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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波摆动——

    魏婴止不住狂乱的抽搐,一阵强烈的快感淹没了她,整个人几乎化成了水,被高潮的游涡席卷而去。

    魏婴悠悠回过神来,吃力捡拾意识的碎片,她发现房扬古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她抱上了床,正细心地替她擦干身上的水滴。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唇边,不敢置信刚才所经历的那种快感。

    房扬古把被子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轻轻拥住她。

    “舒服吗?”他沙哑地问。

    魏婴情不自禁的点点头,仔细一看,他浓墨般的黑发已经放了下来,脸上坚毅的线条柔和了不少,看上去更显得俊美,她感到一阵脸热,避开了他的凝视。

    “你呢?你觉得舒服吗?”她小小声地反问。

    房扬古低沉地笑了笑。“你的身体不论何时何地都会让我感到舒服。”

    魏婴慵懒地笑起来,她偎进他的臂弯里,带着浓浓的睡意问他:“你打算不穿衣服睡觉吗?”

    “这样会比较温暖。”

    魏婴闭上眼睛,肌肤与肌肤触碰的感觉的确是比较温暖,舒适得如沐春风,她放松自己,沉沉地睡去。

    晨曦透过窗,微微地照了进来。

    魏婴下意识地埋进被子里,当她听见“咚咚、咚咚”的心跳声,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趴睡在房扬古的胸膛上,他沉稳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好大声的敲进她耳里。

    她悄悄抬起头,房扬古仍熟睡着,凌乱的头发遮住他大半边的脸,任意的睡姿野邪得令她着迷,她一下子看呆了,不禁暗想,这样的男人,难怪齐珞不择手段想得到他。

    一想到齐珞,她的心口紧了紧,有种混杂着奇妙、兴奋、羞赧的昏眩感袭来,她把被子轻轻掀开一角,微弱的光线钻进被子里,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的下腹,和明显挺立的男性象征。

    霎时,她的魂魄彷佛游出躯壳般,忍不住伸出手轻轻触碰……

    她停住呼吸,看见房扬古的眉头皱了皱,却没有醒来,但她手中碰到的地方却迅速胀大、悸动。

    她抑遏住急乱的呼吸,只听见自己“抨抨”的心跳声拚命催促着,催促她悄悄悄悄滑进被子里,伸出舌尖,朝他最敏感也最脆弱的地方侵袭——

    房扬古发出难忍的呻吟声,半睡半醒之间,只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包围住他,一双柔软的手拂过他的大腿内侧,几乎就要失控的感觉令他完全清醒了,当他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时,整个人惊跳了起来,错愕地大喊:“魏婴!你在干什么?”

    魏婴一手按在他的胸膛上,一手覆在他鼓胀的地方,嫣红着脸说:“我要把齐珞从你心里连根拔除,这一辈子,都不许你再想起她——”

    房扬古震慑住了,汗水自他胸前沁出、凝结、滑落!

    一个清晨的、正常的男人怎禁得起如此的撩拨,每根神经都失控得颤抖,魏婴放肆的挑逗逼得他要发狂,他再也按捺不住那啃吮他的欲望,用尽全力将她从他身下拉上来,翻身压住她,迅疾地长驱直入,爆发在她体内!

    他重重地喘息不止,懊恼地低语:“你用这种方式叫我起床,怎么赶得及去校场。”

    魏婴抿起微翘的唇,笑盈盈地搂住他汗湿的背。

    “你那种忍耐到受不了的表情真有趣,饶勇善战的房扬古算得了什么,一样难逃我的美人关。”她娇慵地说着。

    房扬古勾起唇角,耳语:“我从来没想要过你这关——”

    无雪,天晴朗。

    房扬古与魏婴共骑一匹马,由魏士离在前面带着,穿过安邑城最热闹的一条街道,朝后方的山麓奔驰而去。

    山麓边果然有一支还算庞大的军队,魏密正在带兵操练,当他由魏士离口中得知房扬古和魏婴的身分时,顿时惊喜交加,立即向士兵传布这个消息。

    魏婴总不能体会自己的身分究竟有多么重要,直到她站在“点将台”上,居高临下,看着二、三万的魏国士兵热烈地朝她吶喊、欢声雷动时,她忍不住眼眶湿濡,被深深打动了。

    魏士离动身前往燕国之后,魏密大司马便将魏婴和房扬古请进军帐。

    “『卞先生』。”魏密谦逊地问道。“我训练这支士兵已将近一年,总有力不从心之感,魏士离大夫几日前对我说,必须加紧操练,因为不出三个月必有仗打,但是,以目前的情况而言,这支军队要作战还不够成熟。”

    “军队的操练其实与时间的长久没有关系。”房扬古微倾着头、用心思索着,然后问:“目前士兵有多少人?”

    “将近三万人。”魏密答。

    “依我看,三万人必须分成三部分进行。”房扬古提起笔,一面在布帛上写着,一面说。“一万人为步卒,专门训练耐力与行军速度,最好要求步卒从清晨出发,午前就能走出百里以外,然后另一万人为骑兵,专门训练骑术与臂力,要在乘车急驰中能张弓射箭,前后左右都能进退自如,敢于冲击敌阵,再一万名为弩兵,则要练就熟练的射击技巧,能快速装填、准确发射箭矢,如此集中练习,不出三个月便是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

    赵密听得目瞪口呆,房扬古笑了笑,接着说:“先将士兵份配好,照我说的去进行训练,然后派一名士兵混进大梁的齐军中,将齐国的军情一一传报回来,过几日,我会把如何逼退齐兵的布阵法写出来给你,你只要照着去做,复国绝对不成问题。”

    房扬古的话听得魏密激|情澎湃。

    “从卞先生口中说出来,好象比吃饭还简单。”魏密崇敬地。

    房扬古大笑。“也没那么简单,如果燕国按兵不动,这场仗恐怕会辛苦一点,我们就等魏大夫的好消息。”

    “这样也好,公主和卞先生先在帐中住下好吗?说不到遇到难题,我还是得请教卞先生。”魏密试问。

    “好,就在这里住下吧,往来奔波也挺麻烦。”房扬古没有异议。

    魏密随即出帐,命伙兵置备酒菜去了。

    魏密一离开,魏婴立即扑进房扬古怀里,虔敬地说:“你是如此难得的天生将才,我们魏国有救了。”

    房扬古捧起她的脸,黑眸中闪过一丝忧虑。“等魏大夫回来,事情也许会有变化——”

    “什么变化?”魏婴惊了惊。

    “魏大夫从走出安邑城到燕国的这段路上,或许会间接听到些什么消息,说不定会怀疑起我的身分,再加上派去大梁的探子,也很有可能把得到的消息传回来让魏密知道,当一切都曝光之后,这里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他平静地说。

    魏婴慌乱地看他,不安地问:“那该怎么办?”

    “如果真的如我所说,我会先离开……”

    魏婴大惊。“不行,你不能丢下我。”

    “你听我说,你是魏王的女儿、是魏国的公主,有责任必须陪魏大夫、魏密,还有你魏国的子民一起努力复国大事,以现在的局势,魏国人肯定恨透了我,但是一旦复国之后,喜悦或许会冲淡仇恨,到那时候,魏国人才有接纳我的可能,我们才有机会在一起,你明白吗?”他冷静地分析,只期望魏婴能了解。

    “有可能吗?那要多久的时间?”魏婴拚命摇着头,一想到必须和他分开,便心如刀绞。

    “我不知道需要多久,但是只要时机成熟,不管我在多远的地方都会回来找你。”房扬古柔声抚慰。

    “你会到哪里去?”她揪着他衣襟,眼泪断线般地滚下来。“我没有办法……离开你……我没有办法……我们一起去求魏大夫。”

    房扬古紧紧抱住她,自嘲地一笑。

    “我还有一身的傲骨,替他们做了这么多事还得苦苦哀求,我可办不到,如果我想投奔哪一个国家,谁不奉我为上宾。”

    “为了我,你也办不到吗?”她摇撼着他。

    “魏婴,我从不求人,为了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够低声下气的了。”他叹口气、无可奈何地说。“我已经想清楚该怎么做,在我离开前,我会把行军布阵之法留给魏密,如何攻、如何守,我都会详细记载在上头,等将来安定以后,说不定会是魏大夫反过来求我,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只有孤注一掷。”

    魏婴心灰意冷、绝望地离开他的怀抱,冷冷地说:“你去维护你的傲骨吧。”

    “魏婴,我会这么做有我的用意,你要了解。”他抬起她的下巴、正视她。

    “房少将军,我的聪明才智还不及你的十分之一,我怎么会了解你心里的想法?”魏婴拨开他的手,苍白着脸,怒火扬升。“你要离开我就离开我,反正上一回的八年都等了,还在乎再等八年吗?”

    “你要我怎么说你才懂?”他的目光灰蒙蒙的、纠缠着她,隐忍着怒意。“上一次的八年是逼不得已,这一次绝不会超过八个月,你耐心等我好吗?”

    八个月!

    这个数字让魏婴倔强地擦干眼泪,起身坐得离房扬古很远很远,她咬牙挑衅。

    “你不求人,我也不求你。”

    房扬古气得头都发昏。这样也好,一旦到他非走不可的时候,起码不会被她的眼泪绊住了。

    房扬古知道魏密总有一天会知道他的身份,但不知道这一天竟来得这么快,才只有两天,消息就已传到安邑的军校场。

    当他察觉到这天深夜里,魏密的军帐中灯火彻夜不灭、气氛诡谲时,立刻当机立断,悄悄牵着大宛宝马离开军校场。

    魏婴正在床上躺了大半夜也睡不着,整整两天,她不与房扬古说话,房扬古竟也不理她、不碰她,整日伏在几案上画着战略舆图。

    就在她迷迷糊糊将要睡去之际,一阵莫名的心悸惊醒了她,她猛然回头,竟发现房扬古不在帐里。

    她三两步奔出帐外,远远看见房扬古牵着大宛宝马往山径走去,他走得如此决绝,连与她道别都不愿,她的失落加倍,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嘴唇动着,无声地唤他的名字,目送他黑点般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她回到帐里,迷茫跌坐,好一会儿,才发现几案上留着一幅舆图,旁边的布帛上写了一段字——

    依此计发兵,不伤半卒便可复国。

    就这么简短的两句话,连个只字词组也没有留给她。

    魏婴只觉得胸中有股气窒闷难出,胀得胸口疼痛不已。她就这么呆坐着,直到炉火烧成了灰烬,东方出现鱼肚白。

    天才刚刚亮,魏密便在帐外求见,一进军帐,四下巡着,劈口便问:“公主,房扬古人呢?”

    “已经走了。”魏婴若无其事地抬起头,脸上淡淡的。“你既已知道他的身分,打算怎么处置他?”

    “当然是交给魏国所有的子民发落,他隐瞒身分,混进咱们军队里,分明居心叵测。”魏密声色俱厉。

    魏婴斜睨着他,冷笑一声。

    “何谓居心叵测?他是我的丈夫,为了帮我匡复国家,你竟敢说他居心叵测,只因为他曾是齐国的少将军,你们便容不得他吗?难道你们想杀了他吗?”

    魏密的脸色一阵青白、死死咬定:“公主情愿下嫁咱们魏国的仇人,我无话可说,但只希望公主别引狼入室,绝了魏国的后路。”

    魏婴被他的话气得双手发抖,她抓起案上的舆图,狠狠丢到魏密的脸上,怒斥着:“你把这个拿去看清楚,你是带兵的大司马,一定可以看出这个东西究竟会不会断了魏国的后路。”

    魏密满脸狐疑,打开舆图怔怔看了半晌,陡地,整个人都发僵了!

    “如何?”魏婴逼迫似地问。

    “这……这……”魏密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愣愣地说。“利用紫山巧妙的地形,确实对我们大大有利,但是……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无所谓,我心里明白就行了。”魏婴轻喟,稍怔,骤下决定。“等魏大夫回来之后,即刻出兵。”

    魏密呆了呆。

    “我的命令。”魏婴坚定的补充。

    紫山拔地而起,独立寒冬,傲视苍芎。

    紫山的南、北、西三面,如刀削斧劈一般,十分陡峭,山的东面坡度较缓,有一条山道,通到半山腰,穿过一线天,才能到达山顶,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惊险之地。

    房扬古骑着大宛宝马,先来到紫山,躲进半山腰一处洞|穴中,如果他预测得不错,魏密将会派一队骑兵,将齐兵引到紫山来,魏军只要守住东面,就能将齐兵打得焦头烂额、溃不成军。

    他静静地等待,白天遥望山顶郁郁葱葱的松柏,夜晚欣赏冰柱奇幻的异彩,饿时便打些果子野味来吃,原以为这一等可能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想不到,第十天就有了动静。

    他看见魏密率领一万弩兵上山来,并照着他所说的方式布阵,将大型弩机、拋石机,朝东南方的山谷瞄准,另一万骑兵暗守在紫山两侧,一万步卒分散朝大梁方向前进,静伏在大梁城外。

    一切部署妥善后的第三天傍晚,齐兵有如潮水般朝紫山铺天盖地卷来。

    半山上的魏密抓紧时机击鼓下令,弩车、转射机、拋石机一起发动,剎那间,千石万矢掠空飞过,齐军纷纷被射中,一个一个倒地,暗守在山麓两侧的魏国骑兵猛攻上来,绝了齐军的后路,齐军顿时抱头鼠窜、无处躲藏,惨叫声不绝于耳,殷红的鲜血四处流淌……

    房扬古整颗心彷佛被掏空了似的,不敢去想,这些齐军之中是否会有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兵。

    他突然想起大梁城的将军府,魏军若是攻进大梁,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房庆绪,他的心头大乱,急忙从南面的一条石头小道下山,趁黑夜朝大梁城狂奔。

    天刚破晓时,他远远望见大梁的城门大开,魏军的伏兵显然已经攻进城了。他隐约见到城里的激战,一夹马肚,人宛宝马四蹄齐飞,疾如闪电的狂奔进城,当他看见齐军遍地死伤,犹如坐在滚烫的锅炉之内,烫得头昏脑胀,他试着救下每一个齐兵活口,但所有积怨已深的魏国人杀得兴起,齐兵疯狂逃命,惊惶地逃出大梁城。

    房扬古策马驰进将军府,见房云和侍卫浑身浴血,死命守在房庆绪的房门前,抵挡魏军势如破竹的攻势,他冲上去,竭力救下他的亲信,奋力将大门扣上,围杀府里的魏兵。

    房云一见到房扬古,惊喊出声:“少将军,你还活着!”

    房扬古心一痛,望着房庆绪的房间,冷静地问:“将军府如今怎样?”

    “三公主早已逃回临淄了,所有的仆役也都逃得精光,剩下我们几个人保护大将军……”房云急切地述说。

    “我去看他。”房扬古冲进房间,一阵腥臭扑鼻而来,他下意识抬手遮挡了一下,凝神看去,不由得心惊,仅仅离开一个月的时间,房庆绪竟瘦了好大一圈,他几乎认不出来了。

    房扬古屏息着,慢慢走近,看着房庆绪病奄奄的、布满褐斑的脸,愈走近他,那股与尸臭无异的味道就更重了,他怔怔站着、无法动弹。

    房庆绪突然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灰浊的眼珠盯着房扬古看,他勉强抬了抬那双瘦骨如柴的手,无力支撑又颓然放下,房扬古的视线不由自主的望向那双手,瘦得像秃鹰的爪子,彷佛抓住他便会透骨入肉。

    “你……来了……”房庆绪连说话都备感吃力,抖抖颤颤地说。“齐王……要抓你……用……鼎镂……烹煮你……快走……”

    房扬古的心突然感到撕裂般的痛楚,从前残暴凶狠的房庆绪大将军,如今瘫痪在床,任由肉体一寸一寸腐败。

    门外又再度传出混乱的厮杀声,房庆绪艰涩地对他说:“我……就快……死了,别管我……”

    房扬古不等他说完,忙冲出去要救房云,但已来不及了,房云一声惨叫,倒在血泊中,死了!

    魏兵潮水般地涌进将军府来,房扬古被重重包围住,十几把刀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绳索一层层的将他捆绑了起来。

    屋内传出一个魏兵的喊声,叫着:“房庆绪已经死了!”

    房扬古默然,僵立着。

    他听见有人高声说道:“房庆绪父子俱已寻获,立刻将房扬古押进土牢,等候发落。”

    房扬古仰首望天,所有的思绪已被吞噬。

    尾声

    房扬古被囚在大梁城的土宇中,他慵懒地靠着阴湿的墙壁。

    过了好几天,他涣散的神经才终于聚拢起来,脑子也才开始转动,他猜想,魏士离他该有动静了。

    有士兵送来了一个木盘子,上面放着饭食、酒菜,他满不在乎地吃起来,手铐和脚镣被他的动作引出一阵声响。

    牢门突然被推开,吱呀一声,闪进了一个人影。

    房扬古根本还没看清楚,那个人影就飞扑向他,也不管他正在喝酒,忽地一下就飞进他怀里,酒马上泼了两个人一身。当熟悉的香气袭来,他立刻抬高手臂,将魏婴整个人圈进了怀里。

    “这几天好吗?”他柔声问。

    “不好。”魏婴伏在他胸前,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她一径嗔怨着:“我很想你,不像你那么无情。”

    “我也很想你啊。”他轻轻一笑,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我被关在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遭遇比你惨多了。”

    魏婴看见他的手铐和脚镣,心疼得不得了,眼中泪花乱转。

    “我拚命求他们放了你,可是他们不肯……”她止不住疯狂的泪水。

    “『他们』是谁?”房扬古轻轻擦着她的眼泪。

    “很多人。”魏婴吸了吸鼻子,抽噎地说:“魏大夫现在已是相国,他和魏密大司马虽然赞成放了你,可是朝中其它的大夫、司徒都不答应,他们都认为现在朝中无王,应该先以择贤立王为重,把你的事情暂搁一旁,我拜托了魏密好久,他才偷偷放我来见你。”

    “噢?那么,魏士离的心意如何?”房扬古气定神闲地。

    “魏相国认为魏国能顺利匡复,你有最大的功劳,所以一直积极说服朝中大臣放了你。”

    “这就行了。”房扬古信心十足地说。“你放心,我不会被关太久。”

    房扬古自信笃定的神情,更让魏婴感到惶惑不安极了,她犹豫不决地瞅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出什么事吗?”房扬古好奇地问。

    魏婴搂住他,附在他耳边近乎低吟她说:“我……好象有你的孩子了。”

    房扬古惊愕地望着她,眼瞳深沉似潭,涌流着一股巨大的喜悦。

    他紧紧抱住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喃喃地反问:“真的吗?”

    “我说『好象』,因为……那个……呃……你知道吗?”她的脸胀得通红,双手绞着他的衣服,嗫嚅地、语无伦次。

    房扬古轻笑起来,他边笑边吻她,怜宠地:“不必说那么清楚,我知道。”

    “现在只有你知道而已,我害怕让他们知道以后,他们会怎么对你?”魏婴埋首在他颈肩,心慌意乱。

    “别怕。”他的眼睛像黑夜中的星辰,隐隐闪动幽光,他在她耳畔低语:“这是一个好机会,你回去偷偷把怀孕的消息告诉魏士离,我们的孩子会带来转机,说不定……他们都会前来恭迎我出土牢。”

    魏婴不解地,突然间灵光一闪,恍然大悟。

    “我们的孩子是王室的血脉,如果是儿子,说不定有机会成为将来魏国的储君,碍于这层关系,他们自然不敢动你了,是不是?”

    “没错。”房扬古抚着她的脸蛋,轻轻地说。“魏士离将会知道,我现在的地位远比任何人都重要。”

    魏婴欣喜若狂,她几乎要感激涕零,感谢上苍给了他们一个绝处逢生的机会。房扬古绝没有想到,傲视群雄的他,最后竟要靠自己的儿子来保命。

    房扬古继续在土牢里等了两天。

    直到第三天,他听见一阵人声杂沓、朝地牢而来,他缓缓地坐起身,支着颐,从容不迫地等着。

    魏士离相国为首,身后还有魏密及众多朝臣,全都步下了土牢,恭恭谨谨地立在牢门前,魏士离一使眼色,所有的人全都跪了下来,高喊——

    “臣恭迎大王。”

    房扬古整个人惊跳了起来,这太出乎意料了,不禁反问:“为何称我大王?为何自称臣?”

    魏士离抬起头来,从容地一笑,不疾不缓地说着:“魏国群龙无首,不能一日无主,匡复魏国、才智超群,又是公主夫婿、未来储君之父的您,是目前魏王最合适的人选,请大王随臣民等同赴太庙议事。”

    这样的结果远远超出房扬古的预料之外。

    “这么做……没有不妥吗?”他暗示着自己曾是齐国人的身分。

    “并无不妥。”魏士离笑答。“若非是您,今日想匡复魏国谈何容易,臣民等商议了两日,俱认为应该择贤而立,推举您当魏王最合适不过了。”

    房扬古朗声一笑。

    “也好,等我梳洗完后,再赴太庙。”

    “是!”众文臣武将应声如雷。

    魏国首都大梁。

    重新修葺的“魏宫”太庙殿上,挤满了邻近各国的使者,都是前来道贺新魏王与魏婴的新婚之喜。

    魏婴梳着坠马髻,身穿凤纹细腰的红色锦袍,依偎在高大壮硕的房扬古身边,更加显得娇俏盈盈。

    他们周旋在各国宾客使者之间,魏婴总亲密地挽着他,一刻也舍不得放开。

    “有没有看见齐国来的使者?”房扬古轻声问魏婴。

    魏婴嘟了嘟嘴,没好气地:“你以为齐珞会来吗?”

    “怎么可能。”房扬古促狭地说。“除了你,什么女人我都不记得。”

    魏婴脸一红,转过头去不睬他。

    房扬古趁没人看见,俯身亲了亲她的耳朵,叹息似地说着:“这里我一刻都待不住了——”

    魏婴双膝一软,脸色熏得桃红。

    房扬古拥紧她,笑不可抑。

    “前几日派去齐国的使者回报了一个消息,齐珞在大梁一战后,听说我被魏军抓入地牢,生死未卜,居然立刻改嫁即墨大夫孟子期了。”他笑说。

    “是吗?”魏婴睁大了眼睛。“改嫁得倒也真快。”

    “我猜齐珞现在一定悔不当初了。”他轻笑。“否则,以她的性情,肯定会想尽办法纠缠我,好捞个王妃当当。”

    揣想着齐珞恨不当初的模样,魏婴就忍不住发笑。

    “现在能纠缠你的只有我,我绝不允许任何女人来纠缠你。”她微仰头,凝睇着他,盈盈浅笑。

    房扬古缓缓地将她的心手紧紧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她在他眼中看见了刻骨深情。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房扬古温柔的话语点亮了魏婴的生命,多少的等待,为的就是想在今生与相爱的人紧紧厮守在一起。

    她眼中扶起薄薄的泪光,带着浓浓的鼻音说:

    “共偕白头,死生相随。”

    后记

    这本书是我早在半年以前就写好的,却因为题材过于冷僻之故,不得已延到现在才出,总算,谢谢神哪,让“香绮罗”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不行,不能光谢神,最要谢的是我最亲爱的王小编,为了怕这个冷门的题材会把我的读者吓跑,也会让出版社有卖量的压力,我的王小编一直迟迟不敢出这本书,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小编把各方时机都制作成熟了,我的“香绮罗”才总算隆重登场。

    为了“香绮罗”的出生,我可熬过一段不算短的阵痛期,话说写这个题材的由来,起因纯粹是我本人对春秋战国时代过度迷恋而兴起的想法,下笔之后也不以为这个题材哪里有问题,直到交稿后,才发现这本稿子在众人眼中的评语竟然是——不像言情小说、太像历史剧、太黑暗的宫廷面、复国情节太沉重……

    我的天!

    其实,最近只要一开稿,就会担心市场的反应,以及能不能被接受这样的问题,虽然言情小说不必写得像文学小说那样严肃,但是总觉得老写一些千篇一律的东西实在有欺骗读者之嫌,也不希望读者所看的言情小说都是那样言不及义和摄取不到任何营养,市场上有许多优良的言情小说值得阅读,我希望我的读者们有选好小说和好作者的智能,别让一些烂小说给荼毒了心灵。

    优秀的作者真的需要读者的支持与鼓励,否则,光看“卖量”,很多好小说永远卖不赢无病呻吟的三级小说,三级小说除了污秽小读者的心灵以外,实在一点助益也没有,目前市场反映出来的普遍现象,真的让我觉得忧心。

    我不敢说这本“香绮罗”写得多好,但我敢大声说我写“香绮罗”所耗费的时间和精力肯定对得起喜欢我的读者。

    感谢果树在有卖量压力的情况下愿意出这本书,“卖量”两个字虽然俗气,对作者而言却是最现实也最严苛的考验,希望读者能养活一个认莫创作的好作者,否则,不出冬久的时间,言情小说界将充斥一片污浊的风气,受害的人不一定是作者,但读者肯定直接受害。

    虽然这是一篇很严肃的后记,却是我和几位作者之间的迷思兴困惑,期望作者和读者都能彼此共勉。( 香绮罗 http://www.xlawen.org/kan/55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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