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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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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姚千里从来没有,也没敢想自己是又有了身孕,只是自己心中怪异,道以前跟林群芳那么朝夕相对的时候,她却也没见有这么大的脾气,村子里的人素来都是说他脾性好的,可如今……却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外头传言定国将军家里夫人厉害,把这将军是管得死死的,或道定国将军打仗倒是勇猛,却反而连个女人都制不住……这样那样的话的时候,姚千里也是想着要克制一些的,毕竟堂堂男儿惧内,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可是每回姚千里将这话跟陆离一说,陆离便会一本正经的驳斥她:“我家中事务,何须外人来操闲心,惧内又如何,关乎心,自生惧。”

    每每让姚千里闹得个大红脸,甚而有一回,陆离看着她通红的脸,竟还揶揄道:“夫人莫不是故意这样说,就是想听我说些甜言蜜语,若是如此,夫人只管示下便是,何劳废这等功夫。”

    姚千里脸红的似要滴血,那夜,陆将军又睡在了书房。

    待到夜半三分时候,有道人影闪进了陆府陆将军的书房。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段引臣。

    陆离不过是和衣躺着,听到动静就起来了,走到外间,与段引臣相对而坐。

    段引臣有些担忧的看了卧房处一眼,“她已经睡下了?”

    陆离点点头,“我去看过,早已经睡熟了。”

    段引臣轻笑,“你不怕她没睡,让她逮着,又要冲你发火?”

    “这哪里算得上是发火,只不过是使使小性子,我求之不得。”

    段引臣一窒,面上的笑也凝住,脑中忽而闪现出一张记忆深处总会对着他笑颜如花的脸来,一时娇俏,一时倔强,一时甜甜的在唤大哥,一时又在夜色中,明明眼中噙着泪,却还笑着对他道:“那祝愿大哥与大嫂永结同心。”

    陆离只微微瞥了他一眼,已经料到对面这人在想什么,却也不去打断,有些东西,错过了便就是错过了,再想也没有用;还有些选择,你既然已经选定其中一样,那其余的,你便再不能觊觎。

    不过段引臣素来是聪明人,这些并不需要他来点破。

    “将军,还望你能待她好些……再好些。”段引臣眼神呆讷,似喟叹一般喃喃道。

    陆离却忽而面上一冷,“陆大人,你逾矩了。”

    段引臣终于被这声音冻得回了神,看了看陆离比平日里更阴沉的脸,片刻后一阵苦笑,“将军竟连我也要防着?”

    陆离轻哼一声,“若论前科,陆大人当居首位。”

    段引臣哑然,着实是没想到,堂堂定国将军,竟然连这陈年的老醋也吃。

    陆离一手缓缓的抚弄另一边的衣袖,“我不管当初段氏兄妹纠结是如何纠葛,也不管那时候的段少爷对段小姐是存的什么心思,可是如今段小姐已经不在,有的只是我陆离之妻,而我夫妻和睦,并不需要那些不必要旁枝末节。”

    明明知道陆离说这话正是因为将姚千里放在了心上,而他原本所求也不过就是这些,可是听到陆离一下完全将自己摒除在姚千里之外,段引臣心里却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腾腾的怒气,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怒气是从何而来,只觉得憋得难受……所幸理智尚存,他便只能用尚余的理智克制了自己,没有将这怒气发泄出来。

    陆离依旧没看段引臣,半晌,又徐徐接了一句,“而且如今,连她自己也早已经忘却了那些旧事。”

    闻得这话段引臣忽然一个激灵,转而想到了另一处去,便也顾不得自己方才的情绪,思绪马上放到了另一件事情上。

    良久都未曾有人说话,一个人是还在斟酌,另一人则是在等着对方斟酌完后的言语……

    等到桌上的烛火又闪动了两下,段引臣终于有些迟疑的开了口:“如将军所知,先父手里的东西着实是让太多人惦记,可是先父遗物中却并未现出那东西,那东西的下落便至今都不得而知,然而先父虽视我如己出,但我也毕竟不是先父亲生骨血,当年段家惨遭灭门,幸存只有舍妹一人是先父嫡亲,是以大家便都以为那东西先父是留给了舍妹……”

    段引臣说到一半又看了看陆离,见其并无异色,方又道:“而将军起初接近舍妹,不过也是为了那东西,可是天不遂人愿,舍妹却一下子忘却了前尘往事,日后能不能想得起来也未曾知……”

    “倘若舍妹当真永远也记不起来,将军又当如何?”

    从陆离坐到这里开始,就没有将眼神认真的停留在段引臣身上,不是存有轻视之意,只是他一贯如此,习惯将自己的情绪都藏住,做出一副浑然天成的漠然神情,教任何人都看不出端倪……而此时,听得他此番话说完,陆离却是直直是看着段引臣,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段大人,如今我是巴不得她什么也别记起来,既然之前的林群芳她已经全然放开,那她此生,眼里心里便就只有我,我还要她记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来作何?”

    “段大人的精明与胆识陆某自叹弗如,方才那番话怕也是半真半假,至于段大人满面的惶惶之色,怕也是故意做来给我看的,其实大可不必。”

    “段大人,陆某只一句话,便是陆某会在其他的事情上千算万算,也不会算计到我夫人身上去,便是陆某在外头再怎么虚以为蛇,也不会对千里虚假半分。”

    的确,段引臣刚才的那番话,目的是为姚千里而试探陆离是真,其中言语却半真掺假;对姚千里的关切是真,露出的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却是故意为之,陆离从来不是等闲之辈,这个段引臣早就知道,所以此时被拆穿,他也丝毫无有难堪之色,除去心上又泛起的那阵莫名的苦涩,他这番话的目的却是达到了——他虽然已经来这陆府来得越来越少,每回来跟姚千里说的话也并不多,可是姚千里心里一直介意的是什么,他却是清清楚楚的知道的。

    “那我也给将军一句话,凡事当局者迷,有些话不要吝啬于说出口,有时候你做了,旁人也不一定看得明白。”

    ……

    此间话至此,两人定在此时碰面自然是还有紧要事情。

    段引臣从怀里掏出一封书函,二人近烛而谈……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

    第102章 变故生之苗头一

    天宗帝将昭妃娘娘晋了贵妃,宫中设宴;三日后将宴请百官;可携眷同往。

    晋不晋妃设不设宴的;陆离并不在意;他如今在操心的是另一件事情,而且操心得厉害;连上早朝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天宗帝在龙座上等了半天,可是底下的陆离一点反应也没有;天宗帝又看了看其他人;没人敢掺和,只好自己来圆,清了清喉咙,天宗帝又幽幽的问了声:“陆卿,啊?”

    陆离这回倒是听到了,可是却还是不知道天宗帝之前问的是什么,转头去看了看其他人,也没人敢掺和,想了想,只好模棱两可的答道:“如圣上所言。”

    天宗帝微微点头,“嗯,想来陆夫人也不会负了那才名。”

    陆离稍一滞,面色却看不出变来,“圣上谬赞。”

    而后就下了朝。

    今日下了朝后陆离不似平常不紧不慢的,这头天宗帝一走,他立马也就走了,且行色匆匆。

    众人心道难不成陆将军果然是惧内如斯?这圣上一说到将军夫人,就马上要回去上报?

    陆离是赶着回家去不假,可却不是赶着回去告诉姚千里这朝上的事的,因为天宗帝是要让姚千里干什么,他根本就还是不知道呢……不过估计要不了一会儿,自然会有人细说与他,此且不表。

    而陆离今日如此失态,不为别的,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因为早先在他将将要踏进皇宫的当口,陆习润突然来告诉他说,姚千里今儿个突然起了兴致,要去城东的千碧湖去游湖,而且还不是坐大船画舫,说是要跟四儿一起划小舟,谁也不让插手。

    那时候已经有不少大臣也到了宫门,很多人也都看到了陆离,陆离无法,只能让陆习润先回去把人拖住,务必要拖到他回家去。

    所以这一下朝,陆离就急急的要往回赶。

    出了皇城,陆离就下了马车,改为骑马,奔驰而去。

    奔驰的骏马撒欢似的跑得高兴的很,大约是在这都城呆得太久了,太久没有这样奔跑过。

    陆离骑在马上,一边望着陆府的方向一边想,看来姚千里怀孕这事要尽早挑个时候告诉她了,免得她哪天又再起什么不得了的兴致,再者,再过些时候肚子怕是也要出来了,再要瞒也瞒不住了。

    陆离到了府里的时候姚千里还没出门,倒是真让陆习润给拦了下来,不过人虽然拦了下来,火气也被撩起来了,陆习润一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为什么不让姚千里出门,最后被问得急了,干脆眼睛一闭脖子一耿,“夫人要出去就先从末将尸体上踏过去罢!”

    弄得姚千里一口气上上不去,下下不来,一直红着脸憋到了现在。

    不过陆离这一回来,她倒是不用再憋着了,“妾身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处,将军要让陆习润禁我的足?”

    陆离既然会让陆习润回来拦她,就是首先吃定姚千里就算气极,也不会去为难陆习润,实际上,这府里除了他这定国将军以外,姚千里谁都不会为难。

    陆离笑着走到姚千里近前,“夫人哪里话,夫人乃是堂堂将军夫人,有谁敢禁了夫人的足?”

    命人下手去准备出行物事,而后方又道:“夫人既是想去游湖,那我们这就前去便是。”

    姚千里不说话,只瞪着他。

    没多大会儿,东西就全部准备妥当了,两位主子打前,后头跟了陆习润跟四儿,还有两个拿东西的家丁,这明里跟着人并不多,至于暗里有多少,那便只有陆将军知道了。

    姚千里一路都还在斜陆离,陆离只做没看见,只小心的在一旁守着,却还要故作自然随意,连隔开朝姚千里迎面而来的人的动作都看似漫不经心。

    等到了地方,姚千里看到了阳光映着碧幽幽的湖水和湖面上三两成堆的扑腾着翅膀的水鸟的时候,终于对陆离有了好脸,转头嘻嘻笑道:“将军看这天多好,水多好看。”

    陆离现在看姚千里是看哪都好,怎么看都好,看她喜笑颜开的模样差点就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这千碧湖他早已经来过不知道多少回,却好像今天才突然发现原来这的确是个好地方。

    莫说带孕的女子脾气本就要大些,就是之前姚千里还没怀孕,偶尔朝他使性子的时候,陆离也是从来都顺着的,倒不是说是因为陆离心里有了姚千里便就对她没了原则,恰恰相反,是姚千里再怎么闹性子,也不会出了陆离的原则之外,因为首先,姚千里就是一个谨慎惯了的人,或者说,原本姚千里自己心里就有一个处事的原则在。

    而现在,陆离看着姚千里的时候,只要一想到如今这个人不止已经是自己的,而且肚子里还怀了自己的孩儿,心里就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恨不能把人揉进怀里去都还不够。

    姚千里拿手肘搡了陆离一把,“将军在做什么,我们上船去吧。”

    陆离微微一笑,拿手背轻轻蹭了蹭姚千里的面颊,“好,上船吧。”

    姚千里早就指明是要坐小船,下头人备下的自然就不会是大船,不过倒是也不小,而且照着陆离的指示,要尽量往舒服了去准备,所以最后弄来的是一条一丈来长的船,上头什么都是备好的,还备了个极其寡语的船夫,只道了声将军、夫人好,便就自退下了。

    虽然姚千里原本是说打算要跟四儿两个人划舟,但是陆离却同她一起来了,姚千里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在高兴的,对于划不划舟,便似乎也没有非那样不可的心思了。

    船已经从湖岸到了湖心,其间两人并无过多谈话,只是安静的在船头坐着,陆离怕姚千里受凉,拿了件氅子给她披着,陆离侧头看着姚千里,忽而便就生出了一股夫复何求的感慨来,面上愈发柔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湖光当真是太美好,姚千里整个人都觉得舒畅,看向陆离的时候便就也带着笑脸,“将军,近来我想通了一些事情。”

    陆离因她的那安逸的笑稍稍有些闪神,片刻后方才回道:“夫人但说。”

    “不过那之前我还有句话要问将军。”

    “知无不言。”

    “将军是否……”一开口,姚千里忽而又避开了陆离直视的眼神,转而去看因船行而起的微波,“将军可曾想过要与我相携一生?”

    大概是觉得自己说得太露骨,姚千里面上便是一红,似乎又有些着急,立马又自抢道:“我是想问将军对你我之事是作何打算,从起初,将军便帮衬我良多,将军若是有话,我自都随将军。”

    陆离早已经喜不自胜,姚千里从来都对这事避让再避让,自己主动说起来还是第一回,而且陆离自然也听出来姚千里是起了要与他相守的心思,他太知道姚千里的性子,所以他也知道今天姚千里说了这番话来有多难得……

    “夫人……当真是都随我?”

    姚千里依旧看着湖水,“是,都随将军。”

    “那我若是说……”

    “哎呀陆将军!真是巧了,将军也来游湖呐!”

    陆离的眼睛都要冒火了,森森的盯着不知何时窜到旁边来的船上的人,一脸的阴郁,许久都没说出话。

    坏了陆离好事的人是岳卓行,他本就跟陆离走的不近,这回也是在湖面上遇到实在没法躲了才会过来打个招呼,可没曾想恰好碰到陆离不高兴,而且似乎还是顶不高兴的时候。

    岳卓行的船要大些,此时已经略微超过陆离他们的船,因而便也看到了陆离旁边的姚千里,岳卓行心道总也不好这样就离开,便只能恬着脸又问了声:“哟,将军夫人也在啊,一起游湖呐?”

    姚千里脸色也不好,“岳大人有礼。”

    岳卓行讨了个大没趣,讪笑了两声,便就要回船舱去,可走到一半又退了回来,而且一起回到船头来的变成了两个人,多了一个岳青青。

    姚千里第一眼看到岳青青吃了一惊,险些没认出来,岳青青憔悴消瘦了许多,而最主要的是,以前岳青青身上的那骨子凌冽之气不见了,眉宇间却转而染上了凄哀之色,以致于整个人的气质和给人的感觉都完全的不一样了,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姚千里不由便又想起了林群芳,心道莫不是林群芳过得也不好,她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可是对于林群芳之事她也完全看开了,打定主意不会再与这人有什么瓜葛,不求相忘,只愿老死不相往来,可是无论如何,她倒是没想着要林群芳或者岳青青倒霉遭报应之类。

    可是岳青青一看到姚千里却立马就变得一脸的嫌恶与警惕,冷笑一声,道:“将军夫人真是好惬意,想是日子过得舒畅。”

    姚千里不欲与她言语争执,便就没应,倒是陆离半天之后幽幽接了句:“王夫人慧眼。”气得岳青青跺着脚又回了船舱。

    岳青青进去了,而后岳卓行打了个招呼也进去了,陆离刚要再与姚千里说话,不多时林群芳却又出来了,陆离背在后面的手已经捏出青筋来了,道这岳家今天莫不是一家子都窝在那船舱里头了不成!

    林群芳先与两人见礼,又稍稍扯了几句之后,便就直接从自家船上越到了陆离他们的船上,“水上风大,说话听得不清,便冒昧叨扰将军与夫人了。”

    这一呆上来就一直呆到了船靠岸方罢,期间林群芳不着痕迹的又打量了姚千里好几回,使得陆离的脸色又沉了不少,等一下船,就要与林群芳分道扬镳。

    姚千里看林群芳的气色并不似岳青青那般差,便也安了心,也笑道:“王夫人正等着王大人呢,大人快些去吧,我们也不留了。”

    林群芳朝岳青青处看了一眼,脸上有一瞬的迟疑,然也只是转瞬即逝,“有兄长嫂嫂在一旁照看,不急。”

    陆离已经明显一脸的不耐,“我看王夫人倒是一脸盼君之色,王大人还是莫要错解了芳心的好。”

    “日日相对,哪至于有将军说的这般,”林群芳笑得恰到好处,“这里湖光正好,倒不如趁这美景,与将军来谈天说地。”

    “我却忘了王大人本是个风雅之人。”

    第103章 变故生之苗头二

    照陆离的本意当然是不想跟林群芳多做纠缠,可是想了想眼下的形式却也有些无奈;所以跟姚千里说了声之后;还是朝林群芳走了过去。

    “王大人以为还有比我这船舫更好的说话之地?”

    林群芳朝岸边三两而过的行人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便跟着陆离又上了陆离他们的船,路过姚千里身边的时候明显顿了一顿;嘴唇翕动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可是偏头又看见对面岳青青那

    怨恨的目光;终是什么也没说;越过也在旁边停下来的陆离,率先进了船舫之内。

    看得那两人都进去之后,岳卓行却是蹙了眉,在岳青青耳边轻声道:“锦出跟陆离有什么好说的,他何时与陆家人走的这般近了?”

    岳青青原本脸色就不大好,听他这样说面上就更是冷了几分,看着对面船上仿佛入了定一般的女子,咬了咬牙,转而却横了岳卓行一眼,“这就是走得近了?方才先与他们打招呼还是大

    哥呢!”

    不等岳卓行说话,又接着道:“再说锦出是我夫君,他还能帮着外人来害我们岳家不成,他也早就是岳家的人了,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他总不能连自己也搭上!”

    被岳青青这一番抢白岳卓行也只能无奈的闭了嘴,岳青青近来脾气是越发的焦躁了,偏生他还是从小就纵容这妹妹纵容惯了的,而且想想岳青青的话也的确有些道理的,当下也不在这事

    上纠葛了,倒是专心致志的看起这湖上的风景来。

    今日天气好,来游湖的人不止这两家,立于船头的姑娘小姐也不少,以岳卓行这般“爱美”的天性,看着看着肯定就已经不是在看风景了,不过仗着船头那大大的“岳”字,倒也没惹出

    什么风波来,反倒是激荡了几片春心,毕竟与那些脑满肠肥的富贾贪官相比,岳卓行除了家室显赫,还是位偏偏公子。

    姑娘虽然不少,可极为出挑的却是没有,岳卓行看了一圈,便有些兴致怏怏,然刚要收回目光的那一刹,眼角好像有一抹颜色惊艳掠过,待回过头再去看,发现刚刚那抹惊艳竟然是立在

    船头许久未动一下的姚千里。

    段引袖本就是个难得的美人,否则当年也不会教堂堂皇子都那般倾心。

    或许是化作姚千里跟陆离回到都城之后的经历都太过不堪,以至于那副面相早就被人忽略了去,可是此时姚千里心性已经转变不少,连骨子里透出的气息都跟往常有很大不一样,而且随

    着陆离惧内的名声渐大,姚千里身上的那些诟病缺好像被之冲淡了许多,经过这种种的淬炼,姚千里不仅相貌越发难以让人忽视,身上的那股坚韧也愈发耀眼,较之寻常女子,似乎多了些不

    一样的味道。

    故而岳卓行方才才为之愣了下神,若是离得近了,还能听见他犹在嘀咕:“怎么像是换了个人,先前到不曾察觉有这般美貌。”

    旁人听不见,站在他身边的岳青青自然是听见了,听得自家大哥这样夸那个女人,当即便是一怒,“什么美貌,不过是双破鞋,便是仗着这点姿色恬不知耻的一嫁再嫁罢了……不过她如

    今可是陆离的女人了,大哥莫要色迷心窍踢到铁板,哼,那可就真的是蠢事了!”

    虽然话是不好听,这后半句倒也的确是在担心自己的大哥,毕竟兄妹两自小便很亲近。

    岳卓行扁了扁嘴,无奈笑笑,“青青多虑了,我的女人从来都是与我两厢情愿的,姚千里那般的,为兄自认是啃不动,还是留给百战百胜的陆大将军罢。”

    这头话音方落,却听得突然前方“咔”的一声,紧接着又是“咕咚”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入水中,还没等众人明白是怎么回事,便看到那动静的来源处,又有个人影从船舱里跃了出来,轻

    飘飘的立在船的边缘,冲着水里冷冷道:“我陆家的主意你也敢打,真当我惧岳华那老东西不成!”

    又寂静了片刻,方才见到陆离面向的水面上“哗”地窜出个东西来,待其扑腾了几下,方才看出那竟是个人。

    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也不过是片刻之间,因而见到的人几乎全程都是目瞪口呆,等岳青青看清那立在船上的人是陆离,方才想起什么一般,惊呼一声便就朝水中扑腾的那人一跃而下,岳

    卓行愣了下,也想起了落水那人是谁,当下也是吃了一惊,料想岳青青一个女子想将一个不会水性的大男人拖上案恐怕不易,便也扑通一下跳了下去。

    这船上的下人看见自家两个主子都跳下去了,便跟比赛似的一个接一个的跳了下去,唯恐自己慢了。

    看那一片热闹的跟下水饺似的,其他船舫上的人越发吃惊,一个个的将脖子伸的更长,且各船只也渐渐围到了这周围来。

    折腾了好半天,那岳家一船的人才陆续都上了岸,看得林群吐了几口水之后除了精神有点萎靡其他并无大碍,岳青青方才盛怒的看向已经走到姚千里身旁护着的陆离,隔着两船的距离便

    大声质问道:“陆将军你这是何意,欺我岳家此时无人不成!”

    话说完陆离还没反应,那累的瘫坐在船板上的岳卓行却轻轻扯了扯岳青青的裙角,“青青,我,我……”

    听得岳卓行此时还在如此幼稚的计较这种问题岳青青不由怒火更甚,当下便狠狠扯回裙角,“大哥你脑子里水灌多了不成,你若是累了便好生歇着罢!”

    岳卓行半张着嘴,其实他原本是想说等会让我去跟陆离说,只不过是太过疲累说话大喘气而已,可是瞧得岳青青这般几乎失去理智的样子,也懒得再说了,当下便朝后一趟,整个人大字

    躺在船板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陆将军,你如此辱我外子,今日若是没个交代的话,我岳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陆离挑眉看了眼那仿佛要吃人一般的岳青青,却是毫不在意的一笑,“打便打了。”

    “你!”被他这样一噎,岳青青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反驳,当下便更是气得整张脸通红,胸脯上上下下剧烈的起伏。

    岳卓行见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妹妹被人家一句话就噎的无话可说,无奈的又叹了口气,缓缓从船板上爬了起来,一手扶着身旁的下人站稳后方才冲陆离道:“陆将军啊,此事做的过了吧?

    ”

    陆离轻哼一声,并未搭理。

    岳卓行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等回去之后再解决吧,我们先回去了,哎……真是累煞人也。”

    一看岳青青好像还不饶人的想再说话,岳卓行却是难得对她板起了脸,低声喝道:“青青!你莫言太不懂事,你两口子丢的人还不够?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若再节外生枝,便是爹也不会

    这般纵容你!”

    闻言,岳青青一怔,随即恨恨瞪了对面的姚千里一眼,却也没再说什么,又转而去照顾林群芳了,不久岳家的船便朝着来处又驶了回去。

    等岳青青一行人离开,姚千里颇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看向陆离道:“何以你打的她夫君,她却给我摆脸色?”

    陆离沉吟片刻,认真回道:“她自小便有些斜眼。”

    “……”

    “唔!”定国将军闷哼一声。

    ……

    岳青青一帮人这么狼狈的回到家中自然是引起了不小的动静,折腾了许久,方才安生了下来。

    “相公,你与那陆离在船舱里纠结说了什么,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你打下水!”

    “你一个女人家,就不要管这些许事了,你方才也在水里折腾了许久,也去喝些驱寒汤吧。”

    听得此话岳青青面上不由一软,说话声音也软了些,“夫君,你早已是我岳家的姑爷,青青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被欺负了去,夫君不用怕那陆家的权势,凭我岳家,倒从来还没怕……”

    “咚!”陆离将手中的碗重重一放,“照你看来,我王锦出是不是一生都要依仗着你岳家卑微的活着,永远都要颤巍巍的躲在一个女人身后!”

    “怎么,现在有骨气了,当初你说要娶青青的时候可没这身傲骨,我岳家倒是把你的翅膀养硬了,有事没事便来冲着我女儿发火。”

    “爹!”

    看到随着声音推门而入之人,岳青青却是比林群芳还要紧张几分,立马便迎上去解释道:“爹,锦出他并不是有意说女儿,是女儿方才说错了话,他平常对女儿甚是疼宠。”

    林群芳也已经站起了身,却是没说话,只垂首立在一旁。

    岳华爱怜的摸了摸岳青青的头,随即道:“青青你先出去,我有些事要与锦出单独说说。”

    “爹你可别为难夫君,方才真的是女儿说了不该说的话。”

    “放心吧,你先出去。”

    第104章 战否

    ……

    而都城里;岳相女婿王锦出被定国将军打下水的事很快便在都城内传了开来。

    虽然左右二相不和早已不是秘密;可是一直以来起码都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如此直接的冲突却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不禁教许多人开始猜测;这都城的天;要变了么?尤其是那上层权

    利中心的人物;更是针对此事做出了种种实力调整,一时间条条密令从都城发了出去,无他;这真的是一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方。

    可是那打了人的定国将军此时却是窝在自己小院里弄儿作乐。

    “将军。”姚千里忽而唤道。

    陆离也没回话,只是转头看了过去;脸上笑意未减,一边手上还在应付着陆寅。

    “廖先生几时能再来府上?”

    陆离一愣,“夫人身子不适?我这就让人去请廖先生过来。”说着话人也走了过去,一面拿手去试姚千里额头。

    姚千里轻笑,伸手挡住陆离的手,“不是这里不适,”而后轻轻将那只大出自己许多来的手移到自己腹上,“是这里。”

    姚千里看着他的脸,一直微微笑着,“将军,这里似乎有些动静,哪天请廖先生来看看可好?”

    陆离喉间动了动,“夫,夫人……”

    姚千里笑出声来,“将军这是怎么了?蓄意欺瞒朝廷诰命夫人可知是何罪?”

    陆离将整只手掌轻轻覆了上去,定定的看着如今还丝毫看不出迹象的那处,“陆离知罪,愿以此后半生荣辱,换我妻儿平安。”

    姚千里脸上的笑僵住,只觉眼中忽而一阵热意,好半晌,方才将手覆到那只大手之上,“千里愿以半生性命,保我夫婿毕生荣华。”

    似乎连光阴都滞了一滞……

    “夫人在说什么傻话!”陆离脸色阴沉,“什么半生性命,我只当夫人是太高兴说了胡话。”

    “将军,千里句句真心,”姚千里面上依旧淡淡的,“我这半生,算不上过的好,但遇上了将军,却也算不上不好了,此生足矣。”

    陆将军早慧,别人家的公子还在逃学打架的时候他已经能与先皇探讨朝中势力,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是天天板着一张小脸,甚至连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哭过……陆离抬头看了眼天

    ,莫不是大漠的风沙被刮到了这都城来?不然何以眼中这般涩涩难受……

    “将军,千里足矣。”

    风也悄悄静了下来,陆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被抱走,两人一个低着头,一个盯着另一个,呼吸可闻。

    好半天,陆离好不容易挤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来,上前轻轻拥住姚千里,额头抵着她的,“陆离亦足矣。”

    ……

    姚千里有孕一事依旧没有宣扬开来,表面看来,陆相府的这个小院并没有什么跟以前不一样,只有这小院里头的人才知道,这里早已经不像是个堂堂将军的内院,除了越发谨慎的吃穿用

    度外,简直跟寻常人家无异,便能时常看到定国将军灰头土脸的从自家卧房被哄出来,而后在下人逐渐见怪不怪的眼光下,镇定自若的去书房歇息。

    朝中也并没有如大家担心的那样起什么波澜,平平静静的过了两个多月,连小口角都没有发生。

    一直到十月二十的这一天,朝堂上的氛围终于有点不一样……

    天宗帝敲着桌面上的奏本,“大昭跟周国此番战事,众卿以为如何?”

    天宗帝朗都玺近来脾性越发的难以捉摸,说错了挨骂,有时候说对了也得挨骂,是以一时无人敢回话。

    天宗帝朝下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岳华身上,“岳相啊,可是越老越不中用了?”

    群臣齐齐一缩,如今连“不如一默”都不顶用了啊。

    岳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老臣无用,不能为圣上解忧,老臣罪该万死。”

    天宗帝瞥了他一眼, “起来回话。”

    岳华又往下伏了伏,“老臣不敢。”

    “那便跪着说罢。”

    岳华身子僵了一僵,“是。”

    群臣又缩了缩。

    天宗帝依旧敲着那本奏折,“岳相以为,此番昭与周两国同时求援,我朗当如何自处?”

    “老臣以为,此二国皆是狼子野心,万不可偏信任何一国,两国看似求援,实则本意并不在求援,只不过是怕我国偏帮另一国,而不论我国支援哪国,都无异于与虎谋皮,同时还会被另

    一国记恨……故而老臣窃以为,我国不若作壁上观,待二贼两败俱伤,再看机行事不迟。”

    朗都玺仿佛是耐着性子才听完,那方话音方落,便道:“如若朕不想等呢?”

    “呃……老臣愚钝。”

    朗都玺摆摆手,“给岳相赐坐。”

    岳华疏了口气。

    “如若朕想战呢?”

    岳华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沉吟半晌,见天宗帝一副只等下文的架势,只能硬着头皮又道:“恕老臣愚钝,圣上言下之意,可是要选择一方同盟?”

    “否则岳相以为朕要凭一国之力,去战两国之勇?”

    “……老臣愚钝。”

    “继续说。”

    “若是要选一方同盟,那自当要选稳妥的那一个,否则到时候被反捅了刀子,可是大大的不妙……而看昭帝周帝二人秉性,臣以为选周帝更为稳妥。”

    “哦?这是为何?素闻周帝阴险,岳相眼光倒是独到。”

    “此乃老臣愚见……虽然周帝阴险,但老臣以为真小人总要好过伪君子,那昭帝,据传此次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与周帝争夺一位女子,方才举大军犯周……但是昭帝乃是众所周知的

    谨慎之人,怎么会为区区一个女子作出如此冲动之事,老臣以为,这其中必有乍,至于其真实目的,老臣便不得而知……这二人实则都不可轻信,其实在老臣看来,保险起见,我们还是不要

    轻举妄动,且看事态发展,坐收渔翁之利也未尝不是个上上之策。”

    未几,杜尚书言道:“微臣以为,岳相说的有理。”

    又有一人,“岳相所言实乃上策。”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

    朗都玺踱下御座,“我朗国建国几百年,素以骁勇善战闻名天下,许是安稳了太久,我朝的锐气也被磨的差不多了,虎狼之师俨然已呈病猫之态,将不为将,兵不像兵,长此下去,莫不

    是有朝一日别人打到家门口来,你们还要把朕推到前面去给你们挡箭!”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噼里啪啦跪了一地,岳华屁股刚沾上坐又马上跪了回去,眼前一黑差点跌倒。

    朗都玺却丝毫不为所动,盛怒之下,帝威极致,“泱泱大国,养出了一帮缩头乌龟!”

    “遇战求和!趋利避害!一帮酒囊饭袋!”

    “除了为点蝇头之利勾心斗角还能有什么作为!”

    “整个朝廷一片死气!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我看你们是都该死了!”

    ……

    整整一个时辰,朝上只听得天宗帝暴怒的训斥声和众臣的请罪之声,待得天宗帝骂完下朝,整个大殿几乎都要被汗液浸湿了。

    这一日,百官下朝回去之后,几乎人人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翻史书,因为退朝之前,天宗帝限百官于三日之内,每人呈一本谏战书上来。

    谏战书谏战书,不是谏言,天宗帝的意思也就是说,仗是肯定要打的,你们说怎么打就行,我不想听别的。

    这一夜,陆离在已然熟睡的姚千里耳边轻声叹息,“半生戎马未有倦,今始浅尝相思意。”

    果然,次日早朝,便有以岳华为首的泰半朝臣进言曰:定国将军百战百胜,此次主帅?( 千里追夫记 http://www.xlawen.org/kan/6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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