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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

    渐渐地,身边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沙子越堆越高,路小佳竭力放缓呼吸频率,仍是觉得快要窒息。连气都要喘不上来了,留着力气还有什么用?路小佳大脑放空了一瞬,决定用尽力气推着姬冰雁坐起来,哪怕被沙子拍打死也好过被闷死。

    他的这个想法很美好,实现起来却是困难重重。人们总是太看得起自己,从来不知道自身的那点微末之力和自然比起来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路小佳攒足了劲头去推姬冰雁,一口气都泄了姬冰雁也就在沙堆里稍稍松动了一下。

    一推不成,路小佳呼吸粗重起来,而他拥有的空气显然不允许他这么做,仿似有一只手在掐着他的喉管,让他眼前出现了大块的黑色。他在心中安抚自己,第二次积蓄力量推动姬冰雁,颇有些不死不休的架势。

    姬冰雁此时头脑已有些昏沉,感觉到路小佳的力道,以为他呼吸不上来了,憋了一口气给路小佳渡过去,让路小佳的劲头立马就泄了。

    “……”路小佳无语凝噎。我实在没有力气暴起第三次了啊喂,姬冰雁你刚刚是要拉着我殉情吗?然而他看着姬冰雁细细眯起的眼睛,听着姬冰雁越来越重的呼吸声,感受着姬冰雁柔软而干燥的嘴唇,只剩下自暴自弃的想法,殉情就殉情吧。

    不知过了多久,脑中喧嚣一片,带着阵阵刺痛,路小佳觉得有人在拍他的脸颊。他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苍白的天空。

    “小佳,醒了吗?”楚留香的大脸出现在视野里。

    路小佳点点头,对这张脸有些失望。他动了动,觉得浑身酸痛,嗓子也干渴得厉害:“咳,楚留香……姬冰雁呢?”

    “他和石驼去探查情况了,驼水的骆驼逃掉了不少,眼下能用的水只剩两只羊皮袋了……哦,来点水吗?”

    路小佳摇摇头,按了按额角,对于一队人中唯有他昏过去这件事有些介怀。明明他是被保护得最好的那一个,偏偏还跟小鸡仔似的弱成这样。

    『你还真是没有自觉,他们都是成名已久的一流高手,你呢?或许原装货还能勉强算上一流之列,你可完全不行,你连最基本的调息都不会,能死撑这么久很不错啦。』

    你真的是想安慰我吗……路小佳清了清嗓子,挣扎着坐起来。6小凤正看管着剩下的两匹骆驼,胡铁花在沙子中摸索掉落的物资,姬冰雁和石驼站得远,看起来好像是两个小点。

    “真羡慕你和老姬啊。”胡铁花忙完了,大大咧咧往路小佳身边一坐,“沙暴过去以后,他把你挖出来,你的手紧紧搂着他,都扒不开。”

    “因为我以为我要和他殉情了。”路小佳轻笑,嗓子哑哑的,竟然带了一丝妩媚,“你呢,那个时候你想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想吧。”胡铁花的语气听起来颇为遗憾,“因为我知道我不会死。”

    “这样啊。”路小佳拍拍膝上的沙子,走近骆驼去查看他们现有的资源。食物和水都剩了一些,但也只够撑个两天。

    路小佳虽然相信主角们的金手指,却不知道那金手指能不能护住旁人。他想到姬冰雁连床底都要藏上食物的习惯,深深觉得现状真是太不利了。明明昨天还有香喷喷的肉汤喝的,果真天意难测。

    他走到姬冰雁旁边,姬冰雁的脸色非常不好。

    “姬冰雁?”路小佳有些担心,“你还好吧?”

    “不太好。”姬冰雁抹了把脸,他上辈子和楚留香来沙漠绝对没有遇到过风暴,突如其来的改变让他有些急躁,那就和按照偷来的试题备考的考生临考才发现试题已换掉的感觉一样糟糕。

    “是因为食物和水吗?”路小佳贴心地帮姬冰雁拍掉身上的沙子。

    “是啊,”姬冰雁拉住路小佳的手,“夫人,如果到时候我饿得狠了,你能让我吃掉吗?”

    “……”路小佳心中的小人奋力一跺脚: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明知道这货是这样的为什么还来搭理他!

    36沙漠(六)

    沙暴过去的第二天。

    路小佳走在沙漠里,脚下的沙隔着靴底仍能感受到热度。他又饿又渴,身上的沙粒让他觉得四处都痒。

    “老姬,我们这真的是在朝北走吗?我怎么觉得我们再走下去就要回到原地了?这破地方连棵枯树都没有,做记号也没多久就会被风沙盖住,你们靠什么辨别方向啊?”胡铁花抹了把头上的汗。

    “靠直觉。”姬冰雁的话越来越少,能不答就不答,答了也尽是短句。路小佳知道这是因为缺水,也闭了嘴闷声不语,可胡铁花最受不得憋闷,让他一个时辰不说话他就能憋死。

    “去他娘的直觉……”胡铁花爆了一句粗口,接下来的话却被吞进肚子里。他看到前方出现了几间木屋。

    那些木屋极近破旧,本是昔日巡边戍卒的守望寨,如今人去寨空,倒是可供路人休憩。

    “不知那木屋中可有水源。”楚留香浑身是沙的赶了两天路也觉得难耐了,只盼着木屋中有桶热水能让他洗洗泡泡。

    姬冰雁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动,自己上前查探。这木屋实在是有了些年岁,若不是沙漠中水分极少,那些木板只怕早就腐坏。姬冰雁轻轻推了推斜斜掩着的木门,忽觉身后有风声响起,迅速转身却见眼前好几个黑影横七竖八的倒了下去。

    路小佳窜过来,眼睛闪亮亮的,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姬冰雁弯下腰捡起落在地上的花生:“你这花生练得……估计比小李飞刀的准头还强。”

    这倒不是恭维,想想这花生破开过6小凤灵犀一指的劲道,就算比不上小李探花的飞刀,也足以和叶开的飞刀比肩了。

    “嘿嘿……”路小佳摸摸鼻子,嗓音因为缺水有些哑,“这些人动作好快,我怕你反应不及。”

    “嗯。”姬冰雁将捡好的花生放进路小佳掌心,顺手摸了摸路小佳脸颊上的小酒窝,然后蹲下身去扒拉那几个晕倒的人。那些人俱穿了黑色的劲装,并未蒙面,裸|露出的皮肤很干。

    他一指点醒一个,捏着那人的后颈问道:“你们是不是黑珍珠的人?”

    那人有点迷糊,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什么黑珍珠?我们是‘半天风’大哥的手下,你敢伤我们,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的话口音极重,路小佳一句也没听懂,姬冰雁混迹沙漠已久,倒是懂了,心头的不安却愈发沉重了。

    “他说了什么?”路小佳见姬冰雁的眉头又皱起来,不由得担心起来。

    “他说他是‘半天风’的手下。”姬冰雁手上使劲,直接捏断了那人的脖子,“我们不小心走进了‘半天风’的地盘。”

    路小佳看着那个人的身体瘫软下去,心头一哆嗦,对着姬冰雁说不出话来。说来可笑,他一个小有名气的杀手,穿来这个世界竟是半年未曾见血。这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还是心上人毫不在意地造成的。

    他瞪着姬冰雁。

    “怎么了?”姬冰雁见路小佳神情不对,上前一步要拉住路小佳,路小佳却一把拍掉了他的手,那只刚刚杀过人的手。

    “你……”路小佳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说得出话,“你就这样杀了他?”

    “不然呢?”姬冰雁的眉头皱得更紧。路小佳这是什么见鬼的反应?怎么好像是在责怪他草菅人命?可路小佳自己就是杀手,杀掉的人会比他少?何况这群人给“半天风”卖命,害过的沙漠旅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根本就是死不足惜。

    “……”路小佳也不知道不然该怎样。他还没傻到要求把人送交官府。可是这个武力为尊的现实让他有些难受。原来那些珍惜生命、杀人偿命的价值观就这样变成了笑话。他低下头,目光正对着那人的尸体,缓了缓喉头泛滥的恶心劲儿,才道,“没什么。”

    “没什么你不让我碰?”姬冰雁有些暴躁。从进入沙漠,他们经历了太多他上辈子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这让他心里越发不安,而路小佳此时的反应,已经隐隐点燃了他心底的这颗不定时炸弹。

    “我……”路小佳词穷,看着姬冰雁泛起怒意的眼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顶回去,“你碰呀,我拦着你了?你不嫌脏就随便摸,有本事你像捏死那个人一样一下子捏死我呀,那样你想怎么样我都拦不住你了!”

    他说着跳到姬冰雁身上,一口咬住姬冰雁的脖子,拉着姬冰雁的两只手伸进他的衣服里。

    “咳……”楚留香握拳在嘴边咳了一声,“虽然打扰别人谈恋爱会遭驴踢,但你们两个要调情也分个时间地点行吗?半天风究竟是谁啊?”

    “谁告诉你我们在调情了?我们明明在打架!”路小佳又是嗷呜一口啃住姬冰雁。他是家中独子,向来谦敬父母不曾忤逆,本性又宅没跟同学红过脸,现在吵起架来完全不得要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技能半点没有,撒泼不讲理倒是有那么点味道。

    姬冰雁被无缘无故咬了两口,心里的急火反倒消了不少。他托着路小佳勾在他腰间的腿以防路小佳掉下去,道:“‘半天风’是沙漠中的一个大盗,为了方便,人们也把他领导的盗贼团伙称作半天风。他在沙漠中部开了间黑店,打着给沙漠旅人提供食宿的旗号杀人越货。不少商人走差了路就落得个有来无回。”

    “你和他们打过交道吗?”楚留香拴好骆驼,看着6小凤和胡铁花下手废了其余几人,用那些人的腰带将他们绑好。他从不杀人,6小凤也不爱杀人,胡铁花高兴了或者不高兴了才杀人,而姬冰雁……姬冰雁心细如尘,谨慎有度,该心狠时绝不手软,也就是因为这,让人觉得他冷面冷心,利益至上。

    “自然打过。”姬冰雁眯起眼,“不过更多时候井水不犯河水。”

    “那个时候是那个半天风赢了吗?”路小佳咬了姬冰雁两口,抱着姬冰雁感受着姬冰雁的体温,慢慢从亲眼目睹生命流逝的难过劲儿中缓过来了。他听姬冰雁这样说,心里一凸,对于这种恶人,井水不犯河水并不是姬冰雁的作风。

    “唔……我们平手吧。”姬冰雁支吾了一下,显然不想重提旧事。

    “不许敷衍我。”路小佳咬下第三口。

    姬冰雁脖子刺痛,抽了口气,被路小佳坠得累了,干脆托着路小佳席地而坐:“那个时候我也不过是沙漠里的流浪汉,凭着股狠劲儿活下来就不得了了,还能毁了半天风的据点?况且半天风与沙漠中的势力勾结着,我当时只能让他保证不碰我的东西。后来我不亲自来沙漠了,商队选了安全的路线走,可不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了?想来那时我又饿又渴,被晒得头晕眼花,还能装出一副大侠的风范,真是和楚留香他们这群混蛋呆的时间太长了,比谁都能装。”

    他笑起来,路小佳的心却揪起来。这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世界他不懂,也不喜欢,可是他必须遵从这里的规则。而姬冰雁,就是从这规则中挣扎着活下来的人。

    他继续轻咬着姬冰雁的脖子,心思却不知道飘去了哪里。两个人就这么大方地摆着不雅的姿势,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自觉。

    “唉,我好想薛冰。”6小凤看着他们叹了口气。

    “那丫头是够辣,不过只怕比不上眼前这个。”楚留香揉揉鼻子,拍开木屋的门板进了屋。

    “高亚男要是像路小佳这么辣……啧啧,我八成要被她打死了。”胡铁花跟着楚留香进屋。

    只剩石驼坐在骆驼旁边,面色比以往更加沉寂。路小佳想了想,还是向姬冰雁道歉:“刚刚对不起。”

    “所以刚刚是怎么了?”姬冰雁的声音很温和,没有半分责怪路小佳的意思,虽然他的脖子已经被路小佳蹂躏得十分惨淡,他抚着路小佳的背的手还是温柔的。

    “不喜欢杀人了。”路小佳一边嘟囔一边胡诌,“你动作那么干脆利落,让我想到了过去很多不好的事情……我不确定以前我杀没杀过好人,但是不想让你错杀无辜。”

    “我又不是杀人狂。”姬冰雁轻笑,“难道我刚刚太凶狠吓到你了?嗯?这是什么?”

    他从路小佳的衣服里摸出个小匣子,是刚刚路小佳拉着他的手向衣服里伸时碰到的。那小匣子似是上好的黄梨木做的,上面镶着小块的宝石,五光十色的煞是好看。

    “这是……”路小佳看着匣子,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个值钱的玩意儿。

    『柔嫩如初·菊花霜。』

    系统君十分够义气,提醒道。

    =口=!路小佳的脸爆红。他劈手去夺姬冰雁手中的匣子。

    “是什么?”姬冰雁见路小佳又羞又窘,握紧了匣子不松手,点了路小佳的软麻||||||穴去开匣子。

    路小佳软趴趴地委顿在姬冰雁的怀里,眼睁睁地看着姬冰雁打开了匣子。

    匣子里装着莹润的膏体,散发着十分淡雅的香气。

    姬冰雁了然,促狭地看着路小佳:“是我让夫人等急了吗?”

    “……”路小佳一爪子拍在姬冰雁脸上,抢过匣子塞进了怀里。

    37沙漠(七)

    从沙暴过后,他们就剩了两顶帐篷,如今木屋虽破,好歹可以容身,几个人便凑到木屋里生火取暖。

    “话说这个黑珍珠到底在哪儿啊?”胡铁花舔了舔已然干裂的嘴唇,“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渴死了。”

    被劈成柴火的木门噼啪做响,没有人能给胡铁花答案。

    路小佳看着火光,突然问了一句:“你们知道石观音吗?”

    “石观音?”6小凤摸了摸两撇小胡子,“你是指那个被江湖中人公认为最美丽、最毒辣、最无情、武功却又最高的石观音?”

    “是啊,”路小佳心里默默帮6小凤加了一个“最变态”,道,“据说她就在这大沙漠里。我听闻她武功十分高强,却不知高强在何处。”

    “这你就不懂啦,”楚留香痞痞地一笑,“石观音有一招十分厉害,叫做‘男人见不得’,可见不管她武功是否高强,美色已足够让她罕有敌手了。”

    “什么‘男人见不得’?”路小佳嗤之以鼻,“若真如你所说,那我就有一个绝招叫‘女人都不怕’了。管那石观音再美,也诱惑不到我。”

    “是是是,”胡铁花抱着肚子笑起来,“老姬也会这个绝招,你们两个都爱男人,怎么会被女人撩拨到?”

    胡铁花这话却是说错了。路小佳这么说是因为他是天阉之体,靠身体撩拨根本不可能情动,石观音的媚功再厉害,遇上他也是没辙,姬冰雁却不是单爱男人的。

    果然路小佳撇撇嘴:“谁说我们两个都爱男人?姬冰雁的初恋情人可是美丽动人的高女侠,我是他无奈之下的选择。”

    “怎么你们说着闲话都能埋汰我?”姬冰雁无奈了,“现在你们打翻小佳的醋坛子,若他回去罚我跪搓板,我定抓着你们三个和我一起受罪。”

    于是关于石观音的话题就此告一段落。

    几个人歇了一夜,第二日晨起沿着地下水脉去寻找新的水源。

    石驼不时低头尝尝沙子,咂摸一下水分含量,奔着沙子要水喝的样子让路小佳深感造物之妙。

    又走了约莫半日,天气越来越热,路小佳就差吐舌头了。

    “姬冰雁……我是不是幻听了?好像有人在弹琴。”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拉住姬冰雁的袖子。

    这些人里数他年纪小底子薄,姬冰雁曾让他去骆驼上坐着,被路小佳自尊心作祟一口拒绝了,如今热得像条死狗,脚板上似乎也起了火泡。他一边怀想着空调房和冰镇西瓜一边拉着姬冰雁往前蹭。

    “弹琴?的确好像是有人在弹琵琶。”姬冰雁任路小佳拉着,侧耳听了听,答道。

    “你们两个还关心什么琴声琵琶声啊,前面有个绿洲!”胡铁花指着前面大叫道。

    众人凝神一瞧,果然远处隐隐有一条绿线,却不知是真的绿洲还是海市蜃楼。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提高步速,路小佳拉着姬冰雁落在后面。

    “走不动了?”姬冰雁倒是不着急,陪着路小佳小步走。

    “不是,石驼走得慢,又看不见,我们走得太快他找不到我们了怎么办?”路小佳慢吞吞地说,他已经渴得连话也不想讲了。

    姬冰雁了然,把路小佳扒拉着他袖子的手拉下来,握在掌心。

    等到两人走到绿洲近前,就见人影婆娑,树影婆娑,在一个青碧的池塘边,楚留香他们正在上演全武行。

    路小佳对着那池塘咽了口口水,强忍住扒光自己跳进去的欲望,高声问道:“老臭虫,6小鸡,花疯子,你们三个干什么呐?”

    “比武招亲。”6小凤捏住横向刺来的一柄金戈,笑嘻嘻地答道。

    “公子说笑了。”一个怀抱琵琶的女子站在金甲武士之后,单薄的纱衣里曲线若隐若现,“三位俱是万里挑一的英雄豪杰,随便哪一个小女子只怕都配不上,倒不知三位能否给小女子个面子,进帐喝杯酒。”

    “他们几个这个样子,姑娘还能看出他们万里挑一,真是独具慧眼。”姬冰雁轻嗤,拉着路小佳坐到池塘边,捧了水给路小佳洗脸。

    “哎,死公鸡,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这说明我们即使风尘落魄也很帅。你和路小佳就不一样了,人家公主都不请你们喝酒。”胡铁花哈哈笑道。

    路小佳就着姬冰雁的手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喉,又抹了把脸,才道:“花疯子,你喝了人家公主的酒就要做东床快婿的,你这是要放弃高亚男了?”

    胡铁花的笑容登时一敛。

    “刚刚是我一时口误,还请几位勿要见怪,都请进帐叙话吧。我是龟兹国的琵琶公主,欢迎各位中原侠士来到龟兹做客。”琵琶公主见胡铁花面色不虞,赶忙一挥手,一队金甲武士就收了兵器威武地站到了一旁,几个婢女躬身打开帐篷的帘子。

    姬冰雁擦了擦脸,道:“公主言重了,在下和内子并非武林中人,只是碰巧和那三位侠士熟识。公主若看得起在下,便请分给我们顶小帐篷,让我们稍作歇息吧。”

    “内子?”琵琶公主的眼睛转了转,对着路小佳的胸口死命瞧,“这位原是个姐姐么?”

    路小佳额头暴起个十字路口,老子本来就是没胸你那种嗤笑老子是飞机场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喂!你觉得你自己的那玩意儿很大吗?大到能当球踢吗?他握紧了拳,正要说点什么反击,就听姬冰雁道:“内子是堂堂男儿,公主切莫误会。中原风俗和龟兹不同,男子亦可成婚,像是公主面前的那三人,在中原可是赫赫有名。中原有言道:雁蝶为双翼,花香满人间。那个高个的就是左有飞雁,右有彩蝶的楚香帅,左边那个小胡子就是‘飞雁’姬冰雁,右边那个就是‘彩蝶’胡铁花,两人是为楚香帅的平妻,三人笑傲江湖,纵横天下,让整个武林称羡不已呐。”

    “噗。”路小佳捂住自己的嘴,肩膀一抖一抖的,笑到肚子抽筋,而胡铁花张张嘴就要申辩,偏被楚留香一下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6小凤眼珠子转得滴溜溜快,似乎在斟酌继续这个玩笑有趣还是拆穿这个西洋镜更有意思。

    “这……”琵琶公主见姬冰雁说得正经,一时惊讶不已,强自按下心头的失望,扭头问帐边的一个人,“吴家哥哥,这位先生说得可是真的?”

    这公主口中的“吴家哥哥”乃是八八六十四式龙游剑的传人,江湖人称“青天剑客”的吴青天。他似也被这消息镇住了,谨慎地答道:“这个……回公主,中原武林人士的确是可娶男妻的,楚香帅风流潇洒,所到之处必有姬冰雁和花蝴蝶相伴也是真的,却不知……却不知他们三人已然成亲。不过这也是可能的,楚香帅三人已经有好几年不曾现迹江湖,许是夫……呃,夫夫三人结伴畅游去了也未可知。我刚刚看着三位俱是绝世高手,正想着三位的名号,原来是楚香帅。”

    路小佳想笑不敢出声,只能扑在姬冰雁身上,埋进姬冰雁的怀里笑到打跌,姬冰雁本就沉稳,心中虽觉好笑,面上却半丝不露。

    这可苦了楚留香和6小凤。两人虽然觉得这戏唱下去更有味道,胡铁花这直肠子却不好办。一时无法,只能让楚留香捂住了胡铁花的嘴,由6小凤来答话。

    6小凤本就生了一副好相貌,现在眼角眉梢俱是笑意,更是俊朗之极,只听他道:“我们三人游遍了中原名胜,一时心痒,想要看看大漠风光,便寻了那对小夫夫带路,不成想遇到沙暴,搞得这样狼狈不说,还现出了真实身份。我们三人的关系并不想为外人所知,还请诸位保密。”

    琵琶公主看看6小凤,又看看楚留香,心中十分不舍,却也说不出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应了。

    路小佳见他们要进帐篷,赶忙掏了姬冰雁靴子里的匕首跑到6小凤近前,什么也不说,刷刷两下就刮掉了6小凤的小胡子。本来路小佳的功力不如6小凤,可6小凤对路小佳没有任何防备,竟叫他得了手。

    6小凤看着自己飘然落地的小胡子,气得正要跳脚,就听姬冰雁道:“姬大侠既然已经被人认出,就莫要伪装了,好好进去和公主喝几碗酒,回去以后姬大侠在兰州的账目就都算给在下了。”

    6小凤要跳的脚立刻收了回来。开玩笑,姬冰雁这个金主手里攥了他太多的账单,他可没钱和姬冰雁死磕。有钱的就是娘,任你武功再高也逃不出这个理。他认命的瞪了路小佳一眼,跟着楚留香进了帐篷。

    路小佳被6小凤瞪得愣在原地。

    “夫人,怎么了?”姬冰雁不明所以。

    “姬冰雁……”路小佳眨了眨眼睛,“6小凤今年几岁?”

    “二十七?不然就是二十六。”姬冰雁道。

    “真的?他刮了胡子就好像十六!看着比我还嫩,刚才大眼睛一瞪都把我看酥了,哎呦他怎么这么萌!”路小佳双眼放光。

    “所以他才要留胡子,没胡子那些女人都把他当弟弟疼。”姬冰雁看着路小佳兴奋的样子,心里有点酸,鬼使神差地添了一句,“你也别高兴了,就算他看起来比你嫩也不会喜欢你,他喜欢漂亮女人。”

    “……”路小佳被噎住,咧嘴露出白亮的牙齿,“我也喜欢女人。”

    “那你还随身带着小匣子……”姬冰雁挑眉。

    “……”路小佳,完败。

    38沙漠(八)

    琵琶公主带着6小凤、楚留香和胡铁花进帐叙谈,留下路小佳和姬冰雁在帐篷外面无所事事。虽然路小佳对于帐篷里面发生了什么完全不感兴趣,可是没酒喝没肉吃这点让人十分不爽。他充满怨念的盯着帐篷,灼热的视线要把帐篷烧出一个洞。

    幸而不知那三个人中的哪一个还有点良心,向琵琶公主申请了一个帐篷,他和姬冰雁才有了地方落脚。

    天色向晚,夕阳的余晖落在一大一小两个池塘上,粼粼的波光有些晃眼。路小佳坐在凳子上,对着那池塘流口水。天知道他现在多么想扑在床上睡个昏天黑地,可浑身脏兮兮的让他完全不敢碰床。

    “姬冰雁,我想洗澡。”路小佳幽怨地说。

    “你想去那池塘里洗?”姬冰雁顺着路小佳的视线望过去。

    “嗯,我们一起去吧!”路小佳的眼睛亮起来,讨好地看着姬冰雁。虽然他邀请姬冰雁一起洗澡完全是出于有坏事一起做拉个人垫背的心思,姬冰雁可不这样想。

    “鸳鸯浴吗?原来夫人喜欢这种调调。”姬冰雁唇角微扬,“只是现在去了八成要被人看光,夜里寒凉去了容易伤风发热,夫人先忍一忍,我们回家再玩吧。我们在兰州城外有一处很大的天然温泉,夫人一定会喜欢。”

    “可是我想现在就洗澡!”路小佳惨遭调戏,更加怨念了,端起桌上的杯子就喝,也不管里面盛的是水还是酒。

    “那我托外面的那些武士给你烧桶热水来。”姬冰雁说着就去了帐篷外面。

    路小佳看着姬冰雁的背影,放下杯子托着腮想问题。最近他有点不像自己,越来越爱黏着姬冰雁,有什么麻烦都想要姬冰雁帮忙解决,简直就像陷入了热恋中的少女。

    路小佳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继而警醒起来。他也是男人,怎可学那些小女儿之态?他虽想通了要和姬冰雁在一起,由于身体原因也只能雌伏在下,但是他不能兴起这种事事处处都靠姬冰雁的心思,就算只是潜意识里的依赖也不行。

    他正反省着,就觉得后脖颈冷意森然,下意识地一躲,漆黑的剑鞘就显露在了眼前。

    他看看近在咫尺的剑,又看看拿着剑的人,未等他开口,就听那人问道:“你就是路小佳?”

    路小佳点点头。虽然来者不善,但他还没有窝囊到连自己的名讳都不敢承认的地步。

    “拔你的剑。”那人又道。

    “……”您这种酷似某位剑神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啊?又是一个西门吹雪的脑残粉吗?可是别说他的剑在当初被丁灵中拿走后就没有要回来,就算他的剑还在身上那也是无鞘之剑,要怎么拔?

    “我没有剑。”路小佳小脸一沉,开始装深沉。

    “那就死。”那人半句话也不多说,话落剑出,剑光如长虹惊天,划破帐篷内烛光的昏暗。

    路小佳的瞳孔骤缩,妄图找出那柄剑的走向,然而他只是穿越而来的伪杀手路小佳,虽然用原版路小佳剩给他的功夫打打地痞流氓绰绰有余,但当真到了实战中,尤其遇到这种以快制快的对手,下场无疑是死路一条。那种速度,他连扔个花生的机会都没有。

    路小佳还是躲了,尽管他知道这种盲目的躲避一点意义也没有,但他还不想死。他向后躲避,对于这个世界的留恋如潮水一般淹没了他。

    那大多的不舍都是因了一个人,一份情。

    早知道就早点和那混蛋滚床单了,那样好歹不是处了,不用下到地府后被阎王爷和小鬼笑话。路小佳暗叹一声,直觉冰冷的剑尖微颤,果然如影随形地跟了过来。高手使剑,即使剑已出手,仍有多般变化,只是那变化的幅度太小,平常人凭肉眼无法看出。

    路小佳已经感觉到剑尖抵上喉咙的冷意,耳边忽然“嚓”地一响,有什么压制住了剑锋。

    路小佳凝目近观,就见一杆雪亮的判官笔卡进他喉咙寸许之前,用笔身顶住了剑尖。如此千钧一发的时刻,若是判官笔来不及横进路小佳的喉咙和剑尖之间,或者笔身上力道不足,让剑尖滑落刺入路小佳的锁骨,都是死局。

    路小佳不认得那只笔,却认得握着笔的手和手上面的那段袖子。他侧目看去,姬冰雁英俊的侧脸就出现在视线里。

    姬冰雁和那刺客视线胶着,完全没有多余的目光分给路小佳,路小佳乖觉地退到一旁,不影响两人过招。

    竟然成了拖油瓶……路小佳心中苦闷,暗下决心要从头苦练功夫。

    这个想法不现实。系统君虽然想这么说,但想想还是闭上了嘴巴。打击这个娃不急在一时。

    姬冰雁的判官笔本不以快为先,遇上了那黑衣剑客却不得不把速度提上来,一时两人的战斗节奏异常紧凑,满目都是剑光笔影。

    那黑衣剑客运剑如风,剑剑直逼咽喉。他用力巧妙,就算剑尖碰上判官笔,剑锋也不受折损,稍抖手腕剑招就变了一式,竟和平常人以臂力驱使宝剑的练功方式迥然相异。

    姬冰雁笔走龙蛇,一对判官笔大开大合,直对黑衣人的各处要||||||穴。都道高手相争,兵器是一寸长一寸强。姬冰雁的判官笔比黑衣剑客的剑短了好几寸,气势却是半点不输于人,闪转腾挪间哪还有半点昔日坐着轮椅不便走动的影子?

    路小佳一直以为,以姬冰雁的性子,定会使什么出鞘必见血的利器,万万没想到会是判官笔。判官笔这东西,戳到人身上,除非戳得狠了留下个血洞,不然笔尖点到之处,只能制||||||穴,很难要人性命。高手之间过招,若是用了这么个兵器,实在是大大的不利。

    路小佳想,他还是不够了解姬冰雁,他以为姬冰雁是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的典型,这定是错了。狠绝的人断不会用这种重而无锋的判官笔作为武器。

    人人都道姬冰雁重利无情,可我看来,却是难得的善恶分明。路小佳心中微动,眼睛落在姬冰雁身上,便再也移不开。他喜欢姬冰雁,因为姬冰雁也喜欢他,给了他温暖和爱护;因为姬冰雁处事知进退,有原则,又幽默风趣。不得不说,当姬冰雁对别人吝啬词句,肃穆以对,对他却温柔缱绻,句句调笑之时,路小佳心中极为满足,然而他并没有真正了解姬冰雁。今时今日,路小佳才叩开了真正通往姬冰雁的大门。

    楚留香不杀人,那是处处留情,说是慈悲,却有烂好人之嫌,说不定他的情反而伤人更重。

    姬冰雁杀人,看似全然无情,没有人知道他的良善全藏在那双精明强锐的眸子后面,不让别人看见。

    路小佳摸摸心口,只觉得自己悲剧得很,竟然沦陷得这样快。只是对姬冰雁有了更多的了解,心中的鼓动就要把他的理智崩断。

    姬冰雁现在全然没有路小佳揣度人心的闲情逸致,他和那黑衣剑客对招拆招,精神高度集中。两人拆了桌椅仍觉得空间狭小难以尽兴,索性将帐篷开了个口子,一路打到外面去了。等一众金甲武士听到动静窜进来,帐篷里只剩了四处翻到的桌椅板凳,路小佳早已跟着那对打斗中的人离开,寻不见踪影。

    却说姬冰雁和那黑衣剑客拆招过式,一人剑画圆弧,在夜里如匹练升空,刺破黑暗;一人笔墨千点,点点无情,留下残影千重。两人所过之处犹如飓风过境,一片狼藉。

    路小佳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忽见姬冰雁动作一顿,虽然接下来两人对打如初,完全没有滞涩,夜里也看不清姬冰雁是否受伤,但地上添出的斑斑红迹却骗不了人。他正自担忧,激斗中的两人却陡然分开了。

    两人似有默契,各自拾了地上的仙人掌断片吸吮,就好像是中场休息,之后再战。路小佳凑上去给姬冰雁包扎,姬冰雁也没反对。

    “中原一点红。”姬冰雁缓缓吐出五个字。

    那黑衣剑客动作一顿,眼睛猛地对上了姬冰雁。那双眼睛又冷又利,如同箭簇,和姬冰雁鸷鹰一般沉稳尖锐的目光对上,便是一场无声的厮杀。

    “中原一点红?”路小佳惊讶了,“他不是楚留香的朋友吗?为什么要来杀我?”

    “因为他不知道你是楚留香的朋友。”姬冰雁抬手弹了路小佳一个脑崩,一脸严肃道,“你也是杀手,他也是杀手,可你看看你这个小笨蛋,被打得满地找牙。”

    “呵呵。”路小佳高贵冷艳地一笑,戳了戳姬冰雁的伤口,“你觉得你有资本教训我吗?”

    “夫人……疼……”姬冰雁见路小佳不高兴,登时换了一张怨夫脸,捂着伤口的幽怨表情让中原一点红都不忍直视,路小佳作势又要戳姬冰雁,姬冰雁赶忙收拾好表情回复严肃状,“中原一点红,我虽然不认识你,却知道你是楚留香的朋友。你既然是楚留香的朋友,就不该为难路小佳。”

    39沙漠(九)

    中原一点红并不答话;只是盯着姬冰雁,似乎在等他的解释。

    姬冰雁会认识中原一点红,是因为他上辈子和中原一点红打过一架,那时候他们并不认识,彼此拿出了你死我活的架势,打了一夜也没分出胜负。后来他用一招十字封门的时候被中原一点红看出破绽,占了先机;本以为必死无疑,中原一点红却剑走偏锋,为了削掉爬到他背后的蝎子而留下了他的性命。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善待对手的。中原一点红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朋友。上辈子是那样;这辈子也不会变。

    于是姬冰雁破天荒地给了中原一点红更加详细的解释。

    “我叫姬冰雁,本身没什么名气,但早些年一直和楚留香在一起;你大概也听说过。路小佳是内子,自然也是楚留香的朋友。我虽不太清楚你为何见面就找路小佳的麻烦,却能猜到是因了楚留香,毕竟在这个世上,能劳动鼎鼎大名的中原一点红的人不多。”

    “雁蝶为双翼,花香满人间。我自是听过。”中原一点红略作沉吟,道,“我来中原也确是为了楚留香。有人跟我说,路小佳并其杀手团伙接了单子,要害楚留香。楚留香人在大漠,犹如鱼在浅滩,本就难以施展,再碰上暗箭算计,定然过得不易,所以我来了。”

    “这些话你当着我的面说真的好吗?”路小佳又替姬冰雁绑了绑伤口,道,“万一我是真的想害楚留香呢?”

    “他,可交。你……无害。”中原一点红口中的他自是指姬冰雁,而这个你……路小佳气得内伤,虽然他功夫是不济了点但是也不是完全伤( [综武侠]花生 http://www.xlawen.org/kan/8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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