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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阅读

    《重生官佛》

    杂感一篇,充《序》

    nbsp;按照传统的书籍规矩,一般前面是要有一篇《序》,后面要有一篇《记》或者《跋》什么的。

    认真研究起来,这是很有意思。

    《序》其实相当于广告,专门招揽读者,描述自己的创作构思,jing彩过人之处,吸引人家的眼球。

    《记》则经常写成检查之类的鬼东西,哼哼自己怎么艰苦创作,怎么殚jing竭虑,然后百密一疏终于有些瑕疵啥的,希望读者原谅自己的水平不高,混了您的订阅,请多包涵!

    当然,这些都是指比较正规的出版物,人家是大牌、作家,咱们只是写手,码字匠人而已,怎么跟人家比?也想整篇《序》出来恶心大家?呵呵,这脸皮够厚的。

    但无论怎么装逼,其实道理是一样的,《感言》就是具备了序的xing质。

    其实说起来,这是我第二本书了。上一本我写的是历史,那是我糊里糊涂栽进网文这行的处男作。好像是上传十天签的约(当时是一组的主编悟道),一个月上架,一直写到去年年底才完本。

    那本书我自认为写得很糟糕,又因为不熟悉网文创作的很多规矩,码得很痛苦。然后读者也很火大,最后完本时骂声一片。成绩也扑街,完本时均订才七百多。

    完本以后,我开始踌躇满志地准备自己第二本书,希望能有很好的成绩,可惜事与愿违,因为种种禁忌和自己对创作材料的尺度把握不好,终于没能完成。

    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才开始就干涸了?几个月的时间,各种聊天扯淡打屁吵架非常痛快,可是一提起码字,就枯坐几个钟头写不出东西。

    直到上个礼拜,我认为自己再坐等灵感来的话,就完全废了。于是逼着自己闭关,重新开始,终于码出了第一章。那时候才发现,原来码字这个行业,真的就像小姐,不能非要等到心情好了才去接客!只有遵循自己的职业道德,哪怕是挤、是捏,只要肯用力,ru

    沟终归是会出来的!

    幸好,这是我非常正确的决定。

    为了逼迫自己取得进步,我又做了一个决定:马甲、不投稿内签,直接上传,不通知任何一个老书友、不做任何广告、不求任何友情票。目的就是一个,检验自己,提高自己,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读者!

    昨天收到2组海星主编的短信,通知我签约了。

    这个成绩比上一本好,那次是十天,这次是四天!

    谢谢海星,谢谢关注老实的各位编辑们!

    以我入行一年的经验和感受,一本书大概开篇时候是最难的。既要吸引读者,又要把猪脚xing格固定下来,要铺开各种线索,指向最终目的,还要不断挖出各种小坑,让它变大,最后还得都填上!

    真的很难,所以,我更迫切地需要你们的支持和鼓励。希望每一个读者有意无意看到这本书的时候,能够停下匆匆的眼神,仔细打量一下。或许,这本书就是你喜欢的类型呢?

    暂时没有存稿,每天两章,辛苦,但充满了快乐!

    因为有你的支持!

    期望你更大的支持!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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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眼看他楼塌了

    nbsp;“学习委员来了,田雨萌来了!”

    随着一阵欢呼,明胜国际酒店顶层特大包间的门口出现一个恬静淡然的身影。田雨萌,这个让景明梦萦魂牵了二十多年的昔ri未婚妻很平静地走了进来。

    头发已经花白,衣着依然朴素,却掩饰不了那公主般的高贵。

    那一刹,景明的呼吸仿佛停止了一般,全身僵硬。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的现任妻子,一个用价值近千万的珠宝包装起来的嫩模,正不屑地撇嘴。

    可以坐下五十人的特大圆桌上摆满了在场的人能想得到的各种顶级食材,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一个服务生专门服务。82年的拉菲、73年的马爹利、25年陈酿的茅台流水般地倾倒着,还有纯银的器皿、墙上价值百万美元的名画、脚下的伊朗手工地毯,每一处都在炫耀着主人的财富。

    同学们大快朵颐,同时谀辞如cháo,纷纷奉承着作为这次同学会的东道主——景明。

    有人回忆起景明小时候jing卫员专门送饭到学校的场景,有人说起因为景明一次意外的摔倒,学校拨付转款全部改造校园内所有道路的轶事,还有人记起当初受到景明邀请到他家做客,那时候的哈根达斯刚刚在国内友谊饭店问世,普通老百姓连看的份都没有,他家居然满满摆了一桌子,随便取食······

    当然,更多的是夸奖景董事长这些年叱咤商海,风云一时的傲人成绩。

    所有这些,都让景明飘飘yu仙,景夫人脸显得sè。他举办的这次同学会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

    景明目的的另一半,就是想见一见这位行踪飘忽多年,对自己一直避而不见的昔ri未婚妻子。

    当年两人同班同学,他是文体委员,她是学习委员,两家家世般配,祖辈给两人订下这桩亲事。

    虽然是利益联姻,但景明那时候和田雨萌似乎也是两情相悦的。

    一个高大英俊、伟岸多才的红sè太子,一个貌美如花,品行优秀的红sè公主,世上还有什么比这门亲事更锦上添花的么?

    仿佛今天的情景一样,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景明和田雨萌的身上,所有的语言都围绕他们。其中有一个田雨萌的闺中蜜友张怡然举着杯子微笑着恭喜景明:“不错哦三少爷,今天终于可以要抱得美人归了。你准备好了没有?”

    “你认为还要准备什么呢?”景明有些倨傲自得地笑着。

    “准备好陪我们雨萌吃苦啊!”

    “吃苦?她跟着我,怎么会吃苦?”景明有些诧异。

    “呵呵,你还不知道吗,雨萌今天已经递交了志愿,等下个月一毕业,她就申请到西北去支援贫困地区教育,两年呢!”

    “这么大的事,她怎么没跟我说?”景明的脸sèyin沉下来,自己都是未婚夫了,老婆要去支教居然没跟他商量一下。而且,凭着两家的家庭背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什么发疯去啃沙子?

    “哈,她一定是开玩笑的。既然订婚怎么还会去那种地方?”景明有些僵硬的笑着。

    “雨萌可是认真的哦,我觉得你作为男人,应该支持她的崇高事业!”张悦然丝毫没察觉自己失言。

    “哼,那我告诉你,只要我不同意,她就别想去西北。真是吃多了,放着好好的福不享,去干那些贫下中农待业青年才肯干的傻事儿······”景明浑然不顾旁边有人不停地用胳膊捅他和递眼sè。

    等他反应过来回头看的时候,田雨萌已经面带微笑站在身后,静静听了多时。

    或许是出于惯xing,或许是出于当着这么多人,需要男人的面子。景明下意识地脖子一梗:“怎么着,不服气啊?等过了今天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一毕业就结婚,哪儿也别想去!”

    “景明,虽然今天是我和你的订婚仪式,但我的事业和梦想不容任何人玷污,你也不行!不错,你现在锦衣玉食,没有你得不到的东西,可是我想问你,你真正靠自己的本事赚到过一分钱没有?如果没有,你没资格对我说这些话,请你收回!”

    气氛有些变了,靠得近的有些发蒙。远处的似乎也察觉出不对,纷纷把目光投向这边,大厅静了下来。

    景明觉得势态有些不好控制了,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挽着田雨萌的胳膊疾走几步避开众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别发疯啊!”

    “貌似你先发疯吧?”田雨萌倔强而平静地仰头看着他。

    “别来劲啊!”

    “呵,你说我来劲?”

    “别以为你多了不起,告诉你,我可以有很多女人,不缺你一个!”景明终于失去了理智,眼里露出恶狠狠的光芒来。

    “其实我早知道你有很多女人,我还真不在乎。咱们说到底不过是利益联盟的棋子罢了,但我没想到你的内心这么自私、猥琐,这么可怜!”田雨萌很同情地望着这个未婚夫,好像不认识他一样。“既然不缺我一个,那咱们的订婚取消吧!”她淡淡地说。

    “你敢!”

    “笑话,我怎么不敢?”雨萌冷笑一声,转身就要离开,景明伸手死死抓住她的胳膊。田雨萌豁然转身,手一扬,一杯红酒全泼在景明脸上。景明愣住了,还没等他缓过来,田雨萌已经转头大声对所有人宣布:“对不起各位长辈,各位亲朋好友,我宣布,我跟景明少爷的订婚就此取消,从今两不相欠。景明少爷,如果你是个男人,你有足够的勇气,请记住我今天讲的话,等你赚到自己血汗得来的第一桶金再来跟我谈论这些!”

    一个公主就此飘然而去,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接下来,就是景、田两家从此不相往来。景明在被家里安排到西南小县挂职锻炼几个月后,因为忍受不了那种清苦艰难的ri子,终于辞职下海经商,生意越做越大,直到现在身家几十亿。而田雨萌则一毕业就真的去了西北,不是两年,是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里,景明通过各种渠道打听田雨萌,知道她一直没有结婚,知道她没有接受过家里一分钱的支持,知道她被评为全国劳模,全国优秀教师·····

    这次的同学会,是景明早就探听到田雨萌回京探亲,刻意联络到昔ri的班长和许多同学们才办的,出于班长无比盛情的邀请,田雨萌勉强答应出席这次同学会。

    景明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今天见面的场景,他一定要让雨萌惊叹他事业上的成功,惊叹他的财富,惊叹他如此辉煌的人生,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田雨萌端端正正坐在对面,面带微笑倾听着同学们热情的话语,从容不迫地小口抿着别人敬过来的酒,她容颜虽然老去,可是那依稀堪忆的面容下,不肯褪去的是宠辱不惊的气度风华,而且更胜于前。

    自己现在这个妻子的容貌,也许能跟雨萌当年有一比,但是这风度气质,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少年分手,白头重聚,景明忽然好想领悟到了什么,又好想还有什么不甘心。

    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一个机会,他打发开身边的幼妻,很有风度地邀请田雨萌到露台上看看风景。出乎意料,田雨萌顿了一下,微笑着答应了。

    两人并肩站在明胜大厦顶层的露台上,吹着不算小的风,幸好是炎热的夏季,还受得了。

    望着眼底一片无际的灯火,景明心里忽然又骄傲起来,指着大厦笑道:“这栋大厦都是我的,这样的楼,我还有两座!”

    “嗯!”田雨萌点头答应,嘴角轻扬。

    “你不觉得值得我骄傲一下吗?”景明有些莫名的恼火起来。

    “值得,你觉得我应该赞美你吗?那我就夸你两句好了,你——”

    “别这样,都这么多年了,何必呢?”景明深深叹一口气。

    田雨萌微微侧过头看着景明,夜光下她的眸子依然很明亮,依然很青chun:“怕是你有心结吧?”

    “是的,我花了那么多心思,把你请到这里,就是想告诉你,当年你一走,到现在我成功了,我现在的财富,完全配得上你!”不知道为什么,田雨萌越平静,景明的心就越烦躁。

    “是的,你现在的财富的确够吓人的。就好像你当年说的那句话,你可以有很多女人,喏,不是才娶了新夫人么?怎么还惦记着跟我这个老太太过不去呢?”说到这里,她好像忽然觉得老太太这个自称很有趣,手背捂嘴笑了一下,霎时少女的娇态居然流露出来。

    景明竟看得呆了一下:“可是你这样,好像还是很瞧不起我哦!”

    “哪有?你已经是成功人士了,我怎么敢瞧不起你?”

    “那好,你应该还记得,你说过当我赚到第一桶金的时候,再来跟你谈论婚姻的!”他这么多年,念念不忘就是这句话。

    “嗯,好像说过,但是我记得那是有个前提的,就是你要凭自己的血汗赚钱的。你现在这么多钱,真的是靠自己的努力来的?”田雨萌两眼平静地跟他对视,却仿佛可以看穿他的心。

    “我、我······”他想说是,可是面对她的目光,说不出来。

    “我那句话是一个承诺,从来没有变过。如果你这些钱真是自己打拼出来的,你可以马上重新跟我求婚,只要你不嫌我老,我立马答应。你能么?”田雨萌悠悠说道,目光已经投向远方。

    不知过了多久,景明神情恍惚地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田雨萌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仿佛记不清了,就像从没来过一样。

    “哼,就那么个老女人,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值得你花这么多钱去搞排场捧她!”嫩模娇妻不满地踢飞一双香奈儿。

    “闭嘴!”景明闭目坐在沙发上,一阵无力。

    “不就是个老女人吗?我偏要说!”娇妻也来了气。

    “你再说一句,明天我会叫人把离婚协议给你签字,你一分钱都得不到!”景明冷冷道。

    “嗯,人家错了,老公你别生气嘛!”娇妻看他认了真,吓得急忙腻声挨过去,双峰不停地摩擦着他的肩膀。景明忽然一个翻身将她按在地毯上,猛烈地发泄起来。

    两个月后,景明的父亲溘然长逝,家里的大树倒了。

    三个月后,景明的堂兄被调查,退居二线多年的二叔做出深刻检查。

    “景总,快想想办法吧,东区那块地皮,再不把款补上,人家就要冻结了!”他的副总在办公室里急的团团转。

    “银行怎么说?”

    “各大银行我们都跑过,人家说暂时不方便继续贷款,还要把以前的先还上。”

    “联系我大姐,让她帮忙周转一下!”景明的脑门冒着冷汗。他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所有圈子里的,圈子外的,没有人肯援手帮忙。

    “已经联系过了,大姐说她最多能调十个亿,已经是极限了!”

    景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等于已经破产了!

    所有人都出了办公室,他呆呆地望着窗外,一片云海就在自己眼前,仿佛前面就是天国一般。

    “呵呵,真的被说中了,这么多钱,这么大的事业,没一分钱是我的血汗赚的!‘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他忽然神经质地笑起来。

    不用多想了,儿女在国外,会有姐姐帮忙照顾,自己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只是一想起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眸,那个安贫乐道自甘清苦的身影,他心里充满了悔恨和不甘。如果,如果当初听了她的,自己会走到这一步么?

    “砰”的一声,引起路上行人一片尖叫。

    《京报》登出骇人醒目的消息:景至尧之孙,景红生之子景明因破产跳楼自杀!

    没有多少人为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生命的消失掉下眼泪,连他的妻子也没有伤心,只有恨意,恨他死得那么干净,一分钱都没留下。

    而千里之外,一个平静无比的中年女xing,胸前戴起一朵白花,绾起头发,平生第一次作妇人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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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自缘身在最高层

    nbsp;“呼!”景明又一次从病床上坐起,已经是午夜四点了。

    这一个多礼拜里,他脑子乱成了一锅浆糊。还能回忆起来的,就是快要触地那一刹,意识忽然离开了身子,飘飘荡荡飞了出去。等他完全清醒,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回到1988年,跟田雨萌订婚破裂的当天夜里。

    在订婚宴上被未婚妻泼了一脸的酒水,心高气傲的他忍受不了所有人诧异、惊叹、幸灾乐祸、怜悯、厌憎的种种目光,怦然倒地,一病不起,住进了协和医院最豪华的的病房里,再次醒来,人生已经重写。

    景明呆呆躺了几天。

    面对几乎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重生,他也不止一次有过这种渴望,但真正落到自己身上,除了震惊和犯傻,还真没什么别的惊喜可言。幸好,既不是借尸还魂,也不是投胎转世,而是回到自己23岁的青葱岁月,身边还是那些亲人和朋友,还是那个身份和家庭。

    这些好歹让他多少能保持一下比较清醒的理智。现在首要的应该就是迅速拜托自己前一世的各种存在感,赶紧回到现实世界里来吧,别他妈一张嘴就弄些“后现代”词汇出来吓着身边人。

    说得轻巧,实际上已经过了几乎一个礼拜,景明还是没办法摆脱已经四十几年的人生阅历。唉,看来要身心都变回原样已经不可能了。

    对着窗外黑乎乎的夜sè,月亮也不出来,一点诗意都没有。引不起景明半点的惆怅,只有愁肠,这一次,怎么才算完美的人生呢?

    他见证了田雨萌从少女到中年的变化,更加惊叹她每一个时期都堪称完美的表现,也更加痛恨自己昨天(已经从理智上慢慢回到了现实)的低劣行为。痛楚地回顾四十几年的人生,景明的眼里终于慢慢露出坚定的光芒:“如果上一世的存在只能说明自己是个低能的寄生虫的话,那么这一生,一定要让所有人都惊叹自己的存在价值!”

    他相信,一个崭新的景明,不但能改变自己,也能改变一个时代!

    天亮了,严肃的父亲景红生和慈爱的母亲方朝云并肩走进病房。这几天都是母亲一直来看自己,父亲动了真气,今天才现身,依旧摆着一张臭脸。

    “爸、妈!”景明规规矩矩叫了一声,话说这还是重生以来第一次以清醒状态示人,虽然还是他爹娘,可站在眼前,跟自己死的时候也差不了几岁,叫起来还真有些别扭。没法子,以后慢慢习惯吧。

    “你清醒了?”方朝云惊喜地上前抚弄儿子的额头:“吓死老妈了,昏了几天了都,醒来也痴痴傻傻的,妈还以为你受刺激了!”一面嗔怪,一面流露出终于安定的神态。身后的老爸景红生面sè也稍稍好看了些。

    “妈,雨萌这几天怎么样?”

    “你还记得雨萌啊?唉,你田爷爷他——”方朝云想责怪儿子两句的,可一想到他才清醒过来,不忍心让他继续难过。

    “哼,田家已经通知咱们,这门亲事吹了,他们不希望再看到你!”景红生又忍不住生起气来。他跟田雨萌的婚事告吹,不单单只是两个人的小事,而是影响到两个家族的前途命运的大事。而景、田两家如果关系从此有了裂痕,那么对于整个政坛来说,都是充满了未知的变数。

    景红生恨得牙齿痒痒,要不是自己亲儿子,宰了他的心都有。

    景明好像一切都在预料之中,闷闷地低下头沉默不语,过了半天才抬起头来真诚地看着父亲:“爸,我想过了,雨萌是对的。”

    “对的?你现在才知道是对的?好啊,你马上出院,去给田雨萌承认错误,请求她原谅你,要是你能挽回,那我们全家都祝贺你好不好?景明,你知不知道你这么随便,让人怎么放心,让人怎么相信?告诉你,一切我都知道,你的根子不在雨萌说得对不对,是你骨子里那种骄纵,那种不可一世的狂傲,那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纨绔,你到底懂不懂啊?”

    景红生从来没对景明发过这么大脾气,因为每次他要教训这个儿子的时候,总会有无数用人无数理由去阻止他。只是这回闹得出圈了,直接影响到了一个家族的前途,他才这么怒不可遏地爆发出来。

    景明也被老爸一连串的责问和咆哮惊呆了,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当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给田雨萌认个错,然后多半对方就会原谅自己的。可现在想来,还真是太简单太天真,的确,根子不在他认为雨萌支教对不对,而是他那种伴随了一生的无法无天和骄狂!

    看着儿子被自己骂得抬不起头,景红生一阵心软,叹一口气:“如果你真的认识到这次的错误,那你就拿出一个认错的态度来。改掉以前的臭毛病,争取得到雨萌的原谅,我看得出来,她还是很喜欢你的。可是不管怎么喜欢,雨萌都是有主见的女孩,你要是不能改变自己,她还是不会回心转意。”

    “我知道怎么做了爸、妈,你们给我一个机会!”

    “好儿子,只要你能改,什么机会妈都给你!”方朝云已经在旁边热泪盈眶,第一次发现儿子这么懂事这么孝顺跟自己说话,赶紧上去伸开母爱的双臂动情地搂着他。

    “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爷爷也被你气着了,说你以前在他面前这么孝顺,这么乖巧听话,原来都是骗他的,他现在不想见你,让我带给你一句话。如果你真要这么继续当个纨绔子弟,景家就要对你撒手不管了。但如果你还想重新反省自己的话,就让你趁这段时间,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前途。马上就大学毕业了,该干什么,怎么干,全看你的!”

    第二天,景明一跃而起搬出了他本来没资格住进去的高干病房,显示了自己人生的第一个转变;接下来,他给自己的爷爷写下一封长信。信的内容是什么没人知道,只是后来景至尧对景红生说了一句:“他今后要干什么,随他。”面无表情,不愠不怒,实在让景明的父亲摸不着头脑。

    景家老二景清抽空跑来看过兄弟,他们是堂兄弟,景清是景红泰的儿子,但一直都是按顺序排的。

    “老三,真改了?”景清笑嘻嘻地拍着景明的肩膀,循循善诱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呢?那么多美女等着三少爷你翻牌子,你还非拽着田雨萌不放啊?”

    “呵呵,老二,不但我变了,我还要救你!”景明笑道。

    “我cāo,我没病没灾的,你救我个毛啊?”

    景明当然不可能直说你等着吧,二十年之后你非被当老虎给拍了不可,只好神秘地笑道:“君有疾在腠理。”

    “滚蛋,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你以为你跳大神呢?”

    “貌似你才滚蛋吧?这儿是我病房。”景明笑笑,没办法的事,自己还真不能装神棍搞预言什么的,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出院以后,景明和父亲、母亲还有姐姐景心四个人在家里举行了一次严肃的家庭会议。景明主动提出三个要求,第一,自己要求在校入党,起码要预备党员;第二,要求毕业以后到边远地方锻炼自己,越边远越好;第三,自己的身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就是想通过各种磨练锻炼自己,如果被人知道了,那就失去了意义。

    景红生有些欣慰,经过这次打击,儿子好像真的有了很大变化。没问题啊,大手一挥,全部答应。

    接下来,父子俩做了周密的计划安排。首先让景明进入团zhongyāng机关上班、提干,接着转入zhongyāng机关党委秘书处任副科级综合秘书,晃荡一番后再划到京城风润县干个副乡长,最后才以干部支边的形式下放云州省安岭县鹤停镇。

    没办法,以景家的地位,景明下放,就跟黑手党洗钱是一样一样的,必须绕,弯子绕得越多,就越少的人知道他的来历。洗得白白的,也可以让景红生好好观察一下儿子到底变了多少,能锻炼出什么本事来。

    沥沥拉拉cāo作了将近一年,鹤停终于迎来了一个小年轻,24岁的副科级干部——景明。

    临走时候景红生兄弟二人有一番对话。

    “哥,就这么让景明下去,你舍得真不帮他?”景红泰都不太看得懂了,纳闷道。他现任文化部副部长,兄弟俩同住在三里河部长小区里,一家一栋小独楼,挨得近,随时串门。

    “那还有假?既然他有这个志气,我干嘛拦着他?不折腾折腾,还指望他有出息?”

    “那也得关键时候搭把手啊!虽然咱们家孩子机灵,可要是没个提点,撑死也就是个厅级干部。他这基础打不好,你做老子的要后悔!”

    “呵呵,我说了不帮,难道你不可以帮啊?反正我是不干食言而肥的事儿!”景红生面不改sè说道。

    “哎呀我、好吧,算我肥猪拱门!”景红泰有一脚踩在狗屎上的感觉。

    景明在离开京城的时候,泼墨挥毫在纸上写了四句诗:飞来山上千寻塔,闻说鸡鸣见ri升。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

    他nǎinǎi的,就凭老子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这根金手指,可不把天给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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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分工

    nbsp;从省会云阳市到鹤停镇的一路上,景明不断告诫自己:“你别再张狂了,你就是个失败自杀的废柴。如果你还想活出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就只有抛弃前世所有的缺点,赶紧变成另外一个景明!”

    通过自我调节很管用,景明基本克服掉了自己所有负面痕迹,包括生活习惯,行动做派和那些随意散漫的思维。

    现在,景明心情放松地坐在吉普车上,一边观赏着沿途鹤停的风景山水,一边思考着未来的人生。

    鹤停镇党委书记王大伦是个快六十的老头子,用句书上常有的老话来形容,就是身材魁梧声若洪钟。他没认真读过书,但是拼命打过仗,身上七七八八加起来十几道伤疤。要不是因为没文化,就他那几次打硬仗的资格,最起码也要给个正县级什么的。

    不过王大伦不在乎这些,心想自己一个农村娃能混到镇党委书记已经不错了,过几年歇了还能算个离休呢!

    他第一眼看到景明,感觉就挺好,小伙子jing神啊,高高的个头,整齐利落的头发,一脸的阳刚之气,腰板笔直,身上还有腱子肉,很像个当兵的。嗯,对自己胃口。

    以至于送景明下来的县委组织部副部长高好礼还没怎么介绍,王大伦就爽朗地用力拍打景明胳膊:“哈哈,好啊,这是领导给咱们送宝贝来了。不错不错,我说小景,咱们这镇上都是些老粗,就缺你这样能文能武的秀才哩!”他没什么逻辑,凭感觉就认为景明该是个能文能武的主。

    高好礼看着王大伦高兴,也心情愉快。三个人在办公室聊了几句,就到了会议室,镇党委zhèngfu班子的成员和一些比较重要的部门办事人员都到齐了。高好礼取出文件宣布了景明的任职命令,接着谈了谈景明的情况,就让他也说两句。

    景明站起来,脸上洋溢着明朗的笑容:“谢谢县委领导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组织的培养,竭心尽力为咱们鹤停县的建设添砖加瓦,做好王书记的好参谋好助手,给大家做好后勤工作。希望各位今后能帮助我,支持我!谢谢!”

    言简意赅一点都不罗嗦,王大伦心里又痛快了几分,他最怕别人作长篇大论。

    在场的人听完他的话,也响起掌声。不过景明好像注意到,有几个虽然鼓了掌,却好像也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样子。

    景明只好装作没看见。

    接下来该王大伦讲话,老头撸起袖子,瞪着牛眼,满脸红光地笑着嚷道:“今天,是个好ri子。县里关心咱,给咱送秀才来了。大家今后要好好干,给县里长脸,别跟咱丢人。听到没有?”

    他吼一句,下面像些小学生似的齐声应道:“好!”一看就知道熟练的很,景明心说这是个霸道家长的作风。

    王大伦接着说话:“小景同志是京城下来的干部,大学生。嘿嘿,可着咱们全镇,好像还没出过大学生吧?那就好生跟人家学着,长长见识,开开眼界,我丑话先说头里,谁要他娘的使绊子不配合好人家,老子可不客气!听见没有?”

    “好!”

    景明被他这么各sè的xing子惊得目瞪口呆,侧目看向高好礼,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苦笑。没办法,谁叫他资格老呢。

    王大伦最后一句话,全会议室都笑了:“好了,废话也不多说了,趁这个机会,咱们欢迎小景,也谢谢高部长,走,吃他娘的去!”说完大手一挥跟着站起来。

    “呵呵,呵呵”会议室里会心地响起笑声,大家纷纷离开座位,拥着高好礼和王大伦景明几个走了出去。

    来到镇上一家比较干净的馆子,景明总算把党委zhèngfu几套班子的人基本认识了一遍。

    党委现在连景明自己三个副书记。第一副书记是张德发,兼着镇长,第二副书记叫陈刚。zhèngfu那边有四个副镇长,都是镇党委委员。然后是妇联主任、政协主席、镇人大主席,最后是镇武装部长。景明在王大伦的介绍下挨个握手问好,大家也都报以职业的,友善的笑容。让他安心的是,刚才撇嘴的那几张面孔并不在这些人里。否则,估计自己恐怕今后要头痛。

    花花绿绿的菜摆满了两桌子,景明看得出来,在八十年代末的城乡结合部,这就算高档宴席了。不过酒就差点,是当地镇上自酿自卖的散装米酒。这种酒闻着还不错,就是乙醇很高,很容易酒jing中毒。

    “小景书记啊,没喝过这酒吧?呵呵,不错嘞,你呀,今后在咱农村干事儿,要是酒量差了,你啥都办不了啊!”王大伦热情地对景明介绍,顺手舀了一瓢米饭倒在酒里:“这酒不能直接喝,太硬,要用米饭收收酒气。”

    他倒是说不出科学道理,但这的确是科学的方法,用米饭能吸收一部分乙醇,降低毒副作用。景明心想,看来民间还是处处有智慧滴。

    话说王大伦还真是看轻了景明,他上辈子酒桌上混了几十年,啥场面没见过?就他的酒量,要在这里称王称霸不敢说,但要把他放倒恐怕也不那么容易。

    景明接下来的表现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王大伦等所有人都倒了大半碗酒,端起来先朝高好礼致意,然后吼一声:“欢迎新同志,干了!”一样脖子,直接就倒进了喉咙,连个弯都没拐。干完一抹嘴,眼里泛着笑意看向景明,好像要看看这城里小子有几斤几两。

    景明二话不说,笑笑把酒也是往脖子里一倒,一滴都没洒出来,比王大伦还要干净。

    “好!豪气!”王大伦一身大拇指赞道。接着酒过三巡,老头使个眼sè,下面人纷纷上前轮番轰炸高好礼和景明。高好礼虽然酒量不错,但还是经不起这车轮战术,不到一会儿就偏在一旁。景明却毫无惧sè,酒到碗干,几乎跟两桌子人每个都喝了一碗。把王大伦眼睛都看直了,自己年轻时候也没这么猛过啊话说。不由得好感又增了几分,拍着景明的肩膀:“行啊小景,还小瞧你了。就你这酒量,在咱这镇上就是平趟啊!”

    这顿酒下来,本想给景明一个杀威棒的王大伦舌头都大了,拉着景明的手语无伦次地说话:“小景,老弟,不是哥哥倚老卖老,论年纪你得管我叫叔!”

    “呵呵,王书记说得对,你比我父亲都大,我得叫你一声伯父。”

    “那太客气了。”王大伦无力地朝空中挥手:“不过,咱平时就这么论,你来我、很高兴,好好干,保证你比他们都、都有出息??????”王大伦一直絮絮叨叨,直到旁人强行把他拖走送回家。

    夜sè里景明深深呼出一口酒气,这就开始了,新的人生。

    回到镇里安排的单身宿舍和衣卧床躺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去党委上班。老头已经醒了,戴着个老花眼镜正在看当天的报纸。瞄着他进来,露出笑意:“不错啊小子,把我都灌趴下了!”

    “呵呵,那得谢谢书记保护,其实我也醉的不轻,昨晚衣服都没脱,爬不起来了。”在领导面前适当的谦虚是必要的的,尤其是这么好强的老头,你要说自己一点事没有,他就该不舒服了。

    “嗯嗯,坐着,等我把他们叫来,咱们开个小会,给你分分工。”王大伦扔出一根烟给景明,自己走到门口扯着嗓子叫:“小刘,小刘,去把张镇长和陈书记叫来,开会。”

    “委员们就不叫了,反正来也是嗯嗯啊啊的老子听不惯,瞎逑耽误功夫。”王大伦咧嘴笑道。不一会儿,张德发和陈刚进来,王大伦指着椅子让他们坐下:“今儿就算个书记碰头会了,你们说说,除了咱们党委正常的党务工作,这小景该管啥才合适?分分工。”

    张德发笑着朝景明点点头,又看向陈刚。陈刚是镇上专管组织人事的副书记,相当于兼镇组织部长的角sè,想了一下:“乡党委几个委员都有分工,目前就是科教文卫这方面弱了些。书记你看,是不是请景明书记过问一下?”

    “嗯,过问一下倒是不错,只不过咱们好不容易来个大秀才,管科教文卫是不是屈才了?”王大伦有些犹豫。

    景明一愣,管教育怎么会是屈才呢?瞬间明白,他王大伦就是个老粗,自己没文化,自然也不太重视教育。而且现在的世风如此,别说这个小乡镇,就是京城里也流行读书无用论,说拿手术刀的还不如拿剃头刀的,教书的还不如卖烤白薯的。

    王大伦还真是这样想,他根本不重视教育这块,历来就是一个理论:( 重生官佛 http://www.xlawen.org/kan/9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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