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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部分阅读

    典气息,又使其更适合现代人居住。至于采购家具电器、雇佣家政人员等一系列杂务,也都由张家生一个人包办了。

    由于家里人口不多,只请了两个厨师、两个勤杂工和一个保姆,日常保洁则完全交给东美地产旗下的一家保洁公司做,只是每天派人来打扫卫生,晚上不过夜。至于保安方面,主要由国安人员负责,同时因为有了独门独户的宅院,这些国安员也不再需要象从前那样藏头露尾,直接派了两个人住进家里,定期轮岗就是。不仅如此,周家还从此正式设立了门房一职,两个轮班的门房都是张家生从前的旧人,食宿都在周家,专门负责把守大门以及迎来送往,工作很清闲,收入却不菲,是个十足的优差。

    另外。王满仓和言春梅也跟着搬进了周家大院。一来周家人一直和这小两口相处得很融洽,二来这么大的宅院,住的人少就显得太过冷清了,让他们过来聚聚人气也好。至于明星花园地两套别墅,就当成周家地别院使用了,偶尔过去住几天也无妨。

    这里不得不提到的是,由于周天星已经成了特勤处中的一方大员,司机、警卫员、通讯员也都配齐了。都是他贴身的扈从。同时,也通过相关渠道把他的这个绝密身份向国安局高层作了通报,不过并没有透露其具体职务,只是让国安系统的相关领导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以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简而言之,周天星现在有三层身份,最公开的是江航客舱部经理,其次是东海市国安局长,最底层地就是特勤处海外部长了。

    当然。一个人能力再强,也没有三头六臂,不可能把所有兼职都料理得面面俱到,不过周天星却是个特例。首先是江航的那个闲职。只是徒有其名,就算天塌下来也不用去上班,所以这个职务可以忽略不计。至于在特勤处中的职务,作为一个性质极其特殊的部门,该单位本来就没有多少日常公务需要处理,只要没有突发事件。每隔几天去基地巡视一下就可以了,一应琐事都由副部长谢阳料理。所以,他的工作重点还是可以放在国安局方面。况且,就算他两个单位都不去,躲在家里偷闲,他的副手和下属们也绝不会对他产生不满,这就是上位者和下位者的根本区别。有谁希望天天被上级领导盯着。

    正如现在的周天星。就缩在大宅院里躲清闲,哪个衙门都不想去。美其名曰“偷得浮生半日闲”。

    这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若是换了往年,春节刚过,本该是春寒料峭时分,今年却不同,才过元宵节,就有春意融融地感觉了。

    正是午后阳光最灿烂的时分,后花园中的人工湖畔,周天星斜靠在一张摇椅上,怀中抱着他最心爱的玩具,一个白白胖胖地小宝宝,四目相对。

    “快说,你小子到底是从哪个异界穿越来的,是不是偷渡来的未来战士,要不就是火星人派来的间谍……”

    周天星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没营养的废话,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或许是因为早已习惯了他的作派,这回周元康非但没哭,反而“格格格”笑得十分开心,还不时伸出胖乎乎地小手,在周天星脸上轻轻碰一下。

    距此不远处的湖岸边,栽着几棵杨柳,其中一棵的树梢上,停着一头黑色小鹰,一对锐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天星怀中的婴孩,似乎很有点跃跃欲试的冲动,树下则趴伏着一黑一白两条狗,也都眼巴巴地瞧着周家的小主人,一副想上前又不敢的神气。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形,原因说起来有点可笑,自从周家添丁进口,人类们固然十分高兴,宠物们也相当兴奋,都对家里新添地小宝宝很是好奇,只是限于林水瑶地严令,不许靠近小宝宝五米之内,所以它们只能远远看着干瞪眼。

    周天星正逗弄着儿子,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同时传来言春梅地大嗓门:“大哥,快去看啊,黄囡生了,一口气下了五个小崽子呢。”

    周天星一听就乐了,抱着儿子站起,转身向言春梅笑道:“走,带我去看看。”

    不得不说,周家这座新宅邸的规模相对于现代人来说,未免大了些,光是从后花园走到狗房,也穿廊过舍地绕了好一阵,沿途都是青石板铺就的平整地面,树木、盆栽、奇石随处可见,颇有点移步换景之感。

    说实在的,如果换了一年前,周天星还真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能拥有这样一座宅院,并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这种事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在中国,由于历史原因,从明清时代遗留下来的园林固然不少,但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政府的公产,只有极少数在个人名下,而能够拥有这种宅邸的人物,必定是非富即贵,就算开出再高的天价,人家也不见得肯搭理。最关键的是,就算能买下来。若没有相应的权势作依靠。多半也守不住。道理很简单,好东西人人想要,最后花落谁家,还得看谁地势力大。

    举个小例子就足以阐明这个问题。战国时期,赵王得了和氏璧,秦王一听说这事就不干了,派出使臣跑到赵国去威逼利诱,逼得赵王不得不乖乖把宝物奉上。虽说其间出了个蔺相如,豁出命去出使秦国,才把宝物又带了回来,但赵国最终还是被秦国灭了,而那块宝玉也成了秦始皇地玉玺。由此可见,如果没有相应的实力,就最好不要拥有超过自己保护能力的东西,不然反受其咎。

    当然,周天星现在是完全有实力拥有这座宅邸的。放眼江东地面,如果有谁敢打“周公馆”的歪主意,多半是脑子进水了。

    言归正传,周天星跟着言春梅来到一个小跨院中。正见到狗屋旁围着一大堆人,一家男女老少几乎都在,其中还有特意赶过来的洪家老太太。

    也不知怎么搞的,经过一段时间来往,洪书记家的老太太和周家地女人们越发走得近了,最近更是三天两头串门子。走动得十分频繁。一来二去的,就连省委书记家的秘书司机们都跟周家人混熟了,周天星最近老是看到刘士林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还常常没话找话地和他搭讪。总之,从种种迹象看,洪、周两家的关系似乎进入了蜜月期。

    至于黄囡因何要生小狗崽,无疑是霸王作的孽。有事没事就趴到黄囡背上折腾。自然免不了会发生这种事。

    此刻,五只无比可爱的小狗崽都躺在一大块旧棉布上。连眼睛都还没睁开,黄囡就趴在它们身边,充满警惕地瞪着周遭的人群。在场众人中,只有林水瑶一个人蹲在它身边,用手指轻轻逗弄着刚生下来的小狗,其余的人都站得远远地。

    周天星进门时,正听到洪老太在向姚春芳长吁短叹:“咱家黄囡就是和你家少奶奶有缘啊,唉!黄囡这丫头,那几个宝贝疙瘩连我都不让碰,就让你家少奶奶一个人碰,真是观世音菩萨降世,心善啊。我早就看准了,黄囡住在你家准没错。”

    姚春芳笑得眼睛都没了,亲热地拉住洪老太的手:“啊哟!看您说的,老太太,可别把小孩子家惯坏了,不过话说回来了,咱们家瑶瑶就是心善,有一回啊……”

    还没等她唠叨完,洪老太就一眼瞥见抱着儿子进来的周天星,马上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啊哟哟,这是谁家地小相公啊,来来来,让奶奶抱抱。”

    说着也顾不上姚春芳了,快步向周天星迎去,不由分说,一把从他手中把孩子接了过来,乐得满脸皱纹都挤作了一堆。

    说来也怪,这位周家小少爷从来都不认生,不管谁抱他都不哭,反而最喜欢被人抱着玩,而且只要稍微逗逗他,就会“格格格”地笑,因此特别好带,也特别惹人疼,尤其是家里的老人,一见到这小东西就不知该怎么好了,||乳名也是千奇百怪,每个人的叫法都不同,周天星叫他“小子”,姚春芳叫他“大孙子”,林水瑶叫他“康儿”,至于洪老太则叫他“乖乖”。

    “乖乖,看那是什么,看到没有,那是小狗,知道吗,小狗……”

    洪老太一接到孩子,就笑得合不拢嘴,同时还不厌其烦地当起了语言启蒙教授,把他的脸对着一窝初生的小狗,指着那方向传授学问。

    一见到小狗,周元康的眼睛就亮了,在洪老太怀里兴奋得手舞足蹈,“格格格”地乱笑,两只小手还不停地上下比划。这样一来,把在场地大人全逗乐了,个个都饶有兴趣地盯着这活泼好动的漂亮宝贝。

    突然间,一个含糊不清的稚嫩声音传入众人耳鼓:“狗……小狗……”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刹那间,每个人都被这微弱的童音雷倒了,连周天星都不例外,和其他人一样,也变成了泥塑木雕,只因说话者不是旁人,正是出生才二十几天的周元康。

    这一刻,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老天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小子……不会真的是从异界穿越过来的吧?”

    沉闷地空气中。周天星缓缓从洪老太僵硬地臂弯中接过儿子。紧盯着他地眼睛,缓缓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格格!”

    周元康又在笑,笑得无比开心,这回却什么都不说了,只是看着他傻乐。

    周天星又把他地脸转向狗窝,指着那窝小狗道:“那是什么,狗。小狗。”然而,这回并没有听到周元康跟着说话,只能听到含混不清的“呀呀”声。

    接连试过几次后,都是如此,周天星苦笑着面向众人,看似颇为遗憾地道:“呵!看来咱们家还是没福气出个天才啊,刚才应该是碰巧吧。”

    与此同时,周天星心头也悄悄捏了一把冷汗,只因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给外人看的,暗地里却已经用上了教廷的一种精神力魔法,是从布拉斯特的因果树中学来的,专用于暂时搅乱受术者地思维。使其处于思想混乱状态,没想到首次运用,就是用在自己儿子身上,而且是不得不为。

    当天晚上,周家书房中,四个眉头深锁的大人。怔怔望着躺在摇篮中的周元康,屋中的空气显得格外沉闷。

    良久,周天星轻轻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妈、岳母、瑶瑶,这件事一定要绝对保密,千万不能泄露出一丁点风声。说实话,我别的都不怕。最怕这孩子太聪明。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的宁愿他笨一点。唉!天才未必是件坏事。但一生下来就被每个人都认为是天才,就肯定是坏事了。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隔了半晌,林水瑶默默点头,苦笑道:“天星,我明白你的意思,就算我们家康儿比别的孩子聪明些,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如果他在那样地环境下成长,心理一定会变得很崎形,我们家还会因此招来很多是非。可是,这种事能瞒得了人吗?”

    周天星长叹一声,摇头道:“能瞒得了一时算一时吧,总之这小子周岁前不能住在这宅子里,外人太多了,根本保不了密。”

    接着,他缓缓把目光转向姚春芳,问道:“妈,你的意思呢?”

    姚春芳自失地一笑,摇头道:“还是你拿主意吧,我现在脑子乱得很。本来还挺高兴的,咱家大孙子这么聪明,没满就会说话了,可给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周天星又把目光转向林母,见她也是默默点头,便道:“那好,这件事我就做主了,妈,瑶瑶,要不你们俩就带着康儿去南都吧,和爸住在一起,家里也不要请保姆,平时更不能让康儿见外人,等康儿满了周岁再带回来,这样就不至于惊世骇俗了。不然,咱们家可真要闹得满城风雨了,说不定连央视都会来采访地,我们这些大人倒不怕什么,就怕这孩子将来会被那些媒体炒得永无宁日。”

    这天临睡时,周天星和林水瑶并坐在床上,两人都是良久无语,默默想着心事。

    林水瑶忽然落下泪来,呜咽道:“天星,康儿怎么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呢?”

    周天星把她的身子揽进怀中,轻抚着她柔滑如缎的秀发,苦笑道:“现在想起来,这事其实全都怪我不好,当初我就不应该那么贪心,天天用房中术给你安胎,这下可好,真正是拔苗助长了。由此可见,做人还是不能太贪得无厌,否则往往适得其反。”

    深深叹了口气,又柔声安慰道:“不过还好,幸亏我们发现得早,还有挽回的余地。唉!看来以后康儿是不能在国内读书了,等他大一点,就送到国外去读贵族学校吧。这样吧,我从现在开始就做点准备,先想办法在国外秘密买一个贵族学校,到时候只要小心操作,就不至于弄得惊世骇俗了。再说了,小孩子聪明一点也是好事,总比生个小笨蛋好吧。放心吧,你和妈去了南都,我一有空就会来看你们的。”

    经过一番劝解,林水瑶这才停止哭泣,把头软软地靠在他肩上,轻叹道:“没想到多了这个小东西,我们马上就变成活儿女地人了,现在想起来,我小时候真不该那么淘气,老惹妈妈生气。”

    周天星听她说得天真烂漫,语气娇憨可爱,禁不住心头一热,凝目向她的俏脸望去。但见粉红的灯光下,玉颊比从前略显丰腴,资容却更胜往昔,充满着难以言表的动人风韵,那是一种从内而外的成熟气息,不禁看得痴了。

    即便已经是老夫老妻,两人独处时,林水瑶依然还保留着一种不自觉的矜持,被他看得脸上发热,渐渐地有了些羞态,侧过脸娇嗔道:“老是盯着人家看干嘛。”

    周天星嘿嘿一笑,一双贼手无比熟稔地滑入她睡裙中,触手处更是美妙难言,只因这具娇躯的柔滑程度更胜从前,同时也变得极其敏感,轻轻一个触碰,就会引来一声极短促地娇吟。

    周天星最喜爱地,还是那两团逾发丰隆的粉腻,一沾上就爱不释手。只是,这回地情形却和以往不同,正当他习惯性地沉醉于自己的手感时,突然感到身上某个部位一热,原来,一只温热滑腻的小手也在他身上细细摸索起来。

    轻轻一个触碰,周天星马上就找不到北了,顿时就有一股狂喜涌上心头,只因这还是破天荒第一遭。

    从前行房时,每次都是周天星主动,林水瑶只是默默迎合,今晚却不知因何变成了个妖精,居然悄无声息地伸出一只小手,主动在他胯下一寸寸轻轻揉捏起来,虽然手法还略显生疏,但已足以令任何男人爆血管了。

    再一次,周天星迷失在温柔乡中。

    这晚周天星睡得十分香甜,可是,天还没亮就被惊醒了,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上压了一件重物,一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一双娇媚无限的美眸,与此同时,下体某个部位蓦地一热,居然又深深陷入了那片湿软之地。

    这一刻,他心中只剩下无比幸福的苦笑。

    这天上午,姚春芳和林水瑶就带着周元康去了南都,而林母也在当天乘上了飞往北京的班机,和丈夫林玉楼相聚。至此,刚刚热闹起来的周家大院又恢复了冷清。

    就在当天晚上,送走了所有家人的周天星也登上了飞往云南的专机,随行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通讯员古羽,另一个是警卫员马俊。

    这次行动并不是因为公务,而是一次假公济私的私人旅行,所以三个人都没有穿军装,全都是一身出外游玩的打扮。

    经过长达三小时的飞行,飞机最终降落在崇山峻岭间的一座小型军用机场上。下飞机后,周天星并没有在机场逗留,而是和两个随从一起上了一辆早就准备好的民用山地越野车,在一个军方向导的指引下,亲自驱车前往目的地。

    毫无悬念,他要去的地方,正是张哲中曾向他提及的“鬼谷”,不过他真正感兴趣的,还是那种独具神效的“安魂草”,因此就利用职务便利,专程赶到实地勘察一下。

    虽然以他如今的地位,并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此行的目的,但他还是对当地军方的接待人员大致说明了一下,不然,在人地两生的情况下,他也不可能收集到太多“安魂草”,何况这件事在当地并不是秘密,他刻意保密也没多大意义。

    第216章 寻根

    清晨,蜿蜒无尽的盘山公路上,一辆越野车缓缓停靠在路边,车门相继打开,陆续走出四个身着便服的男青年。

    “首长,您看,从这里下去,绕过前面那道山梁,顺着一条溪水往前走,大约十华里的路程,就是远近闻名的鬼谷了。”

    脸膛黝黑的军方向导指着公路一侧的斜坡,对周天星介绍道。视线所及处,是一条狭窄崎岖的土路,从公路旁一直延伸到极远的草丛深处。

    很明显,这是一条当地山民用脚底板踩出来的山道。

    周天星定睛察看了一番地形,实则只是装装样子,早在向导开始介绍时,他就放出神念,摸进了那座传说中的“鬼谷”,果然发现了一些非同寻常之处。

    那是一座四面环山的巨大山谷,只有两处峡口可供通行,周天星的神念刚一进入,就发生了一件令他无比震惊的事。向来无视任何物理存在的神念,这回居然一脚踢到铁板上,硬生生被阻住了去路,而且还不是因为有物质阻挡,而是在山谷中的一块旷地上遇上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一道连精神力也无法穿透的隔膜。

    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也来不及细想,闪电般急退,一直把那道神念退到百米开外,才悬停在空中,运足全部心神,充满警惕地体察周遭的异动。“首长,您怎么了?”

    通讯员古羽看到周天星脸色忽然变得非常难看,吓了一跳。忙关切地询问。

    周天星却恍若未闻,只怔怔向着前方的山梁出神,隔了半晌,苦笑道:“大概是这两天没休息好吧,刚才忽然感到有点头晕。”

    沉吟片刻,又吩咐道:“今天就不去那地方了,小古、小马,你们俩去挖点安魂草来带回去。我在车上等你们。”

    两个亲随立正应是,从车上拿了一个大旅行包,领命而去。

    事实上。他们在来时的路上已经从向导口中得知,对当地人来说。安魂草并不是什么希罕物,只是生长在“鬼谷”附近地一种常见植物,形状酷似桑叶,叶面呈暗红色,一般长在杂草丛中,非常容易寻找,所以这趟差事完成起来并不困难。

    两人去后,周天星并没有立刻回车上。而是立在路边出了会神,忽然指着不远处那条土路,对向导问道:“那地方既然这么邪门,为什么这条路还有人走?”

    向导想了想。笑道:“我倒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大概是因为那条路比较近吧,比方说我们现在要去县城,要是从大路走,还要绕四十多公里盘山公路,可要是从那条山谷穿过去,至少能节省三分之一的路程。再说,那地方虽然有点邪门。倒从来没听说真出过什么事。”

    忽然象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我有一次听当地的老人提过。说是几十年前那个鬼谷里其实住过人的,好象还是个有上百户人家的大村子呢,后来就不知道为什么没人了,大概就是因为那事闹的吧。”

    一听这话,周天星心中蓦地一动,隐约象是把握到了些线索,可仔细想想,又说不清那是什么,只得暂时搁下这节,笑道:“还要再麻烦你一件事,一会儿把我们带到县城,你就可以回去了。”

    向导一怔,颇感为难地道:“首长,这恐怕不太好吧,上级可是要求我全程陪同的,一定要把接待工作做好,我要是半道就把您扔下,回去肯定要挨批的。”

    周天星呵呵一笑,摆手道:“不碍事地,我在县城里有熟人,只要把车留下,让我用几天就可以了,等我办完了事,直接把车开到机场去还你。”

    那向导这才释然,点头应是。

    不多时,古羽和马俊就提着一大包安魂草回来了,然后一行人继续上路,驱车向县城而去。

    和想象中差不多,这座偏远山区里的县城规模非常小,名为县府所在地,实际上只有纵横两条柏油大路,就算只是步行,也只要二三十分钟就能横穿整个城区。不过,市面上看起来倒很繁荣,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人流如织,只是房屋多是些木结构的陈旧建筑,路面上行驶地也大多不是汽车,而是三轮或摩托,甚至偶尔还会有一辆牛车经过。显然,这座崇山峻岭中的古老县城还是相当落后地。

    进城后,一行人先找了家宾馆住下,周天星打发走向导,就一个人回了房,独自研究安魂草,只是用神念琢磨了好久,也没发现其有何特别之处,最后忍不住嚼了一棵,也没发现体内发生何种异常变化。无奈之下,只得暂时作罢,带着两个亲随出了宾馆,去县政府找张哲中。

    他这次远行,主要目的固然是为了安魂草,另外还有两层意思,就是想亲眼看看父亲出生的地方,顺便看看在这里工作的两个老同学。

    在神念的指引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寻到了县府所在地,一幢门口插着武警的老旧楼房。一见之下,不禁有点瞠目结舌。

    政府机关门前插武警,原本也不是什么希罕事,只是这座县政府门口插的武警,也未免太多了些。一眼望去,大门口站着的,就最起码有一个班,而且全都戴着防暴头盔,盾牌、警棍、枪械一样不少,一副如临大敌地架势。

    周天星暗暗纳罕,不过也不以为意,这又不是他自己的地头,没理由操这份闲心,只是这样一来,他原定要给张哲中一个意外惊喜的计划就泡汤了。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下,一个陌生人根本不可能不经通报进入县府大楼,不过周天星还是很不甘心。索性带着两个亲随,在街面上闲逛起来,想等到张哲中下班地时候,再去县府门口堵他。这大概也算是周天星的一项恶趣味,他实在很想知道,如果张哲中不经意间在此时此地和他“邂逅”,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与此同时,他的一道神念依然还停留在“鬼谷”之中。二十四小时监视着谷中的一举一动,只因直觉告诉他,那山谷中一定隐藏着某个不为人知的重大秘密。但出于一贯的谨慎,在情况尚未明朗之际。他还是不愿亲身涉险,即使那里面未必会有什么危险,他也不想贸然行事。

    若是换了在别的任何地方,周天星肯定不会有逛街的闲情,但不知为什么,自从一踏进这座小县城,他就油然产生出一种莫明地亲切感,仿佛是一个离家多年地游子。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乡。

    甚至在某一个瞬间,他突然产生出一种古怪而又清晰地错觉,似乎眼前的景物都是他曾经无比熟悉地,或者本来就是他记忆的一个组成部分。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被遗忘过,但是现在又记起来了。

    渐渐地,他进入了一种游魂状态,心如止水,无喜无悲,身周熙熙攘攘的人群都不见了,所有的喧闹声也都听不见了。识海中,仿佛有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告诉他:“跟随你的脚步。向前走。就能找到你想要的。”

    于是,他就在这种感觉的驱使下。放任直觉地脚步,走进了一条偏僻阴森的巷道,轻轻叩响一扇木门。

    “吱呀!”

    门开处,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打开了门,浑浊的老眼中闪出一丝疑惑,直勾勾瞪着面前三个陌生地年青人。

    大概是由于长期辛劳窘困的生活,这个老人脸色看上去很憔悴,面部的皱纹如刀刻斧凿般深长,背也佝偻得如同虾米,上身穿着一件不知多久没有洗过的土布大褂,裤腿上还开着一个很明显的大豁口,足蹬一双破旧的烂草鞋。很显然,这家人的经济状况应该处于贫困线以下。

    “大叔,我们是过路的,想讨碗水喝,不知道方不方便。”

    这是在莫明其妙地敲开一扇门后,周天星所能想到地最佳措辞了。事实上,这个借口并不是他想出来地,也是顺着直觉脱口而出的。

    老人愣了一下,随后渐渐从瞳孔中升起一丝笑意,似乎并不觉得这样地理由漏洞百出,反而转回头去,用当地方言吆喝了一嗓子,意思似乎是让屋里的那位准备一下,要招待客人了。

    走进狭小的院落,一眼望去,遍地都是各种各样的破烂杂物,乍看上去,便如走进了废品回收站,到处都是用过的瓶瓶罐罐,还有一些锈铁皮、破布条、塑料雨篷之类的,很明显,这些东西都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院墙的一个角落里,还停放着一辆锈迹斑斑的三轮车。由此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个家庭赖以谋生的职业应该就是回收垃圾了。

    小院的中央有一张小方桌,旁边摆着几个用油漆桶改装成的凳子,一个面目憨厚的中年汉子从堂屋里走出来,一手拎着一只大陶罐,另一只手中托着几个碗,一一摆放在院中的一方小木桌上,满满斟了三大碗白开水,只向周天星等三人笑了笑,就一言不发地回屋去了。

    没来由的,周天星心头一酸,并没有落座,也没有喝水,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很自然地用上了当地方言:“大叔,家里有几口人?”

    老人站在他正对面,无比仔细地盯着他的脸瞧了一阵,忽然笑了,同样很自然地回道:“老伴走了,家里就剩两口人了。”

    稍后,又深深叹了口气,摇头道:“原本我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小的,老二是个女娃,老么是个后生,家里养不活,都走了。唉!要是在就好了,后生,你有他们的信么?”

    周天星默然半晌,点点头,忽然俯下身,从方桌上端起一碗水,咕咚咕咚灌入喉中,一口气饮尽了。用手擦了擦唇边溢出的水渍,向老人道:“大叔,多谢了。”然后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就在他即将走出巷道口时,从身后遥遥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后生,要是有他们地信,莫忘了来知会一声。”

    猛然间,他的心脏剧烈颤动了一下,却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速出了巷口,然后一头扎进最近的一个酒馆。

    人世间的事往往都是如此,不管一个人走得多远。冥冥中总是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把他带回出发的地点。

    此时此刻,周天星终于找到了他的出发地,同时也是他父亲周国辉地出发点,正是刚才他所去的那个人家,那家人也姓周。

    只是,他现在却有点不知所措。他实在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他的父亲,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对方会不会相信他地“直觉”。当然。也许做个DN检测会是最佳的方法,但问题地关键是,这样做是否有意义?

    于是,他只能喝酒。用最辛辣的土酒来烧灼一下有些迟钝的神经。从来没有哪个时刻,他象现在这样茫然过。而坐在他对面的两个亲随,也非常明显地感到他心绪不佳,只能屏息静气地默默等待。

    “呵!这是否应该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呢?我忽然有了个大伯,还有了一个堂兄,可是,就算我能接受这个事实,我爸能接受吗?他能够接受这个无情抛弃了他半个世纪的家庭吗?就算他能接受。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谁能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一时间,他心乱如麻。脑中反复盘旋着无数他自己无法回答的问题。甚至,他开始仇恨自己地直觉,进而后悔来到这片令他进退两难的土地。

    蓦地,心中突生警兆,虽然这个警兆来得并不强烈,但还是把他吓得手足冰凉,只因从他背后传来的一股怨念,委实强烈到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程度。

    此时此刻,正有一个面目阴鸷地男人踏进这家酒馆的大门,而这个男人的视线,正死死盯着背门而坐的他。

    虽然这个男人的脸曾经做过极高明的整容手术,但是凭着深印在识海中的精神印记,周天星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个家伙,正是前江航法务部经理,传说中已经被逼疯的孔泉。

    对这个微不足道地小人物,周天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即便是现在,也没有真正把他当一回事,只是觉得有点厌烦。直觉中,这个不知怎么逃出生天地人渣,似乎比从前更难缠了。

    于是,他直接起了一个神卦,一幕幕卦象纷至沓来。

    与此同时,他耳边传来警卫员马俊极低的声音:“首长,你身后有一个男人,看上去很不对劲,他们一共有七个人,身上都带着家伙,我们最好早点离开这里。”

    周天星不由向他投去一个赞赏地目光,点了一下头,放下酒杯,离座而起,若无其事地买单走人。

    由于事发突然,走出酒馆后,周天星并没有按原计划去县府大楼前堵张哲中,而是直接带着两个亲随回了宾馆。

    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到马俊又在他身后悄声道:“首长,刚才那伙人在跟踪我们,是其中两个大个子。”

    周天星淡淡一笑,轻声命令道:“不要向后看,就当没这回事,我们先带着他们逛一圈,然后回宾馆,晚上再收拾他们。”

    当天晚上,宾馆客房中。

    周天星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两个亲随都绷着脸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突然间,马俊弹了起来,小脸涨得通红,激动地道:“不行,我绝对不同意,首长,这样太危险了,我是您的警卫员,就有责任保护您的绝对安全。”

    周天星冷冷望着他,淡淡道:“你知道那些人的真实身份吗?他们可以带着家伙在县城里闲逛,会是等闲人物吗?报警就绝对安全吗?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公安局里没有人?”

    “可是,我们总可以通知当地驻军吧,至少可以调一个班武警来保护您吧?”马俊依然大声抗辩。

    周天星冷笑道:“那么,你让我跟人家怎么说。对,我在街上被几个不明身份的人跟踪了,然后就吓得睡不着觉了,需要请大部队连夜保护我离开这座城市,是这样吗?”

    马俊一下子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愣了半晌,跺脚道:“那也不能这么干啊,无论如何,我绝不能让您当诱饵,要当只能我来当。”

    周天星向他翻个白眼,没好气道:“就你,还是算了吧,真让你来当这个诱饵,鱼还没上钩呢就给人吃了。”

    从座椅上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微笑道:“知道吗,为什么我只比你大三个月,就能当你的首长,不知道吧,就是因为我比你能干,一个人就能摆平他们七个,给我马上滚出去执行命令,回头就给你升少尉。”

    “不行!”

    马俊依然梗着脖子,不屈不挠地道:“升少校也不行。”

    面对这个倔强的下属,周天星也无语了,如果在本部机关,他当然可以直接叫人把这小子拉出去关禁闭,可在这地界,仅有的两个下属中,就有一个半哗变了,他还能怎么样,只得作出妥协,苦笑道:“好吧,算你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你就藏在衣柜里吧,可是一定要记牢了,千万不要打眉心,我要的是活口。”

    随后又转向古羽,直勾勾盯着他,冷哼道:“你也想造反么?”

    古羽沉默半晌,忽然抬起头,报以灿烂一笑:“首长,要不我躲在卫生间里吧?床底下也行。”

    周天星差点没被他气得背过气去,指着他恶狠狠道:“记住了,回去以后自己去军法室领十天禁闭,本首长军令如山,绝无戏言。”

    古羽立刻从床上蹦起,啪一个立正,大声答道:“是!”

    周天星这回真的郁闷了,心中只剩下苦笑,看来首长的命还真比一般士兵不知要金贵多少倍,既然威逼利诱都不成,只能恼羞成怒了,象赶苍蝇一样挥挥手:“滚滚滚!都给我滚到边上猫着去,不要妨碍本首长看电视。”

    于是,两个造反成功的家伙就真的猫了起来,一个躲进衣柜,另一个藏到卫生间里去了。而周天星也只好打开了房中的电视机,无聊地等待着刺客们大驾光临。

    周天星其实很少看电视,平时有空的时候宁可上网打游戏,或者看看书,也绝不看那些十有八九都是很无聊的肥皂剧,并不是没有精品,而是如今市面上的电视剧大多都是粗制滥造,既没营养又不能长学问,还不如看小说比较有味道,不过难得看了一回电视,居然有了意外的收获。

    荧屏上,是两个劲歌热舞的美少女,身材火辣得令人发指,背景则是一个巨大的万人体育场,山呼海啸般的喧嚣几乎淹没了台上的音乐。

    周天星死死盯着那对性感到可以让任何男人流鼻血的姐妹花,终于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喃喃道:“不会吧,我怎么从来都没发现,这两个丫头身材这么好,居然一出道就能在红场开演唱会,有这么高的人气么?”

    “首长,虽然您是我的上级,可是也不能当面诋毁我的偶像啊,哼!在红场开演唱会很了不起么?YY可是全东南亚最红的玉女组合。”

    从衣柜中传出一个嗡声嗡气( 修卦 http://www.xlawen.org/kan/7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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