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阅读
同是男人，姬冰雁怎么会想不到这么多年来路小佳的难堪？他看着路小佳眼角不停淌下的泪，有一刻都要怨恨天道不公。你那么多地方都对这孩子吝啬已极，因何连一具健康的躯体也不肯施舍？
“宝贝儿，别哭。”姬冰雁又舔了舔那团软肉，整个压回路小佳身上。他的声音喑哑而低沉，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尤为勾人。他一点一点吻去路小佳脸上的泪，一颗心要被这泪水泡坏了。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嗯？”他悉心哄着自己的情人，意图转移路小佳的注意力，“其实……”
他的气息尽数吞吐到路小佳耳畔，路小佳还是拼命飙着泪，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其实我的腿没事儿，宝贝想用哪种姿势都能得到满足。”
路小佳的眼睛倏然瞪大，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姬冰雁的意思，照着姬冰雁的脸颊就是一口：“你一直都骗我？”
他完全不解气，就着嘴里的那口肉磨了磨牙，阴森森的语气让姬冰雁松了口气。
“我没有骗你，”姬冰雁任路小佳叼着他的腮边肉不松口，一双手抚着路小佳的腰侧，“如果没有你，姬冰雁一辈子都是瘸子。”
32沙漠（二）
“什么意思？”路小佳对着嘴里的肉舔舔吮吮，含着疑惑的眸子里还蕴着水光，十分的惑人。
“我生来讨厌麻烦，坐轮椅有很多方便。”姬冰雁用已经精神起来的东西蹭着路小佳的腿间，一双手上下作乱，脑袋却动也不敢动，老老实实送给路小佳蹂躏，“坐着轮椅的话，会让别人降低戒心，对我显露出很多有意思的细节。你看，我转着轮椅四处跑，沾不上烂桃花，惹不上嫉妒心强的对家，江湖上的血雨腥风更是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小佳，我不想瞒你，当初因了高亚男我远避荒漠，坐上轮椅，但我现在愿意为了你重新站起来，给你一个牢不可破的归处。”
姬冰雁自然不能对路小佳说出他已重生一世的事情，他只能虚虚实实地把前世今生交织起来，给路小佳一个相对真实的答案。他先前的确希望能够平平淡淡的过完这辈子，但是有了喜欢的人还拖着轮椅就太不厚道了。他希望他能够好好疼爱路小佳，而不是路小佳用瘦弱的小身板处处迁就他。
“说的你好像挺伟大啊？”路小佳哼了一声，神情却放松了很多，眼泪也不再淌了。
“唔……大不大你来试试怎么样？”他说着坏心的顶了顶路小佳，舌尖勾住路小佳的耳垂亵玩。
路小佳红着脸不吭声，小心翼翼地往姬冰雁下身瞄，双腿从刚才就圈在姬冰雁腰间，现在放下来也不是，再挂着也不是，总之浑身不得劲儿。
得了路小佳的默认，姬冰雁顺着路小佳的脖子吻下来，一只手伸到前面打开柜子，取出了脂膏。
“姬冰雁……”路小佳见到装着脂膏的小匣子，脸色更红，可还是犹豫着道，“今天你别进去，行不行？我用手帮你，要是药力太强，我……我用嘴也行。”
姬冰雁被路小佳的最后一句话晃了心神，见路小佳有些不安，当下抱紧路小佳，轻吻路小佳的脸颊：“为什么今天不行？你都舍得用嘴了。”
他说着，嘬了一下路小佳的嘴唇，眼里的温柔缱绻简直要流淌出来。
“明天还要出门，我……我不知道有多痛，怕耽误了行程。”路小佳越说越羞，到最后整个身子都要羞成粉红色的了。
“宝贝儿，你就好好呆在家里，别跟我们去了好吗？”姬冰雁躺下来，将路小佳翻到他身上，轻抚路小佳的后背，“现在虽然才入春，沙漠里不如夏天热，可昼夜温差极大，沙瀑之类的凶险也很多，最重要的是容易缺水。你整天抱着花生不松口，去了那里就要渴成｜人干了。”
姬冰雁不傻，虽然他猜不到花生对于路小佳的真正意义，总也知道那是路小佳片刻也离不了的东西。上次路小佳醒来因了花生而流露的惊恐，他每每想起来便会心疼。
“我可以少吃花生，”路小佳想了想，道，“无论如何我都要跟你们去，我是个男人，能照顾自己。你是我男人，应该相信我。”
姬冰雁轻笑，伸手拉了帷帐，抖开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夫人既然这么说，那就早点睡吧。”
“嗯？你……你不？”路小佳趴在姬冰雁身上不敢动，某样凶器还在得意洋洋地戳着他。
“你解了心结，我也不急在这一时。”姬冰雁揽住路小佳的腰把他解救下来，然后掖好被角，侧头亲了亲路小佳的额头。
幸好说吃了什么眼儿媚是骗路小佳的，不然今天还真不能善了，总不能第二天让路小佳跛着跟上他们，屁股蹭着坐垫坐一整天马车吧？姬冰雁暗自庆幸。
“要说隐忍，真是没人比得上你了。”路小佳见姬冰雁大有就此睡觉之意，咕哝了一声，手向下伸，握住了姬冰雁的孽根。
姬冰雁眸色顿时深沉下去，呼吸越发粗重。虽然当代路小佳是个连自｜慰都用不着的青瓜蛋子，可穿越而来的宅男路小佳并不是，他拥有十分灵巧好用的五指姑娘，完全能够照顾到姬冰雁的感受，虽然伺候自己和伺候别人的感觉十分不同，但路小佳同志听着姬冰雁嘴边露出的闷哼，骄傲的感觉爆棚。看看看看，这就是古人和现代小哥的差距，这就是文化科技落后的结果，就算哥从没上过青楼楚馆，照样经验比你多，哥有岛国一大堆教材，轻拢慢捻抹复挑什么的，真是小菜一碟。
“路小佳。”姬冰雁乌嗔嗔的眸子盯着路小佳，路小佳正扯了床头柜子里的帕子擦手。
“嗯？”亲近后姬冰雁极少连名带姓地喊他，路小佳擦着手上的白浊，不知道哪里又做得不对了。他无辜地和姬冰雁对视，爪子抓着帕子伸进被子里去给姬冰雁擦拭，“你……你想让我帮你擦一擦就直说嘛，虽然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但万一猜错了呢？”
姬冰雁按住那只不安分的爪子，以免再度走火，还是眸色暗沉地盯着路小佳：“你猜错了。我喊你，是想问问你……你手上的活计是从哪儿学来的。”
“呃……”路小佳愣了一下，然后死命往姬冰雁身上缠，“你怀疑我？我这身子这个样子连看都不敢给别人看你还怀疑我？也不知道是谁的书房里一堆春宫图，害我还以为是小画书。”
“我没怀疑你。”姬冰雁任由路小佳八爪鱼一样在他身上折腾，只是圈着路小佳的腰以防他动作太大摔下床去，“那些东西我是必须要看的，我并不知道如何与男子欢好，若不细细研究了，伤到你岂不尴尬？你顺带翻了也好，我还怕你全然不懂呢。”
“我全然不懂岂不是要由着你欺负？”路小佳安定下来，躺了一会儿问道，“姬冰雁，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身体？”
“不介意。”
“真的不介意？”
“真的。”
“真的？”
“嗯。”
……
第二日天一亮姬冰雁就起床去准备出行的物事，路小佳赖了半天床才起。他摸索着穿好衣服，瞧着被推到角落里的轮椅，只觉得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好似是演电影一般，起起伏伏得太厉害了。
姬冰雁的腿没事。姬冰雁坐轮椅是装的。姬冰雁吃了春｜药都能抗住。路小佳终于知道姬冰雁有多能忍了，这么个心思深沉的男子，若是想算计他，他是半分胜算也没有的。然而路小佳又清楚的知道，姬冰雁对他是真心的。对于一无所有的他来说，姬冰雁没有必要采取怀柔政策。
这么完美的高富帅，为什么喜欢我？路小佳顶着日头坐到院门口发呆。
“嘻，夫人，台阶凉，小心冻着。”伴冰过来打扫，见路小佳呆坐在那里，调笑道。
“你喊我什么？”路小佳一怔。
“夫人啊，爷一早吩咐的。”伴冰见路小佳没有起身的意思，干脆蹲到路小佳旁边，“要说你这人可真不厚道，既然是爷的人也不说一声，害我一上来还跟爷说要跟你，幸好爷心大量宽，没和我计较。”
“……”我一上来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路小佳45°角仰望天空，可惜心情很好，完全装不出忧郁劲儿。
“夫人，我说真的，你赶紧起来吧，冰坏了哪儿爷还心疼。”
“你怎么接受得这么快？”路小佳虽然心情很好，但一想到以往是姬冰雁一个人调戏他，喊他夫人，如今是整个府中的下人一起调戏他，心中多多少少有那么点不是滋味。
“这有什么不好接受的？你又不是那种阴险狡诈的恶毒女人，也不是那种善良过头的柔弱少女，生意上帮得上爷的忙，平日里待我们也不错，我们做什么不接受你？再说了，又不是我们要嫁要娶，爷就是娶只小猪我们也不在意。哦，这话千万别跟爷说。”
路小佳满头黑线，晃悠着站起来去找6小凤他们，就听穿了院门的伴冰念叨着“我说了这么多话那娃总算不堵门口了”走远了。
真是胆大包天，正主还没走远呢就敢说坏话，一定要尽早把这丫头嫁出去，路小佳一边走着一边想。
兰州虽然处于黄河上游，风沙比之黄土高原和沙漠要小得多，但春季向来容易扬尘，被迷住眼的情况偶尔也会发生。
路小佳从穿越前就有一个悲催的特性，特别容易迷眼，对此他的室友表示极度不理解，你说眼睛不大还戴着眼睛挡着怎么就能迷眼呢？难不成这小子的眼睛是吸尘器？
然而无论怎么被吐槽，这个特性是不会改的，所以当眼中沙痛的时候，路小佳习惯性地停下步子来揉眼睛。
“别揉。”那声音本在三丈之外响起，人却在瞬息之间到了近前。路小佳嗅着鼻端的冷香，一手遮着进了沙子的眼睛，只留一只眼睛看着来人。
“小心揉坏了，我给你吹吹。”姬冰雁摸摸路小佳下巴上的肉，把路小佳的手拽下来。
古人，尤其是武林人士，极为爱护眼睛。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花满楼，眼睛坏了就是一生都完了。他们休息得早，起床也早，纸笺上的字不大也不小，文书虽然繁杂但绝不像天朝的卷子那般多。
33沙漠（三）
姬冰雁一手掐住路小佳的下巴，另一手轻轻翻开路小佳的眼睑，吹去粘在眼睑内的秽物。路小佳紧闭着眼睛，眼睫一抖一抖好像受惊的小兔子。姬冰雁处理得差不多了，又将路小佳的眼睑轻轻翻回去，并在路小佳眼睛上吻了一下。
“还难受吗？”姬冰雁捏捏路小佳的下巴。
路小佳闭着眼睛转了转眼珠：“不难受了。”
他犹豫了一下，向前伸手，碰到了姬冰雁的胸膛便停住。他能感受到姬冰雁浅浅的呼吸带起的起伏以及姬冰雁的心跳，然后便觉得自己心中也有什么温热起来，那被他关在笼子里的小白虎已经长大长壮，从笼子里冲了出来，趴在了那朵姬姓的蔷薇旁边，守着蔷薇打着舒服的小呼噜。于是他将手向后伸，环住姬冰雁的腰，让自己更加温暖一点。
“怎么了，一起床就撒娇？埋怨我昨天没好好疼你吗？”姬冰雁绽开个笑，将下巴放在路小佳的脑袋上，任路小佳抱着。初春微凉，阴影里十分冷飒，阳光里却已足够温暖。路小佳和姬冰雁在阳光下拥抱，金色的光柔柔的晕开，柔和了一切冷硬的线条。
“你这张嘴……”路小佳拧了一把姬冰雁腰间的肉，“和楚留香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还没觉得，一跟我说话就特别贱。我只不过是觉得，虽然先前你骗了我，但看到你能站着，能走路，能跑能跳，真是太好了。”
姬冰雁安静地听着路小佳的话，那些字句如同一只只小手抚过他的心上，让他感到一阵酥麻。今天楚留香他们见到他能走路了，也是真心的替他高兴，假借被他骗了的借口围住他不轻不重地揍了他一顿，但他们都不会说“真是太好了”。说实话，他以为路小佳潜意识里是希望他不完整的，这样也许路小佳对于身体缺陷的自卑感就不会那么浓烈，但是现在这个拥抱说明了一切。
他真心希望他好，因为他真的喜欢他。或许他还是会自卑，但是他悄悄地不让他知道。
姬冰雁低头在路小佳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喉咙里滚出低低的笑声：“是很好，可以随意压榨夫人，而不是让夫人压榨我。”
“……”路小佳气结。他是找了个流氓吗？古人不都讲究矜持吗，怎么这货说情话说得这么顺口，这么……情｜色。
“我们一会儿就出城，傍晚就能到沙漠边缘。沙漠不比家里，吃穿用度都要从简，你多少委屈委屈，少吃两口花生。”
“我委屈什么，从小都是泥里滚过来的，师父能把饭做熟了就不错了。”路小佳熟门熟路地卖师父。
“所以你这么会做饭？”姬冰雁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继那次包饺子之后，路小佳心情好了就会去厨房捣鼓捣鼓，让厨房里的一众师傅高挑大指，至于是赞赏他的厨艺还是佩服他能让姬冰雁烧火，谁知道呢？
路小佳自知厨艺一般，姬冰雁这么说有讨好之嫌，可他偏偏很受用。
“老姬呀老姬，你都要把我的牙酸掉了。”6小凤笑嘻嘻地蹲在不远处的树上，大声笑道，“你跟我们能三天不说一句话，见到路小佳就巴不得时时刻刻有话说。”
“6小鸡你会不会好好说话？如今老姬有了新夫人，咱们这些旧人可是要看夫人脸色行事的，不然小心你喝花酒被扣了求告无门。”楚留香站在树下打趣。
“都准备好了？”姬冰雁没理会他们。
楚留香点了点头，一行四人走去府门口坐马车。那马车又长又宽，方方正正的，门窗关得很紧，车厢外围涂着白漆，好像一具白森森的棺材。除了这辆马车，后面还跟了几匹马和几匹骆驼，一个黑凛凛的大汉立在这群牲畜之后，而胡铁花正坐在马车上和赶车的小伙聊天。
几个人上了马车，赶车的小伙一甩鞭子，一队人马向着城门外的沙漠徐徐而行。路小佳乖乖地坐在车上，心里想着沙漠中可能遭遇的一切。当初他的确看《楚留香》看得比较仔细，但时隔多年，他只记得一些主要人物的主要事迹。比如现在，他想破了脑袋，也只想起了石观音的变态嗜好以及皆大欢喜的结果。
姬冰雁见路小佳拧眉，抬手去按路小佳的眉心。自昨晚坦诚相见过后，他们两个的关系犹如坐了火箭，现在简直堪比老夫老妻。6小凤几人在边上看着，只觉着腻得不行，从没想到平日里严肃不苟的铁公鸡会做出这么一副温情脉脉的样子。
“夫人，皱着眉做什么？口渴了么？”姬冰雁问道。
路小佳感受到眉间姬冰雁微凉的体温，回过神来答道：“我在想沙漠中究竟是如何的艰险。”
“这些你不必担忧，我敢让你跟来，自是有一些把握。沙漠中行走，最紧要的是水源、天气和方向。我在沙漠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知道几处隐藏水源，而后面赶牲畜的大汉，你们可以叫他石驼，是沙漠中的一把好手，他能和牲畜对话，且能在沙漠中识得方向，我先前救过他的命，他不会因为黑珍珠背叛我们，做我们的向导十分合适。不过大地之威往往出乎人们预料，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
“嗯。”路小佳应了一声，手随意地向榻边一放，就听耳边“嚓”的一声，从榻下弹出个抽屉来。路小佳仔细观瞧，就见那抽屉里放着几个银瓶和几个银杯。那银杯做得十分精致可爱，路小佳便拿起一个放在手中把玩。
“这瓶子和杯子是用白银铸的，每个瓶子可以装三斤十二两酒液。这些依次是茅台、大曲、杜康、西凤、兰陵、竹叶青、状元红、塞外羊奶酒、西域葡萄酒。”姬冰雁顺手滑过那些瓶子，“夫人，你喝点羊奶酒吧，我觉得你酒量不好。”
“不喝。”路小佳摇摇头，并未否认酒量不好，“我不吃和羊有关的东西，也不爱喝酒，给我杯水喝就成。”
姬冰雁闻言在榻边按了按，榻下又弹出个抽屉，抽屉里放着红泥小火炉并一套茶具、几个罐子、食盒。他摆出小火炉，就要点炉子煮茶。
“那个……”路小佳想了想，姬冰雁姬老板铁公鸡死公鸡老姬这些称呼飞快在脑中过了一遍，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干脆把称呼咽下去，直接说明问题，“沙漠那么危险，我们却带的这么齐全，用的这么讲究，是不是不太好？我直接喝凉水就好，不用麻烦的。”
“这马车不会跟我们进沙漠，等到到了沙漠边缘，我们就会下车，让小潘把马车赶回家。”姬冰雁手下不停，小火炉上已经摆好了茶壶，“夫人，你如今既然跟了我，我就要保证你能跟着我享福，姬冰雁有幸得到了个不嫌弃姬冰雁是瘸子的心肝儿，可要宝贝好了。”
姬冰雁自己倒是脸不红气不喘，话说得顺顺溜溜，路小佳却是听得面红耳赤，心跳如鼓，整个人陷入了“哎妈我男人跟我公开调情了好羞涩怎么破”的状态。
“老姬，我谢谢你不花心，不然我和6小鸡一个姑娘也泡不上。”楚留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一边啧啧喝着一边叹息道。
“老臭虫，经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我们以前认识的那个姬冰雁是假的，唯有现在这个我们都没见过的姬冰雁是真的。这真是那个三天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姬冰雁？我以前是瞎了还是聋了？”6小凤也顺手倒了杯葡萄酒，哀嚎道。
“你不是瞎了也不是聋了，怪就怪你长得太丑，死公鸡看不上。”胡铁花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去新弹出的抽屉里搜罗零食吃，“可叹如今老姬都功德圆满了，我却连八字的一撇都没有。看着他们这样，我真是心酸。”
“哎，你一说我想起来了，上次6小鸡说你在追高姑娘？”路小佳听到胡铁花的话，想到先前的那个情感任务，立马回神问道。
“……”胡铁花一口点心噎在喉咙里，死命瞪了一眼6小凤，咳了半天才回话，“唔，咳咳，主要是……它就是……反正……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啧，吞吞吐吐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路小佳讽道。若是平常，他肯定不会这么刻毒，但是他在那小酒馆中听到过高亚男的剖白，知道那个美貌的姑娘为了这份爱情付出了多少，“高姑娘追你追了八年，你都如弃敝履，连看都不肯看她一眼，如今怎么忽然转了性？哦，我说错了，转了性还是抬举你，说不定你只是一时兴起，追追就算了，又跑去找你那个又小又瘦又黑的美丽小妇人。追高姑娘很丢脸吗？我家姬冰雁喜欢男人都说得坦坦荡荡，你却好似做了贼。我们都是你的朋友，你在我们面前尚且闪烁其词，换成外人只怕都不敢承认，难怪高姑娘不肯答应你。”
楚留香和6小凤被路小佳说得目瞪口呆，胡铁花一时热血上头，猛地站起来就要扯着路小佳的领子说理，结果马车顶子不够高，兜头撞了他一个大包，让他晕乎乎地又坐了回去。
34沙漠（四）
“你激动什么？”路小佳出了一口恶气，语气缓和起来，“你摸摸你自己的心，若是真的喜欢高姑娘，就去大大方方地追，哪怕要追上个八年呢，也不枉人家姑娘为了你空负韶华；若是仅一时心软怜惜，你也莫要去找她了，放过她去找真正爱她的人吧。”
胡铁花不说话，拿了那瓶茅台在手里晃，表情沉寂下来。
其他人也不再说话，让胡铁花自己去探寻真正的心意，只有茶壶嘶嘶冒着热气。直到小潘一鞭子抽停了马，车厢内仿若静滞的空气才流动起来。
此时已然将近黄昏，他们到达了沙漠边缘。这里有一个破败的小镇，专门用来为进入沙漠的人兑换物资。姬冰雁随便卖了跟来的几匹马，整理好带来的水袋和食物，让小潘把马车赶回去。
“老姬，下次我一定不叫你铁公鸡了，你卖马的那价钱我都肉疼了。”6小凤颇为不舍地看着那几匹马被牵走。
“小潘一个人赶不了这些马，与其让这些马跟去沙漠饿死，还不如卖掉。本可直接赠给镇上的人，但人们对于别人送的东西总是轻贱，不比自己掏兜买的上心，所以我好歹要让他们付点钱。”姬冰雁解释给6小凤，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路小佳，好像在说：夫人，不是我败家，而是我怜惜马。
路小佳被姬冰雁孩子气的举动逗笑，道：“既然如此，我是不是也该跟你要点钱？我一分都不要就跟了你，你将来怕是要轻贱我。”
“好啊，”姬冰雁凑到路小佳近前，示意路小佳给他擦汗，他刚刚跟着石驼往骆驼上绑水袋，如今中衣都有点潮了，“夫人想要多少钱？不要钱也可以要别的，只要是夫人看上眼的随便挑。”
路小佳收起圆圆的酒窝，只留下清浅的笑意，并不答话，只是抬袖子把姬冰雁额上的汗珠细细擦了。绑水袋是个技术活，他们都没有经验，只有让石驼和姬冰雁亲自动手才能保证稳妥。
姬冰雁看着路小佳干净的眼眸中自己独一无二的身影，一时没忍住，拉下路小佳的袖子亲了路小佳一口，又迅速离开，装模作样的去和石驼商量路线等事宜，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简直有辱在场所有人的情商。
『叮！支线任务“富可敌国之家财万贯”完成，任务已完成一半，特别奖励解锁“柔嫩如初·菊花霜”一匣！奖励花生米1oo粒！』
『支线任务一：富可敌国。任务内容：捕获姬冰雁。完成度（5/1o）』
路小佳一时愣住，继而心中的情感满溢起来，他维持着那抹清浅的笑意，去翻情感系统的页面。
『爱侣备选一
姓名：姬冰雁
性别：男
年龄：27岁
性格匹配度：★★★★★
感情经历：初恋已丢失……热恋中……
相应情敌：银子
亲密度：★★☆
当前等级：情不自禁
升级难度：★★★』
情不自禁……路小佳摸摸心口，抬眼又被情敌给囧住了。银子？尼玛银子是我情敌？姬冰雁爱银子爱到了什么地步？
“姬冰雁！”路小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奔着姬冰雁追过去，“你刚刚说我要什么都给我肯定是骗我的！！”
喂你要介意的难道不是系统特别发放的那劳什子“柔嫩如初·菊花霜”吗？系统君决定不去提醒某只蠢货。
一行人打闹完了进了沙漠，坐在骆驼上摇摇晃晃地赶路。其实并不是他们想要摇晃，而是确实坐不稳。他们坐在骆驼的两座驼峰之间，屁股下面的垫子并不厚实，而前面的驼峰又离腹部太近，让几个男人有些窘迫。路小佳颠在骆驼背上，十分想知道21世纪那些供给游客骑的骆驼是怎么装饰得又好看又稳妥的。
一走便入了夜。沙漠昼夜温差大，寒气随着夜色的加深而不断加重，黄昏时温和的沙漠此时已然翻脸。他们只能停下来，在沙丘后搭好帐篷，然后生火做饭。
主线任务来得紧急，路小佳完全没有时间拼命去吃花生米，他估摸了一下，不吃花生米能硬撑半个月，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要在沙漠中逛荡一个月，他有半个月要靠着姬冰雁活着。
路小佳看着那只热气腾腾的汤锅，又颠了颠系在腰间的花生袋子，有些惆怅。虽然楚留香他们都是亲友，石驼又瞎又聋根本看不见听不见，但是每次都要去亲姬冰雁，好羞涩的有没有？
此时锅里的肉汤已经熟了，混合着调料的香气十分诱人。姬冰雁拿汤勺给路小佳盛了碗汤，见路小佳对着花生袋子依依不舍的，便道：“夫人，你若想吃花生就吃吧，我带足了水，不会渴着你的，不过别吃太多，上火了没处找药。”
路小佳接过汤碗：“我没想吃花生。”
可他说完这话以后也并不喝汤，只是端着汤碗坐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姬冰雁。姬冰雁一时疑惑，给自己盛的汤也喝不下去了，反过来盯着路小佳看。沙漠中沁凉的夜晚，月光也如这广袤的沙海一般沁凉，路小佳和姬冰雁绞缠着目光，虽然各自目光的意义都不甚明晰，眼睛里埋藏的情意是相同的。
路小佳难得感性，偏偏肚子里的饥饿感越来越厉害，最终“咕噜”一声叫出声来。姬冰雁听到路小佳肚子的哀鸣，扬唇一笑，转了目光去喝汤，以免路小佳恼羞成怒。路小佳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眼见着姬冰雁一口汤咽了下去，也来不及羞恼了，立马身姿轻盈地一闪，轻飘飘的扑进姬冰雁怀里，仰头就去亲姬冰雁。
姬冰雁被吻得猝不及防，手一抖差点把一碗肉汤扣到路小佳身上，他有些哭笑不得地想，若是当初路小佳有现在的半分敏捷，也不至于被丁白云一掌打得半个月起不来床。
路小佳舔着姬冰雁的唇，拉过姬冰雁身上的披风妄图把自己藏起来，眼珠不时转向6小凤几人的方向，所有的行为概括起来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姬冰雁轻笑，干脆放下手里的碗主动去吻路小佳。路小佳体温比他高，就连唇瓣也是暖暖的。姬冰雁含着路小佳的唇逗弄了几下，便顶开齿列去和路小佳口中的小舌温存。路小佳感受到姬冰雁入侵的舌头，便含了舌尖轻吮，缠着舌头又回到姬冰雁的口腔里作乱，一时两人吻得旁若无人，让另外三个单身汉看得面红耳赤。
“嘿，老臭虫，你看死公鸡很有激｜情啊，他这么多年清心寡欲的我还以为他因为腿所以不行了……”胡铁花用传音入密接通了楚留香的频道。
“你有空看笑话不如学技能，你要是有姬冰雁两成的手腕，也不至于和高亚男那小妮子折腾这么多年。”楚留香安静地喝着汤，对于胡铁花的八卦心态持批评态度，可他转过头来又和6小凤谈得火热，“小鸡，你记着老姬进沙漠的路线没？下次咱们也带两个美人来玩吧。沙前月下，别有风味啊。”
所以说有这样的朋友在身边，姬冰雁说情话这项技能被点满真是太自然了。
无视周围乱飞的声波，路小佳抱住姬冰雁吻了一会儿，就老老实实坐下来捧着碗吃饭，潮红的脸衬着火光越显秀美。姬冰雁往火堆里扔了两把柴，把路小佳在怀里抱正了，盯着跃动的火苗。
其实他是知道苏蓉蓉、李红袖和宋甜儿这三个女孩子并不在沙漠中的，毕竟重生一世，很多事情都能预知。虽然路小佳是他新的生命中新近出现的变数，但是没变的部分仍然占多数。他陪着楚留香他们到沙漠来，是想让其他人仍旧顺着原先的命格走，以免因了他的意外重生而生出些没有必要的变故。
“姬冰雁。”路小佳用胳膊肘捅捅姬冰雁，“你接着喝汤啊，发呆做什么？”
“被夫人养刁了胃口，喝不下去了。不如夫人来喝汤，我吃夫人吧。”姬冰雁嘴上调戏着，手上已端起了汤碗。沙漠之中不知何时便会有凶险袭来，每一餐都是极为重要的，他刚刚是想多了才忘记了吃饭。
路小佳被姬冰雁调戏惯了，见他老实吃饭了，便不去在意话里引人遐想的部分，问了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你……我还喊你姬冰雁是不是太生疏了？可是冰雁好像在叫女孩子。”
“那就叫相公？不然官人也行。”姬冰雁睨了路小佳一眼，眸中尽是笑意。
“……”路小佳扁扁嘴，他就知道严肃方正的姬冰雁是他的想象，丫的其实就是一个小流氓，“我还是随大流叫老姬好了。”
“不行，太难听了。”姬冰雁反对。
“那小姬阿姬小冰阿冰小雁阿雁甚至是大雁老雁，你选一个吧。”路小佳表示自己非常合作，不合作的是姬冰雁的名字。
姬冰雁第一次怨恨父母给自己取了个这样的名字……
35沙漠（五）
几个人不过休息了三个时辰，避过了沙漠中最冷的时候，便又起身赶路。灰蒙蒙的天空连接着广袤无垠的沙地，无端的让人压抑。
也不知又走了几个时辰，天色未见明朗，反而越发昏沉。姬冰雁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终于忍不住停住了队伍，去找石驼谈话。
石驼这个人，又黑又壮，本该是个威武大汉，可他脸上的皮肤就像一块揉皱了的破布，眼珠子像八｜九十岁神智昏聩的老人一样浑浊无神，让人完全无法界定他的年岁。他不知遭遇了什么苦难，又聋又哑又瞎，对人没有一丝友好的意味，只愿和一群牲畜呆在一起，哪怕是在沙漠中赶路的时候，他也尽量离路小佳他们远一些，呆在一队骆驼的最末，徒步走路，体恤他的动物朋友。姬冰雁每次找他，他们都采取一种极为诡异的谈话方式，两个人的手覆在一起动来动去，好像某种最新开发的手语。
路小佳盯着面色愁苦的姬冰雁和不辨悲喜的石驼，确切的说，是盯着他们两个覆在一起的手。
“小佳，你不用这么炯炯有神地盯着姬冰雁，他和石驼没什么的。”楚留香见路小佳神色专注，觉得颇为有趣。
“我只是想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路小佳收回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我看着石驼，就觉得很辛苦。他好像没有什么活着的意义，这次帮助姬冰雁，还清姬冰雁的救命之恩，似乎是他最后的一点执着了。”
路小佳说完，觉得眼睛里进了风沙，刚刚闭上眼睛去揉，就被人拽下了骆驼。耳边蹄声凌乱，姬冰雁在他耳边大喊着“围起来”和“趴下”，他尚未明白其中的意思，就被姬冰雁搂紧了按倒在身下。
怎么了？路小佳的两只手还停留在眼眶周围，眼睛还有些刺痛。他感觉到有强劲的风吹过，缭乱了他的头发和衣服。黑暗和未知容易让人滋生恐惧，他闭着眼睛的时候遭遇这一切，心中却并不惶恐，因为姬冰雁还在他身边。他不可自已地回想起半年前天心楼的那一幕，而今，终于有人愿意护着他。
“姬冰雁。”路小佳勉力睁开眼睛，这时候风沙已经很强，刮得人脸疼，他眼睛里有沙子硌着，眼睑外也有风沙在肆虐，十分不舒服，一张口就灌了半嘴沙。
“宝贝儿，我们好像运气不太好，遇上了沙暴，你乖乖趴着别动。”姬冰雁凑在路小佳耳边说话，热气刚刚喷到路小佳的耳廓上就被风沙吹散，路小佳抖了抖耳朵，反手搂住姬冰雁的脖颈。
“很危险吗？呃……6小鸡他们呢？呸……”路小佳一边说话一边吐沙子。
“天威难测。”姬冰雁似乎想到了什么沉重的过往，脸色阴沉下来，四个字仿若千钧挨个砸在路小佳心头，“他们几个就在旁边，都没事。”
料想他们也不会有事，一个个主角光环罩着，作弊器一开什么也不怕。路小佳转念想到他和姬冰雁都是打酱油的配角，不觉有些悲伤。他抚抚姬冰雁紧绷的面颊，手下用力，想调换他和姬冰雁的位置。
没有人比姬冰雁更了解沙漠的可怕，当然，也可以说没有人比姬冰雁更惧怕沙漠。路小佳理解那种濒临死亡时的感受，那时候对人无形中形成的威慑最为深刻，姬冰雁在沙漠中受过的折磨足以留下刻骨的阴影。如果这样姬冰雁还愿意护着他，那么，他也愿意回护姬冰雁。都说无知者无畏，路小佳苦中作乐地想，那就让我无畏地领略一下大地之威吧。
然而姬冰雁的力气比他大多了。他尝试了半天，都没能扳动姬冰雁。
空中已然全是黄沙，路小佳目之所及之处俱是一片黄｜色，骆驼似乎在哀哀地叫，但他听不清。他有些着急，他不想让姬冰雁再次被沙漠欺负。
“别动了，要保存体力，一会儿可能要被沙子埋了。”姬冰雁轻咬了一下路小佳的耳廓，“你乖乖的，我就没事。”
于是路小佳乖顺下来。他闭上眼睛，等待这场风暴过去。那个时候，他要有足够的体力，把他的姬冰雁挖出去。
姬冰雁曾说，进入沙漠中的人要忍受很多常人无法忍受的东西。他们可能需要整天不说话也不动，可能需要含着沙子去吮其中的那一丝水，甚至可能需要去喝骆驼的尿。在沙漠里，不辨方向的时候会死，遭遇风暴的时候会死，缺水暴晒会死。
这些，路小佳觉得姬冰雁都经历过。
那种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的无望，其实比死亡痛苦多了。
真不知高亚男怎么想的，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留给他捡漏。路小佳静静地等待这场风暴停止。他从没想过遇到这种灾害的时候他能这样平静。他不时伸手拂掉姬冰雁身上过厚的沙土，后来意识到那只能让姬冰雁的后背一次又一次地暴露在砂砾面前，承受砂砾并不温柔的击打，便停止了这种愚蠢的行为。
渐渐地，身边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沙子越堆越高，路小佳竭力放缓呼吸频率，仍是觉得快要窒息。连气都要喘不( [综武侠]花生 http://www.xlawen.org/kan/89/ )
“宝贝儿，别哭。”姬冰雁又舔了舔那团软肉，整个压回路小佳身上。他的声音喑哑而低沉，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尤为勾人。他一点一点吻去路小佳脸上的泪，一颗心要被这泪水泡坏了。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嗯？”他悉心哄着自己的情人，意图转移路小佳的注意力，“其实……”
他的气息尽数吞吐到路小佳耳畔，路小佳还是拼命飙着泪，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其实我的腿没事儿，宝贝想用哪种姿势都能得到满足。”
路小佳的眼睛倏然瞪大，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姬冰雁的意思，照着姬冰雁的脸颊就是一口：“你一直都骗我？”
他完全不解气，就着嘴里的那口肉磨了磨牙，阴森森的语气让姬冰雁松了口气。
“我没有骗你，”姬冰雁任路小佳叼着他的腮边肉不松口，一双手抚着路小佳的腰侧，“如果没有你，姬冰雁一辈子都是瘸子。”
32沙漠（二）
“什么意思？”路小佳对着嘴里的肉舔舔吮吮，含着疑惑的眸子里还蕴着水光，十分的惑人。
“我生来讨厌麻烦，坐轮椅有很多方便。”姬冰雁用已经精神起来的东西蹭着路小佳的腿间，一双手上下作乱，脑袋却动也不敢动，老老实实送给路小佳蹂躏，“坐着轮椅的话，会让别人降低戒心，对我显露出很多有意思的细节。你看，我转着轮椅四处跑，沾不上烂桃花，惹不上嫉妒心强的对家，江湖上的血雨腥风更是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小佳，我不想瞒你，当初因了高亚男我远避荒漠，坐上轮椅，但我现在愿意为了你重新站起来，给你一个牢不可破的归处。”
姬冰雁自然不能对路小佳说出他已重生一世的事情，他只能虚虚实实地把前世今生交织起来，给路小佳一个相对真实的答案。他先前的确希望能够平平淡淡的过完这辈子，但是有了喜欢的人还拖着轮椅就太不厚道了。他希望他能够好好疼爱路小佳，而不是路小佳用瘦弱的小身板处处迁就他。
“说的你好像挺伟大啊？”路小佳哼了一声，神情却放松了很多，眼泪也不再淌了。
“唔……大不大你来试试怎么样？”他说着坏心的顶了顶路小佳，舌尖勾住路小佳的耳垂亵玩。
路小佳红着脸不吭声，小心翼翼地往姬冰雁下身瞄，双腿从刚才就圈在姬冰雁腰间，现在放下来也不是，再挂着也不是，总之浑身不得劲儿。
得了路小佳的默认，姬冰雁顺着路小佳的脖子吻下来，一只手伸到前面打开柜子，取出了脂膏。
“姬冰雁……”路小佳见到装着脂膏的小匣子，脸色更红，可还是犹豫着道，“今天你别进去，行不行？我用手帮你，要是药力太强，我……我用嘴也行。”
姬冰雁被路小佳的最后一句话晃了心神，见路小佳有些不安，当下抱紧路小佳，轻吻路小佳的脸颊：“为什么今天不行？你都舍得用嘴了。”
他说着，嘬了一下路小佳的嘴唇，眼里的温柔缱绻简直要流淌出来。
“明天还要出门，我……我不知道有多痛，怕耽误了行程。”路小佳越说越羞，到最后整个身子都要羞成粉红色的了。
“宝贝儿，你就好好呆在家里，别跟我们去了好吗？”姬冰雁躺下来，将路小佳翻到他身上，轻抚路小佳的后背，“现在虽然才入春，沙漠里不如夏天热，可昼夜温差极大，沙瀑之类的凶险也很多，最重要的是容易缺水。你整天抱着花生不松口，去了那里就要渴成｜人干了。”
姬冰雁不傻，虽然他猜不到花生对于路小佳的真正意义，总也知道那是路小佳片刻也离不了的东西。上次路小佳醒来因了花生而流露的惊恐，他每每想起来便会心疼。
“我可以少吃花生，”路小佳想了想，道，“无论如何我都要跟你们去，我是个男人，能照顾自己。你是我男人，应该相信我。”
姬冰雁轻笑，伸手拉了帷帐，抖开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夫人既然这么说，那就早点睡吧。”
“嗯？你……你不？”路小佳趴在姬冰雁身上不敢动，某样凶器还在得意洋洋地戳着他。
“你解了心结，我也不急在这一时。”姬冰雁揽住路小佳的腰把他解救下来，然后掖好被角，侧头亲了亲路小佳的额头。
幸好说吃了什么眼儿媚是骗路小佳的，不然今天还真不能善了，总不能第二天让路小佳跛着跟上他们，屁股蹭着坐垫坐一整天马车吧？姬冰雁暗自庆幸。
“要说隐忍，真是没人比得上你了。”路小佳见姬冰雁大有就此睡觉之意，咕哝了一声，手向下伸，握住了姬冰雁的孽根。
姬冰雁眸色顿时深沉下去，呼吸越发粗重。虽然当代路小佳是个连自｜慰都用不着的青瓜蛋子，可穿越而来的宅男路小佳并不是，他拥有十分灵巧好用的五指姑娘，完全能够照顾到姬冰雁的感受，虽然伺候自己和伺候别人的感觉十分不同，但路小佳同志听着姬冰雁嘴边露出的闷哼，骄傲的感觉爆棚。看看看看，这就是古人和现代小哥的差距，这就是文化科技落后的结果，就算哥从没上过青楼楚馆，照样经验比你多，哥有岛国一大堆教材，轻拢慢捻抹复挑什么的，真是小菜一碟。
“路小佳。”姬冰雁乌嗔嗔的眸子盯着路小佳，路小佳正扯了床头柜子里的帕子擦手。
“嗯？”亲近后姬冰雁极少连名带姓地喊他，路小佳擦着手上的白浊，不知道哪里又做得不对了。他无辜地和姬冰雁对视，爪子抓着帕子伸进被子里去给姬冰雁擦拭，“你……你想让我帮你擦一擦就直说嘛，虽然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但万一猜错了呢？”
姬冰雁按住那只不安分的爪子，以免再度走火，还是眸色暗沉地盯着路小佳：“你猜错了。我喊你，是想问问你……你手上的活计是从哪儿学来的。”
“呃……”路小佳愣了一下，然后死命往姬冰雁身上缠，“你怀疑我？我这身子这个样子连看都不敢给别人看你还怀疑我？也不知道是谁的书房里一堆春宫图，害我还以为是小画书。”
“我没怀疑你。”姬冰雁任由路小佳八爪鱼一样在他身上折腾，只是圈着路小佳的腰以防他动作太大摔下床去，“那些东西我是必须要看的，我并不知道如何与男子欢好，若不细细研究了，伤到你岂不尴尬？你顺带翻了也好，我还怕你全然不懂呢。”
“我全然不懂岂不是要由着你欺负？”路小佳安定下来，躺了一会儿问道，“姬冰雁，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身体？”
“不介意。”
“真的不介意？”
“真的。”
“真的？”
“嗯。”
……
第二日天一亮姬冰雁就起床去准备出行的物事，路小佳赖了半天床才起。他摸索着穿好衣服，瞧着被推到角落里的轮椅，只觉得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好似是演电影一般，起起伏伏得太厉害了。
姬冰雁的腿没事。姬冰雁坐轮椅是装的。姬冰雁吃了春｜药都能抗住。路小佳终于知道姬冰雁有多能忍了，这么个心思深沉的男子，若是想算计他，他是半分胜算也没有的。然而路小佳又清楚的知道，姬冰雁对他是真心的。对于一无所有的他来说，姬冰雁没有必要采取怀柔政策。
这么完美的高富帅，为什么喜欢我？路小佳顶着日头坐到院门口发呆。
“嘻，夫人，台阶凉，小心冻着。”伴冰过来打扫，见路小佳呆坐在那里，调笑道。
“你喊我什么？”路小佳一怔。
“夫人啊，爷一早吩咐的。”伴冰见路小佳没有起身的意思，干脆蹲到路小佳旁边，“要说你这人可真不厚道，既然是爷的人也不说一声，害我一上来还跟爷说要跟你，幸好爷心大量宽，没和我计较。”
“……”我一上来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路小佳45°角仰望天空，可惜心情很好，完全装不出忧郁劲儿。
“夫人，我说真的，你赶紧起来吧，冰坏了哪儿爷还心疼。”
“你怎么接受得这么快？”路小佳虽然心情很好，但一想到以往是姬冰雁一个人调戏他，喊他夫人，如今是整个府中的下人一起调戏他，心中多多少少有那么点不是滋味。
“这有什么不好接受的？你又不是那种阴险狡诈的恶毒女人，也不是那种善良过头的柔弱少女，生意上帮得上爷的忙，平日里待我们也不错，我们做什么不接受你？再说了，又不是我们要嫁要娶，爷就是娶只小猪我们也不在意。哦，这话千万别跟爷说。”
路小佳满头黑线，晃悠着站起来去找6小凤他们，就听穿了院门的伴冰念叨着“我说了这么多话那娃总算不堵门口了”走远了。
真是胆大包天，正主还没走远呢就敢说坏话，一定要尽早把这丫头嫁出去，路小佳一边走着一边想。
兰州虽然处于黄河上游，风沙比之黄土高原和沙漠要小得多，但春季向来容易扬尘，被迷住眼的情况偶尔也会发生。
路小佳从穿越前就有一个悲催的特性，特别容易迷眼，对此他的室友表示极度不理解，你说眼睛不大还戴着眼睛挡着怎么就能迷眼呢？难不成这小子的眼睛是吸尘器？
然而无论怎么被吐槽，这个特性是不会改的，所以当眼中沙痛的时候，路小佳习惯性地停下步子来揉眼睛。
“别揉。”那声音本在三丈之外响起，人却在瞬息之间到了近前。路小佳嗅着鼻端的冷香，一手遮着进了沙子的眼睛，只留一只眼睛看着来人。
“小心揉坏了，我给你吹吹。”姬冰雁摸摸路小佳下巴上的肉，把路小佳的手拽下来。
古人，尤其是武林人士，极为爱护眼睛。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花满楼，眼睛坏了就是一生都完了。他们休息得早，起床也早，纸笺上的字不大也不小，文书虽然繁杂但绝不像天朝的卷子那般多。
33沙漠（三）
姬冰雁一手掐住路小佳的下巴，另一手轻轻翻开路小佳的眼睑，吹去粘在眼睑内的秽物。路小佳紧闭着眼睛，眼睫一抖一抖好像受惊的小兔子。姬冰雁处理得差不多了，又将路小佳的眼睑轻轻翻回去，并在路小佳眼睛上吻了一下。
“还难受吗？”姬冰雁捏捏路小佳的下巴。
路小佳闭着眼睛转了转眼珠：“不难受了。”
他犹豫了一下，向前伸手，碰到了姬冰雁的胸膛便停住。他能感受到姬冰雁浅浅的呼吸带起的起伏以及姬冰雁的心跳，然后便觉得自己心中也有什么温热起来，那被他关在笼子里的小白虎已经长大长壮，从笼子里冲了出来，趴在了那朵姬姓的蔷薇旁边，守着蔷薇打着舒服的小呼噜。于是他将手向后伸，环住姬冰雁的腰，让自己更加温暖一点。
“怎么了，一起床就撒娇？埋怨我昨天没好好疼你吗？”姬冰雁绽开个笑，将下巴放在路小佳的脑袋上，任路小佳抱着。初春微凉，阴影里十分冷飒，阳光里却已足够温暖。路小佳和姬冰雁在阳光下拥抱，金色的光柔柔的晕开，柔和了一切冷硬的线条。
“你这张嘴……”路小佳拧了一把姬冰雁腰间的肉，“和楚留香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还没觉得，一跟我说话就特别贱。我只不过是觉得，虽然先前你骗了我，但看到你能站着，能走路，能跑能跳，真是太好了。”
姬冰雁安静地听着路小佳的话，那些字句如同一只只小手抚过他的心上，让他感到一阵酥麻。今天楚留香他们见到他能走路了，也是真心的替他高兴，假借被他骗了的借口围住他不轻不重地揍了他一顿，但他们都不会说“真是太好了”。说实话，他以为路小佳潜意识里是希望他不完整的，这样也许路小佳对于身体缺陷的自卑感就不会那么浓烈，但是现在这个拥抱说明了一切。
他真心希望他好，因为他真的喜欢他。或许他还是会自卑，但是他悄悄地不让他知道。
姬冰雁低头在路小佳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喉咙里滚出低低的笑声：“是很好，可以随意压榨夫人，而不是让夫人压榨我。”
“……”路小佳气结。他是找了个流氓吗？古人不都讲究矜持吗，怎么这货说情话说得这么顺口，这么……情｜色。
“我们一会儿就出城，傍晚就能到沙漠边缘。沙漠不比家里，吃穿用度都要从简，你多少委屈委屈，少吃两口花生。”
“我委屈什么，从小都是泥里滚过来的，师父能把饭做熟了就不错了。”路小佳熟门熟路地卖师父。
“所以你这么会做饭？”姬冰雁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继那次包饺子之后，路小佳心情好了就会去厨房捣鼓捣鼓，让厨房里的一众师傅高挑大指，至于是赞赏他的厨艺还是佩服他能让姬冰雁烧火，谁知道呢？
路小佳自知厨艺一般，姬冰雁这么说有讨好之嫌，可他偏偏很受用。
“老姬呀老姬，你都要把我的牙酸掉了。”6小凤笑嘻嘻地蹲在不远处的树上，大声笑道，“你跟我们能三天不说一句话，见到路小佳就巴不得时时刻刻有话说。”
“6小鸡你会不会好好说话？如今老姬有了新夫人，咱们这些旧人可是要看夫人脸色行事的，不然小心你喝花酒被扣了求告无门。”楚留香站在树下打趣。
“都准备好了？”姬冰雁没理会他们。
楚留香点了点头，一行四人走去府门口坐马车。那马车又长又宽，方方正正的，门窗关得很紧，车厢外围涂着白漆，好像一具白森森的棺材。除了这辆马车，后面还跟了几匹马和几匹骆驼，一个黑凛凛的大汉立在这群牲畜之后，而胡铁花正坐在马车上和赶车的小伙聊天。
几个人上了马车，赶车的小伙一甩鞭子，一队人马向着城门外的沙漠徐徐而行。路小佳乖乖地坐在车上，心里想着沙漠中可能遭遇的一切。当初他的确看《楚留香》看得比较仔细，但时隔多年，他只记得一些主要人物的主要事迹。比如现在，他想破了脑袋，也只想起了石观音的变态嗜好以及皆大欢喜的结果。
姬冰雁见路小佳拧眉，抬手去按路小佳的眉心。自昨晚坦诚相见过后，他们两个的关系犹如坐了火箭，现在简直堪比老夫老妻。6小凤几人在边上看着，只觉着腻得不行，从没想到平日里严肃不苟的铁公鸡会做出这么一副温情脉脉的样子。
“夫人，皱着眉做什么？口渴了么？”姬冰雁问道。
路小佳感受到眉间姬冰雁微凉的体温，回过神来答道：“我在想沙漠中究竟是如何的艰险。”
“这些你不必担忧，我敢让你跟来，自是有一些把握。沙漠中行走，最紧要的是水源、天气和方向。我在沙漠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知道几处隐藏水源，而后面赶牲畜的大汉，你们可以叫他石驼，是沙漠中的一把好手，他能和牲畜对话，且能在沙漠中识得方向，我先前救过他的命，他不会因为黑珍珠背叛我们，做我们的向导十分合适。不过大地之威往往出乎人们预料，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
“嗯。”路小佳应了一声，手随意地向榻边一放，就听耳边“嚓”的一声，从榻下弹出个抽屉来。路小佳仔细观瞧，就见那抽屉里放着几个银瓶和几个银杯。那银杯做得十分精致可爱，路小佳便拿起一个放在手中把玩。
“这瓶子和杯子是用白银铸的，每个瓶子可以装三斤十二两酒液。这些依次是茅台、大曲、杜康、西凤、兰陵、竹叶青、状元红、塞外羊奶酒、西域葡萄酒。”姬冰雁顺手滑过那些瓶子，“夫人，你喝点羊奶酒吧，我觉得你酒量不好。”
“不喝。”路小佳摇摇头，并未否认酒量不好，“我不吃和羊有关的东西，也不爱喝酒，给我杯水喝就成。”
姬冰雁闻言在榻边按了按，榻下又弹出个抽屉，抽屉里放着红泥小火炉并一套茶具、几个罐子、食盒。他摆出小火炉，就要点炉子煮茶。
“那个……”路小佳想了想，姬冰雁姬老板铁公鸡死公鸡老姬这些称呼飞快在脑中过了一遍，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干脆把称呼咽下去，直接说明问题，“沙漠那么危险，我们却带的这么齐全，用的这么讲究，是不是不太好？我直接喝凉水就好，不用麻烦的。”
“这马车不会跟我们进沙漠，等到到了沙漠边缘，我们就会下车，让小潘把马车赶回家。”姬冰雁手下不停，小火炉上已经摆好了茶壶，“夫人，你如今既然跟了我，我就要保证你能跟着我享福，姬冰雁有幸得到了个不嫌弃姬冰雁是瘸子的心肝儿，可要宝贝好了。”
姬冰雁自己倒是脸不红气不喘，话说得顺顺溜溜，路小佳却是听得面红耳赤，心跳如鼓，整个人陷入了“哎妈我男人跟我公开调情了好羞涩怎么破”的状态。
“老姬，我谢谢你不花心，不然我和6小鸡一个姑娘也泡不上。”楚留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一边啧啧喝着一边叹息道。
“老臭虫，经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我们以前认识的那个姬冰雁是假的，唯有现在这个我们都没见过的姬冰雁是真的。这真是那个三天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姬冰雁？我以前是瞎了还是聋了？”6小凤也顺手倒了杯葡萄酒，哀嚎道。
“你不是瞎了也不是聋了，怪就怪你长得太丑，死公鸡看不上。”胡铁花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去新弹出的抽屉里搜罗零食吃，“可叹如今老姬都功德圆满了，我却连八字的一撇都没有。看着他们这样，我真是心酸。”
“哎，你一说我想起来了，上次6小鸡说你在追高姑娘？”路小佳听到胡铁花的话，想到先前的那个情感任务，立马回神问道。
“……”胡铁花一口点心噎在喉咙里，死命瞪了一眼6小凤，咳了半天才回话，“唔，咳咳，主要是……它就是……反正……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啧，吞吞吐吐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路小佳讽道。若是平常，他肯定不会这么刻毒，但是他在那小酒馆中听到过高亚男的剖白，知道那个美貌的姑娘为了这份爱情付出了多少，“高姑娘追你追了八年，你都如弃敝履，连看都不肯看她一眼，如今怎么忽然转了性？哦，我说错了，转了性还是抬举你，说不定你只是一时兴起，追追就算了，又跑去找你那个又小又瘦又黑的美丽小妇人。追高姑娘很丢脸吗？我家姬冰雁喜欢男人都说得坦坦荡荡，你却好似做了贼。我们都是你的朋友，你在我们面前尚且闪烁其词，换成外人只怕都不敢承认，难怪高姑娘不肯答应你。”
楚留香和6小凤被路小佳说得目瞪口呆，胡铁花一时热血上头，猛地站起来就要扯着路小佳的领子说理，结果马车顶子不够高，兜头撞了他一个大包，让他晕乎乎地又坐了回去。
34沙漠（四）
“你激动什么？”路小佳出了一口恶气，语气缓和起来，“你摸摸你自己的心，若是真的喜欢高姑娘，就去大大方方地追，哪怕要追上个八年呢，也不枉人家姑娘为了你空负韶华；若是仅一时心软怜惜，你也莫要去找她了，放过她去找真正爱她的人吧。”
胡铁花不说话，拿了那瓶茅台在手里晃，表情沉寂下来。
其他人也不再说话，让胡铁花自己去探寻真正的心意，只有茶壶嘶嘶冒着热气。直到小潘一鞭子抽停了马，车厢内仿若静滞的空气才流动起来。
此时已然将近黄昏，他们到达了沙漠边缘。这里有一个破败的小镇，专门用来为进入沙漠的人兑换物资。姬冰雁随便卖了跟来的几匹马，整理好带来的水袋和食物，让小潘把马车赶回去。
“老姬，下次我一定不叫你铁公鸡了，你卖马的那价钱我都肉疼了。”6小凤颇为不舍地看着那几匹马被牵走。
“小潘一个人赶不了这些马，与其让这些马跟去沙漠饿死，还不如卖掉。本可直接赠给镇上的人，但人们对于别人送的东西总是轻贱，不比自己掏兜买的上心，所以我好歹要让他们付点钱。”姬冰雁解释给6小凤，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路小佳，好像在说：夫人，不是我败家，而是我怜惜马。
路小佳被姬冰雁孩子气的举动逗笑，道：“既然如此，我是不是也该跟你要点钱？我一分都不要就跟了你，你将来怕是要轻贱我。”
“好啊，”姬冰雁凑到路小佳近前，示意路小佳给他擦汗，他刚刚跟着石驼往骆驼上绑水袋，如今中衣都有点潮了，“夫人想要多少钱？不要钱也可以要别的，只要是夫人看上眼的随便挑。”
路小佳收起圆圆的酒窝，只留下清浅的笑意，并不答话，只是抬袖子把姬冰雁额上的汗珠细细擦了。绑水袋是个技术活，他们都没有经验，只有让石驼和姬冰雁亲自动手才能保证稳妥。
姬冰雁看着路小佳干净的眼眸中自己独一无二的身影，一时没忍住，拉下路小佳的袖子亲了路小佳一口，又迅速离开，装模作样的去和石驼商量路线等事宜，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简直有辱在场所有人的情商。
『叮！支线任务“富可敌国之家财万贯”完成，任务已完成一半，特别奖励解锁“柔嫩如初·菊花霜”一匣！奖励花生米1oo粒！』
『支线任务一：富可敌国。任务内容：捕获姬冰雁。完成度（5/1o）』
路小佳一时愣住，继而心中的情感满溢起来，他维持着那抹清浅的笑意，去翻情感系统的页面。
『爱侣备选一
姓名：姬冰雁
性别：男
年龄：27岁
性格匹配度：★★★★★
感情经历：初恋已丢失……热恋中……
相应情敌：银子
亲密度：★★☆
当前等级：情不自禁
升级难度：★★★』
情不自禁……路小佳摸摸心口，抬眼又被情敌给囧住了。银子？尼玛银子是我情敌？姬冰雁爱银子爱到了什么地步？
“姬冰雁！”路小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奔着姬冰雁追过去，“你刚刚说我要什么都给我肯定是骗我的！！”
喂你要介意的难道不是系统特别发放的那劳什子“柔嫩如初·菊花霜”吗？系统君决定不去提醒某只蠢货。
一行人打闹完了进了沙漠，坐在骆驼上摇摇晃晃地赶路。其实并不是他们想要摇晃，而是确实坐不稳。他们坐在骆驼的两座驼峰之间，屁股下面的垫子并不厚实，而前面的驼峰又离腹部太近，让几个男人有些窘迫。路小佳颠在骆驼背上，十分想知道21世纪那些供给游客骑的骆驼是怎么装饰得又好看又稳妥的。
一走便入了夜。沙漠昼夜温差大，寒气随着夜色的加深而不断加重，黄昏时温和的沙漠此时已然翻脸。他们只能停下来，在沙丘后搭好帐篷，然后生火做饭。
主线任务来得紧急，路小佳完全没有时间拼命去吃花生米，他估摸了一下，不吃花生米能硬撑半个月，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要在沙漠中逛荡一个月，他有半个月要靠着姬冰雁活着。
路小佳看着那只热气腾腾的汤锅，又颠了颠系在腰间的花生袋子，有些惆怅。虽然楚留香他们都是亲友，石驼又瞎又聋根本看不见听不见，但是每次都要去亲姬冰雁，好羞涩的有没有？
此时锅里的肉汤已经熟了，混合着调料的香气十分诱人。姬冰雁拿汤勺给路小佳盛了碗汤，见路小佳对着花生袋子依依不舍的，便道：“夫人，你若想吃花生就吃吧，我带足了水，不会渴着你的，不过别吃太多，上火了没处找药。”
路小佳接过汤碗：“我没想吃花生。”
可他说完这话以后也并不喝汤，只是端着汤碗坐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姬冰雁。姬冰雁一时疑惑，给自己盛的汤也喝不下去了，反过来盯着路小佳看。沙漠中沁凉的夜晚，月光也如这广袤的沙海一般沁凉，路小佳和姬冰雁绞缠着目光，虽然各自目光的意义都不甚明晰，眼睛里埋藏的情意是相同的。
路小佳难得感性，偏偏肚子里的饥饿感越来越厉害，最终“咕噜”一声叫出声来。姬冰雁听到路小佳肚子的哀鸣，扬唇一笑，转了目光去喝汤，以免路小佳恼羞成怒。路小佳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眼见着姬冰雁一口汤咽了下去，也来不及羞恼了，立马身姿轻盈地一闪，轻飘飘的扑进姬冰雁怀里，仰头就去亲姬冰雁。
姬冰雁被吻得猝不及防，手一抖差点把一碗肉汤扣到路小佳身上，他有些哭笑不得地想，若是当初路小佳有现在的半分敏捷，也不至于被丁白云一掌打得半个月起不来床。
路小佳舔着姬冰雁的唇，拉过姬冰雁身上的披风妄图把自己藏起来，眼珠不时转向6小凤几人的方向，所有的行为概括起来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姬冰雁轻笑，干脆放下手里的碗主动去吻路小佳。路小佳体温比他高，就连唇瓣也是暖暖的。姬冰雁含着路小佳的唇逗弄了几下，便顶开齿列去和路小佳口中的小舌温存。路小佳感受到姬冰雁入侵的舌头，便含了舌尖轻吮，缠着舌头又回到姬冰雁的口腔里作乱，一时两人吻得旁若无人，让另外三个单身汉看得面红耳赤。
“嘿，老臭虫，你看死公鸡很有激｜情啊，他这么多年清心寡欲的我还以为他因为腿所以不行了……”胡铁花用传音入密接通了楚留香的频道。
“你有空看笑话不如学技能，你要是有姬冰雁两成的手腕，也不至于和高亚男那小妮子折腾这么多年。”楚留香安静地喝着汤，对于胡铁花的八卦心态持批评态度，可他转过头来又和6小凤谈得火热，“小鸡，你记着老姬进沙漠的路线没？下次咱们也带两个美人来玩吧。沙前月下，别有风味啊。”
所以说有这样的朋友在身边，姬冰雁说情话这项技能被点满真是太自然了。
无视周围乱飞的声波，路小佳抱住姬冰雁吻了一会儿，就老老实实坐下来捧着碗吃饭，潮红的脸衬着火光越显秀美。姬冰雁往火堆里扔了两把柴，把路小佳在怀里抱正了，盯着跃动的火苗。
其实他是知道苏蓉蓉、李红袖和宋甜儿这三个女孩子并不在沙漠中的，毕竟重生一世，很多事情都能预知。虽然路小佳是他新的生命中新近出现的变数，但是没变的部分仍然占多数。他陪着楚留香他们到沙漠来，是想让其他人仍旧顺着原先的命格走，以免因了他的意外重生而生出些没有必要的变故。
“姬冰雁。”路小佳用胳膊肘捅捅姬冰雁，“你接着喝汤啊，发呆做什么？”
“被夫人养刁了胃口，喝不下去了。不如夫人来喝汤，我吃夫人吧。”姬冰雁嘴上调戏着，手上已端起了汤碗。沙漠之中不知何时便会有凶险袭来，每一餐都是极为重要的，他刚刚是想多了才忘记了吃饭。
路小佳被姬冰雁调戏惯了，见他老实吃饭了，便不去在意话里引人遐想的部分，问了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你……我还喊你姬冰雁是不是太生疏了？可是冰雁好像在叫女孩子。”
“那就叫相公？不然官人也行。”姬冰雁睨了路小佳一眼，眸中尽是笑意。
“……”路小佳扁扁嘴，他就知道严肃方正的姬冰雁是他的想象，丫的其实就是一个小流氓，“我还是随大流叫老姬好了。”
“不行，太难听了。”姬冰雁反对。
“那小姬阿姬小冰阿冰小雁阿雁甚至是大雁老雁，你选一个吧。”路小佳表示自己非常合作，不合作的是姬冰雁的名字。
姬冰雁第一次怨恨父母给自己取了个这样的名字……
35沙漠（五）
几个人不过休息了三个时辰，避过了沙漠中最冷的时候，便又起身赶路。灰蒙蒙的天空连接着广袤无垠的沙地，无端的让人压抑。
也不知又走了几个时辰，天色未见明朗，反而越发昏沉。姬冰雁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终于忍不住停住了队伍，去找石驼谈话。
石驼这个人，又黑又壮，本该是个威武大汉，可他脸上的皮肤就像一块揉皱了的破布，眼珠子像八｜九十岁神智昏聩的老人一样浑浊无神，让人完全无法界定他的年岁。他不知遭遇了什么苦难，又聋又哑又瞎，对人没有一丝友好的意味，只愿和一群牲畜呆在一起，哪怕是在沙漠中赶路的时候，他也尽量离路小佳他们远一些，呆在一队骆驼的最末，徒步走路，体恤他的动物朋友。姬冰雁每次找他，他们都采取一种极为诡异的谈话方式，两个人的手覆在一起动来动去，好像某种最新开发的手语。
路小佳盯着面色愁苦的姬冰雁和不辨悲喜的石驼，确切的说，是盯着他们两个覆在一起的手。
“小佳，你不用这么炯炯有神地盯着姬冰雁，他和石驼没什么的。”楚留香见路小佳神色专注，觉得颇为有趣。
“我只是想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路小佳收回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我看着石驼，就觉得很辛苦。他好像没有什么活着的意义，这次帮助姬冰雁，还清姬冰雁的救命之恩，似乎是他最后的一点执着了。”
路小佳说完，觉得眼睛里进了风沙，刚刚闭上眼睛去揉，就被人拽下了骆驼。耳边蹄声凌乱，姬冰雁在他耳边大喊着“围起来”和“趴下”，他尚未明白其中的意思，就被姬冰雁搂紧了按倒在身下。
怎么了？路小佳的两只手还停留在眼眶周围，眼睛还有些刺痛。他感觉到有强劲的风吹过，缭乱了他的头发和衣服。黑暗和未知容易让人滋生恐惧，他闭着眼睛的时候遭遇这一切，心中却并不惶恐，因为姬冰雁还在他身边。他不可自已地回想起半年前天心楼的那一幕，而今，终于有人愿意护着他。
“姬冰雁。”路小佳勉力睁开眼睛，这时候风沙已经很强，刮得人脸疼，他眼睛里有沙子硌着，眼睑外也有风沙在肆虐，十分不舒服，一张口就灌了半嘴沙。
“宝贝儿，我们好像运气不太好，遇上了沙暴，你乖乖趴着别动。”姬冰雁凑在路小佳耳边说话，热气刚刚喷到路小佳的耳廓上就被风沙吹散，路小佳抖了抖耳朵，反手搂住姬冰雁的脖颈。
“很危险吗？呃……6小鸡他们呢？呸……”路小佳一边说话一边吐沙子。
“天威难测。”姬冰雁似乎想到了什么沉重的过往，脸色阴沉下来，四个字仿若千钧挨个砸在路小佳心头，“他们几个就在旁边，都没事。”
料想他们也不会有事，一个个主角光环罩着，作弊器一开什么也不怕。路小佳转念想到他和姬冰雁都是打酱油的配角，不觉有些悲伤。他抚抚姬冰雁紧绷的面颊，手下用力，想调换他和姬冰雁的位置。
没有人比姬冰雁更了解沙漠的可怕，当然，也可以说没有人比姬冰雁更惧怕沙漠。路小佳理解那种濒临死亡时的感受，那时候对人无形中形成的威慑最为深刻，姬冰雁在沙漠中受过的折磨足以留下刻骨的阴影。如果这样姬冰雁还愿意护着他，那么，他也愿意回护姬冰雁。都说无知者无畏，路小佳苦中作乐地想，那就让我无畏地领略一下大地之威吧。
然而姬冰雁的力气比他大多了。他尝试了半天，都没能扳动姬冰雁。
空中已然全是黄沙，路小佳目之所及之处俱是一片黄｜色，骆驼似乎在哀哀地叫，但他听不清。他有些着急，他不想让姬冰雁再次被沙漠欺负。
“别动了，要保存体力，一会儿可能要被沙子埋了。”姬冰雁轻咬了一下路小佳的耳廓，“你乖乖的，我就没事。”
于是路小佳乖顺下来。他闭上眼睛，等待这场风暴过去。那个时候，他要有足够的体力，把他的姬冰雁挖出去。
姬冰雁曾说，进入沙漠中的人要忍受很多常人无法忍受的东西。他们可能需要整天不说话也不动，可能需要含着沙子去吮其中的那一丝水，甚至可能需要去喝骆驼的尿。在沙漠里，不辨方向的时候会死，遭遇风暴的时候会死，缺水暴晒会死。
这些，路小佳觉得姬冰雁都经历过。
那种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的无望，其实比死亡痛苦多了。
真不知高亚男怎么想的，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留给他捡漏。路小佳静静地等待这场风暴停止。他从没想过遇到这种灾害的时候他能这样平静。他不时伸手拂掉姬冰雁身上过厚的沙土，后来意识到那只能让姬冰雁的后背一次又一次地暴露在砂砾面前，承受砂砾并不温柔的击打，便停止了这种愚蠢的行为。
渐渐地，身边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沙子越堆越高，路小佳竭力放缓呼吸频率，仍是觉得快要窒息。连气都要喘不( [综武侠]花生 http://www.xlawen.org/kan/8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