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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阅读

    “他,可交。你……无害。”中原一点红口中的他自是指姬冰雁,而这个你……路小佳气得内伤,虽然他功夫是不济了点但是也不是完全伤不了人好吗?这种你这小样根本入不了本大爷法眼的嫌弃感是怎么回事?

    “既是如此,我能问问是谁告诉你的吗?是不是黑珍珠?”姬冰雁赶忙打岔以防路小佳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他将黑珍珠掳走苏蓉蓉等三女,楚留香心忧来救的经过简要讲述了一遍。

    “我不知那人叫什么。”中原一点红听过之后仔细回想了一下,没有想到有关那个人的任何信息。那个人似乎极擅长易容伪装,整个人全身上下没有半分特点,不管是衣着还是外貌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钻进人群就再也找不出来。

    姬冰雁只好作罢,又问中原一点红是怎么寻到路小佳的帐篷的。

    “那人虽未告知我真实身份,却在大漠设了接应我的人。路小佳的消息就是那些人打听来告诉我的。”中原一点红道。

    “那接应你的人是谁?”路小佳问道。

    “那些人都聚在离此不远的一个店里,领头的叫‘半天风’。”中原一点红扔掉手中的仙人掌残片,拍拍裤子站起来。

    姬冰雁也跟着站起来:“若是半天风,我可要去会上一会。以前年少力薄,承蒙半天风的照顾,今日是该还报还报了。红兄,你我的比斗,了结了此间杂事再重新来过,如何?”

    他心念着上一世他欠中原一点红的那条命,和中原一点红说起话来客气谦恭了许多。路小佳却不知道这一点,对姬冰雁反常的温和有些不舒坦。

    中原一点红看了看姬冰雁肩上的伤,道:“可以。”

    “可以是可以,你们能不能打声招呼再打?”楚留香在沙丘后面探出了头,“我一路提心吊胆的追到这里很辛苦哎,我还以为是哪个冤家对头来了,和老姬打得不死不休,原来是窝里反。害得我酒也没喝成,饭也没吃饱,连胡铁花的媳妇都没谈妥。”

    “胡铁花的媳妇?”路小佳奇道。

    “唔……”楚留香揉了揉鼻子,正待回答,就被胡铁花捂住了嘴巴。

    “别听老臭虫瞎说,根本没那回事。”胡铁花辩解道,“我根本就没想娶琵琶公主。”

    路小佳:“……”

    姬冰雁:“……”

    中原一点红:“……”

    “那什么老胡好不容易想安定下来了大家就别再为难他了。”6小凤赶忙出来圆场。

    倒不是他和楚留香偏帮着胡铁花,实在是胡铁花比他们两个还能折腾。他们两个花是花,但即使处处留情也没留出个高亚男那样的,胡铁花不花是不花,他那是浑,估计心里头对喜欢半分概念也没有,就对那得不到的眼馋。酒馆那小妇人不理他,他觉得人家有味道;高亚男不再追他了,他反倒贱兮兮地反过来追人家了。如今琵琶公主人比花娇,又有不少武林人士争相想当入幕之宾,胡铁花好胜的性子就起来了,要应了公主的邀约当个驸马。先别说6小凤和楚留香是胡铁花的好朋友,断没有扰人姻缘的道理,单说胡铁花这么没定性,就该趁早让他结婚,也好让高亚男了结了这段孽缘。

    路小佳不想就这件事发表任何意见。他自身恋爱经验为零,捞着个姬冰雁知冷知热,是他的幸运。天底下你爱我我爱他的三角恋情多了去了,他哪里管得着?他先前对胡铁花说那番话,是真心想撮合他和高亚男,不想让高亚男的一腔痴情付诸流水,可如今看来,果真是因缘天注定,半分强求不得。

    姬冰雁对胡铁花道:“你有了婚事还跑过来干什么?你们一个两个三个是觉得我技不如人,都来给我捡尸了么?”

    胡铁花瞪起眼:“谁要给你捡尸了?我们这是关心你你还不买账?死公鸡,你也不想想,你在兰州整天高床软枕锦衣玉食地养着,还装了两三年瘸子,我们哪里放心得下?看见帐篷里乱成那个样子,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我是装瘸子,又不是真瘸子。你与其担心我,不如去想想新婚夜里怎么讨好新娘子。”姬冰雁知道胡铁花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是真的担心他才急急的跑过来,但他偏偏就爱噎胡铁花,看着胡铁花憋红了脸想跳脚的样子就觉得心里舒爽。

    胡铁花果然气红了脸不说话了,放下捂着楚留香嘴巴的手去蹂躏旁边的仙人掌。

    楚留香揉揉自己被按得发红的嘴巴,道:“老姬,你这样下去路小佳受不受得了啊,嘴巴太毒了会有口气哦。”

    “我是瘸子他都不嫌弃,还会嫌弃我嘴巴坏?”姬冰雁得意地耸耸肩,偏头在路小佳侧脸上亲了一口。

    “你们……”路小佳揉了揉额角,从姬冰雁开始训起,“你,不是要去半天风的老巢吗?没事欺负胡铁花那个嘴笨的很有成就感吗?你,老臭虫,你别没事就挑拨我和姬冰雁的关系,小心我把你列入黑名单,告诉你看上的姑娘们其实你天生臭脚。还有你,6小鸡,胡铁花都要嫁人了你还带着他出来溜什么?赶紧给琵琶公主拎回去,彩礼就别向我们要了,那个公主和我不顶对也不是一时半会了,我想起她看我的眼神就生气。最后……”

    他手指划了个半圆指向中原一点红:“红大哥,能不能请你带路?他们四个只要碰到一起就像二千只鸭子一样吵,等他们自己消停下来黄花菜都要凉了。”

    中原一点红面色诡异地扫视了一圈姬冰雁、楚留香、6小凤和胡铁花,转身就走。

    据楚留香后来说,他有一次巧遇中原一点红,问他为什么最后对长得不好看性子又倔的曲无容动了心,中原一点红答曰:安静。可见路小佳的这番言辞对于中原一点红这娃的择偶标准产生了多么深远的影响。

    中原一点红说半天风的据点离他们不远,实际上这个不远是相对的。几个人紧赶慢赶花了一个半时辰才望见了小店招展的店幡。

    几个人歇了口气,中原一点红难得主动开口,对象还是路小佳:“你,轻功不错。”

    “……”几个人里面就他喘的最厉害了好吗?这样还叫轻功不错?妈蛋在你眼里我究竟是有多废柴啊?都是杀手你要不要这么鄙视我?小心爷雇个杀手集团追杀你啊,爷可是兰州第一富商的男人啊!路小佳默默咆哮。

    但吐槽够了冷静下来,路小佳知道自己这样长久下去是不行的。武林人士之所以允许娶男妻,就是因为男性伴侣足够强悍,能够天南地北地陪着自己,遇到什么危难都能放心地托付后背毫无顾忌,若自己娶到家的对象明明是男人还像女孩子那样娇柔不禁打,这男妻还有意义吗?姬冰雁他们只会越变越强,而他单纯依靠原本路小佳的庇荫,又不明白内功修炼的法门和剑法修炼的诀窍,只能越来越弱。那个时候姬冰雁还会喜欢他吗?就算姬冰雁矢志不渝,他也不能允许自己像一只米虫一样依附在姬冰雁的身上。他是男人,必须要能够担当。

    可是武功这种东西究竟要怎么练啊……像是姬冰雁这种知道他底细的人,他若是求助了不就穿帮了吗?到时候姬冰雁问起,你连内功心法都不会背,你的内力是怎么来的,他该怎么回答?

    路小佳觉得,最近真是神烦!

    40沙漠(十)

    半天风的客栈很显眼;因为方圆几十里就这么一处有房屋。他那房子倚靠着怪石嶙峋的山体建起来,不怕风吹雨打,十分的坚固。

    路小佳几人走进客栈,就见几个大汉正围着正对门的桌子推牌九,坐在柜台里的一个小老头在打瞌睡。

    路小佳走上前,用指节敲了敲柜台。

    小老头摇晃了一下,吐了一个鼻涕泡;继续睡。

    于是路小佳拿了柜台上的筷子筒,将内力灌注到筷子上,还未扔出;那小老头就打着哈欠醒来了。

    “客官有何贵干啊?”小老头长了对三角眼,瞧着人的时候似乎都没用正眼。

    “客人都来了,小二不会上壶茶吗?”路小佳指指姬冰雁他们落座的那一桌;“这种小事还要让客人亲自来催,你们这店是不想开了,还是不想开了啊?”

    “呦,客官。”小老头挂上讥讽的笑脸,“这店是半天风老大开的,开还是不开,老大说了算。你在这里耍横……小胳膊小腿还要不要啦?”

    路小佳一笑,手上筷子直接扔了过去。中原一点红笑话他也就罢了,连这小老头也来凑上一脚?他路小佳又不是软柿子,任人揉捏。

    筷子带着劲风擦着小老头的侧脸钉在墙上,小老头面色陡变,路小佳身后推牌九的声音登时消失。

    一个大汉将手中的牌一扔,对着路小佳的后背挥过来一拳。路小佳并不回头,身形微动便将大汉的拳头让了过去,然后臂上用力,拉住大汉的胳膊猛力一掀,竟将一个二百来斤的壮汉抡起来砸在了柜台上。木质的柜台顿时四分五裂,小老头抱着脑袋从柜台后面钻了出来。

    大汉被摔得口角流血,瞪着路小佳目眦欲裂,仿似不相信是路小佳把他摔过来的一般。

    路小佳拍了拍手,坐回姬冰雁他们那一桌,用指节敲了敲桌子,勾起一个调皮的笑:“小老头,上茶吧?”

    “啧啧,真是暴力啊,老姬你有被家暴的危险啊。”眼见着小老头白着一张脸去沏茶了,胡铁花嘬了嘬牙花道。

    “至少有人愿意家暴我,你呢?花疯子,别怪我泼冷水,公主美人没娶进门就不是你的,你别一副就我家媳妇最好的样子。我家宝贝儿进得了账房,下得了厨房,打得了流氓,还能够暖床,比你那吃不到嘴的天鹅肉不知道美上多少倍。”

    “死公鸡……”胡铁花呆滞的咽了口吐沫,“你不再沉默寡言了我很高兴。”

    “哈哈,花疯子,这你可是说错了,你下次找老姬搭讪他照样沉默寡言,除非你又嘲笑路小佳。”6小凤毫不客气地指明真相。

    嘲笑不嘲笑路小佳中原一点红是管不着的,他现在只盼着耳根能得到一点清净,所以那小老头拿过茶来的时候,他第一个接了过来。

    “这茶也喝的么?”中原一点红随意掀开盖子,壶里的水倒是带着碧色,冒着腾腾热气,壶底下躺的却是番泻叶。他抖手将壶扔向小老头,壶里的滚水泼出来,疾如弹子,小老头虽然尽力躲了,仍有大半洒在他的手上、胳膊上,烫起了大片的燎泡。

    “我倒是不知道店里来了个喝不起茶的人物,兄弟请你喝一壶!”未等小老头的惨叫声响起来,一把大刀随着那洪钟般的声音被扔了进来。小老头似被那把刀吓到,把到了嘴边的呼号又生生咽了下去,哆哆嗦嗦退到了一旁。

    大刀带着风声向中原一点红的头上砍去,中原一点红不躲也不闪,只抬手用那又细又窄的剑鞘隔了一下刀刃,那刀就似被重击一般被反震了出去,翻了几个花剁在先前大汉们推牌九的那张桌上。

    “好小子,有点功夫,够格做我半天风的对手!”只见一个铁塔般的汉子说着话走了进来。他又高又壮,身长将近九尺开外,肤色黝黑。

    “原来半天风长成这个样子,我可没有看出他哪一点像风那般飘逸灵动。其实他是叫‘半天塔’才对吧?”路小佳坐在桌边剥花生,一边吹着手上的花生屑一边说道,只用余光瞧着半天风。

    半天风仔细瞧了两眼路小佳,才拉扯着络腮胡子说:“哪里来的小娃娃,毛都没长齐就来找爷爷挑事儿?看你这细皮白肉的,莫不是少人疼来找爷爷疼爱一番?你可管等着,一会儿爷爷不让你爽得蛋黄都要挤出来爷爷就……”

    话未说完,就被一颗花生拍了满脸花。那花生从他嘴唇里磨进去,直接凿掉了他俩门牙,也把嘴唇磨得血迹斑斑,肿若腊肠。偏他说着话没反应过来,咕噜就把两颗门牙吞下了肚子,十分形象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打落牙齿和血吞。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路小佳气得脸都红了,手里的花生直接都被捏碎了。

    “他什么都没说。”姬冰雁的脸色比路小佳还难看,直接轻身到半天风近前,一脚踹上半天风的心窝,脚尖疾点哑||||||穴和软麻||||||穴,然后照着半天风的□用力一踩一碾,又立刻点了半天风的笑腰||||||穴,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畅快,待他坐回座位,半天风的脸色已经扭曲到极致。想来半天风疼得要死,偏偏又想发笑,定是十分难受。

    姬冰雁瞧着半天风,仍觉得不解气,从靴子里掏了匕首就要把半天风的舌头割下来,恰在此时,那小老头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声“住手”。只见店里的四面墙壁全都打开了一尺见方的小窗子,窗里寒光闪动,隐隐能够看到锋利的箭头。

    “朋友,咱们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但还请你们见好就收,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若……若不然,就别怪咱们不客气了。”那小老头哆嗦着说话,不但半点气势都无,还显得十分可笑。

    “呵,那就请不客气吧。”姬冰雁冷笑,唇角一扬,直接将匕首插|进了半天风的心口,将半天风死死钉到了地上。

    “你……”小老头大惊,四壁的小窗口里静待着的弓箭手立刻放箭,一时箭簇如雨,纷纷射向姬冰雁众人。

    姬冰雁几人静坐不动,独独6小凤纵身飞跃,大红的斗篷甩了一圈,三两下就把七八十枝箭拨到了一边,手上还接了十几枝。

    “我说不带你们这样欺负我的啊,挡暗器这种事都让我来,万一我失了手被人一下打死怎么办。”6小凤咔嚓一下把那十几枝箭全部掰断,顺手扔回四壁上的小窗口。

    “我倒是不知道有人能破了灵犀一指。”楚留香道。

    “有人啊……”6小凤委屈地瘪瘪嘴,“老姬他家媳妇不就是吗?”

    囧……于是大家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枚乌龙花生。

    路小佳忆起自己不分青红皂白打断姬冰雁指骨的往事,心里一虚,也忘了刚刚为什么生气了,谄媚地看着姬冰雁道:“那……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其实我的花生很脆的,一捏就碎了,看。”

    他指了指桌子上先前被他捏碎的花生末。

    大家看着桌上的花生末,又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刚刚打断半天风门牙的那枚花生……

    “咳咳,别管花生了,这箭怎么放了一轮就停了,还放不放啦?”6小凤作为活跃气氛的小能手,机智地转移了话题。

    是谁把箭都顺着窗子扔回去的?现在还有活人射箭就怪了。

    于是此次活跃气氛失败。

    “咯咯咯,奴家刚刚给那些没死利落的弓箭手补了一刀,所以这箭雨放不成了,6大侠不会责怪奴家吧?”一名红衣少女从小窗子中探出头来。她的声音又酥又媚,人却长得稀松平常。

    “不怪不怪,却不知姑娘因何帮我们呢?”6小凤道。

    “我家主人见几位公子仪表堂堂,起了惜才之心,要我带着几位回家里见见。本来奴家见这里恶奴众多,想替诸位都料理净了,想想又觉得诸位本领超群,奴家这样做了未免有越俎代庖之嫌,便等得诸位玩尽兴了,奴家才出来和诸位相见。奴家也不多说了,请诸位跟奴家走吧。”那姑娘说着便从小窗子里翻了出来,轻飘飘地落到地上,竟是练了一手好功夫。

    “姑娘的主人是谁?”楚留香揉了揉鼻子,问道。

    “石、观、音。”红衣少女朱唇轻启,一字一顿地说道。

    “石观音?”楚留香重复了一遍,似是疑惑因何会得到石观音的青睐。

    “正是。”红衣少女点点头,“我家主人最厌恶那些假装清高、敬酒不吃吃罚酒之人,料想几位公子都识得进退,不会像有些人那般不识好歹,甜头不要非去尝那苦头。”

    “美人相邀,在下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推脱?都道石观音是真绝色,乃天上地下第一美丽的人儿,在下这就有幸见到了,兴许还能一亲芳泽,真是不胜欣喜。”楚留香邪魅一笑,两只眼睛微微弯起,又黑又亮,十分勾人。

    那红衣少女脸一红,啐道:“俏皮话儿少说,仔细我家主人听见扒了你的皮,既然你们都听话,那便走吧。”

    41观音(一)

    几人跟着红衣少女走到小店门口;就见店门口泊着一艘船。

    是的,不是马车,也不是骆驼队,而是一艘船。这艘船极大,三辆八马并辔的大车也不及它大。这艘船又极为华丽,船身上画着繁复的花纹,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连舱门都笼着轻纱,缀着珠串,仿似秦淮河上透着绯色的画舫也不及它靡丽。

    几个人6续上船;楚留香和姬冰雁对了对眼色,各自留神,观察起这艘船来。抛去这船精致华丽的地方不管;单从用料和构型上来看,倒是能发现许多问题。这船底部装着两条巨竹削成的薄板,十分平滑,像是雪橇一样让大船在沙地里能够畅行无阻。整艘船的材料用的都是竹子,使船身十分的轻便,若是有风的时候,几乎仅凭风力就能推动船前行。

    “这些鹰是干嘛的?”路小佳看着甲板上窝着的一打老鹰,问道。

    “这位小公子问得好,这鹰啊,要这么用。”红衣少女嘻嘻一笑,解下腰间缠的软鞭,用力一抖。软鞭立即被内力绷直,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这就像是一个讯号,让那十几只鹰同时振翅而起,向着一个方向飞起来。

    这时候路小佳才看到,每只老鹰身上都带着一条链子,靠着老鹰拽链子,链子拽船身来驱动大船。路小佳瞧着那些老鹰,有些佩服那位石观音的玲珑心思。一个古代封建妇女能想到这些真是不易。

    姬冰雁他们去船舱之中静坐品酒,路小佳就在船上走来走去,观察船上的各个部件。虽然他学的是计算机专业,物理化学的基础还是挺牢靠的,看着老鹰传动的方式,心里有点痒痒。

    他里里外外把大船观察了个遍,就回到船舱把姬冰雁拉了出来,谁叫他不会传音入密呢?连说个小话都要偷偷摸摸的,以防被那些耳聪目明的大侠们听到。

    “姬冰雁,我们也弄一艘这个船吧?”路小佳道。

    “你想要?”姬冰雁看着路小佳鬼鬼祟祟的样子心中好笑,捏了捏路小佳的鼻子,“那就弄一搜,虽然那些鹰十分难驯。”

    “你试过?”

    “对。我当初也想让商队用这种船在沙漠中通行,可惜所需鸷鹰的数目比较庞大,每只鹰又都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驯服,得不偿失,我就放弃了。”

    “那你相不相信我?我想用其他的东西代替老鹰,又方便又快捷。”路小佳眨眨眼睛。

    “难道你要用骆驼吗?”姬冰雁失笑。

    “不是,它实际上是这样的……”等路小佳向姬冰雁解释清楚了齿轮、传动和螺旋桨的大致关系,一刻钟已经悄然过去。

    “等我回去给你画张图,你就能更好地理解了。”路小佳补充道。

    “你的意思是,不用骡子、马或者老鹰,直接让人推动这种船动起来?”姬冰雁摸着下巴,“听起来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宝贝,你怎么想到的?”

    “我这么聪明,什么想不到啊。”路小佳含混了一句,转而眼睛闪亮起来,“你说如果做成功了,我们能不能赚到钱?”

    “当然能啊。”姬冰雁被路小佳的兴奋感染,搂住路小佳的腰,“有了这种船,我们家往来贸易要比别家快很多,安全性也提高了,采购或者贩出的货物也能多带些,而且我们可以将这种船租给别人用,这样路过沙漠的人不会迷路,我们还能白挣钱。”

    “我只是有这么个想法,不一定能成功,但是我想试试。”路小佳远眺一望无际的沙海,太阳朦朦胧胧的就像一个咸蛋黄,“这样将来说起来,你才不会嫌弃我白吃白住不干活。”

    “你不是小账房吗,哪里不干活了?”姬冰雁将下巴抵在路小佳的头顶,和路小佳一起眺望远方,心中十分平和,似乎他这两辈子的安宁,都在等待着这个人给予。

    可惜危机中的温情总难长久,姬冰雁忽然软倒在地,路小佳惊觉不对的时候已经后颈一痛,被人砍昏了。

    发生了什么?是中了石观音的圈套吗?是了,当初楚留香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到达石观音的那片石峰群的。路小佳晕晕乎乎地想着,半昏半醒之间只觉得浑身酸痛的很,似乎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连气也喘不上来了。

    挣扎了半天,他好歹睁开了眼睛,姬冰雁的大脸出现在眼前。原是6小凤他们全都压在了他的上面,让他成了最底下的那个肉垫。

    “姬冰雁!”他被压得那么结实,连手都抽不出,只能尽量凑近姬冰雁的耳朵叫姬冰雁。

    姬冰雁像死狗一样瘫在他身上,没有任何反应。

    “哟,醒啦?”6小凤低声道,“叫你不进来和我们喝酒,平白挨了一下子吧?脖子疼不疼?疼的话我来帮你揉揉。”

    他说着就要伸手,而死狗一样的姬冰雁忽然动了,拍开了6小凤的手。

    “你不是不醒吗?”6小凤挤挤眼睛,笑得很欠揍。

    “你装晕?”路小佳微微抬头咬了姬冰雁的脸一口,想想又添了一句,“你们都装晕?”

    “我们不包括花疯子。”6小凤挪了挪身子,让路小佳被压麻的手活动活动,“上船的时候老姬给我们打了眼色,我们就留了心思,不过你知道的,花疯子是不会看人眼神的。”

    船在这个时候停了,船舱的门被打开,红衣女子像扔石头一样把他们一个一个拎起来扔到船舱外面:“别睡了,都给老娘爬起来,不过是中了软筋散和散功药,又不是死了废了,还等着老娘把你们抱进房里去吗?”

    于是楚留香、6小凤和姬冰雁装模作样的的揉揉眼睛爬起来,胡铁花被摔了后脑勺,抱着脑袋回不过神,路小佳则是捂着脖子坐在甲板上。

    目之所及俱是高低不一的岩石,高的有十几丈那么高,又细又尖;矮的就有几寸高,像是刚刚破土的春笋。这船停在石坳中,唯有眼前一处开口。

    “我来接这几个人。”一个冷漠的白衣女子出现在船下面,虽然戴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但是出尘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描绘出了一张绝色的脸庞。

    “你领走吧。”红衣少女也不多说,跳下船便走了。

    “姑娘是……”楚留香的一双眼睛在白衣女子身上滴溜溜打转。

    “废话少说,跟上。”白衣女子并不为楚留香的美色(?)所动,依旧冷漠寡言。

    她当先走过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也不向后看,好像并不担心楚留香他们会逃跑或者赖在后面不跟上来。

    “姑娘,你冰雪之姿令人心折,这过分的冷漠却是不好,你这如花的年纪,正是该跟情郎……”楚留香不信有不为自己美色(?)所动的女人,仍旧喋喋不休,试图找到白衣女子的突破口,然后……

    白衣女子扇了他一巴掌。

    楚留香并未中那劳什子软筋散,只得强自克制了本能的躲闪挨了这一巴掌,一脸呆相地看着白衣女子。

    “你们这些男人……哼。”白衣女子见楚留香呆若木鸡,冷冷一哼,毫无预兆地撕下了面纱。

    失去了面纱的保护,白衣女子的面容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人前,脸上的每一道疤都狰狞怕人。如此身段如此气质的女子,竟有如此丑陋的一张脸。

    路小佳知道石观音容不得别人有好容貌,对于白衣女子面纱下的脸并无太多惊讶;姬冰雁上辈子已经见过曲无容,即这白衣女子,也并不感到意外;其他人却纷纷惊呆,觉得可叹可惜,不过这其中中原一点红又是个例外。

    他认真地看着曲无容的脸,问道:“男人怎么了?”

    他的语速很慢,语调平平,就因为如此,反显得真诚。

    “男人看到我这张脸,无不恶心唾弃。他们见了貌美的姑娘,就像苍蝇见了有缝的蛋,见了貌丑的姑娘,就嘲笑不已,当做下酒料一般肆意嘲笑,当真肤浅。”她说完便继续行路,并未再戴上面纱,身姿挺拔,昂首挺胸,虽然脸上的表情完全藏在道道伤疤里分辨不清,却让人觉得那该是倔强的样子。

    “你不丑。”中原一点红跟在曲无容身后,看着曲无容的背影,“你很好。”

    他说你很好,没说你很美。曲无容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向前,一直没有再看中原一点红一眼。

    中原一点红也不管曲无容的态度,默默跟在曲无容身后,黑衣包裹着的瘦削身躯也是挺拔的,好像永远不会被压弯压倒一般。一白一黑前后走在一起,俱是如此冷漠而无畏,竟是出奇的搭配。

    小路曲曲折折,路小佳已经不记得拐了多少个弯,直到他觉得头晕脑胀了,眼前才渐渐开阔起来,现出了一片黄沙。

    随着黄沙出现的还有几个扫着石阶的下人。那些人缓慢而机械地动着笤帚,往往扫净了一阶,黄沙就又盖上了露出的石面。

    一行人离那些下人越来越近,路小佳能看清那些人的脸……

    42观音(二)

    “丁灵中?!”路小佳不由得惊呼。那些下人竟都长得十分俊美;其中有一张脸赫然是丁灵中的。

    不过半年未见;丁灵中怎么会在这里;弄成这样痴呆的情状?路小佳一时愣在那里。

    “丁灵中?”曲无容回头看了一眼,“在这里扫地的人都没有名字,连编号也不配有。你若认识他;不妨给他一剑,也好叫他死得痛快些。”

    她说着,嘴角扬起一丝奇异的弧度,冷冷的带着讥嘲;好似那些话都在说她自己。

    丁灵中似乎并未听到他们的对话,仍旧一下一下扫着地,面上俱是痴呆迷惘之色,以前的风流倜傥好像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一样。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要经过怎样的折磨才能变成现在的模样?

    这些人也曾鲜衣怒马;诗酒年华,被美人丢过香帕。他们的剑也曾很快,刀也曾很利,轻功也曾很高超。但只因为石观音的一时起意,这些曾经就一去不复返。后来的后来,他们大概会痛恨自己的这张脸,若不是他们的脸长得太过出色,也不会招来这样的灾祸。

    路小佳看着这样的丁灵中,心中滋味难言。石观音的癖好他是知道的,豢养男宠,玩腻了就扔,本是这种上位者的通病,但他不曾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丁灵中身上。不久之前这个男人还在趾高气昂地对他指手画脚,如今已然跌入泥里,不复光鲜。

    命运果然喜怒不定,将世间之人翻覆于手掌之中。

    “夫人,走了。”姬冰雁拉了拉路小佳。

    “哦。”路小佳应了一声,又回头看了一眼。丁灵中依旧在低头扫地,路小佳看不到他的目光。

    “丁灵中被捉来,丁家没有反应吗?”路小佳忍不住问姬冰雁。

    “丁灵中都在这里了,丁家还会在吗?”姬冰雁摸了摸路小佳的头发。

    “丁家好歹是武林三大世家之一,石观音竟然这么厉害……”路小佳不由得叹息。丁家先前做下那么多错事,沦落到今日的境地,路小佳是并无怜惜的,然而感喟却少不了。丁家是原版路小佳的一个心结,亦是他的。现在那心结被这种方式摧毁,他并不觉得高兴。

    “若石观音对付的是武林第一世家的薛家,只怕要功败垂成。薛衣人“血衣人”的外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可换了丁家……丁乘风已经老了,底下的几个儿子也并不是那么争气。事实上,一个半月前丁家庄就没了。”姬冰雁眼底闪过一丝寒光,转而又柔和了眉目,“夫人,我没告诉你这件事,你莫怪我。”

    兰州消息闭塞,若不是他着意差人留心丁家庄的动向,他也不会知道这件事。但是他知道了并不代表他想要路小佳也知道。

    路小佳摇摇头:“丁家本来就和我毫无瓜葛。”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也莫生气。”

    “什么?”路小佳微微仰头。

    “丁家庄现在,改名叫路家庄了。”姬冰雁凑近路小佳的耳朵,语调轻柔,说出的话却让路小佳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你……”路小佳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将自己的意思表述清楚。

    “反正丁家庄已经被石观音毁了,我接手过来有什么不对?何况那块地方,本来就该是你的。”姬冰雁一脸无辜,“我让下人把庄子从里到外翻修了一遍,佣人也是重新雇的,现在都收拾好了交给花家三哥照料着呢。过些日子我们就能去住两天。你不是一直想放风筝吗?兰州风沙大,风筝飞不起来,江南和风细雨的,却是再适合不过了。”

    路小佳看着姬冰雁一副合该如此的样子,拍了一下姬冰雁的脑袋:“丁家庄离咱家这么远,有道是鞭长莫及,你在那边养一处宅子就是赔本的生意。你是皇帝吗?还讲求有个别院!有那个钱不会拿来支援灾区啊?”

    他手上打着,嘴里骂着,心里却荡漾起一股柔波。竟然真的有人能掏心掏肺地对他好,看来他上辈子是个大善人,积了厚德。

    “唔,那我让花家三哥把那宅子卖了,钱拿来去修那个马连河畔的小镇子怎么样?那家酒馆的酒虽然酸,婆娘虽然丑,炕却是我睡过的最暖的。”姬冰雁捉住路小佳的手揽在自己腰上,抱住路小佳来回摇晃,“明年冬天我们再去住一宿,让夫人给我暖被窝。”

    “……”路小佳脸一红,拉着姬冰雁去追曲无容。刚刚他们两个只顾着说话,已经远远落在了后面。

    他一路追上去没有回头,所以他不曾看见,丁灵中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怎样的表情。而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看不见了就永远错过了。只不过有些理应错过。

    也不知走了多久,风中忽然传来一阵花香。那香气异常甜蜜,让人闻了陶醉其中。

    转过弯来,才看到那花的真面目。

    石峰之后是一片花海,红艳艳的一片铺陈开来,就像一条红色的锦缎延展开去,朵朵盛开的小花就像一个个小碗,里面盛着嫩黄的花蕊。路小佳看着那些花朵,竟觉得心神一荡,好似整个人都要飘到天上去。

    “荒漠之中竟能生出花来,真是奇特。”楚留香凑近那花仔细观瞧。

    “这样子倒是和七童养的虞美人有些相似,不若我挖几株给七童带回去?不知他见到这花会有多么高兴。”6小凤说着就撸起袖子。他向来交友甚广,最放在心上的就是花满楼。花满楼的小楼就像他的家一样让他安定。

    “还是算了吧,”胡铁花拉住6小凤,“你忘了你下面的两条眉毛是怎么丢的了?再让西门吹雪吃醋,他能把你追杀到天涯海角。”

    “别提他,”6小凤撇撇嘴,“我就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小家子气,以前我和七童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洗澡的时候还没他呢,这会儿又在意得不得了了。他平时就知道对着剑发呆,又不顾着七童,我不给七童搜罗些新奇玩意儿,七童就要憋死了。”

    姬冰雁:“……”

    路小佳:“……活该你被剑神追杀。事实上,他到现在都没杀你真是太大度了。”

    6小凤充耳不闻,就要辣手摧花,忽觉头晕。他微微甩了甩脑袋,心底一凉。

    “你们觉得石观音会闲来无事种花养草吗?这花种在通往内室的路上,定然有它的不寻常之处。”曲无容冷冷道。

    “却不知这花有何厉害?”6小凤苦笑。

    “马上你们就能知道了。”曲无容瞥了6小凤一眼,6小凤就像被她那一眼施了邪法,眼前一黑,浑身酸软地倒了下去。

    接着,路小佳、胡铁花他们也渐次昏倒,曲无容状似无意地扶了一把中原一点红,让他避免了直至躺倒撞上后脑勺的厄运。

    一天之内昏倒两次,路小佳再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的一切都看不真切。他用手摸摸,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意识才清醒过来。

    环视一周,路小佳发现他们几个人被放到了一间屋子里,屋子里燃着熏香,四壁垂着纱帘,比之半天风的那个小店,就像是天上的宫殿那般华丽。

    他从床上坐起来,就见曲无容正坐在床边,一双美丽的眼睛正定定的看着中原一点红。

    『叮!情感任务“比翼双飞”成功触发!』

    『情感任务三:比翼双飞。请于一月之内促成中原一点红和曲无容的婚事并主持婚礼。』

    『注意!任务失败将扣除亲密度最高的爱侣备选的生命值5o点。』

    =口=!什么?生命值?我完不成任务凭什么要扣姬冰雁的命啊喂!不是说情感任务不做也可以吗?现在又来闹这一手,是逼着他用骗的绑的哪怕是下药也要把中原一点红和曲无容凑成一对吗?

    『你激动什么?姬冰雁血厚防高,5o点生命值也就是一个月左右的活头而已,少了就少了呗。』系统君懒洋( [综武侠]花生 http://www.xlawen.org/kan/8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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