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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阅读

    “怎么样,弟弟。”石斗越发高兴地说:“这都是小四的功劳,一会呀,弟弟和弟妹可要奖励他两杯哟!”

    巧凤在那边嘻嘻地说:“先奖励她们两口子,再奖励你们两口子,最后再奖励那两口子,一家都不会落下。”

    众人又大笑了起来。

    一会儿,菜好了,大家畅饮了起来。

    ,一晃,四五天过去了。经过石斗、小四、宋金山几个人的侦察,知道了鲁含的下落。此时,他正在十里之外的红村给人收玉米。

    鲁含从那天走了之后,一直就没回来,白天黑夜的都泡在赌场里。前天,他接过武壮的电话,知道玉米该收了,就叫武壮偷偷地安排了八个人,开了四台收割机去收玉米了。为了绕过马继成,他打的直接去了红村,在那儿等人和机器。鲁含这回安排人,都是挑了又挑,拣了又拣。他认为对眼,就通知上岗了,其他的人继续放假。像小四、石斗、宋金山等人被他列入了黑名单,以后就别想跟他上岗了。

    马继成接完电话,让小四开车就快速地去了红村。刚才巧凤听了,也想跟去,马继成觉得她这几天身体不好,到了那里难免吵架生气,就没让她去。其实现在她去不去的都无所谓了。也就是在前天晚上,他和巧凤又去了鲁含家里一趟。虽然他们没有找到鲁含,但是他媳妇朱玉霞对奖牌的事供认不讳。她站在自家的大门口,两手拤腰,粗着嗓子说:“鲁含给我说了,你们马家的奖牌叫他买去一点不假,但是,他是受人之托,为人办事。在买卖的过程当中,他一没拿枪二没拿刀,连一句大话都没说,卖奖牌是巧凤自愿的。”话说到这里,她看看马继成两口子,擦擦嘴角上的白沫,接着又说:“奖牌叫魯含拿走之后,就直接交给委托人了。那边一没图肤子二也没图面,一分钱的好处都没得。不信,你们两口子买上二斤棉花纺纺去。如今可好,你们马家又要反悔,这不是难为鲁含吗!大伙说说,鲁含上哪再去找人家要,只是一面之识,根本不认识人家。”说完,望着门口看热闹的人,两手啪啪地拍了起来。

    马继成当时一听完朱玉霞的话,觉得就像秀才遇到了兵一样,从心里不想再与她撘话。心想,只要你们鲁家承认奖牌是叫鲁含买走的就行,我就有办法要回来。巧凤当时还想与她理论,出一下恶气,就被马继成给制止了,接着拉起巧凤的手就走,亏得巧凤难受。

    马继成一行一小会的功夫就到了红村。一问老百姓,说鲁含正在村北的玉米地里给人家收玉米。小四油门一踩,一阵风似的就来到了鲁含的面前。鲁含此时正在地头上收钱,他手里拿着一把红钞票,两眼眯着正笑呵呵地数钱呢。数完,他把钱装进兜里,说:“正好九百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主家一笑,说:“你放好,我去忙了。”说完,弄他的玉米去了。

    鲁含把钱装好,想喊驾驶员到邻近的地块去割玉米,一抬头,马继成正站在他的面前。顿时,使他大吃一惊,嘴嗫嚅了起来:“继成,继成,你,你,你怎么来了?”

    马继成满眼怒火地望着他,道:“鲁含,你没有想到吧?不管你躲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

    鲁含定了定神,说:“老同学,你找我有事吗?”

    “你是装憨还是卖呆?”马继成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脖领,说:“鲁含,今天你不要给我打咪咪洋,把宝贝还给我咱没事。如若耍滑头,我绝不客气。”

    “你松了手,行不行?”鲁含底气不足地说:“咱有话好商量。”

    马继成一听鲁含说话软了吧唧的,当即把手松开了,站到了他的面前两眼看着他。他就是这样的人,吃软不吃硬。他说:“我看你今天还能耍什么花样?”

    鲁含勉强地笑了一下,说:“继成,你听我给你解释一下,那天有一个买宝的人,听说你们马家有祖传的宝贝,就叫我去给问一问。于是,我就去你家了,那天巧了,你不在家。”

    “那一个买宝的人,是哪里的?”

    鲁含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鲁含,你到底还有没有真话,你是怎么给巧凤说得,你给巧凤说奖牌是你给朋友买得,现在,你又说不认识买奖牌的人,你说话一点不老实。”马继成心想,鲁含没说真话,是给他耍心眼,不给他一点眼色瞧瞧,他不会老实。于是,他就一个上步,一下子又抓住了他的脖领,生气地道:“你给我说,你到底认识不认识那个人?你不认识他,你认识这个吧?”说完,把皮锤往前一伸。

    此时,武壮怕马继成揍鲁含,想上前去拉架。他刚一动步,小四就和马家来的几个人围了上去。武壮也不憨,立即退了回来。虽说武壮的架没拉成,他的举动一下子启发了鲁含,他急急地说:“你一边去,这里的事没有你的。你给你嫂子打个电话,就说没事。”

    武壮这小子贼精地很,他把鲁含的话略一琢磨,就知道鲁含说得是什么意思了。他狡黠地一笑,跑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鲁含看看马继成伸过来的皮锤,心一惊,接着又想,他不过是嘿唬嘿唬自己而已,要是想揍他早就揍了。于是,他壮着胆子说:“我真不认识,你打死我也不认识那人。”

    马继成往前一拉,鲁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还是抓住他不松,问:“我不信你不认识他,你就给他买奖牌?”

    “你听我说。”鲁含开始害怕了,怕马继成的皮锤真的抡过来。小时候,他和马继成打过,怎么打都打不过他,于是,他战战兢兢地说:“我当时是好心,一给巧凤说巧凤同意卖,我就给当了一个中间人,一下把这事给促成了。先前,人家只出两万元,还是我给争取到了十万呢。”

    马继成听鲁含说到这里,冷笑了两声,说:“你这么一说,我还得摆一桌宴席谢你的大恩大德呢!没有你的撮合,我们马家的宝贝就卖不出去了?”

    鲁含的脸苦辛了起来,说:’我哪知道你不同意卖,要是那样,说什么我也不当这个臭头,出力不讨好。”

    “你这一说,是我冤枉你了。”马继成生气的道:“我没有功夫给你磨牙,奖牌你卖给谁了,你给我要回来。十万块钱,今天我就退给你。”说完,叫小四拎来一捆钱。

    鲁含看见马继成带来的钱,吓坏了,手哆嗦了起来,他想,这钱万万不能要,只要要了钱,奖牌非退给他不行。他拿定主意说:“继成,你可别这样,你把钱给我,我往哪里搁?”

    “我不管你往哪里搁,你把奖牌给我找回来就行。”马继成气得脸铁青,说:“你别给我耍花招了,不行,我今天就去报案,告你欺诈罪和倒弄文物罪。”

    鲁含一听嘿嘿地笑了两声,把马继成抓他的手挣掉,大着胆子说:“好,你去告吧!我问你,我是怎么欺诈巧凤的,她是三岁小孩吗?那么好骗?你说我倒弄文物,你的证据呢?”

    马继成气得浑身发抖,上前一把又抓住了鲁含的脖领,道:“鲁含,你不要嘴硬,一但到了法**,有你哭的时候。现在,我先叫你偿偿皮锤的厉害。”说完,抡起皮锤就出手。

    鲁含一看马继成的皮锤捣了过来,赶忙地用手一架,马继成的皮锤落了空。当他第二锤就要捣过来的时候,小四在一旁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大声地说:“大哥,不好了,嫂子在家喝药了。”

    马继成一听,捣出去的皮锤一下子软了下来。随即,人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第九章 考察 (一)

    苏尔雅两个休息日连歇都没歇一下,忙得给馿踢的一样。按照老百姓的说法就是丢了杷摸扫帚。她拿出一天的时间,召开了两个有关的会议。一个是县、区长会议,主要任务是大项目落地的事。另一个是她分管各局局长的会议,主要任务是安排近期安全和招商引资工作。其实两个会议可以合并一起开,内容有些相似。但是,她考虑再三,觉得还是分开开效果好,结果就开了两个会。两个会议开完,司机和秘书俩人觉得能歇一天了,谁知第二天苏尔雅又下去了,这个企业跑完又接着到下一个企业去了。十三四个企业全跑完,天都到后半夜了,累得司机和秘书都腿疼腰酸,连饭不想吃。可她倒好,一点没觉着累,一天下来嘴角还挂着笑,精神好得不得了。司机和秘书两个人看着领导这样玩命的干,还能说什么?累就累吧!心话,市长那么大年龄了都能撑,难道我们小青年还不能撑?不行,飙飙?

    其实苏尔雅也累,她只是不说罢了。她这样急着开会,急着到企业进行现场办公是有她的原因的。她想把手头的一切工作安排好,支配其它时间自己用,否则,就不能应付自如,灵活掌握。真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星期一早上刚上班,市长照例召开了市长办公会,市长坐在会议室的当中,数落黄瓜道茄子,对一个个副市长安排起了工作。市长给苏尔雅安排的工作有两项,她一听在心里就笑了。这两项工作,早叫她在星期六和星期天两天的时间里干完了。她看看市长,得意地一笑,什么话都没说。一会儿,会议散了。别的副市长都忙得去落实市长给安排的任务去了。她一看时间还早,就喊上司机往兰城赶去。她去兰城,是上个星期四定下来的议程。她想到那儿见见马继成,问问他的计划怎么样了?工作中还有没有什么困难?更重要的是有一个特大的好消息要给马继成说。

    小车开地飞快,路两边的树木一个劲地往后闪去。苏尔雅坐在车里,心里先前还非常地轻松,后来就越发地沉重起来。她望着路两边崭新的房子,高大的树木,一种思乡之情油然而生。她恨不得一下子飞到兰城,立马见到每一位乡亲,与他们好好地啦一啦。向他们问个好,道个歉,偿还一下对老百姓欠下的人情债。她觉得她欠乡亲们的人情债太多了。别的不说,就说自己走了之后,回去过几次兰城?难道那些大爷、大娘、哥哥、嫂子、姐姐、妹妹是能够随便忘记的吗?难道说你下乡的时候,他们对你帮助的还少吗?这一切的一切,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是都不会忘记的。苏尔雅每每地想起这些,就感到惭愧,无地自容,觉得愧对了父老乡亲。屈指算来,自她离开兰城之后,一共来过两次。一次是她离开的第二年,一次是她当上县委书记的哪一年。是工作忙吗?不是。是条件不允许吗?显然更不是。主要原因是对乡亲们的感情淡薄了。

    三拐两拐,小车停到了前边的大路上。苏尔雅开门下了车,缓缓地往马继成的家里走去。谁知走到他的大门口,铁将军一下子把她拦住了。她看看门,往左往右地瞅了起来。这时,村子里静悄悄的,除了几个孩子在那儿玩耍之外,见不到一个大人。她想,难说马继成到地里干活去了?如果去干活了,也该回来了。她转念又一想,他可别在地里吃饭?她是知道的,农村在农忙时,人们为了节约时间,大都带着水和饭在地里吃,到了晚上黑天才回家。不行,得到地里找他去。想到这里,她掏出手机与马继成联系起来,彩铃想了一阵后,耳机里传来电话无法接通的设置话语。于是,她合上手机,想到邻居家里去问问。谁知她刚抬腿没走几步,就听到后边有人喊:“请问,你是苏市长吗?”

    苏尔雅听到喊声,转过脸来,和蔼地一笑,说:“请问你是哪一位?”她真的想不起来她是谁。

    “你不认识我,我叫孙怀秀,是外村嫁过来的媳妇。”孙怀秀满脸大汗地站在她身后说。

    “你认识我吧?”小四站在孙怀秀的身边问苏尔雅。

    苏尔雅看了半天,一下子想了起来,说:“你叫小四,是吧?”

    小四一听惊愕地道:“你还认识我,我就是当年调皮捣蛋的那个小四。”

    苏尔雅走上前,紧紧地握住小四的手,握了半天又与孙怀秀握了起来。握完,说:“那时,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你们还没有结婚。”

    孙怀秀点点头,道:“是!那时侯,我还在娘家呢!市长,你的记性真好。”

    “你的年龄没有我大,别市长市长地叫,你叫我大姐就行了。”苏尔雅望着小四夫妇俩,亲热地问:“你们这是干嘛呢?”

    小四站在那犹豫了起来,他想,马继成家里的事,到底是给她说好呢,还是不给她说好?正犹豫间,孙怀秀开口了,她说:“我们两口子是给继成哥帮忙呢!”

    苏尔雅一愣,问:“你们两口子给他们家帮忙,那么马继成呢?”

    小四说:“他们家出事了?”

    “他们家出什么事了?”苏尔雅紧张地问。

    “他媳妇喝药了。”

    “几天了?”

    “有一个星期了。”

    “现在,在那里?”

    “在县人民医院。”孙怀秀看着她说:“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没事了。”

    “那个嫂子不是性格挺开朗的吗,怎么喝了药?”苏尔雅想追根求源,把事情弄清楚。

    “说起来这事挺复杂的。”小四一脸不平地道:“都是鲁含引起来的祸,要不是他,巧凤嫂子那会喝药。”

    孙怀秀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接着小四的话题,说:“鲁含把马家的宝贝给骗走了,为这事,差点出了人命,你说继成家里的亏不亏?”

    苏尔雅听到这里,嘴大张了起来,说:“他家的什么宝贝,叫鲁含给骗走了?”

    孙怀秀说:“就是他们马家祖传的奖牌,乾隆皇帝发得那个。”

    苏尔雅听孙怀秀说完,大吃一惊,心想坏了,她今天来就与这件宝贝有关系。她抬腕看看表,一看时间不算晚,十二点之前到医院看病人还来得及。她知道鲁南的风俗,看病人得在中午十二点之前去看,否则,病人不吉利。于是,她就就对小四两口子说:“你们俩口子忙吧,我到医院里去看看。”

    小四一听苏尔雅要到县医院去看巧凤,赶紧地说:“大姐,我给你带路好不好?我知道她住在哪儿。”

    “你不干活了?’苏尔雅问。

    “活干完了,这是拉来的最后一车玉米。”

    “那好,咱们走吧!”

    两个人上了车。

    小轿车风驰电般地驶向医院。

    苏尔雅简单地买了一点礼物,小四给拎着就往巧凤的病房区走去。巧凤住在四楼,电梯口等的人很多,苏尔雅不想等,就沿着楼梯往上爬。

    巧凤昨天刚从监护室里出来,住进了一般的病房。医生说她已经脱离了危险,没有什么大事了。她躺在那里,脸蜡黄,精神头一点不足,一动不想动地样子。马继成正喂她水喝,她像个小孩一样,喂一口喝一口,不时地有水从她嘴里漏出来。为了不弄湿她的衣服,马继成给她围上了一条毛巾。这一个星期来,马继成寸步不离巧凤的身边。他觉得他有愧,没有防范好、保护好自己的媳妇。

    巧凤在兰城是有名的老实人,对人说话从来是不笑不说话,大言语没有。隔亲处邻的没说头,人家给她一碗,她得给人家一瓢。像农村东家长西家短,几个娘们在一块扯老婆舌头的事,她从来不干。她长这么大,连一句骂人的话都不会说,就别说与人吵架、骂架了。就是这样的老实人,哪能撑朱玉霞那个娘们的折腾。几个回合下来,巧凤就败下阵来,气得半死。

    那天,不是马继成带着几个人到红村找鲁含去討宝了吗!当时,鲁含一见马继成都虚骨头了,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心里一个劲地打颤。尽管他在家里发誓一百遍一千遍,但是,一点用都没有,一见到真人就像避猫鼠一样,一切全收了。他在家里想得好好的,不管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场合遇见马继成,都要高昂头,挺起胸,站直退,说话硬朗地。买宝又不是偷宝。如果马继成问他,他就一口咬定,宝贝从你们家里拿走之后,就交给人家了。一推六二五,干干净净的。纵你马继成有关门计,我鲁含就有跳墙法。任你大风起,我就是不开船。凡是他能想到的事他都想过了。说实在的,自从鲁含买走奖牌之后,日子也一天没有好过过。他怕这怕哪,怕马继成到法院去告他,怕马继成给他拼命。应付马继成的方案,他制订了一个又一个。为了实施好每一个方案,他都拧着自己的大腿,对着自己说:“你鲁含一定要挺住,要想发财,就不能充孬种,当下三滥。”

    第九章 考察 (二)

    信誓旦旦再强烈,毕竟不能当真枪真棒用。当马继成抓住他的脖颈,把皮锤伸过来的时候,他就开始害怕了。先前,他还默念着自己的誓言,心想,马继成动口他就动口,马继成动手他就动手,决不嘴短,绝不手软。关键时刻,一定与马继成血战到底。可是,他的脖颈一被抓住,就没有哪个胆了,心开始打颤,腿开始发软。难说贼人胆虚?他看着马继成气得变形的脸,准备好了挨揍。但是,他心还有不甘。正好这时候武壮拉架来了,小四不让拉。于是,他就急中生计,当即就叫武壮给他媳妇打电话。武壮还算精明,深知鲁含的用意,避开小四和马家来的几个人,立即跑到偏静处,给朱玉霞打起了手机,把红村这边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给她说了。

    朱玉霞接完武壮的电话,当即跑到了马继成的家里大吵大闹。这是鲁含和朱玉霞两口子定下的策落。鲁含临走前给朱玉霞交待,不管什么时候,只要马继成找到他,为奖牌的事给他闹,他就给她打电话,立马叫马家的后院起火。他的电话就是命令,只要接完电话,就必须在第一时间之内赶到马继成的家里去找巧凤闹。马继成大闹她就大闹,马继成小闹她就小闹。马继成中闹她就中闹。一切听电话里边的口气。什么时候马继成不闹了,她再结束。这就叫调虎离山计。按照事前鲁含地安排,朱玉霞一到马继成的家里就撒起了泼,从马家的老五**始骂,什么话难听就骂什么,一副我是**我怕谁的架势。在兰城,朱玉霞是有名的泼女人,她要是看谁不顺眼了,就能骂上三天三夜,骂人的话骚吧啦叽,连一句重复的骂词都没有。可见骂人水平之高,无人勘比。有人背地里给她起了一个外号,叫兰城第一骂家。

    按亲戚算,巧凤得喊朱玉霞嫂子,是正了巴经的娘家人。为此巧凤对朱玉霞非常尊重,一见面不笑不说话,一见面都是嫂子长嫂子短的叫着。鲁家有了什么事只要她说,要天也许给半个。过去,虽然朱玉霞说话办事不如巧凤实在爽快,但是还是讲究亲戚一面的。如果外人想说一句巧凤什么,那也是不行的。亲戚就是亲戚,俗话说是亲三分向,是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的。怎么这时候就不行了呢?为这事,不光巧凤想不开,就是亲戚邻居也想不明白。多少天过去了,巧凤一想就难受。

    朱玉霞一进门,一点铺垫都没有,开门见山地就骂开了:“你们马家穷迷了、穷疯了,穷到馿肚子里了。宝贝卖给人了,还想要回来,耍什么孬种?”

    巧凤正在打扫卫生,一看娘家嫂子进门就骂,还不知是那丸子药,就笑脸相迎的道:“嫂子,你来了怎么进门就骂,骂谁呢?”

    “骂你个浪货。”朱玉霞哪管她笑脸不笑脸,骂起来不转弯不抹角:“你个骚货,贱货,不值钱的货。你把宝贝让你哥给卖了,得到了十万块钱,转回头你又给你男人说,是我们骗了你。你还有良心吗?你个骚货。”

    巧凤一听骂明白了,知道朱玉霞是来找事的,脸立马气得像猪肝,生气地道:“嫂子,你有话说话,怎么骂人?”巧凤生来一句骂人的话不会说,她实在是张不开那个口对骂。

    “我骂你个浪货,还是轻的。”朱玉霞一蹦老高地骂道:“你个骚货,如果家里缺钱你出去脱裤子挣去不就行了,那样想挣多少就能挣多少?干嘛非得讹我们鲁家不行?”

    巧凤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大声地咋呼道:“大伙听听,大伙听听,她朱玉霞讲不讲理?还是鲁家的嫂子呢!这骂人的话,还能入人的耳朵吗?你三岁不如。呸!”说完,气得大哭。

    看热闹的人,这时都嗤之以鼻,露出不满地神色来。有几个人对着朱玉霞的后背,吐起了吐沫。

    朱玉霞哪管这些,她装作看不见听不着,还是一蹦老高地骂道:“你巧凤不是缺钱吗?今晚上我就给你找一个有钱的主,你跟人睡一夜,保险能挣来好几千,你人样子又俊身材又好,哪个男人不想睡你?”

    “我看你个娘们再骂?”巧凤终于发怒了,她从屋里拿出来一个擀面杖,在手里恶狠狠地攥着。她想,如果她再骂,她就给她拼了。

    朱玉霞一看巧凤手里的擀面杖,愣了一下,她想,如果充孬,前面的戏就白唱了。如果再骂,巧凤手里的擀面杖就有可能落下来。那玩意真的落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正在她左右为难之际,她听到了后边的说话声,于是,她的胆子又大了起来,她大声地道:“我骂你早着呢!这才刚开了个头,你个浪货,叫人……”

    朱玉霞骂到这里,正好石斗和赵慧英进来了。石斗看了一眼凶神恶煞般的她,说:“弟妹,都是亲戚理道的,你在这里骂,也不嫌别人笑话?”

    “谁想笑话谁笑话。”朱玉霞翻了翻眼皮,说:“他们马家不怕人笑话,我们鲁家还怕人笑话吗?”

    巧凤一听生气地道:“你讲理不讲理,我们马家怎么了?”

    “呸!”朱玉霞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说:“你们马家怎么了?就想讹人呗!赖人两个钱。”

    “是谁想赖人,是谁想讹人?”巧凤的脸又涨红了起来。

    石斗看了看她们俩,打圆场道:“算了算了,不看曾面看佛面,以后亲戚还来往吧?”说完,向赵慧英使了个眼色。

    赵慧英心领神会,走上前拉了一把朱玉霞,说:‘嫂子,你回家歇歇吧!什么事都得有个完。俗话说受人劝,吃饱饭。世上有吵架的,就得有劝架的。打人骂人,也打不出来骂不出来英雄豪杰。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什么理呀表呀的以后再说。你听我的好妹子,你走行吧?”说完,还轻轻地推了她一下。

    朱玉霞听到赵慧英的连篇好话,知道自己该走了。她转念一想,自己走也得把这个人情送给石斗和赵慧英两口子,叫大家看看她是多么地受劝,多么地讲究大伙的面子。同时,也叫巧凤知道她是受人劝才走的,不是被她拿擀面杖吓跑的。想到这里,她就坡下馿地说:“我要不讲大家的面子,骂你们马家骂你个贱货早着呢。不骂你们三天三夜,不叫你们马家的老祖宗在地下翻几个身,打几个滚不算完。呸!”说完,看了一眼巧凤,摇搂摇搂她的大屁股走了。

    “你有种别走啊!”巧凤气愤地道:“大家看看她多么地张狂,真是欺人太甚。”说完,气得又大哭起来。

    看热闹的人,这时都气不忿,指着朱玉霞远去地背影戳起了脊梁骨。骂她不讲究,没有人味。

    石斗和赵慧英两口子,望着巧凤委屈的样子好言相劝着。赵慧英,给她擦擦眼泪,说:“大妹子,你别给她一般见识,一个村住着,谁好谁孬谁不知道啊!亲戚也是那样,两家好了,就往前多走一步,不好了就往后退退,敬而远之。隔亲处邻的就这样,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对我好,我对你更好,两好隔一好。要不就拉倒。现在,谁又不指谁吃不指谁喝的还怕谁。”说完,给巧凤挤了挤眼睛。

    赵慧英说完,石斗又说开了:“大妹子,遇到这样的事你得想开,你看不见她是专门来找茬气你的吗!”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开了,多数人说着让巧凤宽心的话。也有的人给她出点子,对她说:“以后,那个娘们来了,你不要客气,什么嫂子不嫂子的,来了就给她两笤帚疙瘩,什么人什么待。”

    大家一听,都笑了起来。刚才肃杀地气氛一下子全没了,剩下的全是欢声笑语。

    第九章 考察 (三)

    石斗看看大家,道:“兄弟爷们、姊妹娘们,时候不早了,该回家歇歇去了。”听到石斗的话,人们转过脸就往外走。

    巧凤经石斗、赵慧英和大家的劝,止住了哭声。在赵慧英的搀扶下,来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她坐下之后胸脯起伏着,呼呼地直喘,心情老是平静不下来。赵慧英给她说得什么她好像都没听见,代答不搭理地样子。赵慧英知道,她是气迷了,仍然想着刚才的事情。她望着巧凤神不守舍的样子,就想叫她歇一会,与石斗递了个眼色和巧凤打了一声招呼,两口子就走了。

    朱玉霞像一个凯旋的将军一样,走出马继成家的大门,望望天,望望地,望望远远近近的人,就朗声地大笑起来。她心里觉得好美,巧凤被她骂得狗血喷头,一败涂地,鼻子一把泪一把的,连回骂一句都没有,令她非常地畅快。畅快的是她替鲁含出了气,叫马家后院起了火。今天,她想怎么骂巧凤就怎么骂,想怎么侮辱巧凤就怎么侮辱,令她自豪。自豪自己有本事,骂出来的话又有新意。这场骂,在朱玉霞的骂史上是史无前例的。她长到五十多岁,骂了无数次的人。但是,每次骂人都没有遇到这样的场面,对手简直不堪一骂。这次真是骂得痛快,骂得淋漓,骂得潇洒。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一点不过瘾。如果巧凤在骂架当中,能厉害一点,也会骂人一点,并且蹦着脚地骂,哪么,她的骂架水平更能发挥到极致。要不人家就说了吗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是人生一大幸事?不过瘾也不要紧,下次,如果马继成再找鲁含要奖牌她再骂。当着马继成两口子的面骂,非把马家骂闭气不可。她掏出手机看看时间,估摸马继成那边这时候该收场了,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完,在心里就暗暗地佩服起自己的男人来,鲁含你真行!定的调虎离山计肯定能行。还别说,鲁含这一招还真管用。叫她媳妇这一骂,还真给骂出成果来了。

    石斗两口子走了之后,巧凤一个人哭哭啼啼地坐在沙发上,老是想着刚才发生的事。越想越觉得窝囊,越想越想不明白,这世上的事怎么了?明明的是奖牌叫鲁含给骗走了,反过头来他媳妇还来家里骂,骂马家骂她,好像是马家对不起鲁家似的。骂她还有情可原,谁叫自己财谜心跳,把那奖牌卖了呢!可是,骂马家有何道理?她转念一想,这都是自己惹得祸,如果奖牌要不回来,马继成会怎么样?他是去寻死,还是与鲁含拼个鱼死网破?这多少天来,马继成明显地瘦了,脸比过去小了一圈。他能不瘦吗?奖牌被骗走,她又给他说瞎话骗他。世上还有比自己的媳妇骗男人更可悲的事吗!结婚二十多年来,马继成对自己真是恩恩爱爱,疼爱有加,就像古话说的那样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要天也许半个。虽然年轻谈对象的时候她也说了瞎话,但是,结婚之后马继成没有埋怨她,认为那是爱他的表现,说的是美丽的谎言。没想到结婚二十多年之后,她又给他说了瞎话,而且瞎话说得令人发指。这回,马继成还能原谅自己吗?一个在爱情上说过瞎话的人,一个又在关乎马家事业犹存上说过瞎话的人。假如,今后他还能原谅自己,那么她在他的心中还有那么重要的份量吗?自己在马家还能抬起头来吗?她还能理直气壮地教导儿孙们吗?不可能了,这一切都不可能了。人如果丢掉了自尊,没有人尊重你,那么你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死了吧!干脆死了吧!巧凤想到这里,就再也不敢想下去了。一抬头,她一下子看见了一瓶农药。

    那是一个多月前,马继成打玉米剩下的一点药没舍得扔,就放在哪儿。不知到是怎么弄得?巧凤坐在那儿,就好像看到瓶子那里有人给她招手,还亲热地向她微笑。于是,她起身就走了过去。她把瓶子拿起拧开盖,瓶子里一股刺鼻子的怪味瞬间冒了出来,呛得她差一点吐出来。她拿着瓶子犹豫了一下,又想了想马继成和她儿子马力,接着想死的决心又占了上风。于是,她张开嘴,对着瓶子猛地喝了一口,那浓度比烈酒浓多了,像一个火蛋子一样滚烫滚烫,一直滚烫到她肚子的下边。她咽下之后想再喝一口,谁知,瓶子里边没有药了。她望着空瓶子,呆了半天道:“老天爷,你叫我死了吧!”说完,她拿着空瓶子想往里边倒一点凉水涮涮瓶子的底再喝。

    她刚走出门没有几步,就一下子栽到了,药瓶子也摔碎了。也许她命不该绝,这时候,孙怀秀一阵风似的来了。她来是听说朱玉霞骂了巧凤专程来看看的。当时,朱玉霞来马家找事,正好孙怀秀不在家,她去走娘家了。她回来之后,人家给她一说她不放心,电动车一叉就过来了。

    孙怀秀看着趴在地上的巧凤,摔得粉碎的药瓶子,闻着刺鼻子的药味,一切都明白了。随即,她掏出手机先拨打了120急救中心,接着又拨打了小四的手机,告诉了巧凤喝农药的事情。时间不长,县医院急救中心的救护车拉着警笛,亮着警灯来了,直接把她拉到了县医院,进行了紧急抢救。大夫说,幸亏来得及时,要不就没有命了。虽然,她喝得药不多,但是,那是剧毒农药。

    小四走在前边,把手里拎着的东西往另一只手里倒了倒,推开巧凤的病房门,一步门里一步门外地道:“继成哥;你看谁来了?”

    马继成停下手里的勺子,一转脸,一下子愣住了,他万万想不到苏尔雅会来。他以为眼睛看花了,用手揉揉眼睛再看,一看还是她,就惊喜地道:“尔雅,你怎么来了?”

    苏尔雅走了进来,笑了笑,说:“我怎么不能来?嫂子病了你也不给我说一声。”

    马继成的嘴嗫嚅了起来,半天道:“事发突然,没时间给你说。”

    “什么事发突然?”苏尔雅埋怨他道:“净找理由,你不想给我说罢了。”说完,走向了巧凤的病床前。

    巧凤一看有人来看她,使劲地笑了笑。想说什么,嘴动了半天,也没说出半句话来。

    苏尔雅走到病床前,两手一伸,一把握住了巧凤的一只手,说:“嫂子,你好些了吧?”

    巧凤头一动,半天说:“好多了,没大事了,谢谢你!”她的声音很微弱,不注意听,根本听不清。

    “你还认识我吗?”苏尔雅小声地问。

    巧凤摇摇头,说:“不认识。”

    “你再想想。”苏尔雅笑着,有意在试探她的记忆力。

    巧凤躺在那里,想了半天,又摇摇头。

    马继成往跟前凑了凑,说:“她叫苏尔雅,现在是我们的常务副市长,你不经常的在电视上看到她吗?看到她,你就夸她俊。”

    巧凤一听马继成说是苏尔雅,脸高兴地笑了起来,小声地说:“我知道了她是知青,过去在我们兰城村呆了好几年。”

    苏尔雅笑了起来,说:“嫂子,你没事。你还能记着过去的事,说明你的脑子还好用。”

    “谢谢你的夸奖。”巧凤把那只手也伸了出来,两只手紧紧地握住苏尔雅的右手,说:“你那么忙,还来看我,真的谢谢你!”

    两个人小声地交头接耳地啦了半天,苏尔雅一看时间差不多了,怕说多话影响巧凤的身体,就对着她说:“嫂子,你休息吧,我走了。祝你早日康复!”

    巧凤一听苏尔雅要走,两只手不舍得丢,紧紧地拉着她的胳膊。瞬间,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

    苏尔雅从兜里掏出卫生纸给她擦了擦眼泪,说:“嫂子,你安心养病,别的什么都不要想。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巧凤笑笑松了手,对着马继成说:“你不能叫苏市长走,你得陪着她去吃饭,别叫她饿着肚子。人家大老远地来看我,多好!”说完,扬了扬手。

    苏尔雅一笑,说:“嫂子,再见!”说完,走了出去。小四也跟着出来相送,走到电梯口,马继成就不叫他送了,叫他回去帮忙照顾巧凤。这时候,电梯正好停了下来。

    第九章 考察 (四)

    马继成和苏尔雅从电梯里走出来,刚走了有几步,马继成就说:“尔雅,我找一个饭店,咱们吃个便饭?”

    苏尔雅笑了笑,说:“你能离开这里?如果能离开,我还有话给你说呢!”

    “行!能离开。”马继成边走边说:“病房里有两个亲戚,加上小四没什么问题。现在也没有什么大事了。”

    我听说都是鲁含惹的祸?苏尔雅看了一眼马继成说:“他还把你们马家祖传的宝贝给骗去了?”

    “一点不假,他趁我不在家的时候给骗去的,那奖牌被他拿?( 家旗再扬 http://www.xlawen.org/kan/57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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