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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阅读

    《玄龙仙侠录》

    楔子

    上古至今,乃存千万余载,历史轮回,万物皆成。

    世间每轮回万年,便有一劫,名为天劫,此劫寓意天地改命之时。

    无论何等事物,行至终极,总会出一极致。

    天界至圣,无上真仙柳无弃。此人乃系修仙灵根,渡劫而成真仙。创一灵宫,名曰:玄清宫,此宫居于昆仑仙山之巅,昆仑山本就众山之祖,系其命数直至天地初开之时,早已是仙渡之所,常有凡人为求仙道,故而不惧险阻,上山寻仙。

    柳无弃地位至极,成仙之本,便是摒弃七情六欲,脱离凡尘。只要是人,便终有一劫,名为:情宿。人之亲情、友情、爱情,一切情缘之所皆为情宿。

    劫难所至仙凡皆因应劫,他原已断凡念,却仍因情宿困惑,毁自仙根,同一女子生有一子,但其子却是无法寻匿得踪迹,流落于人间。

    无上真仙犯得情罪,蜕去仙身,将玄清宫交掌由他的三位徒弟,无尘、无执、无念,三人皆得柳无弃真传,静守玄清,待遇万年一应,天劫之人。

    既有苍宇,便有天下。

    天下四雄,兵割四方,然为了方便州国之间的来往,便设有中关之所,以通四方。

    东,乃是临海之境,受由皇甫氏执掌,国郡名为:胜东州,万军之战,难攻其城。

    西,乃是沙漠之境,受由单于氏执掌,国郡名为:沙西州,贫苦之所,无兵愿入。

    北,乃是严寒之境,受由司徒氏执掌,国郡名为:寒北州,冰寒之地,常人难行。

    南,乃是四季平和,国昌兴荣,受由长孙氏执掌,国郡名为平南州,天水福地,虽有入境之乱,但因国受天命,却是乱而不入内。

    平南州一直以天下太平作为兴盛要点,却不想如此昌盛的州国,却是出了一名战王,姓氏:东方。

    东方氏凭借自身强力,占州立国,出军占领四国要点,国名:浩中,中关之所,这城固若金汤,攻而不破,四国本有攻其之意,但是却是终不得破。

    中南之战,战于霄碧(地名),霄碧本为一方乐土,遭此杀虐,周边百姓为了躲避战乱,流离失所,逃身弃家,令这里变成了有名的死亡之地。

    天劫已定,本就是天地动乱,却又遇煞星落世,不知今世世人究竟是返了何等罪孽。

    一章 林间猎物

    外世在打仗,不过这世间总会有几处桃园之所不为人知。丛山环绕,人迹罕至,在这山中的深处有一个小村,名叫福安村,是一处安详平静的小村。在这里,没有战乱的祸事,没有滔天的杀戮,也没有地方官员的腐败侵害,总之,这里逃避了世俗的战乱,男耕女织,村里的百姓其乐融融,在这里享受着与世隔绝,衣食无忧的生活。

    村里有一名妇人,已经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只知道她的丈夫是在战乱中死去,一个人在这里独居了很多年。这妇人有个优雅的名字叫浦溪,是个善良美丽的女子,村里的孩子们都叫她浦姨,因为她好像永远都不会老的样子,脸上没有过皱纹,乌黑的长发披肩,总是笑盈盈的。

    浦姨,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年轻漂亮呢?

    有时候村里的女童会好奇的问她,她也总是笑着答道:“因为浦姨是神仙啊!”

    她的话异常的简洁,就像是轻轻落在水面的树叶,轻溢着层层的波纹,却又让人遐想非凡。神仙?没有人相信这个世界有神仙,如果真有神仙,那么他们也就不会藏匿自己的行踪,应该下凡来看看人间的疾苦,拯救苍生。然而,一个也没有。

    浦溪她有个孩子,生得肥嘟嘟胖乎乎的,一对小眼睛水汪汪灰溜溜地不停的在眼眶中打转,他好像从来都不会哭,听话极了,村里人都喜欢这个孩子。当有人问起他叫什么名字的时候,浦溪总是极其兴奋的答道:“浦星洲!”

    浦星洲?呃,听起来很陌生的样子,这个名字没有人懂,意味太深,期盼太大,有许多人想知道是谁起的名字,不过却是没有人问过。因为这个孩子没有父亲,他从出生时开始就没有父亲,大家都是疼惜他,或许是因为她的母亲,又或许是因为他死去的父亲。

    村里偶尔会有哪家还单身的壮小伙喜欢上了浦溪,虽然在年纪上有些偏差,不过样貌上却是差不到哪里去,她永远那么年轻,像是二十出头的姑娘一样,婀娜多姿。一旦有人上门提亲,她都是一概拒绝。是,家里没有男人,唯一一个也是尚在襁褓中的娃娃,但是她不靠别人,也不想靠别人,她和那人允诺过:

    此生唯独一心,白头偕老,不死不离。

    她一直在守着那人给自己的承诺,依靠着这个承诺活着,依靠着这个承诺抚养着他们的孩子,直到这个孩子长大成|人。

    其实,每个女人都有一个期盼,那便是一家人能够好好的在一起,丈夫、孩子、妻子,这些不正是那心中一直想有的感觉吗?虽然早有预感,她怕是等不到,时间太少,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等了。

    抬头看着皎洁的新月,眼中的那一丝苦楚,常人看了都似要默默流下泪来,满是凄凉与悲哀,明亮的眸子粘了点水渍,泛着晶莹的泪光,滴下一滴,落在了怀中婴儿粉嫩的脸颊上。

    “星洲,娘守了这么久,你爹他会来吗?”

    夜色幽幽,凄凉的夜伴随着虫鸣,在天上挂起了一轮明月。她又再次默默闭上了眼眸,将怀中的婴儿抱紧了几分。小星洲刚才还笑盈盈的脸顿时变了色,也感觉到了母亲的伤心,他不要母亲流泪,咿咿呀呀的,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向母亲的脸庞拭去,想要极力抹去挂在母亲脸上的泪水,但是手臂太短,抚摸不到母亲极度悲伤的脸庞。

    “别担心,娘会让你好好成长,到时候跟你爹一样……”

    浦姨已经是泣不成声,纤细的手掌轻轻握住那只肥嘟嘟的手,低头放在唇边亲吻着,她担心这个孩子,当他成|人之时,便是自己离开的时候。

    一阵轻风吹过,轻轻抚弄着这名哀伤女子的秀发,发丝有序地飘舞着,远看更像是在夜间眺望的鬼魂。不过,却是个异常美艳的鬼魂,发丝散开,偶尔会看到几根银白的细丝,虽然不是非常的明显,但是她已经知道,只是在等,不过是在等死罢了。

    ……

    十几年过去了,原本那小小的婴儿也是变了样,从原本的牙牙学语,到现在已经算是个壮小伙了,肤色健康,身体结实,不像那种十分健壮的男子,全身布满肌肉,也不像那种体弱的男子,十分瘦小,他的体格恰到好处,给人一种十分安然的安全感。

    拉弓上弦,小心的盯着猎物。

    一小群羚羊正低头吃草,身上褐色的体毛显得异常好看,它毛茸茸的耳朵不停地转动,依旧是警惕,丝毫不得放松,一旦失去戒备,就要变成别人的口中餐,肉中食。

    “嗖!”

    不知是放弦的弦声,还是弓箭的冲刺声,反正就这一下,一根箭矢刺入了一头雄羚羊的颈部,一箭毙命,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好耶!成功了!”一位年约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从草丛中兴奋的跳出身来,看到自己的猎物,心中满是兴奋,他就是那个叫作浦星洲的孩子,现在看来算是学到了些本事。

    见到同类惨死,其它羚羊也是慌了手脚,“哗哗”地四散逃开,浦星洲倒也不急,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他要的就是这只死了的羚羊,其它的没空理会,也没有力气再去抓了,在这里可是守了几个时辰,蚊虫叮咬,毛虫爬身,都是忍过去,为的就是能够有所成就。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让他逮到了。

    浦星洲穿着浅灰色无袖布衣,肩部斜挂着一把短弓,腰际系着一根深褐色的腰带,腰带上插着一把铁匕首,裤腿也是改短到膝盖处,全身上下有些破旧。他的长发用简单的布带扎着,脸上虽是布满土垢,但开朗的却是荡漾非凡的笑容。

    走上前去,看着这具尸体,心中满是喜悦,哈哈,总算是不用再被大胡子笑话了。

    从羚羊颈部拔出箭矢,蹲下身去正要背起自己的荣誉。耳际忽然听到一声嚎叫,这叫声惊异非常,带着威胁,恐是什么野兽的叫唤。

    这下糟糕,看中这猎物的还不止他一人。

    负手抽出腰间的匕首,静观四周,双目圆瞪,这下总算是体会到羚羊的心情,怕是自己将成为第二只羚羊的结局。越是要紧的事,就越要沉着冷静,不过到了这危机时刻,他始终是冷静不下来,额上,眉间,还有脸颊上满是豆粒般大小的汗珠,要时刻小心提防对手的一举一动。

    “嗷呜!”

    又是一声嘶吼,他的后方猛然跳出一只大虎,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那大虎有力的虎爪扑倒在地,大虎瞪红了眼睛,身子前倾想要咬断浦星洲的喉咙。他此时虽然是被压身在下,但是手臂依旧是得以动弹,挥动拿刀的右手,在大虎的脸上刮上一道口子,那大虎猛叫一声,疼痛地向后跳开身来。

    浦星洲没有时间顾及疼痛,站起身来,手执匕首,倒是不怕死地反向那大虎扑去。

    又是嚓嚓的两刀,大虎脸上又徒添了两道伤疤,浦星洲本想是刺瞎它的眼睛,却未想只是在它鼻上还有眼睑上划了两刀,未伤要害,不过血液流出,多少有些影响它的视力。想要再来几刀,却被那大虎一掌拍倒在地,它是退却几步,晃着脑袋嚎叫几声,想要把眼睑上的血液甩掉,依旧是没有退去的意思。

    “有本事你别跑!”

    浦星洲冲大虎大喝一声,这时生气的不应该是他,而是那大虎才对。不过这些都不然,经过刚才惊心动魄的打斗,心里多少都有些惧怕,毕竟这是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前头,要是死了可就不值了。

    神色严谨,盯着大虎一动不动,四周微风拂过,蹭着他衣襟,飘动着。

    敌不动,我不动!心中暗想着,毕竟还是希望这大虎早点离开的好,拖得越久,心里那是越发的没底气。

    一人一兽,在原地对峙,林中也宁静了许久,伴随这双方的斗志而不敢作声。

    忽然,大虎终是按捺不住,猛冲过来,张开大口一下跃起,浦星洲虽然是有所防备,但是对方来的突然,居然没来得及反应,看着那尖锐的犬齿还有一排带着黄渍的利齿向自己刺来,眼看就要伤及自己。

    “嗖!”

    猛然间就死了又是一声离弦的声响,一支箭直接射穿了大虎的脑袋,在空中被穿透了脑袋,瞬间便是死去。一个压身,将浦星洲压倒在地,没想到这大虎居然这么重,不过总算是捡回一条命,刚才不知是谁开的弓,这才让他逃过一死。

    “怎么样?没事吧?”

    推开身上的大虎,坐起身来,只见一个浑厚的手掌向自己伸来,抬头看去是一名皮肤略显黝黑的中年男子,他下巴长着黑漆漆的胡子,带着彪悍感,身上穿着简洁的兽皮布衣,与浦星洲一样,也是背着弓,腰间系着一把骨刀。

    “王大叔!”

    浦星洲兴奋的喊出声来,接过他的手,被他拉了起来,似有有炫耀的说道:“怎么样,我厉害吧?”他意指大虎,但却是忘记了刚才那救命的一箭可是被人放的。

    这王大叔是村里的一名猎户,他姓王,大家都叫他王猎户。浦星洲十几岁的时候总爱玩他那天成的胡子,一抓一大把,揪得那叫一个开心,这王猎户可就疼得嗷嗷直叫。后来浦星洲长大了,知道王猎户打猎的功夫了得,便是向他学习。

    “嗯,不错,”王猎户拍拍着浦星洲的肩膀,“学而有成,以后可以自行打得一片天下了。”他比拟的说着,这天下指的自然是这片林子,不过浦星洲听得就有些认真了。

    “那是自然,我要占山为王,等你什么时候老得走不动了,我天天给你送东西去,保管你吃饱穿暖。”

    “不错,你这小子倒是挺有良心。”他夸赞着,已经蹲下身去,想要背起那大虎,但是实在是太重,一人之力恐怕是很难弄回去,这下就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弄不回去,实在是浪费啊。

    “哎!王大叔,要不要我帮忙啊?”

    浦星洲好心问道,还未等张猎户答复,就已经蹲下身去,准备帮忙。

    “那你那羊怎么办?”

    “没事没事,扛着大虎回去,那也比那瘦羊多些肉。”

    听到这话,王猎户咧嘴笑着,摇摇脑袋,孩子终究还是个孩子。

    第二章 是情,不是情?

    “娘!我回来了!”

    浦星洲回到村子里,第一时间立马就奔入家中,一进门便扯着嗓子,他满是喜悦,脸上布满汗珠,坐下身子,拿起桌上的木碗就是猛往口中灌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才肯把木碗放下。

    “娘!我从山上打了一只大虎,以后就不用每天都往山上跑了。”他四下望了望,依旧还是土墙屋,屋内摆设简单,也无别样,一张木桌,几张木凳,木窗木门,有一间外房还有一间内房,在这里也只能搭这样的房子。

    再等了等,还是无人回应。

    咦?娘哪里去了?浦星洲心中倍感疑惑,于是起身向屋内走去,抬头一看,母亲还在房内休息,他这才放轻了步子,母亲是真的累了,这么大的声音她都没听见。

    “无弃,无弃,不要离开我无弃……”

    浦星洲正想离去,突闻母亲口中念念有词,声音急促,带着急切的不舍。

    无弃?无弃?这个名字自从他有意识开始,偶尔听母亲在梦中提到过几次,不过真真问起来的时候,母亲又是不答,说那是梦,梦怎么会是真的呢?后来时间一长也没有太多的在意,现在听到这个名字,他倒是又有几分会意,无弃?他是谁?

    夜深了,一名妇人站在窗前,看着月色,她眼神迷离,时间已经把太多的东西给冲刷掉了,她不再是那时貌美的浦姨,而且是老得很快,伴着浦星洲的成长,她变老了,依旧是没有等到那人的到来。

    浦星洲远远看着母亲,他多次的看到过这样的情景,每次的感觉都是浑然不同的,这次感觉到母亲好像失望了,她已经丢失了信念,白发已经远远多于原本的黑发,人也变得憔悴,布满皱纹,远远看着就像一座冰雕,凄凉而美丽。

    她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美貌,那是迟早的事情,这一天终究是要来的,不过还是希望这些不要被孩子看到,怕他也会跟自己一样失去信念,一个人承受这些就够了。

    双手相握,手中紧攥着什么东西,对着月亮,像是在乞求,终于缓缓睁开双眼,她想通了,是时候把一些事情告诉自己的孩子,因为时间真的不多了。

    “星洲!”

    她唤了一声,话语清晰却是无力,不像当初的那般,现在已经没有生机与希望。

    “你今年多大了?”当问起这句话的时候她没有思考,虽然听起来有些可笑,但是她确实不记得了,只是隐隐感觉到不安,知道自己将要不久于人世。

    “今年应该快要18了,怎么,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他回答着走近,有些好奇,娘平时总爱忘事,就连自己的生辰也是忘记,他这一生中从未过过什么生日,因为他不知道那是哪一天,哪一时,反正有或没有都是一样的。

    “哦,没事。”浦姨作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对了,为娘再问你些事情,”知道很难开口,但是终究还是要说的,否则等到自己也忘了的时候,那么一切就真的完了。

    “恩恩,娘说什么问就是了,孩儿一定老实回答。”怕母亲会问及今天冒险的事情,让她担心确实有些过意不去,心中有些不安起来,母亲定是要责罚自己。不过,浦溪要说的不是这个问题。

    “你其实不是凡人。”

    浦姨的话语简短,尽量不让浦星洲理解起来会复杂,不过他还是懵了,自己不是凡人?难道自己是母亲捡来的吗?这下糟糕了,若自己真是母亲捡来的,那么依照母亲现在的意思是要赶自己走吗?他不要。

    “孩子,其实你是仙人之躯。”

    或许,他以为母亲疯了,不过没有,她那坚定不移的眼神告诉着浦星洲,母亲没有疯,说的很认真,没有欺骗自己,但是他依旧没有信。

    “好了娘,知道了,今天还是早些休息吧,已经很晚了。”原本惊奇的眼神也变得平淡,就算是母亲的话是真的那又如何,现在的生活他很满意,不想去做些别的事情,只要母亲能够好好活着,那就够了,至于是不是神仙,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

    浦星洲转身要离开,脸上满是疲惫,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的好,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何必要去硬夺呢?拿到了又有何用?死物罢了。

    “难道你不想见你爹?就当是帮娘,替你娘见他一面好不好?”

    这话一字一句,扎入他的心底,这一生中,他没有恨过任何人,若是有的话,那么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父亲。他不知道父亲的名字,不过,他知道这个人抛弃了他和自己的母亲,就未曾与他见面,也知道这个人是多么的无情无义,说实在点,他的恨要比思念占据的多得多。

    “孩子,你就听为娘一句话,虽然我一直没有提到过你的父亲,但是你的父亲他为我们母子做了很多,他……”终究还是哽咽住了,没有说出口,现在还是瞒着他比较好,否则以他的性子,指不定又闯出什么祸端来。

    不!他就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多么想喊出来,但是不能,这句话是多么的大逆不道,这并不能全怪自己,若是有再多的悲伤和痛苦,都不应该让母亲一个人来扛,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受得住?不去见他,再怎么想也不要去见他。

    “娘,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淡淡的抹下一句,一样的无情无义,不过只是单单针对自己的父亲而已。

    看着这年轻人的背影,脑中浮现出一幅画面,那是在霄际的云层之上。

    ……

    “你救了我的命,什么时候我也要救你的命!”她话语坚定,不留一丝玩笑在其中,满腔的感激,却是无处宣泄,鼓着腮帮子,满脸通红,不知是羞涩还是亢奋。

    “哼。”眼前那人却是轻点一笑,不知是在笑她的天真无邪,还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等你什么时候可以救自己的时候再来跟我说这句话吧。”淡淡抛下一句,话语中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无声无息,经过大脑刻在心里,他说话总是这样,淡的让人感觉意味深长,究竟是他看淡了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看淡了他?

    “那你一定要答应我,让我也救你一次。”她脾气倔强,欠别人的一定要还的,记得最多的就是这点了。

    但是,这个人不同,他白衣抉择,身处在高她几处的云头上,波然不惊,背对着她,单手负于身后,风轻云淡,更高处的云朵也是动的缓慢,平常它们都是一眨眼就飘到别的地方去了,这次不同,云彩都在为这个人而停留,他的仙姿,高高的树立在那里,有种想去伸手触及的冲动,不过却是不敢,除了飘飞的衣襟,他的身子就好像千百年也都不曾动过。

    二人身边都是轻轻的云雾,一拍而散,四处无人,大气不敢喘一声,怕一呼吸都会打破这片让人安然的宁静,这个人给她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这个感觉但又让她不敢太过逾越,好像一触既碎的水晶一般,亮丽,耀眼。

    她没有真正见过他的眸子,那双眼中放射出的无情,看着就让人害怕,而她却是不怕,他的脑子里究竟装着什么?无情无爱,那么他是怎么思考这个世间的呢?

    就是因为她的好奇,让这个仙从原本的孤寂中走了出来,救了他?还是害了他?

    ……

    这个时候本不应该再想他的,但是那个念还是存在,这便是情宿,快乐的让人陷入其中,又是痛苦地让人无法自拔,仙魔亦是如此。

    走到外房,安静的夜多了几分孤寂,打从浦星洲出生开始,她都是日夜守护着,不是她有怎样的能力,而是她的期望、思念,此生的种种都寄托了在这个即将失去双亲的小伙子身上,希望他能够把自己的一切感情都带到那个人的身边,那个值得让她付出性命为代价的人。

    轻轻给他盖上了被褥,虽然是夏天,但是依旧怕他着凉,以后就没有时间再陪着他了。

    “孩子,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莫怪为娘无情,为娘也是为了你好,人各有命,是时候该去让你面对自己的命运。虽然路途凶险,不过相信你也会像你爹一样,成为一个真正受人所敬仰的人物。”不过不要像你爹一样,爱上为娘这样的女子,否则这一生一世都会后悔的。

    心中默念着,后悔?不,这些年来,她不曾后悔过,虽然生活过得是非常不易,但是却未曾抱怨过,犯下天规的时候就已经当自己死了,一眼晃过,自己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她从未想过能够活这么久,不舍却已经知足,舍不得的话也只有两个人,首先是这个孩子,第二便是那个让她等了许久的人。

    ……

    次日清晨,他睡得非常熟,很难,又极其不舍地从熟睡中醒来,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站起身来。

    “啪嗒!”

    听到一声硬物落地的声响,急忙是地下头去。

    是个什么东西?一封褐黄|色的信封,拆开信封,拿出一张信纸,顿时犹如五雷轰顶!娘她走了?!

    第三章 分离之后

    信中言语,约莫便是浦溪归隐,只有当浦星洲带着他的父亲回来时,这才愿意出面见他。

    看着信中一字一笔,心如刀绞,这是母亲要极力驱逐自己,若是不带父亲回来,恐怕永生永世都不得见她,母亲的脾气他也是懂,一旦决定的事情便不会改,这便是要绝笔之意。

    ……

    方桌上莹莹烛火,借着点点灯光,写下这封书信,用的不仅仅是笔墨,还有心。这信纸上有多少的字,心中就有多少牵挂,念着未经世俗的孩子,现在将他抛弃确实是非常残忍,不过这终归是要经历的,总比让他看着自己消失而言,要好的多得多。

    她的心又何尝不在痛,字里行间满是不舍,怕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现在多写一点就当是留念吧。

    落笔之时,心中是细细的思过,怎样才能不让这孩子感觉到伤心呢?细细想了想,落笔道:

    为娘恐你在家中受得庇护,不愿出门,故此离开此地,星洲要记为娘托付,行路赶往昆仑山玄清宫,利用给你的永恒心锁,寻迹你父亲的下落,你离之后我会一心盼你归来。

    ——浦溪留笔

    看了一眼,字数太少,而且还有些事情没有交代,怕是以后没有机会,于是又徒添了几张,定了定神,还有什么没有提及的?要告诫他,越仔细越好。

    包中有为娘留给备好的衣物与干粮,外面天气不像这里,保护好自己的身子,虽说这些东西并不够你一路随行,切记莫要做偷盗抢掠等恶事,一切都要已善念而出。包中有两本书籍,此书切莫于他人所见,否则必遭杀生之祸……

    写着写着,却见已经写了满满十几张,看着这些纸张上的字,自知是自己心中牵挂,终究还是除去几张,免得孩子担心。转过头来,看着他熟睡安逸的脸庞,终是要离。

    “记住你的名字,浦意为水,无形处境,星宇浩空,洲持天下。”

    ……

    看着母亲留下的一笔一字,知道了母亲的心意,寻找父亲?真的要找那个人吗?

    无奈,浦星洲最后还是离开了这里,也未曾于村里的人打过招呼,他知道,只要找到父亲就能很快回来,最多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不过,这仅仅是他心中所想,并不知前面的路途究竟有多凶险。

    ……

    仔细思量,自己只有两条路可选,第一便是南下,先到平南城内,那里是个安全的途径,可以在城内雇辆马车,然后再去昆仑山,不过时间可能会久些。

    第二便是北上,直接向昆仑山偏道进发,虽然在时间上快些,不过路途凶险,而且中南之战尚有余乱,若是碰上,恐会引来杀身之祸。

    浦星洲也未进行合理的考虑,若是想早些知道答案,还管它是否凶险?能快些到达目的地才是关键。

    北上而去,定会路经霄碧,那里现今已如同一个浩大的修罗场,尸骨遍野,哭嚎漫天,尤其是到了晚上,夜半孤魂,鬼火肆虐,若是独行一人,恐怕被鬼魂附身也是不知。

    一名士兵在乱尸中走着,他步伐小心,怕声音大了会惊醒这些躺在地上的死尸。

    “各位大哥行行好,我也只是路过,各位就当是行个方便,拜托各位大哥了……”浦星洲口中一边念着,双掌也是合并示意。

    北上天气会稍稍变冷,浦星洲找了几件干净的士兵衣服,将衣服稍微整整便穿在身上,也不知这是哪国的衣服,穿着还是挺合身。

    他穿着皮革衣,肩上跨着包,在尸堆里小心翼翼地挪动着,突然脚下一拌,重重地摔倒在地。

    完了!这下完了!

    他额上满是汗珠,恐是惊醒了这些尸体,毕竟如此浩大的场面,他可是第一次见,想想心中满是恐惧,鲜血泠泠,满地的血迹,甚是担忧。

    还未起身,先向前爬了几步,万一是尸变什么的,岂不是死路一条?回首望去,只见刚才绊倒自己的是死人的手臂,虚惊一场,不过他的手上好像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大哥,多有得罪!恕小弟冒犯。”

    他小心翼翼的掰开死人的手掌,从他手中拿出一张写着血红字迹的信纸,这是?遗书吗?浦星洲也是诧异非常,没想到此人死后都还惦记着家中妻小,行军打仗,难免会有死伤,这战乱中没有对与错,只要上了这战场,那么就是把自己的性命给搁下,随时等着别人来取,或是取走别人的性命。他们之中谁也不欠谁,谁也不恨谁,相互都不认识,最后却是死在了这场本不应该死的地方。

    “这位大哥,既然你我有缘,你又有托于我。请放心,在下若是有机会,必定将你的话传达给你的家属,也望你泉下有知,摈弃思念,早日轮回。晚上您可就不要来找我了,我胆子小,麻烦了。”说完,拜了三拜,这样算是完事了。

    浦星洲一道路途下来,共拾得三封书信,而有一封只有“夏时”二字,猜想可能是个人名,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既然决心北上,那么这些事情还是稍后处理,或许北上运气好能找到这些信封的托付之人。

    夜色升起,给这里更是添了几分神秘,幽幽的鬼火在尸群中若隐若现,就好像黑夜中有人掌灯前行一般。

    苦行一路,总算是没有白跑,除了行了些善事之外,倒还找到废弃的营帐。帐内的食物都早已腐烂,不能食用,不过还有些酒,但是母亲是不许他喝酒的,也只能看看也就算了。帐内有许多无用的皮革,于是借着他们生起了一处火堆,虽然是有些异味,但是总比夜晚摸黑强的多。

    浦星洲躺身在外,枕着自己的双臂,看着天上的繁星,想到母亲信所提及的,眼中不禁看着看着入了迷,天空星宇无数,犹如数子,密密麻麻星罗棋布。

    浦星洲眼中看着,渐渐感觉眼帘沉重。

    猛然起身,他坐了起来,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睡着,夜晚最容易遇到野兽袭击,而且这里尸横遍野的,说不定冒出个鬼怪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夜半三更还是小心为妙。

    “四周看看,有什么危险也好溜之大吉。”自语着,便开始起身。他拂掉身上的尘土,围着营帐走了一圈,虽然总感觉背后一阵凉意,不过勉勉强强还是算巡逻完毕。

    “切!什么都没有嘛,是我多心了。”浦星洲话语大了几分,毕竟荒郊野岭也就自己一个人,声音大些给自己壮壮胆。

    “星洲……”正当浦星洲得意之时,忽然有个女声呼唤他的名字,声音幽幽的穿过他的耳膜,输送到浦星洲的脑子里,回荡着,带着几分幽怨。

    “谁!?”不要大晚上吓人,一点也不好玩……

    “星洲……”

    这话语听了让人全身都起鸡皮疙瘩,毛发直竖,这不是人的声音,出气而寒,可见其凄凉。绝对不能转身,母亲说若是碰到脏东西,千万不要回头,人顶天地,身具正气。正气不灭,鬼怪不侵。

    “正气不灭,鬼怪不侵……”心里念叨着,但是还是忍不住回头。

    浦星洲稍稍扭过脖子,向后面瞟去一眼,什么也没有。

    虚惊一场,浦星洲还未会意,忽然又有声音幽幽的喊着:“小洲……小洲……”果然不是幻听,声不离耳,娘?浦星洲心里一咯噔,难道真是母亲的思念来看他了?

    他面带惊愕,缓缓的转过身去,动作迟缓,仿佛跟不上自己的肢体节奏。眼前,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长着长长的红指甲,一身红衣,仿佛在衣服上的不是红色,而是血迹。她伸长自己的手臂,向着浦星洲猛扑过来,此时他只感觉双腿无力,脖子僵硬得动弹不得。女鬼的手指深深的抠入颈部,鲜血从中流出,顺着女鬼的指尖流入她的袖中,渐渐她身上的红衣变得湿漉漉的,滴着鲜血。

    浦星洲无力的挣扎着,他双脚离地,想要说话却无法发声。女鬼猛一抬头!

    娘?

    “娘!”浦星洲从睡梦中惊醒。

    做噩梦了,他从未做过噩梦,自从离开母亲后的第一个噩梦,梦到的是母亲,可能是想念了,梦一般都是成反比的,希望是。

    浦星洲稍稍停歇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定神。忽而想起母亲给自己的书,不禁从怀中拿了出来,他也从未细细看过,不过这些书籍母亲说非常的重要,究竟是有什么神奇的能力呢?

    “奇怪了,这书怎么连书名也没有。”

    嘀咕了几句,翻开书本的第一页,也是猛然间呆住了,天下间还有这种书?

    修仙之道,逆转乾坤,乃是逆天反命。需脱凡体,辟五谷,离凡尘,天下修仙者无数,而成仙者寥寥无几,修仙之道,度虚十层。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渡劫、真仙,层层而上,修果倍增……

    前几页内容脏乱,已经辨不清所写的是什么了,不过至少知道这本乃是修仙的书籍,很是奇怪,母亲为什么会留有这样的书籍在身边,莫非真像母亲说的,自己是神仙躯体?

    修仙之道,气为先,人予五行,金临亢,亢执于气,气乃仙之根本也。若欲成仙道,练气谓之首习,气贯全身,掌而控灵,气于无形。

    浦星洲看得有些出奇,其中的内容不坏,大多都是些教人修行,善意以扶苍生之道。他也听说过修仙之人,修仙者可以长生不老,而且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确实是让人羡慕不已。

    母亲说过,这些书籍不能让他人看到,否则会引来杀生之祸。这也难怪,长生不老,翻云覆雨,谁不想有这种能力,只不过都是入地无门罢了,现在自己手中拿着这些东西,或许母亲就已经想要自己向这个方向前行。

    “修仙?”依旧是犹豫不定,是该做还是不该做,闹中一片混乱,母亲所托只是寻找父亲,并未提及自己是否要学习这修仙之道,是好是坏,自己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既然无害,何不一试?最终还是决定练练看,现在四下也是无人,也不必担忧些什么。

    修仙之道,讲究一个字“静”,只有心静,方能有悟,悟而生其道。倘若心存杂念,习而必反,恐入魔道。

    牢记前言,将书籍收入怀中,屏气凝神,心无杂念。

    浦星洲心中默念着,打定入座,渐渐的,四周的环境越发的安静,原本树叶的沙沙声越来越小,最后就好像被带入另一个世界一样,心静宁和,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呼。呼。呼……”

    他睡着了。

    后脚一踏,腾空而起,脚下踩着空气,如赴平地,十分真切的感觉。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仅仅一个晚上就让他拥有了如此神力,可在空中自由而行。不知为何,突感手腕一阵酸麻,怎么回事?他好像被人困在一个阵法中,触及之处皆为实墙。

    “喂!别睡了!”

    突然一个严厉的声音喝到,浦星洲猛然惊醒,还未睁眼,一股凉意从头到脚湿了个遍。

    “死到临头,还有心情睡觉,哼!莫非你是要成仙不成!?哈哈哈!”耳闻一阵喧哗,浦星洲双手双脚被锁链拷着,他还未了解是什么事情,又是一桶水向自己泼来,紧接着又是一阵嬉笑。

    第四章 生死有命

    “谁啊!”他也是极度愤怒,睡得好好的,忽被别人用凉水?( 玄龙仙侠录 http://www.xlawen.org/kan/76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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