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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2 部分阅读

    到近前高玩俯身便要查看,一左一右两名骑十悄然无声的早已跟上,抢先一步扶起了啸天狼陈灵。

    “请交给我等,大人放心。”左侧的汉子恭敬的说着,一手已将陈灵翻身扶起,坐在地上,一手探查陈灵身上的伤势。

    “这是新伤!”右侧的汉子双手如电,在陈灵身躯上下翻动,已然把陈灵的伤势看了个遍。

    “发生什么事了?”高玩面色凝重,看着陈灵污垢的脸颊,索眉问道。

    陈灵吃力的道:“不要……快跑……快跑啊……呃……”

    口呕朱红好似伤得不轻,陈灵说完这一句话竟晕阙过去!

    “大人,三里外有大批不明身份之人正向此行进!”一名骑士一脸沉稳的拱手道。

    高玩冷哼一声道:“此人与魏顺同行,当知我要找的那几人行踪,断不可让他死了。”

    “大人放心,只是晕阙。”两名骑士背起陈灵,放在了马背之上,一名骑士飞身上马,另一名骑士拿出绳索将陈灵的身体与战马捆个结实。

    一路前来寻找整个县境也是毫无线索,这返程途中竟然遇到受伤的陈灵,此行也算有所收获了。只是仍旧没有自己的两名下属以及何越的消息,高玩心中暗火未消,此时有了几分躁动。

    “三里不远,火速返回成都!”当机立断,高玩无心与贼中纠缠。就算抓住了这些贼人,也不过是虾兵蟹将罢了,对于侦破此案毫无益处。况且自己此行只有十余人,若是对方人数足够,恐怕这十几人也有倾覆之忧啊……

    ……

    成都。

    樊府。

    樊建换过一身便装,高坐堂中闭目养神,身前桌案上满是文卷,还有一座香炉袅袅生烟。香气入鼻心绪顿时平静许多,只是脑中仍是挥不掉疑虑丛丛。

    十几年来朝中稳定非常,陛下不在川中对于国家建设毫无影响。太子镇守川中诚然是关键因素之一,有自己倾尽心力小心辅佐同样是不可或缺的因素之一。北伐战火连年不断,平定东吴更是让蜀汉版图大张。

    陛下珍惜百姓,爱惜兵力,因此能调集五十万兵力时只征调二十五万,余者便可全力在国内耕种务农,国家也因此把战事受到的影响减低到最小。不过这仅局限于川中,而非整个汉朝。

    保持川中的繁荣稳定,是国家不断进步的重中之重。但眼前这般诡异的气氛,哪怕是当年陈袛,黄皓掌权之时也是难以比拟的。是自己年老体衰精力不足,还是自己多疑了呢?

    大牢之内自杀的相关人员近乎百人之众,引咎辞官的更是多不胜算。自己仍在朝中,兼有郤正,司马胜之作为助力,可在这多事之秋,仍是无法稳定局势,把我走向,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才是推动朝野的根源所在。

    “朝中官吏,兵部人马都不可靠,动用我一府的力量又是单薄…………哼!欺我年老无能么!”

    樊建明白自己并非是无能,只是对手潜藏的过于深了,而且又处处领先一步,让人抓不住脉络。不过越是如此,越是证明事情远没有结束,越是证明这股力量的存在!

    “老爷,郤正大人来了。”门外的奴婢轻声通传,蜀汉大臣郤正举步迈入屋中。

    “长元一脸怒色,可是为朝堂之事?”郤正与樊建多年未见,此番见面也不客气,坐在长椅上便是问道。

    樊建睁开眼睛看了看郤正,略带几分讶异道:“令先你此种表情也是十分罕见啊!”

    郤正面色阴沉道:“国家发生这般事情,你我按捺不住也是理所当然!”

    “令先知晓为何我只找你来么?”樊建衰老的脸上偏偏嵌入一双机敏的眼睛,往日里看起来无比的忠厚,可此时炯炯放光让人一望便知这蜀汉朝堂第一人是动了真怒!

    郤正脸上依旧阴沉道:“不外乎兵权二字!”

    “知我者令先也,想不到你我堂堂朝中支柱,也有今日窘境啊……哎!”

    看到郤正清楚自己的意思,樊建不由得叹息起来。这朝中哪怕是自己的门生弟子也是不敢轻易调动何信任,原因都是出在这入狱的人选上。

    马徽也好其他人也罢,哪个不是朝中公认的正直人物?偏偏这些公认最不应该涉及此案的人物,竟然都入了狱中,又无缘无故的自杀而死,这朝中还有可以信任的人么?^-^138看书網(www.13800100.com)無彈窗閱讀^-^

    第三百零五章 乱象频生(下)

    更新时间:2013-01-20

    饱受异族铁蹄践踏,黄河以北大半的城郡尚不及大魏初建时的三成繁华。可就是这三成繁华,在整个大魏国来说已是有名的“繁华之地”了。国内的钱粮消耗,劳役征募,河北俨然占据了大份儿。

    蜀汉的强势崛起,让人觉得这是一个轮回,又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大汉朝经历了王莽篡权,经历了光武中兴,再到禅让给曹氏,如今又要回来了么?

    两淮战事不断,徐州半壁沦陷,辽东鼠辈横行,许昌城下更是兵将如云。这些事情传在河北百姓耳中,却是耳不过心,毫无所觉。太久的战乱,百姓只喜安定的生活,这郡县不如以往热闹,却也可安居乐业。

    就算战火烧过滚滚黄河,如今的大魏子民又能往何处而去?

    “想我武帝何其强大,熟料不过数世便已如此不堪?世事繁华只不过是过眼烟云,弹指一挥我等也不过黄土一堆罢了。”

    十里长亭,二十余名文人席地而坐,破旧的草席上摆着些许酒水果蔬显得孤孤零零。这酒水果蔬恐怕也就是两三人的份儿,如今却是要面临二十多张嘴,下场可想而知。

    一名老者悲叹之后,环顾左右到:“老夫所言诸公若无异议,这杯酒就算老夫的了。”

    河北之地百废待兴,寻常小富人家也是不舍酒水果蔬的,更不用说这些文人一个个衣衫破旧了。能有些许酒水果蔬已经让人感到赞叹,这些文人家道中落,仍有手段弄来这般酒食,世家的架子依然不放。

    “咦——沧公何必如此急迫,须知当众人当真无言以对,方能一尝美酒啊。”

    一名少年文士生的白净,双目神采暗淡,一脸病秧之气,抬手按住了老者的手臂,那酒杯到了嘴边,却是不得入唇。

    “这般酒菜来之不易,我等可是约法三章在先,唯有得众人钦佩者,才有资格品尝酒菜。沧公你如此急切,须知不可失了风度。”

    说话的是一名与沧公年纪相仿的老者,一身破旧的文士服,几处已经漏了窟窿,偏偏穿着整齐在身,给人看去自有一股属于文人的坚持。

    沧公脸色一沉,小心翼翼的把酒杯放回草席上,这才略带不快的道:“鼠辈横行之时,老夫散尽家财救济门人弟子数百人方有今日之困,此等大义之举难道不值得饮这一杯酒么!”

    鼠辈便是指当年的异族入侵,文人痛恨这些把自己洗劫一空的异族之辈,可是在公众场合能说出“鼠辈”,已然是这老者的极限了。

    病怏怏的少年人脸上含着笑意道:“沧公义举,谁人敢忘?不过我等约法在先,沧公为席上长辈,理当有所表率才是。”

    沧公没好气的看这病秧少年一眼道:“谈议至今足有两个时辰,尔等屡屡强词夺理,照此下去,这酒菜搁到明天也未必有人尝之。”

    病怏怏的少年一脸赔笑道:“沧公此言差矣,我等在此相聚乃是论及天下古今,怎可贪图这等酒食?况且我等之言,沧公不也是反唇相讥,何曾相让?”

    沧公见这少年不愠不火,可病怏怏的一脸笑意讨厌至极,同时话语绵里藏针,着实是令人讨厌。腹中大半日未尽米水,沧公终是按捺不住怒火提高音量道:“汝这话是何意?须知当年若非老夫救济,你早饿死街头了!”

    病怏怏的少年对于老调重弹似乎也极为反感,顿时脸上一变道:“沧公何必翻起旧账?当年若不是家业不保,为求大家相助才散尽家财,如今的沧公恐怕早已是白骨一堆吧?还能在我等面前侃侃而谈乎!”

    见这少年竟敢顶撞自己,沧公银须颤动,怒视对方,“腾”的起身道:“老夫自诩身份,不与你这忘恩负义之辈同席!告辞!”

    大袖一挥,沧公矮身端起一杯酒,一盘果蔬大步流星的离开亭子。在座二十余人见了,摄于沧公往昔之威竟是无一人敢挺身拦阻。

    病怏怏的少年一脸愤然,却也是不敢动手,看着席上少了三成的酒食啐道:“倚老卖老,不过仗着曾是司马氏的走狗,就如此妄为!”

    衣衫整齐的老者咽了咽口水道:“祸从口出,莫言莫言。”

    “徐老果然是胆小如鼠,这郡县之中各个忙着讨生活,谁还管他人言论什么?”撇了一眼说话老者衣衫上的破洞,病怏怏的年轻人把目光落在了仅存的酒食上。

    看着这群文士如此寒酸,饥肠辘辘之下仍是唇枪舌剑,尚书郎刘汴不由得摇头叹息,一脸赧然。

    反倒是身旁的裴秀带有几分讥讽的笑道:“这沧老当年也是黄河以北的大儒,而今不过是这般境地罢了。裴秀得祖宗庇佑,衣食不缺已是足愿,出仕一事刘大人不用再劝了。”

    尚书郎刘汴苦笑道:“朝中众所纷纭,人心涣散,张大人独木难支,苦盼裴兄出山,裴兄真的忍心拒绝么?”

    裴秀微微摇头道:“此地在河北已属人口密集之地,仍是如此荒凉景象,官吏兵卒自顾不暇,百姓更是不知何去何从。裴秀无甚大才,焉有回天之力?非是裴某不愿,实是无能为力矣。”

    “哎……”刘汴奉张华之命已然是第三次来请裴秀出山相助,无奈裴秀带着自己走遍河北各地遍观民情。这般萧索的民间景象让自己都有心灰意冷之感,如何劝得动打定主意隐居不出的裴秀?

    “张大人每日与晋公思虑救国之策,殚精竭虑,心力交瘁。常与我等提及裴大人之才十倍于张大人,若肯出山大魏必定有救……”

    事已至此,刘汴仍是不愿放弃希望。当年的裴秀与钟会并驾齐驱,乃是司马昭的心腹,更是智囊。张华后来居上,却也自认不如裴秀远矣。而今裴秀也好,朝中名臣耆老也罢,一个个都是隐居市井,宁肯吃苦受罪,耕种深山,也无心回转朝中效力。

    这等世道,让谁不心寒?

    裴秀拍了拍刘汴的肩膀道:“我知你与张大人皆是忠心为国,只是人力始终有限,裴某年岁也高,体脉衰退,难以操劳繁重之务。唯有静养在家,以待天年罢了。回去告诉张大人注意身体,无须挂念于我。”

    “这……哎!”

    看着裴秀离去背影,刘汴觉得索然乏味,耳中唯有那二十余名文士,为了几碟酒食争辩的吐沫横飞的声音。上了马车离开此地,却是看见一老迈的文士,蹲在路边抱着碟子舔个不停,躺在地上的酒杯,满是尘土……

    进入城中,景象依旧,裴秀心中苦笑,信步人群之中,脑中想起当年跟随司马昭南征北战的情景,又想起司马昭临终时那异样的目光。为人臣子自己已经竭尽全力,怎奈后人不堪辅佐,难辨是非,如之奈何?

    “若是王伯舆在,怎容大魏如此凋敝……无奈啊!”

    转过身来,闻听此言的裴秀不由得一惊,几乎跳将起来,身上毛发喷张。惊魂稳定的望去,却是愕然一笑道:“原来是阮兄,吓煞我也。”

    步兵校尉阮籍破衣烂衫的靠在一处泥墙之下,似醉似醒的道:“裴季彦你有颠倒乾坤之能,偏偏自甘落寞,可算我辈中人。来来来!你我共饮此杯!”

    裴秀看阮籍那烂醉如泥的模样,微微笑道:“君之所言,正是裴某心中所想,此地怎堪饮酒,我家中自有美酒相待。”

    阮籍听到有美酒,眼睛顿时撬开一条细缝打量裴秀一番道:“看你身家倒还趁些美酒,随你一行又有何妨?可笑司马氏用心不一,暗自生疑,自毁长城矣!”^-^138看书網(www.13800100.com)無彈窗閱讀^-^

    第三百零六章 前奏(上)

    更新时间:2013-01-21

    风吹大旗,咧咧作响。

    一万七千名魏军整装待发斗志昂扬,谁都知道此去定是一番大战,谁都清楚蜀军不会如前次般轻松退兵。

    “虓弟,此番进兵你当紧随为兄身旁,不可急躁。”魏国大将司马植返身上马,看了一眼弟弟司马虓,连声嘱咐不断。

    司马虓垂头丧气道:“晋公旨意以下,众将有功,唯我受罚,小弟怎敢造次。”

    “晋公不过略降你之官位,只要戴罪立功何愁不会加官进爵?虓弟你过于执着了,晋公此举也是让你知耻而后勇啊。”

    见到弟弟气势萎靡,司马植心中叹息,策马来到兄弟身旁,拍了拍肩膀安慰道。前一次击退了蜀军,虽然魏军一方的损伤也是不少,但司马炎与杜预同样的想法对出战的将士加以封赏,收买人心。

    唯独司马虓孤军轻进导致损兵折将,官降三级,以儆效尤。这用司马氏之人开刀,自然有作秀的意味。寻常将领受到这般处罚,恐怕不过数日便会有识趣的大臣开始顺着晋公的喜恶搞小动作。于是受罚之人的官运仕途便从此一落千丈,一蹶不振了。

    但司马虓乃是司马氏重点培养的对象,谁敢有半句闲话?此时此刻用司马虓来作秀,大家都是清楚的,只是不愿说破罢了。话说那拿刀打仗的懂什么?只要能够振奋军心士气,司马虓小小的牺牲实在不算什么。

    “哈,大哥你得到封赏,自然如此说话。可知那军中多少人议论我之败绩,让让我颜面何存啊……!”

    司马虓一脸土色,起色十分只差,想起这些日子里军中议论众人之功,偏偏是自己,为何是自己成为了数万兵将口中的笑柄!?

    自己却是率军走的急了一些,可是遇到那般的猛将,难道你们便可以稳操胜券么!

    听出司马虓不快之意,司马植唯有一声叹息。这弟弟自幼便是族中耆老的掌上珍宝,更是被族人捧在手心,而今遭遇挫折有此心情实在是……

    “此番交战凶险,虓弟你精神萎靡,不适合出战,便留在后方调养吧!”

    思来想去,司马植做下决定。这次交战都知道蜀军来者不善,司马虓如此颓丧之态,到了战场上还不是一命呜呼?一番言语颇有几分激将的意味蕴含其中,以司马虓之性格若是激将有效,当是皆大欢喜。

    司马虓闻言一愣,旋即默然道:“恭送大兄,祝兄长旗开得胜!”

    ……

    虎牢关,曹魏西方最后的险要之地,更是曹魏最为坚固的要塞。

    看着关外蜀军浩荡杀来,魏国大将明威将军郝彦额头上的皱纹犹如刀割般的愈见深刻。

    那蜀将齐万年麾下尽是凶兵,一个个好战如狂,嗜杀如命。如今再次杀来,想必是许昌方面的蜀军也会有所动作才是。

    虎牢关驻军不过七千之众,其中仅有四千堪称精锐,余者不过普通守军罢了。好在建设多年,就算兵不过万,郝彦也有十足的信心击退蜀军。城楼上射击垛口之下,埋伏的便是强弩手。

    这些强弩手,手中的大弓皆是强弓,远超一般弓箭手的制式。持弓之人自然也是膂力过人者,如此才能扩大弓箭的射击范围。城头甬道上三步之内,必有堆积防御器械在内。

    就算是不通战法之人,也知顺手去木石等物抛掷城下,砸杀攻城之敌。何况这虎牢关上皆是身经百战的精兵把守,那三千寻常兵马却是做些运送的粗重活计,兼摇旗呐喊,送水送饭等杂事。

    甬道靠近关内一侧,早已用石块堆砌石坛。坛不过三丈方圆,正好容纳一架投石车以及相关人员。那石坛左右,以绳索往来调运石块堆积坛上,以备投石车之用。整个城墙之上,近三十余架投石车严阵以待,等待给予蜀军迎头痛击!

    布防不仅仅着手于虎牢关上,虎牢关下的护城河早被加宽,内中水流湍湍,更是暗布木刺,钉网于水底。一旦坠入其中,或是试图游水攻城,都会被钉网扎身缠住,沉入水中难免被木刺透体,化作鱼虾美食。

    由护城河向外的空地上,遍布鹿角铁蒺藜等物,这些防御工事虽然无法阻挡蜀军,却是可以拖延蜀军的推进时间。蜀军为了处理脚下的障碍,唯有长时间的在虎牢魏军投石车弩箭等狂攻之下。

    如此损伤,绝对惊人!

    可若仅止于此,倒也显不出郝彦经营虎牢数年的手段。虎牢关两侧与山岭连接之处,硬生生的被魏军开凿了一条人工通路。由这通路一路向两侧蔓延,可以走到虎牢关西侧左右的山岭之上。

    在这山岭上同样设下强弓硬弩兼投石等远程攻击的部队,这才虎牢关最大的杀手锏!

    攻城取关,豁得出兵力自然可以一路推进。可这山岭峭壁,除非完全占据了虎牢关外,根本毫无办法的还手。也就是说,虎牢关西面两侧的山岭上之魏军,可以毫无顾忌的在战事中始终保持攻击态势。

    这让人如何忍受得了?

    因此齐万年即便在野战中占据绝对优势,可到了虎牢关总是望而却步,大军始终在魏军攻击范围之外远远鼓噪,却是不敢上前。一旦上前必然遭受损伤,遭受损伤又攻不破虎牢关,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齐万年阴魂不散真是可恶,可恨关内兵力不足!”大将严震踏步走入甬道,看着郝彦那又密又深的抬头纹,心中更是不舒服。

    郝彦轻声应道:“齐万年固然是一只猛虎,不可轻撄其锋锐。不过须知此地名唤虎牢,如何张牙舞爪,又能动摇我等半分呢?”

    严震冷哼一声道:“当年姜维亦不敢轻犯此地,坐收险隘自然不惧蜀军。只是你眉头纠结,愁容满面,让我看的十分不爽啊!”

    “哈,如果是吾之面容影响了你之心情,那郝彦在这里说声抱歉了。”郝彦依旧轻声看着严震,眼中微带笑意。

    对于郝彦之作风严震早已习惯,闻言正色道:“说正经的,你到底在愁些什么?这虎牢关已然固若金汤啊!”

    “你之关心不如省下,我若说出,恐怕连累你一同担心受怕。”郝彦看了严震一眼,回头继续看着远方蜀军鼓噪,还当真是一脸的严肃。

    严震闻声不语,抽出随身宝刀于眼前比试不断道:“刀啊刀,我知你许久未曾饮血了,守在这里做缩头乌龟,还要担惊受怕,不知什么日子才能痛快一饮啊!”

    说完话,严震看着郝彦道:“我知你思虑深远,往往忧他人所未忧。若是看得起我,就不当与我这般分别,你说是么?”

    “这……”郝彦如何不知严震的脾性,心中早把这位年纪可做自己叔叔的将领当做了朋友,于是说都:“好吧……大将军之布防甚有问题,我日夜担心,却不知如何弥补。”

    严震闻言一愣,旋即道:“左右蜀军也是不敢近前,你且说来,杜武库之布置如何有误?”

    “内外牵制乃是妙策,不过一者晋公在外而不在内,人心难聚;二者外围之人各自为战,并无统帅,易为人各个击破;三者……内兵不足以出战,外兵薄弱不足以牵制……”

    郝彦把虎牢关经营得井井有条,更是心思细密无比。对于整个天下的战局都有关注,每日思虑不断,甚是用心。只是碍于官职卑微,连续几次上书皆是毫无音讯,唯有担心度日,忧愁日涨。

    每一句话都是针对眼下的形势而言,虽然说得平凡普通,却是自有一番道理。魏军布置全面,面面俱到,内外呼应也是深合兵法。不过却是内外皆无重点,亦是没有重拳出击的能力。

    战力逊色于蜀军的魏人,只能在蜗居城中,伺机出城罢了。想出城硬撼蜀汉的二十万人马,几乎是毫无可能——事实上前次战退蜀军,军中一片大好的气象,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蜀军的目的。

    把蜀军杀的不能不退与蜀军不战自退,那是两回事儿,代表的意义也迥然不同。

    严震精于军中事物,自然也能够如常人般看得清楚,不过却没有郝彦想的如此之远。

    “对手如果是其他人,大将军此举必奏全功!可如果是姜伯约此人……恐怕蜀人早晚有办法找到空隙……”

    说到这里郝彦脸色阴沉至极,一脸愁云显示这年少貌老的魏将是如何的担心国家命运。

    “既然察觉此处漏洞,何不上书晋公以求补救之策?”严震倒是觉得郝彦之担心并非没有道理,不过想破十几万魏军的内外联军,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姜维有破敌之法,难道杜预就没有应变之机?

    郝彦苦笑道:“我早已上书三次,只是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哎!”

    ……

    刀锋曜日,长戟如林,蜀汉大军再次出现在许昌城外,气势与前次大有不同!蜀汉大将军姜维亲引五万精兵为先锋,行伍之中攻城器械无数,彰显蜀汉此番决心!

    蜀汉前后十余万人马浩浩荡荡,旌旗遮天蔽日,庞然气势让人心生怯意。先锋精兵抵达许昌附近之后,转往许昌北门以及西门,后续蜀军则是占据东门与南门方向。

    “嗯?蜀人兵力不足围城,却是兵分四路,这是何意?”魏国大将卢钦最先赶到城头,见蜀军阵势心中疑惑不已。

    杜预冷冷看着蜀军四下列阵道:“传令全城兵将投入守城之中,谨防寿春崩城之事!”

    寿春一战,数年防线一日即溃,对于曹魏之打击可谓要命至极!如果不是蜀军有霹雳手段,一天就摧毁了寿春防线,各路魏军闻讯赶到之后蜀军攻破淮南防线的机会又有多少?

    许昌规模远远大于寿春,可不代表蜀人那神秘的攻城手段对许昌城便是毫无作用。动用这般阵势,再观察蜀军的气势,此战乃是势在必得之战!

    蜀军聚集在许昌四方,隐隐把许昌城夹在中间。有百余蜀骑纵马而来,手中拿着不知何物长长的在地上好似丈量着什么。一阵忙碌之后骑兵尽数返回各自阵中,蜀军后方推来无数车仗,内中竟是堆满了土石。

    隐约可见有汉家军官指挥若定,指指点点,蜀军分工明确,挖地的挖地,堆砌的堆砌,看样子竟是想掘出长堑包围许昌!

    太阳底下蜀军挥汗如雨,远方许昌城看得颇为无聊,那城头的守军彼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决堑的作用有二,有经验的老兵都是清楚。一者构建防御工事,防止魏军出城作战;二者隔绝内外,使消息不得相通,困守城池!

    库府之中究竟有多少钱粮,不是这些兵卒能知道的,可众人却是知道先前一场胜仗,便是大大的犒赏。城中更是开仓发粮,举城同庆,甚是鼓舞士气。如此说来,就算被蜀军围住了,城中军民不愁吃穿,又有何妨?

    “好在大将军与外围诸军早有约定,未见烽火暗号不可轻举妄动,否则此举必然被蜀军得利!”卢钦见杜预稳如泰山,心中敬佩道。

    杜预手捻须髯道:“我却是庆幸派往陈留的使者早已出发,只要晋公站稳脚跟,杜某人便毫无所惧!”

    “陛下情况如何?”杜预想了想转头问道。

    ……

    曾几何时,这庞大的皇宫未曾如此清净。

    只有魏国皇帝移驾洛阳之后,许昌的皇宫才如今日般的清净。

    洛阳早付之一炬,一片废墟。可许昌依旧繁华,却难以掩盖人人心中的落寞与恐惧。

    曹奂本以为自己会死在宛城一战中,不想那司马炎贪生怕死临时退兵,让自己无缘兵戎。

    曹奂本就是要死在宛城一战中,以身殉国不负列祖列宗,亦是解脱之法。无奈为人操纵,生也罢,死也罢竟是都不由己,何其可笑?

    听说刘禅执政十几年,不过是诸葛孔明手中的玩物罢了。然诸葛孔明身为蜀汉一代权臣,却是活活累死在兴复汉室的道路上。反观曹氏,同样是一代权臣司马氏,却是骑在主子头上,意图改朝换代……

    两相比较,何其悲哀……

    若是适时而变,那江东孙氏权柄握于皇室宗族之手,也好过外人不是?

    数年荒废,曹奂再不是聪慧过人的少年,更没有一颗帝王之心。可每当难以入睡之时,总是悠悠在想。那刘禅吃喝玩乐十几年,为何一飞冲天?那孙亮少年登基,以刘禅为志,为何落得国灭身死?

    而自己……为何连奋起的勇气都是没有呢……

    司马炎离开许昌,跑到陈留躲避兵锋,此举自己是唾弃的,相信大魏臣民也是暗中如一。满朝文武,留下的只有负责城防的杜预等一批武将,余者大半去了河北,剩下跟随司马炎留在陈留。

    空荡荡的皇宫没了早朝,没了各种议会,有的只是自己这个大魏皇帝。总算身旁没了奸佞掣肘,却也没了臣属。这大魏国,真的是国运走到了尽头……?

    “陛下,大将军又命人奉上酒食。”一名年迈的宦官蹒跚的走入宫中,恭恭敬敬的对曹奂道。

    宫中的侍女宦官,凡是年轻的都被带走,留下的不过是一群年迈体衰的老人家罢了。伺候自己的起居都是吃力,伺候曹奂这弱冠之年的皇帝就更不用说了。

    御膳房的厨子本不是厨子,宫中总不能没人做饭,于是选了几人代替。烧出的饭菜也就是将就着能吃——不过是民间的将就能吃——比起皇帝的饮食标准差的实在是没脸说,

    幸好杜预还是有心之人,频频派人奉上酒食,但也是不敢派厨子入宫。宫中一应人员的留守,谁知是不是晋公司马炎的精心安排呢?

    “朕知道了,是蜀军又来了么?”曹奂不如以往聪慧,但也明白杜预的用意。

    “回禀陛下,大将军派人来说,明日起还请陛下出面激励士气,定能击退蜀人。”

    ……

    许昌外围,几路魏军汇合一处,兵力足有四万人上下。司马植,苟晞,乐广三名主将聚在一处,颇多感慨。

    “姜维卷土重来,绝不简单,我等应早做谋划才是。”苟晞乃是魏国少壮派有名的将领,一身武艺自是不用多说,兵法韬略更是犀利。

    乐广也是精通用兵之道的将领,闻言也是应和道:“大将军方面还没有求援之烽火信号,许昌城下何等状况须有掌握才是。”

    “不错,军情第一!盯住蜀人的动向,我等便是占据主动,不落下风!”司马植清楚眼前二人都是少壮派数一数二的人物,当下赞同道。

    “嗯?司马将军,敢问令弟为何未至?”三人寒暄几句,没见到司马虓的影子,苟晞与乐广不由得问道。

    “舍弟身体不佳,被我留在军营养病,此番作战有我领军。”司马植自然不能说自己的弟弟司马虓意志消沉,毫无战意,唯有用身体作为借口搪塞一二。

    苟晞闻言一脸遗憾道:“司马虓将军武艺精湛,遇敌勇敢,乃是军中上将。此战少了令弟,要失色不少啊……”

    (今日五千字一大更……)^-^138看书網(www.13800100.com)無彈窗閱讀^-^

    第三百零六章 前奏(下)

    更新时间:2013-01-22

    三天之后,蜀军修建的围城攻势初具规模,一条条长长的沟堑将许昌城一层层的围裹其中。这些沟堑不过才挖掘了三天,只是具有长度而已,至于深度还没有开始向下深挖。

    即便如此,如此大规模的动工也是看得人心惊肉跳,蜀军这次是玩真格的了。城中的魏军看着一批批的蜀军出来进去,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百姓们纷纷抵达前线支起了帐篷,被蜀军劳役着。

    在许昌城中就算是吃喝不愁,心里总是憋着一股劲儿,有一口气儿始终吐不出来。

    用劳役来修建防御工事,蜀汉的兵将自然可以专心负责保护与守卫工作。许昌魏军确实不如蜀军兵力众多,可并非是没有出战的能力,否则何必用这沟堑来作为隔断?

    “启禀大将军,蜀军此等举动劳民伤财,一个月时间工事便可完成,那时内外隔绝,恐怕对我等不利啊。”

    杜预看了一眼卢钦,微微颔首道:“我何尝不知此理,眼下并非冲突之时,不过一应器械倒是应当准备了。”

    卢钦欲言又止,见杜预没有反感的意思,于是继续谏言道:“我等坐守城池,固若金汤,可是外围诸军恐怕反成蜀人猎物!”

    看卢钦焦急的样子,杜预起身笑道:“二十万蜀军严阵以待,我等就算出战,如何破之?”

    “这……破敌之策可从长计议,却是不可给予蜀军各个击破的机会!”卢钦一时也想不出破敌之策,可眼下许昌守军若是对蜀军造不成压力,那蜀军必然会在沟堑以外为所欲为的。

    看杜预似乎并不急迫,卢钦不由得心急如焚,转首见厅中的两员将领也是一脸平静,更是急切无比。

    “王阐,赵则,准备如何了?”杜预拍了拍卢钦的肩膀,示意不用急切,却是对另外两人道。

    另外两名魏将一人名唤王阐,一人名唤赵则,都是军中有名的将领。见杜预询问,二人抱拳道:“地道已然准备妥当,今夜便可行动!”

    “地道?”卢钦眉宇一凝,旋即若有所悟的道。

    “哈哈,大将军早吩咐我等日夜挖掘地道通往城外,其中数条可抵达蜀军沟堑附近,此乃隐秘行事,故而卢将军不知也。”王阐把地道的事情做了简要的说明,好让卢钦放下心来。

    卢钦凛然道:“大将军神机妙算,思虑周全,是末将逾矩了!”

    杜预摆手道:“卢将军不必如此,此举不过是为了防备蜀人在城中安排的探子罢了。那呼雷阙神出鬼没,不得不防!”

    “末将对于城中已然多次搜查细作,并无所获,大将军如此谨慎,似乎……”赵则做了许多防范细作的工作,见杜预仍是如此谨慎,倒是有些信不过自己的感觉。

    “蜀人视我大魏如眼中钉肉中刺,若要布置细作,恐怕数年之前便有安排,非是我不信任大家,而是不敢有所闪失啊。”说到这里,杜预也是一脸的无奈。蜀汉的呼雷阙虽然只有一个机构,可却处处可用。

    魏国朝堂之上并非无人有心建立一个类似呼雷阙的组织以抗衡蜀汉。无奈各大世家都不喜那呼雷阙般的无孔不入,而掌权者司马氏看似强大的力量并非来自于皇权,正是各大世家。

    那么此事不了了之也就不足一论了。

    然而正因为缺乏这样个一个组织,两军决胜之时行事只有更加的谨慎了。

    ……

    入夜,掌灯时分。

    魏国皇帝曹奂再一次登上了龙车,老迈的宦官与侍女分列车仗左右相随。杜预派出的精锐部队与留在皇宫的一干老弱病残御林军,开始了每天傍晚时分的周游城中。

    大街小巷百姓张灯结彩,围拢在街道两侧夹道欢迎这傀儡皇帝巡游。曹奂在车舆之上不断摆手握拳,号召百姓团结一心,抵御蜀军。连续数日的折腾,声音早已嘶哑,可听惯陛下龙声鼓舞的百姓,却早已把那些让人血脉喷张的话语牢记在心。

    纵然是傀儡皇帝,可也是天之骄子!就算是挥手示意,也是自古少有之事了。百姓以目睹龙颜为荣,不知不觉之下全城的人心凝聚在一人之身。

    车舆一路缓行,绕城一周后曹奂已然疲惫不堪,脸色发白。数年的深宫生活,让自己的体力与精力,根本无法负荷如此长期的运作。连续数日来每天两次的巡城,更是让曹奂浑身酸痛,心力憔悴。

    然而车队仍然没有到达终点,在皇宫禁内五千魏国精锐整齐排列,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正是杜预等一帮魏国大将!

    “大将军,此等举动虽然让军民士气空前,可若是晋公知晓……?”卢钦看着远方陛下的车仗缓缓靠近,不由担心道。

    “无妨,晋公不在此处,唯有依靠陛下方可。此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想晋公必能理解我之苦心。”杜预面容肃穆压低声音解释道,自己此举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要守城,唯有陛下曹奂能够让百姓们振奋起来。

    “陛下!陛下!陛下!”

    五千将士看到久违的陛下从车舆上缓缓走下,龙袍在身略显单薄的身躯似乎也有了些许威严,苍白的脸颊也泛起了几分红晕,不由激动万分。对于司马氏厌倦的内心深处,曾几何时竟然掩埋对于陛下如此的渴望。

    看到这一点,卢钦默然不语,杜预也是沉默。

    曹奂,作为司马氏的傀儡,竟然还有如此( 惊雷入汉 http://www.xlawen.org/kan/55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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