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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阅读

    《混到毕业》

    1、 我晕!

    ( )下车,摔门,我提着行李蹒跚地走进这架看上去很美的横拉门。这里是我们和我们的爹娘十几年来梦寐以求的圣地,它的大名叫重点大学,小明叫一本,还有个外号,叫“象牙塔”。据说这里可以抽烟喝酒,据说可以留长头发搞对象,据说这里就算你搂着个妞当街舔掉她嘴角上沾着的米饭都不会有人说你有伤风化,据说这里的食堂打完饭可以理直气壮地让人家找钱……这就是传说中的花花世界啊!

    迎面吹来的是夏日的烈风,地面干净得像刚开包的厕纸。一辆辆接新生的豪华大巴倒垃圾一样吐出像我这般面黄肌瘦两眼发直的新生。几位面带大疙瘩的学长跨着崭新的自行车站在女宿舍下,学姐们则蹲在阳台上朝下搔首弄姿――她们的大腿真白啊!望着这片陌生而崭新的世界,我蓦地生出一股子冲动。三年来朝五晚九生活中的压抑与苦闷像失去肛门括约肌束缚的食物残渣一样喷薄欲出。我虎躯一震,我*一紧,我以所有力量所有勇气向迎面驶来的豪华大巴吼出了一记饱含深情饱含振奋的吼声:

    “啊――”

    众生战栗,风云变色。

    下一秒,我脑袋一阵眩晕,直挺挺倒了下去――喊的太猛,岔气了。在晕过去的前一秒,我似乎看见一群面色惨白的女生围了上来,于是我鼓起最后的勇气对她们展出了一个诡异却自认为颇具绅士风度的微笑。她们有没有看到我嘴里的板黄牙呢?

    ……

    据说我是被抱进校医院的,据说抱我进医院的是个柔柔弱弱的女生,我对此嗤之以鼻。咱小舟的确很瘦,一米七几的个头进校门时只有七十来斤,说我瘦的像竹竿那时在间接劝竹竿减肥。我那时穿的是条黑色裁剪裤,挺瘦的,倒过来套头上俩裤腿一挽那就是赵雅芝版白娘子啊。大学里的生活实在是太惬意了,一个月后,我再穿那裤子就系不上口子了,两年之后,裤腰只能伸进一条腿。前两天翻出着老古董来还下了我一跳:这谁家拖把套子,怎么放我柜子里了?

    所以我不信。七十来斤一大活人啊,现在的女孩子举个手帕都嫌累胳膊,这女的难道体院练举重的?

    我醒过来时,正躺在校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抬眼一看,我彻底呆住了。面前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生,柳叶眉,月牙眼,一举一动间透出股子秀婉文静的气息。仅仅看了一眼,我就相信,就算是一头打了www。lwen2。com鸡血的公牛,在她面前也会像蒸透了的酥脆鱼一样酥软下来。有人把这种本领叫做……气质。

    “你醒啦?”女生大大方方地向我伸出了手,看样子想和我握手来着。我这个脸啊,腾地就红了,急忙坐了起来,顺手扯了扯衣服下摆。

    要知道,我所在的那所县高中是全市出了名的光棍学校,一进校门清一色的小平头蓝裤褂,能素得人腰子疼。这个高中所有雌性动物包括校长家那只母巴西龟年岁都在五十以上,前年锯倒的那颗银杏树最过分,树桩子上的年轮有一百零一圈。一个正常男人要能在我们那儿呆上一天,绝对会口唇生疮满嘴燎泡,太毛躁了。从我们那儿出来的学生没有一个有性犯罪方面的前科――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跟女的搭讪!

    女生见我低着头哼哧哼哧半天不说话,微微一笑,白白的小手几乎杵到我鼻子上了。我这才啊呀一声醒悟过来,在白被单上使劲擦了擦我那提了一路行李又沾满土的脏手,小心翼翼地握着人家三根手指晃了晃,傻笑着道:“姐……我……”

    陪着她的是个白白胖胖的短发女生,见我一副傻了唧的样子,立刻似笑非笑地说道:“哟,姐都叫上啦?真会套近乎。”

    “莎莎别闹,”女生轻轻拉了她一把,又对我说,“你晕倒在校门口了,我们送你过来的,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摸了摸脑门,有点儿凉,于是讷讷地道:“还好……”

    “哦,我叫江楠,外语学院大二的。你呢?”

    “啊……啊!我啊,我叫刘小舟,刚考进咱们学校……”我支吾着道。

    江楠笑道:“原来是新同学啊,怪不得呢。以后要注意身体,别再……一会我还有事,门诊室就在那里,自己过去。莎莎,我们走。”

    那个叫莎莎的白白胖胖的女生还在笑呢:“下次见到你,还要叫姐,知道吗?”

    俩女生嬉笑着离开了,只剩下我一个,傻傻地站在校医院的走廊上。

    这是我大学生涯里与江楠第一次见面,若干年以后,江楠远走他乡,在爱过恨过喜悦过忧伤过之后,一个迟来的电话,一声泣血的“江楠姐”,引得我潸然泪下……

    2、宿舍(1)

    ( )谢别江楠之后,我晃悠着进了门诊室。满是来苏水味的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安然高坐,白衣下赫然是一对穿着黑色丝袜的修长*。乍一进来我就觉得这位大姐不一般,同样是露腿,人家就敢把*袜穿出来,比那些成天搔首弄姿装成熟的黄毛丫头强的没影子了。只见她左手金针右手银针,一团白玉也似的线球在桌子上滴溜溜乱转,正在织一件光彩夺目的玉丝软甲,飞针走线中颇具仙风道骨,一只袖子已经织得跟净瓶似的了。这要在脑袋后面别上个盘子椅子周围弄一圈花瓣,活脱脱一位观音姐姐啊。于是我心生敬仰,小心翼翼地坐到她对面。

    “阿姨,我头晕的很,浑身没劲,您看……”

    观音姐姐微微一笑:“这个啊,你需要多喝水,多休息。还有,配一副眼镜。”

    我愕然:“配眼镜干嘛?”

    观音姐姐:“让你看清楚一点,这里是药房。门诊室在二”

    我:“……”

    ……

    再次提上行李,我来到校街边挂着“计通学院”幌子的小摊旁。整条街都是熙熙攘攘的,只有这里一片冷清。一个穿着背心大裤头的眼镜男正坐在幌子后头无精打采地转笔玩,看到我过来,他扶着眼睛愣了半天,神色一点点兴奋了起来。只见他猛地一提苦头,回头大喊一声:“姑娘们,接客了!”

    我给他吓了一跳:大学里的人都什么德性啊,这话都能说出口?就在这是,几个花枝招展的女生诡异地凭空出现,七手八脚地帮我拿行李地表格。我在茫然中完成了住宿登记和领钥匙的任务,你还别说,这效率真不比什么什么里的专业工作人员差。

    忙完表格,裤头男把我领到一幢乍一看很破,仔细看更破的宿舍前。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老气横秋地道:“老弟,好好努力,等到明年,就轮到你们迎接新生了!”我心说我才不干呢,咱又没提过大茶壶,这种高科技的东西还是留给别人搞去!

    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嗓子乃是本学院独一无二的传统,因为我所在的这个学院全名“计算机与通信工程学院”,简称“计通学院”,如果你还嫌这个名字累人,可以更简短一些――就叫“计院”。

    循着门牌号,我推开了249宿舍的门――单看这门牌号,就让人觉得不一般。249,250,一墙之隔。二五零者,傻子也。都说傻子跟哲人只差一步,那么249岂不是哲人的世界?我兴冲冲地跑向250宿舍,想同住在这里的同学探讨下这个深奥的哲学问题,却发现250空荡荡的……是间厕所。

    就在我推开门的一刹那,靠窗的上铺腾地坐起一个人来。身为一名文学青年,咱只扫了一眼就抓住了这个人物形象的特点:很胖,很白,也很热。他穿着件白色T恤,前胸都被汗水浸成奶油色了。在这样热的天气里,能和衣躺在宿舍里的不是矜持的大一新生就是脑子被门挤了。这厮见我进来,勉强挤出一个还算和蔼的微笑,胸脯一挺,锁骨下方立刻显出玉米大小左右对称的一对可疑突起,用一句比较简洁的话来概括――他*了。

    一笑就*的家伙,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

    简单的互通姓名之后,我坐到他下铺,行李往床底下一塞,像个中弹的逃犯一样把脑袋狠狠杵进被子里。长途车上的困见,校门口的出丑,再加上医院里观音姐姐的震撼,我已经一脑子迷糊。再不睡一觉,很难想像脑浆子会不会像屁股底下的垫子一样变成黑心棉的。

    3、宿舍(2)

    ( )昏昏欲睡中,上铺的*男,也就是孙大勇,我后来的黑脸儿知己却一直在翻来覆去,肥硕的身子撞得床板一阵阵乱响。我实在受不了,可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不好意思说什么,便偷眼往上看,正瞧见这家伙舒着脑袋直盯着我。我顿觉不妙:难不成我也*了?我衬衣里还有件两股子筋背心儿呢,就算*了,也没他露的那么*?且不动声色,看丫想干什么!

    上铺传来一阵搔头皮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幽幽怨怨的叹息,一股酸臭的脚丫子味扑鼻而来。偷眼一看,丫已经坐到桌子边,攥着张表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过了没多久,他就忍不住敲了敲桌子,小心地问道:“刘同学,刘同学!”

    “什么事儿啊?”我侧过身,装出副将睡未睡的样子。

    孙大勇:“你看过咱宿舍的登记表没?”

    我:“没有。”

    孙大勇:“你看你看,这有个叫李嘉玲的。你说咱宿舍会不会有个女生要住进来啊?”

    我:“……”

    真惊了,真的。面对这个表情严肃的胖子,我实在是感觉不到智商上的优越感。他居然认为男生宿舍里会住进一个女生。想来想去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只好干咳一声,道:“别闹。”

    “谁跟你闹了!”丫居然有些急眼,抖着身上的肥肉说,“学校的报名系统烂的很,有不少弄错的。跟你说,我就是从女生公寓那边过来的,差点被那几个女生的家长打了你知道不?”

    我:“……”

    这一出弄的我睡意全无,索性跟他胡聊起来。没看出来,这个看上去很憨厚很随和的胖子骨子里居然也有那么几分不甘寂寞,仅仅几十分钟之后,我俩就像素了多年的野鸡和流氓一样如胶似漆了。

    我俩正吹的哈皮呢,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呼哧带喘地闯了进来,左瞧瞧右看看,一屁股坐到了我对面,把行李往床头上一放,掏出瓶矿泉水来一气猛灌。

    要说这男生长得怎么样,还真就不好描述,但我可以给大家找个参照物。当年有个很火爆的游戏叫传奇,传奇里有个很牛逼的职业叫道士,道士有个很拉风的召唤兽叫骷髅。没错,他就是那个样子,大眼眶子高颧骨,本身又瘦,一笑起来整个脑袋的骨骼模块都能显出来。我和孙大勇都看傻了,此男生却并不拘谨,笑着说道:“锅锅们好啊!”

    这一嗓子喊出来让我倍感亲切,因为只有俺们本市人才会把“哥哥”俩字念成“锅锅”。于是我骚眉搭眼地凑上去,用老家话问道:“安丘的?”

    他一愣:“你怎么知道?”

    〃听出来的呗,我也安丘的,咱俩老乡哈!“

    “嘿嘿……”他摸着脑袋笑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此男名叫马建,乃是我们邻乡出品。虽然他第一句问候是“锅锅们好”,但他的确比我们都大,后来被我们亲切地称作“马哥”。同是山东大汉,我们这三个被高中的题海战术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倒霉蛋很快找到了共同语言。这一聊就是两个多钟头,在此期间,我们又见到了两位新成员,一个是黝黑粗壮的胡子男,叫章春祥,另一个孩子模样的叫顾小天。这俩人才可乐呢,进门的时候差被我们当成了爷俩,孙大勇还好心好意地告诉人家S大附中在西边。不过这真不能怪我们,章春祥是满脸沧桑,看上去足有三四十岁,而顾小天细皮嫩肉尖声尖气的,像个半大孩子。光看外表,说他们是舅老爷和外孙子都不带引起轰动的。

    大学里的第一天是在认识和被认识当中度过的,这个认识过程跟相亲类似,但也有很大区别。相亲觉得不合适可以换一个,我们是没的选择的,就算闹出点矛盾,不打出脑浆子来学校绝对不带理你的――当然,也没人能在开学第一天就被打出或者打出别人的脑浆子来。幸运的是,我们相处得非常融洽,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有一句歌词是这么唱的:有缘千里来……

    4、那些让人欲罢不能的舍友们

    ( )写到此处,我觉得很有必要向大家介绍一下我这四位*舍友,这对理解他们后来的种种奇怪举动非常有帮助。他们实在是太出彩,太牛逼,太不同寻常了。仅仅相处了一天,我发现,只要跟他们聚到一起,就能感觉到那种球形闪电漫天飞舞的肃杀感。这种感觉比在深夜里仰望苍穹更加朦胧而深邃,又比人生中第一次恋爱更富诗情画意……

    先说马建,这个白白嫩嫩的瘦高个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尿样,一口半熟不熟的普通话,笑起来满脸智慧褶皱。他是我们当中年龄最大的,却排行老二。为什么呢?因为他的长相实在是太猥琐了。他身板儿又高又瘦,大脑壳高颧骨,每当酷爱运动的他一左一右夹着俩篮球下的时候,总能在不明真相的群众当中引起轰动。太TMD形象了,这要是拍电影,他那形象得打马赛克。

    然后是顾晓天。他是这么介绍自己的:顾小天,男,汉族,属烂泥的,身兼日本*界第七号男主角的裸替。什么叫属烂泥呢?大家可以参考烂泥的特点:把一坨泥巴摔到墙上,丫会往下流,简称下流。别看他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样,满肚子黄水,说起话来荤话连篇,毫不羞耻。不客气地说,他那张嘴五分钟就能把一个正常男人说肾亏了。想当初平定天下排班造次的时候,他年龄最小,却总想削减了脑袋想排到前面。我们被他腻的不行,又说不过他,只好把他排到第三。于是他有了个绰号:小三儿。他很喜欢这个绰号,在他的思维里,这个绰号能给人以插足别人婚姻,破坏他人感情的*。

    接下来是孙大勇,他是个貌似憨厚的胖子,很豪爽,也很急躁。他在宿舍里行大,因为他是我们当中体型最大的一个。大到什么程度呢,举一个例子把,他那裤衩脱下来搁那儿,你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他后来的绰号是在我们升入大二都买上电脑之后才得着的。那会正好是冬天,这厮起的很早,坐在电脑前裤衩都不穿一条,光把一张毛毯抹肩头笼二背裹得袈裟一样,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只肥硕硕的*,活脱一尊下凡考察的西天某佛,形象鲜明之极。于是他得了这么一个绰号:大师。

    最后说一下章春祥,别看他长得又黑又壮,一副巴基斯坦人肉炸弹模样,其实是个典型的和平分子,喜欢一个人坐在那里看小说或者发呆――说白了就是懒。他酒量不小,有着四十岁男人的成熟和五十岁男人的沧桑,看一眼就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这厮转脑袋的时候脖子总会小幅度地来回弹几下,运动方式酷似抽了圈的弹簧,痰桶上掏俩眼往脑袋上一套,就可以演变形金刚。最让人久久不能忘怀的是他午睡的样子:不穿上衣不穿裤头,漆黑愣粗一条大肉虫粘在床上,正当中一条蓝的发亮的三角裤,对比那叫一个残酷啊……

    对于这帮*舍友的介绍暂时告一段落,目前为止,还有位神秘的第六人,就是孙大勇始终坚信是个女生的那位没到位。我暂时先不介绍,因为“她”会以一种非常极端非常震撼的方式隆重到来……

    5、什么什么大会(1)

    ( )入学后的第三天上午,2004级迎新生暨军训动员大会在第二教学某大型阶梯教室准时召开。我很讨厌这种浮于形式的烂会,无非是领导们在台上大吹大擂,学生们在台下呆若木鸡,一点意思都没有还得装出洗耳恭听的奴相。酒啊夜总会啊的为什么能火起来?就是因为因为坐在台下的观众可以肆无忌惮地招惹台上的人:扔一百脱一件,扔一百脱一件……

    我们一行五人是第一批来到阶梯教室的,按照班级划分坐到了四班的位置。我个人认为,我的学生生涯一直都同“四”这个数字息息相关。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无一例外被分配到四班。而且,这些“四班”都有着共同的特点:好学生少,差学生多,漂亮妞少,闷骚男多。所以,当我发现自己又被分到四班的时候,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啊……依照惯性定律,这又得是个无比操蛋的小圈子。这情况还不算最糟糕的呢,起码“四班”没什么难听的谐音,那些分到“计十”的……

    我们特意坐到了最后一排,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阶梯教室。背投屏幕上方挂着条硕大的红色横幅,上面写着大会,老远一看跟条用过的卫生棉似的狰狞夺目。头一排坐着几个老气横秋的工作装男女,大概是高年级的师哥师姐。他们放肆地说笑着,时不时回过头来,用肉联厂操刀师傅一样的眼神看看我们。我注意到给我安排宿舍的那个裤头男也在当中,一脸猥琐的笑,白瞎那身西装革履白衬衫了。正当中的讲台上立着两支高脚话筒……我靠,是一个瘦了唧的小伙和一支高脚话筒,他怎么瘦成这样?难道是和话筒的串儿?只见话筒小伙把着跟他双胞胎一样的……吹得呜哇作响,整个教室里都回荡着能震得人腰子疼的杂音,难受死了。不断有目光呆滞的新生三三两两地走进教室,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左瞧瞧右看看,期期艾艾地坐了下来。不一会的工夫,教室里已经是熙熙攘攘的一片,话筒小伙大体点了下人数,清了清嗓子道:“同学们,欢迎大家来到我们计算机与通信工程学院。本人姓刘,啊……以后呢,就是大家的辅导员了,大家在学习和生活上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现在,有请我们学院的段云翔段院长为大家讲话!大家欢迎!”

    稀稀落落的掌声里,前排正中站起个憨态可掬的胖子来。这位日后被广大计院男女们亲切地称作“段郎”的院长同志笑眯眯地扫视一眼,道:“那个……人来的不少啊!”

    话筒刘:“是不少!”

    段郎:“我很欣慰啊!”

    台上台下齐:“咦――”

    没办法,又听老郭的段子了。)

    段郎满意地点点头:“我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知道大家不喜欢长篇大论的话,所以我今天只说一句:你们来,你们学习,你们快乐,你们毕业!谢谢!”

    掌声啊,哗哗的响啊。谁能想到他这么一副领导相,居然能闹这么一出。这就是大学比之高中很大的区别之一了。领导们一般不会正儿八经地装逼犯一样摆长篇大论的龙门阵,他们大多数都非常和蔼非常平易近人。你比如我们亲爱的段郎,他一坐下就拉着后面的同学聊了起来。这可以说明他是位毫无官架子的领导,也可以说他有点色急,因为被他拉着的那个是个面目姣好的小女生……

    6、什么什么大会(2)

    ( )一不小心啊,又说道女生了。没办法,素了这么多年了,一谈到这方面我尾巴骨都会发麻。你还别说啊,这教室里美女还真就……不多。不过这难不倒我的*舍友们,以顾小天为首的评审团已经开始了严格的评比活动。

    “哎,大家看跟院长聊天的那个,怎么样,够不够正点?”这是顾小天。

    “嗯,吾觉得还行。”章春祥总是一副老学究的嘴脸,白瞎了名字里那个“春”字了。

    “那个太嫩了,经受不起。还是右边那黄头发的靓!”马建贼兮兮地道。

    “我还是喜欢中间那个小胖妹。”孙大勇陶醉地说。这厮总是对和他吨位相近的生物感兴趣。

    一番很黄很暴力的话已经引起了周围新生的侧目,我急忙掩护道:“嘘――你们含蓄点行不行!我们可是大学生了!”

    众人齐:“你这话真幼稚!”

    我:“……”

    我一直以为这会是场简短但不失精彩的见面会,现在我发现错了。当刘辅导员再次站到跟他双胞胎一样的高脚话筒前时,偌大的阶梯教室里终于响起了群众厌恶已久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的思想动员。教室里的三百多名新生又的因为夜聊很晚而没睡好,有的因为水土不服而没睡好,有的因为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刚到校而没睡好……总之,很多人都睡到在了桌子上。刘导犹自旁若无人地说着,讲着,任凭台下的学生趴到一片。起初我还以为是他眼神不好,后来才知道这厮的眼光有多么毒辣。他只是选择性地无视了这种现象,因为会议上睡觉跟尿尿之前要解裤带一样存在得天经地义。

    我还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现在的官僚主义作风有越来越年轻化的趋势。站在台前发表长篇大论的往往都是刚入行削减脑袋想往上爬的新人,人家真正的领导是不屑于这么坐的。你比如人家段郎,他已经抛弃那小女生,转而全身心地同身边那个白白净净的小男生聊了起来,恶趣转变之快,令人心惊不已。这要是在教室里放只猫啊狗啊什么的,不知他会不会……对此,小舟可以用一句经典的话来概括:穷吃鱼,富吃虾,领导干部吃王八;辅导员讲,学生们睡,领导们偷空把个妹……

    整个上午过得像白开水泡干馍一样索然无味,仅在最后发放军训服装的时候小**了一次。许多新生捧着绿哇哇的迷彩装,像领到了救济粮的流浪汉一样激动得两眼放光,这让我由衷地鄙视。两件明显粗制滥造的破军装就把你们激动成这样,真要给你杆八一杠,还不得直接叫嚣着打过海峡去啊?

    相比之下,我们五人组的表现就蛋定得多了。哥几个胡乱往身上比量着,边比量边谴责学校的糊弄精神。这迷彩装做得实在是太烂了,针脚疏松线头蓬乱,估计军训完就只能当擦脚布用了。我们这还不算啥,孙大勇则捧着那套迷彩装眼泪哇哇地边哭边走。他的实在是太小了,穿上不光得*,肚脐眼屁股沟都能被深深地勾勒出来。他那发面团一样的屁股绷得紧紧的,估计放个屁就崩裂了。

    “哥哥们,谁跟我换一下呗?我这件实在不是人穿的啊!”孙大勇眼泪汪汪的,纯洁得像头无家可归的迷你小香猪。

    “这话说的,”我立即斥责他道,“不是人穿的还要跟我们换,孙胖子你心真脏!”

    顾小天嬉皮笑脸地安慰道:“要不我俩换换?反正两套我穿着都挺合适。”这就属于搅合了。

    孙大勇白了他一眼,又去求章春祥:“可怜可怜哥哥我……”

    老章笑而不答,我替他道:“他那件你穿上是合适了,可他穿什么?他膀大腰圆的,顶多比你瘦个把公分。“

    “还是让我看看!”一直没说话的马建抱着肩膀晃到孙大勇身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下半身,把孙大勇盯得一阵发毛。他使劲拽了拽堪堪盖过肚脐眼的军装下摆,悚然道:“你干什么!”马建示意他不要动,抻开虎口在他胸脯上腿上屁股上量来量去,瘦长脸上一脸诡异的笑。

    我们被他的行为弄得一阵毛骨悚然,这家伙不会有什么特殊爱好把?从生物学角度讲,处于繁殖年龄的动物只有在找到合适的配偶之后才回去了解对方的身体和气味。你比如养猪场里,每当又客户上门配种,场主都会弄把尺子在种猪屁股上蹭来蹭去;你再比如狗,只要处在发情期,见了异性总会去闻人家的……

    当孙大勇已经濒临崩溃边缘时,马建终于不紧不慢地说出了他的想法。原来这厮好几个亲戚都在部队工作,家里有不少军装,入学前一天鬼使神差地装了一大包,其中刚好有一套适合孙大勇。孙大勇听完,立刻感激涕零地拉着他的手道:“谢了,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

    马建甩开他的大胖手,用他那半土不洋的普通话牛逼哄哄地说:“军常服,军礼服,作训服,特种服,带领的带帽的带军衔的带领花的,想穿什么样的咱都有!”

    顾小天嬉皮笑脸地插嘴:“有加长夜用的吗?”

    众人:“……”

    7、神秘第六人

    ( )解决了孙胖子的军训服问题,一行人不紧不慢地踱回宿舍,悠闲得跟谁二大爷似的。然而当我们五人组推开宿舍门时,却发现早上还空着的第六张床铺上躺着个人。地上是两个满带风尘的行李箱,一床薄毛毯从那人齐肩的秀发间滑落,堪堪露出一截嫩白的香肩。天!床上躺着的,居然……是个女生?

    转眼间,二大爷们变成了二愣子们。我们就像被希腊神话里那位烫着非常时髦的长虫头的大妈催眠了一样,愣在当地足足有五分钟。孙大勇第一个醒悟了过来,他像吃了枪药一样兴奋得手舞足蹈,那表情要多得意有多得意,似乎是在说:“看看,看看!咱宿舍真有个妞?”

    关键时刻,顾小天显出了与年龄和模样极不相称的老练:“胖哥章哥,你俩把门,莫放一人一卒进我领地;马哥检查一下周围,有没有女生的裤裤、文胸一类的危险物品,必要时可以收缴之;小舟,待你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啊净净!”

    “得令!”孙大勇和章春祥一个傻笑一个憨笑,乐颠颠地守在了门口。

    “这活我喜欢!”马建那张瘦脸笑得满是大褶子,这要抓拍下来做成猥琐表情下载量能过亿。

    我不乐意了,撇嘴道:“干嘛,怎么又是我?”

    顾小天训斥我道:“废话,你看我们四个高的高矮的矮胖的胖瘦的瘦,除你之外还有个像人样的吗?”

    我立刻眉开眼笑:“哎呀哎呀,三儿你终于说句人话了,不容易啊!”

    众人:“……”

    赚足了四个贱人的便宜,我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挪到床前,轻轻伸出了手。我想拍拍人家肩膀来着,可我那猴脏的手落在人家的细皮嫩肉上,两节五号电池的手电就能照出几个满地肃杀的指纹来。我讷讷地收回手,小心翼翼地喊道:“姑……姑……姑娘……”

    好家伙,这一声差点把人家喊成小龙女,这要拍电影,我得卸一条膀子去。大家可要吸取教训,喊女生的时候一定不能结巴,保不齐就给自己扣个乱七八糟的帽子。

    这一刻,我们五人组全都屏住了呼吸,因为我们见到了一生中最诡异、最震撼、最……的一幕:

    床上的人儿缓缓转过头,露出一张堪比台湾第一名模某某某的气质面容,那眼神怎么形容呢……这么的把,见过饿了几天的小狗吗?对对对,就是那个样子,温顺,凄婉,清澈得如同旷了多年的怨妇,骨子里透出让人揪心的楚楚可怜。然后一个把我们雷得外焦里嫩的极富磁性的男中音说道:“是叫我吗?”

    ……

    这就是我们宿舍姗姗迟来的神秘第六人。他叫李佳玲,是一个男人,一个长着张气质|乳娘面孔的如假包换的男人。这种人起先叫二尾子,后来叫人妖,今天他们有了个光明正大的名字――伪娘。

    一代伪娘之神就此出现……

    后来的情景大家应该都能猜到:一代伪娘之神*登场,并与同居一室的五个性格迥异的男人陷入了纷乱负责的情感纠葛当中,爱恨情仇围绕着他们绵延漫布,在这个男人与伪娘的世界里,上演着一幕幕超越性别与伦理界限的悲壮爱情……

    呃……以上内容纯属胡说八道,事实上我们在鉴定出李佳玲的性别之后仅仅简单交换了下姓名,只有孙大勇不甘于破灭的幻想,死皮赖脸地追问人家为什么弄这么个女孩儿名字,弄得人家脸都红了。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个操蛋名字是李佳玲的爷爷取的。伪娘之神的爷爷病危住院时,李妈妈正在同一家医院的产房里待产。老李头已经快不行了,却仍然憋着一口气。李爸爸明白他是想见自己的孩子最后一面,于是不住地奔走在产房和病房之间。当妇产科里终于传出一声尖亮的婴儿啼哭时,接生的护士高喊了一声:“是个女孩!”李爸爸是个大孝子,含泪让老爷子给小孩取名,老爷子憋足了劲,留下句“就叫李佳玲”后,安然离去。可到后来他们才知道,那声“是个女孩”是隔壁产房的一位护士喊出来的,李妈妈那会羊水都没破呢……

    至此,贱人宿舍六大掌门终于到齐。大家可以看出来,我们这个六人组真是囊括了人类形态特征上的六个极端,用小时候那部很经典的动画片来概括,我们可以称作是葫芦兄弟七缺一版……

    8、为什么要军训?

    ( )如果说高中三年是应试教育对广大青少年精神上的摧残,那么进入大学的军训就是对我们这群心灵上已经千疮百孔的可怜虫的**践踏。是的,我们要军训了。

    其实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这些学校啊公司啊的甚至环卫工人队伍都要搞军训呢?这个时代可是个和平的时代,也用不着咱收复台湾什么的,整这些个黄子有毛的用处啊?后来,当我看到体育场主席台上安然高坐的那些学校领导的时候,我明白了。军训嘛,说白了就是个下马威,趁你什么都不明白一副迷糊相的时候收拾你一下,再以后怎么折腾你你都不会心生怨言了。所谓的奴性就是这么一步步得来的。你看他们就不敢让那些入行早的参加军训,这充分说明了组织者领导者们欺软怕硬的心里,或者可以这么说:都是熟人,不好意思下手……

    不得不说,当我们看到满操场军装肃穆的新生和新生们跟前的教官时,也有那么几分铁血在血脉里奔流起来。看看人家职业军人,一身磨洗得发黄的迷彩装散发出浓浓的铁血气息,那举止,那神态,远远看去,就像一柄柄杀气腾腾的军刺,能看得人文思如尿崩。再看看我们这群半吊子,穿上周不垃圾的劣质军装,学生不像学生,新兵不像新兵,活脱一群刚打了农药的菜青虫。章春祥像个刚参军的屠夫,估计给他把枪都会用操刀的姿势握着;马建活脱一个兵痞,他本来就瘦,颧骨又突出得跟鸡胸脯似的,要是军帽歪一歪,简直就是早年革命电影里一出场就被主角英雄一枪撂倒的道具男;顾小天那扮相像个三光时期的日本兵油子,就是那种端着把破枪到处喊“花姑娘”的小鬼子,模样神情甚至身材都像;孙大勇像个漂亮老婆跟开宝马的老棺材瓤子跑了的地摊主,脸上冒着虚腾腾的汗,走一路摸一路;人家李佳玲就不一样了,齐肩长发拢在帽子里,一脱帽一抬眉,啧啧……不去拍岛国版动物世界可惜了;你们再看看我……算了,不说了,怕你们恶心。

    如果说教官们像杀气腾腾的军刺的话,我们连把匕首都不如。章春祥像杀猪刀,顾小天像指甲刀,李佳玲能修眉马建能修脚,我顶多削个铅笔什么的,儿孙大勇胖的连条刀刃都没有,他就一安装地板用的橡皮锤子……

    大一的军训是一种悲哀,尤其悲哀的是,这偌大的橡胶皮垫操场上没有一个女生的身影。然而对于我们计院来说,悲哀程度远不止此,甚至多年以后,每当想起军训时的情形,我们都忍不住伤心落泪――我们被分配到一个让人自卑到想撞墙自杀的连队,和体育学院那帮人高马大的家伙一起……

    这是一种残酷之极的对比,是堪比巴勒斯坦与以色列之间的高下区别。计男们的平均身高一米七左右,我这样的都算大个了,最矮的也就一米五不到,俩摞起来勉强能摸到单杠。再看人家体育学院的,没几个低过两米的,就那么几个跟我们差不多的,还凶巴巴一身腱子肉。海拔最高的那个比姚明低得有限,走起路来小心翼翼的,估计怕一不小心把我们踩死。

    当我们这个由计男和猛男组成的连队集合起来时,整个操场都为之侧目。那是多么壮烈多么华丽的对比啊!从排头到排尾,落差能达到惊人的百分之四十,远远看去跟三峡大坝截面似的,这要是用纸笔滑下来,三流画家的作品也能挂到卢浮宫去。所以我们的心情很低落,很沉重。人家体院的人高马大膘肥体壮,特大号的迷彩装绷得紧紧的,显出衣服下那堆凶悍的疙瘩肉。相比之下的我们,长期不的运动又营养不良导致了体质虚弱外加内分泌失调,看起来像一排烤大了的贴饼子。打个比方,人家是范伟的块儿,咱就是巩汉林的料,人家是武松的体格,咱就是武大郎的身材,人家是膀大腰圆的欧美种马,咱只能是非洲丛林里饱受饥饿和疾病困扰的贫困儿童……

    9、那教官真坏!(1)

    ( )集合哨响过之后,在计院和体院两位辅导员的陪同下,一位瘦小的教官来到了我们面前。乍见之下,我们都乐了:这厮哪儿像个当兵的啊!他个头大概和我差不多,精细精细的,小脸儿忒白,似乎没经历过什么风吹日晒。一身土黄|色的军装,皮带把腰收得细细的,肩膀上那一杠两星就跟从别人那里偷来的似的,怎么看怎么别扭。这( 混到毕业 http://www.xlawen.org/kan/9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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