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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部分阅读

    并不吱声,有些生气,她是吞不下这块儿肥肉,必须联合二人,但是她也不想让太多好处给她们。所以,她才强出面,支了这一局,想告诉三井家,只有自己能帮这个忙。

    “是,殿下。两位殿下,这次征收的‘御用金’太高了。所以,小人斗胆想,是否能请各位出面斡旋,看看能不能少缴纳点儿。”三井骏支起身子,扫了眼在场各位的表情,接着说“当然了,事成之后,三家今年对将军的敬献,就由小人孝敬了。”

    好大的口气!吉宗心想。她们三家一年的敬献,可是不少!将军到底是问三井家要了多少的“御用金”。要知道,商人逐利,利益越大,愿意冒的风险也越大。反之,这从商人身上剜肉的事儿,也让重利的商人,有铤而走险的胆量。好在这个时代,阶级分明,商人不能造反,钱也雇不来佣兵。这位德川家宣将军,看来是个有野心的,但也是个不通庶务的。她如果硬吞了三井,也并非不可能,可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还是幕府来承受这经济坍塌的后果。不过,也许将军不这么认为,因为,倒霉的,不过是百姓罢了。可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现在已经是重创后,人民生活艰难,如果再雪上加霜的话。

    吉宗暗想,也怪她对日本历史不感兴趣,前世也不知道幕府究竟延续了多少年,这德川幕府又经了几代!只知道起于德川家康,终结者又是谁呢?随即想,知道又如何,现在依然是一个颠倒的时代了,和原本的历史又会有多少重合呢?她难得的皱了眉,思索起来。

    第80章裙带关系

    吉通瞄了眼吉宗和纲条的神态,知道这不是小数目,两人说不得要心动。趁着二人不注意,她不屑的撇撇嘴,挥挥手示意三井骏退下。后者早将三人神情收入眼中,恭敬回礼,退了出去。想想吉通的神态,让三井骏觉得心寒,这就是上位者的态度,拿了他们的钱还觉得是对他们莫大的恩赐。

    “吉宗你不妨跟家臣商议一下此事。”吉通对着皱眉的吉宗说,又转向纲条“我知道这些事你说了不算,不妨回去跟水户殿商量一下,当然,这件事由我来对将军提,你们二人只要附议就可以。”

    吉宗瞄了吉通一眼,好像十拿九稳似的,想也知道三井家许了她更多好处。最初订立御三家,情境如何不得而知,但是眼前,御三家却隐隐以尾张家为首。水户家为副将军,名为监督,其实也没什么实权,所以历代家主都是专心修订历史书。纪伊家领地不如尾张,离着江户又远,没有尾张便利。

    “我觉得此事不妥。”纲条先开口表明了态度,她来之前,得了德川光圀的叮嘱,让她只谦虚谨慎,不要逾越,只管守礼,什么也不要应承。纲条虽然不管事,不通庶务,但是还是有一定的政治素养的,德川光圀更是把她带在身边指点了很多。这事看着利大,但是风险也大,钱不钱的先不说,首先就把将军得罪了。

    吉通和吉宗自然知道她为什么拒绝,这也是她们得知此事考虑的第一点。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三井家许了重利,必然也附带一定的风险。得罪将军,被将军猜忌就是最致命的一条。德川家宣的即位,有些尴尬,因为她不是将军嫡系又不是出自御三家,说起来,吉宗的姐姐德川纲教不死的话,比她要合适。所以,德川家宣和御三家的关系就很微妙了,难免互相猜忌互相试探。吉通此举,一是为利,说不得也有挑衅试探的意思。

    吉通嘭的一下,把手里的酒盏重重放在矮几上,冷嘲热讽道“吆,你们水户德川家现在知道不能得罪将军了?早干嘛去了?”

    “你!”纲条哪里想到吉通会如此过分,特别是当着吉宗的面,一点儿面子都没给她留。

    “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听说水户殿已经立了你为继承人,也趁这次机会报了将军大人,是也不是?!”

    纲条没有说话,憋得通红的脸证明了这句话。吉宗轻轻倒了杯酒,并不参与,她和两人都不熟,而显然,她们俩却是熟的。这消息她也得了,也并没什么不妥,唯一让她觉得奇怪的是,水户藩主德川光圀是有自己的孩子的!而德川纲条不过是从她姐姐那儿过继来的,收养的!吉宗拿着卷宗也是奇怪,还没来得及问加纳政直,哪知道今天两人竟提起了此事。看来,今天就能知道其中缘由了。

    纲条下意识的看了眼吉宗,觉得她今天没带家臣,只是带了侍卫,没人支招。即使回去再向家臣讨教,很多事也既成事实了,所以,见她独自饮酒并不参与也不奇怪。甚至,她也没把吉宗放在眼里,这个在庙里养了十几年的乡下孩子,哪里知道这些!其实,她这想法,和吉通还真是不谋而合。吉通不刚没把吉宗放在眼里,说起将军,她心里也是憋了口气的!要说前任将军选继承人的时候,也应该考虑她才是!她也是御三家,又素有才名,哪里比不过纲教那个短命鬼和家宣这个甲府藩主。她可是正正经经的嫡出,御三家之首尾张家的嫡女。而且,别看她今年才二十五岁,却已经有一个女儿,还是正室的种。年龄比锅松还大一岁呢!

    “哼,水户殿为什么不让她女儿来当这个继承人!还特意挑明了跟将军说这事儿,这不就是打将军的脸,打御台所的脸么!谁不知道,赖常是近卫寻养大的,比嫡女也不差什么!现在倒好,好好的关系不用,反而把赖常放到你母亲高松藩去当什么藩主了!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将军,你们水户和将军不亲,不愿意和御台所挂亲嘛!”吉通平日里也是这么和纲条说话,多了个吉宗她也不在乎。纲条并非嫡系,论血缘和身份,其实比吉通差了一层,只是德川光圀收了她为养女又立她为继承人,身份也就提了上来。等纲条当了藩主,其实和吉通也不差什么,还暗暗长着吉通一辈。但是,吉通哪里会想这个,她只觉得天底下谁也比不得她,即使纲条当了藩主,她那个水户藩主也没有自己这个尾张藩朱来的尊贵。这点儿,看她对吉宗的态度就知道了。

    “你,你!”纲条本来就不是个特别善辩的人,她在高松藩随母亲长大,也是家里的嫡女,什么都是独一份。来了江户,进了水户家,又是跟着德川光圀修订史书,她也热衷于此道。德川光圀选中她,和这点也多多少少相关。吉通也算和她是一起长大的,常年泡在江户,又是邻居,年龄也相近,什么都被拿出来比一比。自己比的过的地方很少,但可气的是,她还常以此嘲讽自己。

    纲条气的脸色变了几变,缓了半天气,道,

    “母亲的决定,非我等小辈能非议的。你也别托大,还是回去和你姨母商议商议此事吧。”纲条不善言辞并不代表她不会反击,吉宗瞄了眼吉通,脸色也是酱紫酱紫,看来吉通的姨母松平义行,是她的死||穴。前田纲纪说这个吉通变脸,纲条说这个,她还是变了脸。

    “松平大人这么谨慎的人,难道在你入江户之前,就没叮嘱你什么?”纲条乘胜追击,又踩了吉通一脚。吉通年少继任藩主,素有才名,如果说这辈子有什么不如意的,那非她的姨母松平义行莫属了。这人是她母亲同父的妹妹,又很有声望,没有自己当尾张藩主,更是落了个好名声,而且她实在的把藩务抓在了手里,说她是尾张藩第一人的话,也算实至名归。吉通最听不得别人拿姨母指教她,更何况,她来江户之前,也确实被姨母叮嘱了一番。也是叫她守礼,对将军恭敬些,对水户和纪伊家也谦和些,此次拜见将军期间,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轻易许诺。

    吉宗倒是听出了点儿意思来,哦,原来还是裙带关系啊。她以为这是天朝特产呢,原来在邻居日本这里,也是不承多让。看来,她得回去好好画个家谱树,把大名们的后院儿也连一连,说不得会有很多新发现。这德川光圀的正室近卫寻也是近卫家的儿子,说起来,还是近卫熙的亲舅舅。德川光圀不立自己的女儿,而立姐姐的女儿,看来并非是因为内疚姐姐未继承水户,补偿性的,还有撇清和将军家的关系这一层。

    她倒是有些理解,刚看看接手纪伊后,这本烂账,估计将军这里也好不到哪儿去,一脑子烂账。这位置有人抢必然也有人嫌,母亲德川光贞说不定就是躲闲那伙儿的,二姐赖职觊觎将军之位,这才是她被清理的最主要原因。想想母亲的实力又想想德川光圀在民间的好名声,两个人却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退避。吉宗的手轻轻沿着杯盏划过,有些同情的想,不知道家宣将军此时坐在那个位置上,是何感觉。

    “咣当”一声脆响,吉通手里薄壁的酒盏被摔了个粉碎。能在榻榻米上把瓷杯子摔碎了,这得用了多大的劲儿啊,吉宗微微撇嘴。

    “主子!”外面的护卫一直密切关注着屋里的情况,吉通的侍卫一跃而入,吉宗和纲条的也不落人后。

    吉通紧捏着拳头,关节处都泛了白,半晌,终是缓了下来,道“咱们今天来,就是说三井家这‘御用金’的事儿。两位还是回去商量商量再答我也不迟。”吉通竟能把这口气忍下来,吉宗倒是对她另眼相看。

    “去让人上菜,再叫刚刚的人来陪。”她的侍卫领命去了,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又充满了人。要不说酒桌文化历史悠久,饭一吃,酒一喝,小曲一弹,美男一搂,气氛也就好了起来。三井骏也在屋里伺候着,给这个递个酒壶,给那个递盘菜的,估计这顿也是她买单,却和服务员似的。

    吉宗受不了小林总和没长骨头似的往她身上贴,酒吃的也有些多了,眼睛有些迷蒙。她扫了一圈儿屋里的人,也都喝得差不多了,三井骏一直很有眼色的注意着,自是看到了吉宗的巡视。吉宗和三井骏眼神一撞,后者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僭越。吉宗又吃了点儿东西,觉得胃里肚子里都满满涨涨的,问了小林净手的地方,又谢绝了小林的陪伴,稍微摇晃着出了屋子。

    第81章水至清则无鱼

    吉宗出了房间,沿着正对着的走廊,出了游廊。她赤脚跨坐在游廊扶手上,看着下面四四方方的院子,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上菜的人从游廊里走着,估计客人都是从里面的通道走,这样免了冲撞也减少了麻烦,这高嶋屋在管理上很有一套。夜已深,红灯高悬,菜香酒香美人香伴着铮铮的弦乐和唱和声,一片纸醉金迷。一入了这繁华处,定力稍差的,估计早就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纪伊殿!”三井骏不知何时来到了吉宗身旁,吉宗回过头,双眼清亮,哪里还有半分醉态。

    “咱们长话短说。”吉宗指了指房间的方向,三井骏既然能看懂她的暗示跟了出来,想来也不是个愚钝的,点点头道。“纪伊殿请赐教!”

    “你们到底如何打算的?”吉宗要知道三井家的底线到底在哪儿。

    三井骏没料到吉宗上来就是这一句,来之前,御三家的各个家主他们都分析过,德川吉通最有可能出手帮他们,也就只有尾张家敢和将军抗衡,所以他们才找上了吉通。这德川吉宗嘛,一来有用的资料太少,二来年纪太小,她们还真没考虑过。但是,三井家危在旦夕,成败在此一举,哪怕是再微小的转机,她也不想放过。只是,商人谈判,最忌讳把底牌亮出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对这个问题有些抗拒。但是转念想想,告诉吉宗又如何,现在自己也没其他的牌可打。

    “我们商议着,要么能少缴纳些,要么,就从江户撤出去,回大本营平安京发展。”

    “将军要求的‘御用金’会不会让你们伤筋动骨。”

    三井骏想了想,摇摇头“并非是金额大小,也能拿得出,只是怕”吉宗点点头,明白了,怕这是个无底洞,这次拿出来了,下次还啃她们。只是,这平安京看着繁华,又哪里有江户的市场好,而且,她们如果得罪了将军,即使退回平安京就没事儿了么?三井家看来此次也是面临绝境了。

    “我这里有个办法,你不妨听听。”吉宗看了看三井骏,三井骏附耳上前,低声道“静听教诲。”

    “你找人和将军递话,这笔‘御用金’你们三井家愿意借给将军,不用还本金,只要按年还利息就行。”吉宗这话说的简单,三井家本来就是做这行的,一点就明,她惊讶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女。这个办法当然是好,其实还不还对她们来说并不重要,但是,这样的话,她们就成了将军的债主,或者说合伙人,自然就算靠上了将军这棵大树。借钱给将军,太牛了,这比什么御用商人都牛。吉宗看她两眼放光,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只是,这钱本来是敬献,无需偿还的,现在却出来了利息,将军未必答应。”三井骏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态度比刚刚更恭敬了。其实这笔钱也不一定给将军,不然她也不用找吉通了,只是这话,吉宗不会点破。

    吉宗说“将军如果不同意,你不妨给她讲个故事。就说有只鸡,会下金蛋,一天下一只。结果,有一天,鸡的主人觉得太慢,就把鸡杀了,从肚子里取了金蛋。第二天,主人就后悔了,因为鸡没了,再也没有金蛋了。”

    三井骏惊喜的抬头,看着吉宗的眼睛直放光。她噗通跪下,砰砰砰就给吉宗磕了几个头,抬头低声道“纪伊殿大恩,三井家铭记于心!”这就是说,不管事成不成,她们都有厚报。吉宗轻轻哼了一声,依旧看着院子“你回吧,我还要再坐会儿,醒醒酒。”这是不想和自己一起回去,三井骏自然知道!高兴的搓搓手掌,又鞠了个躬,脚下轻飘飘的就回了屋子。再伺候起来,就有些心不在焉了,恨不得马上结束宴会,回家去和族里的人说。

    吉宗想,这人也不算愚笨,没问自己得罪了尾张家怎么办。想来这人也知道,两利相比取其大,两害相比择其轻,果然,世间事如果只以利益算,简单明了许多。莫说吉通现在不是将军,即使她当了将军,那也是债务人,而且,她手下还有一帮人呢,不可能由着她胡来。三井家抱上了将军这条大粗腿,后面的路也就平坦多了。只是,自己为什么帮她,当然也是有所图!毕竟,纪伊藩的经济状况也不是很乐观,现在,吉宗心里想的,是怎么复兴经济,发展经济。三井家如果能知恩图报,在纪伊发展经济的时候,帮衬一把,自然是最便利的。

    “呵呵,好一个杀鸡取卵,听上去可笑,但世间之人,又有多少在做着这愚蠢之事。”

    “谁!”吉宗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结果想起肋差和太刀今儿都没带。

    “打扰大人赏景了,实在罪过。”一个男子从阴暗处走出来,也不知道呆了多久了。吉宗暗暗吃惊,想她耳力出众,此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她竟然全无察觉。男子逐渐走到月光下,对着吉宗笑了笑。这人二十多岁年纪,成熟稳重,不太长的头发也梳了个马尾,只是比吉宗在脸侧多了两屡刘海,垂到下巴,衬得这人不算出众的五官温和了些。

    吉宗打量着来人,心里暗暗吃惊,这人身材高大,肩膀宽阔,双目深邃内敛,呼吸很深,更因为自己之前没察觉到他的到来,猜测这人应该武艺超群。只是,在妓院里,你有这么高超的武艺干什么?而且,这人穿着灰色吴服,外罩黑色羽织,一柄折扇握在手里,气度也是不凡。这打扮和气度可不像高嶋屋里接客的,一路走来,这吉原的男人什么样,她也看了个大概,这人不够软不够媚,不过吉宗倒是很欣赏。如果不是这里整个吉原,接客的都是男人,她肯定以为这人是来*的,而不是被嫖的。

    “希望没有打扰大人雅兴。”男子微微鞠躬道。

    “这里谁都能来,又不是我的地方,何来打扰一说。”吉宗觉得自己酒醒的也应该差不多了,好回席了。

    “大人大度,实在让在下钦佩。”男子笑眯眯的说,他明明气势逼人,却又摆出亲和的样子,让吉宗觉得违和。如果不是这人武功高强,吉原又可能是藏龙卧虎之处,吉宗杀了这个人灭口的心都有了。“好说。”她把悬空探在外面的腿收了回来,赤着脚啪嗒啪嗒的往房间走去。男子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敛了笑容,不知道在想什么。

    “纪文大人,您怎么在这儿啊,让我好找。”一个穿着红色飞花吴服的男童,气喘吁吁的跑到男人面前。“您莫不是忘了,高桥太夫还在‘朝颜阁’等您呢。”

    纪文摸摸男童的头,从宽袖里掏出一包糖,塞给了他“喏,请你吃。”

    “谢谢纪文大人。”这位客人一向出手阔绰,袖子里总是藏着糖果银钱,这高嶋屋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欢他。男童更为自己这次主动承担了出来找人的任务而高兴,谁来找大人,大家可是抢破了头呢。男童嘴馋,看着纪文,冲着他甜甜的笑着,他长在这个环境下,又跟着服侍螅盘蛩潮阊埃趺刺趾萌耍灿行┬牡谩?br />

    “尝尝,好吃么。”纪文随和的指指糖,男童用力点头,展开漂亮的糖纸,从里面捏了一颗出来,放进了嘴里。甜甜的,把他的心都要融了。“您也吃吃看。”他捏了一颗,踮着脚尖递给纪文。纪文个高,他弯下腰,男童才将将把糖塞进他嘴里。“确实不错。”男童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了,要适当的回报,才有更大的收获。

    果然,纪文说“你若喜欢,我下次来,还给你带,别告诉他们。”他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男童欢喜的点点头,赶紧把糖收了起来,牵着纪文的袖子,把他往朝颜阁拉。路过吉宗他们房间时,纪文不经意的问“这牡丹阁今儿是谁包了?”

    平日里,都是他用这牡丹阁的,今天却被告之已经有人包了。但是,这高嶋屋的太夫和格子却都没进去侍奉,所以他问,男童也没觉得奇怪,带着点儿讨好的神态,解释道“不知道哪里来的武士大人,说是姓松平。”他陪在螅盘蛏肀撸彩翘虻慕影嗳耍吹亩嘀赖亩啵痰囊蚕钢拢绾吻秩耍堑谝豢巍?br />

    纪文点点头,他碰巧听到了吉宗和三井骏的对话,起了结交的心思,哪知道对方这么小心,也只好作罢,再从长计议了。男童见他并不十分在意,轻轻松了口气。老板也没想到纪文昨天吃了亏跌了份儿,今儿还会来,所以才敢把房间给了别人。不用特别交代,今天大家伺候纪文也格外小心,更何况,这高嶋屋里的人,还是很喜欢纪文的。除了画扇,不过,如果他成了画扇的客人,估计画扇也会爱死他的,男童在心里暗暗吐槽。

    吉宗回了屋子,又饮酒装醉起来,那个男子,她想了想也就放下了。在这个地方混的,即使背景不简单,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而且,自己也没有说什么,不是么?只是,她还不知道,其实,男子是可以逛吉原的,也可以*。

    第82章换个角度思考问题

    清晨的阳光透进房间里,吉宗睁开眼,支起了身子。头有些沉,她轻轻晃了晃,昨天的酒后劲儿有点儿大。昨儿个,她装醉离了高嶋屋,离了吉原,吉通嘲笑了她一番倒也放人了,纲条搂着那个小男孩儿,只是讽刺的笑了笑。吉宗年龄小,这时候也是个很好的借口。其实吉通和纲条都有些羡慕吉宗,她上面没有人压着,纪伊就她独大,回身想想自己,都有长辈看着。可恨的是,就这样,吉宗还不珍惜机会放纵,规矩得很,实在是无胆之人。吉宗哪里管他们怎么想,就她现在的心理状态,如果和男人睡了,那不是她嫖人家,是人家嫖她。

    吉宗越想在吉原的那次聚会,越觉得不妥的地方太多。加纳政直倒是一脸淡定,不愧是跟随德川光贞一辈子的人,见过的风浪多。吉宗有些问题想问,却问不出来,加纳政直也是个极有耐心的人,吉宗不问,她就陪着。吉宗坐在游廊上静思,她就跪坐在旁边端茶倒水;吉宗看书,她就在旁理顺需要吉宗批示的事务;吉宗品茶,她就表演茶艺;吉宗要出门,她就,拦下。

    “藩主大人近些日子还是少出门为妙。”加纳政直有礼的拦阻着。

    “为什么?”吉宗心里装着事儿,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竹嫁人的事儿,长屋里阿袖跟的那个女人,还有三井家的事儿。每一件都含有无穷的变数,让她牵肠挂肚的。

    “最近城内不安生,建议藩主大人还是多在家修身养性的好。”

    吉宗看了一本正经的加纳政直一眼,叹了口气,卸下腰间的太刀,走到刀架旁,放了上去。第一次来江户的时候,不曾佩刀,今次来,特意佩了,却很少有使用的机会。她盘腿坐下,手臂一伸,示意加纳政直坐下一叙。加纳政直见她歇了出门的心思,也就松了口气,跪坐了下来。

    “藩主稍等几日,所有的事情,都自有分晓。”加纳政直微微行礼后,道。

    吉宗看看这位长者,永远挑不出错的礼仪,缜密的心思,闭了闭眼,问“那你可知我现在心里有几件事。”

    “竹君议亲是一件,阿袖嫁人是一件,三井家的御用金是一件。”加纳政直张嘴就来,吉宗一是没料到她都想到了,更没料到她能直言不讳的说出来。不自觉的,她正了正身子,对这个敢于直言的人多了几份尊敬。“那还请你帮我梳理一下,这几天,我心里觉得很乱。”

    “藩主大人看得起小人,肯直言相告,实在是感激。”加纳政直的举止言行再次让吉宗觉得,加纳家能成为家老之首,实在是在情理之中,而这个时代的人,和家臣的关系,也让她开始深入思考。这种关系,很微妙,既是奴又是友,既是臣又是仆,家臣依附于主家,但又不是永无出头之日,较之天朝的家臣,这里的家臣更是能独立封藩的,也能在朝堂上委以重任。吉宗很想听听,加纳政直的看法。

    “先说第一件,以竹君的年龄,议亲是迟早的事,符合条件的也就那几个人。这件事,唯一的变数,不在竹,而在有栖川宫正仁亲王。从竹君先在的尴尬处境来说,谁娶了他,对他都是利大于弊。”加纳政直见吉宗没出声,就接着说“这第二件,阿袖的人生非藩主的责任,他既然已经选择或者被迫选择,就得走完这条路;三井家的事情,藩主既然支招了,就静候结果吧。”

    几件事,吉宗担心的,顾虑的,被加纳政直轻轻巧巧的说了出来。吉宗看看她,难得的笑了“现在这里只有咱们两人,你又何必说一半藏一半。你也知道,这次请你出山,本来就有请求指教的意思。在政治和处事方面,我都有欠缺,需要人点拨指教。”

    加纳政直也笑了,藩主是个心里有章法的人,也是能听进谏言又不被谏言左右,这样的人,能成事。她现在只是年幼,难免被情绪左右,想事情难免偏颇。加纳政直退后一步,正对着吉宗,做行礼状,又抬头直视着吉宗的眼睛,道“藩主大人,您关心这些事情并没有错,只是,在关心的同时不妨转换一下焦点,这些就都和政务有关了。”

    吉宗看着加纳政直,她现在的样子,和阿圆很像,这时候,才发现她们真的是母女,早先自己为什么没有注意到。稍稍走神后,她拉回思绪,想,第三件是是政务,前两件,再怎么牵强也扯不到政务上吧。看来加纳政直还是顾忌自己的身份,或者念自己年幼,想徐徐图之,温柔教导。

    加纳政直见吉宗的表情,心里有数,也不分辨,只微微一笑,接着说“咱们再说第一件事,藩主大人应该关注的是,将军怎么对待。如果是同意了亲王的求婚,那证明,这事早先就是将军的决定或者示意,代表一种态度,善待前任将军旧人或者说妥善安置。联系此事,再观察将军对大臣的处置,就能大概的窥见现任将军的政治倾向和手段。譬如说,将军安置了竹君,那是否能在身边容下前任将军的侧用人,是远调还是辞退?她是否沿用此制度?又提拔上了谁。从这些举动,就能遇见到将军接下来,可能会任命谁,排揎谁。”吉宗听的愣住了,她本不是愚钝的人,只是欠缺调|教。加纳政直的话,像给她打开了一扇窗户,她身子微微前倾,想听更多。

    “御台所不只代表自己,还代表将军,他对竹君采取什么态度,也代表了将军的。有时候,位高者不必说什么,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不喜欢的人逐渐的枯萎。再说竹君,他的态度,也能说明许多事情。他夜出昼归,亲王提出了求婚,显而易见是他自己争取来的,这说明,他想出嫁,也说明,现任御台所是个很有手段的人。他能让在大奥生存多年的竹,想择一而嫁,甚至显得急切。那您就要考虑,将军和御台所大人的感情是很稳定的,因为御台所大人的权利全部来自于将军的尊重。那往后您行事,不妨多考虑御台所大人一些,他对将军的决定是有影响的。”

    吉宗眼睛微微睁大,瞳孔有些收缩,第一次,有人和她如此讨论竹,说的还这么直白。但是,她竟然没有感到难受,而是觉得新鲜。果然,人如果能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一些,眼前山一样的麻烦和烦恼其实不过尔尔。

    “这件事情,需要后续观察的,还有有栖川宫正仁亲王。她是马上把竹君娶走,还是先定亲,让他在大奥中待嫁。”吉宗听了这个,有些糊涂了,前面的她都明白了,也能推举出许多东西来。但关于这点,加纳政直即使说出来,她也觉得茫然。

    加纳政直双眼明亮,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热情“有栖川宫正仁亲王如果马上把竹君娶走,那说明她在意竹君,也在意御台所大人,说明御台所大人在皇室还是很有影响力的。但如果只是定亲,加上竹君已经二十岁,算是高龄了,那说明,这个亲王,也不简单。她对幕府,有窥探之意,而放在大奥的竹,就是她的眼睛。这也说明,皇室对幕府的态度!皇室很可能对幕府的承继,有意见,想取而代之,只是时机可能还不成熟。”

    吉宗觉得心里一震,皇室,幕府!她总觉得这是幕府时代,就忽略了皇室,但日本的皇室由来已久,人民也信仰皇室,像信仰宗教一样。君不见高速发展的现代,日本皇室还是延续着,被膜拜着。如此想想,如果幕府倒塌,有可能是群雄再起,也可能是皇室庄家全收!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剧烈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由此看来,其实藩主大人格外介意竹君这件事,并无什么不妥。不仅没有什么不妥,还能说明藩主大人对政治很敏感。”加纳政直简单的对第一件事情,做了总结陈词。

    “现在再来说第二件事,假如藩主大人想帮阿袖,那就得全面审视赤穗藩浪士。比如说,咱们不考虑阿袖的感受和意愿,只说什么时候出手帮助阿袖。这里,就会出现几个时机,和需要藩主做决定的地方。现在我如果问藩主,赤穗藩这些人,在这里图谋什么?”

    吉宗正了身子,干脆的答道“复藩!”加纳政直点点头,接着问“如果成了,阿袖将如何?”吉宗默,如果这事成了,大石就是功臣,她的身份地位和荣耀对会得以恢复,以阿袖的贫民身份,这样的结果很不错了,而且,她毕竟是藩主,不会为了阿袖去得罪一个藩。这么看,自己还是很冷酷的,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仁慈和心软,自己的担心和顾虑就显得有些矫情和虚伪。至少,在不知道结果的情况下,她不会贸然出手,但有了结果,她又更不会轻易出手了。她的纠结,无非是自己心里那点儿所谓的道德底线罢了。

    “藩主不知道刚刚有无想过,自己已经是藩主身份,做一些事情,不太合适。如果您想到了,这事纪伊之福!”

    吉宗点点头,脸色有些讪讪的,毕竟,认识到自己是个虚伪矫情的人,任谁也不会太愉快。

    “再说,如果复藩之事不成。藩主认为会如何?”

    “不成?那说明将军对前任将军的决定有着一定的尊重,也可能说明现任将军也顾虑赤穗藩的拥兵自重。那要么对这些浪人一网打尽,要么怀柔安置。”吉宗皱眉道。

    加纳政直忍不住为吉宗击掌“藩主大才!纪伊之福!只短短几句话,藩主已经开始站在高位思索这些问题了。只是”她稍微一顿,又正色道“这件事,其实终究不会善终!依着惯例,大石等人能纠结一处,必然是打着复藩的旗号,但她们只是家臣,师出无名,只有站在‘忠’这利益点上!那么,她们不管复藩成功与否,都要替浅野长矩报仇!可是,内匠头也是正经旗本,不管是应赤穗浪人之请求杀了她,还是浪人亲自动手杀她,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善终的。只是,看最后舆论会导向那一边罢了。”

    吉宗抬眼“这注定是悲剧的事情,为何要做?”

    “藩主大人,这就是家臣的路,也是武士的‘道’!武士道之大义,尽在于此!藩主大人不妨揣摩揣摩,对御下很有帮助!”加纳政直自然也知道吉宗即位以来,对藩士的不满和漠视,只是,人怎么用,全在一念之间。所以,自古也有句话,强将手下无弱兵!

    “所以,关于阿袖,我的建议是,要么现在找个俊秀的男孩儿,跟大石换,成不成都有可能。可是,这阿袖的去处就更尴尬了。还有,就是替换阿袖的男孩儿,其实也就是替阿袖走完了这条路。”

    吉宗觉得自己的七寸,被加纳政直完全捏住了。这种感觉,很不舒服,让人下意识的想反抗,想还击。好在,她唯一的优点,就是还有些理智。

    “再就是,万一事情败落了,将阿袖救出。这么做,成本最低。再就是,如果事发了,对家眷的处罚一般不会太重。如果舆论最后倒向浪人,那家眷基本可以肯定安然无恙,甚至连这些浪人也可能得到厚待。”加纳政直又安慰了一下吉宗。

    这么摆开来,一点一点儿的说,吉宗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她叹了口气,阿袖这件事情,从她心里放下了。原本放不下的,估计也是她对自己那点儿所谓“善”的坚持。但是,有时候,这种“善”也未尝不是一种残忍。让人抱着幻想,和现实对抗,反复折磨着人。可能,阿袖认清自己的道路,认命的走下去,才是对他来说最好的事情。只是,一想到这儿,不知道为什么,久那双灿若星辰的双眸,又浮现在她脑海里。吉宗自嘲的笑了,总以为自己够理智,原来也这么矫情。

    “至于第三件事情,藩主不妨自己多想想,也只能静待佳音了。”加纳政直觉得今天说的够多了,吉宗需要消化一下。她没暴跳起来,自己已经觉得佩服,这么小的年纪,有此城府,实属不易。她行了大礼,轻轻膝行退出,让吉宗自己,慢慢消化思考去了。

    吉宗微眯着眼睛,对着空旷的房间,反而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觉得屋顶和地面都在微微旋转。又觉得像坐飞机的时候一样,失重,耳鸣,然后地面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越来越小,直至什么都看不见。

    第83章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吉宗接下来的几天,脑袋都被不停旋转的思绪塞满了,她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受到了巨大的考验和颠覆。她一时觉得应该顺应自己的本心,但又忍不住怀疑自己的本心是否正确,是否适应这个时代。她觉得她自己在被不断的否定,而这么做的就是她自己,然后她又重新建立,再倒塌,再建立。不知道,自己蹒跚学步的时候,是否也这么纠结。不,那时候,应该是充满喜悦和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也许,这才是本心。

    在这样高强度的思考人生,思考世界为什么存在,自己为什么存在,这种哲学问题的时候,将军亲自为竹主持订婚,有栖川宫正仁亲王返回平安京再择吉日迎娶这样的消息,就显得没有那么有冲击力了。吉宗甚至都忘了当时自己说了什么或者是什么心情,原来,这些东西,都很虚妄。竹订婚的消息占据吉宗脑子的时间,还不如“御用金”问题。

    “萨摩藩?”吉宗压下翻腾的思绪,把注意力集中在正和加纳政直讨论的事情上。

    “是的,从将军那里传出来的消息就是这样。说接受了三井家的借贷模式,幕府每年还一定的利息。这其中,据说平安京、萨摩藩,都出面斡旋了。”

    “没提御三家?”吉宗倒把幕府和皇室的反应放在了后面,反而先想了吉通知道此事后,是什么表情。

    加纳政直微微点头道“没( 化蝶 http://www.xlawen.org/kan/56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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