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新辣文小说网 > 辣文小说 > 采花贼王 > 采花贼王 第 2 部分阅读

第 2 部分阅读

    笑着,语气虽轻松,心里却有着强烈的失落感。

    他收起玉镯、背起夺得的财物正准备离去,不远处却传来细碎脚步声,对方只有一个人,

    从呼吸喘息声听来像个女子,他探头便瞧见那熟悉娇小的身影。

    季冰柔见到在桥梁下的任翔飞,早已红了的眼眶再也压抑不住泪水,加快脚步直往桥下

    飞奔而去。

    不见不散哪……像他如此守信之人,又怎么会是人们口中的嗜血少年,钱万贯见到的玉

    镯子绝对不会是他们的约定信物。

    冒着生命危险等待两日总算没有白费,任翔飞很自然的将她拉进怀里“冰柔……”

    “你快远离苏州城!他们……他们居然说有玉镯子的人就是杀人盗匪,不断逼问我玉镯

    子是失窃,还是赠予他人,我我……反正你快离开便是。”季冰柔将连日赶绣出来的衣裳塞

    进他手里,不断催促他离开,害怕与惶恐让她连话都说得不完整。

    “你……”手里的衣衫像是无价之宝让他承受不起,她的盈盈水眸漾着信任让他失神。

    “我相信你绝对不会是那种人,但是……钱万贯出重金悬赏,官兵或是百姓全像是嗜钱

    如命的狂人,为了钱财,凡是可疑的人全部都遭捉拿拷打,你还是快走吧!”很怕那约定的

    信物为他引来不幸,季冰柔怎么也不愿立局看着他陷入危险,等待两日终于有机会溜出布一

    壮来通知他……

    “他们来了。”当任翔飞回神察觉时,大批人马浩浩荡荡逼近,惶恐爬上心头,而令他

    害怕的来源则是季冰柔。

    “什么?”背脊发凉,季冰柔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来人啊,将盗匪拿下。”捕头领着大批人马围向前。

    “等等!你们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愿放过一人的态度很残忍。”猛然转身,季冰柔维护

    身后的人。

    “这次绝对错不了,钱老爷十分确认这家伙就是杀伤他的盗匪。”捕头指着不远处的钱

    万贯。

    “胡说。”顺着捕头所指的方向望去,季冰柔见到肥胖的钱万贯与父亲。

    “柔儿,快过来,那人真是杀人盗匪啊。”若不是钱万贯再三要求施计跟踪,季元怎么

    也不相信宝贝女儿会私会盗匪。

    “啊……啊……”被割掉舌头的钱万贯像只乌鸦嘶叫,双手气愤比画着,恨不得当场让

    任翔飞人头落地。

    “小小姐别再被他给蒙骗,他就是日前袭击我们的恶匪啊。”伫立在季元身后的白护卫

    呼喊着。

    “什么?”自护卫的话像是一记问棍狠狠痛打上她。

    在季冰柔错愕发愣时,官匪已展开追逐厮杀,任翔飞为了保命出招凌厉阴狠,眨眼间已

    经葬送几条人命。

    哀嚎声扯日神智,眼前的一切让季冰柔吓得瘫软在地,怎么也无法接受一个如阳光般的

    少年竟会有阴鸷肃杀之气,他真的是曾经埋伏想抢夺财物的盗匪?而傻憨的自已竟错将他当

    成恩公?

    “翔飞……”

    终究寡不敌众,任翔飞早已为自口己找了出路,当他纵身跃入湖面之前,呼唤声让他转

    头面对季冰柔,从此那失望哀怨、心伤的眼神像灼热的铁在心里烙了印。

    为了生存,十岁那年开始他学会盗取掠夺,渐渐成了杀人如麻的狂人,而与季冰柔短暂

    的相处彻底颠覆他往后的人生,哀怨心伤的眼神提醒他还有一丝丝良知,她给予的温柔关怀

    像是毒瘾吸引他开始与人亲近。

    然而任何人给予的关怀全不及她的真心,分别的日子愈久愈明白对她的渴望,他想要她,

    但他双手染满血腥又如何才能匹配纯净的人儿?

    月影婆娑,夜晚微风凉爽,思绪拉回六年后的现实生活中,倚在树下的任翔飞表情变化

    莫测。

    如今他不但还是个盗匪,甚至占地为王升格成了盗匪头子,一样掠夺盗杀,只是抢夺的

    对象缩减为官府、为富不仁的人渣,说他是侠盗太抬举了,充其量只不过是想赎罪的恶人罢

    了。

    “吱!干么把自己想得一文不值,好歹也是个王啊!”任翔飞甩去自卑感,笑着自我安

    慰。

    在困苦的百姓眼中他是大善人,但却是腐败朝廷的眼中钉、向中刺,其他贼王群雄更是

    忌讳他的存在,深恐翔鹰寨势力壮大,进而抢先推翻朝廷成为新君主。

    是贼王、善人也罢,他只想当季冰柔眼中的好人,能保护她的强者,不料季家惨遭灭门,

    这残酷的消息几乎粉碎筑爱的梦。

    任翔飞始终抱持着一丝丝希望,除非亲眼见到尸体,否则绝不放弃,终于老天肯垂怜,

    没有夺走深爱的人儿,但……

    “冰柔怎么会是个男人?”思及此,心又隐隐作痛,任翔飞忍不住哀嚎。

    “不!!只要冰柔平安活着,是男是女又如何?真爱无敌啊。”

    那痛彻心扉的苦,提醒着他能再次相逢是上天给予的恩赐,顿时任翔飞豁然开朗,擤擤

    鼻子、拭去泪水,爱意像熊熊烈火再次燃起。

    他绝对不会因冰柔是个男人,而再次错过爱“他”的机会!

    洗去一身醉意,任翔飞再次来到辜显然的院落,此刻天色已露白,一夜无眠的他仍奋精

    神奕奕,迫不及待想飞奔至爱人身边倾诉心中满满爱意。

    房门一被推开,倚靠在椅子上休息的辜显然立刻醒过来,“老大。”

    “冰柔的情况如何?”任翔飞嚎叫一夜,以致此刻发出的嗓音有些嘶哑。

    “放心,阎王带不走他,只要好好休养几天便无大碍。”看来老大恢复很快,辜显然有

    些失望,以为还可以多看几天好戏,真是可惜……没错,他就是幸灾乐祸。

    “嗯,你先去休息,人由我来照顾。”人平安就好,任翔飞大大松了一口气。

    “你确定?坦白说……我还真怕你失控阉了他。”辜显然是担忧病人亦是故意刺痛任翔

    飞的伤处。

    “什么……”黑眸直射而出的利芒似剑,任翔飞吐出的气息淡然却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辜显然很识相的赶紧起身离开,“呃……我我我……我先下去休息。”

    啧!啧!他的感情事真是开不得玩笑,难怪众兄弟们全到村落去避难了。

    辜显然离开后一切又恢复寂静无声,任翔飞坐在床沿凝望着床上的单薄身影,稚气的娃

    娃脸多了一股沧桑感,也长高不少!

    任翔飞的眼泪不听使唤的掉了下来,只因手都还没碰到他的脸颊,就已经起鸡皮疙瘩,

    将来又如何共度一生?

    不行!怎么能轻易对月老的考验认输,这浓郁的情份是山无陵、天地合才会断绝,不只

    要摸脸颊还要亲吻搂抱,更要好好疼惜他一生一世。

    “嗯……怎么还是觉得不对劲?”面对昏迷不醒的男性躯体就已经无法忍受,更别提什

    么恩爱一世的狗屁誓言。

    沉寂一会,任翔飞咬紧牙关,决定趁机好好习惯男性的冰柔,闭上眼睛仰身低头慢慢亲

    近爱人,终究还是在距离脸蛋一寸之处停下。

    “呕……还是亲不下去,我这一生已经够坎坷,居然月老牵红线都不情不愿,立见这样

    恶整我……”

    隐隐约约感觉阴阳怪气逼迫,那微微哭泣声不断绕在耳边,声音怪异无比,就连鬼哭

    神号都不及它的可怕。

    求生的意志让季奕祺奋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吓!你你你……想做什么?”

    一张特大号的脸几乎贴上自己的脸,眼映着眼,鼻尖几乎碰到鼻尖,时间像是停止,两

    个男人面对面一动也不敢动,直到晶莹剔透的泪水及湿黏的鼻涕滴落……

    “你你你……你好恶心,眼泪、鼻涕滴到我睑上了。”这两种“处方”像是仙丹妙药,

    让差点进棺材的季奕祺起死回生,奋力将任翔飞推开。

    任翔飞像个怨男沉着脸干呕,“嗯……你才嗯心,老天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呃!我

    不是真心要嫌弃你,虽说是男是女又何妨,但,还是需要时间适应啊……”

    “你是何人?这又是什么鬼地方?”一个大男人竟哭哭啼啼又胡言乱语,季奕祺想撑起

    身体远离疯癫之人,无奈遍体鳞伤让他力不从心。

    “冰柔你不认得我了?”生疏的质问让任翔飞从哀伤中清醒,双手紧紧钳制住他的臂膀,

    犀利黑眸不断审视打量,隐隐约约感到不对劲,却又找不出原因。

    季奕祺重新打量他,沉默一会才开口,“我、季冰柔。为什么要认得你?”

    很可怕的感觉,疯癫男人竟可以眨眼间就变成阴气沉沉的阎王,尤其那一声“冰柔”令

    人震惊,他是敌?是友?会不会下一刻就将自己给杀了?

    “真的忘了我?”季这个姓氏像似千刀利芒贯穿胸膛,他果真是思念多年的人儿,更令

    人痛彻心扉的是他对自己没有记忆。

    “你要哭就离我远﹂点。”季奕祺嫌恶的推开他,就怕那恶心的鼻水又黏到他身上。

    “你是不是撞伤头而失去记忆?还因此性情丕变,所以性别也不一样了?”任翔飞仍是

    无法接受残酷的事实。

    “我脑袋好得很,还记得要为季元布庄所有人报仇讨回公道。”那血淋淋的景象是尽其

    一生仍无法忘记,怎么也要雪恨,季奕祺激动的怒骂。

    “贪官刘敬义不是已经死在火场了吗?难道还有漏网之鱼?”三年前得知季家惨遭灭门,

    任翔飞立止刻策画痛宰贪官,以为仇恨告一段落,原来事情并不单纯。

    “先说你是何人?”虽说刘敬义死在无名火下、季元布庄冤案人人皆知,但眼前阴阳怪

    气的男子不太对劲,季奕祺眼里的恨出息收敛几分,防备的瞪着他。

    真太不小心!居然说溜嘴,万一他是狗官爪牙……

    “翔飞。”任翔飞屏息以待,希望能唤起对方的记忆。

    任翔飞的表情就像狗儿期待主人垂爱,季奕祺松口气,一脸恍然明白的模样,然后冷冷

    的回应,“没印象。”

    “居然更忘了我,为了你,我整整受困思念六年啊……”可怜的眼睛已经红肿像颗核桃,

    处境却愈来愈悲惨,任翔飞忍不住像个孩子掩面哭泣。

    “你很吵,就不能说点我们相识的过程吗?”明明是个七尺之躯竟还哭泣,季奕祺不禁

    面露鄙意。

    “啊!有了,那你可还记得这玉镯子?”经他提醒,任翔飞立刻掏出收藏在怀里的玉镯

    子。

    “难道你就是六年前抢劫万贯当铺的盗匪?!”他怎么也忘不了这玉镯子带来的伤害,

    今日总算碰上这可恶的恶盗,非要趁机好好修理他不可。

    季奕祺很快就盘算好计谋,打算利用他为季家报仇,事成是美事一桩,事败可以惩罚他,

    嘿嘿……

    “你可终于想起我了。”任翔飞兴奋的想将他拥入怀里,但狂喜的动作在距离他两寸前

    又收起,只因鸡皮疙瘩又肃然起敬。

    嗯……男人抱男人好怪异。

    “奕祺是我的名字。”受困思念六年?抚摸手上的玉镯子,季奕祺脸上的表情像是回味

    过往记忆。

    “奕祺?”突如其来的话止住任翔飞干呕的动作,心里浮现一线生机,希望他只是像季

    冰柔的男人。

    “小时候体弱多病,娘亲因此把我当女儿养大,而我现在的名字叫奕祺。”季奕祺指着

    耳洞说明,见他失望痛苦不禁在心里窃笑。

    “哪有这样教养小孩的方法,简直是杀人于无形,在我爱上你之后,才告诉我这些已经

    太迟了。”想着任翔飞又开始落下泪。

    恶心的告白让人浑身打冷颤,季奕祺咽下胃里翻涌的酸意,佯装又惊又喜的模样问:

    “你的意思是不在乎我是男人?”

    “是男是女都阻止不了我想爱你的决心。”再也不容许幸幅从手中溜走,任翔飞眼眸里

    全是真情真意。

    恶……感觉还是不太对劲,再吐下去恐怕会连胆汁都吐出来,任翔飞随后又补充道:

    “不过我需要时间适应你的性别。”

    “真爱无敌,性别、时间不是问题,但你如何证明是真的爱我?可别又骗了我的感情啊。”

    很怀疑短暂的相处可以让他挂念六年,季奕祺一脸哀怨试探。

    “证明?”凝望季奕祺许久,任翔飞有些迟疑,只因除了那张熟悉的脸蛋,其余全然陌

    生,这真是思念多年的人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的性格也变了不少……

    “你六年前离开之后从此不闻不问,这要我如何相信你是真心?假份成恩公的盗匪……

    你说这该不会又是一个谎言?﹂感觉任翔飞迟疑,季奕祺故意提起过往,字字句句全是撒娇

    哭诉,就连自己听了都觉得想反胃。

    “你是。千金之躯。,而我不过只是个通缉犯,我的存在只会连累你,一直很盼望能光

    明正大娶……嫁……呃……与你双宿双飞。”瞪着那平坦的胸膛,任翔飞一段话说得结结巴

    巴。

    他别过头才能继续道:“可恨的是在这昏君贪官的统治下,我永远难以翻身,除了升格

    当盗匪头子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口?想得到你还是得用非常手段,本来预定在你满十八岁时去

    提亲,如果季伯父不答应,那就只剩抢亲一途,但怎么也没料到,季家竟也会惹上朝廷。”

    “盗匪头子?你是哪一寨的贼王?”对于他的真情告白季奕祺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倒是

    对他的身分有兴趣,他一扫阴霾双眼闪闪发亮的问。

    朝廷腐败、群雄贼王四起,大大小小的寨落至少有百余个,势力较强大的顺序是东陵鹰

    王、西门汉王、北堂艳后、南宫霸主。

    其风评两极化,所谓的英雄可能是乱臣的爪牙,贼王也可能是百姓们的依靠,是是非非、

    真真假假,在这乱世朝代里就算亲身经历也说不准确。

    不敢奢望任翔飞会是四方强豪之一,但最起码他是个盗匪头子,也该拥有十多名部属供

    其使唤,如果能好好利用,如此﹂来季家的血海深仇就容易洗刷。

    任翔飞缓缓开口回应,就怕吓到他,“这里是翔鹰寨。”

    “你你你……难道你就是东陵鹰王?”季奕祺瞠目结舌,怎么也不相信年纪轻轻的疯癫

    家伙可以领导翔鹰寨。

    翔鹰寨有六年的历史,近来已是四霸之首,其兵力属最强、土地也最广,是最有可能推

    翻昏君的新君主。

    “是的。”见他兴奋狂喜,任翔飞大大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不会排斥自己的身分。

    “太好了,季家的仇恨有机会报了,啊……痛痛痛……”﹂时兴奋忘记自已是伤患,季

    奕祺胸前的伤口又裂开。

    “你忍着点,我去叫怪医老二来替你重新包扎伤口。”

    季奕祺紧握他的双手,一脸深情款款的哀求着,“这点痛不算什么,求求你答应帮我替

    季家报仇,要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为了季家,季奕祺决定赌上所有一切,包括……他自己,呃!希望这恶心的手段别派上

    用场才好。

    “放心,这件事不用你提,我一定会将罪魁祸首给揪出来制裁。”任翔飞不着痕迹的将

    手给抽回,轻拍他的肩膀安抚。

    “真的是太好了。”

    “你好好休息,我自然会布署一切。”任翔飞点头保证以掩饰心中的失落感。

    震惊心痛、哀嚎之后,强烈的失落感全塞满他心中。

    是男是女都无妨,这话可以说得斩钉截铁,但为何失落感愈来愈强烈?

    冰柔与奕祺明明是同一个人啊,为什么他却分得如此清楚?

    是他的爱情太肤浅吗?这么禁不起考验。

    朝廷虽腐败,但拥有的兵力与财力仍在四霸之上,就算四方霸主联合对付朝廷,想要改

    朝换代这事还有得拖。

    任翔飞的野心不大,对于推翻昏君独得天下兴趣缺缺,翔鹰寨势力会快速壮大的原因只

    有一个,容不得自己的人马受欺凌。

    刚开始需要他保护的只不过几人,但长年累月下来,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牵扯下,就像呼

    朋引伴纷纷投靠而来,在他羽翼下受保护的人愈来愈多。

    种植、畜牧、编制、训练、制造武器……东陵这地带俨然成了一个小型王国。

    翔鹰寨位于绝崖峭壁上,视野宽广,俯瞰而下能将整个东陵盆地收尽眼底,盆地四周山

    脉绵延不断,这天然屏障隔绝纷争。

    城镇屋舍井然有序,绿草盎然、田地油油,这里的村民全是翔鹰寨的一份子,自给自足,

    结合众人的力量捍卫家园。

    经过十余日休养,季奕祺的伤势已完全康复,行动得到自由,第一件事便是要任翔飞履

    行教他武功的承诺。

    小时体弱多病被当成女儿家教养,及长后的季奕祺仍弱不禁风,练武不仅是为了报仇杀

    贪官,更是想拥有保护自己的基本能力。

    “先休息一会,别太逞强。”见雪白的双手泛着瘀青紫痕,瘦削的双腿频频颤抖,任翔

    飞不忍心让他继续受折磨。

    先别提超龄、骨架不佳,季家将他保护得太过火,他那纤弱的身体根本禁不起风吹雨打,

    说不一定放任他在树林里两天,就已经到阎王那报到了。

    “不行,到了二十岁才练武已经太迟,我不能再让时间流逝。”季奕祺咬紧牙关继续苦

    撑。

    在这乱世里,恐怕没有能力自保的就他一个人,他再也不愿意让周遭亲人为了保护他而

    死亡,绝不让这事还有机会发生。

    “够了,别再自虐,练武不能求快。”任翔飞将他手上的铁块全丢至一旁,料到他会反

    抗随即点住|穴道,让纤弱的身躯瘫痪在怀里。

    “啊……痛啊。”身躯才靠近任翔飞结实的胸膛,立刻被推倒在地上,季奕祺痛得龇牙

    裂嘴。

    “你还好吗?”任翔飞伸手将季奕祺单薄的身体给拎起。

    “还好,只是一点皮肉伤。”季奕祺强颜欢笑,就怕任翔飞认为自己禁不起磨练而改变

    主意。

    见他无大碍,任翔飞随即招来展明,“将季公子扶到房里休息。”

    展明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会由他来照顾季奕祺的生活起居,是因为任翔飞仍无法将季

    奕祺当成情人。

    看他受苦会心疼,亲近他会感到怪异恶心,连日来这矛盾的感觉,令任翔飞的精神面临

    崩溃边缘,好几次以为自己真发疯了。

    连续十日来,他很清楚的确定,那份不舍全来自对“冰柔”的爱恋,与“奕祺”

    之间,不论时间流逝多久,仍是绝对不会有爱情。

    没错!虽然冰柔与奕祺是同﹂个人,但他仍旧划分得很清楚。

    “不,请你让我继续练武好吗?”能待在翔鹰寨的时间不多,不能有丝毫浪费,行动虽

    受限制,季奕祺坚决的语气不容他拒绝。

    “你放心,等时机一到,我会送贪官赴黄泉,至于练武还是得循序渐进才妥当。”任翔

    飞重复着每日必说的保证。

    “可是……”

    “如果你想累垮不参与刺杀计画,那么你就继续练武吧。”任翔飞解开他的|穴道给予选

    择。

    “我……”|穴道一解开,季奕祺才深深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有多么不中用,四肢百骸像是

    全散了一样。

    瘫软在地的他不禁自嘲的笑道:“以我的情况,若参与刺杀行动,也只会成为累赘。”

    “没错。”

    “所以我不想成为累赘,我要练武!”季奕祺的语气仍旧坚定,双手紧握成拳,怨恨又

    给予他无穷的力量。

    任翔飞挑眉很欣赏他的骨气,“很好,希望这不是一时逞强的话。”

    刹那间,终于懂得该如何看待季奕祺,没有非份之想、没有情爱,对他的感觉就是男人

    与男人之间最根本的关系,兄弟!

    或许他的爱情真的很肤浅,禁不起挫折考验,但冰柔的倩影会、水远长留在他心中……

    板于季元布庄这冤案,刘敬义不过只是听命于人的走狗,真正的罪魁祸首……

    花了三年的时间仍无法接近陆家俞半步,而凭着任翔飞的帮助,季奕祺轻而易举得到复

    仇的机会,将痛恨至极的凶手踩在脚下,那种感觉一点也不真实。

    季奕祺握着弯刀的手有些颤抖,他并不是害怕而是异常兴奋,脑海里考虑的是该从何处

    下手才能让仇人更痛苦,唯有血腥印证才能让心更踏实。

    “放开我……求求你……啊……”凌迟的痛苦让陆家俞不断哀嚎,困住他的绳索几乎被

    挣脱。

    仇人的求饶声更添复仇的快感,季奕祺再也不犹豫一刀削落他的耳朵,鲜血飞溅而出染

    红鞋子,怵目惊心的颜色令他想起亲人的惨状,弯刀迟疑一会,随即一刀贯穿仇人的心脏!

    这乱世宛如人间炼狱,季奕祺不愿立息成为嗜血恶鬼,就让仇恨随着仇人死亡灰飞湮灭

    吧。

    “要不要喝杯酒?”始终伫立在一旁的任翔飞有些讶异他改变主意,还以为陆家俞会被

    折磨至死。

    “如果是庆祝那就不必了,在太平盛世尚未到来之前,陆家俞不会是我最后杀的人。”

    异常兴奋的快感退去,季奕祺全身冷似冰,只因他明白陆家俞的死只是个开端,今后他的未

    来将以对抗朝廷而存在。

    “不是庆祝,而是想藉酒温暖你的心,提醒你别沉沦迷失。”任翔飞搭上他的肩膀步出

    地牢。

    “怕我迷失成为以前的你吗?”季奕祺停下脚步,望着高过自己半个头的男人。

    “是的,当年的我被仇恨冲昏头,杀人宛如掐死一只蚂蚁般简单,凌迟更是拿手绝活。”

    思及过往就连任翔飞也不齿自己的行为。

    “那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原因改变你吗?”虽然隐约知道答案,季奕祺仍是要个明确的回

    覆。

    “是因为……”任翔飞凝望着他,“你”这个字始终说不出口,抬起头来远望夜空景色,

    才喃喃地继续说:“是因为冰柔的出现。”

    “喔,那就伴你一生,当你的红粉知己如何?”季奕祺扬起笑容认真提议。

    没想到朝廷恐惧的鹰王竟是个纯情小伙子,在暗淡月色下仍可以看出任翔飞睑色有些泛

    红,但唯有在提及冰柔时,才会泄漏出不为人知的情绪。

    “什么?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任翔飞弹跳退离他十步之远,久违的鸡皮疙瘩又冒

    了出来。

    “相信你听得很清楚,我的提议不就是你多年的渴望吗?”季奕祺故意笑得好妩媚,一

    双眼不断眨呀眨。

    月色蒙蒙,树影摇曳婆娑,空气里弥漫的气氛很不寻常,任翔飞恍惚之间竟看见当年纯

    净无邪的小女娃儿。

    理智很快的挥开幻觉,任翔飞很懊恼为何要与他谈心事,“别忘了,你不是我心目中的

    冰柔,当心我痛殴你。”

    “是男是女都阻止不了我想爱你的决心,这话不知是哪位英雄说的,我可是牢记于心啊。”

    感伤地幽幽叹息,季奕祺善用自己的面容当护身符,把握可以欺负他的机会。

    “真想讨打?”任翔飞眯起危险的眸子。

    “哈哈……”

    这三个月与任翔飞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从翔鹰寨的部属、村民及他处事态度,他

    可以了解到任翔飞的为人尚可称为正人君子。

    但,也该是他离开翔鹰寨的时候。

    “真爱无敌、性别不是问题。”

    季奕祺出现时所造成的震撼牢牢地盘踞在人们心中,初时这段跨越性别的爱情非常受注

    目,但是后续发展并无预期中的热烈,别说任翔飞本人,就连旁人也不期待这断袖之恋。

    季奕祺雪恨之后便离开翔鹰寨,众人很快就忘记这段插曲;而在任翔飞记忆中清纯甜蜜

    的爱恋、水远是完美无缺,而季奕祺……他是谁啊?

    如雷震耳的咆哮声荡着,接着是凌厉烈掌袭击,强大的冲击力摧毁翔鹰寨主厅堂,惊天

    动地之势,吓得翔鹰寨里的兄弟们纷纷往外逃窜。

    “该死的!”任翔飞仍旧激动的不断嘶吼。

    狂怒声荡许久才停歇,以为狂风暴雨终于过境,众人正松日气时,不料阵阵狂笑声打

    破寂静响彻云霄。

    “不会吧……寨主发疯了吗?”远望半毁的主厅堂,众人有些失神。

    “他不是不爱季公子吗?怎么会见到书信就崩溃发癫?”专门送信的司马徒好后悔将信

    呈上,方才若不是闪得快,现在恐怕被埋在瓦砾堆里。

    “感情事很难说得准确,也许这些分别的日子让寨主压抑不了情立息,所以见到季公子

    的信,思念终于爆发。”思及任翔飞伤心欲绝的神情,辜然显解释道。

    “是啊……是啊……常常看见寨主拿着季公子画像深情凝视,肯定是相思成灾。”画里

    的季奕祺是身着女装,关于任翔飞痴心妄想,展明很自然省略没提。

    “我想寨主一定受困在爱与不爱之间……”

    “唉……寨主这是何苦呢?只要贯彻真爱无敌的理念去爱,就能排除万难,何必顾忌旁

    人的眼光?”

    “就是啊,想不到寨主竟像个女人家扭扭捏捏,不敢爱又放不下。”翔鹰寨三当家吴炎

    焰抚了抚胡须也加入对谈。

    “是啊!男人爱男人不要紧的。”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司马徒说得好轻松。

    “干脆将季公子给掳回山寨,然后下猛药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辜显然抓紧机会又

    想以新药材挑战任翔飞的定力,“嘿嘿……相信面对心爱的人,老大这回一定会告别童子鸡

    的生涯。”

    曾经对任翔飞下春药,又设计他与艳丽女子共处一室,然而精心炼制的丹药却败在他的

    定力之下,这件事深深打击辜显然的信心,这回说什么也要扳回面子。

    “童子鸡?!哈哈……这形容词真是恰当啊。”闻言,众兄弟们全哄堂大笑。

    “对啊!当今超高龄的童子鸡。”

    “什么猛药?是欲仙欲醉的春药吗?”最近妻子老是嫌弃他外强中干,闻言,吴炎焰双

    眼闪闪发亮。

    提及新药材,辜显然满脸得立忌笑容,“对,就是春药,这药可以让仙人成为贪恋情欲

    的野兽,包准让童子鸡成为一夜七次郎……”

    “这好主意就用在你与老三身上如何?”

    空气瞬间凝滞冻结,冷冷的嗓音阻绝热烈讨论声,众人皆噤若寒蝉,“吓!老老老……

    老大……”

    “我很想瞧瞧两个男人如何生米煮成熟饭。”任翔飞双手盘在胸前,面无表情扫视众人。

    从来不知道这几个聒噪的男人,足足可以抵上千张女人嘴,长舌妇这荣誉形容词可以改

    成长舌公。

    “老大……你可别当真。”此刻就是阶层身分高的坏处,身为二当家的辜显然不得不硬

    着头皮开口。

    “且刻下令追捕季奕祺,凡是面貌相似之人绝对不能错失。”情况紧急任翔飞没空搭理

    毫无营养的玩笑话。

    季奕祺很有自知之明,让信件经过数月之后才送予他手中,这下就算想捉捕、泄恨也无

    从追查下落,不过这欺瞒戏弄的帐,怎么能轻易﹂笔勾消。

    “是。”

    “我现在要立刻起程前往洛阳,辜老二,这里的一切暂时交付于你。”虽然事隔三年,

    可能早已人去楼空,但为了寻找挚爱的线索,决定亲自冒险混入洛阳。

    “这怎么成?洛阳是朝廷军事重地,姑且不论朝廷禁军,盘踞在洛阳城邻近的南宫霸主

    要是发现你的踪迹……那后果不堪想像啊。”吴炎焰忧心的提醒他危机重重。

    “我会低调行事,最迟半个月后会回来。”

    “吓!老大……你是想一个人行动?”

    “没错。”不给众人劝阻的机会,任翔飞已纵身跃离丈余远。

    洛阳暗灰天色笼罩,寒风如刀刮过脸庞,绵绵阴雨渗透衣裳如刺骨般侵袭,任翔飞毫无

    知觉的在树林间漫无口口的的游荡。

    原来季奕祺与季冰柔是双胞胎兄妹。

    因为他的出现改变季冰柔的一生,短暂相处染黑纯净白莲,流言辈语让她无法在苏州生

    存,被迫住进偏远慈云庵修身养性,若不是尘缘未了,早已剃发修行。

    三年前季家惨遭横祸,季冰柔虽然因此逃过劫数,却也离开慈云庵不知去向,如今慈云

    庵成了一座废墟,唯一的线索断了,真不知该如何寻觅心爱的人儿。

    柔弱女子如何在乱世生存?任翔飞愈想愈胆战心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季冰柔是个

    女人。

    破庙是树林里唯一勉强可以遮风挡雨之处,千余名官兵伫立在庙檐下防守,心情欠佳时

    刻,官兵格外碍眼,触即腰际间长刀打算恶整一番,忽地,熟悉的身影让任翔飞整个人僵直

    愣在原地。

    倾长身材着威风官服,水若寒俊逸容颜更添加高贵气质,温文嗓音在寒风中响起,“绵

    绵雨势不知何时才会停歇,为确保大家的安危,最好在入夜之前进城。”

    “是。”许护卫收到命令,立刻命令部属整队准备出发。

    “爹爹……小羽儿好想在这里玩。”三岁小女娃扯着水若寒的衣角哀求。

    文玉情莲步轻移步出庙门,将心肝宝贝抱起,娇美容颜尽是宠爱的笑容,“羽儿要乖,

    不可以胡闹唷?”

    “娘……小羽儿还想玩嘛。”从没见过断手断脚的小木偶,小羽儿真是好奇极了,圆嘟

    嘟的小身体试图溜出温暖怀抱。

    水若寒难得沉下脸斥主贝,“羽儿,不可以任性,否则爹爹会罚你背诵经书。”

    “不要……小羽儿会听话。”最怕那又臭又长的辞句,小娃儿不情愿的妥协点头。

    “嗯,这才乖。”水若寒拍拍小娃儿的头鼓励。

    “请大人、夫人上马车。”许护卫撑着伞向前迎接。

    “娘子要当心泥泞。”水若寒体贴的抱着小羽儿,一手挽著文玉情上马车,仍不忘叮咛

    她要小心。

    浩浩荡荡的队伍往城镇方向前进,领路的官兵很自然的排除挡路的流浪汉,“让路……

    让路……”

    甜蜜景象宛如急雷痛劈,官兵斥喝声这才扯日任翔飞的神智,目光再次凝聚望向马车,

    正好映上令人思念的眼眸。

    是冰柔:!是冰柔……这回他绝对没错认!

    虽然那闪亮黑眸里震惊与哀愁一闪即逝,取而代之是未曾相识的眼神,任翔飞仍然可以

    确定思念多年的人儿还认得自己。

    怎么也没料到阔别多年,竟会在这样的情形下相逢,季冰柔带来的震撼比季奕祺给予的

    震惊还令人神伤。

    这痛并不是用心神俱碎就可以形容的,目送队伍消失远去,任翔飞仍伫立在雨中久久无

    法言语。

    季奕祺竟然又骗了他!

    钱财是当官的最佳跳板,聪明才智、虚伪逢迎是为官生存基本要素,想要爬得一局、坐

    得稳,要懂得如何捉紧最有利的绳索。

    官场就像攀岩,方法对了,很快就能达到一局峰,万一不慎踏错脚步便会坠落山崖粉身

    碎骨。

    无奈啊!乱世时期,做任何事得赌上性命,这条不归路由不得心有挂念,压抑心中感慨,

    水若寒拉日飘离神智,目光凝聚在彩衣舞娘曼妙曲线,脸上始终保持享受的笑脸,彷佛从来

    没有恍惚失神。

    “妙极了!这姑娘美艳如天仙,舞姿恍若凌波仙子,哈哈……”龙廷彦拍手欢呼,十分

    享受水若寒安排的娱乐。

    龙廷彦贵为王爷,以玩世不恭,贪恋女色的外表掩饰勃勃野心,然而其地位、权势足以

    与昏君抗衡,就待时机来临,一举反叛称帝。

    “王爷您过奖了,妾身哪有您说得这么好……”醉蝶儿柳腰摆款来到龙廷彦身旁,故出

    息倾一刖露出酥胸诱惑。

    “当然有,你可是世上难得一见的美人儿……”龙廷彦毫不客气的将美人儿拥入怀里索

    吻。

    轻咬吸吮红唇,灼热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水若寒身上,彷佛怀中那柔软娇躯是他,口里品

    尝芳香来源也是他……

    水若寒啊!上个令人垂涎的……男人。

    该死的!那文弱男人一点也感受不到他的企图,俊逸脸庞依旧漾着温柔笑脸,观赏艺妓

    们表演,龙廷彦气愤的将怀里的女人推开,“滚!”

    还没能适应火辣辣的吻,醉蝶儿已经被抛弃在冷冷的地板上,娇颜垂泪楚楚可怜的低泣,

    “王爷……”

    “别烦我!否则……”

    “龙兄,是醉蝶儿服侍不周吗?”水若寒轻柔嗓音扬起,阻断千篇一律的戏码。

    “没有,我只是突然没兴致罢了。”在那双清澈眼眸的正视下,龙廷彦怒火轻易被抚平,

    柔和的语气让人以为方才的插曲全是错觉。

    “龙兄累了吗?下官命人备马车护送您回王府。”水若寒佯装不明白他的心意,藉机找

    理由送他离开。

    水若寒原本不过只是个芝麻小官,年前与龙廷彦认识之后,官阶大大提升,如今贵为兵

    部尚书大人,是龙廷彦的得意助手。

    龙廷彦特许他以兄弟相称,无形之中又大大提高他在朝廷里的地?( 采花贼王 http://www.xlawen.org/kan/924/ )

本站所有小说都是转载而来,所有章节都是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备案号:粤ICP备12345678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