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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阅读

    道,

    封卓脸色微哂,这绳制之法是自己无意之中在一本古典籍之中看到的,万万没有想到许无言竟然也知道,

    “说得好!你们现下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本府,可曾想到了如何洗清大牢之中那两位大人的嫌疑?”封卓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意,“纵然你们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又如何确定不是那两位大人所为的呢?”

    第一百三十一章 浮出水面 (4)

    封卓在涵州城的神通由此可见一斑,今日之事纵然是封卓所为,只要封卓矢口否认,且咬定是施嫣儿他们所为,涵州城的百姓也绝对不会有所怀疑的。

    也就是说,封卓要他们死,许无言一行人在涵州城活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封卓自己想放了他们,否则没有任何可以和他讨价还价的筹码。

    “这便是大哥的高明之处!”虚无呀似乎并没有对自己的处境有过多的担忧,看向封卓的眸子依旧清澈明亮,

    “哦?说来听听!”要说许无言已经洞悉了封卓的每一步,封卓本人是万万不信的,

    “那一日施嫣儿和连卿留守在驿馆,之后又有守卫作证她们的确走出过驿馆!后来又在驿馆之中查处了证物,大哥将罪责推给她们的确合情合理,也足够涵州百姓信服!只是大哥可还记得那方手帕?”

    封卓嘴角噙满森冷的笑意,那块象征连卿身份的帕子封卓怎会不记得,就算是没有孩子被劫这件事,尽是拿出这块帕子,涵州百姓也绝不会放过连卿的。

    只是封卓的目的不只是连卿一人,那块帕子自然要物尽其能的利用一番了。

    “对于重要证物,我会派人严加看守的!”封卓说的一派严明,

    许无言低首整了整沾了些这地洞灰尘的衣袖,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眸色之中有着难以抵挡的光华,

    “大哥!小妹讲个故事给你听如何?”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讲故事,还真是雅兴甚高啊!”封卓回身坐在了这方空间内摆着一张椅子之上,等待着许无言的下文,

    许无言也不在意。缓缓的讲了起来,“有个孩子在海边玩耍的时候,无意间救助了海中的龙王,龙王为了报恩赐给那个孩子无限的荣华富贵,地位恩宠;然而管辖濒临渔村的那片海域的权力,龙王却交给了村中的另外一位颇具将才的孩子。原本这两个孩子各司其职,本也相安无事。”

    平静的言辞徐徐的从许无言的口中流出,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的波动,似乎就是在讲述一个与案件毫不相关的故事一般。

    “然而,随着岁月的变迁。龙王逐渐淡忘了那孩子的恩情。也对管辖海域的孩子心存猜疑。于是。龙王就不断的派人来探查那两个孩子的动向,窥探他们的一举一动,以防他们有什么不轨之心!”

    讲到此处。许无言停了下来,看了看宛若认真听讲的小学生一般的三人。倘若封卓真能明白这一般讲故事的苦心,应该有不少人会因此而善终吧!

    “那两个孩子为了守住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华和权力,就联起手来设下一个又一个的生死局将龙王派来的人以各种罪名绳之于法!由于龙王不知其中原委,又碍于层收恩于他们,就只好日复一日的继续给予荣华富贵,高权厚禄!”

    许无言说完看向如泰山一般稳坐于椅上的封卓,希望他可以体会故事其中的深意,而不再执着于虚无的东西。

    “故事讲完了,不知和那块儿帕子又有何牵连。还是无言你想要以此来拖延时间?”封卓看向许无言,丝毫没有听懂其中含义的意思,

    “大哥,倘若这涵州城知府的头衔,让你如此执迷,不惜一次又一次设局陷害朝廷派下来的钦差,你又将置非墨妹妹于何地?”

    许无言上前一步,站于封卓的跟前清声说道,“大哥!罢手吧!你和周夫人联手毁掉的还不够多吗?”

    突然,封卓一双犀利的眼睛看向许无言,难道所有的事情,她都已经知道了吗?不可能,不会的!

    封卓目光里的疑惑和坚持着实让许无言无奈,“你或许觉得拿走了周夫人的帕子,就再不会有人知道周夫人便是和连卿一同逃脱那场灭族劫难之人!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一日我带走了连卿一直戴在头上的发簪,并让非墨妹妹刻意带到周府,周夫人把非墨妹妹误认为是连卿,便拿出了另一件信物与非墨相认!”

    “什么!”封卓瞪大了双眼看着许无言,

    许无言缓缓的转过身去,“若不是非墨告诉我,我怎会知晓玄机就在这密林之中呢?”

    看许无言的神色,十有八九蓝非墨是知道这件事情了,倘若蓝非墨当真以为自己设局要害死许无言,以她们之间的情谊,要她和自己在一起恐怕再无可能了。

    想到蓝非墨,封卓不由得站起身来,“你是说非墨已经知道了一切?”

    许无言神色微暗,“我并不知晓,周夫人究竟告诉非墨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在等我告诉她真相!”

    “此话怎讲?”

    “我告诉非墨,万事不可听信一面之词,一切等我查明归来再做定论!”

    封卓看着就算知道自己铁心要害他们依旧面不改色的许无言,顿时明白今日一早她拉自己前去荷风绣坊的另外一层意思,

    无疑是要自己亲眼见到,许无言最后所见之人便是蓝非墨,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想要和蓝非墨无关也是不可能的了。

    “你是如何怀疑到周夫人的?”周夫人贵为皇后之妹,且又深居简出,几乎从未与周府之外的人接触,许无言又是如何怀疑到她的身上的呢?

    “这个倒不难解释,周府的规矩着实让人奇怪,这普天之下哪有丈夫入门要事先着人禀报的道理;二则,且不论周府是这天和的名门,仅是未得妻子应允,丈夫不得入内室这一条,也不是纲常伦理所能容忍的!”

    许无言缓缓的说道,“周府能够如此,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周府丧子之后,能够支撑起这周府门楣的并不是周员外而是她的夫人。”

    “这也不足以令你怀疑到她与孩子被劫一事有关。”周府的规矩纵使有违伦常,也不能看出与此事有关的些许端倪,

    许无言背过身去,目光停在几案之后的那幅彭祖画像之上,“原本周府的古怪规矩也并无不妥之处,只是周夫人对待婴孩那种刻意流露的怜爱不得不让人起疑!”

    许无言转过身来,目光在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子雅湛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离了开去。不难猜到周夫人与子雅湛应该有一段难以忘怀的过往,

    也正是因为子雅湛的失神, 才让许无言注意到了那周夫人的神色,那种母亲对自己孩子独有的目光,在周夫人看周公子的眼神中却是没有的!

    “那孩子并非周夫人所生,而且我也曾暗中派人查实了周员外患有隐疾,此生不能育有子嗣!”许无言向出口处走了两步,“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周夫人会和你联手,直到方才我看到了那些孩子才知道个中缘由!”

    “是什么?”子雅期也实在想不出,这富甲一方名震天和的周府,为何要和封卓联手加害那些朝廷派来的钦差,

    “周老将军过世之后,朝廷对周府虽多有恩赐,但却大不如前。在周府这一代的四个儿子相继失踪之后,朝廷出于体恤将皇后之妹下嫁于周府,然而这个皇后之妹却是被人收养的义女!从先前皇帝亲旨鸩死亲女作为陪葬,到现在只落得个迎娶冒牌的皇亲,周府自然开始揣测圣意!”

    许无言走进封卓,“而周府之中周员外自幼隐疾,养成胆小怕事,只求安稳的个性,那周夫人只好遵循出嫁从夫的伦常为周府的将来打算。如此一来,你和周夫人个凭优势给朝廷上演了一出又一出,涵州城虽然稳定,但朝廷还必须仰仗你和周府的好戏!是的周府的恩宠不断,你的权力不绝!”

    “哈哈!说得好!”封卓听罢拍起了手掌,“只是,这些跟案子似乎毫无联系!许大人你这般海侃,是要戏弄本府不成?”

    “封大人!那日百婴庆宴之上丢失的孩子比这里的孩子要多出一人!那另外的一个孩子如今就在周府!周夫人以往和你联手是为了周府的荣华,而这一次多半却是为了那个不属于周府的婴孩!是也不是?”

    “是!”封卓转过身来冲着许无言厉声吼道,“我为朝廷兢兢业业守住这涵州城!让涵州从一个部落割据的边陲变成天和稳固安定的边防,当今的皇上不但不大加恩赏与我,反倒几次三番的加派钦差前来监视于我!时时刻刻想要找出我的差错,将我革职查办!我岂能就此罢休!”

    封卓一声接一声的控诉着这个朝廷对他的的不公,棱角分明,线条粗犷的脸颊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狰狞可怕。

    “你说!他朝廷凭什么要派人夺走属于我的权力!这么些年,涵州城是在我的治理之下步步昌盛的!我就要让朝廷看看,这涵州城没有了我封卓,将会纷乱四起不得安宁!”

    “所以你就要把那些钦差害死吗?”许无言实难相信封卓当真是为了这涵州知府的官衔,不惜杀死那些钦差的,

    “他们该死!他们该死!”封卓充满暴戾的眼睛盯着许无言如咆哮一般吼道,

    第一百三十二章 所谓真相

    “封卓!”对着几乎处于发狂状态的封卓,许无言眸色紧蹙厉声喊道,“纵使让你一生统辖这涵州城又如何?”

    许无言的一双明澈的双眼,直视着被权力冲昏头脑的封卓,“你要独裁,涵州城的百姓就必须蒙昧,百年之后,你难道还要这涵州城的百姓因为你的月神之说而甘愿忍受生离之苦吗?”

    涵州城在封卓的统治之下的确是安稳无事,但是这里的百姓还处于原始社会的生活状态,行生殖崇拜、为野蛮之事;

    比较先进的耕作、纺织技术、兴修水利之法都被封卓列为禁书而束之高阁,陈列在涵州城的案卷库之内,

    也正是因为如此,封卓才能在百姓那里保有无上的盲目崇拜;种族部落心态让这里的人们极其的排外,长此以往涵州城的前途堪忧。

    “这样不是很好吗?百姓为我命是从,这样外敌入侵才能同力抗敌,再不必担心力量弱小为外敌所欺辱。”

    在涵州城封卓一直都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从来没有人会质疑他的行为,许无言的这番话挑动了封卓一直紧绷的那根神经。

    “好?”许无言走进目光有些闪烁的封卓,“天地万物都依循着天理伦常,万物之灵的人也一样,你如此为了一己私欲遏制这涵州城千万百姓的天性发展,让他们摒弃礼教,排斥教化,如此有悖人道伦常,好从何来?”

    许无言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实实在在的敲在了封卓的心里,“原本涵州城的百姓可以依据新的耕作纺织技术、先进的水利过上不再完全靠祈求上天的日子,而现在呢?天可怜见,便能存活;天若无情。就只有死路一条,这便是你所说的很好吗?”

    声声斥责,句句砸在封卓的心上;原本以为只要掌控了一切便能从己所愿,让他们都过上自己所希望的生活,而如今许无言的话犹如一记记警钟敲打着封卓那摇摇欲坠的坚持。

    “不是的!你胡说!你胡说!”封卓神色微颓,身子有些不稳的坐在了椅子上,无力的反驳着许无言,

    “教化不行,民风不举;伦常衰败,谈何繁荣昌盛?”子雅湛拍了拍封卓的肩膀沉声说道。

    “天理伦常......推行教化......开启民智......”封卓低首喃喃自语。许久之后才抬起头来看了看那透着烛光的地方。

    “可惜为时已晚!”

    “不晚!”子雅期接过话茬说道,引得几人同时看向子雅期,

    子雅期勾唇邪笑。“我早已翻查过那些被你就地正法的钦差,没有一个是不该死的!搜刮民脂民膏,强抢民女,可是没有一件他们不做的的呢,虽然你都是先斩后奏,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当真如此?”封卓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子雅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这个你放心!那几个人的案卷悉数都在驿馆之中,况且此事朝廷已经不了了之,不会有什么后患的!”

    “即是如此,我们先行上去吧!明日我会派人将这些孩子送还的!”释然后的封卓。眸色清明了许多,看了看三人说道,

    许无言和子雅湛、子雅期相视一笑,涵州城不能少了封卓,想来这应该是个比较不错的结局吧!

    “大人!”几人出洞之后,便被包围在一片火光之中,知府衙门的官差将茅屋层层围了起来,

    封卓看了看为首的侍卫统领,冷声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那侍卫闻声神色略微迟疑,下意识的看了许无言一眼,紧接着挺直了身体,恭敬的向封卓施了一礼,满怀谦恭的说道:“禀大人!许大人差人来报,已经查到了被劫走孩子的所在,大人已经前往,为以防不测派我等在此接应,听令行事,如有意外便可一举将贼人抓获!”

    听了侍卫统领的禀报,封卓看了看许无言,看来自己是小瞧了这个一举在天和皇朝扬名的女子。

    在说服自己之前,许无言是做了完全准备的,就算是没有被说服,在这百十名侍卫便是自己劫走孩子的认证,而那些孩子和许无言她们便是人证;如此布局还真是够精细......

    “封大人已然带领我们找回了孩子,你们可以放心了!”许无言走到封卓和那侍卫统领的跟前,勾唇浅笑别有深意的说道,

    “是吗?太好了!”那侍卫统领听罢,立刻面露喜色,说罢!又觉自己的行为有失礼数,便有立刻正了神色,向封卓施礼,“大人英明神武!如此百姓们可以安心了!”

    封卓不改冷色,轻嗯了一声,“正如许大人所料,贼人已然逃遁,眼下最重要的是还回这些孩子。抓捕事宜稍后再议,你派几个人在这里守着,明日便将那些孩子送还家人!”

    “是!大人!”侍卫统领听罢,便下去安排起了守卫事宜,

    封卓扫了一眼许无言和子雅期、子雅湛三人,“走吧!我们先行回去歇息!”

    子雅期和子雅湛看着封卓笑了笑,先行抬步离开,

    许无言看了看被火把的光亮熏得带着些暖意的密林夜色,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微微落了下来,

    “无言!”

    慢步徐走的许无言停住脚步回过身看着面带犹豫之色的封卓;“何事?”

    封卓咂摸几下嘴唇,面上微露几许难为情之色,“此事......还请对蓝非墨姑娘保密!有劳了!”

    人间自是有情痴,封卓便是其中典型的一个;若不是蓝非墨的缘故,此事怕是没那么好解决吧!

    许无言点了点头,“放心!”

    封卓眉头舒展,露出由衷的笑意,“多谢!”继而和许无言走在一排,仔细观察起了许无言的神色,

    “怎么了?”被封卓看的很是不自在,许无言扭头问道,

    “你是怎么看出那茅屋的端倪的,还有你怎么就断定那白石板的下面别有洞天的呢?”

    封卓始终猜不透自己的布局明明是反复琢磨,毫无破绽的,许无言究竟是怎么看出端倪来的呢?

    许无言轻笑,“大哥!你在十日之前到过地洞对不对?”

    封卓更加惊疑了,“你怎么知道?”

    “如此一来便是了!十日之前涵州城下过一场雨,淋湿了茅屋那里的稻草!你去过地洞之后在掩盖入口的同时用了一些被淋湿的稻草。尔后的十日之中,涵州城在没有下过雨,那些被淋湿的稻草已然干燥,然而被你用于掩盖地洞入口积压过厚的稻草因为不见阳光而依旧潮湿,散发出霉烂的气息!”

    “你闻到了稻草霉烂的气息,断定稻草之下必有蹊跷?”封卓看向许无言难以置信的确认道,

    “不仅如此,更寒露重,这密林之中土地处处潮湿,而大哥你的脚面之上却沾染着干燥的泥土,必定是在干燥的环境之下待过才会如此!”许无言继续说道,

    “那你又是如何断定这密林之中是有地洞而不是其他的隐秘居所呢?”封卓不甘心的继续追问,

    许无言看了看封卓,大概让他相信生活中很多细节都可以给人启发是件不太容易的事吧!

    但事实却就是如此,若不是当日在荷风绣坊的甲板之上,看到阳光照在底下为空的甲板之上会留下甲板边缘的影子,许无言也不会断定那些出现在空地上的影子缘于地下,

    “这个就要请教我那古灵精怪的非墨妹妹了!”许无言神秘的笑笑,留下一片惹人追寻的猜想,

    “诶!周夫人那里你打算怎么办?”想到那个皇后之妹,许无言不由得要追问一句,毕竟封卓和她可是命系同船,

    如今真相已明,那孩子势必要还回去,那个周夫人倘若不同意,还真是件不小的难缠事。

    “这个无须担心!交给我就好!”封卓倒是很不在意的说道,

    如此果敢,一旦做了决定便通力执行;不愧是涵州城的脊梁知府,许无言倒是相信封卓有这个本事将那周夫人摆平。

    “我倒是更好奇,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比起后续的事情,封卓更关心,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急于知晓,

    许无言轻笑浅浅,看了看空荡的百婴庆宴场地,那一日的欢庆热闹又浮现在脑海;许无言是见过封卓的铁骨柔情的,无论是封卓的步步紧逼也好,还是他对施嫣儿和连卿的冷酷心狠也好,

    自始至终,许无言都是不愿意相信,是封卓自编自导了这一切的......

    “从你怀疑我的那一刻开始!”说罢,许无言便加快脚步向走在前面的子雅期兄弟走去,

    有那么一刻,封卓晃神了,许无言的话着实让封卓迷惑。从始至终封卓都知道许无言没有劫走孩子,那么她的话又是何意......

    月光将许无言和子雅期兄弟的背影拉长,在某一个枯树遮挡处交织在一起;这一月之期中间,如果说身在大牢的施嫣儿和连卿逃不掉,然而以子雅期的能力他是有机会走掉的,而他却没有......

    看着三人被拉长的影子,封卓的嘴角在月色之下渐渐弯了起来,轻声自语:“她也竟是那般的光华难掩......”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速之客

    从密林回来回来之后,许无言着实的睡上了一个踏实觉;三日以来,子雅湛几次想要找许无言但都在半路折返,

    而被封卓从大牢之中放回的施嫣儿和连卿想要对许无言登门道谢,也都因为贴在门上写有‘正在休息,请勿叨扰’的字条而却门不入。

    许无言像是撒开了欢似的呼呼大睡,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睡足了才缓缓的睁开眼,

    “啊...你!”还带着些许朦胧的许无言正要伸个懒腰,抒发一下这一觉睡的美不胜收之意,但见不知什么时候坐在自己床头的人,不由得竖起满心的警戒;

    “醒了?”

    差不多在许无言床前做了有三个时辰的楚寒彻,带着宠溺的意味俊眉微皱,目光有些暧昧的盯着许无言压低着嗓子带着有些黯哑的磁性,魅惑的说道,

    “你...你怎么在我房里?”许无言急忙看了看自己还算完整的衣服,身子后退,拉紧裹在身上的被子,带着敌意没好气的问道,

    许无言眸色之中的敌意和厌烦让楚寒彻顿生不悦之色;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自己听说她有危险,马不停蹄的从灵州赶到这里,却见到她这般不待见的神色,敢情是对她太好了,恃宠而骄了吧!

    楚寒彻青眸微眯,露出危险的神色,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愤怒且阴寒的气息朝许无言靠近,

    这个男人的眼神实在是骇人。许无言本能的不断后退,直到脊背贴到冰冷的墙壁,无路可退;

    漆黑的瞳孔之中不断散发着让许无言倍感不适的胁迫,许无言几乎能够从那一双清澈但却看不到底的英瞳之中看到自己有些颤抖的模样;

    但是危险不断靠近。会激发人出于本能的抗拒......

    “你要干什么?”许无言委屈双肘,双手交叠相握,作防御状态,脸色骤然变冷盯着依旧向自己靠近的楚寒彻发出警告,

    “你说呢?”楚寒彻丝毫不在意许无言言语之中的警惕,唇角完美的弧度展现,薄唇轻启,带着几分薄惩、几分戏谑的反问道,

    “你!停下!”许无言微慌,伸开手臂抵在楚寒彻的肩膀之上。“这里是涵州城驿馆。还请靖王爷自重!”

    许无言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刻意提醒楚寒彻的身份,自己早已和他毫无关系。

    “哦?”楚寒彻存心忽略掉许无言的话,而是满含深意的看着许无言放在自己双肩上的素手。“这难道是欲拒还迎?”

    蠕动的薄唇之上沾染着晶莹剔透的津液,气息流转、四目相对,低哑而暧昧的语调仿佛是情人之间的呢喃,

    许无言被楚寒彻的目光炙烤,面色上浮现出几丝尴尬;楚寒彻身体倾斜,双臂将自己固定在其间,由于床距离的关系,他的姿势,那颀长伟岸的身躯几乎是趴在许无言身上的;

    而许无言出于本能所作出的防御动作,乍然看去还真是如双手搂着楚寒彻的脖子一般。可不是欲拒还迎吗?

    “你!胡说!”许无言急忙放下手来,

    谁知楚寒彻竟然顺势倒了下去,原本是几乎压在许无言的身上,这下子瞬间成了直接趴在了许无言的身上,紧丝合缝,零距离接触......

    “楚寒彻!你!你给我起来!”许无言这下子是真急了,挥舞着双手想要把楚寒彻从自己身上推开,

    许无言的柔软,和身上清冽的馨香,着实让楚寒彻迷醉;多日不见,相思之情喷涌而出,再加上很不满意许无言见到自己的那般厌烦之色,

    楚寒彻更是耍赖似的,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许无言的身上,一方面慰藉自己连日来的劳顿,另一方面也对许无言略施薄惩,享受这一刻难得的相聚。

    “不起来!”看着许无言那般在自己身体的重压之下徒劳无功的挣扎,楚寒彻竟然心情大好,很是得意的看着面色通红的许无言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无赖!快给我起来!”体格相差悬殊,许无言无论如何都推不动楚寒彻分毫,只好希望自己的眼神和语言能够杀死眼前这个男人。

    楚寒彻定定的看着有些恼羞成怒的许无言,听出她言语之中的不适,自己这么个身躯压下去,她难免呼吸不畅,

    看着许无言那倔强而愤怒的脸颊泛出呼吸不顺的红晕,楚寒彻急忙从许无言的身上翻了下来,换成禁锢双臂将许无言紧紧搂在怀中,

    “别动!让我休息一会儿!”几日没日没夜的赶路,也确实累了,直到看到许无言的确安然无恙之后,才能这般放松下来。

    许无言秀眉轻皱,不是看不到楚寒彻脸上的疲累之色;但是他这样又是在闹哪样?

    两人解除婚约天下皆知,现在他有这般故作你侬我侬,究竟意欲为何?况且许无言虽不制止心中泛起的涟漪,但从无回头之意;

    也不愿再和楚寒彻甚至是整个皇室有任何情感上的纠缠.....

    “楚寒彻!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你是王爷,我是朝廷命官,我们都该各司其职的!”

    许无言安抚了自己的情绪,清声说道,希望楚寒彻可以接受两人已然形成的关系;何况楚寒麟那里,许无言需要做一颗牵制楚寒彻的棋子,那份感情回不去了,而且许无言也不想回去......

    楚寒彻原本微合的眼眸,骤然睁开,对上许无言那双清澈明晰的双眼,想要看穿她的灵魂,

    这个女人难道感觉不到自己对她的感情吗?无论是退婚亦或是下诏解除婚约,她从来没有看到也从不顾及自己这个堂堂王爷的想法;

    身为天和的靖王爷,如此对她百般迁就,她还要这般冥顽不灵,究竟在想些什么?

    “笨女人,你闹够了没有?”楚寒彻的目光将许无言重重围住,唇齿微撞,眉宇之间带着愠怒的味道,

    许无言也凛了神色,“我没有再闹!楚寒彻,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况且我一直都不是你要的那个许无言!”

    楚寒彻对许无言的爱是很重、很浓,可是那都过去了,况且现在的这个许无言并不是以往的那个!

    他那般浓烈而霸道的爱,许无言那般被伤过,早已要不起,也不奢望要了!

    “言儿,你在说些什么!难道每次见面你都要和我闹得这般僵持吗?我堂堂一国王爷,这般对你,你还想怎样?”

    在楚寒彻的眼里,许无言的话简直是无理取闹,什么叫不是想要的许无言,自从她失踪之后再回来,楚寒彻就要定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横生枝节

    一时之间,许无言没有答话,而是凝神看着近在咫尺的楚寒彻,一双漆黑明澈的眸子想要直接看到他的心底,

    为什么他就不能明白,许无言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身份,一国王爷!在他们相识、相处的过程当中楚寒彻始终都铭记着自己那尊贵的身份;

    也从不过问许无言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而是按照自己爱的方式对许无言付出着、同时也索取着;

    “靖王爷,你可知道你给的我从来都不想要?”沉静的语气犹如在深潭之中滤过一般,清浅的语调之中没有一丝的波澜,却带着让人极近绝望地力量,

    楚寒彻整个人猛地一震,紧箍着许无言的手臂也在这一刻无力的松开,那是一双怎样的清眸,

    不喜不悲、不卑不亢,对于自己是那般无欲无求,甚至拿柔美的眼睑之上的睫毛都是那般的傲然挺立,不为所动。

    “言儿…”一抹浓重的受伤之后的孤寂在楚寒彻的俊眸之中一闪而过,楚寒彻站起身来,背对着许无言,目光投向窗外不知名处,

    许无言坐直了身子,看着楚寒彻那一动不动,挺拔颀长但带着些许让人难以靠近的落寞的背影,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楚寒彻他生来身份尊贵、备受瞩目,一直以来都是那样骄傲;大概从来没有被一介身份低微的女子这般拒绝过,

    即便是没有爱,仅是那份生于俱来的骄傲也会让他受伤的吧!何况。他还是那样极端的爱着他心里的那个许无言。

    楚寒彻那样青松苍柏一般挺直的姿势保持了许久,两人都没有在说话,寂静的空气里漂浮着两股轻微的呼吸声,彼此交织着互诉各自主人的心事……

    “只要你安然无恙就好!这里有一道皇兄的圣旨。你看看吧!”良久之后,楚寒彻从衣袖之中拿出一道圣旨放在了桌子上,硬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许无言的房间,一如他来之时,去留无声。

    许无言的嘴唇张了张,想要说点儿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伤了他,自己的心里竟然也是痛的……

    “无言!靖王他怎么了,怎么黑着脸走了?”

    许无言看罢圣旨立刻走出房间,准备将其中内容告知子雅湛他们。正巧碰上施嫣儿。被拦下问道。

    “没什么,靖王带了圣旨给我们!”许无言下意识的看了看驿馆门口,空空如也。带着一丝不愿多说的浅笑答道,

    “哦!这样,他们都在大厅,我们过去再说吧!”施嫣儿也是明眼人,见到许无言的神色,自然不会多问,顺着许无言的话说道,

    许无言点点头,两人朝大厅走去……

    “狐尾,你是说皇上要我和连卿两个带着朝廷赈灾之粮前去潜州做按察使和推恩使。发放救济粮款,赈济那里的灾民;而你们要去岷州上任考课吏治。”听许无言讲完,子雅期带着不满的口吻看着许无言,

    “喏!圣旨,自己看吧!”许无言也不多说将圣旨丢在了茶案之上,

    子雅期拿起圣旨,想要一看究竟,连卿和施嫣儿也凑了过去;

    “皇上命我们十日之后到任,这来得及吗?”看罢圣旨,施嫣儿看了看许无言略带担忧的说道,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许无言抬眼,看了看盯着自己看的施嫣儿问道,

    施嫣儿摇了摇头,“我们倒没什么,只是你……”对着许无言说的话,眼角的余光却是撇到了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子雅湛身上,

    许无言注意到了施嫣儿的异样,扭头看了看子雅湛,温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无言,周夫人尚未还回孩子,封卓派人带话儿,说周夫人约你后日周府一聚!”子雅湛拿刚毅的眉峰微微皱了一下,缓缓说道,

    “不过是寻常小聚,不会影响行程的,放心!”许无言嘴角微弯,不介意的说道,

    “诶呀!无言,你不知道,那个周夫人,哦,不!皇后之妹,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她……”施嫣儿快步走到许无言的跟前急切的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子雅湛的眼神给止了下来,

    许无言的目光停在子雅湛的身上,这个一直不显山露水的男人,在见到周夫人的那一刻起就显得无比异样,

    许无言猜想,子雅湛曾和皇后之妹有所过往;但是,今日子雅湛的神色尤为古怪,不过是过府一叙,他们怎么会担心至此?

    “大哥,你怎么了?”子雅期注意到自家大哥的异样,不由得上前询问,“你们怎么了?狐尾不过是前去周府吃个饭,你们怎么搞得像她上刀山下火海似的?”子雅湛还没来得说话,子雅期的话锋便转向了施嫣儿,

    自从封卓差人来报,子雅湛和施嫣儿就表现的异常古怪,现在又在狐尾面前这般,莫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吗?还是那周夫人有三头六臂,会吃人不成?

    “无言,你跟我来!”子雅湛突然站了起来,拉起许无言就往外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看着两人很快就消失在视野里,子雅期把期望放在同样古怪的施嫣儿身上,

    施嫣儿脸色微哂,摊了摊两手,作无辜状,“不关我的事!我去整理行装!”说罢也扬长而去,留下子雅期和连卿两人面面相觑。

    “无言,我……”子雅湛带着许无言在驿馆后的花园之中停下,双手不住的搓着,看着许无言犹豫不决,

    这还是子雅湛第一次在许无言的跟前手足无措说不出话来,在许无言的记忆力,子雅湛一直都是雷厉风行、稳健自持的,

    眼前子雅湛的样子,倒让许无言觉得不习惯了;这个如鹰一般,桀骜、高傲的男人也会这般的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开口……

    “别着急,我会一直在这里!”许无言看着子雅湛缓缓的说道,

    见到周夫人的这些日子以来,依照子雅湛的种种不寻常,不难想象,子雅湛和周夫人之间那段铭心刻骨的过往,许无言希望子雅湛是在想好了之后才决定告诉自己的。

    子雅湛逡巡了片刻,稳步走到许无言的跟前,将许无言浸没在自己的目光之中,徐徐开口道出了那段在心底尘封已久的过往……

    第一百三十五章 赴周府邀

    今日的周夫人一身月白色交领外衫,略显低矮的衣领露出半截葱绿色抹胸,与脖颈之处的那一段白皙细腻形成鲜明的对比;

    低矮的葵花发髻上紧贴着几枚精巧的蝴蝶发簪,宛若凌瀑振翅的凤尾蝶;额前的刘海悉数挽在发髻之上,露出精致的美人尖;

    白皙红润,俏丽绝伦的脸颊之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配以纤纤素手之上的团绣,掩映在朵朵盛开的秋菊之中,恍惚之间如遇菊花仙子一般。

    许无言一路由领路丫鬟带着,走到周夫人的近前,直到身边的丫鬟施了礼退了下去,这才真真切切的将宛若一朵秋菊的周夫人与她周边的菊花区分开来,

    “民妇见过许大人!”周夫人对许无言略微颔首作为见礼,

    许无言笑笑,“周夫人多礼了!”说罢,径自在周夫人旁边绑有鹅绒软垫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倩影花下,浅绣清菊!周夫人真是好雅兴!”许无言环视着四周开到荼蘼,清香满溢的各色菊花,似是不经意间开口说道,

    周夫人嘴角勾笑,手中的绣线并没有为此而缓下来,团绣之上的绿菊还在一针一线的开放着,

    “许大人说笑了!民妇不过是一介深院囚徒,何来雅兴之说。”

    周夫人说的轻轻浅浅,从那平静如水的脸颊之上丝毫看不出她说这些话的意思,仿佛就如同谈论这满园的菊花究竟美不美一般,

    但听在许无言的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囚徒?’这话对于周府的女人来说很贴切,周府的礼数恐怕要算是天和皇朝最为刻薄的了,

    自从周老太公请愿将府邸建在涵州城之后,周府满府上下都是极为( 狐尾女提刑 http://www.xlawen.org/kan/5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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