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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2 部分阅读

    火前来增援。

    弓弩箭矢飞shè不断,汉军折损甚多,胡骑也是不遑多让。未曾料想汉军如此坚韧,竟是化悲愤为力量的拼死抵挡,胡骑的势头受到了阻碍,汉军的士气却是在缓步的提升。

    石勒见状不再乐观道:“6机,姜胜到底是汉朝名将,全力守御当真难破也!”

    张宾手捻须髯进言道:“两军皆是疲惫之身不利久战,眼下唯勇者可胜耳!”

    见张宾如此言语,石勒转目视孔苌,夔安二将!

    孔苌面sè冷峻一言不拍马舞刀率领数百jīng锐骑兵杀奔汉营;夔安放声狂笑,率领随身骑兵看准汉军一处薄弱的营盘纵马杀去!

    “传令各军,全力攻打!半个时辰之内若不破汉营,立即撤军!”石勒一声令下,身旁的张宾看的是频频点头。半个时辰的时间并不算短,但在这样的鏖战之下也不算久,可却是胡骑体力消耗甚大的一段时间。

    若是拼尽全力半个时辰也不能奈何汉军,只能说对手强硬。此时撤军汉军即便追来,胡骑也有足够的能力反击重创追击者。若是猛攻过了半个时辰,然后再被追击,怕是只有挨打逃命的份儿了。

    孔苌乃是石勒麾下最为强劲的武将,更是心腹得力干将,数百jīng骑在夜幕下好似一阵旋风一般的迅迫近汉营。前方交战的胡人步骑听闻后方来了孔苌皆是欢声雷动,更加拼命的攻坚!

    “让开!”孔苌冷冷的语气好似死人一般,可熟悉的人都清楚孔苌素来话不多,唯一话多的时候便是杀人!!

    正在与汉军交战的胡骑迅转移向另一侧,走脱不及的七八骑被长矛狠狠的透体而过,连人带马的哀嚎跌落在营栏下。

    “大胆!”孔苌厉目一蹬,猛喝一声纵马飞身竟是要越过汉军营栏!

    对于胡人武将这样的行动汉军并不以为骑,实际上塞外骑兵许多都仪仗自己的骑术jīng湛而跃马入营。初时汉军震惊不已,被敌人频频得手,可时间久了早就没了新鲜感,应对更是有方。

    十余名刚刚刺杀胡骑的兵卒退下,相同人数的汉兵手持长枪快步填补了营栏内壁,对于那飞马而来的胡将全无反应。而后方准备许久的汉兵校尉指挥十余人手持刀斧看着胡骑落入的地点砍去!

    那战马驮着武将在空中根本是无法躲避,而看对方起跳的地点便可知其轨迹落点。刀斧锋利异常又是划砍,只要掠过战马的四腿或是肚腹,保证胡将连人带马摔个够呛。

    然方才举刀,汉军校尉便大呼不妙!这岂是一骑跃马而入!?

    但看孔苌身后的jīng锐铁骑毫不在意面前的枪矛,竟是一拥而上皆是一般的动作,跃入营中!

    惊慌失措之中汉卒残哼,被那战马踏得骨折肉裂,脑浆迸溅。汉军校尉正待指挥,早就被那孔苌一刀挥为两断!

    “孔苌在此,谁来与战!!”孔苌身处万军之中亢奋异常,大呼之中纵马顺着营栏冲杀,守军顿时崩溃!

    数百jīng骑纵横二十余仗冲入汉营之中,营中的汉军被胡骑前后阻断,夹在营栏下的汉军被前后夹击纷纷毙命,营中的汉军失去了守御的屏障连忙推出车仗作为隔断,然那孔苌等数百jīng锐骑兵此刻早已纵马杀来,那还来得及布置车仗!?

    危机之时斜刺里一支汉军杀出,为一员大将身长八尺,肥硕魁梧,纵马舞动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满奋在此,胡狗何干猖獗!”满奋乃是曹魏名臣满宠之孙,其父满伟以及兄长在魏帝曹髦身死时因秉公行事阻挡司马氏部众入宫,而惨遭流放最后郁郁而终。

    孔苌见这汉将体态魁梧壮硕,自有一股豪雄之气,不由得双目一亮一声不吭纵马抡刀迎面便是杀手频出!

    满奋刚刚抵达此营,正见胡人肆虐,心中震惊之时窥见胡骑纷纷踏入营中,心中不由得一沉!此营已然不可守御,若是被这胡将缠战别说营救此营兵将,便是自己带来的两千余人怕也是要陷落在此了。

    “找死!”心知来者不善,满奋怒骂一声策马避开对方的冲击显露,拧身弯弓便是一箭shè去!

    孔苌何等人物挥刀磕飞箭矢,觉得手臂微震,暗赞这汉人好力道。不想那满奋暗中传令麾下的连弩手上前,没等孔苌反应过来数十名诸葛连弩手一阵狂shè,把孔苌身旁的骑兵shè得犹如刺猬一般连人带马瘫软在地。

    就算孔苌身手了得也是身中七八箭,堪堪以大刀遮拦护住战马暂避风头。满奋见状大喜,挥军以强弓硬弩奋力还击,更是放火烧毁营帐阻挡敌骑追击,率领本应的残部火退离此营!

    避开箭雨孔苌怒火中烧,见汉军走退不远招呼身旁骑兵纵马疾驰追击。然营帐皆是燃起火苗,被汉军随处抛弃,追击之不由得减慢。

    匈奴大将夔安自恃不及孔苌勇猛,但面对汉营的枪林矛雨也是毫无惧sè。见一处营盘被胡人兵将猛攻不断摇摇yù坠,当下率领亲骑纵马杀去。两名骑士各执绳索,那绳索之间却是穿着巨石。

    战马奔驰之将石块不断的抛出,汉军营栏顿时被巨石砸裂,赫然豁开了一道口子!

    “给我杀!”夔安见状狰狞一笑,挥刀催动附近步骑向着那砸开的空隙猛冲过去。

    汉军见状弓弩箭矢一时间shè向此地掩护自家人马推车仗堵塞缺口,不想夔安甚是狡猾催动步骑猛攻之余,竟是率领麾下亲骑反其道而行攻击侧翼,顿时汉军措手不及之下被夔安一举杀入!

    “哈哈哈哈,汉人不过如……”夔安放声狂笑,睥睨汉军,不想话音未落迎面一骑飞马而来,快若流星闪电的一刀当面劈下!

    “来者何人!!”夔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吓得一身冷汗,抡刀招架打马倒退,只觉得双臂一紧,心知来人膂力不在自己之下!

    那汉将jīng瘦面容一刀斩不了夔安,竟是毫无退意手中长刀飞舞趁着夔安退入阵内,一口气斩杀了七八骑扑杀上来的胡骑!

    “桓彝之名岂是汝等闻之!?”稚嫩的声音从汉将口中传出,说话间血光频现,又是数骑翻身落马死于桓彝刀下!

    “汉朝无人,竟叫娃娃上阵!?”夔安定睛观看不由得大笑,原来这桓彝不过十三四岁出头罢了,这样的年纪便参军即便是崇尚武勇的塞外也是少见的。

    桓彝冷笑道:“杀鸡焉用牛刀耳,无知之辈还不受死!”言罢根本不理会四面围拢上来的胡骑,竟是纵马舞刀邀战夔安!

    夔安闻言老脸一臊,怒目喝道:“娃娃讨死,夔某送你一程又有何妨!”言罢竟是挥退左右胡骑,挥刀迎上前来与桓彝战在一处!

    桓彝乃是汉名将桓荣九世孙,听闻胡人肆虐应声参军北上,虽是年幼却是文韬武略远常人,如今奉命督守此营。双刀并举,战马交错,桓彝一连数刀过后暗呼这夔安果然名不虚传,即便自己没有力战在先,怕也不是此人对手。

    此刻胡骑与汉军搏命厮杀,汉军见主将身先士卒竟是皆不肯退,胡骑则是盘旋于夔安左近,以保护主将不受so扰为主。

    投入最为勇猛的两名将领,战局仍是变化不大,远远观战的石勒也是暗赞汉军韧xìng十足。若不是久经沙场的兵将,在这般士气之下怕是早被自己击败了。转念一想倒也是自己心急了,汉军征战天下,虽然汉帝刘禅与大将军姜维老迈,可军中的兵卒将校皆是壮年之时。

    不仅仅是年龄身体在巅峰之时,四方征战更让汉朝兵马战斗经验异常丰富。有这样的军队数十万甚至上百万在手,即便没有刘禅与姜维,这汉朝也是不可掉以轻心的对手。

    “汉人水师来了。”张宾淡淡的说道,目光落在远端河面上无数战船飞快的驶来。

    “有刁膺在,汉人水军难以登岸!”石勒早已安排大将刁膺率领五千铁骑等待汉朝水军来援,一旦汉军登岸便会遭遇铁骑突袭!

    话音方落,忽而身后喊杀声起,石勒,张宾不由得大惊失sè!附近胡人步骑紧急向石勒处靠拢,唯有后方的一队步骑舍命厮杀不肯退却。但见一只汉军也不知是从哪里钻出,竟是摸到了石勒身后才被胡人觉。

    汉臣谢衡一身文士打扮指挥两三千步卒奋力攻击,眼见前方的汉军被胡骑杀戮,仍是咬牙不退。而汉军大将郑业率领半数之军此刻也绕到了侧翼,目光紧锁那众骑拥护的石勒,准备一击制敌!

    第三百四十八章 众人之力(下)

    突遭匈奴夜袭,汉朝水师调集附近战船匆忙来援,但看岸上杀声震天,火光耀目。隐可见铁骑驰骋,将那汉军大营裹的严严实实,水军都督滕脩见了心中暗自震惊!

    此刻距离两军交战已然有段时间,滕脩不明岸上战况但只是远远的关窍足以让人心惊肉跳了。

    “胡骑犀利不可正面与战,西南方十里之高地益守不益攻,先取此处!”附近地势滕脩了然于胸,那高地距离胡人的包围圈不过三五里的距离,草木茂盛且有道路同行,正是守御的好地方。

    战船上有兵将数千,更有军械等物,只需将弓弩手以及投石车等物运送到高地上,便可依托地势对外围的胡骑进行打击,间接援助汉营的守御。

    十余艘楼船缓缓向岸边靠拢,近三千名水军迅速登岸,后方车仗等物也聚集在甲板上等待运输。

    便在此时远端忽而火光大盛,但看数千胡骑手持火把纵马狂奔而来,当先一员大将乃是刁膺!

    汉朝水师强盛横行黄河,石勒意图袭取汉营,对于水面上的汉军助力自然早在其考虑之中。刁膺率领五千铁骑观战许久,人人擦拳磨掌,跃跃欲试,奈何汉朝水军姗姗来迟,如今见汉军登岸,迫不及待的挥军杀出!

    不过三千汉卒见胡骑来势汹汹不由得连忙倒退,然登岸之时井然有序,混乱退兵乱成一团。

    胡骑见了更是欣喜,这数千汉军根本不足为惧,乱成一团却是更容易击破了。阻隔汉朝水军登岸,若是一举而定,这功劳可谓来得容易至极。刁膺手持长矛,一马当先,众骑左右簇拥好似虎狼一般飞扑而来。

    风驰电掣眨眼赶至岸边,汉军来不及登船的纷纷投身水中,可谓损失惨重。看看距离将近,胡骑张弓搭箭乱箭射来,要将汉军置于死地!

    然弓弦声响起,却非手中响声,竟是那楼船上强弓硬弩扑面射来!刁膺一声怒吼挥矛遮拦,心中惊疑间但见硕大的铁锥擦身而过,侧后方骑士来不及呼喊竟是被那铁锥连人带马撞得通透,去势未减铁锥一连穿透胡骑阵势甚远方才迭地,而所过之处无数胡骑哀嚎不止。

    不仅仅是铁箭,强弓,那楼船上的投石车在此时也是全面启动。石块如雨伴随箭矢落下,胡骑犹如当头棒喝眨眼之间损失惨重!

    “中计了!”刁膺怒声连连,连忙招呼众骑速撤。只是胡骑来势汹汹,骤然遇袭撤军哪有这么迅速?

    黄河岸边无数小船救得落水汉军,此刻人人等待反击之令。滕脩见胡骑狼狈冷笑连连:“区区伏兵亦想成事,小觑大汉水师也!”

    战场另一端石勒指挥之地骤然遇袭,调兵遣将一阵厮杀,那突袭的汉军不过两千来人,皆是步卒被胡骑奋力冲杀之下节节败退,已呈败象。

    谢衡纵马仗剑披头散发指挥步卒奋力抵御,放声疾呼道:“胡帅护身之军众多,我等唯有引其主力远离此地,方有获胜之机!”

    大将程忠抡朔死战,面对胡将刀斧劈落咬牙力挺,近乎崩溃边缘。然为了另一路汉军能够成功的突袭胡人主帅,一干汉军唯有且战且退,维持阵势,引得胡骑渐渐远离石勒所在。

    此刻石勒身旁仅余八百余骑,远端汉军大将郑业见状怒目横刀,示意汉军准备出击!

    自己与谢衡偷袭不成从海路回转,恰是汉军大营遇袭之时。二人麾下不过五千人马,皆是清一色的步卒,想要冲破胡骑那厚厚的包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幸好谢衡耐心,使众军按兵不动,观战良久终是察觉了胡人的指挥所在。

    汉军主力足有二十万之众,营盘更是连绵数十里。胡骑不过是重兵攻击主营罢了,倚靠骑兵速度极快往来奔驰攻击,即便如此也是要付出大量兵力的。石勒身旁不过是两千步骑,如今被谢衡拼死引走半数之多,可谓是大功告成。

    两千多汉军甫一出现,便被警戒之胡骑发觉,待要拦阻早被汉卒包围砍杀。郑业一马当先,身后七八名骁将跟随飞驰来杀石勒。步卒健步如飞仍是远远抛在身后,郑业大喝一声,张弓搭箭,飞射石勒!

    “调虎离山,汉人何其狡猾!”石勒一刀格挡来箭,见汉军奋死杀来不由火气,可心中对于汉将此等忠烈也是钦佩不已。

    那吸引自己兵力的汉军远不是胡骑对手,纵然能够成功的引走胡骑怕也是要全军覆没的;而正杀来的汉军不过两千来人,自己麾下虽然仅有数百骑可都是百战精锐,寻常的两倍步兵同样是不堪一击。

    转眼间汉将杀到,刀光闪现,寒芒迸起,郑业抡刀大开杀戒,豁命前行,不顾左右胡骑追杀,一心冲到石勒身旁与之玉石俱焚!

    “嗯……前方战事如何速速催人回报!”受汉军逼杀,石勒稳如泰山,看也不看拼死冲击的汉军兵将,反而注目河岸边。那岸边胡骑连连倒退,似乎没了阵势,显是吃了大亏。

    张宾亦是专注一方道:“汉朝水军不足为虑,唯其弩车,投石甚是棘手,前方若无进展,此战不可久留也。”

    后方石勒遇袭,负责传递消息的将校也在混战中被汉卒所杀。汉营内外战事已进入白热化的截断,胡将孔苌负伤在身丝毫不减骁勇之姿,率领骑兵频频冲击汉营,一连击破数营,但被汉军重兵顶住,一时难有进展。

    更有汉军大将孟观,满奋轮番率军上前冲杀,此二人武艺不算一流,然驱动兵马厮杀却是在行。孔苌纵然骁勇难敌,但乱军之中不敢孤骑冲杀,率领胡骑轮番冲突之下难免受制于势,难以尽展其长。

    另一方夔安怒战桓彝稳占上风,不想汉军大将骆秀率军前来接应,一阵混战双方壁垒分明,又是进入了攻坚之战。胡人占据上风,但一时难以攻克汉军主营;汉军堪堪抵御,万众一心之下力拒铁骑于外。

    号角声响起,姜胜眉头一挑喜道:“此乃水师来援,胡骑必退,随我冲杀!”一声令下汉军之中仅有的八千铁骑在营中等待许久,终有出阵之时!各营汉军纷纷让开道路给予铁骑通行,但看汉骑猛然冲出营盘,好似下山猛虎一般将一片胡人步骑冲杀得一塌糊涂!

    胡将郭黑略刚刚冲杀回阵,正待歇息,忽见前军大乱不觉好奇。方派出人手打探,那前军的步骑竟是纷纷败退而归,一支汉军骑兵犹如排山倒海之势扑面压迫而来!

    “报!族长有令,三军速退!”此刻传令骑兵赶到通传,而左右的胡人部队闻令已然开始退却。

    “呸!老子断后便是!”郭黑略又气又急,这退兵时间可谓是不好,自己正是被汉骑咬住,左右皆是开始后撤,等若孤军迎战一般。形势不利,然郭黑略乃是彪悍之辈,面对汉骑冲杀反而是亢奋无比,拍马挥刀率军抵挡汉骑,为大军断后。

    压力顿减,汉军仍是不敢掉以轻心,唯有姜胜这一侧的数万汉军杀出营盘追击,余者仍是守御营盘做接应的准备。如此一来倒是害苦了郭黑略麾下的数千步骑,退兵本来是易如反掌之事,如今汉军出动了珍贵的骑兵,倒是让胡骑的速度优势荡然无存了。

    姜胜抖擞精神长枪化作飞虹缠住呼黑略,胡骑见主将难以脱身唯有各自奋战,退兵之脚步开始放缓。而汉军方面除了骑兵之外,更有数万步卒拥杀上来,胡骑若是不能及早抽身,必是陷落汉军包围之中。

    危机之刻,胡将刘鹰发觉形势不对,连忙率领本部人马返身杀回接应呼黑略。而其他的胡骑也是闻讯先后赶来,双方激战一番各自占不得便宜终是胡军退却,汉军亦是不敢追击。

    郭黑略被姜胜连戳数枪,血流如注,幸得刘鹰等人冒死截住姜胜方才保住性命。此刻伏在马上气喘吁吁,不由得大骂不止,愤愤不平!

    黄河沿岸汉军登岸纷纷来源,匈奴大将刁膺率领残部汇合石勒之后扬长而去。而拼死冲击石勒中军的汉将郑兴及两千多汉军,几乎是尽数阵亡,郑兴拼掉性命也没能杀出石勒近骑的包围,不幸丧生其中。

    而谢衡之处境也是危险,两千多名兵士仅有数百人堪堪护着谢衡抵挡到胡骑撤军。这一战胡骑虽未能攻破汉营,却是让汉军损失惨重,折损兵将钱粮不计其数,一时东线汉军无力再行组织反攻,唯有固守现有地域罢了。

    ……

    汉帝刘禅调兵遣将准备于匈奴之主刘渊决战,不想过了多日匈奴一方竟是安静的毫无动静。刘禅心中狐疑,召集左右文武商议此事,另派人多方打探消息。

    这时却有荆州来使,刘禅闻之连忙召见,来人自报姓名乃是荆州治中戴渊戴若思,却是报丧而来。

    荆州牧羊祜于旬月之前病亡,如今荆州一干军政皆有相关官吏负责,而戴渊得羊祜遗命,传书而来。

    羊祜乃最先投身汉朝的将领之一,更是难得的被蜀,吴,中原三地百姓士卒认可的人物之一。有羊祜坐镇荆州正是合四方之力,对于毗邻荆州的各个地区都有极大的裨益。

    汉帝刘禅奔走于南北战场,无暇坐镇。中原有姜维,雍凉有赵统,益州有樊建,郤正,司马胜之等人,两淮有诸葛瞻,外加上江南的吾彦,杜预,青徐的陆氏兄弟以及姜胜,一一此辈皆是刘禅信重之臣更是一时豪杰足以稳定各个地区。

    刘禅如此安排可谓用心良苦,即便自己不知何时归天,有这般忠臣镇守一方,总能是保得大汉江山社稷不乱。自己虽是后世之人,然这江山社稷乃是自己耗尽心血,举国流血流汗打下来的,无论传给的人是自己的儿子,还是他人的儿子,终归是不想天下大乱的。

    心血不能白费,继承者自然也要有足够的能力守护乃至开拓。将襄王刘动放在南方便是此意,南方印州虽然地处偏僻,但俨然成为了汉朝的黄金生命线,更在世界范围赢得了关注。

    能够治理印州这鱼龙混杂之地,更可低至海外诸国的侵袭,如此才有保护汉朝的能力。无论历史上的汉族曾经如何强盛,但终究是被人超越,终究是被人欺凌,其中诚然无数故事,但对于最终的事实却是毫无影响。

    这个时代的人将华夏九州称之为天下,可刘禅赋予爱子刘动的视野却是一个崭新的天下。

    将思维局限于华夏大陆,无论是格局还是视野都过于狭窄。若能放眼世界,汉朝不过是一方“诸侯”罢了,纵然已国称之,但在这个更大的舞台上,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刘禅不是好勇斗狠之辈,但功名大业对于每个人的吸引力都绝对不会小,尤其是当你权倾天下拥有一国之力时更是如此。与海外诸国真刀真枪的较量一番让刘禅澎湃不已,可无奈北方的匈奴崛起,着实让人头疼。

    即便在此长期对峙下去,双方胜负也不过是五五开,甚至汉军更少一些。胡人憋足了劲儿要将汉军击退,可汉军阵中却是有刘禅,姜维,这两大核心人物的高龄参与,不免让人担忧。

    而羊祜在遗书中提及的,正是刘禅的心事。羊祜之年岁远不及刘禅与姜维,但见识绝对是在朝中出类拔萃的。

    “退兵之议,若思以为如何?”刘禅见羊祜使荆州治中戴渊北上,又未曾推荐荆州牧的继承人选,便了解了羊祜的意思,于是开始考察戴渊的谋略。

    戴渊正容道:“陛下奉天下之心,勇讨逆贼此乃顺天应人之举。然鏖战许久胜负难分,非是我大汉甲兵不利,实乃受地势之限耳!”

    “河北之地广阔平坦,胡骑来去自如风驰电掣,我军攻恐其截断粮道,守亦须全力以赴不敢松弛。胡人步骑百万,非一时可败之,强攻不果,久守有失,不若暂退中原为上。”

    刘禅静静听着并没有言语,戴渊并没有长篇大论,可每个字都说到了点子上。汉朝起兵可谓顺应人心,但此时与匈奴在河北僵持从战略角度上考量,占据了天时人和,却是输了地利。

    而对方过于庞大的骑兵群占据地利之后,其优势根本不是天时与人和能够弥补的,因此如今的汉军进退两难。举大军进攻,难以应付对方多如牛毛又无比犀利的骑兵,谨守不出做持久战的打算一旦稍微有所松懈便被胡骑乘虚而入。

    汉朝兵将的神经绷紧,长期下去必然会出大问题的。因此汉军耗尽心机打不开局面,或者说在成功登陆之后迟迟不能更进一步,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对方的骑兵群实在是太庞大了!!

    要应付这么多的骑兵单单凭借北宫纯的数千铁甲士,以及车阵等是不够的。并非是不能运用这些兵种取得胜利,而是要同时应付众多的骑兵,无论是兵力上,还是地理位置,还是战略上都缺乏空间。

    见刘禅不语,戴渊继续说道:“幽代有群山为阻,胡骑为辅此乃往昔之辈所倚持者,晋失其阻纵然倾尽全力亦难敌胡骑。河北之地荒芜许久,民生凋敝,非三年五载难以恢复元气。我大汉战船千艘,全局黄河,扬帆海上,远胜群山胡骑多矣。”

    “匈奴强盛驾驭塞外各部,各部摄其威,贪其利是以合之。战况持久,钱粮吃紧,胡人必孤注一掷,如此我北方之军皆处危境之中,稍有闪失便有覆亡之急。若以黄河为阻隔岸观之,匈奴有威无恩,有势无利,纵是立国也难逃各族倾轧之祸。河北之地不足供给,各部终须仰赖塞外方有生存之机,陛下何不坐山观虎,以求渔翁之利?”

    “哈哈哈哈哈!若思一番话说道朕心里,说得好!”刘禅抚掌大笑,点头称赞。自己立足河北纵然不惧怕匈奴,但河北贫瘠终有一日匈奴的骑兵群无法全数生存在此地,届时匈奴全力一击汉军也难免没有损失。

    而若是提前退兵,刘渊必是急于立国,分配权利建立匈奴政权。其内部的争权夺利,互相责难不说,就算一切抚平之后河北仍是难以供给所有异族兵力的生存,摆在匈奴面前的依然是要有部分族群回到塞外生活的现实。

    其内乱不说,单是这一举动,就让河北之地少了几十万的敌军,哪怕是那个时候汉军在此兴兵也好过现在放眼四处都是匈奴骑兵的铜墙铁壁,举步维艰要好得多啊……

    “羊太傅继承人选朕已有决意,若思可伴朕左右。”对于羊祜推荐的人选刘禅十分满意,不是因为戴思的见识谋略,而是因其言行之中并没有吹捧阿谀的成分,这一点可谓是难能可贵啊。

    但撤军一事并非容易,刘禅暗中传授机宜与各方,授意其如何退兵。最为麻烦的是姜维一路人马,占据了河内,河东。这两处仍有不少百姓听闻汉军屯驻而四方来投,如今汉军要撤回中原,百姓唯有迁徙罢了。

    但迁徙百姓迁延日月,更是浩大工程,在百姓尽数登船运送中原之前,汉军不能露出半点退兵的迹象,否则以刘渊等人的智慧钉死了汉军,想撤军就难比登天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死关(上)

    捷报传来匈奴大单于刘渊心情有所好转,对于石勒,张宾等人在东线战场上成功的击败汉军赞赏有加,更借此向西线的宇文,慕容两部人马施加压力,同时以此来鼓舞士气,提升军心。

    “石世龙不失孤望,将帅之才也,得此良将孤可安心亦!”群臣面前刘渊又是提起石勒,面对内外的压力,如今石勒的大胜可谓是让刘渊忍不住津津乐道,挂在嘴边。

    石勒的部族不过是中型规模,在近乎全军覆没之下虽然有所补充,但也不被人看好。损失了常年征战的老兵,即便补充数倍的新军,其战斗力也是要大打折扣的,况且老兵的忠诚于人心也不是新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虽然各族都知晓石勒是一名有才干的将领,但没人相信石勒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一跃成为当今炙手可热的人物。即便石勒还没有受到封赏,但石勒的名声已然传开。即使石勒的部族仍在恢复之中,但其手中能够调动的兵力已然不下二十万!

    自从刘渊与刘曜父子二人一番衷肠相诉聚拢了人心,刘曜便安心的重组自己的势力,对于石勒的崛起并没有什么想要表达的。可在刘和眼中,自己本应当是父王最为重视之人,偏偏父王对于刘曜偏爱有加,如今刘曜沉默了,又是窜出一个石勒,实在是可恼。

    要知道即便自己乃是父王钦点的继承人,可若是久无功勋,怕也是难以服众的。匈奴大单于刘渊可不只一个儿子,废长立幼不符合汉人的规矩,在塞外也是被人诟病的。

    但不合规矩也好,被人诟病也罢,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情况出现,自己长年累月的不受重视,久而久之会发生什么状况实在是难以预想的。

    想到这里刘和出列低声道:“石勒确实人才,然儿臣收到消息,似乎东线大捷另有蹊跷……”

    “住口!”刘渊虎目一蹬,气势暴涨,顿时压得刘和汗流浃背不敢多言。

    呼吸渐渐凝重,刘和保持躬身姿态一动也不敢动,等候父王的发落。半晌刘渊才将气势一收冷冷的道:“呼雷阙善于刺探情报,散播谣言,那民间之议你也相信么!?”

    身躯一震,刘和没了压力顿时松了口气,可听父王的语气却是如坠冰窖。自己还没说,父王已然猜想自己的要说的事情,显然这事儿知道的并非自己。

    “早知如此,何必由我出头……额……”刘和心中暗自悔恨,口中却是不敢耽搁道:“父王明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想我匈奴各地战况皆是如此,唯独石勒,张宾配合无间,难免……”

    话说到这里在场群臣皆是叹刘和胆子不小,但也知道刘和如此坚持并非没有道理。汉朝的呼雷阙无孔不入,散播流言蜚语乃是惯用的伎俩,但也不能因此而忽略了一些重点问题。

    刘渊阴沉脸色看着爱子,这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刘渊近来/经常表露的状态。有人偷瞄一眼心中难免替刘和担心,刘和是名正言顺以及刘渊钦点的继承,几乎在场所有部族都或多或少的对刘和进行了投资。若是刘和因此事触怒了大单于刘渊,而导致其继承人的位置有了动摇,对任何人来讲都不是好事儿。

    “儿臣以为汉人搬弄是非乱我军民之心,须及早应对才是,不可任凭此事蔓延。”话锋一转刘和算是把众人提到嗓子眼的心拉了回来,刘渊的脸色也开始有了舒缓。

    “依我儿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置?”刘渊听懂了爱子的弦外之音,耐心问道。

    刘和躬身道:“儿臣以为石勒,张宾等人拒敌有功当论功行赏,如今两方对峙难分胜负,若东线有所突破,对战事必然有所裨益!”

    颔首赞许刘渊脸色恢复平常,各地部族作战其中多有不睦,或多或少影响作战。石勒与张宾等人能够团结一心的作战,并且取得胜利,这是当得之不易的宝贵示例。正是要加以表彰以及宣扬各部族精诚合作,一致对外的大好时机,偏偏流言四起,搞得人心惶惶。

    即便没有这流言蜚语,难道自己便对东线的的战果熟视无睹么?然将士尽忠乃是本分,身为君主不可轻易怀疑,尤其在众人面前。刘和倒也不笨,进谗转为建言,虽然这弯绕的慢了些,但面子上总是过得去的。

    若是对于石勒等人加以诸多监视,必然引起各族不满,到时候适得其反才是正中了汉人的下怀。

    “近来汉军有何动静?”刘渊将对石勒等人的封赏暂且按下,把目光转移到了汉军身上。

    段务目尘出列道:“汉军仍是按兵不动,据闻汉帝刘禅挂心东线战事已使人从中原调集人马前往增援。”

    刘渊冷笑道:“刘禅老儿妄想盘踞河北,孤便等他兵力完备又何妨!”

    段务目尘也是笑道:“我方铁骑已然准备妥当,只需大单于一声令下,必可将汉人尽数推下黄河!届时中原空虚,大单于霸业可成矣!”

    刘渊胸有成竹,随即又道:“唯有姜伯约占据河内之地,慕容,宇文两部人马屡战无果,诸位有何妙计?”

    见大单于如此文,殿上的文武群臣皆是面面相觑。汉人方面从魏国时期这姜维就是顽疾,到了晋国更是没有应对的良策。而异族方面出类拔萃的宇文,慕容两部精兵,统御者大大小小几十个部族与姜维作战都是占不到便宜,在场之人自忖在军事上的实力和能力都不如宇文,慕容两部,可谓是有心无力,一时沉默不语,气氛顿时为之一变。

    历经火药事件之后,各部族同仇敌忾之心已升,但不代表对于强大的宇文,慕容两部没有丝毫的忌惮。以两部为主导的战线,其他部族即便去了也是无益于自身,一不小心有所折损也是难免的事情。

    “老夫以为慕容,宇文两部能够牵制姜伯约足矣,只需击破刘禅老儿一路人马,汉朝必是四分五裂之数。”段务目尘思量一番挺身而出道。

    “哦?依段老的看法,便是无需等待汉军兵力齐备了?”匈奴大单于刘渊颇有几分意外的问道。

    其实不仅仅是刘渊以及在场众人觉得奇怪,段务目尘自己也是权衡再三,没有一个准确的看法。已匈奴现在聚集的骑兵,如果是拼死一战的话大有希望击溃汉朝皇帝刘禅的主力汉军。

    但有一点却是不确定的因素,即汉军即便不是胡骑的对手,但也有足够的能力把汉朝皇帝刘禅送出险境。唯有击杀汉朝皇帝才是让汉朝四分五裂,中原易为自己所趁的办法。如果不能保证这一点,唯有按兵不动等待更多的汉军踏足河北之地,如此便可一战歼灭汉朝在中原的大半有生力量!

    这样一来即便没有丧失君主的境遇,汉军在失去大半兵力之后,也绝对难以抵御胡骑对中原的侵袭!

    两种作战方案各有利弊,都是建立在胡骑绝对的武力面前。但是段务目尘没有说的一件事,同样埋藏在每个人的心中。自己的对手可能在武力上不如自己,不过拥有火药的汉军也绝对不是可以轻忽的敌人。

    曾经见识过火药威力的匈奴君臣甚至在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后,仍然是心有余悸,每每被噩梦惊醒,久久才能平复。没有人愿意说出口,不代表大家心中没有顾虑,段务目尘对于两种作战方案的难以取舍,实际也是匈奴人对天下未来走势的一种选择。

    单独击败刘禅的汉军主力,汉朝便是伤了元气,但刘禅不死,加上东西两路人马存在,根据汉朝的实力不会填不了这个大坑。如此一来汉军撤回中原,匈奴安心治理和平,双方算是秋毫无犯。

    选择等待时机全歼汉军各路人马,那么接下来的便是侵入中原,让这个天下陷入对匈奴的恐慌之中!!

    因此段务目尘只能提出战略,却无法做出选择。因为与汉朝争夺天下的是匈奴,是刘渊,而非小小的鲜卑族段部!

    “一切但凭大单于做主!”段务目尘抱拳道。

    ……

    益州,成都,谯周府邸。

    清风掠过院中的草木,带有一丝不寻常的意味。身为天下名儒的谯周一把年纪坐在凉亭中闭目沉思,聚精会神感受大自然的气息。一名童子匆匆穿过院落,来到凉亭的檐下,不敢有所动作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候。

    一刻钟后谯周缓缓张开双眼,对于童子的出现并不意外,历经沧桑衰老面孔无论如何不能与那名闻天下的声名相媲美。

    “有贵客到?”谯周淡淡的说到,嗓音低沉而沙哑,若不是仔细听,怕想听明白都是困难。

    “郤正,司马胜之两位大人求见。”童子飞快的回答着,显然把谯周的话语听得仔仔细细。

    郤正与司马胜之早已经是大汉朝堂上巅峰之人,但相比较谯周这位名闻天下的大儒来说,却是执后辈与弟子的礼节。

    “请两位大人到此,备茶!”谯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童子便去做事了。稍后便见童子引得郤正,司马胜之而来。

    见礼过后一番寒暄,奉茶已毕偌大的院落中只有谯周,郤正,司马胜之三人。此时谯周才缓缓说道:“二位大人肩负重任,可是有用得到老夫的地方?”

    郤正与司马胜之对视一眼,心知二人的来意是绝对瞒不过谯周的。于是郤正苦笑道:“樊大人患病难以负荷政务,我二人上可分担,但襄王急于北上与陛下汇合,印州方面多半是我与司马大人其中一人( 惊雷入汉 http://www.xlawen.org/kan/55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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