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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阅读

    村长黄荣贵向来胆小谨慎,提醒道:“书记,冯和尚让我们帮他赊材料,我们不能答应。”

    “他还能把庙搬跑掉啊?”书记酒意正酣,不以为然地说,“讲好过,功德箱两把锁,我们村不到场,不准他开。”

    “投资多少钱?”袁野问身边的陈永福。

    “他说要投资两百万,让工程队先垫资,我们村帮他在四周赊材料。”陈永福说。

    “你们要注意,不能让他套进去,你们这个庙比乡里农贸市场还复杂,农贸市场不管怎样,乡里没出钱,群众现在操,也操不出大明堂,你们出面赊材料,到时候和尚没钱,你们跑不掉,人家找你们要钱,你们拿啥还?”袁野怕书记一时抹不开脸面,开玩笑地说,“跑掉和尚跑不掉庙,庙搬不走,书记就当大和尚,连头都别剃。”

    陈永福开心地说:“冯和尚走了,来个陈和尚,我们把女居士扣着,陪我们陈和尚。”

    “你讲不到三句正经话,老大是这样的人吗?” 光头书记瞪着眼问。

    “靠不住,男人这方面要靠得住,母猪能上树,人家女居士四十岁,不干活,生得又年轻,老大现在没事就喜欢往庙里跑,以后庙就是你的,你也不要跑了。”陈永福继续逗他。

    “别扯没用的,就是我有想法,你家嫂子也饶不过我。”光头书记脸微微泛红,不知是酒意上来,还是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他提杯邀请道,“袁所,你哪天陪金所过去,见识见识这冯和尚,看他是哪路神仙。”

    袁野见自己的话入了他头脑,举杯说:“一面之交,谁也说不准,既然村里出了地皮,他有本事他盖,经济不要涉入,盖成了,庙在你们地盘,利益共享,盖不成,你们也没损失。”

    “袁所考虑事情周到,你们要慎重,不能把好事变成坏事。”金所长收敛了笑容,郑重其事地说。

    “你们领导关心,我们哑巴吃黄豆,心里有数,来!一起喝一杯。”光头书记并不糊涂。

    “你俩心心不知他心,书记当不成大和尚,耽误了人家女施主,是罪过。”朱世仁乜了光头书记一眼说,包厢里又是笑声涌动,书记罚朱世仁端起了杯,大家共同喝了一下。

    撇开和尚的话题,金所问朱世仁:“春晖讲小丫头啦?”

    “本乡的,在街上学裁缝,丫头得人喜欢,我和春辉他妈到她家上过门,我家地方大,给了她一间房,省得她两头跑,开过年,我把他俩事办了。”朱世仁脸乐得像一朵花,得意之情溢于眼梢。

    “我没听春晖讲嘛!”袁野有些纳闷,看不出春晖还有几分深奥,晚上值班还规规矩矩在所里呆着,不像是热恋中的人。

    “说明你这领导不关心他。”金所长臭他道。

    “他怕他,不敢讲。”朱世仁替袁野打着掩护腔,又笑着夸口,“丫头懂事很,看我酒喝多着去家,把茶送到手上,我以后退下来,让她顶,媳妇胜过儿。”

    南陵村干部都忙着恭维他,劝他的酒,他嘴上说不能喝,还是来者不拒,袁野隐隐有些担心,这担心是说不出口的。

    金云准附耳向袁野说:“我听说乡里为农贸市场还要组织行动。”

    哦!袁野惊叹地望着他,金云准又说:“梅子老百姓请人写告状信,估计这两天要到上面去。”

    “这事只有闹大了,才能解决。”袁野也说出自己的看法。

    “你们两个领导商量什么?也不喝酒。”光头书记责怪道。

    “喝!”两人答应着,接连围攻书记,书记叫道:“讲话得罪人啊!”

    酒饭后,南陵村干部结过账,叫了一辆三轮车,要顺便捎袁野和金云准一段路,两人都推辞道:“喝过酒晃晃,人舒服些。”

    他们也不再客气,随车西里哐当走了,朱世仁步履踉跄,斜着眼和袁野、金云准告辞,金云准笑着感叹:“他回去又要磨人了。”

    第六十二章 最丑陋的一幕

    小街夜色如水,袁野在乡政府门口和金云准分手,一个人踱到拱桥处,坐在桥栏小憩一刻。

    天湛蓝湛蓝,像一望无际的大海,月亮不带一丝铅华,停泊在大海间,那月亮旁的一抹白云,在光的透射下,像是海滩上如银的细沙,或是美人沐浴散落的纱裙;月下的江淮丘陵高低分明,像是一幅立体感很浓的画,一片一片的稻田起伏着穗浪,蜿蜒的潜南河停止了流淌,玉带般地横陈在稻田间,派出所一河相隔的毛狗墩茂林修竹,在风的摇曳下,舞姿弄影,乡村的夜美丽而充满诱惑,虫儿不甘寂寞,在草丛处、土堆边、荒埂下独自弹奏,惹得的村庄看门狗骚动不安,时不时地吼出几声。

    朱世仁常年的喝酒让他对酒产生依赖,这水一般的液体注入身躯,他血脉贲张,内心的魔鬼像逃出囚笼,蠢蠢欲动,他想寻觅一去处,发泄原始的**,山里的风气淳朴而自然,没有货币的温柔乡,偶尔的偷鸡摸狗,要有合适的氛围、愿意被偷的主,他找不到梦想的氛围、梦想的主,歪歪倒倒地摸到自家门口,他拍打着门,口齿不清地喊::“开门!我――回来了。”

    他话音不大,左右隔壁邻居依然可以听出是他在叫门,有人会在屋里说:这家伙又喝多了。谁也不以为怪。

    门开了,他喃喃地骂:“老不死的!这么磨!”

    他嗅到一缕淡淡的香味,乍遇灯光,他感到刺眼,他眼儿眯着,迎面是未过门的儿媳的那张水葱般的脸,他醉了,醉得不省人事,醉得丢下礼义廉耻,一头栽进她的怀里,脸儿偎依那翘生生、温柔柔的胸部,殷桃是未见过世面的农家女儿,山花乡便是她的天,那见过这阵势,心儿怦怦跳,脸儿羞得通红,她闻到刺鼻的酒味,婆婆不在家,看女儿去了,春晖在派出所值班,就她一个人,公公喝到这份上,怨也没用,少不得尽点孝道,她扭身搀着他,用脚跟带上门,一步一移,连拖带拽着,将他死重的身体弄到他的床上。

    朱世仁死猪般躺在床上,嘴里哼哼唧唧,她抽身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才发觉自己的胸部湿乎乎的,一摸,黏黏的,肯定是公公的口水,她脸盘发烧,想他酒多了,也不知做了什么,何况他平时待她不错,家里有好吃的,尽往她碗里捡,新衣服也隔三差五地买,他还向她许过愿,他退下来时让她到工商所上班,她以后用不着像师傅一样,一年没个歇时,裁缝辛苦而又没有工商所上班体面。

    “殷桃啊! 殷桃!”公公在隔壁喊她,他一定口渴了,在家时父亲酒喝多了,也是这样喊她,只是父亲一年难逢一回,庄稼人哪会天天有人请,不像公公,自个儿不掏钱泡在酒里,婆婆在家时,伺候他也过勤,她不在时,轮到她了。

    她连忙到堂屋,端来公公常用的茶缸,又从厨房拎了一瓶水,茶缸里有半缸冷茶,她兑上开水,将茶缸放在他的床头柜上,他眼瞅着她,眼里有一团火,让她有些惶恐,他挣扎着翘起头,刚抬到一半,又咚地一下砸在墙上,像谁扔了块石头。

    他哼了一声,吐着浓浓的酒气说:“殷桃啊!我看你就像我丫头一样。”

    他似乎并不糊涂,话儿也不差。

    她屁股挪到床帮,胳膊穿过他的脖子,单起他的头,他的脖子像被谁拧断骨头,只连着一层皮,头在墙上放不住,软绵绵地搭在她的肩胛,她无奈只得任其靠着,将茶杯端到他嘴边,他咕嘟咕嘟地喝着,像是牛饮水,一缸水不经喝,顿时只剩茶末,她把茶缸放到柜头,准备放他躺下,谁知他攥住她的手,攥得死死的,说:“殷桃啊!我对你可好?”

    她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应对,疑心他是否真醉,支吾道:“我去倒水。”

    “你以后想要什么,大给你买。”

    他胳膊像铁箍勒在她的腰上,她想脱身,挣不开,他酒喝多了,力气足;想叫人,叫谁呢?这家中只有她俩,喊外面人,哪算怎么回事,她以后在山花街还能露脸吗?她等待着,期盼他酒劲过去。

    “你这么懂事,大喜欢你。”

    “你身上这么香!”

    他说着疯话,她没搭理他,他的手已不安分了,从她的大腿摸到胸部,他的掌心很热,摸得她浑身像脸儿一样的滚烫。

    他得寸进尺,一只手掀开她的衣服,像蛇儿扎进草丛,在她的细腻的皮肤上滑行,她阵阵颤栗,起鸡皮疙瘩,虽然她和春晖也偷过一回,他是那么亟不可待,那么的粗鲁莽撞,留给的她心中只有撕心裂肺的痛。

    他的手滑到她的*,难道……,她的大脑像缺了氧,一片空白,她改口哆嗦地叫他大了,“不能!”

    “丫头,别怕!大会疼你的,你看你身上这么热,穿那些衣服干什么?”

    他的手不断地*,她觉得自己像个面团,在他的手里渐渐地被揉熟了,她有了反应,这种反应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尽管羞耻像一只虫儿啮食着她,她身体产生一种罪恶的受用。

    她像一堆晶莹的雪,终于在烈日的照射下,化成一滩水,她记不清自己怎么躺在床上,她只看见自己像个粽子,被他一层层地剥开,露出洁白饱满的**,有一双泛着血丝的眼睛,贪婪地盯着她,那里面放射着邪恶的火,炙烤着她全身的每一处。

    什么人伦?他早将它丢在一边,她是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她是他垂涎已久的猎物,他的计谋成功了,这个猎物变成一只顺从的羔羊,等待他的享用,她是那么新鲜、娇嫩,捏一捏,似乎能捏出水,在享用前他要好好地戏弄她,像猫食用老鼠一样,不慌不忙、不疾不缓,他饱含激|情地施展他的经验,他要变成她的鸦片,明知他是邪恶,而又不能割舍,他要占有她,长久的占有。

    她在他百般诱惑下,脸儿潮红像喝了酒,她的双腿搅动,?着被子,嘴里发出痛苦难忍的呻吟,他得意地笑了,扑上去……

    朱春晖兴致勃勃地回到家里,袁野让他回去的,说晚上没事,让他多陪陪对象,传呼开着,有事再叫他。

    他怕惊动他父母,蹑手蹑脚地进了屋,穿过堂屋,他走到廊沿,见殷桃和父母屋里都亮着灯,殷桃房门开着,他探头一望,没人,这么晚了,她到哪儿去了?他有些纳闷,隔壁父母屋里传出一种奇怪的声音,他平时见到父亲像见到阎王,不敢作声,走到门口,还好,门没带紧,裂着一条缝,他透过门缝往里窥视,世间最丑陋的一幕浮现在他眼前,父亲精赤着身体扒在殷桃身上,屁股一陷一耸,哼哧哼哧喘着粗气,殷桃并不反抗,两腿成八字形,吱吱歪歪地叫着,快活地浪着。

    他热血灌顶,气乎乎地奔到厨房,抄起一把菜刀,赶到门口,他想冲进去,残存的理智和对父亲一贯的畏惧让他驻足,砍谁呢?那是他的父亲,他踏进去一步,他和他父亲关系彻底完了,他父亲还会认他这个儿子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从此终结,他在山花乡还能呆下去吗?他气愤、悲怆、绝望,甚至有点歇斯底里,父亲的形象在他心头轰然倒塌,他要报复,这个沉默寡语的青年恶狠狠地打定主意,脸上浮出狰狞的笑容。

    这个畜生倒是得意,嗷的一声释放了他身上多余的能量,鳖般地爬在她身上,喘着粗气,他从那具自己曾无限留恋的**上翻下来,恬不知耻地靠在墙上,*着,吊儿郎当着,殷桃呢?像死过去,这女人真是个贱货,那晚和自己做时,还推三阻四,他霸王上弓后,她泪水盈盈,害得自己心慌意乱,原来都是装的,他瞧着她那副白花花的身躯,恶心得要吐,他把刀送回厨房,悄悄地出了门,房里的两个人谁也没察觉。

    朱春晖一阵风地回到派出所,他在大铁门跟擦净泪渍,泪水什么时候流下,他没觉得,泪水冰着脸时,他才晓得。

    大铁门发出哐啷声,惊动了袁野,他从楼上房间出来,见是朱春晖站在院里,奇怪地问:“你不是回去了吗?”

    “我没带钥匙。”朱春晖哽着嗓子说。

    “你家不有人吗?” 袁野有些不解。

    “他们睡倒了。”朱春晖一边答话,一边钻进值班室。

    袁野有些狐疑,见朱春晖不想说,也不好穷追不舍,这毕竟不是工作上的事,也许各人家庭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他返回房间。

    第六十三章 民意不可欺

    辗转反侧一夜,朱春晖从值班室出来,眼睛落了窝,眼圈像夜总会小姐,抹了层锅烟灰,他向袁野请假,理由冠冕堂皇,看望师傅马小二,袁野瞅他神情黯然,便满口答应,朱春晖未从家过,在派出所门口蹬上了班车。

    这一天,袁野接了乡政府办公室两个电话,内容截然相反,上午的电话是:乡里为农贸市场的事,明天再次组织统一行动,请派出所参加。

    袁野听此通知,心领神会,入木三分,他私下认为是马劲飞的饭局起了作用;政府的很多行为是在会议上研究的,研究的内容往往是饭局中定的,饭局和会议是鸡生蛋、蛋生鸡的关系,谁先谁后,就连圣贤的哲学家也说不清、道不明。

    他在电话中问办公室邢主任:“不开战前动员会啦?”

    “再开有啥意思?寡妇嫁人上轿子,又不是头一回。”他在那头笑得意味深长,袁野看不到他的表情,有些遗憾。

    傍晚邢主任又打来电话,说统一行动取消,袁野很是诧异,问:“寡妇不想嫁人啦,现在是新社会,不提倡立贞洁牌坊。”

    “计划不如变化,我还要通知其他人,不和你聊了。”邢主任挂断了电话。

    袁野带着疑问彳亍到刘晓强家中,刘晓强一家三口在厨房里吃饭,马梅客气地问他:“可吃过了?”

    袁野说:“食堂三顿早,吃过了。”

    刘晓强舀了点汤,滋滋地喝完,鼻尖冒出汗,他搁下碗筷和袁野到了客厅,泡茶拿烟。

    袁野径直问:“乡里统一行动怎搞取消了?”

    刘晓强没回答他,反问:“昨晚劲飞叫你喝酒,咋不去?”

    “我开会嘛!”袁野笑着说。

    “你是在开会,和金所长在好再来开会。”他用餐巾纸擦着脸上的汗。

    “金所长这家伙就是放不掉手,大小事都和你汇报。”袁野抱怨后,又问,“你去啦?”

    “我们是八竿子能打得着的亲戚,当然要回避。”刘晓强说,“劲飞喊过我,我说和他有那层关系,去不好,他没带蛮。”

    袁野理直气壮起来,说:“我也是怕影响不好。”

    “你是滑头,怕政府施压,逼你冲上去。”他一针见血地说。

    “就这点工作艺术,还被你看透。”袁野无奈而又不甘心地说。

    “你不去好,?进浑水,脚干了,还留下泥。”刘晓强说,“乡里接到县里电话,梅子老百姓闹到市里,县里要求乡政府稳妥处理这件事,要向市里报结果,乡里再组织统一行动,不是火上浇油吗?”

    袁野暗自松了一口气,问“乡里有何打算?”

    “先把老百姓安抚住,让土地所重新丈量,秋季征收到了,上交任务结束后,向县里汇报。”他说,“先糊一天是一天,顶不住,就掏钱补偿。”

    袁野笑了,说:“秃子头上虱子,明摆的事,虱子不咬,你恁是不逮。”

    “群众闹凶了,叫马劲飞掏钱,气也壮,理由也充分,上下也回得住,这就是我们一贯伎俩。”刘晓强撇着嘴说。

    袁野赞同道:“现在政府办事,经常不按常规出牌,群众不闹,就敷衍过去,群众一闹,就按章办事,这不变相怂恿群众闹事吗?”

    “哪个领导不在台上说按章办事,人一找,嘴就歪,都按章办事,怕群众闹什么,抓起来就是的。”刘晓强掷地有声地说。

    “上面经常下文,这个不给公安参加,那个不给公安介入,说起来是维护公安形象,保护群众,不让人民内部矛盾扩大化,从根子上说政府有些行为不规范,不然,少数人阻挠政府行为,完全可以绳之以法,公安本身就是行政执法单位,有什么不能参加、介入?”袁野话匣打开,像滑了丝,收不住。

    “不是杞人,甭去忧天。”刘晓强岔过话头说,“我听金云准说,南陵村要盖庙啊?你招呼打的好,拍脑袋的事不能干,出了岔,打屁股打不掉,南陵村在山里头,让它引进企业,谁来?石头都长不过人,尽是风化石,铺路硬度不够,有人来投资盖庙,他们认为发财机会来了,抓到篮里都是菜,头脑发热,要替人认账,这绝对不允许,书记、村长可以撤职,南陵村撤不掉,现在流行说法,干错事叫交学费,学费也有高低,交不起,拿什么交。”

    “我是怕他们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弄乱了,我不得安稳,先撂两句,打个预防针,按官话说,将矛盾消灭在萌芽中。”袁野不是开公司的,唯利是图,想扩大业务。

    “怎搞?谁让咱在这个乡里干,不能放任他们瞎折腾,你打过招呼,哪天我们还得去看,防止他们阳奉阴违,主要领导不管,咱俩要管,出了事,领导还是派我俩去管,那时候管得来吗?就像农贸市场,放在我们手里,能这么乱吗?这次他们也想动我脑筋,我不接招,亲戚嘛,总得回避吧。” 刘晓强说得自己生气、叹气。

    “想接盘啊?”袁野打趣道。

    “看人吃豆腐,自己牙齿快,起哄时没我份,烫手时,想到我就不错了。”刘晓强想法不少,奢望不高,典型的朝中无人也做官的主。

    “哪天我们去,让光头搞点野味,打打牙祭。”袁野起身告辞,步入夜色中。

    袁野在派出所值班室,问张侠:“朱春晖可回来了?”

    张侠从床上爬起来,说:“没看到他人,刚才朱所长还打来电话,问他到哪儿去了,我说他早上请假走了,还没回来。”

    “嗬!在马总那儿舍不得走啊!”袁野感叹着上了楼,这家伙怎么回事,说一天假,晚上还不回来,放出去的风筝,断了线。

    朱世仁打电话,有自己的意图,春晖中、晚两餐没回去,他有些做贼心虚,儿子在派出所干,一天没回去,也是常有的事,他会打电话回家,像今天不声不响的,头一遭。晚上老伴回来了,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喊殷桃盛饭,还问起外孙的事,装作如无其事。

    殷桃见到婆婆,脸红眼直,不敢往她脸上瞅,婆婆姚先英感觉迟钝,见媳妇将饭送到手,满心欢喜,没发觉媳妇的异样,她扒了一碗饭,坐车疲乏,便洗漱早早上床。

    朱世仁兀自喝着酒,昨夜一夜新郎,他早晨起来,买了一篮新鲜的菜,塞给殷桃五百块钱,让她扯套新衣服,殷桃推拉一下还是收下,他宽了心,踌躇满志,儿子,翻不了天,他什么不是自己的。

    酒喝到兴处,他的眼光不对了,看殷桃色迷迷的,殷桃像受惊的小鹿,慌乱得很,收碗时打烂了一只,瓷碗四分五裂,她的心神也四分五裂。

    他稳坐在桌边,调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她洗刷过锅碗瓢勺,洗漱一番,匆匆地进了房,她想婆婆在家,他总不至于追进房里,何况他今晚喝得并不多,想起昨晚,她内心纠结,矛盾得很。

    她朦朦胧胧间,听到门板有猫抓狗挠的响动,她惊醒,细辨,不是幻觉,声音确切得很,她点灯爬起,拧开门,公公站在门口,他挤进来,关门熄灯,一把将她搂住,那张酒气哄哄的嘴堵住她的嘴唇,她不敢抗争,怕惊动隔壁的婆婆,任他将她抱到床上,一阵????,两具光溜溜的**在被窝里叠为一体,在他进入她身体一霎那间,她的**像花儿一样的盛开,整个房间春色涌动。

    第六十四章 逃之夭夭

    一张大奔冲进派出所大院,戛然而止,刘建德看着这锃亮的大家伙,眼一愣一愣的,待柴禾棒般的朱春晖下了车,他恁是缠着春晖,开大奔带他出去兜了一圈,和春晖一道的马小二任他们去哄,独自上了楼,袁野在办公室,他进门就嚷:“我把你兵送回来了?”

    袁野见是马小二,便笑道:“我还以为你慧眼识珠,留春晖当副经理。”

    “当经理他没那个格,帮我开开车,还行。”他一点不谦虚。

    “嗬!顺杆上啊?瞧我不顺眼,挖我墙角。”袁野使劲地瞄了他一眼。

    “我哪敢啊!”马小二忙叫屈,他环视门外,压低声音说,“本来春晖不让我说,我说了,你别问春晖。”

    “啥事?神神秘秘的。”袁野猜疑不定。

    “春晖找小丫头,你可知道?” 马小二掏出烟,袁野见是中华,当即没收,拿出自己的阿诗玛,给他散了一根,不屑地说:“这又不是军事秘密,有啥不能说的。”

    “那小丫头在街上学裁缝,先是街上、乡下两头跑,朱世仁假好意,留她在家里,春晖一天到晚在你所里,朱世仁起歪心,将她上了。”马小二一口气说出事情的原委,顿了一下,替自己点着烟,猛吸一口,吐出浓浓的烟,像喷出一股怒气。

    袁野发怔,认真地望着马小二,手头点的烟灭了,他又重新打火,吸得烟头闪亮,说:“这可不能说着玩。”

    “他是我徒弟,我哪能逗这个猴?”马小二一脸正经,说,“要是别人说,我也不信,老世仁好这一口,我晓得,哪能想到他扒灰。”

    “这事谁戳出来的?”袁野凭他对朱世仁的了解,有三分信。

    “春晖自己看到的,说那天晚上还是你让他回去的,老世仁精屁股在她身上。”马小二说,“春晖先不说实话,说他父亲和殷桃有样子,我凶他,他急赤白脸地说了,我还凶个屁啊!”

    “禽兽不如。”袁野长叹一声,思索片刻说,“他到你那儿也好,不然要出荤事,那丫头也不长头脑。”

    “农村小丫头,哪禁得住老世仁日缠夜磨,春晖死了心,不会要她了,怎么收场,我们也烦不了这个神,老世仁屙的屎,自己舔。”马小二说,“我今儿来,和你打个招呼,春晖不走不行了。”

    “到这份上,他在家哪呆得住,车钥匙丢下来,他拍拍屁股走吧!”袁野直截了当地说。

    “我喊他来打个招呼。”马小二说。

    “不用了,他来不好说,你说他想到你那儿干,我同意,讲多了,生茬。”袁野替春晖留个情面。

    “那我走了,陪春晖从家里拿点衣服,你到嫂子那儿去,要从我那儿过。”马小二邀请道。

    “放心,早晚我吃得你签发票手发酸。”袁野送到走廊,看见马小二和春晖上了车,向山花街上驶去。

    胡进明从隔壁房间出来,问:“马小二咋走了,你也不客气留他吃饭。”

    “春晖不在我们这里干了,他要到马总那儿开车。”袁野平淡地说。

    “钱少留不住人,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留。”胡进明感叹,“我们还得打紧找驾驶员。”

    “三条腿蛤蟆难寻,驾驶员多的是,好再来楚经理给我说过,他小舅兄想给我们开车,我当时没答应,通知他来就是。”袁野说出心里盘算。

    “你通知他来吧,你值班还能将车子磨走,我是不行,老胳膊老腿,不想学车子。”胡进明没有人选,比他还急。

    袁野打通好再来的电话,和楚经理说了这事,楚经理忙不迭答应,说舅兄下午就来上班,他高兴之余,邀请袁野带派出所弟兄们去吃饭,袁野没回绝,说改天吧。

    下午,刘晓强溜达到所里,邀袁野到南陵村去看看,袁野说喊上金所长,刘晓强上了派出所的车,发现驾驶员换了,袁野介绍新师傅是楚经理舅兄,刘晓强叫道:“不行,老楚呆请我们吃饭。”

    楚经理舅兄杨云久长得憨,性格也憨,笑着说:“我来请,刘书记只要瞧得起我,晚上到我姐那儿,所长、指导员陪着。”

    刘晓强见他信以为真,倒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和你姐夫熟,说两句玩笑。”

    车子从乡政府弯了一趟,将金云准接着,向南陵村驶去,路过石臼塘,他们没往村址岔,顺着一车宽的石子路,直奔白云寺,两旁绿阴遮地,爬个慢山坡,在一开阔地停车,山上,老松叠翠,枫林尽染;山下,竹林锁幽,绿水环绕;袁野下车见原先三间瓦房的白云寺只剩下残转碎瓦,旧址下面是一施工工地,扎的钢筋像雨后春笋,露了头,只是未见施工人员,袁野身边一角搭了个棚,一金灿灿的弥勒佛屈尊下架,随餐风饮露,也笑口常开。

    棚里出来一伛偻老汉,问:“你们可上山进香?”

    “老人家,这工地怎没人呢?”刘晓强奇怪地问。

    “没有钱买材料,停工了,大和尚出去化缘去了,这儿就我一个,看看工地。”老汉岁数已高,耳朵倒不背。

    “可看到村里干部?”袁野上前问。

    “前几天,书记来过,这两天没看到书记,书记让我望着,还不晓得望到哪一天。”老汉的话里透出他是本地人。

    “哦,书记来了!”金所长惊喜地叫。

    陈永柱从土坎上来,那不毛之地的光头显眼得很,他们待他走近,刘晓强笑着说:“没打你招呼,先看看你工地。”

    “你们来时,我在对面坡上锄地,看到我们家所里车子,我晓得你们来了。”光头书记乐呵呵地说。

    “大和尚化缘去了,陈书记咋不在庙里主持。”袁野板着面孔,像上级检查组莅临,每一句话都代表着组织。

    “化缘也不晓得是真的,还是假的,施工的廖经理向他要伙食费,大和尚一毛不拔,廖经理和他吵了一顿,带着他的人走了,大和尚说到南方去,找有钱的施主来投资。”光头书记看了袁野一眼说,“幸亏,我们没听和尚话,帮他赊材料,不然和尚一走,我们在家还呆得住啊,要钱的早就撵到家。”

    “我就担心你们陷进去,盖庙开发旅游是好事,但凭你们村,哪有这个财力,县里在山北面成立管委会,养着一大帮人,忙着几年,也没大头绪,旅游只能政府引导,政府直接投资,没有大本钱,也是半死不活的,还得从招商上想点子,就从你们目前施工现场看,不撂下四、五百万能盖起来,靠几个香钱,咋能填这个洞。”刘晓强侃侃而谈。

    光头书记不住地点着大脑瓜,像水里按着皮球,一上一下的,他诚恳地说:“刘书记说的对。”

    袁野发着牢骚:“陈书记,大和尚太不仗义,走了,这主持也不能当,化缘就化缘,干嘛带着女居士,这不是成心让我们书记难看吗?孤家寡人,谁愿意在庙里呆着。”

    刘晓强眼梢挑得老高,眉毛差点顶掉眼镜,说:“想不到我们陈书记还有这一手?”

    “刘书记,你别听袁所长混说。”光头书记老脸竟透出紫色,像夕阳照在牛粪上。

    “什么叫有这一手,应该说有这一腿。”袁野补充道。

    光头书记笑了,笑容灿烂,说:“别拿老哥开心,我家老三中午还送个兔子在家里,我让你们嫂子烧烧,晚上都别走,喝两杯。”

    “金所长回去有事,我让杨师傅把他先送回去。”袁野煞有其事地说。

    “金所长别走,书记在这儿,有好大事。”光头书记当了真,挽留道。

    “工作有得干,到老哥这里来,哪能走!”金云准自打圆场。

    刘晓强在一旁看他俩演戏,抿着嘴笑。

    第六十五章 诱惑

    车子行至千山半山腰,拐进陈永柱居住的陈大郢,找一宽敞处停下,袁野等从车里钻出,拍打着身上浮灰,陈永柱一头窜进家中,安排妻子忙饭,又忙着拿茶提水。山里空气清新,袁野他们捧着茶杯,从屋里搬出长凳,下茶馆般地坐在门口,敞着山风,打量着秋色,天南海北地聊着。

    村妇女主任岳桂英适时而来,笑吟吟地喊着书记、所长,随后熟道地闪进书记家后面的厨房,帮书记妻子打下手,炊烟袅袅地升起,又被风儿吹散。

    大半晌工夫,热腾腾的菜便陆续上桌,村主任、营长也雀儿般归到光头书记的窝,陈永柱喊大家就坐,谦让一番,陈永柱和刘晓强坐在上席,袁野、金云准坐在主客位,村长黄荣贵、岳主任坐在袁野他们对面,营长陈永福坐在下席斟酒,菜花样不多,但分量足且有山里特色,烧野兔、烧仔鸡、蒸老虎抓、蒸咸狗肉、炒竹笋、炒韭菜、蘑菇鸡蛋汤。

    袁野一扫斯文,陈永福倒酒时,他率先提筷,夹了一团野兔肉,撂进嘴里,滋滋有味地嚼着,陈书记偏头问刘晓强:“刘书记来个开场白?”

    刘晓强乜了袁野一眼,说:“我不说了,再说几句,兔子就跑到袁所长肚子里去了。”

    大家一听都乐了,袁野强词夺理地说:“我甘做第一个吃铁砂子的人,你们还不领情,不怪人说好人难做。”

    “为了袁好人,我们共同喝一杯。”陈永柱举杯凑趣,一桌人纷纷响应,共饮一杯,酒儿到肚,话儿便像发酵的泡沫,捂也捂不住。

    陈永福探头望着陈永柱的杯底,挑唆道:“今儿不同往日,你们多陪书记两杯。”

    “我在家,干嘛陪我多喝两杯?”陈永柱截住他的话。

    “书记今儿失落得很,人走了,也不言语一声,空忙一场。” 陈永福说过,意味深长地笑。

    桌上只有岳桂英听不懂他言下之意,傻乎乎地问:“书记啊!什么人走了?”

    陈永柱连忙打岔,说:“你听他胡说。”

    袁野主动和陈书记碰了杯,假惺惺地规劝:“书记,一切尽在酒中,人生不如意多,好歹你也白不了头。”

    “哪有不如意?我快活很。”陈永柱将小酒杯往嘴一搭,酒立马被吸干。

    “我说的吧!我们书记已快活过了。”陈永福像捡到了金豆子,一边替空杯斟酒,一边欢快地叫。

    岳桂英似乎明白过来,一双杏眼扫了全桌人一眼,自作聪敏地奉承:“我们书记平时就是乐观。”

    袁野放下筷子偷笑,陈永柱想和她解释,又说不出口,对陈永福凶:“还不陪领导喝酒,哪来的废话?”

    “我来陪我家德芹领导喝一杯。” 岳桂英殷勤地说,她三十来岁,农村唱戏出身,一张鹅蛋脸天然的好水色,又添上酒晕,像熟透的水蜜桃。

    “县官不如现管,德芹在派出所跑腿,早就应该陪所长了。”陈永柱极力怂恿着,借此岔开自己身上的话题。

    袁野听说过她的酒量,将酒盅喝干,提议:“你要代表德芹,陪村里领导喝一杯。”

    陈永柱见他转移矛头,向岳桂英使着眼色,说:“她和我们一个村的,机会有的是。”

    “我们不是机会主义者,你家橱柜不是贴着常吃常常有,渐用渐渐多吗?她现在代表派出所贤内助,陪你们村里喝,不喝不行。”袁野用话在拉拢她,本来是三比三,她站过来,形势于自有利,她喝多喝少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让对方多喝一杯。

    岳桂英应声而起,豪爽地说:“我敬书记一杯。”

    “你拎不清哪一国的?”陈永柱不满地嚷着,酒还是在刘晓强监督下,进了嗓子。

    不用说,酒桌上村、乡干部各自抱团,互为对手,双方谁也没少喝,岳桂英耳根软,两头喝,直喝得笑声如铃。月出于千山之上,众人尽兴而散,村长、营长住在附近,不跟车子,岳桂英住在原山南乡大院,和袁野他们顺路,他们让她坐前排,她死活不依,坐在后排,刘晓强当仁不让,一屁股搭在前排,金云准将袁野挤到后排中间,成立他和岳桂英的挡板。

    一路颠簸,岳桂英不胜酒力,身体软软的靠在袁野身上,袁野想避无处可避,那边大块头的金云准像一垛墙堵着,车到山南乡政府门口,她神智尚清,客气地让他们下来喝茶,刘晓强吃饭浇了咸狗肉汤,早已口干舌燥,便说:“还早,我们喝点茶再走。”

    山南乡在并乡前是个独立的乡镇,乡不在了,乡政府大院还住着原乡政府一帮干部,他们刚下车,被从外面喝酒回来的汪成运书记撞见,他叫刘晓强去家坐坐,说商议农贸市场的事,袁野一听农贸市场,头变大,唯恐*烧身,谎称找德芹说点事,金云准只得陪着。

    岳桂英的家里亮着灯,她打开门后,袁野进了客厅便喊:“德芹。”

    房里没人应,袁野回头问岳桂英:“德芹到哪儿去了?”

    “所长,你还不晓得他,一顿不喝酒,心就像猫抓。”岳桂英提水瓶给袁野泡茶,手有点抖,开水对不准茶缸,撒了一地,袁野忙上前接过水瓶,说:“我自己来,你歇歇吧!”

    岳桂英羞赧地说:“所长,我酒喝多了,你坐坐,德芹马上就要回来。”

    袁野想刘晓强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便捧着茶,慢慢地喝,慢慢地等。

    岳桂英步履踉跄晃进卧室,呆她从房间出来,已脱掉红灯绒外罩,单穿一?( 骚动的乡村 http://www.xlawen.org/kan/7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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