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新辣文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盖世太保枪口下的中国女人(全本) > 盖世太保枪口下的中国女人(全本) 第 13 部分阅读

第 13 部分阅读

    直瓯荆没钊俗龈髦忠窖匝椤?br />

    “太可怕了,我们曾引以自豪的日耳曼民族太可怕了!”赫夫曼气愤地说,“我们每天都在干什么?都在杀人!都在犯罪!都在掠夺!上帝……我们简直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赫夫曼对犹太人并没有好感,但听到党卫军如此残忍地对待生命,觉得这实在太丧失人性、太违背道义了。

    “请您小点儿声,我觉得您的绪很危险……”斯普林特急忙提醒赫夫曼。

    “什么危险?无非被那个疯子撤职,这正是我求知不得的,我早已经干够了这种每天都在违心讲话、违心干事的总督了!”赫夫曼第一次称希特勒为疯子,显然他也“疯”了。

    “不,不仅是撤职……你应该了解元的脾气。”

    接下来,两位好友又谈起了当前的战争形势,最后,两人都得出一个忧心忡忡的结论:不知希特勒最后会把德国推到哪一步?

    这天晚间,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玛丽被拖回屋时,已经奄奄一息了。

    金铃抱住玛丽失声痛哭,后悔不迭。

    “该死的畜生把您折磨成这个样子,我真不该去找您啊!我都悔死了!”金铃哭泣道。

    “不,我非常感激您的热心……感谢您给我带来了豪特的消息……”玛丽嗫嚅道。

    “亲爱的,您别担心,维克多肯定会去找赫夫曼将军的,赫夫曼将军一定会来救我们!”

    三天来,金铃一直这样安慰着玛丽。

    两人眼巴巴地望着镶着铁栅栏的小窗,日夜企盼着亲人的营救。

    三天过去了,却没有任何消息。

    一连几天,维克多母亲都来给金铃送饭,都被站岗的士兵拒之门外。最后一次,老人哭着不走,竟被士兵一脚把饭盒踢翻了,饭菜撒了一地。

    维克多四处奔走,寻找着营救金铃她俩的途径。他把全镇群众的签名信,交给警察局长兰伯,让他想办法转交给大臣,请国王出头向德国人说,看能不能释放两个无辜的女人?

    但是,三天来一直毫无结果。

    维克多在度日如年的煎熬中,等待着赫夫曼的归来。他天天晚间都在旅馆门前的马路上徘徊,直到宵禁时间到了才不得不走回家去。

    8。母亲的祝福(8)

    维克多很想给金铃传去一点儿信息,让她知道他无时不在牵挂她。他几次找到旅馆老板费尔伯格,却被费尔伯格胆战心惊地拒绝了。

    这天晚间,金铃正在给玛丽擦拭伤口,忽然听到外面隐约传来了歌声,好像是维克多唱的《圣母颂》,仔细一听,果真是他!噢,上帝……在这寂静而绝望的夜晚,他那浑厚的嗓音显得格外悦耳动听,仿佛像天使在歌唱一样……

    “圣玛丽亚,温柔的母亲!请听一位少女的恳求,从这荒凉的岩石上,我的祈祷飞向你身旁……”

    在这与外界隔绝的地下室里,在这生死不明的魔窟里,忽然听到这亲切的歌声,对于绝望中的两个女人来说,好像人类忽然得到普罗米修斯送来的火种一样,使她们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之光。

    “噢,是维克多唱的!您听!”金铃惊喜地叫起来,急忙爬起来向着高高的小窗连连跳着,很想往外看一眼,可是小窗太高,根本就看不着,“玛丽,您听到了吗?是维克多唱的!他一定是唱给我们的!”

    “是的,是唱给我们的……”玛丽激动得哭了,“不光是一个人,好像有好多人在唱呢。”

    “噢,真的,有好多人在唱呢!”

    此刻,拉丽特、艾德蒙等许多人都聚集在维克多身边,冲着旅馆,高声唱着这许多欧洲人都喜欢唱的《圣母颂》……

    “啊,圣玛丽亚,纯洁的母亲!世上的一切鬼怪妖精,都被你赶得无踪影,我们再也不会受到欺凌……”

    金铃和玛丽眼里闪着激动的泪花,不知不觉跟着哼唱起来:“圣玛丽亚,纯洁的母亲!世上的一切鬼怪妖精,都被你赶得无踪影,我们再也不会受到欺凌……”

    屋里屋外,同声唱着这舒伯特的《圣母颂》。

    这美妙的歌声就像母亲的手,亲切地抚摸着两颗伤痕累累的心,宽慰着她们痛苦而无望的灵魂……可是,唱着唱着,歌声突然被一阵“砰砰砰”的枪声打断了,歌声嘎然而止。

    金铃顿时像疯了一样扑向窗子,冲着窗外大声哭喊起来:“不——维克多——不——”她几乎要疯了,以为维克多被打死了,她再也见不到她的心上人了!

    然而,就在金铃绝望地瘫倒在地上,窗外又隐约传来了歌声,声音虽然很远,却仍然能听出是维克多唱的:

    “在梦里,我看见你的微笑,仿佛闻到玫瑰的芳香。啊,圣母,我要向你倾诉,我一片赤诚的少女之心!啊,圣玛丽亚……”

    歌声顿时驱散了金铃心中的绝望,她一把抱住玛丽,激动地哭起来:“啊,他还活着!玛丽,你听到了吗?他还活着!我知道了他还活着,只要他活着就好……只要他活着就好……”

    尤里看到维克多带着一帮人在街上唱《圣母颂》,显然是唱给两个女人听的,就开枪把他们撵走了。

    赫夫曼从柏林回来,第一个来访的又是安德鲁。

    “阁下,听说您家里生了不幸,我很难过……”安德鲁进门就是一副忧伤状。

    “谢谢。遭此厄运的不止我一个。”赫夫曼冷冷地回了他一句。“是的,该死的英国佬欠我们的血债太多了!”安德鲁说。

    “伦敦被炸得更惨。”

    “那是他们罪该应得,把整个英国夷为平地才好呢!”

    “那德国也同样会被夷为平地的!”

    安德鲁顿时一怔,觉得这不应该是一位德国将军讲的话……

    这时,赫夫曼将一封密密麻麻签着许多名字的签名信,往桌子上一拍,厉声质问安德鲁:“安德鲁长官,请你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安德鲁拿起签名信迅速浏览一遍,又放回到桌子上,“阁下,我正要向您报告这件事……”

    “不用报告,我已经知道了!”

    “阁下,全镇的人都来为两个女人求,这恰恰说明一个问题……”

    “说明金铃是抵抗分子?”赫夫曼厉声反问一句。

    “阁下,请您听我解释……”

    “听你解释什么?”赫夫曼盯着安德鲁那张不动声色的脸,“听你解释一次次地跟踪她,考验她,这次我刚动身去柏林,你们立刻就逮捕了她!安德鲁长官,你就是要向我解释这些吗?”

    9。母亲的祝福(9)

    “不,阁下,这次不一样!”安德鲁毫不示弱。***“有什么不一样?即使她真是抵抗分子,难道就不能等我回来再处理吗?很好,你们总算给我留一点面子,没有立即处死她!”“不,阁下,我们从没想伤害她,只想通过她追查出游击队的老巢!”

    “追查出来了吗?”

    “但我却收到一封信……”

    “什么信?”赫夫曼微微一怔。

    “游击队头子里伯河特写来的警告信……”安德鲁有意停了一下,见赫夫曼毫无表,才继续说,“他说如果我们不释放金铃和玛丽,他们就将对艾得利蒙小镇的驻军采取报复行动,还声称要尤里中尉的脑袋!”

    赫夫曼接过信迅速浏览一遍,将信又扔给了安德鲁,“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金铃跟游击队的关系!”安德鲁说。

    “这恰恰说明了你的愚蠢!”

    “阁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安德鲁长官,我希望你能变得聪明点儿!里伯河特是游击队的头子,他不会愚蠢到连金铃是我朋友都不知道的程度,既然知道是我的朋友,他当然明白,如果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也没有胆量处死金铃!所以,只有你们这些愚蠢的笨蛋,才肯相信她与游击队有什么联系!”

    安德鲁顿时被说得哑口无,怔怔地盯着赫夫曼……

    这天上午,尤里向玛丽出了最后通牒。

    “给你最后三十分钟,如果再不讲出你丈夫的住处,你将被送上本应该绞死你丈夫的绞刑架!”

    玛丽和金铃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三十分钟?这实在太残酷了!

    哭、喊、抗议,一切都没有用了。

    两个女人反倒平静下来。金铃让玛丽躺到自己怀里,她要给玛丽梳理好满头金,她要让玛丽漂漂亮亮的告别人生。她要让玛丽给全镇的人永远留下一个美丽坚强的印象。金铃真想把自己的裙子给玛丽换上,换下玛丽已经撕破的花格裙子,可惜玛丽穿起来太瘦、太小。

    “真对不起,玛丽,是我害了您……”金铃向玛丽说着这句不知说过多少遍的道歉话。

    “不要那么说,请您告诉豪特,就说我非常爱他……我到天堂里去等他……”玛丽说得很平静,但泪水却不停地流着。

    “不!我绝不能让他们把你带走……”金铃一把抱住玛丽,失声痛哭。

    “我也不想死……我爱豪特,我太爱他了。我们刚结婚一天,他就被抓走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两人正抱头哭着,屋门被推开了,一看是安德鲁和洛霍出现在门口了,两人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你、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处死她,那就连我一起处死好了!”金铃愤怒地喊起来,抱着玛丽连连向墙角退去。

    “金铃小姐,您误会了。”安德鲁却微笑着向她们走过来。

    “不!你不要过来!我绝不让你们把她抓走!你们连我一起绞死好了!赫夫曼将军绝不会饶过你们!”金铃愤怒地呐喊着,抱着玛丽连连向后退去。

    “不,金铃小姐,我是来向您道歉的……”安德鲁说,“对不起,金铃小姐,让你受委屈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两人顿时面面相觑,以为安德鲁在骗人。

    “她呢?她也可以走了吗?”金铃急忙问道。

    安德鲁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金铃一看安德鲁点头,急忙把遍体鳞伤的玛丽扶起来,两人踉踉跄跄地向门口奔去,很怕跑慢了再被他们抓回来。

    此刻,在旅馆司令部的办公室里,却在上演着另一幕好戏。

    几名官兵在“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

    “希特勒元简直就是日耳曼的上帝,我多么想拥抱元的每一根头,每一个脚指头啊!”

    一名士兵把脚往那士兵面前一伸,戏谑道:“来吧,你现在就来拥抱吧!”

    这话正好被进门的尤里听到了,立刻嗔怒开玩笑的士兵:“混蛋!你敢亵渎元?我要把你关禁闭!”尤里的话音刚落,赫夫曼突然出现在门口了。

    尤里顿时一惊,急忙敬礼:“阁下,上午好!”

    10。母亲的祝福(10)

    赫夫曼冷冷地盯着尤里,厉声道:“尤里中尉,你已经被降为中士了,从今天起,调到南面的利马小村,负责那里的驻军工作!”

    官兵们顿时面面相觑,惊愕地盯着尤里。

    尤里铁青色的脸激烈地抽动两下,迟疑地敬了个礼,转身向门外走去,正巧跟进门的安德鲁走个对面,尤里冷冷地盯安德鲁一眼,连军礼都没敬,就匆匆走了过去。尤里觉得这个阴险而狡猾的盖世太保官员,已经不值得他敬礼了。

    赫夫曼向全体官兵宣布:“从今天开始,法克力申被提升为上尉,接替尤里中尉的工作!”

    长得瘦高的法克力申一听自己被提升了,感到十分惊愕,急忙走出队列,大声说道:“谢谢总督阁下!”

    “但愿你不是一个愚蠢的笨蛋!”赫夫曼对法克力申说了一句一语双关的话。“是,总督阁下!”法克力申急忙回答。

    赫夫曼匆匆地走了。安德鲁急忙跟出来,对赫夫曼说:“总督阁下,我想单独和您谈谈!”

    “谈什么?谈尤里不该撤职,还是谈不该释放我的朋友?”赫夫曼悻悻地问道。

    “阁下,这种公开处理军官的作法,您不觉得有失帝**人的尊严与威望吗?”

    “恰恰相反!”赫夫曼斩钉截铁地说,“安德鲁长官,你不觉得像尤里这样的军人,给帝国带来的不是威望,而是耻辱吗?”

    安德鲁半天无以对。

    此刻,在宿舍里收拾东西的尤里,忽然现窗外许多人都围着金铃和玛丽,顿时怒火中烧,掏出手枪就瞄准了金铃的脑袋……金铃乌黑的头在准星里晃动了几下,他又气急败坏地把枪放下了,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臭表子,你等着!”拎起皮箱就向门外走去。

    当天晚间,安德鲁登上了飞往柏林的飞机,他要直接去面见他的上司希姆莱将军。

    1。游击队中的幽灵(1)

    “安德鲁长官,你好像心不太好?”安德鲁一进地下掩体的办公室,希姆莱第一句话就问道。

    这个党卫队头子和第三帝国警察脑,不仅对八千万德国人,而且对所有占领国的人民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仅次于希特勒的二号人物,并非是个青面獠牙、面目狰狞的恶相人物,他像安德鲁一样长着一张文质彬彬的面孔,一副黑边眼镜越给他增添了几分文化人的斯文。但是,透过镜片仔细看去,不难现,那双蓝绿色的眼睛里隐藏着一种人类罕见的阴险与残暴。经他下令处死的犹太人、反战人士、及德国内部的反叛人员,究竟有多少?谁也说不清,就连后来在纽伦堡的国际法庭上,都没有调查出一个准确数字。希姆莱伙同副手海德里希专门成立了bcd四个特别行动队,目的只有一个,杀人,用各种方式杀人!

    希姆莱的地下掩体办公室,仍然不失豪华与气魄,宽敞明亮,橡木写字台,墙上除了希特勒的画像及欧洲地图之外,还多了一张希姆莱与希特勒亲切握手的巨幅照片。

    “是的,希姆莱将军,您的眼力果然厉害。”安德鲁说。

    “生什么事了?请坐。”

    “谢谢。”安德鲁没有落座,而是从皮包里拿出一只精致的饰盒,恭恭敬敬地送到希姆莱面前。安德鲁知道希姆莱并不缺少金银珠宝,但他谙熟人性的弱点,任何人都喜欢别人对自己进奉。他每次来见希姆莱都不空手,因此与希姆莱的关系也密切一层。

    “阁下,这是比利时一位大臣送的,整个项链都是纯钻的,希望您能喜欢。”安德鲁要让希姆莱知道此物的价值,否则就太可惜了。

    希姆莱打开饰盒,看到一条精美的钻戒项链,微笑着点点头,“啊,真漂亮,谢谢。”

    “说吧,还是因为与赫夫曼将军的关系问题吗?”希姆莱拿出一瓶法国著名的皮尔多白兰地,斟满两只高脚杯,递给安德鲁一杯。

    “谢谢,阁下。总督对那个中国女人越来越庇护,明明知道她跟地下游击队有着密切联系,可我们对她却毫无办法!正因为打击不力,所以,那一带的抵抗分子越来越猖獗!”

    希姆莱却不以为然地笑笑,端着酒杯在地上来回走动。

    “安德鲁长官,我想你不会不知道,第三帝国已经占领了大半个欧洲,用不多久,苏维埃的心脏也将在德国人的手心里跳动了?”

    “是的,我知道……”安德鲁懵懂地点了点头,“可是,听说进攻莫斯科的战斗打得十分艰难……”

    1941年9月,按照希特勒部署的“台风”计划,纳粹德军调动了75个师、180万的强大兵力,向莫斯科起了总攻,企图一举夺下这座令德国垂涎已久的世界名城。希特勒下令:要在严冬到来之前必须拿下莫斯科。纳粹宣传部长戈培尔口出狂:“拿下莫斯科已是指日可待,我们的报纸要留出足够的版面用来报导攻下莫斯科的消息!”但是,有着深遂文化底蕴与顽强战斗精神的苏联人民,向德国法西斯展开了生死存亡的最后搏斗。纳粹德国遇到了自1939年开战以来从未遇到过的对手,陷入了自侵略战争以来最艰难的被动局面。

    “那只是暂时的!”希姆莱说,“我们丝毫不应该怀疑元的天才和帝国的能量!用不多久,留着两撇山羊胡的斯大林元帅将会跪倒在伟大的元脚下,向帝国屈膝投降的!到那时,第三帝国所统治的国土将比法兰西的第一帝国时代还要大,我们的版图将囊括整个欧洲!”

    “是的,是这样……”安德鲁感到懵懂。他不明白这位狡猾的长官究竟要说什么?

    “那么,安德鲁长官,”希姆莱话峰一转,“对于一位帝**官来说,一支小小的比利时游击队,还会难倒你吗?”

    啊……安德鲁这才恍然大悟,顿时明白了希姆莱这番潜台词的真正用意。

    “当然不会!”

    “我想是的,如果这点儿小事也能难倒你,大概你就不是一名称职的盖世太保官员了。在伟大的元身上,在他那本《我的奋斗》一书中,我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动力。这种动力时时激励着我,鼓舞着我,使我不停地战斗,不断地进取,永不退却!我想,这就是我们大日耳曼民族应有的精神!”

    2。游击队中的幽灵(2)

    “希姆莱将军,我要牢记您的教导,不停地战斗,不断地进取,永不退却!”安德鲁激动地说。

    “很好,我希望我手下的官员都应该这样!”希姆莱得意地笑了笑。

    “希姆莱将军,我这次来,正是想得到您的支持……”

    “说吧,什么事?”

    “我准备搞一次大的举动……”

    “什么举动?不会是弹劾赫夫曼总督吧?”

    “安德鲁可没有那个胆量!”

    希姆莱脸一沉,一扫斯文相,露出了不可一世的傲慢,“如果需要,什么样的胆量都应该有!否则,就不是我希姆莱手下的官兵了!”

    希姆莱向来瞧不起赫夫曼那些陆军将领,他认为陆军将军都是些既无能、又靠不住的窝囊废。希姆莱曾向希特勒进,撤销了赫夫曼被派驻荷兰总督的命令。当时,赫夫曼已经接到任命荷兰总督的任命书,要起程前往海牙就职,又被希特勒撤销命令,改派到驻任比利时的军政总督了。原因是希姆莱要在海牙建立一个盖世太保统治的天下,他觉得赫夫曼任总督会影响他的展势力。后来,被派到荷兰的是一个叫英夸特的极端纳粹分子,二战结束后,被纽伦堡国际法庭送上断头台绞死了。

    “安德鲁长官,帝国所以能征服欧洲,靠的不仅是闪电战,更是胆量和野心。说吧,什么大的举动?”希姆莱问安德鲁。

    安德鲁就把下一步的计划讲了,希姆莱听了之后,认真地说:“即使失败,我也会支持你!”

    “谢谢!太谢谢您了!”安德鲁激动地说。

    于是,一个可怕的阴谋就在这间不知孕育了多少罪恶的地下室里形成了。

    金铃被放出来的当天晚上,赫夫曼就派胡里昂送来信,让金铃和玛丽立刻离开艾得利蒙小镇,再住下去就危险了。玛丽当天夜里就被豪特派人偷偷地接走了。

    金铃却舍不得离开这个给了她莫大温暖的家,舍不得离开在她人生最落寞、最无着落的时候,给了她莫大安慰、并带她走上反法西斯道路上的青年。

    但她必须走了。

    维克多已经为她在布鲁塞尔落实好了去处。

    两个朝夕相伴、并肩战斗的年轻人就要分手了,两人的心沉重得像灌铅似的。

    他们的心早已经紧紧地贴到一起了,不仅仅是感,更有那超越爱之上的崇高追求。

    两人手拉着手,面对面地坐在金铃的卧室里,维克多亲切地劝慰金铃:“别哭,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我走了你怎么办?”金铃啜泣道。

    “我和你不一样,这里是我的家,这里有我的战斗岗位,我必须留在这儿。”“我怎么忍心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万一……”金铃说不下去了,扑到维克多的怀里失声痛哭。她虽然还没有答应他的求爱,可她的心早已经属于他了,她把自己的一生已悄悄地托付给这位俄罗斯和瓦隆人混血的小伙子了。她觉得这样一个令她敬佩的优秀男人,也许今生今世再也遇不到了。可现在,她却要离开他,她觉得老天实在太残酷了。

    “别这样,瞧你哭得像个孩子似的,”维克多极力安慰她,“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可是,他们随时可能对你下手……不,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金铃执拗地说。

    “竟说傻话,你在这就能保护我了?”

    “你为什么逼我走,是不是讨厌我了?”金铃像孩子似的说着气话。

    维克多却笑了,托起她圆润的下巴,真诚道:“金铃,你知道我深深地爱着你,我觉得今生今世能遇到你这样一位美丽、善良而又富有正义感的姑娘,是我一生的造化,只是……因为你为我们付出的太多了,大家都怕失去你,因为大家都需要你,所以……”

    维克多没有说下去,怕金铃产生误会,好像人们在利用她与赫夫曼的关系似的。今天,他和西蒙见面时,两人又谈到了这个问题,一定不能让金铃遭到盖世太保的暗算。一旦金铃出事,那损失就太大了。现在,抵抗力量需要她,比利时人民需要她,甚至连法国北部的人民也需要她!因为只有她才能接近赫夫曼,只有她才能潜移默化地影响赫夫曼……而赫夫曼的一举一动,一一行,又将影响着两国人民的命运。

    3。游击队中的幽灵(3)

    金铃完全明白维克多的意思,她只是担心自己辜负了大家的厚望。***

    在这离别前的夜晚,伴着一轮朦胧的残月,两个年轻人足足谈了一夜。他们谈到了战争,谈到了一年多来的种种往事,也谈到了未来,她说等战争结束以后她一定要回中国。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苦笑笑,他一直等待着上苍的恩赐。

    第二天早晨,鸽王艾德蒙带来的消息,却一下子把金铃回家的路给堵死了。

    “金铃小姐,您来信了。这回可是中国来的!”艾德蒙在院子里扯着嗓门喊道。

    “噢,上帝!我家终于来信了,太好了!”正在收拾东西的金铃急忙跑下楼来。

    维克多的心里却涌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失落,他担心金铃要回国……尤其看到她兴致勃勃的样子,他彻底失望了,觉得自己永远也征服不了她那一心想回中国的心。

    然而,维克多却看到金铃捧着信的手在抖,少顷,她转身向楼上跑去,等他跑上楼来,却现她趴在床上伤心地哭着……

    “告诉我,生什么事了?”维克多忙问金铃。

    金铃却泣不成声,好一会儿才哭泣道:“我再也见不到父母了。呜呜……我再也没有家了……我难过死了。”

    表哥来信告诉她,金家早在一年前就遭到了日本飞机的轰炸,金铃父母双双被炸身亡。

    “金铃,不要那么说,”维克多把金铃拥在怀里,极力安慰她,“你有家,这里就是你的家。无论你答不答应我的求爱,我都欢迎你能永远地住下去……”

    “可我没有自己的家了……”

    “别难过,这里就是你的家。亲爱的,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我心里非常难过……”

    金铃偎依在维克多宽大的怀里,尽地哭着,以宣泄着内心太多的痛苦和失落。哭着哭着,她突然恨地说:“我不走了!我坚决不走了!”

    “为什么?”维克多感到疑惑。

    “我要跟你一起打德国鬼子!这帮该死的法西斯分子太可恶了,搞得整个世界都不得安宁!”金铃恨恨地说。

    维克多却摇了摇头,“不,你必须走。”“维克多,既然金铃小姐不愿意走,你为什么非要逼她呢?”不知什么时候进屋的老人开口嗔怪儿子。

    一看到满头白的老夫人,金铃顿时想起了妈妈,一头扑到老人怀里哭起来,“夫人……我再也没有家了,我再也见不到我的爸爸妈妈了,呜呜……我难过死了!”

    “噢,可怜的孩子,”老人泪眼婆娑地安慰她,“没关系,这里就是你的家……如果你愿意,你就叫我妈妈好了。”

    “老妈妈……”金铃激动地叫了一声老妈妈,抱住老人“呜呜”大哭。

    临走,老人将一条驼色披肩给金铃披到肩上,与金铃久久地拥抱着。

    维克多拿出家里所有的比利时法郎都给金铃带上了,通货膨胀,货币贬值,钱已经不值钱了。金铃不要,她说她的工钱没有这么多。

    维克多却说:“我不是给你的工钱,我是送给我亲人的生活费。”

    在这个阴冷的深秋早晨,金铃拎着那只旧皮箱,流着泪水,又上路了。

    她没有向镇里的人告别,怕引起德国人的注意,在维克多的陪同下,乘着马车悄悄地离去了。

    马车一驶离小镇,金铃顿时感到一种茫然和失落,就像战争开始时一样……但她知道,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涉世不深的中国女留学生了,而是一个饱经战争磨难的成熟女人了。她感到安慰的是,她不再是孤独一人,她身边有着一副坚强而成熟的肩膀可供她依靠,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正紧紧地拉着她,拉着她一起同行。“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无论遇到多大的危险,我都会全力保护你,呵护你,我向天主誓……”这是昨天夜里,维克多对她说过的话。

    无须向上天誓,他的行动早已胜过了虚无缥渺的誓,她相信他早已超过了世上任何一个人。

    金铃被安排在西蒙妻子达丽亚娜开的花店里,花店就设在布鲁塞尔大广场附近的埃杜弗小巷里,距离花店不远,坐落着那尊“布鲁塞尔第一公民”小男孩儿撒尿的铜像。

    4。游击队中的幽灵(4)

    金铃和她的大学同学,都非常喜欢这个传说用自己的童子尿扑灭了导火索、从而救下布鲁塞尔这座名城的男孩儿小于廉。***这座始建于1619年、由比利时雕塑大师捷罗姆。杜克思诺精心创作的小铜孩儿,赤身**日夜撒尿的天真小样儿,憨态可掬,非常可爱,深受人们的爱戴。1698年,巴伐利亚总督亲自赠送给小于廉一套刺绣礼服,让小于廉抵御风寒。从此以后,小于廉收到了许多各国臣民赠送的衣服。不过,小铜孩儿也屡遭磨难。十八世纪中期,就曾被法国国王路易十五的士兵偷走过,在布鲁塞尔臣民的强烈抗议下,才由国王路易十五下令物归原主的。此后,小铜孩儿也曾多次被盗,但最终都是大难不死,至今仍然傲岸地挺立在布鲁塞尔的小巷里,日夜不停地撒着他的童子尿。往年,每逢过狂欢节,小于廉撒出来的就不再是“尿”,而是啤酒了,人们都纷纷跑来争相抢喝着啤酒。可是战争以来,哪还有什么狂欢节?只剩下狂怒了。

    长得丰满漂亮、一头金的达丽亚娜,热地欢迎金铃的到来,把她安排在花店里面的一间小屋里。

    分手时,维克多和金铃站在小于廉的铜像前,依依不舍地告别。

    “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轻易不要出门。”维克多一再叮嘱金铃。

    “你也要多加小心,没人当你的助手了,没人给你放哨,没人……”

    维克多幽默地接过了一句:“也没人给我偷桔子了。”

    “也没人给我烤薯片了……”金铃啜泣道。

    两人控制不住自己的离别之,一下子紧紧地拥抱到一起……

    赫夫曼曾多次要过俄国前线的电话,但路途太远,始终要不通。他听说俄国前线的官兵十分艰苦,连过冬的棉衣都没有。他这个做父亲的就越感到内疚了。

    这天清晨五点钟,话务员终于要通了俄国的电话,当赫夫曼听到远在前线的儿子声音,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瓦尔加!真的是我的瓦尔加吗?”

    “爸爸!我是瓦尔加!爸爸,真的是您吗?”瓦尔加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瓦尔加!我是爸爸!真的是你吗?我的儿子!”

    “是、是我!我是您的……瓦尔加!爸爸!听到您的声音太高兴了!”

    “瓦尔加,你的声音为什么颤抖?是因为激动的吗?”

    “是的,爸爸……”瓦尔加的声音所以颤抖,并不完全是因为激动,而是至今仍然穿着单衣。但是,瓦尔加却激动地喊道:“爸爸,我们距离莫斯科只有60公里了,现在都能看到克里姆琳宫的塔尖了!我相信很快就要攻下莫斯科了!爸爸,报告您一个好消息,您的儿子已经被提升为少尉了!爸爸,这是我勇敢战斗换来的!爸爸,您一定为儿子感到骄傲吧?”

    “是的,儿子,我为你感到骄傲……”赫夫曼的心里却感到莫大的悲哀,儿子,你还太小啊,你还看不透一切!可是爸爸不能对你说这些,爸爸什么都不能对你说啊!“瓦尔加,你现在怎么样?”

    “爸爸,我们的战斗非常艰苦……这里到处都是冰天雪地,我们还穿着单衣,好多战士都冻伤了。该死的俄国佬反击得非常猛烈,爸爸,您不知道我们有多么艰苦……可是,为了帝国的胜利,为了元,为了尽快拿下莫斯科,再苦也是值得的!爸爸,我现在就在战壕里接电话的,您听见轰隆隆的炮声了吗?那是我们的炮声!是我们攻打莫斯科的炮声!您听到了吗?”

    听着儿子满怀激的喊声,听着这跟许多年轻人一样被希特勒鼓噪得丧失理性的声音,赫夫曼却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悲哀,他为儿子悲哀,为更多像儿子一样的年轻人悲哀……

    “爸爸,您怎么不说话?您听到炮声了吗?”

    听到了,赫夫曼早就听到了!不是在电话里,而是在整个欧洲的战场上。他听到见到的实在太多了!可他却半天回答不出儿子的问话,只是哽咽一句:“是的……”接下来,瓦尔加的问话,简直令他无以对、老泪纵横了。

    5。游击队中的幽灵(5)

    “爸爸,您在哪里打电话?是在我们柏林的家里吗?”

    “是的,是在柏林家里……”赫夫曼脱口说道。

    “啊,太好了!快让妈妈接电话,我太想妈妈了!”瓦尔加惊喜地叫起来。

    赫夫曼为难了,他无法满足儿子的要求,只好搪塞一句,“对不起儿子,你妈妈还没起床……”

    “啊,您不能叫醒妈妈吗?让她来接一下电话,让我听听妈妈的声音,哪管一句也好!我太想妈妈了,做梦都梦见她!爸爸,请您叫醒妈妈好吗?我要跟她说话!”

    赫夫曼哑了,他无法从长眠的地下唤醒沉睡的妻子来听儿子的电话,可他必须让儿子能相信这弥天大谎,“对不起,你妈妈感冒了。”

    “啊,那就太遗憾了……”这时,一个年轻人喊道,“瓦尔加,快!战斗又开始了!”

    瓦尔加急忙喊道:“爸爸,请告诉妈妈,我非常爱她,也非常想念她——请代我拥抱妈妈——爸爸,战斗又开始了,请等您瓦尔加的好消息吧——”

    赫夫曼急忙大声喊道:“瓦尔加,你听着,爸爸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能健康地回来!爸爸需要你,我的好儿子——”

    “谢谢爸爸!再见了——”

    “儿子,你一定要……”赫夫曼还想叮嘱儿子几句,可是,电话被挂断了,“喂!喂!话务员!话务员!怎么搞的?请给我接俄国前线……喂!喂!”

    但是,电话并没有因为赫夫曼脾气而重新接通。

    赫夫曼早已老泪纵横,不是脸上,而是心里。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与儿子的最后一次通话,这最后一声“再见”,会不会是他与儿子的最后诀别?他太了解战场了,战场就是坟墓,是埋葬双方官兵的坟墓!他不知他惟一的亲人,会不会埋葬在俄国的冰天雪地里,成为这场惨无人寰的战争牺牲品?

    赫夫曼老泪纵横地拿起妻子留给儿子的遗作,久久地凝视着。

    那皱巴巴的、沾满血迹的歌曲已经被镶嵌在玻璃框里了,成为赫夫曼永世珍藏的珍品——《母亲的祝福》。他要等到儿子归来那天,亲手交给儿子,可他不知道能不能完成这个遗愿?

    赫夫曼常常站在十字架前,虔诚地向主忏悔,祈求主的宽恕,祈求妻子的在天灵的宽恕。然而,无论他怎样虔诚地忏悔和祈祷,他的心灵都永远沉浸在无边的痛苦之中,始终无法解脱。在他心灵深处,一直深藏着一种罪过感。他理不清这种罪过感来自何处?到底是来自家庭,还是来自这个疯狂的国家?

    随着俄国不断袭来的西伯利亚寒流,赫夫曼一直担心的战争形势终于到来了,从俄国战场上传来的消息,再也不是令人高兴得疯的喜讯,而是令人心碎的噩耗。

    尽管希特勒一再向指挥官下达死令:“帝**队必须在严冬到来之前拿下莫斯科,否则将以军法论处!”

    但是,无论希特勒怎样大歇斯底里,拿破仑士兵的阴魂却挟裹着零下四十度的高寒,在纳粹官兵冰窖般的宿营地上空得意地狞笑着,死死地纠缠着这些入侵他人家园的士兵。无的高寒就像锋利的刀子,迅速削去了士兵们的耳朵、手脚,最后使成千上万的纳粹士兵,变成了俄罗斯雪野里永远寻不?( 盖世太保枪口下的中国女人(全本) http://www.xlawen.org/kan/575/ )

本站所有小说都是转载而来,所有章节都是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备案号:粤ICP备12345678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