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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是不是指这些东西?”安尊王拉开了帘子,指着摆放在那金丝楠木镂花雕空大案上的东西。

    乐来兮一个上前,走进了帘内,除了那把吉他拆无可拆之外,背包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拆封,粉红色的大姨妈垫儿、四四方方维达纸巾、凌乱四散的乐谱、一只黑色水笔,还有穿越当天唱歌所得的纸币。

    更让她哭笑不得的是,他居然把她从内到外的衣服全部摆放在那张大案上,那淡蓝色绣着蓝色妖姬的文胸居然被放在了最上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乐来兮好久没这样开怀大笑了。

    望着那堆被拆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觉得这位爷逗极了。

    她笑,他也跟着笑,与她不同的是,他是在一直望着她笑。他很困惑,为什么刚才还在横眉怒目的人儿,现在居然可以笑的这样爽朗、干净、肆无忌惮。

    乐来兮一边笑一边毫无意识的朝那张超宽大的、金丝楠木镂空雕花大椅的一角坐去,其实,她实在是太累了,腹中又空空如也,所以一见那把椅子,潜意识就坐了上去。

    “看,这个红色的票子,叫做人民币,相当于你们这里的金子、银子,或者其他的货币。”

    “而这几枚呢,是硬币,不过面值比较小,那张红色的能换一堆硬币。”

    “这是水笔,就相当于你们这里的毛笔,看,能写字!”乐来兮一边兴奋的介绍,一边从桌案上拿出一张宣纸,认认真真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乐来兮。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安尊王只是你的封号吧?”不知什么时候,原本在一旁站着的男人已经坐在她一旁,认认真真的听她讲述。

    北冥即墨。他写的是繁体字,但是乐来兮还是认出来了。北冥即墨,即墨,寂寞?这名字可真有意思。不过与他的名字比起来,他拿笔的样子更逗,颤颤巍巍、犹犹豫豫,太滑稽。

    乐来兮笑意绵绵,拿起那被拆封的维达纸巾,道:“这种散发着淡淡香味的纸巾,是用来擦汗、擦嘴、擦……(想说擦屁股,没说出口)这可是这里唯一的一包,可要珍惜!”乐来兮说着便小心翼翼的将那纸巾一一叠起,复原,放回小袋儿里。

    “这个……”乐来兮拿起大姨妈垫儿,思来想去,还是不要解释了。于是把那散乱的几十片装回原来的包装袋里,自动略过。

    “你为何欲言又止?告诉本王这是什么?你刚才所讲的东西,其实本王都猜了个大概,就这两包东西,本王反复查看好久,还是不明白!”北冥即墨夺过那两包卫生巾,无比认真反复查看,疑惑的问道。

    “哈哈!哈哈!”乐来兮再一次忍不住大笑,实在不是她的想象力丰富,而是这位爷太逗了!

    一个英俊潇洒、俊美无比、霸气侧漏的王爷,没日没夜的托着两包卫生巾在那里研究,这要是让现代的妹子看见了,估计要笑死人了。想到这里,乐来兮实在忍不住,笑趴在桌子上。

    片刻,乐来兮在北冥即墨冷酷、霸道的目光的逼迫下,只好含蓄的道:“这是女子用的东西,你们男人这辈子也用不到!”

    “为何?”乐来兮以为她说的够清楚的了,谁料这位王爷仍紧追不放,想了想,乐来兮正色道:“因为你每个月不会来红!”

    空气凝固了,无声了,北冥即墨面色潮红,好似滴血的杜鹃花。乐来兮知道他窘迫,故意装作没看见,伸手将那把离开她多日的吉他拥在怀里,怜爱的摩挲着。

    这是乐狂兮送给她的吉他,记得他送她吉他的当天,天空飘着细雨,他说:“来兮,你是一个极有音乐天赋的人,愿这把吉他带给你好运,我们一起走上国际舞台!”

    他说这话时很激动,她更激动,因为他的话,她每日苦练、钻研,把每一次卖艺都当做个人演出。8年,他的梦想就是她的梦想,甚至,有一度时间她觉得她只为他一人而活,而现在,再看这把吉他,是多么的讽刺!

    北冥即墨凝望着那张陷入沉思的脸,那眸子忽而哀伤,忽而无奈,仿佛隐藏着无限的痛苦。他的心,突然间有一丝错乱,不知为什么,他不喜欢看到她这个样子,他想让她笑,就像刚才笑趴在桌子上的那种笑。

    “此物是乐器?”北冥即墨清冷的开口问道,乐来兮瞬间回神,点头,“它叫吉他,又叫guitr,属于弹拨乐器。”乐来兮轻声介绍,然后右手冲着弦划了一道,一种别样的声音袭来,这是北冥即墨从没有听过的。

    “为本王弹奏一曲!”霸道、命令式的口气又来了,乐来兮眉角微微上扬,嘴唇动了动,轻哼了一下。

    她站起身来,将吉他挎在肩上,瞬间,一曲嘹亮、高亢、旋律节奏极强的《西班牙斗牛曲》奏起。

    乐来兮快速的划动着弦,秋眸微眯,此时的她仿佛化身一名斗牛士,而坐在一旁的北冥即墨则成了那头不折不扣霸气无比、自以为高高在上的牛!

    对,乐来兮把他当做了牛,并一边想一边加快了节奏,她狠狠的拨动,狠狠的旋划……

    突然,旋律戛然而止,空气再次恢复如常。乐来兮气喘吁吁,有气无力的道:“殿下,我是来自遥远异乡的人,这下你信么?”

    乐来兮吃力的抚着额头,只觉头重脚轻,天地回旋,不等北冥即墨回答,便一头栽到地上。

    “来兮,来兮……”北冥即墨一个箭头飞奔过去,抱起了倒在地上的乐来兮,不停的大喊。乐来兮缓缓的睁开了眼,有气无力的道一句,“殿下,我好饿,浑身无力……”

    “本王这就传膳,来人,快传膳!”北冥即墨冲着门外的一声大喝,让守在外面的婢女、仆人顿时大乱,急匆匆的向膳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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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来兮足足喝了五碗粥,待要第六碗时,却被北冥即墨一把拦住,“你大伤初愈,一次不能进食太多!”

    乐来兮轻盈的笑笑,冲着北冥即墨点点头,轻抚小腹,确实有了些饱感,应该可以撑到晚饭了。

    “殿下!”帘外响起了苏嬷嬷的声音。

    “何事?”

    “姑娘该进药了!”

    “端来吧!”

    这时,两个小婢女将帘子打起,苏嬷嬷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走了进来,只一刹那,便将头深深的低下,放下药碗之后,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有些烫,来,本王喂你!”修长的玉指说话间端起了那碗药,生涩僵硬的动作将那碗儿、勺儿碰的叮咛响。乐来兮莞尔一笑,想来,这位爷不曾做过这事儿吧?可我也从未被人喂过药,不是吗?突然这般动作,让人当真不习惯!

    “谢谢,不用劳烦了,我自己来!”乐来兮接过那药碗,俯身,樱红的柔唇慢慢靠近那玉碗边沿,轻轻的吹了又吹,稍稍抿一口,叶眉微皱,还是有点儿烫。

    “你敢武逆本王?”须臾,她的下巴又被勾起,乐来兮无奈的眨了两下水眸,这人动不动就勾人家的下巴,是什么毛病?

    “你该感到荣幸!本王可从未亲自给他人喂过药!”修长的玉指轻盈的捏了捏她那浑圆稍尖的下巴,整张脸凑近三分,周围瞬间充斥着他的气息,那白皙光洁、不染瑕疵的面容,仿佛一尊经神人雕琢的上等美玉,堪称完美。

    而正是这张完美的面孔,却散发着让人如此不悦的气息,霸道、蛮横,天生的高人一等。原来这是我的荣幸!乐来兮暗暗冷笑。

    不由分说,玲珑的白玉小勺已经盛了满满一勺药,送至乐来兮嘴边。算了,和这样的人辩论,简直浪费口水。乐来兮微微叹了口气,张开了嘴。

    随着那药汁一勺一勺的送进口中,滑过咽喉,下一口总比上一口苦上百倍,这苦上加苦的滋味让乐来兮几乎崩溃!还剩半碗的时候,乐来兮趁他不注意,直接端起了碗,一口气喝个底儿朝天。

    “你……”北冥即墨皱着眉头,星眸中涌动着三分火气,眼看快要发作,只听乐来兮凝着小脸儿道:“殿下,这药好苦!你一勺一勺的简直折磨人!”

    她居然怕苦?

    北冥即墨瞬间石化,美玉一般的俊颜被烫了似的,皱皱巴巴,而那眉间的火云,随着面部表情的瞬息万变,似乎跳跃起来……

    第4章 隐藏

    喝了粥,饮了药,那让人舒心的力量又遍布了全身,使人倍感舒适。乐来兮不顾某人上下打量的眼神儿,将那满案与之格格不入的东西收进包裹。心下思量,我终归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终有一天要回去的,别的都好说,这把吉他与乐谱肯定要跟我走的。

    可是,我该怎么回去呢?我应该是借助某种自然的力量来的。流星!!!她忽而想到,如果有幸再见到陨落的流星物,应该还能将我送回去的吧?

    就在她满腹思索的时候,一只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脑袋,确切的说,是她的发,那头连耳朵都遮不住的发。

    “你这发……让本王好生奇怪!”让乐来兮奇怪的是,他的语气出奇的轻柔,有趣。

    “觉得它很短是吗?其实,这还是长的呢,我们那里,不论男人女人,喜欢多长,便留多长,有的人长发及腰,有的人像我一般,有的人还会剃光光呢!”

    乐来兮明显感到北冥即墨浑身一震,这番言论在他看来,确实逆天。在这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的时代,他确实无法想象一个人把头发剃光光的模样,当然,除非这个人看破红尘,出家。

    “乐来兮!”霸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是否有一天,你会离去,重新回到你们那个国度?”漆黑的眸直直的望着她,那吞魂摄魄的眼神儿让乐来兮浑来一丝紧张。

    顿了顿神,她坚定的点点头,道:“当然,我不属于你们这里,我之所以到来,也许是时空在某个点发生交错,肯定要回去的!虽然我还不知,如何回去。”

    她的这种不知,突然让她感觉不安,冥冥中,她觉得自己这般遭遇,与其说是上天的安排,还不如说是上天与自己开了个玩笑,大大的玩笑。

    我的命已经够苦的了,为何还要经历这般波折?她低眸,想不明白。

    “殿下!”乐来兮抬眸,“能告诉我,你是在哪里遇见我的吗?”

    在哪里遇见?北冥即墨开始沉默,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他是北燕皇帝第二子,常年驻军边疆,虽年仅25岁,却战功赫赫。那天,按照常例,他领着自己的部下从北疆往封地赶回,一行人经过福祈山的时候,北冥即墨突然瞥见山的背面闪过一道亮光,他与部下赶过去时,却见一个女子昏倒在地。大概是与旁边的大石相撞,她的额头上还流着血。这女子身着奇装异服,头发短的出奇,又不像出家的尼姑,加之那道让北冥即墨奇怪的亮光,他更加不敢小觑,总觉得这女子身上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因此,他当即把她抱上了马车,带回王府。

    只是,没有料到的是,她居然是“天外来客”,这样的结果让他震惊诧异,隐约中,还有些不安。

    北冥即墨被乐来兮期待的眸光灼的拉回了现实,他只是略略皱眉,几乎不假思索的道:“那晚天太黑,走得仓促,许是在苍茫山附近,荒郊野岭的,具体位置,本王忘记了!”苍茫山在福祈山以北,北冥即墨潜意识的隐藏了事实的真相。

    “苍茫山?”乐来兮听见这么一个陌生的山脉,皱眉。记得在现代,她那所茅屋所在的山是没有名字的,其实,那也算不得山,海拔仅仅200来米,山底大部分都是黄土,走到半山腰,才能见到一二散落的岩石,也不甚坚硬。

    管它是什么山呢!乐来兮忽而想到,有一句话说的好,打哪里来,回哪里去,自己既然是从苍茫山被遇,那就回苍茫山好了。

    “殿下!谢谢你救了我!这些东西都送给你!作为一个遥远国度的来客,我真心感谢你的善举,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就留作纪念吧!”乐来兮把那些乐谱、纸巾、水笔、硬币捧在手里,递在他面前。她说的真切诚恳,北冥即墨看得出她打心眼里感谢自己的救命之恩。

    只是,原本在听到她说肯定要回去的时候,他就开始不悦,一丝说不出的情绪涌现在那深邃的星眸中。现在她又是送东西做纪念,又是打听现身地点,顿时浑身说不出的烦躁。但那复杂的多变的情绪被他深深压在眼底,面上不见一丝波澜。

    他接过她的礼物,没再多说一句话,只是冷冷的对着帘外喊了句:“来人!”

    “婢子在!”两个婢女怯怯的应道。

    “送姑娘回幽兰居!”

    他这是什么意思?乐来兮还是感觉到由他身体散发的丝丝不悦,心下诧异,难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吗?还是,我刚刚的举动惹恼了他?可我没说什么呀?乐来兮反复思量。

    让走就走吧,乐来兮没有犹豫,一手提着包包,一手挎着吉他,走出了纱帘。

    隔着轻风微扫的纱帘,透过一朵朵幽幽袅袅的兰,那个娇小的身子背着小包裹,挎着一把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大的吉他,迈着毫不犹豫的步子,绕过香溢四散的红泥香炉,穿过奢华阔朗的大厅,迈过那道高高的门槛,消失了……

    “啪!”的一声巨响,从帘内传来。

    北冥即墨铁青着脸,重重砸在案上的手青筋凸暴,他不知,为何自己是这样的愤怒!也许,是她一心想要离去的念头惹怒了他;也许,是她太“听话”了,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也许,是不安,是源自她与他之间的一条无法跨越的横沟。

    “殿下,您该用午膳了!”帘外,以婢女青岚为首,身后呼啦啦二十几个,每个人手中或一碗,或一笼,或一瓮。

    “出去!”冰冷、阴鸷、不容违抗的声音飘出纱帘,惊的一群人连连发抖,微微颤颤,连“遵命”也来不及说,踉踉跄跄一行人匆匆退出了大殿。

    北冥即墨越来越弄不清自己的心绪,望着桌案上那些“天外来客”,他小心翼翼的轻抚了一下,转身从博古架上拿下一个紫檀镶金木盒,将那些东西轻轻的装了进去。

    “殿下,太史卿到了!”帘外响起了炙烈的声音。

    太史卿?北冥即墨欣喜,立马冲着帘外急切的喊了声,“快请他进来!”

    须臾,一长发须眉的白衣老者,走进大厅中央,冲着纱帘跪身大拜,“老臣太史卿叩见安尊王殿下,望殿下万安!”

    “先生快快免礼!”顷刻间,一袭青缎裹金锦绣华袍迅速移动到白衣老者跟前,这青缎锦袍的主人十分虔诚的扶起那老者,将他送至上座,后退两步,微微颔首,“老先生历经三朝,功高劳苦,更何况您上通人神鬼怪,下知天文地理,母后曾说您深不可测,适才对晚辈行此大礼,实在折煞晚辈了!”

    太史卿微微颔首,右手轻轻捋了捋下颚的一尺白须,双目愈加明亮,倏尔起身,对北冥即墨再次颔首拜谢,“殿下客气!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老臣虽已清风归田多年,当遵守的礼仪与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北冥即墨脸上出现少有的浅笑,声音也明朗许多,“看茶!”

    须臾,他略有所思,望着眼前这位不停捋胡须的白胡老头儿试探的道:“先生可知,本王请您老来的缘故?”

    太史卿爽朗的笑了一笑,右手食指与中指夹住胡须,这次,从头捋到尾,他面目慈祥,如落日夕阳一般,虽日暮,但仍温暖。片刻,他笑道:“老臣想来喜素开门见山,故而答,知道!”

    没等北冥即墨来得及狂喜,他又道:“敢问殿下,府上可多了一人?还是个绝代佳人?!”

    太史卿的话令北冥即墨肃然起敬,关于乐来兮入府的事,他早已对府上里里外外的仆人、婢女、杂役下令封口。

    猛地,他起身,对太史卿恭敬道:“先生所言极是!墨,甚疑惑,望先生指点一二。”

    “殿下!”正襟危坐的太史卿此时已放低了声音,“七日前,老臣夜观星象,发现东极星已经消失不见!”北冥即墨万分诧异,“为何?”

    “为此,老臣卜了一卦,它消失的方位正是福祈山,卦象显示,东极隐没,巨象环生,天时穿梭,盛世清明。”

    北冥即墨大惊,俊美的容颜上顿时涌现丝丝惑容,一把抓住了那白衣老者的手臂,“急切道:“还请先生明示。”

    “殿下!”太史卿不动声色,心平气和的道:“天下大事,冥冥中自有定数。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其他的话,老臣不多说,只嘱咐殿下一句,在接下来的一年中,善待这颗福星,对殿下命里,总是好的!”

    “老臣告退!”

    就在北冥即墨还在沉思之时,太史慈足下生风一般,已经走出了大殿门外,待要唤他解除内心的几个疑虑时,他已消失不见。

    北冥即墨静静的站在原地,许久,一抹不经意的笑洋溢在嘴角,继而涌上眼眸,隐没在那深不见底的眸子……

    自从乐来兮离开重华殿之后,一路都在细细思索,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北冥即墨,他为何就那样毫无预兆的突变,难道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乐来兮再次暗暗的问自己,只是,直到走进幽兰居,仍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几乎无眠。面对自己的遭遇,以及这个陌生的国度,她想了很多,很多。

    找到机会,找到方法,立即回去吧,这也是她毫不隐瞒自己身世的原因。

    在那世,我虽是孤儿,虽是流浪的歌女,虽然无依无靠,饱尝人间冷暖饥饿,但是,毕竟还是自由的。

    而这里,是一个皇权至上的国度,人分三六九等,而女子的地位,更为低贱。假若有一日,我不小心得罪了权贵,或者哪位贵人,他们碾死我,犹如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想到这里,乐来兮心口莫名的一慌,那种飘如浮萍的感觉愈加浓厚。

    不是我天生怕死,我只是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命运是如此的不堪,这么些年,我无比认真的活着,就是想看看,我这样的,最终能落个什么样的结局!

    她拳头紧握,满眼不服输的倔强。她曾告诉自己,那个在孤儿院整日被人欺负的安静已经死了,她是乐来兮,是一个努力追求安稳生活的乐来兮!

    这么些年,她眼见过多少比她命运好上百倍的女子,沦入卑贱的烟花身,每天过着看似高贵,实则没有尊严没有自我的生活;又有多少人,因不堪忍受这样的命运的安排而轻易的选择结束生命。

    这些,都是她瞧不上的,对每一次的磨难,她都会告诉自己,挺下去,前方就是安逸,就是美好。每一次受伤,她总是狗狗似的舔舔自己的伤口,然后高高的抬起头颅,对那些想要让她屈服的人说:“不!”

    学会对这个世界说不,才是一个人最大的秘密武器。乐来兮默默的念叨着这句,快天亮时分,在不知不觉中,昏昏睡去。

    第5章 拒绝

    次日清晨,天微微亮,乐来兮便起身,走下了软榻。大概因为昨晚想了太多,以至于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突然被惊醒。

    “天还早,姑娘为何不多睡会儿?”似锦见乐来兮起身,忙迎上来帮她穿衣梳洗。

    “睡不着了,想出去走走!”乐来兮轻轻的答道,任由她们摆布,穿衣、漱口、洁齿、洁面,虽不习惯,但有了上次教训,她再不敢轻举妄动。忍忍吧,她想。

    端起送来的茶水,只一口,乐来兮微微蹙眉,“我喝不惯茶,早起之后,我喜欢喝一杯白开!就是烧开了的水,不用放任何东西!”怕那丫头不解,乐来兮又解释一番。

    “是!婢子这就换来!”似锦冲着站在门外的一个小婢女招手,那小婢女头轻轻一点,退了出去,一会儿端来一杯温度适中的清水,乐来兮一饮而尽。

    “姑娘起了么?”门外突然传来苏嬷嬷的声音,乐来兮微微皱眉,大早上的,她又有何事?莫非,北冥即墨又要召见?

    “已经起来了。”站在门外的小婢女怯怯的道。

    乐来兮放下小巧精致的翡翠茶杯,刚起身站起,苏嬷嬷整个人已经进入大殿,只见她满面喜气洋洋,躬身纳福道:“恭喜姑娘,贺喜姑娘!”

    乐来兮愣在原地,不说话。

    “殿下已纳姑娘为东极夫人,位分仅次于江正妃,老奴在这儿给您道喜了!”说到这儿,苏嬷嬷再次福了福身,似是告诉乐来兮,又似是告知飞霞,“殿下说,一切礼仪从简,要夫人今日大妆,辰时拜见正妃,巳时接受众姬妾跪拜,午时和殿下一起在重华殿用膳即可!”此时,早已愣在原地的乐来兮毫无反应,飞霞一个上前,对苏嬷嬷微微颔首。

    这时,苏嬷嬷转身,冲着门外喊道:“你们都进来吧!”

    “殿下赐东极夫人如意八宝金钗十二对!翡翠瓒金丝步摇十二对!瀚海夜明珠十二颗!上等蓝田玉如意一对!溪凌红玛瑙珠链十二串!春夏秋冬四季上品锦缎、罗烟纱各十二匹!上等胭脂水粉十二盒!金叶子十二盒,金锞子十二盒,银叶子十二盒,银锞子十二盒!另有各色古玩瓷器十二箱!上古凤尾琴一把!西兹白玉长笛一支!西兹玉兰花雕两盆……”苏嬷嬷如闹市小贩一般,扯着嗓子悠扬的呐喊,乐来兮记不清她喊了多久,只是记得她一边喊,门外便源源不断的进来一两个、三五个小厮,分分钟连物带人,黑压压一片,站满了幽兰居的大殿。

    “给东极夫人请安!东极夫人万福!”苏嬷嬷领头下跪叩拜。

    “给东极夫人请安!东极夫人万福!”随着苏嬷嬷的举动,一屋子黑压压的婢女、小厮跪成一片。

    本已惊呆的乐来兮被这整齐响亮的叩拜声震醒,舒尔冷笑,内心却无比的愤怒!北冥即墨,原来,你打这主意,真是太可笑!太荒唐了!

    乐来兮不顾这边跪成一片的仆人、婢女,一个箭头,飞快的冲出大殿,飞出了庭院,按照脑海中依稀的记忆,一路狂奔,来到了重华殿外。

    “卑职给东极夫人请安,东极夫人万福!”站在门外的炙烈眼见乐来兮兔子似的跑来,连忙单膝下跪请安,他这猛然一请安,乐来兮吓了一大跳。

    “你起来,我不是什么夫人,不要叫我夫人!”乐来兮一把拉起了他,惊的炙烈连连后退,嘴唇动了动,喃喃一句:“夫人……”再不知说什么好。

    乐来兮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只一眼,炙烈垂眸,不再出声。

    乐来兮摇了摇头,随即疾步走了进去,未见其人,但闻其声,“哟!这么着急来谢恩?我的东极夫人!”那声音慵懒、霸道,添了三分玩味儿。

    哼!乐来兮冷冷的朝纱帘内望了望,不动声色,一个箭头,越过纱帘。

    他,北冥即墨,此时正歪躺在里间的小榻上,单手撑着脑袋,悠闲侧卧,乐来兮瞥了一眼,冷笑,好一个闲暇的睡美人!

    “你为什么这么做?”乐来兮上前,甩了甩扫落在眼前的碎发,冷静问道。

    “怎么?我的夫人,你不满意?是嫌弃位分太低,还是嫌弃本王的赏赐廉薄?”北冥即墨坐直了身子,一把拉近了乐来兮,将她死死的箍在了怀中,深不见底的黑眸满是宠溺的望着她,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那张白皙、柔滑、细腻的小脸儿,在她耳边低语道:“还是说,我的夫人已经等不及了,想把晚上的事宜提前办了?”

    “你……”乐来兮无语又无措,想骂,因为太愤怒,一时之间不知如何骂,挣扎,怎奈他力气太大,又挣扎不过,于是心中万分涌动,各种情绪绵延不绝。

    良久,乐来兮面色潮红,水眸中泛着潺潺流水,开口怒道:“无耻之徒!”

    “噢……东极这是在害羞么?”这时,不仅手不老实,嘴也上去了,他的唇蜻蜓点水一般,若有若无的擦拭她的小脸儿,弄得她浑身酥酥麻麻,说不出口的窘异与羞迫。

    “北冥即墨!”乐来兮一声顿喝,惊住了对方,她抬眸,冷凝道,“你知道我的来历,有一天我是要回去的,所以,没有人稀罕做你那高贵(念到高贵两个字时,她咬牙切齿的)的夫人!我感激你救了我,但并不代表我要留在这里当你的小老婆,你不能逼迫我,所以,请你收回成命,放我走!”

    她的面上虽然无比冷静,但是那半眯的眸子却表示,她有多么不屑!

    “你胆敢拒绝本王?你好大的胆子!!”前一秒还在扮演着温柔似水的相公的角色的人,下一秒脸色铁青,成了地狱修罗。大手,瞬间掐住了那如玉般的脖颈,掐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世间,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拒绝本王!本王已封你做了最高贵的夫人,位分仅次于正妃,你还不满意?”说完,北冥即墨又忽而松了手,戏谑道:“夫人,可不要欲擒故纵哦!”

    欲擒故纵?有没有搞错?!这里果然不适合她这类人生存,三六九等不说,思维还这么奇葩!难道他看不出我是认真的么?

    乐来兮皱眉,微眯的水眸倏尔睁开,绽放一抹光亮,再次无比认真的道:“殿下,你真的误会了,我没有欲擒故纵,天下间没有女子敢拒绝你,那我就做这第一个!!”

    “哈哈!”一声大笑,明朗中裹着威严,大掌慢慢的抚上了她的小脑袋,捋了捋她额头上的短发,“来兮果然与众不同!可这般与众不同的人儿,本王要是放弃,该有多可惜?”

    他环紧了她,大掌不老实的从发隙再次滑到她的脸颊,摸上去,滑滑的,嫩嫩的。女人的脸他不是没摸过,但是,如这般细嫩的吹弹可破的小脸儿他从未感受过。

    更何况,这张脸上偏生了一双灵气逼人的眸子,望着那水眸,他突然整个人都沉了进去,那里好似一湾清水,可以让他舒舒服服的泡个澡。

    从来没有人这般亲密温柔的抚摸过乐来兮,乐狂兮也不曾。

    北冥即墨的抚摸让她失神片刻,也让她迷惑片刻,她从来都以为,她是惧怕与人亲密接触的。

    从小到大,她孓然一身,与陌生人的距离从未近过半尺。即使是跟随乐狂兮的那8年,他也只是拉拉她的手,偶尔因为她的精彩表演奖励她一个吻,只是在额头上轻轻点一下。

    突然,乐来兮回过神儿,并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很快,她抓住那只大手,再次坚定的道:“只是因为与众不同,你便要占有,在你们这等人眼里,我与玩物有何区别?”

    北冥即墨握紧了那只滑腻腻的小手,皱眉,一是因为她的那句,你们这等人;二是她以为,他把她当成了玩物。

    “本王并未将你当成玩物!”他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认真,正色的道。

    而后,他再次盯紧了她的眸,无比的邪气,“本王,算是哪等人?”

    “自以为出身王族,身份高贵,骨子里流淌的血液,也是比别人高贵的!你是高贵的,别人自是低贱的,低贱的人永远要在你们这等人面前唯唯诺诺,唯马首是瞻,一个不小心,便性命不保,你们杀死自认为的贱民,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不需要理由!”

    古往今来的帝王将相、贵族不都是如此吗?乐来兮喊出了心声。

    随着那张小嘴儿的一张一合,北冥即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她讲完,他大怒,“你哪只眼睛看见本王滥杀无辜,昏庸无比?”

    “难道古来帝王将相不都是如此吗?”乐来兮反击。

    “他们如此,与本王何干?”

    “可你现在不正是做着这事么?你连说都不说一声,随意的一张口,我便要做你的妾,凭什么?”

    “噢~~”那该死的经典的一声慢慢的从那啡色薄唇中吐出,北冥即墨望着那张熟透了的小脸儿,再次抚上去,“原来夫人是怪本王没有和你商议,这个好办,本王现在重新和你商议,来兮,你是否愿意做本王的东极夫人?”

    “不愿!”乐来兮打掉那只随意虎摸的手,想都没想,随口而答,不仅如此,没等他有所反应,她又冷凝道:“别说夫人,哪怕是正妃,我也不稀罕!!”

    “你敢再次拒绝本王?!”北冥即墨那张如玉的脸此时黑成了碳,额间的火云愈加清晰,红火。来兮这才发现,那火云的颜色,是与他怒火的级别成正比的。

    “草!”乐来兮忍不住爆粗口,娘的,明明是再次逼迫,还美其名曰商议,商你奶奶的头!

    “草?是什么?”那抹火云忽而变淡,北冥即墨四不像的跟她学了那句粗口,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哈哈……乐来兮突然觉得很好笑,心里想着笑,脸上没能忍住,本就红霞乱飞舞的小脸儿,忽然这般痴痴的笑盈盈,整张小脸儿突然犹如绽放的玫瑰,多了几分妩媚之色。而那洋溢在眸中的笑意,不知不觉中荡漾了一池春水,更加诱人。

    一瞬间,北冥即墨痴了。

    双臂环紧了这可人的娇躯,再舍不得放手。

    就在那水眸轻柔的荡漾着水花的时候,他的唇突然上前,饶有技巧的含住了那抹红润晶莹的樱桃小口……

    “嗡”的一声,乐来兮大脑一片空白,那汪清泉,也瞬间停止了流动。

    第6章 鞭刑

    大大的水眸圆睁睁的,弯弯翘翘的睫毛随着眼睛眨呀眨,眼前那张绝美如玉的容颜泛着丝丝潮红,而那双摄人心魄的星眸,此时淡淡的闭合,额上带着丝丝游离气息的火云,仿若在告诉天下人,本王很舒坦,美人很销。魂。

    突然,乐来兮周身打了激灵,面若桃花的她恢复了神志,身子猛地往后倾,两只小手蛮横有力的推开那张脸,并迅速的扬起,想狠狠的赏给他两个大巴掌,“去……”死字儿没说出口,双手便被北冥即墨一把抓住,环紧了。

    她的所有动作都被提前捕捉,以失败而告终。

    乐来兮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整个人却动却不得,一时之间,强烈的挫败感袭上心头,这是她孤身二十年从来没有的。

    北冥即墨根本不顾乐来兮此时有何种想法,或者是多么强烈的恨意。他亲上了瘾,星眸只是微微一睁,带着九分的霸道与一股子享受的神情,再次狠狠的咬上了那唇。

    “唔……”乐来兮被弄疼了,发出声来。天知道此时她多么的想拥有神奇的力量,那种轻轻一指,道一句,你去死吧!然后眼前的人便死翘翘了……可惜,没有!!

    如果说刚开始是带着一种戏谑的心情,那么此时的北冥即墨则是被乐来兮深深的吸引了,他从未发觉,只是这香香的柔柔的小嘴儿,也可以让他如此疯狂。

    一个翻身,锦袍随手一甩,乐来兮整个人被压落他的身下,那姿势,极其暖。味。

    他的舌痴迷而又灵动与她交。缠,那小巧晶莹的香口仿佛被抹上了销。魂的蜜汁,让人怎么都亲吻不够,每与她亲密接触一下,他便觉得周围的温度上升一分,一股接着一股的热流涌遍全身,热血铺张而来。

    真是个惹人爱的妖精!他想。动作稍稍缓了一下。就这一下,乐来兮瞅准机会,张口露出锋利的牙齿,朝那该死的绯色薄唇咬去,因为角度不准,伤了北冥即墨的同时,她的牙磕着他的牙,瞬间也弄了她一嘴血腥……

    北冥即墨被情yu烧红了眼,只觉点滴疼痛,倒是乐来兮,疼的皱眉,小手轻轻擦了一下嘴角,满手红艳艳的血迹。

    北冥即墨动作嚣张而妩媚的舔了舔嘴角,在乐来兮看来,简直变。态。

    “好香!美人什么都是香的!”他照她唇上抹了一指鲜血,舔了舔。

    “无耻!败类!不要脸!真希望老天睁眼,让你立即去死!!!”乐来兮皱眉忍痛,她无力挣扎,只能做无谓的咒骂。

    敢咒骂本王?到现在了还不肯屈服!!北冥即墨脸色越来越难看,忽然,大掌再一次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一分一分的加大。

    又是这把戏?乐来兮轻蔑的笑了笑,心想,既然我弄不死你,那你掐死我吧,掐死我,说不定我的魂魄还能飘荡回去,慢慢的,她闭上双眸,等死。

    想死?有那么容易么?北冥即墨嘴角轻蔑的上扬,我的东极夫人,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都只能追随本王的意愿!不过,这么美的人儿,受伤了多可惜!手,随着内心不断变换的想法而慢慢的松掉几分力气,北冥即墨俯下头,几乎贴了上去。

    这么美的人儿,不用来享用真是可惜了!念随心动,不知不觉中,北冥即墨的手开始变换了战术,从紧握变成了抚摸。那光洁白皙嫩滑如绸缎一般的脖颈,盈盈一握,让人爱不释手,霎时间,他痴迷了。

    早在刚才的一番痴吻,他觉得浑身都烧起来了。

    而此时,一股子无法排遣的火气涌遍全身,直抵下腹,他觉得?( 东极夫人 http://www.xlawen.org/kan/6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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