的功勋,皇上还是记得的!”许无言冠冕堂皇的说了一句,试探着这位皇后之妹的表现。

    一丝略带苦涩的笑意,浮现在周夫人的嘴角,不过转瞬即逝。“皇上越是这般隆宠,周家愈是惭愧!唯有躬亲自省,以报皇恩了!”

    “夫人言重了!”这金堆玉砌的屋子,加上满身的锦衣华服,大概也抵不过这漫长而无从期待的岁月吧!

    说来奇怪,明明是嫁入周家五年,喜得贵子,而这周夫人又初为人母,按理说应该喜色满溢才是,

    而这周夫人脸上虽然总是挂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却总像是挂在寒冬窗棂之上的窗花,那般的凉薄。而浮于表面,

    “夫人!听闻府上喜得贵子,恭喜恭喜!”许无言把话题转到孩子的身上,时刻观察着周夫人的反应,

    周夫人微愣了一下。继而眼神有些恍惚的说道:“多谢!小儿很是活泼健朗!有劳大人挂怀了!”

    许无言笑笑,

    接下来的差不多半个时辰,许无言在对周夫人的嘘寒问暖之中,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引到孩子的身上,而周夫人的反应却是躲躲闪闪、闪烁其词,极力的避开谈孩子的事情。

    这喜得贵子,明明是周府的天大喜事。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周夫人如此躲闪、不愿提及呢?

    还有周员外和周夫人明明是伉俪情深名声在外,可是今日所见这周夫人和周员外哪里有一点夫妻的样子呢?

    还有周夫人在那道那块血玉盘龙佩时说的那番话,怎么会如此奇怪呢......?

    一系列的问题在许无言的脑海不断地碰撞,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能说服自己的答案。“哎呀!”

    突然许无言的脚下一拌,原来是碰到了门栏,忘了抬脚。身子不由得向前倾,眼看就要和青石地面亲密接触,

    “无言!”子雅湛眼疾手快的伸手抓住了许无言的手臂,避免了许无言再一次破相的可能。

    许无言站稳后,很是庆幸的抚着胸口大大呼了一口气,“好险!”

    “谢...!”许无言刚要对子雅湛表示感谢,突然想起了什么。手指着子雅湛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无言!你怎么了?”见许无言对着自己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子雅湛不由得开口问道,

    “你...不对!方才在周夫人那里,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是的!方才在和周夫人谈话的时候,子雅湛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的,而那个周夫人也似乎把子雅湛当成空气一般,这算不算异常呢?

    “你询问别人的时候,我什么时候说过话!”子雅湛则是白了许无言一眼,丢下一句,兀自走了开去,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嘛!”想想也对,似乎子雅湛是很少说话的,那也不必这么不满吧!

    “子雅湛,等等我!等等我啊!”子雅湛那家伙还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许无言急忙快步跟了上去,要知道没有子雅湛带路,这涵州城许无言怕是迷上十回八回路都算是少的。

    “我回驿馆,你要去哪里?”子雅湛少有的没好气对追上来的许无言说道,

    许无言自知自己言语有失,赶紧有些谄媚的笑了两声,“你先送我去荷风绣坊再回驿馆吧!”

    “嗯!”听着某人的一声爱理不理的一声轻哼,许无言不由得问候了这世上有些姿色的男人,小心眼......

    “非墨!帮我个忙怎么样?”这荷风绣坊还真是百来不厌,每一次来都能发现新的风景,

    许无言看着放在花亭中的五六张精致的新屏风,看着在屏风前做最后修饰的蓝非墨不经意的说道,

    “无言姐,你该不会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吧!”从一扇仕女图屏风后探出头来的蓝非墨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许无言,

    许无言拿着一盘五颜六色的修仙,缓步走到蓝非墨的跟前,伸手敲了一下蓝非墨那丫头的额头,“诶呦!咱们这新时代的伟大女性,也贪生怕死起来啦!”

    蓝非墨拉了一根银色的丝线,瞥了许无言一眼,“别对我用激将法!没用!本姑娘已经戒了!”

    “好了好了!好非墨,你就帮帮我嘛!不然你要见我还真是需要烧纸了!”许无言拉着蓝非墨很没气节的恳求,

    第一百二十七章 命系同船

    蓝非墨看了许无言一眼,最终还是决定松口,“看在同时天涯沦落人的份儿上,说吧!什么事?不过杀人放火,违法乱纪的事儿我可不干!”

    蓝非墨这丫头最让人心疼的一点就是太心软,尤其是对许无言这么个同病相怜的人,更是半分也硬不起来。

    许无言笑笑,俯在蓝非墨的耳边低语了一阵,

    “什么!”蓝非墨听罢,惊叫一声,手中的绣针一下子扎在了那个仕女水润的红唇之上,戳出一个可以看得见光的洞,

    “哎呀!我的屏风!”见屏风被毁,蓝非墨的叫的更大声了,脸上的惋惜浓郁的几乎可以流下来,

    “好可惜!”许无言说罢看到蓝非墨那几欲把自己推下水的样子,就后悔了,原本是惋惜的话怎么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更像是在说风凉话。

    “你陪我!”蓝非墨撅起嘴,气恼的对许无言说道,

    许无言不禁有些对自己无语,今天怎么了,才把子雅湛给得罪了,没这么一会儿又把蓝非墨这丫头给开罪了。

    “好好好!我赔!一定赔一个一模一样的给你!”许无言立刻举双手表示深深的歉意,

    “好!”蓝非墨是真的心疼了,伸手就把那扇屏风从架子上取了下来,塞到许无言的手中,“你说的,赔个一模一样的给我!不然,就不原谅你!”

    “我赔给你,我保证一定赔给你!但你答应我的事可要做!”许无言拿着手中的屏风,倍感无助,蓝非墨这丫头执拗起来还真是不好对付,

    蓝非墨轻哼了一声,扭身便走,“那要看你行不行了!”留下许无言一人独自对着手中的屏风欲哭无泪,

    ‘我倒是想赔给你,可那些老家伙们没教我刺绣啊!’许无言低声嘟哝。

    “无言!非墨( 狐尾女提刑 http://www.xlawen.org/kan/5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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