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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这是后来的事情。

    当时,当林真初次撞见廖凡,并果断将这个正太美男扒个精光的时候,她是没有来得及爱上他的。不但不爱,还有些反感和戒惧。她被半年前在厦门被人抓住的那桩丑事儿,伤透了心,至今谈虎色变。她哪里还敢再打姓廖人的主意。

    更气人的是:林真和廖凡爸爸偷偷真爱在先,没隔多久又去推倒廖叔叔的宝贝儿子,这……这样乱x的事情,想都不敢想啊!被人知道了还活不活啊!

    所以,林真笃定确信自个儿当时是处于一个毫无私心的状态,一种类似于红十字治愈协会的南丁格尔光环开启状态。

    她发誓绝对没有像韦小宝反串版一样,趁着美女美男们晕倒在地,心里头偷偷生出些胡天胡帝顺手揩油的想法。

    反正,那天夜里,林真剥光了廖凡的上半身之后,就把身子掉转过来,努力去剥剩下的那半截。

    就在这当口儿,该死的廖凡君终于悠悠醒转过来。

    廖凡苏醒的时候,林真也就觉察到自己骑着的那个男孩儿的身子,忽然搐动了一下,然后就变得僵硬。

    她当时并不理解小凡苏醒过后做出的第一反应,为什么会是这样纸的?……后来自然慢慢就懂了:他第一瞬间的搐动出自于兴奋、激动,以及巨大的震惊,说不定还有些惊悚感。随后发生的僵硬,显然是就被当时正在发生的事情给吓得手足无措,一时间只好愣住。

    受过良好品德教育的好男人,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乍然发现自己竟然被剥光,被女人骑乘,而且对方的魔爪已经解开了他的裤带,正在积极伸向裤带下面一点的地方。这副情景对贱男来讲,也许是飞来艳福。对好男人来讲,那就是节操掉了一地,必须在第一时间僵硬石化。

    所以廖凡当时就石化了。

    林真这时候心里头的感受非常复杂。她肚子里揣着的第一版初衷剧本是:

    “廖家的人招惹不得,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姓廖的了。”

    “在全部姓廖的人里头,廖凡是最最碰不得的。他是他爸爸的儿子啊(这不是废话嘛!),我是他爸爸的前女友啊!母子乱x被中国人知道了,肯定会被全社会歧视到死的。”

    “廖凡醒来之后,等他稍稍恢复一点体能,我就赶紧撵他出去。送他去才让大叔家里住。”

    可是,为了救他,她刚才还拼了性命去劈柴,却怎么劈也劈不开。在那样一个心急火燎似的瞬间里面,林真一度急得想哭……虽然最终都没有哭出声来,可是,那些强行咽到肚子里去的眼泪,那份无人出手相助独个儿撑起一切的莫名心酸,那一股子豁出去燃烧整个生命抵死相拼的那个疯狂劲儿,已经作为事实发生过了,再也抹不去了,想藏都藏不住。

    这一段既心酸又甜蜜的体验,彻底颠覆了林真最早定义出来的第一版初衷剧本。

    前世的林真这时候只有21岁。而且,在21岁的同龄人里相比,她也算是读书读得快傻掉了那一款,社会阅历和人际经验比寻常同龄人低得更多。

    拟出那样一个第一版剧本,对林真来说已经很难了。

    忽然又推翻了这个剧本,新剧本又应该如何演绎呢?这时候的林真完全茫然,她根本就来不及想个透彻明白。

    她心里只知道两件事:第一、绝对不能跟姓廖的全家再有任何牵扯。第二、也不能平白无故地放跑了他。姑奶奶为你拼死拼活,几乎弄得呕血成升,这一口心头血可不能就这么白吐了呀。

    然后,具体又要怎么搞才是个好呢?林真并没有多想。就算勉强去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且问问李元芳会怎么看。

    “当时应该还没有狄仁杰和李元芳那一出吧?”林真依稀记得……前世的那个自己,当时就是想要看看:“且看廖凡君本人会有什么话说。”

    ……

    第25章 玩大了

    “阿弥陀佛,你总算醒了啊!”

    林真那时候浑然不觉得事情会有任何的不妥,她没心没肺的笑谑着说道:

    “大傻瓜啊!大傻瓜!你爸爸何等精明之人,竟然会生下你这样一个傻儿子。你不知道高原雪山的冬天来得比江南更早一些吗?在厦门的10月下旬,当然还是凉爽的秋季。在香格里拉这边,已经开始初雪了。你没有防寒服,没有防潮垫,没有帐篷睡袋,没有雨衣,也没有马。眼看着天快黑的时候还不赶紧找个营地去投宿,你这分明就是在找死!”

    这时候她的手上还没有停下来。

    手脚麻利地继续扒着对方的裤子。里外三层的长裤、秋裤、和小内内,全都湿透,不脱光的话也是个导致风湿病后遗症的隐患啊。

    其实,廖凡既然醒来,林真就该闪开,让他缩在毛毯下面自己去搞定剩下的工序。

    可是林真比较傻一些,恰逢这时候,她刚刚取得了重大成就带来的幸福感还未完全退潮,她一时有些忘形,在桑拿干蒸房一样酷热的暖室里头,免不了有点头脑过热,她没有意识到应该在第一时间乖乖地闪开。

    此外,还有一个不那么明显的原因影响了她。她自诩自个儿算是小凡同学的半个妈妈。妈妈拾掇bb,原本是一件坦然坦荡的事情。

    她没有及时停手,在廖凡苏醒过后,依旧还是顺着刚才的操作惯性,执拗着继续脱下了廖凡君所穿的最后一层小内内。

    然后她就被吓了好大一跳。

    小凡同学的那里那里,已然雄起,露出一副十分狰狞的毒蛇凶相。

    原来,廖凡苏醒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忽如其来的一个抽搐,那时候,他就已经按捺不住地昂然挺拔起来了。

    这是因为十七岁的处_男特别敏感。

    林真是跨骑在他的腰肢上面的,她的丰腴大腿,和肥肥软软的那里那里某个重要地盘,和他发生了极度亲密的接触。

    廖凡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就已经感知到了正在自己身上发生的咄咄怪事儿。

    十七岁处_男的敏感性,就好比十倍放大镜和扩音器,把这一项原本属于最轻量级的**接触,楞给放大成了汶川大地震那么夸张的超级剧震。

    他的心脏遽然缩紧,继而狂跳不已。

    林真第一次处理这种状况,烧火的时候一味追求最大最猛的效果,实际上火力输出得有点过大,室内的空气变得灼热而干燥,廖凡的鼻血流了出来。流鼻血在99。99%的情况下是作为开玩笑话来说的,但廖凡这一次被林真玩成了货真价实的鼻血洒落一地。

    与此同时,他的那里那里,失去控制,势不可挡地弹了起来,像一只受到了极度惊吓之后丧失了全部理智,一时忘情挺身直立起来的疯狂鸭子,颤颤巍巍,直端端竖在那里,一动不动,唯有鸭脖子激烈颤动不已。

    很多年以后林真才会懂得:原来,只有从来不曾撸管的正宗处_男,遭遇他的第一次时,才能够产生如此强烈的震颤感。不是处_男的,又或者'lol'玩多之后的假处_男,虽然也会敏感激越而起,却再也不会发出如此神经质的长时间震颤反应。

    前世1990年刚满21岁的林真当然不会懂得这些。

    她上半年在厦门出事的时候,只有20岁。这年六一儿童节,她在扎西大叔家里庆祝了21岁的生日。廖凡首次出现的这晚,已经是深秋。林真刚刚21岁出头。

    当时她只觉得害怕。她相信自己这一次玩大了,捅了别人家的马蜂窝。

    廖凡爸爸的那个那个根本就不是这样纸的!40岁爸爸的那东西怎地还不如17岁的未成年儿子大呢?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个孩纸到底是不是我家廖叔叔亲生的。倘若当真不是亲生的,那么……其实那倒不是件坏事儿,那敢情好……嘿嘿!忍不住就有点口水滴答的想法。

    这样一种略荡漾的大胆遐想,只持续了一瞬间,立即被残酷的现实所摧毁。一个意外的打击忽然袭来,这份打击的力度竟是如此之大,立即便把一切yy妄想残忍摧毁,摧毁得一点渣都不剩。

    “滚开!”

    廖凡直挺挺的僵在那里好一会儿之后,他的嘴里终于发出了低沉的咆哮声。

    那声音听上去,百般凶狠,千般无情,万般恶毒。

    廖凡这时候毕竟只有十七岁,在刚刚苏醒的时候,显然是被精气逆冲了脑门儿,一时恍神,没能够在第一时间做出任何的反应来。

    稍后,他的强大理智终于压倒了下身本能反应,他怒不可遏,低吼出滚开两个字来。

    换着别人的话,也许会像个班主任老师似的,滔滔不绝地数落对方一大通大道理。

    廖凡显然不是个话多的家伙。

    他只喊出那两个字来,然后便用力咬紧了薄薄的双唇,不再吭声。

    虽然只有两个字,却足以令任何人闻之心寒。

    那是一种来自于寒冰地狱的森冷无情腔调,那两个字里渗透了敌意、仇视,还有无穷无尽的鄙视之情。

    林真就算再笨,也立刻听懂了对方的立场和态度。

    她楞了楞。

    眼泪花忍不住又在眼圈儿里头闪动。不过,还好。她背对着他,也不怕被他看了笑话。

    这时候林真知道应该抽身离开他了。

    这时候她傻不楞登地又干出了一件本能驱动的大傻事儿来。

    林真在起身离开之前,眼瞅着廖凡的小内内已被褪开来了,正在可怜巴巴地抖抖索索,好像一副小可怜儿的样子。(她当时不知道那是极_品处_男独有的敏感反射。)于是,忍不住手欠,顺手又帮了他一把,把小内内替他拉了回去,把那个正在瑟瑟发抖的小可怜儿,重新给蒙住了。

    林真侧身倒在一边,打了半个滚儿,爬起身来,冷冰冰地回敬道:

    “你自己来。赶紧把湿裤子脱光,烤干之后再穿回去。然后……给我滚!”

    说完之后,觉得还不解气,又道:“有多远滚多远,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这姓廖的小畜生。”

    林真心里那个气啊!气得简直想要发疯!

    ……

    第26章 有骨气

    林真心里那个气啊!气得简直想要发疯!

    她竭尽全力才控制住自己,装出一副冷酷傲慢的女尊脸谱来说话。倘若不是竭力加以控制的话,其实她会疯狂地砸毁几件身边够得到的小玩意儿。这实在太气人了。

    想起不一刻之前,她还在那么心酸那么努力地为了这厮拼命劈柴,急得来差点哭鼻子。

    转瞬之间,这个没人性的魂淡廖凡,竟然翻脸无情,对她使出冷冰冰的厌憎口吻喝道:滚开!

    “我他_妈_的眼泪汪汪含辛茹苦所做的这一切,早知如此,倒不如扔到外面喂狗去吃了!就当是劳_资又犯了一会子贱吧!劳_资倘若再给你丫的半点好颜色看,劳_资就不姓林了。我他_妈_的倒过来姓。”

    然后她就席地坐了下来,在火塘边上向着火光,两只犹自带着斑斑血痕的小手(被木柴尖梢和枝枝杈杈划破的皮外伤),横抱膝头,眼泪汪汪地想:“倘若当真把林字倒过来写,那会是个啥字儿呢?”

    她背对着廖凡,再也不想理睬他。

    但也没有催他立即滚粗。烤干衣服还需要一些时间。更何况他的裤头都还没有脱下来呢。

    所以林真便没有看得见,廖凡痛骂林真之后,也是用力闭紧了双眼,两道泪痕悄无声息地淌过他的腮边。

    时隔很久之后,林真才会知道,那一刻,廖凡的小心肝儿,比她更痛十倍百倍。当她终于了解一切真相之后,她和廖凡已经变得亲密无间,一辈子难分难舍。

    其实,在林真离开厦门以后不久,廖凡妈妈在一次歇斯底里老毛病发作的时候,失足从廖记老屋阁楼上的一架长梯上方摔落下来,落地的时候头部撞上一块八角形基石的尖角,当场就告别了她那悲催不幸的惨淡人生。

    廖凡妈妈身故之后,廖凡爸爸愧悔不已,他认定是自己的出_墙**小三儿事件,直接导致结发妻子对人伦之间的诚信感到彻底死心,失去了生活的信心和热情。廖凡爸爸自认为自己是个罪孽深重之人,酗酒之后错过了厦门岛和鼓浪屿之间的最末一班渡轮。于是醉醺醺地雇佣了一艘没有载客执照的非法艇仔,在渡海的时候不幸落海溺水而死。

    鼓浪屿是厦门岛外的一处独岛,90年代的时候没有通宵轮渡过海服务。当最晚一班过海轮渡收班之后,迟归的酒鬼通常会选择出租车一样的个体户小舢板,又叫艇仔。通常,合法持有执照的个体户租船者,并不容易发生事故,但无照经营的私商,就类似于成都人所谓“野租儿”,那就很不靠谱。醉酒而且情绪失控的中年鳏夫,一时疏于辨识,无意间错上了不合法的贼船,发生什么样的意外都很正常。

    事实上廖凡爸爸很可能是被不良船夫劫财害命。不过,在找不到任何司法证据的情况下,也只能认定为失足落水。那时候廖永泰先生只身独来独往,没有人知道他的皮夹子里揣了多少现金。事后捞起的尸体上找到了手表、证件、戒指和皮包,以及皮包内剩余的两张大钞,这些证据足以证明廖先生多半就是意外落水身亡。当然,也不能排除另外一种可能性:皮夹子里原本揣有数千乃至过万元大钞甚至港纸和美刀,聪明的野租儿船夫并不全数取光,就此巧妙逃过了法律的制裁。

    当夜廖凡爸爸到底带了多少现金和外币,没有人知道。于是此案终于湮灭成谜。90年代初期的“万元户”还算是一个相当拉风的尊号,随身携带万元现金遭人谋害,实属寻常。

    倘若是在85年之前,这样的悲剧便不会发生。85年之前最大的软妹币就是十块。把钱夹子塞爆也塞不进去太多。86年开始出现俗称青蛙皮的50元绿纸大钞,89年之后问世被称为老人头的100元第一版青灰色大钞。稍迟,再改版为通用至今的红色百元纸钞。

    1990年10月下旬出现在林真面前的那个廖凡,当时已经是个孤儿。

    不但是个孤儿,而且还是一个疯子。

    就像哈姆雷特王子一样,廖凡已经被上辈子恩怨折磨得快要疯掉。事发之时,他在外地读书,不在现场。廖凡妈妈留下的遗物当中,有两封还没有寄出的信,母亲写给儿子的。廖凡爸爸已经看过,却没有撕毁,而是原样交给儿子自己去看。母亲留下的最后书信中,极度谴责无耻小三儿所犯的滔天罪恶,并强烈表达了亟盼着儿子替老娘出气的那样一层意思。

    廖凡惊闻母亲过世,辍学回家执礼行孝的时候,父亲大人却又拉着他一起喝酒谈心。谈话间,一再表示十分对不住那位根本不懂得世情险恶的天真呆萌小姑娘儿,做父亲的在发妻亡故之后,再也不可能跟姓林的丫头之间发生半点来往,不过,老人家的心里始终搁不平这件头疼事儿。林丫头远在西部山区,那边的生活状况极尽艰苦,虽然给足了她创业自立所需的软妹币额度,却不放心她能不能恰如其分地把钱用在该用的地方。被老谋深算的骗术达人骗光了钱怎么办?孤伶伶地流落异地他乡怎么办?老廖已经对不住廖凡的妈妈了,不愿意再多耽误另一个无辜女孩儿。

    ——他希望儿子每逢寒暑假的时候,可以代他过去看看。就只是看看而已,如果对方需要帮忙的话,也应该尽量帮上一把。

    廖凡这时候只有十七岁,就过早遭逢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父母两人留下的遗命互相矛盾,一个泣血泪目的遗命叫他整死那个小贱人,一个谆谆嘱咐他好好生生关照着对方。

    这样惨烈的局面,十七岁的少年哪里能够应付得来,廖凡已经濒于发疯的边缘。

    在母亲的丧事办完之后,又料理了父亲的葬礼。

    父母双双入土为安之后,廖凡几乎是丧失了全部的理性,疯颠颠地一路直奔丽江-香格里拉沿线而来。

    他已经是半个疯子,哪里还想得到事先备办好荒野露宿的各种装备,尤其是防寒和防潮的那一套复杂东西。

    他压根没有去细想,如果入夜之前没有找到林真所在的那幢木屋怎么办?更加没有想到:还没到11月份,这该死的雪山脚下竟然提前下起了一场雨加雪。

    缺乏装备,也缺乏思想准备的他,出了丽江车站之后,他可不像林真当初那么幸运,事先安排了藏族大叔骑着马儿来接人。

    廖凡一个人离开丽江县城,轻装徒步走向已故的父上大人事先在地图上替他标示出来的那个目标位置。

    照他这么不专业的盲目徒步跋涉,在尚未被开发的荒野之中,很容易就会遭遇到前不巴村后不巴店,以致于无处落宿的囧迫境地。

    还好廖凡与生俱来另有一种野兽般凶狠顽强的性格,再加上娘胎里带来极好极好的直觉方向感。

    在黑暗中踽踽独行,竟然没有偏离了方向。

    换作别人,要么迷失在黑暗的荒野,要么就是体力不支或者意志力崩溃,提前扑倒在了冰冷潮湿的雨雪交加之夜。

    廖凡能够一直支撑着自己,硬是走到了林真的门口,着实也算个铮铮硬汉。

    最有骨气的是,他当时根本已经撑不住了,还有余勇可贾,悍然拒绝了林真首先对他伸出来的牵引之手。

    ……

    第27章 误终生

    这件事情令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廖凡一开始就陷于混乱之中,他不晓得应该替可怜的母亲讨还公道,还是替父上大人完成最后的善念。

    结果他就表现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模样。只要林真表现得稍有不妥,他就会感到无比愤恨。当林真给出友善态度的时候,他又拒绝接受。最后,当林真气愤极了铁了心当真想要撵他出门的时候,他倒又厚起脸皮赖在那里不走。

    当林真开始咆哮的时候,廖凡就会沉默。当她抓扯踢打他的时候,他也不会还手。当她委屈难过忍不住开始哭泣的时候,他倒又来哄她。

    想要好好跟他交谈一番呢,他却摆出一张懒得搭理别人的冷傲臭屁脸来。

    最气人的就是,这厮死乞白赖硬是要留在林真的小窝里,撵都撵不走。骂他当没听见,打又打不过他。碍于廖叔叔的那层关系摆在那里,这种事情又不好意思请出洛桑大哥来瞎掺活。

    后来林真才知道,廖凡执意不肯跟她好好说话,其理由倒是十分的正经:他一时不确定应该站在父亲一边,还是帮着母亲一边对她实施极其严厉的惩戒手段。这件事情彻底把他整迷糊了,他只能通过慢慢的接触,以得出一个最正确的判断。

    倘若盲目遵从母亲的遗命,那就要毁掉父亲的遗愿。倘若轻易听信父亲大人的一面之辞,又怕当面放过了该死的恶婆娘,致使廖凡到了黄泉之下也无颜面对母亲大人的责怪。

    其实,廖凡就是想要做出一个仔细的甄别,且看清楚这个姓林的,究竟如爸爸所说,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单纯女孩,一时错爱了一个有妇之夫而已。又或者,这丫的天生一枚小贱人,专爱破坏别人的婚姻和家庭。

    如果能够将她判定为前者,廖凡自然会尊重父亲的遗愿一心一意陪护着她,至于母亲那边,也可以说成是一场误会,大致上可以劝解得过去。倘若事实上这个女的属于后者,也就是骨子里的小贱人的话,那就绝对不可以原谅她。一定得把她往死里去整。

    对于十七岁的少年来讲,兹事体大,容不得半点疏忽和误判。所以他十分严谨刻板地看待这样一桩随时可能会血溅五步的重大案件。在这种心态下,他想笑都笑不出来,自然也就演绎成了那样一副邪魅酷拽的臭屁脸。

    为了确保自己能够做出一个清晰而且正确的判定,廖凡在最初的时候各种骄傲冷慢,拒不接受对方送到的任何好意,这是为了不被对方所施的小恩小惠所忽悠,不要因为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缘故,轻易丧失了不偏不倚的客观冷峻判断力。

    因为存在着这样一种奇怪的背景,廖凡最初出现在林真面前的时候,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不可饶恕的大魂淡。

    狂妄、臭屁、整天耍酷,总是摆出一副劳资懒得理你的架势。

    想要撵他出去的时候,他倒是乖乖的立即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可是,只要天色一黑,他的身影便会再度出现在林记院子的木栅栏大门口。没办法,自11月起,这里的天气一天比一天更冷,总不能任他冻死在外面吧。于是……他成功出演了一条撵不走的赖皮狗!

    好好跟他沟通吧,好心好意劝他去扎西大叔的招待所里借宿吧,他就仰面望天,或者昂起头傻傻地瞧着天花板发起呆来,只当是啥也没听见。

    林真被他气得够呛,却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好在这孩子手脚利落,挺能干活,劈柴的事情首先有了着落。随后,他还学会了喂鸡喂鸭喂兔子,还能帮着林真挤羊奶,打奶油,搅奶昔。

    前世的林真最终是没有得到扎西大叔家里的那头奶牛。

    不过,她掏钱买下了几只奶山羊。又拜托洛桑进城的时候,陆陆续续捎回来一些小鸡小鸭小兔子。渐渐把新落成的空荡荡一片场院,慢慢地营造成了一个单身牧羊姑娘独自拥有的袖珍动物园。

    又买了两只狗狗,一只藏獒用来牧羊,另一只昆明犬用来看家护院。

    昆明犬,也就是德国牧羊犬在中国昆明培育出来的本土改良版,大陆电影中绝大多数的警犬就是它。在90年代的昆明,很容易买得到年老退役的警犬。这种狗狗的年龄偏大,体能快速衰退,不再胜任牧羊或者狩猎的工作,不过,胜在聪明机智,再加上多年充当警犬积累下来极为丰富的实战经验,尤其在识别歹徒的方面优势更加突出,事实上就是最优秀的看门狗。

    从4月直到10月,半年下来,林记大院已经变得朝气蓬勃,成天价鸡飞狗跳,生趣盎然。

    自1990年11月初直到1991年春节,廖凡一直赖着不走,每天都抢着帮林真干完所有的粗活。除了纺羊毛那种纯女性手工之外,廖凡几乎大包大揽了全部活计,直把林真伺候成了一个小地主婆似的。林真觉得好划算好开心,高兴得连嘴巴都合不拢来。

    廖凡不爱说话,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他也默然不肯回答。

    反正,他非常自觉,将自个儿定义成林真旅馆的客人,每个月都会留下一笔数量超额的软妹币,悄悄搁在桌子的正中间。后来,林真的这片农家大院之所以跑去工商所登记注册,创办成一家草原小旅社,其最早的起因也就是从这里开始。

    林真最初还觉得欢喜,像廖凡这么有意思的住客,要到哪里去找第二个呢?又帮干活,还交房租。于是再也不好意思提起撵他出去的那段旧话。

    后来林真才渐渐觉得事情有一点不同寻常:这个廖凡不用上学了吗?他累日累月地守在这里虚掷青春,他的父母和老师知道吗?

    此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技术问题:廖凡就好像一头牧羊犬似的守在这里,他所守护的,究竟是他所喜欢的姑娘呢?还是替他爸爸守住他的小妈?

    这最后一个疑问看上去最是无聊,却偏偏就是林真最关心的焦点。

    于是她背着廖凡,偷偷找到扎西大叔,拜托这位藏族乡长,向他的关系户们打听打听厦门那边廖先生的近况。

    当初,廖叔叔为林真做出这番安置的时候,所经由的渠道关系是:厦门廖记茶坊-老战友-老战友-扎西才让大叔。现在,林真拜托扎西大叔去做的,就是倒过来溯本求源,问一问廖凡身上到底发生了怎样的状况。

    在新一年的春节来到之前,厦门那边终于传来了回讯。

    当林真迟迟知道廖凡的父母双双去世的消息之后,再回忆起三个多月以来廖凡的言行举止种种一切细节,她禁不住潸然泪下。

    她终于体谅了10月下旬第一次见到廖凡的那个雨雪交加之夜,他曾经对她那么粗暴无情。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让林真心中怨念的那一段仇恨,现如今将心比己的翻过来一看,林真对廖凡再也恨不起来。

    她对他怀着一千种怜惜一万个体谅。

    说起来,种下这一切恶因的人,最初的肇祸者,始终都是林真自己。当初倘若她没有跑到廖叔叔面前发花痴,后来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再发生。

    在悲剧不断上演之后,她一直等到事情过去了这么久,终于才知道廖叔叔和他的儿子小凡,这廖记父子两个对她竟然是如此的好。

    林真站在廖凡的面前,感到虚弱无力,不堪一击,再也立不稳她的脚跟。

    她当时就意识到了:“我这辈子算是毁了!我一辈子全部的爱情和梦想,都注定要交待在廖凡这个极度欠抽的小魂淡手里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是不是有个古典婉约的说法叫做误终身?”

    林真晓得自个儿这辈子算是彻底的毁了,一女多p也就罢了,多p的对象竟然是父子两人,这绝笔就是个死了之后要被打落无间阿鼻地狱的节奏呀!

    ……

    第28章 不给她怀孕的机会

    弹指一挥间,24年过去。

    死去活来,重生在1990年春天的林真,现如今再次来到了扎西大叔的家里,正在奋力挑战那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疯狂对酒任务。

    她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林真大胆对扎西一家子做出了疯狂剧透,她是这么说的:

    “我的前世被人害死,而害死我的那个凶手,暂时和你们都不相识。日后,你们肯定慢慢会认识他的。今生,我和大叔,和两位姐姐,还有洛桑哥哥,有幸再在这里重聚,我很庆幸。我喜欢你们,也盼着你们能像前世一般的喜欢我。然后,我们一起想办法阻止那个凶手继续作恶。”

    为了掩饰自己在情绪上发生的巨大波动,她拼命喝酒,几乎是手到杯干,一饮而尽。

    她强忍着不要自己的眼泪再次流下来。

    这是因为,此刻,她在剧透内容中所指的那个凶手,其实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其中分明就包括了林真最心爱的那个小凡啊!

    其实,害死林真的凶手有四个:卢天民为了抢女人辣手谋害廖凡,首先开启祸端。紧接着李敏引_诱廖凡,生下廖远,并且恶意歪曲事实的真相,从小就在廖远的心目中,把林真黑化成害死廖凡的元凶之一。最后,廖远终于下了毒手。

    卢天民、李敏、廖凡、廖远,这四个人分别都是导致前世林真被杀案件的关键一环。

    如果林真想要在今生复仇,她完全不晓得应该如何下手。

    在廖凡跟李敏上_床怀上廖远这个孽种之前,早早地干掉廖凡?这样的事情想都不要去想。林真自己都说不清楚自个儿心里究竟是多么多么的迷恋她的小凡。倘若不是极度热爱着他的缘故,当年也就不致于悍然挑战社会舆论的底线,竟敢去冒了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多p廖氏父子二人。

    今生的林真无论怎么去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铁定都不会考虑伤害廖凡的可能性。那样的可能性根本就不存在!

    爱屋及乌,心里边惦记着可怜廖凡年仅21岁就死在了登山途中,他留下的遗腹子廖远多可怜,林真又怎么忍心对着廖远下黑手呢?虽然明知道廖远倘若不死,始终有可能找准某个机会对着卢天民、林真夫妇痛下辣手,林真也不想还击。这是卢天民和林真两个,欠了廖凡廖远父子两个的债啊。

    廖凡已经为卢天民所害,廖远就是廖凡身后留下的唯一骨血,林真又怎么忍得下心来为了自保,就未雨绸缪抢先一步将廖远杀害?直到林真44岁遇害时,廖远不过才刚满20岁。甚至比廖凡当年遇害时,更小一些。

    想起这件事来,心尖尖上忍不住都在发颤,林真相信自己今生的重生之路并不那么好走。

    既然不能对廖凡和廖远下黑手,那么,早一点搞掉李敏,又或者,早在1994年之前就做掉那个该死的备胎总裁卢天民……这样做,到底好不好呢?

    那显然也是不行的啊!人类之所以是人类,那就必须和畜生有所区别。李敏和卢天民此时并未犯下过任何罪行,你凭什么提前谋杀尚未作案的两个无辜群众?李敏今天下午在巴士车厢里,还送给林真一小包代表着关心和慰问的小纸巾呢!至于卢天民,他也是一直无怨无悔地充当着志愿替补廖凡的可靠备胎角色。

    林真根本就想像不出,像卢天民那样一个温敦厚道善良的人,怎么就会偷偷跑去算计了正在攀岩登山的情敌廖凡呢?卢天民天生有着那样一双温软厚实的大手,林真从来都不相信她的天民老公竟然会是个那么坏的人。未雨绸缪提前干掉这位1961年出生的爱国华侨青年总裁,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卢天民1961生属牛的,在1990-1994年间,他30岁上下,确实算得上是一位青年总裁,也是积极投资于大陆内地发展的一位爱国华侨。

    恰好1973年生的廖凡也属牛,他比卢天民小了整整一圈儿。

    这一大一小两头牛一见面就要互顶犄角,一辈子不死不休地斗在了一起。到最后,先一步被卢记大肥牛斗死掉的那只廖记小牛牛,不服输,另出奇招,竟然使出了一个遗腹子隔代复仇的奇葩手段来,最终把大家全都害死。

    这件事情还真有那么点蛋疼得很的意思。

    怎么破?解铃还需系铃人。治病须得先治本。要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开始就不要爱上廖凡。

    想到这里来的时候,林真忍不住开始骂起自己来了。

    “没天理没人性的瓜婆娘啊!你这猪脑子里头转着的都是些啥子馊主意啊!先来后到的规矩听说过吗?廖凡跟我先恋爱的(虽然这段恋情有那么一点不伦之恋的意思)李敏和卢天民是稍后才冲进来搅局的。今生倘若想要不再重蹈覆辙,应该及早阻止那两人的妄想才对!”

    其实,前世李敏和卢天民所做的,并不仅仅是妄想,他们两个最后都如愿得逞。所以,今生的种种,重点只能放在阻止他们的企图,打消他们的妄想,破坏他们的行动,以及,牢牢地守住廖凡这个前沿阵地。

    看上去挺有难度的样子。

    不过44岁重生过来的林真,和当初那个21岁的单纯无知女青年,全然不可同日而语。

    林真并不怀疑自己现在拥有的知识智慧以及各方面综合能力。虽然这课题看上去略有些难了,但还是可以努力完成的。

    一边喝着1990年代的原生态绿色环保青稞酒,一边想清楚了今生发展的方向,以及行动的大纲,林真心里头也就渐渐地踏实下来。

    这时候洛桑大哥正好皱着眉头提出他的问题:“那个坏人,是个怎样的人?我应该杀掉他,还是揍他?”

    林真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他们不是坏人,都是好人。而且不只一个,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共有四个或者五个呢!”

    前世的林真到死都没弄明白,卢思明在这一盘棋局中间,究竟算是个怎样的棋子儿。就卢天民的遗嘱来看,思明这孩子所占分量重得惊人,起码都该是个王或者后那个级别的大牌角色。可是,在林真遇害的时候,他却独自攀爬梅里雪山去了,他有不在场的证据,这足以证明他和此案无关。

    于是,林真心目中核定出来的重大疑犯名单里,便只有四个对象:李敏、卢天民、廖远、廖凡(按危险程度排序)。

    可是,林真同时也是险恶无比的商战漩涡中打着滚儿混过来的老人了,她必须正视另外一个可能性的存在:卢思明很可能事先知道廖远当日晚上打算做些什么,所以才刻意跑去安排一个自己不在现场的证据。倘若卢思明的不在场证据确乎出于伪造的话,那首先就表示私家侦探吴昌浩已经被他收买,其次还暗示着卢思明才是此案背后的真正主谋,因为他将成为最大的获益者,所以才大费周章地制造出不在现场的假象来。

    倘若卢思明当晚呆在梅里雪山半山腰的营地里没有下山,并非事实,而是吴胖子替他编造的谎言的话,那么,卢思明当晚应该是在廖记酒店暗中出没过的,他当时又躲在哪里扮演着何种身份呢?

    正是出自于这样一个考量,林真才对洛桑说:“四个人或者五个人……”那个不被确定的第五人,就是指的卢思明。

    关于卢思明的猜想,已经成为了前世留下的一个不解之谜。今生一切重来,注定还是解不开这个谜底。因为今生的林真颇为自信,她相信,凭着真诚待人和不懈努力,今生一定不会再走上当年那条老路。那样一来的话,廖远和卢思明兄弟二人,根本都没有机会出生。不只是不会出生,林真甚至不考虑留给他们一丝一毫被李敏怀上?( 总裁你只是备胎 http://www.xlawen.org/kan/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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