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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部分阅读

    至于组建海外部江东基地,大概是潘长青觉得这个新成立的师级单位实在太寒酸,有点说不过去,这才发了善心,把江东站交给周天星当老家。

    总之,这个新职务表面上看起来无比光鲜,其实是锦绣其外、败絮其内。根本没多少拿得出手的实力。况且,相对于即将完成的艰巨任务,未免显得有点名不符实。

    好在周天星根本没把那个所谓的十年之约放在心上。别说十年。就算给他五十年,再把全中国的异能者统统交到他手上,他也不敢认为自己真能把教廷灭掉。道理很简单,要是能灭的话,根本不需要政府出手,象禅、灵那样地修道大派早就攻进梵蒂冈,把教皇绑在火刑柱上烤串烧了。之所以敢在潘长青面前夸下海口,其实只有一个目的。无论如何不想去北京,能拖一时是一时。况且,十年那么长,其间会发生多少事,谁能说得清。到时候时移事易。一个十年前的空口承诺,谁还会真把它放在心上。

    同样地,潘长青也不傻,周天星提出的那个庞大计划。他固然十分欣赏,的确是个挖教廷墙角的好办法。但他也没有天真到以为真能在十年内剿灭教廷。之所以会陪着周天星开这个玩笑,无非是觉得他心底无私,勇于任事,是个可堪造就的大材,这才会在最后说出“姑且一试”之语,用意无非还是在掂他的份量,只是这一回加重了些砝码而已。唯一的问题是。潘长青再精明也想不到最关键的一节。周天星放着北京地高官厚禄不要,非要主动挑起这桩“苦差事”。只是不想跟他去北京而已。

    言归正传,既然是开府建衙,一切都要从零开始,必然会面对方方面面的诸多问题以及处理不完的细务,于是周天星和谢阳分了工,把那些琐碎事一古脑儿都交给他打理,自己只抓大事,三天两头带着古羽飞北京,都是当天往返(晚上要回家陪老婆),无非是向上头要钱、要装备、要人,最终把原江东站的警卫排扩编成警卫营,原行动队也升格为正团级行动支队,连驻地所在的那座军用机场也被他从某集团军手中完整接收了过来,使海外部真正拥有了一座专属基地。

    至于装备方面,由于机场地配套设施原本就比较齐全,基本上不需要再搞基建,只是从T1旅调来一个运输直升机中队和一个卫生队进驻,T2航空兵团也接管了该机场地导航、油料、防空雷达等相关设施,从此将其作为作训基地使用。另外,随着警卫部队由排升营,基地中还添置了一批车辆,军用吉普、卡车、油罐车、装甲运兵车、通信车、指挥车等等,加上从前就有的,各型车辆总计达一百八十多辆。

    最值得一提的,还是经潘长青特批,在基地中建了一座全军最先进的卫星地面引导站,利用该系统,可实时联络分布在欧美大陆上空地六颗中低轨道光、热成像侦察卫星,以及一颗地球同步轨道电子侦察卫星。其中有两颗专用于侦侧西欧大陆的全天候高清成像卫星,经有关方面批准,可以在必要时通过一定程序,取得对其的有限操控权。也就是说,如果周天星愿意,就可以利用这两颗卫星对西欧大陆上的某些特定目标进行实时监控,甚至可以用卫星跟踪一些特定目标。

    解决了人员和装备的问题后,周天星最头痛的就是人事安排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从前不管在哪个单位工作,他都没作过长远打算,就算当了国安局长,也没真打算在那个单位呆多久,只是作为一个晋身的跳板而已。还是以混日子的成分居多。现在就不同了,他是真心实意想在这个单位里长呆了。至少,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放弃手中掌握地武装力量。只因他深知,不论在和平年代还是在战争年代,枪杆子都是硬道理。

    他之所以这么为难,主要还是因为在特勤系统中根基太浅,由于升迁太快,直接导致他手下无人可用。就算目前和他走得最近地谢家兄弟,也只能划归“交浅言深”之流,连知己都谈不上。

    最要命的是,特勤处从来没有过这样地先例,不论国内站还是海外站,以前都是直接向本部负责,现在则是平空从中间插进一个正师级单位,别的先不谈,光是组建起一套部直机关,就势必会增加一大批营团级职务。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一方面他是“举目无亲”,另一方面却要一下子安排这么多中层干部,那就不知道要耗费多少脑细胞了。

    于是。早已习惯了任人唯亲的周天星,这回真的犯难了。同时,也不得不尝试改变以前的用人思路。

    经过反复考虑,最终确定的指导思想是,先把原江东站地那些军官适当安置一下,空出来的位子就从那些海外联络站上调,就算位子一时还排不满,也绝不随便用人。更不能从外单位调人进来。总之就是一条,宁缺勿滥。

    首先,周天星提拔了两个勉强能用的人,一个是原江东站副站长康伯达,他本来是副团级中校。调任行动支队支队长。平地升一级,成了正团级中校。另一个是原江东站行动队长元朗,本来是正营级少校,调任行动支队副支队长。副团级少校,都是只升职务不升军衔,主要是因为这两人都不是因功提升,纯粹是由于机构重组,无人可用,才从天上掉下馅饼,砸到这两个家伙头上,虽然从道理上能说得通。但无功而赏总是军中大忌。既然提了职务,衔级上就低不就高也是理所当然地。

    接下来是谢东这个原江东站站长。既然是被免职的军官,周天星也没必要对他示恩过重,寸功未立就官复原职也是不可能的,只是看在他到后来还算知情识趣的份上,把他调到法国站去当副站长,同时,把在外多年的法国站长调回部机关任职,原副站长升格为正职。

    至于其他的机关岗位,也都做类似处理,营团级职务基本上都从长期在海外站工作的人员中上调,同时把一些在机关里呆久了的人派出去替换,让大伙儿都轮轮岗,苦活累活轮流干,让呆在机关里享惯了清福地出去历练历练,让在外面呆久了的也有机会回国享几天清福。而且,在调动过程中,一般都能或明或暗地升一档,或者从苦差变成优差。总之,尽可能把一碗水端平。

    这一番安排,周天星真可谓煞费苦心,同时也第一次感到,人事工作实在是个最烦人的苦差事,不管安排哪个岗位,都要考虑得面面俱到,全盘统筹,稍有不慎就会制造无谓的矛盾。

    毕竟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当领导的也不能为所欲为,否则,长此以往,一定会失尽人心,到时候队伍就不好带了。好在特勤系统地环境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单纯地,主要领导岗位一律是被洗过脑的异能者,关系网也不象一般政府机关那么复杂,不然就真要搞得他天天都睡不着觉了。

    与此同时,他还办了几件大事。首先是把布拉斯特等七个前教廷杀手送出了国,让他们回罗马潜伏待命,然后安排了一次“刺杀”行动,不动声色地把法国领事巴克利整成白痴,相当于杀人灭口,从此再无人知晓布拉斯特他们曾经落在特勤处手中。

    接下来,又简单处理了一下罗汉堂的蒋中平,先是由康伯达对其进行了一番严苛到令人发指的政治审查,结果自然没查出什么来,因为蒋中平不可能傻到真地老实交待出开小差的真正原因,况且他又是个修道人,意志力远胜常人百倍,于是这件事查到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最后由周天星一笔定案,亲笔在政审报告上批示,勒令其提前转业,发配回地方上安置。之所以这么做,道理很简单,周天星绝不允许特勤处混进一个修道人,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他可不想在手下白白养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

    不过,在蒋中平临行前,周天星还是做了一个人性化的处理,把他召进办公室单独谈话。经过一番“推心置腹”的交流,最终使对方理解到,这位首长还是很爱惜人才的,虽然对他的过错进行了严厉处罚,但那只是为严肃军纪不得已而为之,并且以国安局长的身份诚邀其进入国安系统工作。

    总之,就是先在他头上敲一记闷棍,接着塞一根胡箩卜安抚一下,玩地还是权术中地驭人之道。于是,这次谈话后没过几天,蒋中平就高高兴兴地去东海市国安局报到了。

    忙忙碌碌中,一个多月时间弹指即过,眼看着新机构的框架基本建设完成。人员物资相继到位,逐渐走上正轨。同时,一个全中国人最重要地节日也渐渐临近。很快就要过春节了。于是,周天星总算松了口气,好不容易从繁杂无比的公务中抽出身来,可以呆在家享几天清福了。

    这年春节,周家也没什么可忙地,主要是因为林水瑶再过一个多月就要生产,既然行动不便,也就不用去走亲访友了。而且连年货都用不着出去采购。早在腊月头上,就有人一拨拨往周家送年货。

    头一个来报到的就是方梓明,这个活宝不知从哪儿搞来一批山鸡、野兔、狍子之类的野味,亲自开着一辆大冰柜车送来,最夸张地是。其中居然还有一头大野猪。搞得周家人哭笑不得,最后只得当了个中转站,把大部分野味转送给亲戚朋友,不然家里的冰柜根本塞不下。

    岂料。这仅仅是个微不足道的开始,接下来送年货的客人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邱家送来的是人参、燕窝、鹿茸之类的滋补品,市委书记司马觉则是偷偷打发司马梦来送了二两大红袍,龚有才开车送海鲜,叶佳跑过来替慕容家送来一箱82年的波尔多红酒和一幅宋徽宗的真迹,还有钱思健、周义、唐思明、林正平、冯长春等人,都或明或暗地送过年货。以至于周家地地下室根本不够用。

    不过这件事也没难倒“大管家”张家生。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在他主持下。周家也往外回了不少礼,把张家的东西转送给王家,再把王家的东西转送给李家,分寸也把握得恰到好处,送出去的东西既体面光鲜,又轻重适度。尽管如此,地下室里还是被填得满满当当,就差把东西堆到客厅里了。

    书房中,一老一少正在促膝长谈。

    张家生吧嗒吧嗒抽着雪茄,眉头深锁,面含忧色地道:“我总觉得不是太妥当,虽说人人都知道你家底子殷实,不在乎这点东西,但是毕竟你是个有公职的人,老是这样让人成箱成箱地往家里送礼,那些别有居心地人,还不定会作出多少文章来呢。”

    周天星洒然一笑,淡淡道:“张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压根就不想收这些礼,可又能怎么办,要是把这些人地面子都驳回去,我还真做不出那副青天大老爷的德行。再说了,逢年过节的,图的就是个喜庆,礼尚往来一下,也不见得就是件坏事。说句大白话吧,真地要送钱,哪用得着这么麻烦,一张支票就搞定了。”

    事实上,周天星只是不便向他明言,以他如今在特勤处中的地位,根本没必要象普通官吏那样爱惜羽毛,更不用担心有一天纪检部门会来找他的麻烦。且不说他日进斗金的本事,单说他在紫禁城中被“洗过脑”,就是他一生的防身利器,就算有人想借此整治他,到头来也只是白费力气。

    张家生凝目望他良久,摇头苦笑道:“但愿是我这个老头子杞人忧天吧,不过我还是要多一句嘴,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最好不要因为这些小节给人落下口实。唉!其实你不说我也看得出,现如今的江东地面上,就算是洪承恩亲自出马,也不见得就能奈何得了你,可是这官场上的明枪暗箭,那可是防不胜防啊。还是那句老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个人要是太张扬了,难免会遭小人嫉恨,什么是小人,说白了就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你说是吧?”

    周天星逐渐收起笑容,默然半晌,郑重点头道:“张叔,你说得对,一个人想要算计你,未必会按常理出牌,凡事还是多加小心的好。也怪我自己不好,从来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这样吧,张叔,今天晚上咱们家就开个会,跟我妈、瑶瑶她们说说,以后再有人往家里送礼,能不收地就尽量不要收,能不见地人也尽量不要见,一定要把这规矩立起来,我只担心我妈她毕竟耳根子软,这事主要还得靠您多帮衬着点。”

    张家生终于笑了,欣然道:“行,这种事以后就包在我身上了。”

    两人正在书房里说着话,桌上的电话铃忽然响了,是姚春芳从楼下打来地,原来是家里又来了一大堆客人,要他下去接待。

    放下电话后,周天星忍不住长叹一声,苦笑道:“怎么过个年也这么累啊,光是这么迎来送往的就烦死人了。”

    张家生微微一笑,淡淡道:“我倒是有个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法子,你想不想听?”

    周天星眼前一亮,忙追问道:“什么法子?”

    张家生吸了口雪茄,笑道:“这法子说出来其实很简单,只要搬个家就行了,你现在的这些麻烦,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家里没有自己的门房,人家只要知道你的地址,说登门就登门,社区的门卫根本就不管用,只能防陌生人,防不了认识的人。邱家的老宅你去过吧,他家就有门房,无论谁想要见邱清远,都要先过门房这一关。你想想,这是不是个理?”

    此言一出,周天星立刻恍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连声称善:“对对对,就是这个理,看来我家也非得搞个门房不可了。这样吧,张叔,你最近有空的时候就帮我到市里面物色一下,不管是花园洋房还是象邱家那样的老宅,只要是独门独院的就行。”

    张家生呵呵一笑,掐灭雪茄,起身道:“先下去见客吧,早就给你物色好了,咱们回头再详谈,包管你满意。”

    半小时后,周家又送走了一批客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下一拨又来了,不过这回来的并不是外人,而是姚春芳的娘家亲戚,周天星的大舅舅姚全忠和表弟姚东成。毫无悬念,也是来送年货的,两人手上都拎着大包小包,全是些乡下的土特产。

    姚春芳一见老家来了人,自然是喜出望外,跑前跑后的一个劲沏茶拿烟,还不住口地埋怨姚全忠不该拎这么多东西来。至于周天星,当然也要帮着招呼客人,陪他们喝茶聊天。

    寒喧过后,姚全忠揭开了此行的真正来意,他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颇为自得地道:“姐,我这回来,就是想跟你说个事,咱们家东成也有对象啦,等过了春节就领证,五一就办事。”

    姚春芳一听,马上就从沙发上蹦起来,又惊又喜地嚷道:“大喜啊!这下可好了,咱们家东成也要娶媳妇啦,快跟我说说,是哪家的?属什么的?长得怎么样?做什么工作的?”

    姚全忠笑得更加得意,满面红光地道:“实话跟你说吧,姐,咱们家东成这回可是撞大运了,那姑娘不但人长得好,脾气也好,工作也好,还是个公务员哩,你说,能差得了吗?”

    随后,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你是不知道啊,姐,前两天咱们两口子去跟亲家见面的时候,还真吓了我一大跳,你猜咱们家东成的老泰山是谁,嘿嘿!你怎么想都想不到,告诉你吧,就是咱们县的吴县长!”

    第214章 喜得贵子

    原来,姚全忠的亲家就是吴竹县现任县长吴岚,而吴家在东海也是个颇有根基的大家族,虽然不可能和邱家相提并论,但也算得上是一方豪强了。

    毫无悬念,吴家之所以会主动和姚家联姻,完全是在打周天星的主意,只要吴岚的女儿嫁给姚东成,就和周家攀上了亲。顺理成章的,不管周天星愿不愿意,今后吴、周两家就被这桩婚姻栓在一起了,至少在外人看来,吴岚的乘龙快婿就是周天星的表弟,那么这两家自然是走得很近的,若是开罪了吴家,就相当于间接开罪了周家。

    这种老掉牙的联姻把戏,周天星自然看得很透,但他也无可奈何,于情于理,他都没理由反对这桩婚事,更没有立场在旁说三道四,只剩下暗暗苦笑的份,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很多看上去老掉牙的把戏,之所以会被中国人从古代沿用至今,就是因为那些法子往往是最管用的、最直接的。

    至于他的表弟姚东成,其实是个很老实本分的小伙子,从前读书不好,没考上大学,当然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后来还是周天星帮他在东美地产里谋了份差事,总算有了个比较体面的工作。至于后来他是怎么和吴岚的女儿勾搭上的,周天星就懒得过问了,用脚指头都能想象得出,无非是吴岚的女儿倒贴上门,轻轻松松就把这老实孩子拿下了。

    果然,只听姚全忠又在眉飞色舞地道:“人家那边可说了。别的不看,就看上咱家东成心眼实在,脾气好。孝顺长辈,彩礼一分钱不要,反倒要赔进去一大笔嫁妆,一套房子,一部车子……”

    周天星正在旁听得无聊,忽听门外又传来一阵喧嚷,原来又来了客人,徐楠、张哲中、郑春树联袂来访。

    徐楠就不必说了。是周家常来常往地熟客,而张、郑两人由于一直在云南支边,从来没来过,只是因为春节回东海探亲,才得以登门拜访。

    周天星一见到三个老同学。立刻喜出望外。大学三年。也就这三个昔日的室友和他走得比较近,一块儿看片吃泡面长大的兄弟,关系岂同寻常。

    由于新访客地到来,周天星终于得到了解脱。不用再坐在客厅里听大舅舅反复念叨那些没营养的闲话,告了个罪就带着三人进书房了。

    四个老友难得聚首,自然有说不完的亲热话,周天星和徐楠倒没什么,两人都常住本市,想见面时打个电话约一下就行,张、郑两人却已经在云南工作了将近一年,其间没回过一次家。自然没机会见面。

    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张、郑两人的面貌气质都有了很大的改变,最显著的变化就是两人都变黑了。据说是因为他们所去的那个县地处高原,阳光中地紫外线比较强,连读大学时一直号称晒不黑的张哲中也没经得起考验,硬生生把一个白面书生晒成了黑脸包公。

    其实,当初周天星安排张、郑二人去云南,本意只是为让他们去照顾周国辉,后来周国辉调去南都,这个安排就没什么意义了,不过周天星也没打算马上就让他们回来,主要是考虑到他们的情况毕竟和周国辉不一样,都是刚出校门的年青人,无论阅历还是心智都远远没有发育成熟,能在云南磨炼几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再说,对他们两人而言,这段经历也是一个很能撑台面的政治资历,等他们从云南回来以后,就算提拔得快一点,也不会遇到太大地阻力。总之,经过慎重权衡,周天星还是觉得他们在云南呆满三年比较好,就没把他们召回来。

    不得不说,相对艰苦地环境对年轻人是一种最佳的磨炼,经过在云南长达一年的锻炼,两人的气质和谈吐都比从前成熟了许多,尤其是郑春树,这个从前只知道闷在家里打网游地家伙,如今的一言一行也都透出了些沉稳味,至少不再象从前那样嘻嘻哈哈、吊儿郎当,说话也比从前更有条理和分寸了。

    聊着聊着,话题很自然地就转到云南当地的风土人情上,主讲者自然是张哲中,这个眼镜男虽然平时话不多,但碰上心情比较好的时候,讲故事的本事是超一流的,这一点早在读大学的时候几个室友都知道,所以他话匣子一打开,原本谈兴正浓的郑春树就直接被剥夺了发言权,只剩下和其他两人一起竖着耳朵听地份。

    对于那片神奇而美丽地旅游胜地,周天星从前一直挺向往的,很想找个机会陪家人去逛逛,只可惜一直没时间专程出去游玩,所以能听张哲中讲点当地地趣闻逸事也是好的,不知不觉就听得入了迷。

    真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当张哲中随口提及当地的一件怪事时,周天星马上就留上了心。原来,在张、郑二人所工作的那个县里,传说有一片山坳经常闹鬼,而且闹得非常离谱,就算是大白天从那里路过的山民,也经常会碰上“鬼打墙”,怎么转都转不出来。因此,那片山坳就成了当地远近闻名的“鬼谷”。而最奇妙的是,当地人对此也并不是束手无策,原因是有一种被当地人称作“安魂草”的植物,只要在通过那片“鬼谷”前喝过用“安魂草”熬的汤,或者直接扔一片在嘴里嚼烂了,就能安然通过那片“死地”。

    这件事如果落在普通人耳里,多半只会当成一个笑话来听,事后就会忘个精光,但周天星一听就上了心。身为修道人,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那些所谓的“鬼谷”“鬼屋”到底是因何而生,事实上这一类的奇闻怪谈数之不尽。也确有其事。不过,真正引起周天星高度重视地,还不是那“鬼谷”本身。而是那种可以克制“鬼谷”的“安魂草”。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并非仅仅停留在道听途说上,而是张哲中地亲身经历,他初闻此事时,本来还不太相信,于是就忍不住好奇,在当地人的带领下,亲身去了一趟那座“鬼谷”。事后证明确有其事。

    于是,就在听到这件事的第一时间,周天星就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到实地去看看,至少要采集一些“安魂草”研究一下。其中到底有何玄机。

    正在书房中说着话。突然间,只听砰一声大响,房门被人从外面猛力推开,只见姚东成一脸惶急地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天星哥,快!嫂子……她……出事了……”

    一听此言,人人变色,周天星更是耸然动容,腾一下从座椅上跳起来,连多问一句的空都没有,旋风般向门外冲去。

    凭直觉奔到楼下时,客厅中早已乱成了一团。所有人都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周天星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水瑶。满脸都是黄豆大的汗珠,双手按着圆滚滚的腹部。正在大声呻吟,一张秀美绝伦地俏脸也扭曲得不成|人形,而姚春芳、林母、言春梅三个女人正七手八脚地把她的身子往沙发上搬,姚全忠则是站在屋角的电话机旁,直着嗓子对话筒吆喝:“快!快派救护车啊……不得了啦……什么……你们110不管这事,不成,你们非得管不可,人命关天啊……”

    饶是周天星素来冷静沉稳,乍一见这幅场景,也当场被吓得手脚冰凉,不知所措,脑袋瓜一下子就空了,也不知怎么就扑了上去,扯住姚春芳的衣袖吼道:“妈!瑶瑶怎么了?”

    姚春芳还没答话,就听言春梅尖叫起来:“不好,出血了!快打电话啊,怎么救护车还没来……”

    顿时,周天星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几乎在完全无意识中,想也不想就推开拦在面前的人,也不知从哪里来地力气,俯身一把抱起林水瑶,以不可思议地速度向门外冲去,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妈的!有哪辆救护车能开得比我快。”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奔驰直接撞断社区正门前的横栏,咆哮着冲出明星花园。

    车上,周天星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手搂住林水瑶湿津津的头,根本没空去看前面地路况,而是用一种十分怪异的姿势和她脸贴着脸,不住柔声安慰:“宝贝不怕,有我在,你们母子俩都不会有事的,马上就到医院了,最多五分钟,忍一下,再忍一下就好了……”

    与此同时,一根食指始终顶在她后颈部位的某个点上,悄无声息地输送着真元,识海也如开了一个大缺口般,毫不吝啬地释放着精神力,以林水瑶为中心形成一道强大的精神力场,那是超级豪华版的“心灵净化”,专用于宁定心神。

    渐渐地,半躺在他怀中的林水瑶停止了呻吟,面色也变得出奇地宁定安祥,然后,她熟稔无比地用两片香唇封住了周天星的口,细细品味起来。

    两个多小时后,某医院高级病房中,满满当当地挤了一屋子人,一张雪白地大床上,林水瑶半坐在靠枕上,怀中抱着一个雪白粉嫩地婴孩。

    这个躺在母亲怀里的婴儿,自然是周天星新出生地儿子。这孩子生得甚是俊秀,最为显著的特征是,生了一双酷似他母亲的剪水双瞳,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停打着转,充满好奇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两片小嘴唇不时翕动开合,却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呀呀”声。

    毫无疑问,这是个早产儿,就在林水瑶被送进医院后一个小时,这个小生命就提前出世了,比预产期早了至少一个月。但出人意料的是,这孩子非但不象绝大多数早产儿那样体质纤弱,反而出奇地壮实,一生下来体重就有八斤二两,白白胖胖,无比壮实,这一点连那些不知道接生过多少孩子的医生护士们也啧啧称奇。不过对于周天星来说,这件事一点都不希奇。之所以会发生这种情况,真正的原因是,他从林水瑶怀孕初期就开始用房中术为胎儿洗筋伐髓。发育得快一点也是很正常地,而且体质肯定比一般的孩子好上不知多少。

    可是,就在这喜得贵子、母子平安之际,病房中的气氛却显得极其沉闷,几乎每个人都面含忧色,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个无比可爱地小宝宝。原因听上去有点可笑,只因这孩子从生下来开始就没有哭过。

    终于,姚春芳忍不住了。低声嘀咕起来:“不会啊,他为什么不哭呢?该不会是……”

    “好了好了,姐,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不哭就不哭吧。只要孩子健健康康的、没病没灾的不就行了。要不咱们先回去吧,让他们小俩口呆在这儿说说体己话。”

    这是大舅舅姚全忠在劝慰姚春芳,只是口气听上去也有点古怪,说话时还忍不住又瞥了一眼林水瑶怀中的孩子。目光中尽是无法掩饰的担忧。

    事实上,连周天星自己也觉得非常纳闷,早产这一节自然没有问题,可一个初生的婴儿一声都不哭,这种事就不止是古怪了,而是透着股难以言表的离奇味。不过,初为人父的他还没空去仔细琢磨这种小节。自从在产房外被护士告知林水瑶已经平安生下一个儿子,他就找不着北了。在其后很长一段时间中。他整个人都是晕陶陶地,连走路的时候脚都在打飘。如同踩在云雾里,直到此刻,才略微恢复了些神智,有能力主动思考问题了。

    打发走一屋子人后,病房中就剩下一家三口。一时间,除了婴孩偶尔发出的“呀呀”声,静得落针可闻。

    坐在病床边,周天星目光贪婪地盯着林水瑶怀中的婴儿,出了好一会神,终于费力地咽了一下口水,讷讷道:“瑶瑶,让我抱一下吧。”

    林水瑶嫣然一笑,轻轻道:“你过来抱就是了,只是要当心点,托住宝宝的脖子。”

    周天星犹豫片刻,刚伸出手作势要抱,却又腾地缩了回来,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道:“还是算了吧,我鼓了半天地勇气,被你这一说又不敢了,实在太小了,我真怕把他抱坏了。”

    林水瑶扑哧一笑,风情无限地白了他一眼,娇嗔道:“我还以为你发了半天呆,是在想给宝宝起名字地事呢,谁知道你就在想这个。”

    然而,当她把视线重新落回怀中的婴儿时,面色中却又渐渐升起一丝淡淡的隐忧,沉默良久,才声如蚊蚋地道:“你说,他老是不哭,会不会真的有什么……”

    周天星马上打断道:“瞎说,是谁规定小孩子一生下来就要哭地,我们家宝宝不哭,说明他性格好,天生就开朗,你怎么跟我妈似的也爱胡思乱想。”

    林水瑶轻轻叹了口气,苦笑道:“算了,不想就不想吧,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宝贝,我只希望他将来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我就知足了。天星,不如就叫他康儿吧,健康的康,也是安康的康,只要我们的宝贝一世安康,比什么都好,你说呢?”

    周天星把这番话在心头咀嚼了好几遍,默默点头,油然叹道:“还真是养儿方知父母恩,想来普天下的父母应该都是这样地心态吧,不管这孩子将来怎么样,平安康健总是第一要紧地。行!我听你的,就叫他康儿吧。”

    略想了想,又道:“只是我不太喜欢两个字地名字,听上去有点单薄,还是再找一个字吧。”

    林水瑶笑道:“我已经想出一个字了,还有一个字我就不管了,你挑一个你最喜欢的字好了,只要听上去顺口就行。”

    周天星低头沉思良久,忽然眼前一亮,抬头笑道:“我想到了,元这个字你看怎么样?这是我最喜欢的字了,这个字中正平和,既没有霸气,又浑厚庄重,很适合男孩子的。”

    事实上,他说的这些理由多少有点牵强附会,只因有个不能明说的原因,“元”这个字在修道界的意义非比寻常,这才是他的真意。不过林水瑶显然无意深究,只莞尔一笑,道:“你觉得好就行,嗯,周元康,叫起来也挺顺口的,就象你说的,这个字中正平和,感觉挺舒服的。”

    周天星连连点头,眉开眼笑地道:“那好,以后我儿子就叫周元康了。”

    于是,一个长久以来一直悬而未决的难题终于得到了解决,周天星欣喜之下,得意忘形地探过上身,在林水瑶额上重重亲了一下。

    谁料,就在下一刻,两人耳畔同时响起一个有点古怪的声音:“格格”。很自然的,两对目光同时被这声音吸引了。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两人都齐齐吓了一大跳。原来,竟然是林水瑶怀中的婴儿在放声大笑,连眼睛都笑得眯缝了起来,而且还高兴得手舞足蹈,一对嫩藕般的小手漫无目的地挥舞着。

    周天星终于崩溃了,恶狠狠盯着他的小脸,龇牙咧嘴地道:“小子,别以为你是我儿子我就不……那个你,快说!你是从哪儿穿越来的,哼!别以为会穿越就了不起,你老子我看过的穿越文比你喝过的奶都多,老实交待,你是从哪个异界溜过来的。”

    “哇!”

    病房中突然传出一阵无比宏亮的儿啼声。

    接下来几天,周家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亲戚朋友们得到喜讯后,等不到正月就纷纷登门道贺,千奇百怪的贺礼更是送了一大堆,把全家除林水瑶以外个个都累得够呛。

    直到大年夜那天,周国辉风尘仆仆地从南都赶了回来,络绎不绝的贺客也不再登门,一家人总算得了一天清静而温馨的时光,热热闹闹吃顿团圆饭,放放鞭炮,看看春晚,好好享受了一回天伦之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经意间,一个欢欢喜喜的春节就过去了。由于家中添丁进口,一下子冒出许多处理不完的琐事,以至于连一向秉承着勤俭持家美德的姚春芳,也不得不考虑请个长期帮佣了。

    顺理成章的,周天星就在某次家庭会议上提出了购置新宅的提议,掰着手指陈述出种种理由,顺带把家规也立了起来,从此以后,除了至亲好友以外,周家一律不收礼,毫无悬念,这些合理合法的主张得到了与会者的一致认同,十分顺利地通过了他的提案。

    接下来的几天,周家人就天天忙活购置新宅的事了,不过由于张家生早就做了充分准备,这件事办起来特别顺利,很快就在位于市中心的领馆区看中了一处私家花园,典型的闹中取静之所,还是从前清时期留下来的,仿若电影中的大宅门,是一座前后七进的大宅院,门前镇着一对石狮,朱漆大门上高悬“草本堂”三字,门房、花厅、书房、厨房、厢房一样不缺,庭院中遍植花草树木,还掘出一块人工湖,湖中垒着假山奇石。一砖一石、一草一木,都透着古意盎然。

    最重要的是,这座宅院的原主人本是个富商,一年前刚把这座院落精心翻修过,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还没来得及搬进去住,就碰上了百年难遇的全球金融危机,一不小心就变成了穷光蛋,债台高筑,无奈之下才把这座宅院出手。

    于是,这座七进七出的大宅门很快就划归到周天星名下,周家从此成为“草本堂”的新主人。

    第215章 聪明的烦恼

    正月十五那天,周家搬进了大宅门。之所以能做到如此神速,只因这座宅子本就是刚刚翻修过的,水、电、煤以及通信系统都是全新的,还把从前的马厩改成了车库,在院墙外开了个可供汽车行驶的偏门,所以基本上无需做大的改动,只要局部调整一下就可以了。

    真所谓有钱有人好办事,买下“草本堂”的当天,东美地产就进驻了一个规模庞大的工程队,在张家生主持下,对整座宅邸都作了现代化改造,安装了一套国际上最先进的电子保安系统,同时更新了厨卫设备、保密通信线路、卫星电视等系统。总之就是中西合璧,既保留了这座宅院的古典( 修卦 http://www.xlawen.org/kan/7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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