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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部分阅读

    多吧?这样的干部谁不爱当。对这个问题,我只有一点个人浅见,领导干部竞争上岗,象签定什么经营责任承诺书之类的做法,我也十分认同,但是有一点至关重要,这些人不能光享受权利,而不承担相应的责任和义务。一旦达不到他们向党和人民所承诺的经营业绩,就必须用自己的个人财产对国有资产全额赔偿。当然,个人财产一般情况下是不足以抵偿地,那就赔到他倾家荡产为止。只有这样,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平和公正。”一时间,坐在他对面地两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良久,安平绽出一丝苦笑:“周天星同志,我不得不承认,你地意见很有建设性,这个设想从前不是没人提过,但一旦落实到操作层面上,问题就没那么简单了。动不动就要倾家荡产,这样的官还有谁敢当?”

    周天星冷笑着反问:“革命战争年代,有多少人抛头颅洒热血。如果共产党员连这点风险都不肯为人民承担,那么还算是一个合格的党员吗?”

    安平再次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陆少阳有些烦燥地挥手道:“年轻人,你太理想主义了,许多事没你想象得这么简单,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问题已经涉及到整个干部任用体制了,这不是你我这种级别的人解决得了的问题。”

    周天星微微一笑,直视着他道:“那您这位党校校长,究竟能解决什么问题呢?吃饭还是睡觉?”

    陆少阳眼中闪出一丝愠怒,提高音量道:“周天星同志,请注意你说话的分寸,年轻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好高骛远,纸上谈兵谁都能振振有词,如果把江航交给你,你敢干吗?”

    面对首次发威地陆少阳,周天星毫无惧色,只淡淡从口中吐出两个字:“我敢。”接着他环视一圈身边坐着地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笑得无比灿烂,一字一字道:“我敢赔上我的全部身家,我地所有银行存款、房子、车子,包括我这条命,全都押上,就为了当一回江航总经理,你们敢吗?”

    这一回,再也无人敢和他目光对视。

    一片死寂中,周天星缓缓站起身,自顾自向演播室外走去,意兴阑珊地道:“陆校长、安主任,麻烦两位回去以后给洪书记带个话,他过界了。”

    第098章 灌顶

    随着海量信息灌入脑海,周天星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许多事,也进入了一个全新的认知领域。

    所谓千里传音,并不象武侠小说中写得那样是用什么内力或者真元传音,而是凝成神念后的修道人相互间传递信息的一种法门。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神念的本质其实是一种“精神力凝聚体”,虽然无形无质,但也没有脱离物质的范畴,也不是无迹可寻的。这道理说穿了很简单,“精神力”相当于一种以能量形式存在的信息载体,如同电波、磁场等现代科学已经有所认知的存在,其实就是一种生物能量。

    修道人之所以能够利用这种能量,无非是因为掌握了其中的运行规则,普通人其实也拥有这种能量,只不过和修道人比起来实在太弱,而且不知如何锻炼使用,不过一些精神力较强的人士(如西方的魔法师)也能感应和使用精神力,只是境界上相去甚远。

    因此,修道人间能以神念相互交流并不希奇,就如现代生活中使用的无线网络,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能传输信息。当然了,利用神念传输信息也是需要遵循一定规则的,这就类似于互联网中的点对点传输协议,落实到现实中,其实就是各门各派的心法,比如天机宗,就把这个“协议”冠名为“千里传音”,实则各种心法大同小异。区别只在于加密手段不同而已。这个道理也很简单,如果不对传出去地信息流加密,那就不叫“千里传音”了,和“千里广播”差不多。

    当然,“千里传音”中的“千里”,大多情况下只是个虚词,神游物外并非没有极限,道行越高,传得越远。反之同理。如周天星现在的道行,最多也只能在本市传音,有效距离不超过五十公里(就是神念所及的最大范围),而且只能和本门中人传音,其实没多大实际价值。

    至于“太虚灌顶”,本质上还是一种信息传递之法,相当于两台“生物电脑”间传输资料。就象现在,江玉郎就把他记忆库中的毕生所学尽数传输给了周天星。正如他所言,自此以后,周天星就可以完全单独修炼了。

    “我晕。师父,你是不是搞错了,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资料都往我脑子里灌,老天。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么多外语,让我数数,英语、法语、日语、拉丁语、阿拉伯语、德语、西班牙语……等等。居然还有各种地方的方言。妈的!我要崩溃了,你一下子往我脑子里塞这么多东西,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消化得完啊。”

    只大略扫描了一下江玉郎传来的信息,周天星就生出了啼笑皆非之感。原来里面不但有修道资料,还有很多乱七八糟地杂学,上到天文地理,下到诸子百家。琴棋书画。连农田水利的知识都包含其中。

    江玉郎淡淡道:“传一次也是传,传十次也是传。不如一并传给你,其实这里面有些东西也不是我自己学的,还是你师祖当年传给我的,反正人脑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塞多少知识进去都没关系,你没事的时候就捡点感兴趣的东西研究研究好了,就当消磨时间吧,反正你是个大闲人。”

    周天星无语了,本来以为只不过是江玉郎一时兴起,才一古脑儿传了他这么多杂学,没想到居然还是自家师门一贯的传统,不过一下子白捡了这么多学问,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而且随着海量知识的涌入,心中也充盈着说不出地快感和充实感,似乎连眼界也一下子跃升了不止一个台阶。从前他在学校读书时,由于性情疏懒,压根就没对那种填鸭式的学习产生过什么兴趣,倒是爱找点杂书看看,一下子多出这么多杂学,其实倒也颇合他的脾胃,以后再想看书时,只要随便翻翻自己的记忆就可以了。

    “师父,我现在去找你吧,呵呵!咱们好象很久没喝过酒了,今天来个一醉方休怎么样?”周天星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江玉郎沉默了一刻,淡淡道:“不必了,其实我早就在等这一天了,如今俗事已了,我心中再无牵绊,马上就要闭关了。喝酒地事嘛,等我出关以后再说吧。”

    “我晕,闭什么关啊?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哼!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为了等你小子凝成神念,我早就闭关了。实话跟你说吧,我现在已经到了化神后期的节骨眼上,只差最后一步就进入返虚期了,所以得找个清静的地方闭关修炼一阵。”

    “切!这么说还是我拖累了你地进度啊,虚伪地老家伙。”

    “呵呵!也不能这么说,其实要不是收了你这个乖徒弟,我的进境也不会这么快,这阵子你可是为我赚了不少功德啊,为师还是要多谢你的。”

    “我晕,我什么时候给你赚过功德了,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呵呵!从前一直忘了告诉你,积累功德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收个好徒弟,这样无论徒弟赚多少功德,当师父的都可以分得一份,所以呢,你就是我的自动功德机啊,乖徒儿,好好干吧,多给为师挣点功德回来啊。”

    周天星彻底无语了,自从修道以来,他整天都在想着怎么从别人身上赚到功德,却从来没想过,自从他被江玉郎收入门下后,本身就成了江玉郎的一台自动功德机。直到这时,方如梦初醒,顿觉啼笑皆非。

    同时心头也不禁热了起来,问道:“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收徒啊?我也想要个自动功德机啊。”

    江玉郎没好气道:“怎么还问我这种低级问题。翻翻我传给你地记忆不就知道了,好了,我马上就要闭关了,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周天星忙道:“等等,师父,你去哪里闭关啊?还有,要多长时间?”

    江玉郎沉默一刻,才答道:“我这次闭关,其实是要找一个完全不受外物打扰地地方推演一段天机。少则十年,多则……大概要一个甲子吧。”

    “什么?”

    周天星惊得差点中断了和江玉郎的联系,无比震惊地道:“不会吧?你要推演什么天机,居然要花十年,不,一个甲子是多少年……对了,六十年!不要吓我好不好,六十年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我很可能要等到六十年以后才能见到你了。”

    江玉郎这回沉默地时间更长,足足等了一两分钟才回话:“不错。天星,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次闭关以后会发生什么。当年你师祖也是等到我凝成神念后才开始闭关的,此后便杳无音讯。不知他老人家身在何方了。距今……已经超过一个甲子了。也许,你我师徒一场,今日便缘尽于此了。”刹那间。周天星明白了一切。突然间泪如泉涌。只觉今生今世,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难过,也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强烈地意识到,这个温厚长者在他生命中何等重要,同时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生离死别。

    “不!”

    他在识海中疯狂嘶吼道:“老家伙,你少拿这种哄小孩子的话来蒙我。你根本就是要离开我。不要我了。你不是说过,修道就是修的一段快乐无忧的人生嘛。当时我是听了这话才答应跟你修道的啊,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我们不能快快乐乐地在一起?我知道了,你骗我,你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你这个阴险地老家伙,我不许你离开我。”

    江玉郎道:“我没有骗你,天星,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我们这段师徒情份,为师还可以给你一个选择,随我远离尘世,闭关修行,可是,你做得到吗?你能舍得下你的家人和朋友,还有你的爱人?”

    这番话如同一记记沉重的大铁锤,一下下砸在周天星胸口上,砸得他无言以对,头脑也逐渐恢复了清醒。良久,他凄然一笑,无力地道:“我懂了,可是,我们总该最后见上一面吧,我现在就来找你。”

    江玉郎轻叹道:“岂不知,相见莫如不见,否则,我又何必用这种方式和你诀别?我辈中人,难道还要效仿那些凡夫俗子,洒泪相送?”……

    接下来几天,周天星一直过得郁郁不乐。江玉郎走了,如同他来时那样,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周天星不知他去了哪里闭关,也不知今生今世还有没有重逢之期,只知道他一走,心中就象被什么挖去了一大块。

    除了那些曾经的记忆,江玉郎还给他留下了一些现实中的“财产”,就是那幢乡间的农舍,以及一块两三亩的农田、十几只鸡,外加一条大黑狗。房子和田地其实也不是江玉郎的,而是他向当地一户出外打工地农民租借的,只有狗和鸡才是真正属于他的。

    周天星让周义随便给他编了个理由去外地出差,实际上却什么地方都没去,只一个人住在江玉郎留下的房子里,每天下地干干农活,喂喂鸡,养养狗,把之前养地两条小狗也都接了过来,闲暇时学江玉郎赤着脚板,坐在田埂上晒太阳,喝几口用大瓷缸泡的茉莉花茶,没过几天,心情倒也慢慢有所好转,只是偶尔想起当初和江玉郎在一起的情形,还是会忍不住泪湿衣襟。

    周天星其实从小到大都没在农村呆过,更没有干过农活,不过却从江玉郎传给他地资料中获得了许多相关知识,因此干起活来居然也是有板有眼。经过几天实际操作后,任何人见到他在地里忙活地样子,都一定会认为他是个从小就生长在农村的农家子弟。附近的村民也都很喜欢和这个城里来的庄户人打交道,不是因为他长得帅。只因他是江玉郎教授地学生,村里人平日里没少受江教授的恩惠,对他的学生自然爱屋及乌了。

    周天星也不知自己想要在这里住多久,只是觉得暂时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守在江玉郎留下地这一亩三分地上,独自舔噬心中地创伤。

    只是,置身于万丈红尘中的人,又有哪个是真正躲得开俗事纷扰地。他清闲了没多久,事情就主动找上门了。

    这天晚上照例和林水瑶通电话时。刚说了没几句,林水瑶就有些哽咽地道:“天星,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今天刚刚接到的通知,我的签证已经下来了。”

    周天星这才想起,林水瑶也要走了,心中不觉又添了几分惆怅,不知怎地,就脱口道:“瑶瑶,人生苦短,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林水瑶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轻声道:“天星,你知道吗,我等你说这句话。已经很久了。我今天真的很高兴,因为你又做了一件让我很开心很开心的事。我一直没有忘记当初的约定,你也没有忘记吧。”

    一种既温馨又甜蜜的气氛渐渐笼罩了电话两头。仿佛拨云见日。令周天星的心情立刻变得开朗起来,禁不住失笑道:“我当然没有忘记那个约定,只要我做三件让你很开心很开心的事,你就嫁给我。”

    “嗯,我是一个很有信用的人,所以,你现在可以向我求婚了。”

    周天星先是一愕。旋即失笑道:“不会吧。你这么急着想嫁给我啊。”

    林水瑶却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认真地道:“越快越好。我想在出国前把我们的婚事办了。这件事其实我已经考虑很久了。你知道吗,我既不想失去出国深造地机会,也不想回国以后才发现,失去了你。”

    一时间,周天星脑海中闪过无数古怪念头,他并不是不愿和林水瑶结婚,而是一直感觉“结婚”这个词相对于他目前的这个年纪,似乎有点遥远。同时还有一个时常困扰他的问题一直隔在两人之间,除林水瑶之外,他还有别的女人。

    “天星,你在想什么?”

    隔了半晌,周天星终于鼓足了勇气,涩声道:“瑶瑶,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还和别地女孩交往过,你会不会介意?”

    空气立刻冷了下来,林水瑶毫不犹豫地道:“当然介意。所以,我需要一个承诺,而结婚就是最好的承诺。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天星,你爱我吗?”

    周天星觉得心脏快要跃出胸膛了,咬咬牙,终于决定向她坦白,微喘着道:“我不能肯定,瑶瑶,真的,我不知道那算不算爱,我很迷茫。”

    林水瑶轻轻叹了一口气,幽幽道:“自从你从法国回来,我就感觉你变了很多。坦白告诉我吧,你是不是爱上了别人?”

    周天星忙道:“不是,我只是不能肯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水瑶拦腰截断了,声音颤抖地道:“好了,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本来我一直以为,你和别人都不一样,没想到……我真不明白,一生只爱一个人,真地有那么难吗?算了,就当是我一直在自作多情吧,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分手吧。”

    接着便听到喀答一声,对方已挂断了电话。

    刹那间,周天星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冒,脑中也变得一片空白,捏着手机呆立许久,突然一掌狠狠掴在自己脸上,骂道:“周天星,你是猪啊!你当你是西门庆啊,管他娘地,不就是结婚嘛,不就是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嘛,不沾花惹草就会死吗?”

    他飞快地拨回林水瑶的手机,却不料对方已经关了机,忙又拨她家里的电话,响了十几声都没人接,直急得满头是汗,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新凝成的神念,这时刚好可以用来找人。

    当下收摄心神,将一缕神念放出体外,直接寻找林水瑶所在的位置。这里需要说明一下,用神念找人其实相当简单,只要是曾和周天星接触过的人,都会在他识海中留下或深或浅的精神印记,人地精神力其实和指纹一样,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地,只要对方处于神念可覆盖的一定范围内,心念一动,神念就能自动寻找到对方所在地位置,而且越熟悉的人找得越快,如果是寻找极亲近的人,那速度几乎和光速差不多。

    因此,周天星心念甫动,那缕无形无质的神念就如离弦之箭般,向市区射去。下一刻,林水瑶的影像就传回了他识海。

    黯淡的灯光下,林水瑶花容惨淡,她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呆望着镜中的倒影。

    她慢慢拿起一盒放在台上的药片,把它举到眼前看了又看,忽地惨然一笑,喃喃道:“我今天本来想告诉你,我已经有了你的宝宝,我本来想告诉你,我已经不想出国了,只想和你在一起,生下我们的宝宝,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你从来都没想过和我在一起。宝宝,对不起……”

    看到这一幕的周天星,活象一只被火烧着了屁股的猴子,一下蹦起两三米高,风一般卷出屋外,狂奔到车上,想发动车子时,却发现忘了带车钥匙,又连滚带爬地奔回屋里去拿,再次出门时还被门槛绊了一跤,却一点都没觉得疼,爬起来又扑向车门。

    第121章 咫尺天涯

    “等一下。”

    当周天星快要走出门时,陆少阳在背后叫住他。

    周天星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道:“陆校长还有什么指教?”

    陆少阳冷冷道:“有一句老话,叫作满口饭好吃,满口话不好说,江航的情况我也略知一二,不知道周先生有什么妙方,可以令这家濒临资不抵债的公司起死回生?”

    周天星终于回过头,又露出灿烂的笑容:“很简单,改革。”

    也许是当惯了校长,陆少阳冷哼一声,老气横秋地道:“年轻人,不要以为有些才气,就恃才傲物,把天下事都想得那么简单。”

    周天星语气平淡地回应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许多事看起来复杂,想起来复杂,真正做起来,一点都不复杂,关键要看什么人去做,用什么心态去做。不是有句话叫做,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

    陆少阳怒极反笑,连说了三个“好”字,揶揄味十足地道:“真是后生可畏啊,我陆少阳今天算是长见识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有胆气、有魄力的年轻人。只可惜,任命国企官员并不在我的职权范围内,不然我倒真想让你当一回江航总经理。不过,既然你的理论水平这么高,不如就先来我们党校当一回教员吧,不知道你敢不敢接受这个邀请呢?”

    周天星笑了,同样以揶揄的口吻回敬他:“在下何德何能,敢受如此重托。不过陆校长既然盛意拳拳,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陆少阳毫不犹豫地道:“一言为定,在家等着接任命书吧。”接着越过他,大步流星地去了,而冷眼旁观的安平则向周天星投去怜悯地眼神,经过他身边时忍不住轻叹一声,便亦步亦趋地跟着去了。

    周天星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微微冷笑,刚想离开,不料面前人影一闪。那位美女主持已拦在了他面前,楚楚可怜地道:“周先生,您不把节目录完再走吗?”

    这位美女主播名叫萧珏,是省电视台的一张新面孔,不过人长得特别漂亮,而且主持风格清新优雅,以至于短短半年内,她主持的这档《江东风云》就已广受各界好评,迅速窜红,也算本省一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了。

    周天星向她耸耸肩。淡淡道:“您觉得还有必要再录下去吗?”

    萧珏苦笑道:“这档节目是今天晚上七点档的,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我还能找到人吗?”

    周天星再次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极有风度地道:“好吧。只是,我们是不是需要预先排练一下?我这人嘴笨,临场发挥很容易说错话。”

    萧珏先是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接着似嗔似喜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要是嘴笨。那我这个主持人也就别当了。”

    当下,周天星再次回到演播台前,一边的导播、文案等工作人员也围了上来,别看萧珏年轻,却显然是这班人中的灵魂人物,亲自动手,一边询问周天星一些不疼不痒地相关问题,一边在面前的手提电脑上随手打出谈话稿,别人偶尔插一两句嘴。也只属于补充性质。

    虽然在众人环绕之中,但不知怎么搞的,周天星和她坐得极近,几乎到了耳鬓厮磨的程度,望着她专注于工作的神态,以及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行云流水般滑动。鼻端嗅到的则是淡淡的女儿体香。

    直到这时。周天星才猛然发现,这女孩无论长相、身材还是气质。都堪称骨感美女中的超一流水准,尤其从侧面看时,她的体态轮廓象极了一幅工笔仕女图,眉如远山,目似秋水,削肩柳腰,也许在一些痴迷于丰||乳肥臀地家伙看来,这样的身材简直糟透了,但无可否认的是,她的身材相貌无一不符合东方人传统地审美情趣。

    不知不觉,周天星心头升起一种淡淡的异样情愫,心道:“人说专注工作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想不到女人也是一样,妈的!要不是我已经有老婆了,说不定就追她了这个很有些卑劣地念头刚刚升起,周天星就立刻意识到了严重错误,不由在心底猛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这才收摄住心神,不过还是用师门秘法把嗅觉暂时封闭了,免得再忍不住想入非非。

    平心而论,有钱有地位的男人,真的要立志当个三好男人,的确是件相当困难的事,原因很简单,一旦你有身份有地位了,那么相应的,你就更容易接触那些优秀女性,而那些优秀女性,自然更容易欣赏所谓成功男性,这其实是人之常情。现代社会,所谓守身如玉的老实男人,绝大多数情况下其实只有一个原因,没有比自己老婆更优秀的女性看上他。

    而最要命的是,当一个女孩对一个男人产生强烈好奇时,往往就意味着,她即将被这个男人俘虏了。

    周天星现在遇到地,就是这个令他十分头痛的问题。录完节目后,萧珏亲自把他送到电视台大楼下,临别时主动向他伸出手,笑吟吟道:“周先生,希望下次还能有机会合作。”

    不知怎的,周天星却连她的眼神都不敢接触,身为一名炼神中期的修卦人,他如何不知对方此刻的心态,虽然还不见得就这样看上他了,但直觉告诉他,这位美丽地女主播已经对他产生了浓厚兴趣,这对一般男人来说也许是求之不得地,但对一个已经对另一个女孩作出一生承诺的男人来说,就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了。

    两人轻轻握了一下手,周天星毅然转身。却听萧珏在背后道:“你应该没开车来吧,我正好也要下班了,不如你等我一下,我顺便送你回去。”

    周天星深吸一口气,回头笑道:“可能不顺路吧。”

    萧珏扑哧一笑,娇嗔道:“看你紧张地,我又不会吃了你,你不会以为本美女看上你了吧,跟你说白了吧,其实我们导演部的领导对你很感兴趣。想对你作个系列专访,所以呢,这个任务就交到我身上了,你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直到这时,周天星才真正理解了一条从《倚天》上看到地道理,殷素素临死前对张无忌说,儿啊,你长大了一定要记住,女人都会骗人,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然而面对这个说谎都不用打草稿的小骗子。他又能说什么,总不能对人家说,我会读心术,知道你在骗我。

    只得勉强一笑。狠下心肠道:“改天吧,今天我真的没空。”

    “哼!假惺惺。”

    萧珏一脸“我就知道你言不由衷”的坏笑,再也不理他了,自顾自向里走去,同时还在小声嘀咕:“还没结婚就这么一本正经的。真没意思。”

    同一时刻,陆少阳座车上,两人并肩坐在后排。

    沉默了一路,安平终于忍不住道:“少阳同志,你不会真的打算让周天星当教员吧?”

    陆少阳淡淡一笑,眼望着车窗外向后方飞掠的景物,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安平侧头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这……恐怕不太合适吧,他这么年轻。不要说我们学校了,就算全国也没这个先例啊。再说,洪书记那边?”

    陆少阳终于把视线收回车内,意味深长地道:“你猜,洪书记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当晚,洪承恩家中。书房。檀香袅袅,一老一少对坐手谈。

    洪承恩对面。盘腿坐着一个十来岁的光头小和尚,正是他从安西普渡寺带回来地慧明。他现在穿的却不是僧袍,而是一套极合体的小西服,光溜溜的小脑袋上也戴着一个可爱的小礼帽。

    刘士林垂手立在棋坪前,大气也不敢喘,活象个做错了事被罚站的小孩。

    “啪!”

    慧明一手捏着串冰糖葫芦,另一只手如玩弹子一般轻巧地落下一粒黑子,正切在棋坪上一条大黑龙腹部,洪承恩默然良久,终于摇摇头,苦笑道:“又输了,看来让两子还不行,我看下回应该让三子。”

    慧明却没空搭理他,正专心致志地咬冰糖葫芦,嘴里不时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

    洪承恩苦笑摇头,这才象记起还有刘士林的存在,转头问道:“少阳同志是怎么说的?”

    刘士林额上微微见汗,神情狼狈地道:“陆少阳说,周天星是个人才,不用可惜,所以打算把他招到党校当教员。”

    洪承恩先是一愕,接着摇头失笑,脸上却无半分愠色:“这个少阳,总是别出心裁,看来是又起惜才之心了,由他去吧。”

    这话听在刘士林耳里,却是大跌眼镜,赶紧扶了一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神色古怪地赔笑道:“洪书记,这……这算怎么回事?”

    洪承恩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你要是能明白过来,就可以去接陆少阳地班了。”

    正说着话,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一个十分悦耳的男中音道:“大姐,洪书记在家吗?”

    然后就听到洪承恩的妻子李淑云愉悦地笑声:“唉哟!是绍霆啊,老洪在书房呢,你自己进去吧,你们先说着话,嫂子给你包你最爱吃的荠菜馅饺子,一会儿给你们当宵夜。”

    洪承恩笑了,在屋里扬声道:“绍霆来了吗?快进来。”

    刘士林也是一听这声音就笑了,屁颠颠地跑过去为来人拉门。

    门开处,一个面目英俊到不似人类的美男子缓步而来。

    如果“惊艳”这个词可以用在男人身上,那么这个男人绝对配得上这两个字。并不是说他长得象女人,而是。他的英俊程度,简直就是男人中的男人。

    整个江东省境内,也只有他,可以不经过通报,直趋洪家内宅。

    几乎任何人在看到他地第一眼起,都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错觉,自惭形秽。原因很简单,这个人太干净了。这里的干净,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整洁,而是一种从内而外的清新爽洁。所谓浊世翩翩佳公子。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他的名字叫刘绍霆,年仅三十六岁,却已贵为江东省政法委副书记。

    刘绍霆刚落座,刘士林就殷勤地奉上茶水,赔笑道:“刘书记啊,您今天可算是来了,大姐这两天一直在念叨着您呢,您看您这一来,连洪书记都跟着您沾光呢,您要是不来。我们哪有宵夜吃啊。”

    洪承恩也十分罕见地打趣道:“对对对,绍霆啊,你以后可得天天来报到,没准你嫂子一高兴。就天天给我们做宵夜了。对了,你嫂子昨天晚上还在跟我念叨呢,说给你相中了个好对象,好象是省电视台的,一会她肯定要跟你唠叨。”

    刘绍霆早看到坐在一旁闷头大嚼糖葫芦的慧明和尚。见他满嘴都是粘乎乎的冰糖渣,吃相甚是可爱,失笑道:“这是谁家的小朋友?这么有趣。”

    慧明刚啃光一串,也不擦手,居然又从放在身旁地小背包里摸出一串糖葫芦,大嚼起来,就象没听到刘绍霆地搭讪,连眼角都不瞥他一下。

    洪承恩见此情形,也不在意。在旁笑道:“这是我的一位故人之子,不用管他了,有话就说吧。”

    刘绍霆目光一闪,深深望了一眼慧明,才把视线转向洪承恩,正容道:“洪书记。我今天来。主要是向您汇报一下邱本初的案子。”

    洪承恩目中闪过一丝精光,喝了口茶。道:“是不是可以结了?”

    刘绍霆摇头道:“恐怕暂时应该还结不了,他把所有的事都推得一干二净,咬死不松口,而且我们还没有掌握到确凿的证据。”

    洪承恩微微一笑,点头道:“这象邱清远地作风,邱家子弟,是没这么好相与地,耐心一点,任何事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刘绍霆皱眉道:“只怕夜长梦多,周邱两家同气连枝,都不是省油地灯吧。”

    洪承恩叹了口气,摇头道:“那就酌情上点手段吧。”

    三言两语,两人就谈完了正事,接下来照例对奕一局,这是两人间不需明言的默契。其间身为女主人地李淑云亲自端了两大盆热气腾腾的水饺来,而且一屁股坐下就不肯走了,果然如洪承恩之前所言,在旁不停唠叨着说给刘绍霆介绍女朋友的事。

    刘绍霆已过而立之年,却一直都没成家,可说是江东官场上独一无二的金牌钻石王老五。前些年还有很多人对他地终身大事格外上心,托媒说亲者如过江之鲫,却不知什么原因,一次都没谈成,到后来,只剩下李淑云还在热火朝天地替他操这份心。

    到这一局棋收官时,洪承恩险胜,水饺也吃完了,刘绍霆起身告辞,他早就是洪家的熟客,来来往往也不用人迎送,谁知就在这时,自始至终都没搭理过他的慧明冷不丁开口,抓着一串糖葫芦,笑嘻嘻地对他道:“我送你。”

    洪承恩和刘士林不禁面面相觑,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讶色,不过都没有言语,反倒是当事人刘绍霆一点都不感意外,淡淡一笑,点头道:“偏劳了。”

    一大一小并肩走出洪家,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没说话。直至来到省委大院中一块四下无人的开阔地,慧明忽道:“我们来做个游戏。”

    刘绍霆站定脚步,目光幽深地望着他,淡笑道:“可以。”

    慧明撕开手中那串糖葫芦上的塑料纸,剥下一颗圆滚滚地山楂果子,用食中二指拈着,轻轻一弹,就把它抛到了刘绍霆身前的地上,说来也怪,那颗果子竟似落地生根般,没有滚动一下,就定在了水泥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慧明边剥边抛,转眼间就在他前后左右扔下七颗果子,然后笑嘻嘻地望着他,一脸天真无邪。

    就当最后一颗果子落地时,刘绍霆微微动容,接着合上双目,不言不动。

    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一个英俊无匹的美男子,和一个满脸可爱笑容的小孩,就这样沉默地对立,纹丝不动。

    良久,刘绍霆轻轻抬起一只脚,却始终没有把脚迈出去,在空中停滞片刻,又缓缓收回,忽然轻叹道:“咫尺天涯,果然名不虚传,敢问尊驾法号?是禅宗哪一位前辈的高足?”

    慧明却笑着反问道:“敢问刘兄出自何门何派?”

    刘绍霆双眼仍没有睁开,苦笑道:“说不得。”

    慧明这才收起笑容,点头道:“说不得我就不问了,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就可以了。”

    “请讲。”

    “洪施主是我们禅宗的。”

    “可以,在下从来没有生过觊觎之心。”

    “那就好,你走吧。”

    慧明伸出一只脚,轻轻把地上一颗果子拨开,蹦蹦跳跳往洪家方向而去。

    刘绍霆这才缓缓睁开眼,眼神中尽是复杂难明的意味。这时的他,完全失去了之前的潇洒倜傥,早已汗透重衣。

    第122章 地产神话

    东海市地产界,爆出一个惊世骇俗的特大新闻。

    在国际金融形势日益严峻、国内地产业持续低迷的大背景下,由东美地产投资建设的超级豪宅“明星花园”在开盘近一年后,突然发飙,短短十天中就售出了全部楼盘。更有甚者,在二手房市场上,明星花园的物业也在极短时间内被炒到了天价。

    无论业内业外,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事实上,东美地产能够缔造如此惊人的商业神话,原因有三,第一、洪老太赖在周家不走了;第二、周家老太太姚春芳是个麻将迷;第三、洪老太和姚春芳天天打麻将。

    东美地产总裁办公室中,方嘉良负手站在落地窗前,面朝东方,迎着初升的晨曦,踌躇满志。

    这位以地产发家的成功商人、只有小学肆业程度的暴发户,如今已摇身一变,成了东海各界炙手可热的大人物。而他办公室中一张长沙发上,少东家方梓明正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

    “我说狗娃(方梓明的小名),知道不,你老子要进政协啦。”方嘉良志得意满、无比骄傲地对儿子宣布。

    方梓明正埋着头,用心审阅一本印刷精美的港版《花花公子》,漫不经心地道:“好啊。”

    方嘉良被( 修卦 http://www.xlawen.org/kan/7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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