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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

    他再也忍受不了了,冲了出去,一出头,脑袋就开花了,尸体就烂在洞口。还有一个呢?他是我兄弟,有一天他逮了一只老鼠活吃了,之后他就发烧。有一天晚上,他一个人爬出去了,再也没有回来。”

    “武总,你们这些打过仗的人,真让人不可理解!”曾辉玲道,“现在想起来,我们前两天经历的那点儿事儿,真不算什么!”

    武总拍了拍曾辉玲的肩:“是啊,不过也是命悬一线!”早上崔钧毅还没有醒,张姨就冲进来了。“小毅,你妈妈昨晚来电话,你爸病了,叫你寄点钱回去!”说完,张姨开门出去晨练去了。崔钧毅懵懵懂懂地答应着,翻身又睡。突然,好像醒悟过来,他冲出门,大声问:“张姨,我爸得什么病啊?”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穿过外间房,到主卧室敲门:“张姨,我妈说了吗?我爸什么病?要多少钱啊?”

    卧房里没人。

    崔钧毅冲进卫生间上厕所,他拉开裤链。厕所里一声惊叫,张梅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又慌慌张张地坐下去。她满脸通红地盯着崔钧毅:“你出去啊!”

    崔钧毅退到客厅给父母打电话,电话线那头铃声空响,没人接。

    一会儿张梅红着脸出来,崔钧毅冲过去又问张梅:“我爸怎么病啦?昨天的电话……”

    张梅给了崔钧毅一个背影,“不知道!”她闪身进了房间。

    崔钧毅没有心思吃早饭,他对着张梅的房间,喊了一声“对不起”,就出门了。

    走在街上,崔钧毅才想起来,今天是他、张梅、申江等正式参加工作的日子。昨天吴单就要大家早点去,好调整一下办公桌,让大家坐得舒坦一点。

    公司营业大厅里人群熙熙攘攘。有的在嗑瓜子,有的在打牌,有的在打毛衣,大多是些老年人或者中年下岗的女性。申江夹着一只包,正在股民中间讲股票,一大群人拥着他,他对这个说:“15分钟cci 顶部背离,出货。下午再吸回!”对第二个人又说:“日macd底部金叉,前途光明。今天可以进货,看30或者15分钟线,如果30分钟线放量,就进货。或者等15分钟线回调到ma5 附近进货。”对第三个人又说:“放量滞胀,顶部出货的行情,赶快逃命吧。”那些人像领了圣旨一样,大家都说申江的股评是很灵光的。

    看见崔钧毅来了,申江掰开人群走过来:“小毅,最近我研究江恩理论,发明了一个新的电脑程序,只要用我的程序,电脑就会自动找出股票买卖点,要不要试试?”

    说着,申江跟着崔钧毅走进了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崔钧毅发现大家已经早早地来了,申江、张梅等都已经安置好了。

    崔钧毅只好用最靠门的一张办公桌。

    崔钧毅说:“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看我不在,就给我安置了一个门卫的位置!”

    申江开玩笑道:“小毅,不叫门卫,叫门神,有你把着,我们的财运一定好。”

    张梅端咖啡给他,“以后你就是崔门神!”等了一会儿,她看崔钧毅不开心的样子,又过来问,“你真的不喜欢那个办公桌?要是真不喜欢,我就跟你换!我们对调!”崔钧毅说,不是的,他有另外的事儿。张梅问是什么,他犹豫着没有说。

    这时候,吴单走了过来:“崔钧毅,公司今天要搬场,你怎么这么晚来?你要是再不来,我们就把你的办公桌放门外啦,让你到楼下的股民中间去办公!”

    崔钧毅道:“哦?随便。没我的办公桌我就到过道里摆地摊好啦!”

    “你摆地摊,你爸妈怎么办?你爸病啦。你妈叫你筹钱寄回去呢。老太太好像挺急。”吴单拉了崔钧毅到门外:“赶紧筹点钱,给你老爸寄去。听你老娘的意思,挺着急,说不定病得挺重。”

    崔钧毅焦急地说:“我哪里筹得出钱啊!”

    吴单道:“要不割肉?你可别说想跟我借钱,玩股票的人,没有借钱两个字。道上规矩,你不会不懂吧?”

    崔钧毅说:“我倒是真的想跟你借钱呢!要不,你先借我10000 得了!没有?5000也行啊。”

    吴单说:“要钱没有,要高利贷,我多的是。”说着吴单翻开两只裤袋,向崔钧毅亮了亮,逃也似地走了。

    申江拿手提电脑演示他的新软件。结果,软件找到的大黑马竟然是市盈率200倍的垃圾股000525。 大家一阵哄笑,不过申江并不生气。

    崔钧毅说,在中国炒股票,恐怕没有赢钱的道理啊。在股价上,散户要和机构博弈,要虎口夺食;在公司经营层面,散户要和国有股、法人股东博弈,这大概相当于与虎谋皮吧。这里哪有散户的活路呢?你的什么软件,能测出哪个大股东是善良的,不会挪用公司款项?你的软件能测出哪个坐庄的是善良的,不会一夜之间甩掉所有散户?

    张梅偷偷拉了拉崔钧毅,示意崔钧毅跟她出来。到了门外,张梅给崔钧毅一个信封,这里是2000块,你拿去先救急!崔钧毅看着张梅,说不出话。张梅挽了崔钧毅的胳膊,两个人一起往外走。我们这就去邮局,把钱给两位老人汇去!崔钧毅不禁哀叹起来,我们已经学了半年股票了,要说对股市也了解不少了,为什么我们老是亏本呢?

    张梅歪着头说,要说了解股市,恐怕我们都是皮毛。这些天我想了一下,二级市场上那些股票,哪个是符合巴菲特的价值投资理论的呢?想想那些股票的价格,高得惊人,市赢率平均水平竟然是40倍!就是说你投资进去的钱,要是拿股利的话,要40年才能收回!这是什么概念啊,根本就不值得投资。

    崔钧毅道:“是啊,要在这里挣钱,只有坐庄一条路。你看看那些公司,有哪家是正经八百地给股民红利回报的?股民从公司得不到回报,就只能在二级市场上博取差价,互相赌一把啦。这两年股市上升,股民挣的都是自己的钱。新股民进来,带进了资金,抬高了股价,等到有一天,没有新股民来了,这个股市要还是这样,恐怕就没救了。”

    张梅转身,认真地问崔钧毅:“难道真的只有坐庄才能在这个股市挣钱?这可是挣昧心钱,坑人的。”

    崔钧毅点点头道:“也许只有这条路啦!”

    张梅看着崔钧毅问道:“你要是有大资金,你做吗?”

    崔钧毅回头反问:“你是问我做不做庄?”

    崔钧毅拉了拉张梅的手,说道:“如果我有机会,我会做一个善庄,知道吗?善庄就是按照价值投资的理念去控制公司,让公司不能胡作非为,为中小股民,也为自己挣一份善良的利润。”

    张梅说:“我看得没错!”

    崔钧毅摇摇头,看我干吗,我哪里有这个机会。我说得到,做不到的。

    张梅挽了他的胳膊,坚定地说,你做得到的。

    崔钧毅焦虑起来,公司里同事的眼睛尖得不得了。张梅挽着他走,这可不行。他挣脱张梅的手,“不许骚扰我!”张梅伸了一下舌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好啦!谁希罕你?”

    想到自己筹2000块都没有能力,还要张梅资助,崔钧毅心头不禁一阵酸楚。自己非常认真地研究股市,按照价值投资理论选的那些股票不但不涨,还跌了不少。跌了以后,其中一家公司的老总竟然说,二级市场上的股价和公司没有关系,他根本不关心。是啊,他为什么要关心二级市场上的那些股民的利益呢?只有国有股、法人股东能决定他的任免,他只要对那些股东负责就行了。而二级市场上的那些流通股东根本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公司每年都在盈利,但是,他从来没有分红过。相反还要增发新股,圈散户的钱。他圈来的钱做什么去了呢?给法人股东侵占借去了,去年,他一笔亏损记提,就把法人股东占款一笔勾销了,好大方啊!

    崔钧毅深深地叹了口气。钱!到哪儿去挣钱呢?不能再等了,钱是等不来的,钱一定是挣来的。应该想想,好好想想了。

    张梅说:“别担心,你会挣大钱的!”

    崔钧毅摇摇头。

    他们一起去寄了钱,又给崔钧毅的母亲打了电话,原来崔钧毅的爸爸胆结石发作,要开刀。张梅问他要不要回去看看,他说,自己这个样子,连个路费都没有,怎么回去?张梅说,你没有我有啊!

    下午开会,武琼斯说公司要做二级市场股票自营,以后不能完全靠一级市场了。他召集大家开会,商量自营的事儿,一来听听大家的意见,二来也借机看看公司里有没有新人能担大任。吴单第一个发言,主要讲坐庄技巧,特别是操盘技法,他主要讲早盘通过单对敲压低股价吸货的方法,捎带也讲了通过尾盘拉升维持高股价出货的方法。吴单认为,只要有资金支持,公司通过坐庄实现盈利应该没有问题。轮到崔钧毅发言,他给出了一个公式,根据这个公式,可以非常简单地计算出庄家的成本,并在计算机上描画出庄家的吸货点和出货点。大家看了,觉得非常神奇。吴单不服气地指出这个公式存在缺陷,他说,庄家的技法千变万化,经常主动出击、骗线,这种被动的计算机公式,恰恰给骗线庄家提供了机会。崔钧毅并不反驳,而是顺着吴单的意思说道:“我的这个公式,还不如申江的软件。他的软件可以自动跟踪辨识庄股,辨认庄家的吸货点和出货点。我去看了他的软件。”吴单转向申江:“真有这样的软件?能识别庄股?”申江点点头:“我的软件绝对能做到这一点,当然现在,这个软件还有问题,还要改进!”崔钧毅也笑着说:“能!有20%的成功率,但是,要等庄家差不多做完了之后。”大家笑了起来。

    武琼斯悄悄问身边的张梅:“如果吴单坐庄,崔钧毅能识破吗?”

    张梅精彩地回答了武琼斯的问题:“如果崔钧毅不告诉吴主任,吴主任一定不会知道崔钧毅正在跟庄。”

    这个时候,崔钧毅话锋一转:“其实我越来越不相信技术分析了!再好的技术指标都不能反映一家公司的基本面的变化。而股票是什么呢?是公司的价值,是公司的盈利能力以及人们对盈利能力的预期。有什么技术指标反映这个呢?技术只能反映股票价格过去的波动,永远不能反映它的未来。”

    散了会,崔钧毅回到办公室。他现在每个月的工资是1200元,交了住宿费和伙食费,零用钱只有500 元。前些日子,父亲、母亲听说他在证券公司工作,以为他炒股会挣钱,哪里知道,他这样做小职员是没有什么出息的,连个内幕消息都弄不到,更不要说挣大钱了。想来想去,现在手头惟一可做的就是把大航集团的那批钱圈进来。如果自己能把那批钱圈进来,再要求武琼斯给自己操盘,武琼斯也许会答应的。

    西藏历险之后,武琼斯对崔钧毅的态度明显热络了许多,但是,武琼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他不会因为个人的感激之情做对他没有利的事情,这样的人,只有你主动找到了和他对路的事情,对他有利有用的事情,他的权力才会起作用,才会帮你。怎么才能把大航集团的钱圈进来呢?这些人里最关键的是周重天,而崔钧毅能动用的和周重天有关系的人是邢小丽和周妮。正经对手呢?是卢平。崔钧毅把这些人的名字列在一张纸上,想了很久,最终觉得这些人里头,最能帮他、又能起到钥匙作用的是邢小丽。

    他给邢小丽打电话,邢小丽听了,安慰他道:“小毅,别急,邢姐给你安排,邢姐知道你的心思!”邢小丽约他晚上到她那里聚一下。

    放了电话,崔钧毅开始想卢平的事儿。他和卢平是大学同学,而且是要好的大学同学,两个人不能成为敌人,应该成为朋友。也就是说,两个人应该合作去争取周重天的那笔钱。怎么合作呢?一个绝妙的方案突然冒了出来。假如甲乙两方分别从第三方贷入一笔钱购进某只股票,由于中国股市没有做空机制,依据常理,甲方、乙方只能通过共同坐庄抬高股价,然后高位兑现实现盈利。但是,这样做风险很大。现在,若让甲方、乙方之间签订一个股票期货合同,一个做多,一个做空,确保在某个平衡点双方交接股票。假若有这个机制,第三方的那笔本金将非常安全,而甲方、乙方又能分别获得相当的收益。甲方实际上一开始就得到了全部资金,而乙方一开始就已经确保自己在现价下方某个点位获得了股票,一开始乙方账面就是盈利的,虽然他在合同期内要锁仓。

    崔钧毅被自己的这个天才方案弄得浑身燥热。他找来申江和张梅,申江和张梅都说这个计划可行,又提了一点具体的建议。张梅主动要求做计划书,起草各种文件。崔钧毅很受鼓舞,内心很感激张梅,他知道张梅是想帮他的忙。

    三个人商量好了,崔钧毅给卢平打电话,卢平也很兴奋,觉得可以合作。卢平还自告奋勇,去说服周妮。放了电话,崔钧毅要张梅把计划做好后,直接送给卢平看。他笑着说:“搞定卢平,回头有赏。”张梅白了他一眼,骂了一声:“十三点!我不去跑腿,我做好了,让申江去。”申江说:“得了,你们不要推诿了,我去,我正想让卢平看看我的新软件呢!”他转过身对崔钧毅说:“小毅,你帮我介绍一下卢平吧,他倒是有可能试用我的软件!他地位比我们高!”

    下班了,崔钧毅早早来到邢小丽家。邢小丽带他到向西的露台上喝乌龙茶,崔钧毅是第一次接触这种茶,一下子被乌龙茶浓郁的香味吸引住了,大大地赞美起乌龙茶来。

    邢小丽看了看崔钧毅,说道:“小弟,你有细腻的味觉和嗅觉,这说明你骨子里有贵族气。这种气息是天生的,加上你的机灵,你将来能成!邢姐就成不了你那么大的事儿了,将来要你照顾邢姐哦!”

    崔钧毅不好意思了。“邢姐,你也不老啊,你很能干,单身能有这么大房子,真羡慕。将来我要是也能在上海买幢像你这样的房子就好了,你就是我的理想啊!”

    “这不是我的房子,是我表哥借给我住的。我倒是真想要一幢这样的房子呢!”说着,邢姐不禁感怀起来,她又挥挥手,似乎想赶走自己的那番感怀,“其实这也不难的,只要好好干,这些都会属于我们。我看你是个机灵鬼,我们身上有很多一样的东西。”

    崔钧毅看着周边的陈设说:“我?唉!我父亲生病,我要卖股票才能给他寄钱,一点资本都没有,哪里会有……”

    邢姐走到音响那儿,放了保罗。莫利哀轻音乐团的作品。她一只手压在了崔钧毅的手背上,崔钧毅脸一红,邢小丽看在眼里,安慰道:“跟着邢姐干,有你的好日子。邢姐不能给你小钱,但是我能给你大钱。”音乐让两个人沉默了,两人坐了一会儿,邢姐侧身过来,“让邢姐在你肩膀上靠一会儿,晚饭的时候,周重天要来!”崔钧毅吃了一惊,邢姐真是神人!他想见谁,她心里了如指掌啊。邢姐靠在他身上,居然睡着了。

    崔钧毅如坐针毡,邢姐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性感的。邢姐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酥香的鼻息挠着他耳根,他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心里像是揣了炸药一样。但是,他没有动,他要自己老老实实地坐着,就像一只真正的枕头,任凭自己的腿麻木了,肩膀酸了,右手臂失去知觉。

    他不能没有意志,一个男人,没有钱,可以;没有地位,也可以;但是,不能没有意志!反过来,一个没有钱、没有地位的男人,意志就是他惟一的资本了,他不能把这个资本也弄没了。

    好在邢小丽并没有睡多久,她只是打个盹儿。一会儿她醒了,轻轻地亲了崔钧毅一口,搂着崔钧毅的脖子在他身上嗅:“年轻男人的身上,是有一种香气的,清香!小毅,你还是童男子吧?”

    崔钧毅被她弄得不明所以,他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

    邢小丽抱了抱他:“你和周重天不一样!”

    崔钧毅讷讷地问:“怎么不一样?”

    “周重天在我这里,每个厕所都要上一遍,才算完成。”邢小丽笑起来,“我这里有四个厕所,他每个轮流来,你呢?永远只用一个。知道为什么?”

    崔钧毅摇摇头。

    邢小丽挠挠他的头发,笑起来,笑得憨憨的。“周重天像一只狗,用自己的尿标记地盘,他什么都想占有,不让别人染指!你呢?只想要你那小小的一份!”

    “周重天真这样?”

    邢小丽在他脸上摸了一把,“不信你去问问你的同学周妮,看看他在自己家里是不是也这样!”

    “那我呢?”

    “你啊,像只猫!”

    说着,不待崔钧毅反应,邢小丽起身安排晚餐去了。

    晚上7 点,周重天到了。保姆把菜摆上,又开了一瓶15年的苏格兰德雷顿威士忌。席间周重天道:“当年,做股票就像玩魔术一样,二三元从职工手头收购的格力空调、福建九州,在手头捂个两年,二三十卖出,十倍利润。”周重天自我慨叹道:“那可真是挣大钱啊!挣老大的钱啊!现在呢?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说着,他举起酒杯,对崔钧毅说,“来干一杯,上次在西藏,差点让你背黑锅。不过,看得出来,你是条汉子!”说着,他一仰头,把酒喝了,崔钧毅举了杯,也喝了。崔钧毅是天生的好酒量,他祖父解放前开过酒坊,一生最喜欢的就是酒。他父亲也天性嗜酒,不过崔钧毅懂得自制,平时,他不让自己喝酒。周重天说,那年他和前妻在福州收票,被人盯上了。一伙人摸到他宾馆,把他们两个剥光了轮流放在马桶上。马桶底下点了蜡烛,他看着老婆被烤,没有说票藏在什么地方。他老婆看着他被烤,也没有说。最后那伙人绝望了,说没有碰到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人,认栽了,只要了他们俩手上的两只手表就跑了。周重天说:“你说,我们能给他们吗?那是我们的全部家当,是我们10年在日本挣来的血汗钱!要我们的命可以,钱是不行的!不过,回来之后,我们就离婚了。我们都知道,我们爱的是钱,钱比对方重要。小伙子,你要成功,是吧?男人成功是什么呢?就是钱!”说着,他转向邢小丽,“小丽,你放的是什么曲子啊?放贝多芬的《命运》,我就喜欢这个,扼住命运的咽喉!”他对崔钧毅做了一个卡脖子的动作。

    邢小丽换了一张贝多芬交响曲的光盘,是50年代托斯卡尼尼指挥nbc 交响乐团在卡内基音乐厅演奏的现场版本。

    崔钧毅说,现在一级和一级半市场恐怕就要过去了,股票发行体制也许要改,以后可能得做二级市场投资才行。

    周重天听着音乐,说道:“你说的其实就是坐庄!老实说,中国的股民,在二级市场上要想通过投资从公司里直接拿回回报是完全不可能的。我也在做公司,我知道我上市的目的。”

    崔钧毅知道周重天是股市老手,要说服他,得有真货。不过今天可能不是说服他的最佳时机,不如见好就收。

    邢小丽道:“周总,小毅是我小弟,上次在西藏,你也看到了,他是条汉子!黄浦封锁航线这么大的举动,主意就是他出的。我倒是觉得他有几分像你,你们要是合作,恐怕就无人能敌了。”

    周重天接口道:“上次在西藏你替我受了委屈,我不会忘记。男人可以不感女人的情,但是,不能不感男人的情。男人重一个义字。最近,我正考虑你上次给我的那个委托理财的方案,方案本身不错,点子可以,只是当初我们两个还没有找到结合点!”

    崔钧毅感觉自己听懂了周重天的话,这里面光有大航和黄浦两家公司的利益,生意还不能成立,还得有他和周重天本人的利益才行。大航名义上是国有,实际上是周重天在控制,而且周重天的确在其中有股份。难道周重天还没有把自己和大航完全等同?他还要单独的利益?崔钧毅感觉自己喝多了,脑子变慢了。

    周重天又说:“小伙子,我从来不相信一个没有私心的人会为别人谋财,我宁可相信那些带着私心的人。我想问你,你能从这笔生意中得到多少回扣?”

    崔钧毅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沉沉地说:“周总,我不要回扣,我只要做操盘手!”

    周重天听了点点头:“你做过操盘手吗?”

    崔钧毅正想老实回答,邢小丽插话进来:“哎呀,这可是吃饭,不是在开会!你们啊不要钱不钱的,还是喝酒吧!”

    邢小丽谈到最近在听布朗的歌,非常好,说着轻轻哼起来。露出醉态的周重天和崔钧毅简直是被她迷倒了,要她好好唱。邢小丽换了碟子,就着音乐开始唱詹姆斯。布朗的《永爱》。詹姆斯。布朗是与披头士、滚石等著名乐队共同位居美国摇滚名人堂的著名歌手,被各国音乐人尊称为灵歌之父。他的《永爱》更是经典,现在被邢小丽唱出来,别有一番滋味。

    唱着歌,许是热了,邢小丽脱了外面的套衫,里面是吊带装,一对丰满的|乳晃悠着,像两只鸽子。崔钧毅有些头晕了,下身一阵难受,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偷偷往下看,崔钧毅的脸立即发烧起来,好在喝了酒,不然不知道臊到哪里去了。

    他得赶快告辞。崔钧毅带着申江来美铭投资公司找卢平。申江一进门就推销他的软件。他说,他开发了一个叫《跟庄机器》的软件,可以自动搜索上交所股票的异动,一眼看出庄家的吸货点和出货点。只要依靠这个软件,就可以踩庄,“想跟庄就跟庄,想破庄就破庄!”卢平兴趣很高地研究起来,崔钧毅说,我已经研究过了,申江的软件的成功率不足20%,而且发出的指令都是滞后的。申江结巴起来,脸涨得通红。他不服气地说,这不是软件的问题,而是操作者的问题!小毅,你这小子,我是知道的,你嫉妒我,你怕我的软件!他又转身对卢平说,我这软件,价值至少是5 个亿!卢平研究了半天最后说,好是好,但是,我不需要,我要的是一个超级的结合了各种上市公司信息及技术参数的股票交易软件。它应该是一个大的综合平台,我可以得到即时的交易信息,又可以做即时的交易分析。申江听了,大叫起来,对啊,我应该开发一个这样的软件,一个真正的网络交易平台,任何有windows 操作系统的人都可以非常容易地上手使用。

    一会儿,张梅也来了,带着装订成册的计划书。四个人又分头看了一遍计划书,卢平说,觉得天衣无缝啊,周重天就要上我们张梅的当啦!申江也说,这个点子非常好,几乎是绝妙!

    四个人按照约定来到周重天办公室。

    崔钧毅递上资料:“周总,您要的委托理财计划书我们重新做了,这个计划书您一定会满意!”

    周重天笑着说:“不是我要委托理财,而是你们要融资!”

    崔钧毅道:“我做了一个双赢的方案,三重保险,三方循环保险,能保证你们资金的安全,并追求增值。”

    周重天接了文案,放在案头,并不看,而是站了起来,似乎有送客的意思。

    在周重天的眼里,他们这几个人根本不是谈判的对手,他们在他的眼里只是递送材料的邮递员。至于最终的决策,周重天是要和武琼斯谈的。

    看到周重天并没有和他们详细讨论方案,甚至都没有让他们详细说明方案的意思,崔钧毅明白了,自己在周重天的眼里只是一个小人物。因为是小人物而不被重视,这让崔钧毅深深地受了刺激。

    这时,周妮进来了。“爸,你不让我坐你的车,我每天要8 点半就起床呢!我累死了。你看,我还迟到了。”

    周重天道:“你让你的同学足足等了一个小时!”

    崔钧毅忙说:“我们不急的,正好可以向周总请教。”

    周重天不理会崔钧毅的圆场:“周妮,在公司里,我是老总,你是员工,不要叫我爸,叫我总经理!”

    周妮拉长了声调:“知道啦——可是你也不能那样让我下不来台啊!你干吗要当着他们的面批评我?”

    周妮还想作,周重天站起身,说道:“你们几个再商量一下,给一个成熟的方案给我。”

    下班了,张梅拉了崔钧毅一起走,崔钧毅说:“你不回学校啦?”

    张梅没好气地说:“你还说呢!就是因为你,弄得我快毕业了,却不能回家住!”

    回到家,张梅从卧房里拿出一只竹筒做的杯子,告诉崔钧毅“上周末和同学去浙江安吉玩的时候买的纪念品。”崔钧毅接了,拿在手头把玩,杯壁上刻着:外圆中空闭口能容崔钧毅心里一动,这说的不是做人的道理吗?做人要宽容,内心要虚空,遇人要闭口,不要论断人。论断者必被论断,万事万物都要能容纳在心,宽容的心才是宽大的心啊!

    张梅听他这么一解释,娇嗔地说,当然啦,我买的东西,还有不好的道理?你就收着吧。一会儿,张梅又说,小毅哥,我妈要你帮她炒股呢!她推推张姨,你就直说吧,小毅哥又不是外人!张姨扯张梅的嘴,让她轻闲一会儿,可是张梅并不轻闲,又拿出论文来。小毅哥你帮我看看这道题,这样解行不行?崔钧毅看了题目问,你们的高数老师是谁?张梅不解地问,做题目还要问老师的名字?不过她还是回答了,是李文海教授。崔钧毅道,他也教过我!他可是中国最好的数学家。从西北大学调到你们这里来,西北大学留不住人啊。他给你们上课,可是你们三生都修不来的福气!张梅拿出一支笔,把本子摆到崔钧毅面前,小毅哥,你就直接写在我的论文上,帮我改改。崔钧毅推脱,这不好吧?张梅把笔塞在他手里,哀求道,你就写吧。“你啊,求到我了,就喊我小毅哥!”崔钧毅叹了口气。

    张姨给张梅、崔钧毅端来酒酿圆子,看他们推推搡搡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重重地把汤放在桌上,一个人先回房间去了。张梅对着张姨的后背伸了伸舌头,崔钧毅也不说话了。他悄悄地接了笔,帮张梅做了那道题,然后喝圆子汤。圆子里放了桂花,非常香。

    崔钧毅犹豫着要不要给邢小丽打电话,告诉她今天见周重天的情况,最后还是决定向邢姐汇报一下。他拨了邢小丽的电话,问邢小丽能不能再带他去见一次周重天,他觉得只要他好好向周重天解释一下这个计划,周重天一定会动心的。但是邢小丽说:“小弟,我上次请你来家吃饭,让你和他在我家里见面,对于我和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下面的事情只有你自己搞定了。既然你是我的小弟,我就教你一招吧。不过就看你愿意不愿意去做了!”崔钧毅急切地问是什么主意,邢小丽轻声说:“去找找你的同学周妮吧!周重天就这么一个女儿,他对外不信任任何人,你说他信任谁呢?”崔钧毅惊得说不出话了,邢小丽真是神了,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她对周重天真是吃得非常准啊!邢小丽在那头又说:“周重天喜欢古董,我已经托人从湖北弄了一件,我会用你的名义给他!”崔钧毅不安起来,问道“那得多少钱啊?不过,送吧!将来挣了钱,我还给你!一定还!”邢小丽大笑起来,“小弟,我就欣赏你这种精神劲儿。做什么都要上道,上海人最重的是道儿。既然你在钱上混,就要知道钱上的规矩,你知道规矩,就是有志气,邢姐收你这个小弟没错!”

    崔钧毅打电话的当口,申江来了,张梅不愿意倒水给他,就顺手把赤豆汤端给他了。申江也不拒绝,咕咚咕咚地喝起来。他看张梅愁眉苦脸的样子,就问张梅怎么了?张梅道,论文做不出,人家又不愿意教!她朝着崔钧毅努嘴。申江拿了她的论文稿子,二话不说埋头做起来。崔钧毅打完电话,申江停下笔,要和崔钧毅说话,张梅不让,说,你还没有做完呢!申江便打开手提电脑,让崔钧毅自己看他的程序构想。崔钧毅一看申江满脸胡子茬,眼里净是血丝的样子,就知道申江肯定是一个下午都在弄这个,还没有吃饭。一问,果然,他没有吃晚饭,崔钧毅到厨房给申江泡了一碗白饭,又拿了一只咸鸭蛋。趁申江吃饭的当儿,崔钧毅顺手给申江的框架设想添加了一些项目。

    申江像梦游一样吃完了,他一抹嘴巴说:“我走了!”拎了电脑就往外走,也不和他们打招呼,似乎忘记他是来干什么的了。

    崔钧毅拿了手电,送申江下楼,到了街上,申江这才像是梦醒了,他扯住崔钧毅说:“张梅是喜欢你了吧?”

    崔钧毅重重地推了申江一把:“看你那样子,还想吃天鹅肉?人家是上海小姐,待价而沽的!”

    申江不相信,摇摇头:“你瞎说,我看她不是那种俗女人!”

    崔钧毅给周妮打电话,约周妮一起吃饭,周妮爽快地答应了。吃饭的时候,崔钧毅把他的方案拿出来给周妮看,要周妮提意见。周妮看了一遍说:“这个方案可以说很天才,甲和乙分别向丙借款1000万元,乙把借来的钱给甲,得到的是6 个月后比当前市场价低20% 买入1000万元股票a 的权利,这样一开始乙公司账面上就已经盈利20%。甲方呢?表面是亏了10%,但是,他一口气拿到了2000万元坐庄a 股票,6 个月内他完成拉升出货,6 个月后他让股价维持在现在的价格之上,并把乙方的6 个月前买的股票兑现给乙方。这样甲方既减少了自己的出货量,又让乙方真正实现了账面盈利。他的基本思路是通过同时对一只股票做空和做多实现资金保险。”

    崔钧毅说:“是的。我当时就是这么想!中国市场没有做空机制,我们就自己做一个!”

    周妮说:“这个盈利模式的真正关键是双方在一致同意的原则下选对股票,对乙公司来说,风险来自甲坐庄后是否会崩盘。散户如果不跟风,乙方就无法出货。这种情况下,对我们的保护呢?当然你们设置了平仓权,我们可以强行平仓。”

    崔钧毅盯着周妮,许久道:“周妮,你相信我和卢平吗?你觉得我和卢平有没有能力把这件事做好?”

    周妮掉过脸,躲开了崔钧毅的目光,点点头,不说话。

    崔钧毅抓住周妮的手急切地说:“如果你信任老同学,你就帮我们一下,相信我们!”

    周妮说:“我会侧面做工作。但是,你要显示你的才能。我爸爸明天去枫泾太阳岛度假村,他在那里和几个朋友打牌,你可以和他在那里假装偶遇。如果你的牌技胜过他,他恐怕对你的信任会增加很多!他牌技很高,很少有人能胜他。”

    说到打桥牌,崔钧毅倒是高手,现在的问题是到哪里去找搭档呢?下午上班的时候,他找申江询问,发现申江对桥牌非常有研究,几乎和他的程序设计一样好,他们商量了一下叫牌的暗号以及出牌时的手势,准备第二天去赢一把。

    天公不作美,早上是绵绵细雨,下午就几乎是瓢泼大雨了。秋天的上海难得这样的雨天,天阴得像锅盖,街上的梧桐叶掉了一茬又一茬。申江有点犹豫,到底是去还是不去,迟疑地说:“说不定周重天根本就没有去,他改变主意了呢?我们冒这么大雨去,岂不是白去?再说,这笔钱要是真来了,说不定也到不了我们手上,反倒归了别人呢!”崔钧毅狠狠地咬了咬牙,“去!周重天这种人,约了牌友是一定会去的,他坐的是林肯加长车,雨天对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对天气不敏感,不像我们挤公共汽车的!”

    他们在街上等了半天,才找到一辆的士肯去。到了太阳岛,崔钧毅用手机打电话给周重天,说自己也在太阳岛度假村,刚才在总台登记的时候,听说周总也在,想来拜见拜见。周重天说雨太大,不用客气了。崔钧毅假装声音嘈杂,手机信号不好,没有听清。挂了手机后,两个人直奔周重天租用的别墅。崔钧毅、申江淋着大雨来到周重天房间,果然周重天正和几个人打牌,周重天看到崔钧毅和申江冒雨前来,礼貌性地问,要不要来一把?

    崔钧毅和申江也不推辞,稳稳当当地坐了下来,周重天说,一级两千。申江看看崔钧毅,崔钧毅笑着点点头,周总难道怕我们没有带钱?周重天说,哪里,哪里,只是这是我们打牌的规矩。崔钧毅想,他和申江是没有退路了,今天非得赢不可啦。

    周重天的几个朋友本来说要去洗温泉去的,但是,看他们打得特别好,竟然都看呆了。这是一场真正高水平的决赛啊,他们由衷地说。

    晚8 点,崔钧毅算了一下账,他和申江已经赢了两万八千块,他想该收场了,他伸伸腰,站了起来,说道:“周总,打搅你们时间太长啦,得告辞了。下次,我们回请你。”周重天说:“哪里啊,打牌嘛,都是娱乐!”不过他也没有挽留他们,而是顺势站了起来,送他们到门口。

    临分手,周重天突然问:“小崔,你做投资,我做实业,你的投资有我的实业挣钱吗?”崔钧毅握着周重天的手答道:“我的投资是复利,利生利;你的实业是单利,本金生利!”

    面对一个刚刚在牌场上输给了自己的对手,崔钧毅似乎突然获得了自信。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这次竟然是他主动地握着周重天的手在摇动,而且握了那么久,而周重天对这一切竟然没有任何的反感。

    两个人离开太阳岛,租了车一路回来。快进上海的时候,崔钧毅突然想起邢小丽,他给邢小丽打电话,邢小丽说她正在大场镇孤儿院做义工,如果要找她就到孤儿院来好了。反正回来也没什么事儿,那就去看邢姐吧。他在沪杭高速路下匝道口,和申江分了手,重新打了的士,从外环经过汶水路,二十几分钟,到了大场。可是司机怎么找也找不到那个孤儿院,司机知道大场电影院,甚至知道大场是女人们来上海挣钱的前站。她们大多先在这里落脚,然后等市里的老板来挑。司机甚至愿意介绍几个这样的地方让崔钧毅去消遣消遣,但是,他不知道大场镇有什么孤儿院。他问:“你去孤儿院干什么?”崔钧毅懒得回答他,下了车自己一个人在镇上转。大场是贫民生活的地方,有些凌乱,但是,又能看出生机。他在一条条小巷子里转,问了好几个人,竟然也十有八九不知道那个孤儿院。

    最后,崔钧毅好歹算是找到了孤儿院。一进院子,就看到邢小丽抱着一个小囡,那小囡的腿大概有残疾,蜷曲着顶在邢小丽的肚子上,崔钧毅拉了一下她的腿,拉不动,邢小丽说:“别拉了,她的腿不方便的!”

    崔钧毅说:“许多父母就这样扔下孩子了?”

    “他们许是有自己的难处吧。”

    崔钧毅掏出钱说:“邢姐,我今天打牌,赢了周重天两万多,给你拿了些来。”

    邢小丽换了一下手,把小囡抱到左边,右手接了钱:“小毅,把这钱捐给这个孤儿院吧!答应吗?”

    崔钧毅说:“那是你的钱,你当然可以随便啦!”

    邢小丽放了孩子,拉着他往外走,到院长办公室去。邢小丽带着责备之意说:“你还要答应姐一件事儿,以后再也不要打牌了!”她握着崔钧毅的手,眼睛盯着他。

    崔钧毅只好点头。院长珍重地收了钱,又要给他们开一个捐赠证明,邢小丽叫他开崔钧毅的名字。崔钧毅说,算了算了,这点钱哪里值得这么认真呢?院长却说,多少钱也是认真的,无偿地把自己的钱给别人,别人难道不应该记住你的名字吗?我知道你们不图这个名,但是,我们却常常是要用你们的名字教育我们的孩子的。

    两个人捐了钱,出了孤儿院。崔钧毅问邢小丽,她是不是基督徒。邢小丽说,我还不是,我只是觉得按照《圣经》上说的去做,很好,但是,我还不能完全地遵行经书上的话。很多事儿,我还不能想通。我只知道那里说的道理都是让人坚定、有力量的。比如爱,比如信心、宽容,等等,但是,我倒是怕我自己还不适合那种力量。

    他们来到一间儿童房,一个孩子跑过来,抱了邢小丽的腿,喊她妈妈!

    崔钧毅吓了一跳,邢小丽看出了崔钧毅的狐疑,解释道:“是我领养( 财道 http://www.xlawen.org/kan/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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