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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阅读

    “我却了解您!”

    “您在跟踪我?”

    来人却笑了,“我可没那份时间!”

    “您究竟要干什么?”

    来人拎起那只绅士皮包,放到桌子上,打开,拿开上面的衣物,露出了里面的手枪、电台等一些谍报用具……

    “您这是干什么?”拉丽特惊得目瞪口呆。

    “布置您今后的工作,而不是让您愚蠢地去刺杀赫夫曼!坐下,好好听着!”来人严肃地说。

    拉丽特不由得乖乖地坐了下来,紧张地盯着对方……

    “今后,您要按照我的指令,给英国报部门报。我们要密切配合盟军,向德国佬进行反击!报的波段、密码都在这个本本上写着哪,看完之后一定藏好,绝不许落在德国人手里!”

    15。异国之恋(15)

    “您怎么知道我学过电报?”拉丽特大为惊愕。“我不仅知道您学过报,而且还知道您对谍报工作一直很感兴趣,只是没人赏识您罢了!”

    拉丽特简直被他惊呆了,这个神秘的家伙到底是何许人?为什么对我了如指掌?“请问您是干什么的?”

    “不要问了,记住是你的领导就行了!”这回他没有用“您”,而是改用“你”了。

    拉丽特盯着皮箱里的玩艺儿,感到非常兴奋,一种渴望已久的使命终于降临到头上了,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尽管这个神秘的人物有些来路不明,这恰恰使她觉得更富有刺激性,就更想尝试一番了。她从小就想干间谍,从小就渴望过一种冒险和刺激的生活,她所以敢去剌杀赫夫曼,恰恰是她个性的真实写照。现在,这种神秘而刺激的工作终于降临到头上了,她当然不想放过它。

    “听着,你上面的接头人是一个叫兰伯的警察局长,接头暗号是:你问他,先生,有火柴吗?请借我用一下。他会拿出一只德国产的金色打火机,上前来为你打着火,说一句,小姐,您的皮包真漂亮,是意大利产的吧?你回答说:不,是英国产的!请你重复一遍!”

    “我的接头人是一个叫兰伯的警察局长,接头暗号是……”拉丽特一字不错地重复了一遍。

    “很好,您的记忆力很棒!什么时候接头,我会通知你的。记住,从现在起,你就不再是一个一心想个人复仇的鲁莽之徒,而是一名地下游击队的谍报人员了。我们配合盟军炸掉一座油库,远比你杀死一个赫夫曼要有用得多!杀掉一个赫夫曼,他们还会再派来十个,要炸毁一座油库,就等于折断了他们无数架飞机的翅膀!懂吗?”

    拉丽特懵懵懂懂地点点头,问他一句,“这么说,您就是那位神秘的里伯河特了?”

    “不,我不是!”

    “里伯河特”在法语里是自由的意思。最近在群众中,悄悄流传着一个叫“里伯河特”的人非常厉害,说他领导的地下室游击队连连袭击德国人。其实,里伯河特游击队就是维克多和西蒙组织起来的这支地下游击队,只不过是被群众传得神乎其神罢了。

    “能告诉我您的真实姓名吗?”拉丽特又问道。

    “对不起,不能!有事我会来找你的。如果现我手举礼帽向你打招呼,就说明后面有人跟踪,你要想办法把跟踪人引开。这酒店有后门吧?”

    “有,就在灶房里。”

    “很好。如果你这里生了意外,就在餐厅橱窗里放上一束白花!”

    “嗯,知道了。”

    “拉丽特小姐,”他紧紧地握住拉丽特的手,郑重地说,“我相信你会干得很出色!”

    “我也相信!”拉丽特说。

    这位神秘的人物不是别人,恰恰就是西蒙。

    从这天起,一心想为弟弟报仇的拉丽特,就成为一名抵抗组织的谍报人员了。

    1。与纳粹将军唇枪舌剑(1)

    接到柏林打来的批评电话,赫夫曼简直气坏了,立刻命令胡里昂:“命令尤里上尉立刻把金铃给我送来!”随后又把安德鲁叫来,对他劈头盖脸地一顿质问。

    “安德鲁长官,你向我解释一下,你手下官兵为什么要打死押运士兵?就因为我同意赦免八个人的绞刑,你就采取这种作法来对抗我吗?”

    “总督阁下,我想您一定搞错了,我手下人从来没有打死过押运士兵,一定是有人向您谎报况想诬陷我!”安德鲁矢口否认。

    “有人看见你们盖世太保上尉,亲手开枪打死了五六名押运士兵,惟独有一个人活了下来,难道这也是搞错了,这也是诬陷吗?”

    “阁下,您应该知道,我手下的官员从来不着军装。而且,我部下真要去执行这种特殊的任务,我想不会愚蠢到让对方认出来的程度吧?阁下,我想冒昧地问一句,那八名抵抗分子是不是被游击队劫走了?”

    “这个问题还是让你的部下来回答吧!安德鲁长官,你可以走了。”

    赫夫曼不想再跟这个阴险、狡猾的盖世太保官员继续交谈下去了。他觉得周围到处都是欺骗,柏林的报道是假的,安德鲁在暗地里对抗他的命令,就连金铃也对他说假话,八个人在押送途中明明被游击队劫走了,她却欺骗他说八个人被盖世太保打死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阁下,我觉得您应该看看这个。”安德鲁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将带来的一沓漫画送到了赫夫曼面前,“这是士兵在布鲁塞尔大街上现的。”

    赫夫曼一看漫画,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张张漫画都是“绞死”他赫夫曼的!

    “就这些吗?”赫夫曼问安德鲁。

    “是的,阁下,目前就现这些。”其实,安德鲁把画他自己的漫画都挑出来烧掉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赫夫曼问道。

    “阁下,我已经下令把布鲁塞尔的画家全部抓起来了,一定要抓出这个胆大妄为的反战分子!我绝不允许他们如此侮辱总督阁下!”安德鲁想通过这件事挽回一下与赫夫曼之间的关系。

    赫夫曼沉思片刻,说:“好吧,抓到那个混蛋画家,立刻送到我这来!我要亲自看看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是,阁下!再见。”

    安德鲁走了以后,赫夫曼气愤地踱起步来。最近,他的心很不好,远不像刚来赴任总督时那么明媚了。柏林来电话批评他,说比利时给柏林送去的物资和劳力太少,远不能满足柏林的需求。他桌子上就摆着从比利时运走的物资表,短短几个月时间,就从小小的比利时掠走了795吨石油、1610吨纺织品、11670吨毛制品、8070吨金属、50辆机车,以及成车皮的水果和生活用品;送走了几万名劳工……柏林还嫌少?

    “我们已经对比利时刮地三尺了,柏林还批评我们送去的物资不够,难道还要把整个比利时都搬到柏林去吗?”赫夫曼只能对关系密切的秘书着牢骚。

    “阁下,可能是柏林那边连连遭到英国皇家空军的袭击,急需物资吧?”胡里昂劝慰他。

    8月26日那天,英国皇家空军对柏林进行了第一次夜间偷袭。得知这一消息后,赫夫曼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柏林是德国的心脏,是德意志的希望,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它却遭到了英军的轰炸。而且,这只是刚刚开始,此后,英军对柏林的轰炸越演越烈,绝不亚于德国空军对伦敦的轰炸。

    这种战争形势,不能不令赫夫曼担心。

    赫夫曼记得曾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将军父亲,在1918年11月11日那天夜里,当德国以战败国的身份向法国盟**签署投降书之后,父亲一夜未眠,整夜都坐在客厅里吸烟,第二天清晨,父亲对他说了一句令他终生难忘的话:“日耳曼民族应该好好地反思一下自己了!”

    此话,至今记忆犹新。

    自从英国皇家空军开始轰炸柏林以来,赫夫曼就开始担心,担心德国会不会重演第一战世界大战的悲剧?

    2。与纳粹将军唇枪舌剑(2)

    金铃一坐上尤里的吉普车就后悔了。***

    她忧心忡忡地望着窗外落叶飘零的初冬景色,心里惴惴不安,心想肯定是出事了,不然赫夫曼将军不会这么着急见她。尤里那张魔鬼的脸却一扫以往的凶狠模样,一边开车,一边满脸堆笑地看着她,让她烦透了。

    “金铃小姐,您可真漂亮,我从未见过像您这么漂亮的女人!”

    “谢谢。”金铃不得不应酬一句。

    “金铃小姐,您好像很冷,我把大衣脱给您吧?”尤里说着就要脱大衣,却被金铃断然拒绝了。

    “不不!我不冷!我不要!”金铃连连摆手。

    “金铃小姐,总督几次来电话命令我关照您,如果哪里照顾得不周,还请您多多原谅!”

    一心想上爬的尤里,很想通过金铃进一步巴结总督大人。而且,他非常喜欢这位中国姑娘,第一次见到她就对她产生了好感,尤其那双黑亮黑亮的大眼睛,更是让他怦然心动,甚至产生了非分之想,在金铃生病期间,他不止一次地探望过她。

    “不,你照顾得很周到。”金铃顺口说。

    “谢谢。金铃小姐,我很希望同您交个朋友……当然,我不想成为漂亮的卫队长孚比斯,只要能成为丑陋的卡席莫多就可以了。”尤里自嘲地笑道。

    一听这话,金铃顿时紧张起来,这家伙要干什么?会不会……

    “小姐,我想送给您一件礼物,希望您不要拒绝。”尤里笑眯眯地说。“什么礼物?我不要!”金铃立刻大声回绝道。尤里却笑了:“当然是一件不错的礼物……”

    “长官先生,您应该知道我是赫夫曼将军的朋友!”金铃急忙搬出赫夫曼,想斩断这个混蛋的非分之想。

    “这并不妨碍我们之间的友谊嘛。”尤里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从衣袋里掏出一枚绿宝石戒指,就向金铃递过来,“希望您能喜欢……”

    一看到这枚戒指,金铃吓得大惊失色,急忙大声喊道:“我不要!我坚决不要!”下意识地向窗边躲去。金铃清楚地记得,那位被打死的老妇手上戴着的就是这枚宝石戒指!现在,这个混蛋竟然把它当做献殷勤的礼物,堂而皇之地送给她了,简直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混蛋!

    “为什么?”尤里感到很吃惊。

    “我讨厌……”

    “你讨厌什么?”尤里敏感地反问一句。

    “我讨厌戒指!”一听这话,尤里涨红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瞬间又变得惨白,接着就变得像以往一样阴森可怕了。他抬手将戒指扔出了窗外。

    这实在太伤害尤里那残忍、冷酷而又敏感的自尊心了。

    从这一刻起,这个杀人恶魔就变成了雨果笔下那个虚伪、冷酷的副主教克洛德。弗罗洛,既然我得不到你,我也不能让你好过!但一时他还不敢对金铃和维克多下手。不过,仇恨却像毒瘤一样已经生成了,等待的只是时间问题。

    一路上,尤里再没说一句话。

    金铃一进来,赫夫曼就用令人憷的目光冷冷地盯着她……

    “赫夫曼将军,您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金铃惶恐地问道。

    “金铃小姐,请你如实地回答我,为什么要欺骗我?”赫夫曼的语调比他的眼神都冷。

    金铃心里顿时惊呼起来:坏了,他到底知道了!

    上次来见赫夫曼,按照维克多的布置,金铃对赫夫曼撒了谎,说八个人全被安德鲁派人打死了,本想离间一下赫夫曼与安德鲁的关系,没想到反倒把事弄糟了。

    “我让你回答我!”赫夫曼吼起来。

    “好吧。我可以告诉您。是为了爱护您!”金铃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

    一听这欺骗三岁小孩子的话,赫夫曼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气愤,“砰”一声,一拳砸在桌子上,大声吼道:“你到现在还在欺骗我,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吗?”

    “我丝毫没有欺骗您,我真的是为了爱护您!”金铃第一次看到他勃然大怒,吓得猛一哆嗦。

    “我不需要你的爱护!我需要你把事实真相告诉我!”赫夫曼几乎在咆哮了。

    3。与纳粹将军唇枪舌剑(3)

    “好吧,我可以告诉您。事是这样的……”

    于是,金铃就把得知盖世太保要在途中处死八个人、有人化妆成德国兵灌醉了看押士兵、最后营救出八人、洛霍冲上火车打死士兵的事,全说了。

    “我所以没有如实地告诉您,是怕您生气,是怕您对安德鲁长官火,但我一再告诉您,要您小心安德鲁,小心他对您下手!如果有半句谎话,你现在可以拉出去毙了我!”

    赫夫曼一动不动地盯着金铃,突然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在为游击队工作?”

    金铃顿时一惊,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问题。

    “请你如实地回答我!”

    “不……”

    “撒谎!”金铃躲闪的眼神,一下子就被老道的将军给看穿了。“告诉我,是不是他们派你来游说我的?”

    “将军阁下,我想问您一个问题,请您也如实地回答我!”金铃反问一句。

    “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你应该相信我的人格,更应该相信我们之间的友谊!我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父母的事!”

    金铃盯着赫夫曼,想从他的眼睛里探究出此话的真实程度……

    赫夫曼看出了金铃心中的疑惑,就说:“你听着,我就是把你抓起来,枪毙了,对我也丝毫没有好处,相反,我的良心会永远钉在耻辱柱上!这回你该相信了吧?”

    是的,就是把她抓起来,枪毙了,他能得到什么?晋升、提拔?什么都不可能,留给他的只能是自我良心的愧疚与谴责。

    于是,金铃说出了半句话:“过去不是……”

    “现在是?”赫夫曼立刻反问一句。

    金铃盯着赫夫曼,没有语。

    “告诉我,你在为哪个抵抗组织工作?”

    “对不起……”

    “好吧,我不勉强你。但我必须告诉你,做为一名德国将军,做为你的朋友,无论从我的国家利益,还是从你自身的安全考虑,我都不允许你再这样胡闹下去了!我必须对你负责,必须把一个完整的金铃送回到你父母身边,否则,我的良心将不得安宁!战争是不讲良心的,它只讲杀戮与征服!所以,我希望你还是远离他们,不要参与比利时人的事!”

    “谢谢您的忠告,可是,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您……”“你做不到?”

    “我想在这种战争面前,任何一个有正义感的人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可我不能不告诉你,他们那种小打小闹的作法,根本无法与德军抗衡,换来的只能是无谓的牺牲!所以我奉劝你,还是不要介入为好!”

    “谢谢您的忠告。可是,做为您要好的朋友,我也不能不忠告您,将军阁下,现在全比利时乃至整个欧洲都在联合起来,我想这种联合起来的力量大概绝不是小打小闹了!”

    赫夫曼震惊了,半天无以对,好一会儿才说:“那你就不怕死吗?万一……”

    金铃却笑了,脸上竟露出几分孩子气,但说出的话语却是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将军,我想谁都怕死,我这么年轻,当然更希望能好好地活下去,活到战争结束,好能见到我日夜思念的父母。但是,如果由于我的努力,能够使更多的生命挽救下来,能使更多的家庭获得生存,那么,我一个小小的金铃就是死了,也是值得的,也就死而无憾了。您说不是吗?”

    赫夫曼的心灵震撼了。

    他绝没想到这个小女子竟然有着如此崇高的境界,从她小小的胸膛里竟能喷出这种博大而精深的语!

    这使他不能不对金铃刮目相看了。

    “当然,有您的保护,我相信我是不会死的。”金铃又像以往一样冲他甜甜地笑了笑。

    “但是,我的保护并不是万能的。我先要考虑的是我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否则,我将成为德意志的罪人!”赫夫曼真诚地说。

    “是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自己成为国家和民族的罪人,可是,如果一个人能经过他的努力,能使千万个无辜的生命挽救下来,能使无数个家庭获得幸福,那么,这个人即使被他的国人骂为罪人,被他的民族视为败类,我想这也是值得的,因为上帝会站在他一边!世界人民会站在他一边!您说不是吗?”

    4。与纳粹将军唇枪舌剑(4)

    声音不高,却是掷地有声,振聋聩。***

    可与山河同在,日月同辉!

    它,却来自一位二十二岁的中国姑娘——

    赫夫曼的心灵受到了八级地震般的震撼。

    他半天无以对,好一会儿才问道:“这都是他们授意你讲的?”

    “不,没有任何人授意我!”

    赫夫曼沉默了,起身在地毯上踱起步来,好一会儿才沉沉地说了一句:“告诉你,以及你的那些朋友,还是小心点为好!”

    这回该轮到金铃震惊了,她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德国将军嘴里说出来的。

    它意味着什么?不而喻。

    这说明他的良心还未泯灭,说明他还有一定的良知。

    “谢谢您,赫夫曼将军,我一定转达!”金铃郑重地说道。

    这时,胡里昂进来报告:“阁下,安德鲁长官把画漫画的画家送来了。”

    “我知道了。你把小会议室打开,放上舒伯特的《圣母颂》,要让这个混蛋画家知道,德国人是懂艺术的,并不是白痴!你把画家带到会议来审问,我一会儿要亲自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赫夫曼命令胡里昂。

    画家长得瘦小、羸弱、脸色苍白,穿着一件黑呢大衣,表却极其狂傲,一进会议室就嘲讽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吉里勃克先生,你笑什么?”胡里昂厉声问道。

    吉里勃克轻蔑地瞥一眼希特勒张牙舞爪的画像,又瞅一眼唱机,嘲讽道:“就你们这些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也配听《圣母颂》?你不觉得这是对圣母的莫大亵渎和玷辱吗?”

    “混蛋!你敢侮辱我们总督?”胡里昂大声嗔怒道。

    “哼,他是狗屁总督?谁承认他是总督?”画家的舌头绝不亚于他的画笔。

    “你可以不承认,但这是事实!帝国已经征服了你的国家!”胡里昂说。

    “不!你们永远征服不了我们!比利时人民永远不会俯称臣,我们早晚会夺回比利时的!”吉里勃克厉声反驳。

    “可惜,这只是你一个美好的愿望,我不得不遗憾地提醒你,吉里勃克先生,大半个欧洲都是帝国的了,下一个就是英吉利海峡那个大不列颠了!”

    “别做梦了,长官先生!你们德国空军被英国皇家空军打得屁滚尿流,柏林早已被英国飞机炸得百孔千疮,大概你家的房子都被炸飞了,你快回家去看看吧?”

    “画家先生,我很佩服你的骨气……”这时,赫夫曼带着金铃忽然出现在会议室里,他所以带金铃过来,是想让她看看这场面,教训教训她,让她不要拿生命当儿戏了。

    “谢谢,我倒觉得很遗憾,没有真正绞死你!”吉里勃克一看到被他无数次送上“绞刑架”的赫夫曼出现在面前,顿时怒火升腾,两眼冒火。吉里勃克的两个弟弟妹妹都被抓到柏林干苦力了,母亲一急之下突心脏病去世,四口之家,一夜之间只剩下他一个人,所以,他就用画笔来泄着内心的仇恨。

    金铃一看到吉里勃克,顿时大吃一惊。她在大学时就见过这位才华横溢的画家。比利时美术界一直希望这位年仅三十岁的天才画家,能像比利时著名的画家希罗尼莫斯。博斯和保罗。鲁本斯那样,带动比利时美术界恢复16、17世纪在欧洲美术界的辉煌呢。

    现在,金铃不能不为这位才华横溢的画家生命担心了。

    “画家先生,你以为用几张漫画就能救得了你的国家吗?”赫夫曼想教训教训这名胆大包天的画家。

    吉里勃克却反唇相讥:“你以为你们的飞机坦克就能永远称霸世界吗?”

    “可我们毕竟占领了几乎整个欧洲!”赫夫曼傲慢地说。

    “赫夫曼,你以为用谎就能蒙住欧洲人民的眼睛,就能拯救你们必定要灭亡的命运吗?你们狗屁的‘闪电战术’、‘鹰计划’、‘海狮计划’、早已经通通见鬼去了!你们德国的飞机连连被英国皇家飞机干掉,最多一天干掉了64架!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一名小小的画家竟然对整个战争形势了如指掌,赫夫曼感到震惊。

    5。与纳粹将军唇枪舌剑(5)

    “看来,你的口才绝不亚于你的画笔。好吧,请你当场做一张画,让我来欣赏一下你的才华。”赫夫曼不希望冤枉了这样一位画家,他要亲自鉴别一下他的漫画。

    吉里勃克的作画技艺简直令人目瞪口呆。他拿起画笔,并不瞅画纸,高傲地扬着头,三两下就画出一幅赫夫曼被吊死在绞刑架上的漫画。其形象惟妙惟肖,大额头、高鼻子,跟原来的漫画一模一样。

    面对这样一位才华横溢、而又一身浩然正气的画家,赫夫曼的心里不禁掠过一丝惋惜,就像上次见到拉丽特时一样……但他毕竟是德国将军,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如此侮辱自己。

    “吉里勃克先生,你真就不怕死吗?”赫夫曼最后问他一句。

    “我只不过是比你先死几天,”吉里勃克却毫无惧色,“我们将在上帝面前一起见面!比利时人民早已经为你准备好了绞刑架,你脖子再粗也经不住一根绳索!”

    “我现在就可以处死你!”赫夫曼怒不可遏,觉得在金铃面前很丢面子,不但没收到预期的效果,反倒被画家大大地奚落一番。

    吉里勃克冷笑一声,“非常感谢!不过,还是到外面去好,免得弄脏了我们比利时的地毯!”

    “可以成全你,把他带下去!”赫夫曼厉声命令胡里昂。

    “是,阁下!”

    一听要处死画家,金铃再也忍不住了,急忙大喊一声:“赫夫曼将军,我想单独跟您谈谈!”

    “谈什么?是谈这位画家吗?”赫夫曼嗔怒地盯着她。

    “是的!”

    “没什么可谈的!”赫夫曼不容置疑地说。

    临出门,吉里勃克向这位陌生的中国姑娘感激地笑了笑。金铃的眼睛里却“倏”地充满了泪水,看着他被人带出门去。

    “你认识他吗?”赫夫曼悻悻地问金铃。

    “全比利时的人都认识他,他是比利时最有才华的青年画家,他……”金铃啜泣道。

    “请你不要再说了!”赫夫曼厉声打断了她,匆匆走进办公室。

    金铃紧随其后,急切地说:“赫夫曼将军,您处死他,比国上下会引起强烈反响的!而且,会严重损害您在公众中的形象!因为他画的是您……”

    “不,这不是你的心里话。我记得你父母从不允许你说谎!”赫夫曼厉声说道。

    “是的,我父母是不允许我说谎!可是,如果一个谎能拯救一个生命,上帝也会原谅她的!”金铃两眼泪水,毫不客气地回击他。

    “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我的国家!”

    “可您应该明白,您的漫画为什么会出现在布鲁塞尔的大街上?”

    “金铃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你,不要以为我是一个和平主义者!请你不要忘记,我是帝国的将军,我维护的是帝国的利益,而不是那些与帝国为敌的抵抗分子的利益!”

    “是的,您的提醒太对了,将军阁下,我差点儿忘了这点!”金铃气愤地挖苦他,“我真以为您讨厌战争,讨厌杀戮,渴望平静的生活!我以为您真像刚才播放的那《圣母颂》一样,心地善良而宁静……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曾经是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

    “对,我是一个基督徒!可我更是一位德国将军!你别忘了,金铃小姐,人类历史就是一部强者的历史!一部征服的历史!”

    “可您并没有征服了刚才那位画家?您不觉得遗憾吗?将军阁下!”

    “我没有征服他,但我可以毁灭他!我可以毁灭任何一个跟我作对的人!”赫夫曼咆哮起来。

    “对极了!就连您眼前这位朋友,您同样可以毁灭她!”金铃已经毫无所惧了。

    这句话一下子把赫夫曼给噎住了,他惊讶地盯着金铃,好一会才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时,电话响了,赫夫曼忙去接电话,是他妻子打来的,她在电话里哭诉道:“亲爱的,你马上回来一趟好吗?我有重要事……”

    “出什么事了?米丽亚!”赫夫曼一下子想到是不是家里被炸了?

    “不要问了,你马上回来!我现在非常需要你……”妻子说。

    6。与纳粹将军唇枪舌剑(6)

    赫夫曼的心被妻子的电话打乱了,他回头对金铃说:“对不起,金铃小姐,今天我们都不太冷静。***”

    “不,我应该向您道歉……”金铃也很后悔,忘了维克多的叮嘱,到底跟他闹僵了。

    赫夫曼却拍拍她的肩膀,“不需要道歉。我们是要好的朋友,争论几句没关系!”他极力想挽回今天的不快,“不过,今天我才现,金铃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爱笑爱唱的小丫头,而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小女子了!”金铃笑了,一场不快就这样化解了。

    “对不起,我不能请你共进晚餐了,我马上要回柏林,顺便把你送回去吧。”

    出门以后,赫夫曼让金铃先上车,他要向等在胡里昂办公室里的安德鲁交待几句。

    “安德鲁长官,我马上要回一趟柏林,你派人把那个混蛋画家押回监狱,让他随苦力一起押送柏林!”看来,金铃的那番话还是起了作用的。

    “阁下,为什么不处死他?”安德鲁感到吃惊。

    “回来我再向你解释!”

    “阁下,这个画家公开侮辱您,如果您再不处死他,不仅会助长抵抗者的嚣张气焰,而且,我们还会给比利时造成一种软弱可欺的印象!”

    “安德鲁长官,恰恰因为他画的是我赫夫曼,而不是你安德鲁,如果是你,我会毫不犹豫地处死他!他画的是我,如果处死他,会影响我在比利时的形象!当然,我的形象并不重要,但我代表着帝国,代表着元!”赫夫曼说得冠冕堂皇,内心深处却潜藏着更深层的东西。他佩服这位有骨气的画家,就像佩服拉丽特一样。当然,他不可能把这些东西暴露给安德鲁。

    “阁下,可是……”安德鲁还想争辩,却被赫夫曼厉声打断了。

    “安德鲁长官,我再次提醒你,你应该学会服从才对,我不希望再次生八个人的事件!”

    “是,阁下……”

    安德鲁看着赫夫曼匆匆跨上轿车开走了。但是,这个外表斯文、骨质里却极其残忍的极端纳粹分子,是绝不会放过这位画家的。这次,安德鲁立刻又怀疑到了金铃……

    于是,安德鲁押着吉里勃克的吉普车向郊外的河边开去,到了河边,安德鲁对洛霍上尉使了个眼神,洛霍立刻心领神会,一声沉闷的枪响过后,这位年轻的画家就沉到河里了。

    金铃一进家门就哭了。

    “吉里勃克要被处死了……”

    “哦,你是说那位年轻画家?”维克多十分惊讶。

    “是的,就是他……”金铃边哭边把见到吉里勃克的况讲了一遍,“没想到吉里勃克那么有骨气。可是,赫夫曼将军太令我失望了,他简直就是一个骄横凶狠的刽子手,跟其他纳粹分子没有什么两样。我真傻,完全看错了他,当时,我一再乞求他,可他……”

    维克多沉默了,半天没语。后来,他又问到赫夫曼找她是什么事?她就把跟赫夫曼见面的况一一说了,她把赫夫曼说的那句话也告诉了维克多。

    “赫夫曼让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他真这么说了?”维克多感到惊讶,这说明赫夫曼良知未泯,还有一定的正义感。这对整个比利时、乃至法国北部的人民来说,都很重要。“他还说什么了?”

    “他问我是不是在为反战组织工作?”

    “你怎么说的?”

    “我说,在这种战争面前,任何一个有正义感的人,都不可能袖手旁观!我还对他说,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自己成为国家和民族的罪人。可是,如果一个人能经过他的努力,能使千百万个无辜的生命挽救下来,能使无数个家庭获得幸福,那么,这个人即使被他的国家骂为罪人,被他的民族视为败类,也是值得的,因为上帝会站在他一边!世界人民会站在他一边!”

    “啊,上帝……”维克多不敢相信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竟敢在杀人比杀小鸡都容易的德国将军面前,大胆地说出这番完全可能掉脑袋的话。“说得太棒了,我真为你感到骄傲!”

    维克多激动地张开臂膀,紧紧地拥抱着金铃……

    7。与纳粹将军唇枪舌剑(7)

    这天夜里,安德鲁本想好好睡一觉,却被一个电话惊得从枕头上猛地弹了起来。***

    “报告长官,又现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神秘电波,而且,一列军列被劫!”

    “他妈的,这帮反战分子越来越猖獗!”安德鲁气恼地骂道。

    安德鲁大为恼火。比利时人民的反抗越来越强烈,小小的比利时竟然出现了四十多份反战报刊;街上经常出现“德国佬滚出去!”“打败德国法西斯!”的反战标语;在埃诺—桑布尔—马斯煤沟一带,经常生掐断电线、造成停工事件,前不久,逮捕了七百多名矿工;全国经常生军列被劫、士兵被枪杀的事件;11月11日那天,布鲁塞尔群众竟以纪念第一次世界大战停战日为由,打着比利时的国旗和标语,举行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安德鲁提出制止,赫夫曼却说:“纪念第一次世界大战停战日是他们的权利。”安德鲁认为,给比利时人以权利,就等于是在削弱帝国的利益!但他左右不了赫夫曼。

    更令安德鲁气恼的是,布鲁塞尔成了盟军的谍报中心,经常现不明电波,据调查,盟军的许多报都是从布鲁塞尔出去的,但一直查不出电台。为此,希姆莱几次来电话询问此事。

    安德鲁带着人马连夜立刻赶往出事地点,到那一看,一节装有面粉的空车厢被甩在铁道线上,地上留下几具士兵的尸体……

    游击队为什么对押运时间掌握得这么准确?上一次那八个人被劫也是如此,这个给游击队通风报信人到底是谁?安德鲁看着空空如也的车厢,疑惑地思考着。

    “长官,我们应该马上追击,一举把他们全部消灭!”洛霍指着地上一堆杂乱的脚印说。

    “不,游击队不可能没有防备,再说你并不知有多少游击队?”安德鲁说。

    安德鲁打着手电来到铁路旁的森林里,仔细寻找着袭击者的蛛丝马迹,现地上扔着一堆堆德国造的弹壳,还在草棵上现了几滴血迹,接着,又现了一块被鲜血浸透的衬衫。安德鲁断定,此人受了重伤。

    于是,这个精明过人的盖世太保长官立刻命令官兵:“立刻开往艾得利蒙小镇!”

    安德鲁一下子就想到了维克多医生,也想到了经常去拜访赫夫曼的那个中国女人……

    抢劫军列的地方,距离艾得利蒙小镇不过十几公里。

    此刻,正是凌晨两点一刻,万籁俱寂,小镇一片安静,连犬吠声都没有。

    自从德国兵进驻第一天生了群狗大劫难之后,小镇上的狗儿都变得谨小慎微,不敢随便吠叫了。被高墙和电网封锁起来的军事重地门前,走动着哨兵,岗楼上的探照灯不时地扫来扫去,给这寂静的小镇增加了几分魍魉之气。

    安德鲁带着洛霍等人,鬼影般地悄悄逼近了维克多家……

    安德鲁的判断丝毫没错。

    维克多和西蒙一直为豪特他们的吃饭问题大伤脑筋,谁都没有大批食物供应他们。维克多从西蒙那里得知今晚有装有粮食的军列开往柏林,就经心研究出一套抢劫军列的方案。

    午夜,维克多带人化妆成德国兵,潜伏在铁路边的森林里,等到军列一开过来,早已事先得到通知的司机,一看铁轨上堆着一堆木头,立刻减慢了车速。于是,当过多年扳道工的普拉西,立刻飞速跳上最后一节车厢的连接处,迅速摘开了事先做好手脚的挂钩……

    等坐在货车厢上打瞌睡的押运士兵现时,为时已晚,他们惊惶失措地大喊起来:“停车——快停车——”端起冲锋枪就胡乱扫射开来。但是,脱离了车体的车厢就像脱离了母体的婴儿一样,顺着后坐力的惯性,直向列车前进的相反方向迅速滑去。但是,一名游击队员却不幸受伤了。

    此刻,维克多和金铃在地下室里刚给受伤的游击队员取完子弹,正在包扎,忽然听到母亲急切的敲门声:“维克多,不好了,德国人来了!”

    维克多一口吹灭了蜡烛,拉着金铃急忙走出地下室,用衣柜迅速挡好小门。( 盖世太保枪口下的中国女人(全本) http://www.xlawen.org/kan/57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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