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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部分阅读

    应当。她是侯夫人身边的陪房,我们都唤她林妈妈。”

    “是来探望苓姐姐的吧?他们沈家倒还算热心,才我过来的时候见又送药过去了。”

    丁香冷笑了一声:“倒是满热心的。不过我在旁边听见了两句,是为世子和三小姐的亲事来的。”

    薛愫愣了下:“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丁香有些不屑道:“据说是奉了侯夫人的命令,前来退婚的。”

    “退婚?”薛愫有些诧异:“何必这么的急不可耐,苓姐姐她……只怕也等不到那时候。”

    “说来倒是,只是到底让人觉得寒心。”

    薛愫想,沈家的做法的确有些让人不齿,不过对于淑苓而言,不用再背负这门亲事,会不会要轻松一些?两家的亲事不再缔结,这是薛愫最期待的结果,可是接下来淑苓的身体怎么办,当真就没挽回的余地了吗?重活一世的她,第一次感到无力。

    “丁香姐姐,太太找你。”

    丁香便知道那边的谈话已经结束了。薛愫也起身来,想要过去安慰薛太太几句。

    等到薛愫来到薛太太跟前时,薛太太脸上的神情已经缓和了许多,见了薛愫,眼底流露出温和来:“愫姐儿,我已经给灶下说了,你用了饭再走。或者别走了,在明晖堂住下吧。”

    薛愫道:“我明天再过来给姑母请安也是一样。”

    薛太太道:“你也是个死心眼的丫头。”

    薛愫此刻觉得姑母可怜,一共养育了三个女儿,只有大女儿淑荟成功嫁人,只可惜隔得太远,一年也难得见上一次面,母女间说上一句话也不容易。剩下的两个,一个早早夭折,一个深陷病魔。

    一向看上去保养得宜的姑母,此刻看上去倒像是突然苍老了十岁一般,姑母身后的凄凉众人都看在眼里。薛愫觉得鼻子酸酸的。

    后来陪着薛太太用了饭,她便回了棉花胡同。

    这里到黄昏的时候,秦老夫人从白水庵回来了。薛太太少不得要挣扎着去迎接。

    秦老夫人也不回沉心堂,而是径直由贺大太太和薛太太搀扶着,径直了抱月轩。

    淑苓再次陷入了昏迷中,抱月轩显得有些混乱。薛太太见此情形又急又怕,生怕女儿这次昏迷再也不会醒来。

    进进出出的婆子丫鬟、行走的几位大夫,甚至夏太医也过来了。直到起更时分,淑苓才悠悠转醒。

    望着帐子外朦胧的烛火,再看了眼围着她身边的人。

    秦老夫人伸出苍老又枯瘦的手,轻轻的抚了下淑苓消瘦的面颊,慈爱的说道:“我苦命的孙女,不怕的,祖母在这里陪着你。”

    淑苓嫣然一笑,她从未见过祖母露出如此慈爱温和的笑容。

    回到沉心堂后,薛太太便将沈家的事和秦老夫人说了。

    秦老夫人听后不由得大怒:“怎么就断定我孙女好不了了,这么着急就要撇清关系!荒唐!”

    薛太太忙道:“老夫人息怒,这也是叫人没法子。”

    秦老夫人心里怎么平静得下来,当初成家老姐妹还在的时候,她想法设法的才结下了这门亲事,曾家以后还要仰仗沈家做依靠,怎么能说断就断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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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九章 请神医

    淑苓病重,薛太太又心力交瘁。薛愫倒隔三差五的往曾家去探望这两人。有时候待个半天,有时候却坐一会儿就走。

    自从搬出曾家后,就再也没在曾家过夜。也刻意的躲避着曾鹄和曾鸣两位表兄。

    好在最近都没正面遇见过这两人。薛愫也能明显的感受到鹄大奶奶对她的态度今非昔比,始终是冷冷淡淡的,轻慢、鄙夷是能在鹄大奶奶脸上能找到的神色。

    不过薛愫却装作不知道一般,不和鹄大奶奶单独待一块儿,更没什么言语。

    转眼间八月已过完了,淑苓的病并未得到控制,依旧在一天天的恶化。

    田家举荐了两个太医,都束手无策。薛愫看着悲痛欲绝的姑母心中凄凉。心想那白水庵不是还有位女神医么。上一世她将病了十几年的临安伯夫人给治好了,从此声名大振。比现在还要有名声,为何不去求求她,说不定还有最后一丝希望。

    薛愫将这个想法给薛太太说了,薛太太却摇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位师太性子十分古怪,不是什么人都医治。你姐姐刚病了不久,老夫人又遣人上山去请过她。可她最终也没下山来。连太医院的人都没有对策,想来她也没办法。我也只好听天由命。”

    薛愫想想前世今生淑苓表姐对她的好,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生命因此也写上终点。重活一世的她。总得为淑苓表姐做点什么。

    薛愫回去思前想后,打点了一下。隔日便往白水庵而去。

    薛愫先上了香,接着要去找圆静师太。路过后厢房的时候。却遇见了妙真小师父。

    “你是薛小姐吧?”

    薛愫点点头。

    妙真接着又问:“我听说曾家三小姐病了,可好些没有?这阵子庵里事多,师父不让我下山,我想去看看也不成。”

    薛愫摇摇头:“有些严重,我就是为这个来的。不知圆静师太在不在庵中,我想请她下山去给我表姐瞧瞧病。”

    妙真道:“五师叔倒在,就是……”妙真迟疑了下又道:“就是不知道五师叔愿不愿意医治曾家小姐。”

    薛愫又道:“我去求她。还请小师傅帮我带下路。”

    妙真倒满口答应着。引领着薛愫往圆静所居的禅房而去。

    素洁幽静的禅房里,圆静正盘腿而坐。却并在参禅打坐,而是面前放着一案,案上放着不少的物什,羽帚、火筷/灰押等物听见有人的脚步声近了。头也未抬。

    倒是妙真先请求道:“五师叔,我求求你,救救曾家三小姐吧。”

    圆静却置若罔闻一般,继续埋头摆弄她的东西。

    薛愫也跪了下来,朗声说道:“听闻圆静师父有妙手回春的本事,所以来恳求师父下山医治我表姐。”

    圆静眼皮轻抬,看了眼薛愫。接着又埋头摆弄自己的东西。屋子里寂静无声,唯有这香气越发的浓烈,后来圆静似乎没有耐心了。将身旁的东西一推。轻指了一下薛愫:“你来替我弄。”

    薛愫看着这一套讲究的香具倒有十足的把握。心不慌,手不乱。圆静师太已经将香灰倒进了香炉里,只是还没有拌好。薛愫便从香剔红的香瓶里取了火筷。将香灰拌得蓬松均匀。

    薛愫清声说道:“最好的香灰是要烧过的松针和宣纸后剩下的灰烬,灰色雪白、干爽、蓬松为佳。”

    圆静在一旁闭目养神也不知她有没有听进薛愫的话。

    薛愫看了圆静一眼,见没人回应,便不语了,只一心侍弄眼前的事。

    直到薛愫用银叶夹夹起了银叶,轻轻地放在了灰山上。再用香匙舀起了了一块小小的白檀香木放在银叶上。隔火熏香,那悠远的檀香就渐渐的弥散开来。

    妙真和薛愫交换了一个眼神。薛愫也屈膝跪下,恳切道:“圆静师傅,我那表姐危在旦夕,或许只有师傅出山才能救她一命,还请师傅能够怜悯表姐的性命。”

    圆静缓缓的睁开眼睛说:“这是她的业障,贫尼不见得就有妙手回春的本事。”

    薛愫立马又道:“不一定非要怎样,再说师傅没有亲去瞧过,又怎么知道能不能救呢。上天有好生之德,更何况师傅您是有名望的佛家弟子呢。”

    圆静听了这拍马屁的话也并未所动。良久,才叫来了跟前的徒儿妙法说:“收拾东西。”

    妙法便知道她师父要出山,忙忙的去替她准备。

    这里薛愫见圆静师太肯出手,不免喜出望外,忙忙的与她磕头。圆静师太却有些不屑一顾,径直到别的屋子去了。

    薛愫知道她性子古怪也不计较那些。

    薛愫好不容易请得圆静师太下山。薛太太和秦老夫人都不相信薛愫能有这本事能将圆静请来。

    不过见她出面,多少又燃起了些希望。

    圆静不让旁人讲述淑苓的症状,亲自给把了脉,又细看了面容。心里已经有了底,接着取出一套银针,替淑苓施了一刻钟的针。任何语言没有留下就离开了。

    留下了一脸惶惑的众人,后来还是秦老夫人先明白过来:“你们谁块先去问问圆静师父,苓丫头的病到底有没有救。用什么药,还请她留个方子。请了她先到沉心堂奉茶。”

    当下一个伶俐的丫鬟连忙追了上去,不过很快又回来了。

    “师太什么也没说,方子也没留。已经乘车回去了。”

    秦老夫人道:“这叫什么事呢。”

    淑荃在一旁劝慰:“圆静师太是这样的行事做派。”

    薛太太心里却明镜似的,含着眼泪说:“我知道的,就是神医来也是没办法。我已经认命了。”

    秦老夫人只能唉声叹气,她能为淑苓做的便是日夜念经,希望感动菩萨,让淑苓多活几年也好。于曾家而言,这个孙女还不能死。

    淑苓针灸后已经悠悠转醒了。睁眼时只见薛愫坐在床边。歉然道:“薛妹妹又来看我了。”

    薛愫忙问:“苓姐姐有没有觉得好受些?”

    淑苓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是胸口没有以前那般憋闷,也没有刺疼的感觉,别的也说不上,便道:“好像和以前没两样。”

    薛愫眼中本来还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听见她这么一说,眼神又迅速的黯淡了下去。真的连神医出面也救不了么,看样子只好期待奇迹出现了。

    淑苓早已不俱生死,已经看透了一切。依旧显得不悲不喜。如初的和薛愫说着话:“昨儿我让流苏收拾了一箱子的东西,是送给薛妹妹的。以后就给薛妹妹留做念相吧。”

    薛愫闻言,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好安慰着她:“苓姐姐现在是将养要紧,想这些做什么,也劳神。”

    淑苓苦涩的笑道:“这时候不想这些,那什么时候想呢。只怕拖下去就晚了。这屋里的事大体上我都安排妥当了,这样我也没什么牵挂。”

    薛愫不好当着淑苓的面哭,只又略劝了几句便匆匆告辞。

    流苏和一干小丫鬟等也在下面抹着眼泪,如今也成了抱月轩每天都要上演的戏码。

    淑苓看看她们,嘴角依旧噙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容:“盛年而夭也没什么不好的,就像场盛开的花,在你们的记忆里我永远都是灿烂绽放的时候。永远都是我最美的时候,这样也挺好。反正总是要散的。”

    流苏哽咽道:“小姐,薛二小姐还约小姐重阳节赏花呢,哪里就说到这上面了。”

    淑苓病了这些时日,又常伴昏迷,总觉得过得浑浑噩噩的,便问:“今天是什么时日呢?”

    流苏答:“初二了。”

    “或许我等不了那么久了。终究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好心。”

    流苏忙道:“没几天,也很快了。到时候小姐若是没力气,出了不了门。我让张妈将园子里的那些花盆搬到我们抱月轩来。那样只要推开窗,小姐也照样能赏花。”

    淑苓细细的喟叹了一声。

    曾鸣下学后,和曾鹏一道来抱月轩看淑苓。

    淑苓彼时又陷入了昏迷中,抱月轩已经陷入了混乱里,生怕这一睡淑苓就再也不会睁开眼。

    兄弟俩在一旁爱莫能助,曾鹏连日来脸上一丝喜色也没有。姐姐的病让曾家上下悬着心,作为亲弟弟,他又哪能开心得起来。

    等到王大夫等来抢救过,淑苓又喝了药,这才缓和下来。

    曾鸣兄弟又惊出了一身的汗。

    等到淑苓见着他们时,只交代着:“你们哥俩以后要好好的孝敬爹娘,用心读书。”

    曾鹏再也听不下去,哭着喊着跑出了抱月轩。

    曾鸣还强撑着:“你何苦又说这些,一家人都在盼着你好。哪里就不能救了,别多想。”

    淑苓道:“你的口气倒和薛妹妹是一样的。”淑苓停顿了一下又说:“要是当初薛妹妹能接受鸣哥哥的心意就好了。”

    曾鸣垂眉道:“都过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尽管曾鸣还有些不甘心,可他知道和薛愫是不可能的了,也在试着慢慢的放下。只是这些日子来,他一直在躲避着,不肯去见薛愫一面。每日只从薛恒口中得知一些薛愫的近况,知道她好就足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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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章 重阳

    早在聂氏夫妻搬进这边宅院的时候,薛愫摆弄让他们帮忙多多养殖些花草。

    眼下重阳节要到了,倒培育出了十几盆。也有两三个品种。

    不多薛愫对于培育花草的兴趣不大,只为了妆点下园子而已,并不打算花太多的心思在上面。

    薛愫原本打算重阳节请淑荃、淑苓过来小聚,甚至还给薛忆也递了帖子。四姐妹好久没在一处说话了。只是一来淑苓身子一直抱恙,怕是来不了,二来薛忆又因家事繁忙无法脱身,而婉拒了。淑荃见她们都不现身,自己也不好意思过来打扰薛愫。

    薛愫本来打算过节回曾家陪下姑母和淑苓,可又听见府里要赏菊,是长房曾鸿组织的。宴请了不少的诸亲好友,又是酒席又是戏文。薛愫便不准备过去了,毕竟她有最怕见着的人,躲还来不及。

    府里有酒席,曾鸿一大早就派人来请了薛恒,顺道也请了薛愫,薛愫却推辞了,只让薛恒过去。临走前还再三交代他不许喝太多的酒。薛恒满口的阿英着,说明日先生还要询问功课,不敢误正事。薛愫心想薛恒果然长大了,遂才放心。

    吴庄头倒是亲自跑了一趟,送了两坛菊花酒,还有一布袋的茱萸。

    薛愫看着好红润的果实十分可爱。想到重阳有登高望远,佩戴茱萸的习俗,便命房里的丫鬟缝了几个袋子。将一些枝叶填了进去,分给家里的每个人佩戴,用于辟邪。

    薛愫将也亲手缝制了两个。特意做得精巧一些,大红的缎面绣了团福。选了枝叶填入里面。又听吴庄头说这些茱萸果是能食用的,做菜时放些进去能够提味,便用桑皮纸包了一包。又将菊花酒取了一坛,一并吩咐柳氏和闻莺一道送过去。

    聂海波负责院子里的花草,以及后面的菜地。聂娘子原本在曾家替薛愫他们这一房管着浆洗,等到搬到这边后。薛愫想到灶上没人,只好让聂娘子暂且接了灶上的活。浆洗上的自有其他人做。

    聂娘子灶上早下的忙碌了几十年。茶饭上的功夫自然也不差,负责十几口人的饭菜也不是什么难事。渐渐的薛愫发现她很会过日子,每天有肉有菜,菜品也丰富。口味也好。花销竟然比叶娘子还少。渐渐的薛愫对她就完全放心,不让人再单独去找负责茶饭的人。以至于叶娘子找上门来,还想接管灶上的事,被薛愫给婉拒了。

    聂娘子见薛愫早早的在为重阳准备,以为能好好的过一个节,她也能大展身手,哪知到最后却寥寥,和往日竟没什么差别,心里有些失落。买来的酒菜竟然都给剩下了。

    “小姐。那只肥鹅早起就杀了,还弄不弄呢?”

    薛愫抿嘴笑道:“既然都杀了,那就做出来吧。没人来。我们自己过节,大家也不用那么累。”

    聂娘子听说便去照办,心里却嘀咕,一只肥鹅有差不多十斤重呢,还备了鲜鱼和青虾,怎么吃得完。

    不过薛愫吩咐的。她自然会照办,赶着去灶下忙碌。让菊清帮着烧火。

    柳氏和闻莺回来后。闻莺和薛愫说起曾家的景象,说酒席设在园子里,很是热闹。薛太太称病并未前去凑热闹,淑苓依旧抱病不出。

    闻莺又道:“三小姐看上去和往日没多大的区别,嗓音依旧黯哑。流苏倒摆了几盆花到屋里,三小姐也赏花呢。”

    薛愫听后悉眉不展。心想看样子即便是神医也没有那本事了。若能捱过秋天,那么冬天呢?

    柳氏说薛太太给装了一篮子的螃蟹,薛愫看了每只都有七八两重,共有十来只。便让交给聂娘子打理。

    “曾家庄上出螃蟹,这样好的螃蟹拿到市面上去卖,只怕也能卖个不错的价钱。不如我们找吴庄头过来商量,看能不能我们也养些螃蟹。不说拿去卖,自己吃也成了。”

    晚霞的话让薛愫眼前一亮,遂笑道:“你想得不错,回头问问。只种粮食的话一年下来也有限,不如经营些别的。王安这里要回来了,我还想明年铺子不租了,我们自己来做买卖。”

    柳氏在一旁整理东西,听见了这些忙过来说道:“小姐,明儿我和当家的进来和小姐商议下小辈们的婚期,如何?”

    薛愫笑道:“你们找人算好了,回头告诉我一声就行。不用和我商量。再说今天过节,妈妈就早些回去吧。这边人也多。”

    薛愫又悄悄的叫来晚霞商量,给柳氏送了四只螃蟹,装了一匣子点心,赏了一对荷包。柳氏再三道了谢。

    回头薛愫和闻莺提起王家的事,闻莺羞得满脸通红,晚霞在一旁打趣她。

    闻莺臊得没处躲,最后只好反击道:“你别太得意了,回头小姐也给你配户人家。”

    晚霞吐吐舌头:“还早着呢。”

    待到黄昏时,薛愫命人将饭菜摆在厅上,一桌子的菜肴摆了八九个盘子,倒也丰盛。想想她自己吃也没意思,便让身边的大丫鬟都过来坐。

    毕竟尊卑有别,闻莺等又不敢,只虚陪了一回。

    才刚坐下,薛愫听见有人叫门,便命紫绢去看看。

    晚霞和闻莺嘲笑:“也不知是谁这么会踩着饭点来。”

    等到紫绢开了院门,倒是一怔,赫然见曾鸣站在门外。

    “怎么是曾二少爷?”

    曾鸣脸上有些郁悒之色,劈头就问:“薛妹妹在吧。”

    还没等紫绢开口,便自个儿迈进了门槛。

    “呀,怎么是他来了!”

    薛愫在里听见了晚霞的声音,问道:“谁呀?”

    “是鸣少爷!”

    薛愫愣怔了一下,心想好久不见他,怎么找上门来了。

    说话间曾鸣已经过来了。薛愫也起身来,走至檐下。只见迎着夕阳走来一人,着青衣,戴着蓝色小帽。

    薛愫轻唤了一声:“鸣二哥怎么来呢?”

    曾鸣大步走着,及至跟前,定定的看了薛愫两眼。

    薛愫忙别过了目光,柔声道:“鸣二哥赶得巧,菜才上桌子,不如请一道用饭吧。”

    曾鸣倒是爽快:“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薛愫亲自替曾鸣斟满了一杯菊花酒,又让人给曾鸣布菜。自己不方便与他同桌,捡了些饭菜要到里间去吃。却被曾鸣叫住了:“我特意来看看薛妹妹,薛妹妹怎么还这么的客气疏离。要是觉得我来探望坏了妹妹的名誉,那我也不久留了立马就走。”说着便起身欲走。

    薛愫哭笑不得,只道:“当真是个冤家,你安心坐着吧。”

    曾鸣这才自斟自饮起来。薛愫心想许久不见他了,怎么今天找上门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却久久不见他开口。

    “鸣二哥找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只是心里有些憋闷,想找个地方喝酒。顺道过来瞧瞧薛妹妹。”

    薛愫扶额,我这里也不也酒馆呀,干嘛找到这里来,今天府里有酒席,难道还会少了你的酒不成?

    “圆静师太后来还给苓表姐瞧过病没有?”

    曾鸣道:“我听绿意说,那个尼姑让人送了张方子下来。你别问我方子上写的什么,我没看见过自然也不知道。”

    “哦。”薛愫想,那么圆静师太也没有完全放弃的,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

    曾鸣几杯酒下肚,已经有些微醺了,屋里已经点亮了灯盏。曾鸣看了眼坐在烛光里的薛愫,晕黄的光火映衬着薛愫的脸,显得格外的恬静和柔美,心里却是一阵阵的发酸,苦涩的说道:“薛妹妹,我的亲事也有着落了。”

    薛愫一怔忙问:“是不是新上任的府尹毛家?”

    曾鸣也有些吃惊:“妹妹如何知道?”

    薛愫想,她如何不知道呢,便谎称:“我去姑母那里,仿佛听人提起过。”

    曾鸣苦笑了一声,端着了酒盏,继续饮着:“原来妹妹早就知道了。”

    薛愫低头想,鸣表哥的亲事倒是和上一世一样,并没什么变数。那么以后的事呢,还有多少的变数?她不得已而知。

    薛愫又道:“说来该恭喜鸣表哥。”便要给曾鸣斟酒。

    曾鸣见薛愫上来拿他面前的酒杯,或许因为喝了酒的关系,仗着胆子伸手将薛愫的手腕捉住,呆呆的盯着薛愫的脸瞧。

    薛愫羞得满脸通红,连忙挣脱了,急切道:“鸣二哥没喝几杯酒,怎么就醉了。”说着又看了眼窗外,便道:“外面已经黑了,路上不方便。鸣二哥还是早些回去吧。我让聂叔送你。秋实今天也回庄上过节去了。”

    说着便要去喊人,曾鸣却紧紧的拉住薛愫的手不放。

    “薛妹妹,还有一事我是听太太房里的丫鬟说的。我过来告诉你,你多少也要有个准备才好。”

    薛愫见他说得郑重其事忙问:“到底是什么事?”

    “老夫人做主,太太允准。让你替苓妹妹嫁到沈家去!”

    薛愫几乎有些不大相信,只觉得耳朵嗡嗡的响,后来失笑道:“怎么会,鸣二哥和我开玩笑吧?”

    曾鸣却喃喃:“若只是句玩笑话就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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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一章 立场

    曾鸣的话对于薛愫而言,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心想这是什么道理?淑苓病得不能完成这桩婚姻了,凭什么让她代替淑苓出嫁?她又不是曾家人!

    曾鸣带着一身酒意和失意离开了棉花胡同。薛恒二更天才从曾家回来,不用说他也是知道曾家的安排。

    颇有些不服气的和薛愫说:“姐姐为何要替三表姐出嫁?”

    薛愫垂眉道:“我若是知道为什么就好了。”

    薛恒又道:“虽然沈世子是个不错的人,又极讲义气,只是姐姐不是一向厌弃他么,以前还教育我要远着他一些,又如何做得亲?”

    薛愫不满这桩婚姻,咬牙恨道:“明天我就过去和姑母说清楚,我不愿意嫁人。”

    闻莺等在一旁听了,忙上前来劝:“小姐,别惹怒了姑太太。再说这事毕竟你也做不得主。只要姑太太允准了,只怕是板上钉钉的事。”

    “板上钉钉?只怕没那么容易。”薛愫想,曾家在淑苓的亲事被退掉后,立马又将她给推了出去,这不是一厢情愿么。沈家是怎样的人家,能看上她一个孤女?没有任何的权势,他们沈家能得到什么好处。只怕是曾家自己的打算,怕沈家是不会答应的,明天过去探探口风,顺便将自己的意思透露给姑母,看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一夜都不得好眠,隔日一早,薛愫梳洗了。换了身寻常的衣裳,与薛恒一道用了早饭。不过她一肚子的心事,也没什么胃口。只匆匆的敷衍了一下。接着便和薛恒一道往曾家去。

    薛愫径直来到了明晖堂,薛太太却不在,说是陪秦老夫人在沉心堂礼佛。薛愫想,这是什么时候兴的规矩,以前姑母不管这档事呀。她也没有歇脚,顺路就又去了沉心堂。

    曾家上下看她的目光和往日又有些不同,赶着称呼“薛二小姐”或是“二表小姐!”这样的热情让薛愫觉得有些古怪。心里有些膈应。

    沉心堂院墙外的梧桐树叶子已经全部变黄了,一夜风吹。飘落了不少。院内院外皆寂静无声。院门虚掩着,薛愫推门进去,只见如因和宝相俩坐在铺了席子的地上缝棉被。见了她似乎也没什么奇怪,如因笑着起身道:“薛二小姐过来了。”

    薛愫淡淡的说道:“我找姑母。听说她来这边了。”

    如因道:“二太太正陪老夫人礼佛,还没结束呢。不如请薛二小姐先到耳房喝茶歇息。”

    薛愫忙道:“不用了,我就在院子里等也是一样。”

    如因没法子,看了宝相一眼,宝相忙让小丫鬟搬了张椅子来,安在芭蕉丛下。

    薛愫倒当真安静的坐了下来等薛太太出来。

    如因又赶着去沏了一杯茶捧了过来。

    静室里传来了声声沉闷的木鱼声,薛愫听上去有些乏味,也不知道秦老夫人这几十年来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薛愫又嗅得一股股檀香味飘了出来,这气味没有圆静师太焚的那个好。薛愫一闻便知。

    约一刻钟过后。才听见了薛太太的声音传了出来:“老夫人,那我先去看看苓丫头。”

    薛太太才出得房门,赫然见薛愫出现在面前。倒是吃了一惊:“你这丫头怎么来呢?”

    薛愫道:“听他们说姑母在陪老夫人礼佛,我也不敢擅自打扰。”

    薛太太道:“你既然都来了,很该给老夫人请个安。”

    薛愫想毕竟是长辈,礼数上也不能太疏忽。便垂首进去,见罗汉床上靠着个老妇人,满头银丝。一如她刚进曾家,第一次看见秦老夫人时的样子。

    她恭敬的屈膝行礼。

    秦老夫人点点头。又叫住了薛太太:“二媳妇你等等。”

    秦老夫人给薛愫赐了座,薛愫想,当着秦老夫人的面把话说明白也好。

    薛太太知道秦老夫人的意思,用一种温和又慈爱的语气开了口:“愫姐儿,我们也是没有法子了。你苓姐姐的病十有八九是治不好了,再说沈家也放弃了。我就是想挽留也找不到借口。这事沈家虽然急迫了些,但也是情理之中。你在曾家住了两年多,曾家这个摊子如何,你是知道的。不过外面看着好些。大老爷早早的致了仕,你姑父如今在翰林院任了个不大不小的职。如今又跟随了赵王爷。也算是统一了阵营。我和你姑父商议过了,打算让你代替你淑苓表姐嫁给沈家世子。”

    薛愫听后,淡淡的说道:“何必要和赵王绑一块儿,我看日后几位藩王相争,对我们家而言不会是什么好事。再有我不想嫁到沈家去。”

    秦老夫人正色道:“这个由不得你想不想。你爹妈俱无,目前就你姑母在抚养你们姐弟。亲事你姑母说过在她身上,自然由我们做主。你也不用多想,棉花胡同那边还是别住了。搬回敷春堂吧。让人家知道了,还说我们对亲戚轻慢了。”

    薛愫无比冷静的回答:“既然已经搬走,就没有再搬回来的道理。老夫人又何必在意别人怎么议论。终究我不过是个借居者,断没有一直住下去的道理。再有,虽然是老夫人和姑母的意思,我想怕是你们的一厢情愿。沈家会看得上我这个丧妇长女?又没有亲爹。娘家一丝权势也没有,对他们沈家有何用?”

    秦老夫人有些不悦,语气显得有些生硬:“不是还有我们曾家在背后给你撑着吗,何必妄自菲薄?”

    薛太太依旧温和的说道:“这些你不用考虑。再说也不是我们一厢情愿,是王爷的意思希望我们两家能继续往来。”

    “往来难道就必须要有联姻?”

    “古代不是还有公主和亲的么。”

    薛愫想赵王也真是吃多了。管两家联不联姻做什么。曾家又没有在要职上的人,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再说他日后的倒台,只怕依旧会牵连到曾家。她重新来过。就是想要挽回曾家的这场悲剧,为何还要上演,甚至将她也拉下了水。

    将来要发生的事她以前就给姑母说过,那时候姑母不相信,这时候再提的话,姑母肯定也不会相信。

    薛愫一百个不愿意代替淑苓嫁到沈家去,坚定道:“我这一辈子不愿再嫁。更不会嫁给沈家那个世子,你们省省心。要联姻找别人去。”

    薛愫的话让秦老夫人和薛太太目瞪口呆。万万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气得秦老夫人捶床大怒,呵斥着薛太太:“二媳妇!这就是你们薛家的家教?往日里你就是这么教导她的?”

    薛太太忙跪了下来,含泪道:“老夫人息怒。她小孩子家家懂什么,信口胡说的,老夫人快别当真。”又去拉薛愫的衣裳,斥责道:“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还不快给老夫人认错!”

    薛愫见姑母一把年纪了,还因自己的脾气替自己承担,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只好屈膝跪在薛太太身旁。

    秦老夫人甚是心烦,摆摆手说:“好了。我也想清静一下。二媳妇,你好好的给她说说吧。”

    薛太太口中称诺。

    薛愫与薛太太一道回了明晖堂。最近薛太太有些力不从心,又惦记着淑苓的身子。姑侄俩又去抱月轩瞧了一回。

    淑苓的精神倒略好些,靠着枕头和喜娇说着话,见了薛愫愁眉不展的样子,倒知道是为哪般。背着薛太太的面,曾和薛愫说起:“我也知道不妥当。可我这棋子已经是死棋,没有半点希望。他们的主意怎么就打到了你的头上。不过薛妹妹。母亲为了这事操了太多的心,你也看见她两鬓都斑白了。我是不能在跟前敬什么孝了。所以恳求薛妹妹替我在跟前尽一点心。也全了我们姐妹一场的情意。”

    薛愫见她这样,还能说什么,只道:“你放心养着,别的不要多想,以后的机会还多得是。”

    淑苓却苦笑道:“我自己的身子比谁都清楚。”

    从抱月轩回来后,薛太太只让薛愫留在身边。姑侄俩坐在炕上说着体己话。

    “当老夫人提出这个建议时,老实说我也是不大答应的。但后来你姑父又来给我说,曾家的命运还有你的将来,这些我不得不考虑。沈家那边基本上已经点头了。只需要合你们的庚贴,再派媒人过来议亲。只要一切顺利就定下来了。”

    薛愫听着,心想能不能在合八字的时候使点法子,传出她与沈锐八字不合的言论,说不定这门亲事就不成了。

    “你鸣表哥的亲事定下来了。本来说将苓丫头的事定下来以后,就商议你的。哪知她又突然……”一想到小女儿薛太太忍不住热泪盈眶。薛愫看着这个的姑母自是心酸,拿了绢子替她拭泪。

    “苓姐姐的身子说不定将来就好了,那她该怎么办呢?”

    “能好自是我最大的愿望,目前我们只能做这样的打算。再说沈家已经退了淑苓的亲事,只能再想其他的法子。好在这事还有成的可能。”

    薛愫想,这叫什么事啊。想到沈锐的所作所为,她避之不及,更别说与这样的人共度一生,想想就觉得后怕。

    “刚才你在老夫人面前说的话万不能再提起,也不许你再有别的小心思。你放心,我也是姓薛的,终不会让你受委屈,能帮你争取的,一定会替你争取。陪嫁什么的,曾家也不会亏待你。这些我也都和他们商量过了。”

    薛愫沉默不语,知道现在说什么,姑母都听不进去。只能想别的法子。(想知道《闺绣》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w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将来

    姑侄俩说了半晌的话,薛太太后来见薛愫沉默了,心想她总算是接受了这门亲事,遂也放下心来。

    帘外是小丫鬟在通报:“太太,鹄大奶奶过来找您呢。”

    薛太太忙道:“让她进来吧。”

    很快,鹄大奶奶便进来了,先给薛太太问了安,见薛愫端坐在身旁,也笑着给薛愫问了好。倒比前些日子热情一些。薛愫忙还了礼。

    “你有什么事?”

    鹄大奶奶笑道:“田家送了帖子来,请太太后儿过去坐坐。”

    薛太太如今哪里还有那个闲情去做客,想也没想说:“你妹妹的病还不见好,我得在家守着她。哪里也不想去。”

    鹄大奶奶心下便有些不高兴,心想毕竟是她妹妹家,一点脸面也不给。

    薛太太见鹄大奶奶垂着眼睑,又多问了句:“他们田家有什么事吗?”

    鹄大奶奶只好道:“不是田家太太的六十寿辰么,又给我们下了帖子……”

    薛太太倒将这一桩给混忘了,便说:“既然如此,后儿你过去一趟吧。礼呢,打点出来没有?”

    鹄大奶奶只好禀道:“我从库房里选了几件已经让人送去了,只是太太不去么?”

    薛太太道:“论理你们家的亲戚我也该过去替你撑下场面,只是眼下我的愁处你也是知道的,这里还要遣人到沈家商议愫姐儿的事。你过去也是一样。回头得闲了,我再去赔礼。”

    鹄大奶奶虽然有埋怨,但也只好如此了。

    薛太太又吩咐鹄大奶奶:“一会儿开了库房。选几疋好缎子给你薛妹妹做几身像样的衣裳。再去银楼里打几件像样的首饰。”

    薛愫忙说:“不用麻烦了,我衣服够穿。”

    薛太太却摇头说:“前些年因为你在服中也没给你做多少( 闺绣 http://www.xlawen.org/kan/559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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