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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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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宇听夏天讲完,说道:“这事大家还是要回去消化,我们主要目的是:营业部不能出乱子。这点还要张老师费心。现在,我来说说开业一个月的情况。”

    庄宇正准备说下去,秦现虹说:“林运,你可以走了。”林运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庄宇接着说:“我们开业了一个月多几天,现在的存款是2。3亿,贷款是1。4亿,发展势头是非常好的。服务社全体员工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是一心想着发展业务。这也符合邓小平到深圳讲的:‘发展才是硬道理’。我们现在聚在一块,就是要利用服务社这个平台,发展它,给股东丰厚回报的同时,也让我们大家改善经济待遇,也发财。是不是?但是,我们看一看一个多月的情况,发展是不平衡的,我们十来个信贷人员,有的差不多上3000万了,有的100万还不到。这里面可能有个人的方法的问题,能力的问题,勤劳与懒散的问题,等等。人事部要给信贷部打招呼:三个月内完不成任务的信贷人员要清退,同时可以再进一批信贷员,这就叫做不养闲人,能者上、庸者下。”

    ……

    “夏经理吗?我是余立言。”一大早,夏天第一个到办公室,听到电话响,拿起电话,传来华侨公司余立言的声音。

    夏天说:“余总早上好!为什么这么早就上班了?”

    余总说:“还不是因为你!我想问你一下,我的业务员说,大韩公司准备在你那儿做贷款,能做下来吗?”

    “余总是不是担心存款没有办法补利差?”夏天问。

    “那当然!如果做不下来,我把存款打进去,不是被人家打吗?”余立言说。

    夏天如实回答说:“贷款户我看了,项目方面我是同意支持的,但是涉及抵押物是海关监管物资,要海关出证明才可以。”

    “是不是做得下与做不下在两可之间?”余立言关切的问。

    夏天说:“这点与你关系不大,我告诉过大韩公司,存款可以进。就是说,不论怎么样,我会负责把利差打到你公司的帐上。但是,你必须告诉我真实的利率。”

    余立言说:“这样我就放心了!利率水平还是与上次的一样,今天把700万存款打过去怎样?”

    “利率是高了点,可以过来。”夏天说。

    “那么,我就叫业务员到你那里去。”

    “好的。”夏天说。

    上午十点,华侨公司的业务员和深圳(大韩)投资发展公司的李主任一起来到服务社,华侨公司转了一年期定期存款700万元。而李主任来到信贷经理办公室,将海关的证明交给夏天。夏天打开一看,海关同意抵押的证明是布吉海关开出的。通常说来,布吉海关是二线关,跟把持国门的九龙海关、广州海关不是一回事。

    夏天算是“老革命遇到新问题”,以前没有处理过这种事,只能在干中学,学中干。他看过证明后说:“我老实跟你说吧:你这张证明,我要问一下在深圳义务帮我的师傅,看可不可以办抵押。下午答复你怎样?”

    李主任说:“存款已经转了700万了,要支付利息。你要快点。”

    夏天说:“这个存款户的老总打过电话给我,我可以签个字,帮他办妥就是了。”

    “那好吧。”李主任无奈地说。

    不一会,办妥存款手续的华侨公司的业务员在吴冬梅的陪同下,来到了夏天的办公室。

    夏天对他们说:“按我跟余总电话上说的,我给你们签个意见,你们拿回去交差就没事了。”

    夏天拿出纸笔,写了一份承诺书,他们满意而去。

    下午,夏天来到工商银行罗湖支行,找到姚中平。夏天拿出大韩公司的海关证明给他判断,姚中平说:“在深圳,开出抵押证明的海关应该是九龙海关,像布吉这样的内设关监管的物资和开出的证明一般是不行的。起码我们工商银行没有搞过。”

    于是,夏天打消了给大韩公司做贷款的想法。存款的遗留问题由夏天一手处理,华侨公司深表满意。

    反观深圳(大韩)投资发展公司的高小姐和李主任,也不像个设套的人,他们对于认识了夏天这人还是满意的,虽然贷款没有做下,但公司也没有损失。在此后的数年中几次与夏天接触,关系尚可。

    第二部 78、有奖销售广州惹事,赊销汽车海南被拘

    湖贝服务社的生活待遇不错,社里设有饭堂,供员工的早、中两顿饭。夏天一般在家里吃过早餐到服务社上班,中午在社里吃午饭。吃过午饭后就在办公室稍为休息一下。

    这天早上,夏天来到服务社的时候,同事们正在吃早餐,夏天在办公室准备着找信贷员谈话的内容,柯少基打来电话。

    柯少基说:“夏经理,你那里招不招信贷员?”

    夏天问:“柯经理有什么能人推荐吗?”

    “有个朋友推荐了个女孩子,叫王丹,人还长得很机灵。”柯少基说。

    夏天问:“她有能力联系客户,组织存款吗?”

    “存款好解决,我帮帮她就是了。”柯少基说。

    夏天对柯少基说的可以帮王丹的话,还是相信的。因为刘小宝曾经说过,柯少基比较喜好女人那一口。也不知这个王丹与他是什么关系。

    夏天想,我要的是信贷员,只要能发展客户,就可以接收。于是,夏天对柯少基说:“可以带过来试试,但是,我这里是很明确的:三个月完不成任务的,辞退。这点叫她要有思想准备。”

    “这个当然,靠业绩说话,哪里都一样。那么,我看明天把她带过来?”柯少基问道。

    “好的。就这样。”

    夏天刚放下电话,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王花敲了敲门,随即走进来。对夏天说:“夏经理,我朋友那三本房地产证可以贷款吗?”

    夏天说:“怎么,你朋友是真的想贷款?”

    “真的!”王花扭着腰身坐在沙发上,两眼发着亮光,含情脉脉地说:“我骗你干吗!”

    夏天说:“如果真要贷款,叫他今天来一下这里,大家交谈一下?”

    王花说:“今天我没有空了,等一下要去飞机场。叫他明天过来吧!”

    “你今天去飞机场干什么?”夏天好奇地问。

    “庄总叫我送送张老师。他要回家了。”王花神秘地说。

    “怎么才干了一个来月,就不干了?”夏天问道。

    王花说:“是昨天晚上11点钟,张老师才提出要走的。”停了一会儿,王花更神秘地说:“昨天下午,你们开完会后,我接到人民银行打来的电话叫庄总接,庄总在电话里与人民银行的人吵起来了。我估计有什么事。”

    夏天问:“会有什么事呢?”

    “我也不知道。我得走了!拜拜。”王花说完,扭着屁股走了。

    过了一会儿,徐东海来了,与夏天打招呼:“老夏,早啊。”

    “你好!”夏天回应道。

    夏天一边整理贷款档案,一边在想:开业才一个来月,人民银行就不满意了?服务社在什么地方出现问题,引起人民银行注意呢?夏天进一步寻思道:贷款?——各服务社都会在红灯、黄灯之间冲一冲的,况且我们是刚开业,轮也轮不到我们啊;利差?——大家都有小帐,这是调节存款和现金流量的法门。没有了它,服务社就会出现经营风险;高息引存?一般来说,像服务社这样的集体金融组织,如果没有这个,仅凭嘴上说服务质量好,根本就没有存款会主动到来。因此,在红线区活动是公开的秘密。

    不一会儿,电话响了。徐东海接了电话:“你好!啊,庄总,好!”随即告诉夏天:“找你的,庄总。”

    夏天拿起电话:“庄总你好!”

    庄宇说:“沈行长带了个客人到了我办公室,你来一下。”

    “好的。”夏天放下电话,向徐东海解释道:“我同学沈存瑞到了庄总办公室,叫我去看一下。”

    夏天稍作收拾,把贷款档案锁回铁柜,往庄宇办公室走去。

    在庄宇办公室里,除庄宇外,坐着沈存瑞和一个中年男子。因为王花去了机场,王抗日忙前忙后顶替了王花的角色。庄宇看到夏天到来,介绍说:“你的老同学来了,还带了一个客人。”

    这个客人听到庄宇提到他,也站起身,双目注视着夏天。

    这时,沈存瑞说道:“老同学,听庄总说你最近干得不错啊!”

    夏天说:“刚刚开始,也是庄总信任我,才干得比较舒心,但是,不瞒你说,相当累。”

    “做事业,哪有不累的?”沈存瑞说,“我给你介绍,这是深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的陈善为总经理。我认识他,还是市政府有关部门的同志介绍到分行,分行叫我接待而打上交道的。”

    沈存瑞转而对陈善为说:“陈总,这位就是我的同学夏天。在这里搞信贷。”

    随着“你好!”“你好!”的问候声,陈善为与夏天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寒暄完毕,大家落座。庄宇说:“陈总的公司本来是搞药品的,他的前任董事长邵先娘的故事正在香港的报纸作连续登载,我是每期必看。现在陈总上任后,雄心万丈,要盖一栋三八大厦,名扬四海。这不,他们公司的海报、资料都在这里,你抽空看一下。”

    夏天说:“好!我一定认真拜读。我现在是白天不够,晚上凑,可能要拿回家去学习。”

    “不急。”陈善为说,“到时候,你们这里能帮上我时就给我电话。”

    这时,王抗日敲门进来,对庄宇说:“你朋友带一个叫黄忠惠的人在外面会议室等着。”

    庄宇说:“叫他们等一会儿。”

    这沈、陈二人听到有人在等待接见,马上提出有事要走了。夏天也起身准备一起离开。庄宇说:“夏经理,你送完他们要回来一起听听。”

    夏天说:“好。”随即把沈存瑞、陈善为送到电梯口,大家作别,夏天回到了庄宇办公室。

    夏天看这黄忠惠,有点像本地人的样子,文化水平并不高。

    刚坐下,只听黄忠惠说:“听说你们这里有款贷?”

    庄宇和夏天都哭笑不得。

    另一个被称作庄宇朋友的人,是准备承接皇龙国际大酒店装饰工程的包工头。可能发包方要求带资金进场,但是他手上没有资金,便想到了向发包方介绍贷款的方法,一方面帮了发包方的忙,另一方面又为自己拿到工程夯实了基础,一举两得。这时,他对庄宇说:“他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黄忠惠总经理,是深圳宝安皇龙国际大酒店的总经理。这是湖贝服务社庄宇总经理。”

    庄宇接着向黄忠惠介绍说:“我向你介绍:这是我们服务社信贷部经理夏天。”

    夏天与黄忠惠对看了一下,便是认识了。

    黄忠惠介绍说:“我最近搞一个酒店,目标是宝安区最高级的。项目设计方案都是请华南工学院的专家搞的,你看我的营业执照——”,话说到这里,他打开公文包,拿出营业执照复印件给庄宇看,然后继续说道:“在执照上打上了‘国际’两个字,是不容易的。说明是有档次的。”

    这时,庄宇看完,把营业执照复印件传给夏天。夏天看那执照,在法定代表人一栏中,写的并不是黄忠惠的名,便将疑点记在笔记本里。

    “我这个酒店装修,是用上了黄金的。在酒店的正面,有一顶皇帝的帽子,那帽子的顶上的珠子就用了黄金。根据预算,酒店主楼15000平方米,全部装修完成要4000到5000万元。现在,还缺3000万元的样子,我可以拿酒店的房产证抵押,根据初步评估,房产市值7000多万元。抵押做贷款3000万,一点风险都没有。”

    黄忠惠说完,拿出了深圳国际房地产顾问公司的《评估报告书》给夏天。

    夏天看那评估基准日是:1994年3月29日,属有效期内;市值7798万元。但是,其产权证仍为《房屋所有权证》,说明没有补地价;名称是皇龙宾馆,所有权人为“全民”,这也是一个疑点。夏天也在笔记本上做了纪录。

    黄忠惠看到夏天不说话,但在笔记本上记了一些东西,估计他是关键人物。便客气地问夏天:“夏经理,老家在哪里哟?”

    夏天答道:“算是广东本地人。”

    “听你的口音是客家人吧?”

    “应该是。”夏天笑着说。

    黄忠惠用宝安客家话说:“我也讲客。”

    其实,黄忠惠是广东湛江人,在宝安客家人的生活圈子中呆得久了,可以讲一口流利的本地客家话。但夏天听他讲的客家话,比听普通话更辛苦。

    夏天看了一眼庄宇,那意思是说:我这边比较清楚了。于是,庄宇对黄忠惠说:“黄总,你看这样可以吗:我们内部做个研究,再答复你?”

    黄忠惠说:“好!我有个建议,今天我们就算认识了,算是朋友了,晚上我在阳光酒店请客,邀请你们两人光临,你们一定要给我面子。”

    庄宇客气地说:“不用那么破费吧?”

    “要,朋友认识一场,一切尽在酒中。要的!就这样说定了。我先告辞了。”黄忠惠说完,离开了庄宇办公室。

    夏天跟庄宇说:“这个客户有房产抵押,虽然没有补地价,但还是足值,贷款可以考虑,问题是单个企业贷款数额稍为大了一点。另外,还有两个问题,晚上要搞清楚:一是酒店的法人代表是谁?为什么不是黄忠惠?二是这房产的所有权人是谁。房产证上写的所有权人是全民,但是这酒店是新成立的集体股份制公司。”

    庄宇说:“这事你要把好关。”

    前回讲到,庄宇一行到中山考察朱赤儿工厂的当儿,朱赤儿在中山宾馆的贵宾饭堂吹起包销空调的事。这事其实不假。

    话说朱赤儿因为从事金融信托业务,涉嫌非法融资和诈骗被关了一阵子放出来后,又在广州的沙河顶租了个商铺搞起了一个机电产品商场,卖起了电视机、空调机,并在私下里赊销轿车。而且经营手段很特别。譬如,他卖出去的空调,不但价钱比别人的平,而且说五年以后可以以旧换新,不加任何费用;轿车在当时还不是商品,是由国家物资公司的下属公司——机电公司专营的物资,他不但偷着卖,而且每卖出一辆倒供该车五年的汽油。并为此给每一个购买这些商品的客户发一张“消费购物卡”,以便结算。

    这样也罢了,朱赤儿生怕别人不知道,居然在报纸上卖起广告来。而且,他卖广告的方法还非常特别:他邀请了发行量很大的广州市报的记者,以接受采访的方式,把他那一套营销手法公之于众。

    这个广告发表后,广州市民到他的商场购买空调的、购买电视机的,真的多起来了。但是,这事引起了中国人民银行广东省分行的注意,他们会同广州市分行派出了调查人员到商场观察了五天,然后到广州市工商局调取了办理营业执照的资料。几经分析,写了一个调查报告给省分行领导。省行经研究后报到总行。总行以《经济动态》简报的名义,加了一个“编者按”下发全国,指出:商品赊销是商业信用,如果无序扩张,必将冲击国家信用和银行信用,破坏国家信贷计划和货币流通计划的执行,对国民经济造成负面影响。况且,我国目前还没有全面开放汽车市场,汽车仍然属于国家专控物资,仍然不是商品,更不能以不同名目的回扣促进销售。因此,必须认真查处。这样,朱赤儿又一次处在全国金融动态的风口浪尖上,不出名还不行。

    人民银行系统的调查迅速从货源提供者和资金提供者两个方面作为突破口。并迅速波及到广东、海南两省近十个单位。由此引发了相关企业和银行的高度紧张。

    深圳特区人民银行接到省人民银行的协查通知,十分重视,很快查到了与朱赤儿的企业有业务联系的银行,并逐个打了招呼。前几天王花接到人民银行的电话给了庄宇接听,然后听到庄宇在电话里吵架的那次,就是人民银行与湖贝金融服务社打招呼。

    事有凑巧,恰恰在这天下午,朱赤儿来找庄宇。谈到广州风声有点紧,海南两个厂都催他过去。这边的事儿也要处理一下。

    庄宇问朱赤儿:“你看我们要怎样配合?”

    朱赤儿苦笑着说:“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我在你这里的贷款,已经上亿了,如果说要你好做,还是要搞到符合人民银行的规定才行。这样一来,就要找20个左右的企业顶替。如果真的找得到,不就没有事了?”

    庄宇说:“人家没有借款,硬安在他的头上,他们愿意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朱赤儿说,“每一个愿意顶替的企业,我都会跟他签一个合同,保证他不用承担责任。”

    庄宇说:“那么,我们就试试?”

    “好吧,你重点叫信贷部三个经理去落实,明确告诉他们:这事办好办坏,跟他们的前途和我们的命运绑在一起,让他们去争取表现。”朱赤儿说完,停了一会儿又说:“我准备后天到海南去,在深圳我还要处理好岸尾村的事,防止后院起火。我走后,全权委托肖一林处理深圳的事务,你有什么事跟他联系。”

    庄宇问:“朱总打算在海南呆多久?”

    “出了门,说不好。”朱赤儿答道。

    晚上,庄宇带着秘书王花和夏天到了阳光酒店,在酒店二楼一个包房里,黄忠惠和另一个长得敦厚结实的先生站起身欢迎庄宇等人。大家坐下后,黄忠惠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跟我一起来的是我公司的律师罗加日。”然后,他向罗加日介绍说:“这是服务社的庄总、王秘书、夏经理。我跟你说,认识他们你一定可以发大财,有不少业务做。”

    罗加日笑容满面地说:“见到财神爷就是开心!谢谢给我机会!”说完把两手合在一起拱了拱。

    庄宇笑着没有回答。

    夏天问罗加日:“你一直做皇龙酒店的律师?”

    罗加日答道:“有一段时间了。”

    “那么,他们公司的情况你是了解的?”夏天又问。

    罗加日说:“我可以回答你有关这次贷款的业务上的提问。”

    这时,黄忠惠说:“你两人有没有必要搞得那么紧张啊?吃饭都不得闲。我看现在是先点菜,接着喝酒,公事先放一放。庄总要吃些什么?”

    庄宇客气地说:“我随便,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庄宇确实是这样的人,喜欢随遇而安,从不要求贷款户要点上什么山珍海味。而夏天则吃得稍为讲究一点,但是面对客户请客更是不要求什么,最简单的一次,竟然只要了三两沙河粉便填饱了肚子。夏天知道,有的客户身上本来就没有带多少钱,死要面子请你吃饭,你要这要那点个没完,到头来弄得大家不愉快。

    黄忠惠是社会上人,对点菜的学问还是有很深的道行,他看到大家都很客气,便叫来了服务小姐,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就点好了菜。

    席间,夏天向罗加日问起了上午的疑点,罗加日作了一番解释。夏天觉得能说明问题。末了,罗加日强调:“我作为律师,不仅仅为黄总服务,我也想为服务社服务。因此,我不会拿我的律师招牌做出格的事。如果要我办抵押手续,我一定是过硬的,不会搞出一个‘流也’(意即假的)给你。”

    “这点我相信。”夏天点点头。

    大家吃完饭,贷款意向也谈妥了:3000万元一年期贷款,用皇龙宾馆的房屋所有权证抵押。但是,黄忠惠提出:由于装修工程是逐步用款的,开始并不需要一下贷款3000万元。要求贷款抵押手续3000万一次搞好,贷款出帐则什么时候需要就什么时候贷出。庄宇觉得也可以接受,便同意了。

    后来,大家十分客气地道别,各自回家。〃奇…_…書……*……网…QISuu。cOm〃

    第二部 79、亮红灯庄老总揪心,急增贷众经理拉客

    1994年6月7日,庄宇在服务社吃过早餐,急忙叫司机钟梅昌开车把他送到深圳特区人民银行。庄宇到了人民银行上了电梯,来到金融管理处。他走进办公室,对一个正在全神贯注看着报表的年轻人说:“你好!陈科长,处长在吗?”

    这位叫陈科长的人,放下手中的报表,抬头看了庄宇一眼,小声说:“哦,庄总来了?吴清处长在里面。”陈科长用手指了指吴清的房间。

    庄宇走到吴清处长的办公室门前,用右手轻轻敲了两下房门,里面传出“进来”的应答声。庄宇打开门,谦卑地说:“吴处长,您好!”

    吴清抬起头,看了庄宇一眼,像显现上级的尊严似的,说了句:“来了?”

    庄宇说:“是。”

    吴清说:“坐下吧。”

    庄宇将一张活页椅打开,然后坐下。

    这时,吴清开始讲话了:“庄总,不是我说你,按理说你们开业才一个月,我就是对你有再大的意见,也不会现在就找你的麻烦。但是,你们做的事,确实不怎么漂亮,而且一干就是惊天动地的。让我这个处长坐在凳子上都觉得摇晃。大家都不安稳哪!”

    庄宇看到吴清讲话诚恳,便说:“给处长添麻烦了,但还是要请你多帮忙,才能过关呢。”

    “我问你,”吴清说,“你是怎样跟朱赤儿打上交道的?”

    庄宇答道:“还不是年初的时候,市政府二办由经发局主持,搞了一个项目论证会,我听了朱赤儿的汽车城项目推介。当时,市经济发展局的领导因为深圳没有汽车生产企业,对这个项目也很推崇。会后,我找他聊上的。”

    “他过去的情况你清楚吗?”

    “不清楚。”庄宇答道。

    吴清又说:“我这里有一份人民银行的简报,你先看一下。看完后,我带你去见马应龙副行长。”说完,将简报给了庄宇。

    庄宇接过简报,慌忙从公文包里拿出老花眼镜戴上。这时,吴清看到庄宇的手有点颤抖,便安慰道:“不要紧张,今天叫你来,是商谈怎样把这个事处理好。”

    庄宇感激地说:“谢谢您!”随后看那简报,只见标题印着《经济动态》四个红字。下面就是总行对广东省人民银行关于机电商场营销手法的调查报告的“编者按”。

    庄宇花了二十多分钟看完了简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吴清说:“这些情况我还第一次知道。”

    这时,吴清说:“现在,我带你去见马应龙副行长。你要记住:不论马行长说什么,你都少说为佳,不要添乱。啊?”

    “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去做,争取一个好的结果。”庄宇说完,跟在吴清后面,到了马应龙的办公室。

    马应龙长得十分魁伟,在他身上不难找到北方汉子的阳刚之气。他剃了一个平头,一对大眼睛炯炯有神,脸上戴了一副粗边近视眼镜,让人觉得在他身上力量与知识结合得浑然一体。

    吴清、庄宇进了办公室,马副行长客气地让座。

    大家坐下后,马应龙说:“庄宇同志,不论怎么说,你也是我们国家财经学院最高学府毕业的人才,本来不应该我来说你。其实,我早就跟你说过,搞银行要注意风险的防范。人民银行也出台了很多制度、规范。你倒好,全然不听,我行我素。就说单一贷款与股本金的比例的规定,我们是要你们好,才制订出这个规则,不是想卡你们。因为你们好了,我们才好。不是有一个广告词这样说吗:‘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如果人民银行监管的专业银行、信用社、服务社、信托公司,一个个都不按制度办事,我们人民银行能好起来吗?所以,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按制度办事。实际上,按制度办事就是维护自己的饭碗。这点,你应该理解得到吧?”

    庄宇点点头:“是。”

    马应龙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我问一下,你们服务社单个企业贷款最多的放了多少?”

    庄宇迟疑了片刻,答道:“也就是几千万吧!具体数字没有出来。”

    “几千万?”马应龙反问道,“你们的股东才给了不到二千万股本金,剩下的钱都是社会给你的。一个贷款户就扎下几千万。你敢说拿得回来?老兄,如果是你家的钱,我想,你就不敢这样扔了。”

    马应龙又喝了一口水,对吴清说:“你们金管处、会计处抽个时间,去他们那里看一看,看有什么值得我们学习的。不要到时候他们创造了经验,全国都知道了,我们还蒙在鼓里。就像《水浒传》开篇讲的,‘独瞒了徽宗皇帝一人,’闹出笑话来。”

    庄宇听到马应龙挖苦他,暗暗叫苦。而吴清觉得马行长今天讲话比想象的要温和。

    是的,马应龙想到,庄宇这届毕业生参加工作已近三十年了,他的不少校友已经在国家金融战线占据着核心岗位,不少人成了国家正部级干部。反观庄宇,在一个集体金融组织里混饭吃,多少有点心酸。另一方面,官场之道也不能不使他留有后手。有时候事情做过头了,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觉间,无形中你就落套了。

    ……

    临走时,吴清认真地告诉庄宇:“排除贷款风险的工作要抓紧去做。朱赤儿的贷款,能清贷的话,要抓紧清贷;如果能减少余额,就要坚决减少余额。你自己要主动把这个事情处理好。”

    庄宇握住吴清的手,真诚地说:“谢谢你!”

    风险,查帐——这是庄宇到了人民银行后,牢牢记住的词。

    下午,庄宇不动声色继续着他的活动。

    刚上班时,他坐在转椅上思考着:为了应付人民银行的检查,有必要提前做好以下准备:一是有关人民银行风险考核的单一企业贷款数额限制问题,要按朱赤儿的意见,找十几个企业来顶替一下,这要落实在信贷经理头上;二是考虑到可能把事情闹大,来个停业整顿,那个时候,不能放贷款了,利率倒挂,就更难向股东交代了。因此,当务之急是要抓紧贷出一批贷款;三是要调整一批信贷员。最坏的打算,在停业后,这帮人如果还能抓存款进来,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

    庄宇在笔记本上写着开会提纲,思路渐渐明朗起来。这时,办公室的员工伍冬至敲了庄宇的门,然后,探了个头跟庄宇说:“庄总,深圳泰荣公司的蔡总来电话,问你今天有没有时间去他那里走走?”

    庄宇说:“你进来说话。”

    伍冬至走到庄宇的对面,庄宇问他:“蔡总怎么说?”

    伍冬至便添油加醋地把蔡总盼望庄宇到他公司指导工作的话说了一通,并说晚上一起进餐。

    庄宇听伍冬至把话说完,思考了片刻说:“今天晚上好像没有什么安排。这样吧,下午四点,你坐我的车,我和夏经理到他公司看一下。你告诉蔡总看他有没有时间。”

    伍冬至便在庄宇的办公室打电话给蔡总,蔡总表示十分愿意见到庄宇。于是,庄宇打了个电话给信贷部,找到夏天,说:“下午四点,我们一起到一个公司看看。”

    夏天说:“好的。”

    话说这个伍冬至是董事长杨或然安排在服务社的代言人——在服务社的职务是董事会秘书的伍梨园女士的弟弟(有人说伍梨园是杨或然的情妇,也有人说是他的二奶,情况究竟怎样,没有过硬的考证结论,大概有点无风不起浪的意思。)。庄宇与杨或然在不少问题上因争权结怨,故对伍冬至姐弟也是有提防的。

    伍冬至被安排在办公室修修水管、电灯电线、电话之类的工作。可以这么说,这是因人设事,给他一碗饭吃。有时,在办公室闲聊的时候,员工们会看着伍冬至的背影,打趣地说:“都怪我姐没有本事,怎么也不能使董事长变成我的姐夫。”说完,大家会心一笑,身心愉快不少,人们常说:笑一笑十年少,服务社的备用药箱不就成了多余的摆设了?

    话说庄宇与蔡总约好时间,伍冬至知趣地离开办公室。庄宇还是拿起笔准备会议提纲。秘书王花敲门进来,拿了一张名片给庄宇,然后说:“庄总,你在中国银行的老同事来看你。”

    庄宇一看那名片上的名字,就‘怒从心上起,怨向胆边生’——正是这个家伙,阻挡了自己在中国银行的升迁之路。后来愤而离开中国银行的,到现在都没有喘过气来。真是可恶!

    但是,庄宇毕竟是有了年龄、有社会经历的人,转念一想:人家跑来找我,也应该以礼相待,显现我的风度。便苦笑着对王花说:“叫他们进来吧。”

    王花到会议室把来人引进庄宇办公室,庄宇右手还拿着笔,从转椅上起身,说:“你好!林处长。欢迎你来指导工作。”

    林处长满脸笑容,与庄宇握过手后说:“老庄,‘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四年磨一剑,这事终于被你搞成了!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庄宇有点酸楚地说:“人的本能,要吃饭、要生存,还不是逼着要奋斗?”

    林处长听出话中有话,马上改变话题,将同来的一个朋友介绍给庄宇:“这是我们中国银行的一个客户,听说老同事开张了,我带过来找你,他姓陶,叫陶开泰先生,是搞进出口贸易的。”林处长又对陶开泰介绍说:“这位是庄宇总经理,我们在深圳一起做开荒牛,哈哈,在牛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年,庄总嫌牛栏脏了,跑出来干大事了。你还别说,他这里机制灵活,我们办不到的事情,庄总一定办得到。”

    陶开泰跟庄宇打招呼道:“庄总你好,我今天来找你,想看你能否在贷款上帮帮我。”

    庄宇说:“好,讲贷款的话,我叫我们的信贷经理听一听。”说完,拨通了信贷部的电话:“找夏天。”

    一会儿,夏天接了电话,庄宇说:“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夏天看了墙上的挂钟,差不多四点了,可能要出发了,就拿上了公文包,赶到庄宇办公室。

    在接待间,王花说:“庄总在中国银行的原来的同事在里面。”

    夏天敲了门,庄宇说:“进来。”

    夏天走进庄宇办公室,用善意的目光看了几个客人,庄宇说:“我来介绍一下……”

    后来,陶先生介绍他打算贷款的意图,夏天考虑到因为是庄总的客户,也特别认真地听着,不时提问着。庄宇估计夏天不知道自己在中国银行的经历,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便离开了座位,往门外走去,当走到夏天身旁的时候,碰了一下夏天。

    夏天已经觉察出庄宇要说什么,待陶先生讲完一段,要换气的当口,说了句:“对不起,我出去一下。”

    夏天来到接待间,庄宇小声对夏天说:“你应付一下就行了,不会给他做贷款的。”

    夏天说“好。”

    于是,又回到办公室,继续听陶先生讲他那进出口贸易的生财之道。

    过了一会儿,庄宇重新回到办公室。夏天看看陶先生讲得也有点累了。说道:“进出口业务我要向你多学习,办理进出口业务的贷款,也要向中国银行多学习。刚才陶先生讲的,让我大开眼界。由于以前没有搞过,你的资料能否给我们学习、消化?”

    陶先生说:“好,那么我们改天联系?”

    庄宇和夏天都说:“好。”

    于是,和林处长他们握手道了别。

    他们走后,庄宇向夏天介绍了当年在中国银行怎样受到这个林处长的打压的事,大概能讲的都讲了,心里的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庄宇讲完,准备出发。对夏天说:“怎么样,我们现在走?”

    正在这时,办公室主任王抗日的大嗓门传了进来:“今天是什么风,把曾行长吹来了?”

    庄宇听到声音,知道又走不了咯。两手一摊:“你看——”,与夏天苦笑了一声。

    这时,王花领着曾行长和他的朋友进了庄宇的办公室。

    “你好!曾行长,”庄宇十分热情地站起身跟曾行长打招呼。王花也把开水送到了曾行长的手上。庄宇接着问:“这位是?”

    曾行长说:“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叫邵华。现在的年轻人有本事的不少,你看他——身兼贵州招商(深圳)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深圳泰山工贸有限公司总经理职务,还在珠海、北京有公司,后生可畏呀!”

    这时,这位名叫邵华的人,谦虚地说道:“不是我有能耐,这么说吧:可能我们这一代人出生的环境好,赶上了发展的时代;也可能是我的运气好,碰上了像曾行长、庄总这样的朋友太多了。”

    邵华看到庄宇、夏天都在听他的讲话,继续说道:“我的公司有一定的根基,泰山公司有军队的背景,是全国性的公司;主要业务在深圳、珠海、北京;贵州招商是贵州在深圳的窗口。两个公司都是全民的。”

    夏天说:“我们服务社主要对象是集体企业和个体户,全民虽然安全,但还不是我们的服务对象。”

    “有这样的规定?”邵华不解地问。

    “是啊!”庄宇说。

    “这点你不用担心,庄总有足够的智慧解决这个问题。关键是你的项目要好。”曾行长说。

    话说这曾行长大概有五十七、八的年龄,在中信银行一个支行当副行长。近年考虑到差不多退休了,应该谋个副业解解日后无聊之闷,便在服务社筹备过程中为庄宇出谋划策,有相当汗马功劳。而庄宇也是知恩图报的人,在服务社开张的当儿,就聘请曾行长为顾问。这个顾问头衔不是说说而已,而是有工资福利待遇的。

    还是曾行长明白事理,觉得这事如果让领导知道了,不是一件好事,便跟庄宇说:“你有什么事找我商量、商量,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要正而八经地当顾问,还是等到我正式办理了退休手续后再说。”

    庄宇依了曾行长的话,并对他更加感激起来。

    邵华听了曾行长的点拨,重拾了信心。跟庄宇说:“庄总,我们现在是第一次见面,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我自小在军营里长大,为人处事一是一、二是二,十分痛快。我现在从情报的渠道,了解到南朝鲜有一家生产轴承钢的企业将倒闭,有大量的产品急于处理。大家知道,南朝鲜的工业基础不错,产品质量过硬,而轴承钢是我们的紧缺物资,国家有关部门已经示意要把他们的产品买过来搞军工生产,所以,销路不愁。我只要拿到货,就有两倍的毛利。这是一个机会,所以找你来了。”

    庄宇听了邵华的话,觉得有点道理。就连喜欢抱着怀疑目光看人的夏天听了,也觉得是个商业机会。

    这时,庄宇说:“货在国外,有什么确实的把握能一手钱、一手货,把事情办妥呢?”

    “这个不愁。”邵华说,“我的货款在广州中国银行结付,而货物在哈尔滨交给我,不用我去南朝鲜接货。”

    “如果贷款,有什么东西抵押吗?”庄宇问道。

    邵华说:“我考虑过你们和我初次打交道的感受。我可以用贵州招商(深圳)发展有限公司和深圳泰山工贸有限公司的房地产抵押,如果还不够,我自己在深圳也有几套房地产,加上就是了。”

    庄宇对夏天说:“我看邵总的想法还比较实在,到时候你看看他公司的情况。”

    夏天说:“好的。”

    庄宇又对邵华说:“邵总,这样来可以吗:你与夏经理多协调,他们那里要调查、办手续,我们看着办?”

    邵华说:“好!庄总和我都是北京人,没有什么花花肠子,我喜欢!”

    好不容易送走曾行长、邵华他们,庄宇对夏天、王花说:“走,我们抓紧走,去泰荣公司。”

    庄宇、王花、夏天、伍冬至上了钟梅昌开的奔驰SL320轿车,拐上深南路向西开去。不到二十分钟,到了位于深南中路南边西丽大厦侧面的一栋稍矮的楼下。上了楼,蔡总在四楼电梯口迎接庄宇等人。

    庄宇经伍冬至介绍蔡总认识时,庄宇握住蔡总的手,很内疚地说:“真是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跟你说,琐事缠身,不能自主。”

    蔡总说:“没有关系,像我这种江湖中人,也一样不能左右自己!来,来,来,到办公室喝茶。”

    于是,庄宇一行跟着蔡总到了会客室,蔡总招呼大家坐下。然后,给庄宇、王花、夏天发了名片。发完后,对伍冬至说:“你是老熟人了,就不用名片都能找到我了。”

    伍冬至点点头。

    夏天看那名片上写着:

    深圳泰荣实业投资发展有限公司

    蔡荣董事长

    泰国电话:××××××××

    深圳电话:×××××××

    手机:(深圳)9034X89

    夏天看完名片,思忖道:难怪把公司起名泰荣公司,这个泰字是说与泰国有点关系?( 危险啊孩子 http://www.xlawen.org/kan/8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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