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阅读
这次鲁莽之举吧,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平息您的雷霆之怒呢?”
山神似乎在考虑,一会才开口道:“既如此,看在你们族人平时的孝敬上,吾姑且愿谅他这一回,不过你们要带齐一幅牛羊牲品前来赎罪,另外,病人的灵魂暂扣在吾处,你们带人来接回去吧。”
长者赶忙道谢,并承诺等病人好后一定亲自到山前还愿,山神方才离体去了。
勃额的表情也随之有所放松,但还没有结束,祖先神还没离去呢,得由他引导去山神居住地接回灵魂。
众人忙着准备祭品,用篮子装好,勃额在前头引路,他没有用马,但奔跑的度很快,有时跳得很远,让人不可思议他是哪来的力量。追随者带着祭品纷纷追了过去,但仍然被摔开了一段距离。我赶忙回家牵上小红马,也追了上去。
西边的树林离得不是很远,等步行追随者们气喘吁吁地赶到山脚下的山神祭祀处时,勃额已到一会了,他正在击鼓唱着跳着,众人摆上祭品,勃额又作了一些祷告,在祭台旁的草丛中翻找出了一只小虫子捧在手心处,具体是什么我没有看清楚,这代表着山神已释放了病人的灵魂,勃额转身飞快地往营地赶去。
一干追随者只得撒开双腿又追了上去,我骑着马勉强能跟上勃额,我现他的神态一直处在一种巅狂的状态,似乎他体内的灵魂并不是他本人,而且健步如飞,且气息平稳,这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做得到的,当下暗暗称奇,神的力量真是强大。
回到帐篷后,把虫子放在病人身边,勃额又作了一些法事,命令把病人的衣服脱掉,**躺在床上,又要过了一碗水,对着这碗水作了一通法事,方才拿起碗,仰头喝了一大口,来到病人的身边,对着病人的身体喷了下去,这水名呼“阿尔沁达兰”。
做完这些后,勃额回到西北方向的座位上,全身又抖动起来,由快及慢,长者连忙对着勃额道谢着,说着一些恭送之类的话,这表示跳神仪式要结束了,正在送祖先神离去。一会,勃额不再抖动了,耷拉着脑袋坐在地上,似乎睡着一般。
长者与塔里台等人赶忙过去扶起勃额,小声叫唤,勃额慢慢睁开眼睛,抬起头,神情恢复到最初的样子,不过神情略带倦意。
塔里台等人道着谢,给他递毛巾擦汗,勃额缓过后,轻声嘱咐大伙不用担心,病人很快就会苏醒。众人方才长舒了一口气,说话间,病人那边有了点动静,塔里台的母亲脸露喜sè,看样子老爹已无大碍了,多多休息就行了。
经过了这件事,我对勃额的敬畏又增加了几分,以前关于勃额的本事都只是听说而已,没有亲见,平时所见都是些祭祀仪式,所以一直有点半信半疑的,如今看来他们确实有通天神的本事,能够与神灵对话是何等荣耀,他们确实不用做俗事,我们有必要供养着他。
草原上的天气越来越冷了,从遥远的北边传来的寒风席卷着大地,冬季就要来了,父亲带着我修理着帐篷,修补加固增厚,这样才能在冬季抵抗寒风的撕扯,打好的草料堆成几大跺放在牲畜圈旁,干牛粪也堆在木棚内。
下雪后,整个草原一片白sè,寒风肆虐着大地,什么都干不了,猎物也隐藏起行迹过冬了,此刻整个蒙古草原的大大小小部落都蜷缩在营地里,整个冬季我都是无聊地在帐篷内度过。
草原里的牧草绿了又枯,枯了又绿了六次,我的生命树也添加了六道哈达,我的箭术与骑术比六年前大大提高了。在奔跑的骏马马背上可以轻松地变换各种坐姿,在一次那达慕比赛中,我的箭术在少年组中是最好的。
按照草原人的习惯,我很快就要举行成年礼了,父亲也在准备着为我物sè一门亲事了。在这个其间为了躲避大部落之间的战事我们也迁涉了几次,但每次都是最终回到了土伦河畔老营,父亲的处世法则便是哪一派也不参与,惹不起我就躲。
父亲的猎鹰已渐渐老了,虽然还能参加狩猎,但动作已不似从前敏捷,然而雄鹰的自尊使得它每次总能捕获到猎物,虽然数量大不如前,但我们丝毫没有嫌弃它,这么多年的相处,它已是我们家庭中的重要成员之一,彼此都有很深的,感情。
一直以来我都希望能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猎鹰,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念头愈强烈。这几年我一直在了解关于鹰的常识,以及学习如何捕获,虽然父亲一直以安全理由反对我的想法,但dú 1ì去捕获一只雄鹰的决心在我心中愈坚定。
于是暗地里,我瞒着父亲偷偷准备着捕网、夹子、套子等工具。鹰的巢|穴大都选择安在高山悬崖上,因此,绳索是需要大量准备的。空闲的时候,我就会观察这些高空雄鹰,试图从中找出它们的行动规律与准确的巢|穴地点。经过一段时间观察,我初步确定了这些飞在营地上空的鹰是来自北边的山峦。
第10章 寻找鹰巢
我每天细心注意那些飞到营地上空的苍鹰,它们飞得实在是太高了,但别看它高高在上,地上的一举一动都在它的监视之内。鹰的视野非常开阔,眼睛能看清楚十几公里外草地上的一只小兔子的一举一动。而且它们的飞行度很快,眨眼之前还在高空上的,转眼就能俯冲下来抓住目标。
父亲说过,这些草原苍鹰非常狡诈且凶残异常,它们总是能用表面的假象蒙骗猎物,使它们麻痹大意,然后一击得手。要想捕捉到这些有着丰富的捕猎本领的苍鹰是很困难的,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自身的jǐng惕xìng自然是很高的。我曾经设想在草原上设陷阱捕捉它们,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最终放弃了,这些家伙太狡猾,根本就不下来,也许我设陷的一系列动作都被远在高空的它看得一清二楚。
骑士们常流传一句“不深入狼|穴,哪能捕到狼崽”,只有找到这些苍鹰的巢|穴,才能顺利的捕捉到它们,因此我决定前往北边的山林去试试。
为了不让父亲察觉我的行动,我每天一早就带着马套子,争着去放马,然后把马群赶往北边的草原放牧,借机往北边的群山寻找苍鹰的踪迹。
这天我照例起个大早,吃过早饭,带足了干粮,提上套马杆,与父亲打个招呼,出门去了,骑上枣红马,赶着马群径直往营地北边的草场走去。北边的群山看上去不远,走起来有很长一段距离,赶着马群走了一会,回头望了下营地,只能隐约地看见营地的情景,这么远的距离,既便父亲能望见马群,但绝对不会察觉到我离开马群的。当下呦喝一声,止住马群,就让它们在这里放牧吧。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我观察着头顶上的天空,还没有现苍鹰的踪影,看来它们还没有外出觅食。大约等了一顿饭的光景,两道黑点出现在了北边的天空上,慢慢地向营地这边飞来,是苍鹰!我盯大了眼睛仔细察看,是苍鹰没错,头尾有着白sè的羽毛,其他部位都是黑sè的,展开宽大的翅膀在头顶上翱翔着。
这下越证实了我的判断,它们一定是栖息在北边的高山上,苍鹰在这片草原的上空来回飞翔着,神出鬼没的,有时一没留意,就会失去它们的影子,等你不经意再抬头时,又会现它们的踪影。
我对着不远处吃草的小红马吹了个口哨,它欢快地向我跑了过来,跨上马背,回头向营地的方向张望了一阵,没有现有什么人往这边来的迹象,当下掉转马头,朝北边的群山奔去。
草地朝山脚那边无限地沿伸,“望山跑死马”说得一点没错,跑了很久,那片山峦总是近在眼前,但又是那么遥不可及,也不知跑了多久,只知道回头已看不清马群了,终于跑到了山脚下,以前一直没到过这片山林,山势较高,山脚下长着大片的落叶松,向上延伸,更高的山体上是雪松,以及耐寒的树木。
我勒马观察了一下,眼前的这座山由北边延伸过来,这么大的一座山,要找到苍鹰的巢|穴,还真是不容易。当下没有心思欣赏风景,打马沿着山脚朝北走去,渐渐地来到了一处谷口,地上的草长得老高,都及马肚处了,站在谷口,我有些迟疑,没有同伴,一个人进这片陌生的山谷,不免有些怵,主要是现在身上没带武器,万一碰到狼就麻烦了。
徘徊在谷口,心想好不容易来一趟,这样轻易放弃心有不甘,于是下定决心,策马进入山谷。山谷两边树木较稀少,只有许多叫不上名的野草肆无忌惮地侵占着每寸山体。安静的山谷只有马蹄声不断回响,我边走边留意两边的山崖,希望从中现鹰巢,但是除了被马蹄声惊起的一些小林鸟外,没有现鹰的巢|穴。
父亲说过,苍鹰喜欢把巢筑在险峻的悬崖上,林子里是找不到它们的巢|穴的。眼前的山谷两边的山体都不算险要,轻而易举地就能爬到山顶,苍鹰是不会把巢筑在这里的,当下策马继续向谷内找去。
就在我有些灰心地准备调转马头时,忽然头顶上传来了一声苍鹰的鸣叫,我连忙抬头望去,一只成年苍鹰正抓着一只野兔掠过我的头顶,向谷内飞去,我连忙打马追了上去,在转了两个山嘴后,终于现了这只鹰的踪影,它正朝对面一处山崖飞去,我仔细观察眼前的这座山,这座山比周围的山都要高,似乎是这片山脉的主峰,临山谷的一面山体如同刀斧削过一般,非常险峻,要想从山脚下攀上去很困难,上面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攀附的,那只苍鹰落在山崖中间,消失了踪影。
我策马缓慢地朝山崖靠去,抬头向上望去,苍鹰落脚的地方附近有一棵劲松,向外临空生长,一些杂草间或长在山石之间,看不清楚巢|穴,但既然苍鹰落脚在这里,且失去了踪影,一定是把巢筑在悬崖上的某个小石洞中了。山谷静悄悄的,我闭着眼睛,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上方的动静,在山风吹动草丛的响声中,我隐隐听到了一阵鸟的嘈杂声,当下心中大喜过望,巢|穴里有幼鹰!这就好办了,捕捉幼鹰比成年鹰自然要容易多了。
接下来我在思考着如何攀登,在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因为这片山崖太高太危险了,困难很大,要想上去简直不可能。
我调转马头朝后方走了几步,再回头观察,这样看得更全面,这片山崖虽然无法攀爬,但还是被我现了破绽,在它的后侧边相对来说要缓和多了,上面长满了嶙峋的乱石以及低矮的灌木,这样攀爬起来就有许多着力点,可以考虑从这里上到山顶,从山顶走到这片悬崖上头,借助绳子下降到悬崖中部的巢|穴处就可以捕捉了。
看好地形后,一个问题又来了,成年鹰一定对它们的幼子看护得很紧,如何避开它们不被现?这就需要找到它们的外出捕食规律,间隔时间,这样才好在它们外出时行动,因为一旦被成年鹰碰见,凶残的苍鹰的攻击力让每个草原猎手都感到恐惧,那后果不敢想象。
为了不被回巢的苍鹰现我的行踪,我将马牵到来时的一个山嘴转弯处藏好,自己伏在草丛里监视着对面山崖。
良久,山崖中间有了动静,那只苍鹰钻了出来,飞到上方的松树枝头,向四周张望了一阵,鸣叫了几声,张开宽大的翅膀飞走了。
不多久,空中又飞来了一只苍鹰,“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心中暗想,张眼望去,苍鹰嘴里也叼着猎物,停在松树枝头上,我注意到这只苍鹰似乎有点不对劲,好像没有刚才的那只苍鹰大,好家伙!竟然一公一母一起守护啊。这只一定是只公的,公苍鹰比母苍鹰体型要小些,很快公苍鹰也钻进洞里去了。
等了一阵,算算出来的时间够久了,心里惦记着马群,又怕被父亲现,况且已经找到了巢|穴,我决定先回去。策马跑出山谷,找到了马群,还好,没有被其他人现,当下放心地下马,坐在草地上,吃了点干粮。心里在盘算着未来的行动。
第11章 捕鹰
父亲并没有现我的行动,于是接下来几天都是由我放马,每次我都会抽出空子偷偷地去山崖边监视着,几天的观察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些破绽,我现这对成年鹰白天轮流着外出捕食,交替的时间很短,几乎没有靠近的机会,但是每到快要rì落前,它们都要双双飞离巢|穴,而且回来的时间间隔较长,足有一顿饭的功夫。
虽然不知道它们为何要双双外出,但这却是一天中的唯一的下手机会。一顿饭的时间足够我行动了,接下来我用两天时间观察再次验证了这条规律,方才放心地回家着手准备工具。
我暗中准备了大捆绳子、套子、一个捕网以及一个小木笼,挑了一个较好的天气准备动手,出前带上一块上好的新鲜羊肉,带上弓箭、匕等武器照例赶着马群向北而去。
选了一块草地牧马后,等到午后,太阳开始向西移动的光景,我检查了一遍工具,确认没什么问题后,骑上枣红马向山谷奔去。
到了悬崖前,我下马牵着绕到了悬崖左侧后方,将马系在山脚边一棵大树下,这样可避免引起苍鹰的注意。
从马背上取下随身带的工具,由于要攀爬相当长的一段山路,我决定留下弓箭,只带那把库勒图送给我的匕作防身之用。看看时间还早,坐在树下休息了一会儿,一边留意着悬崖那边的动静。
太阳快接近西侧的山顶,差不多该出了。取下绳子斜背在身上,腰间挂着匕,捕网也叠放着背在背上,手拿着绳套,开始向山上摸去。从悬崖那边是看不到这个侧后方,这是一个死角,因此也不用担心引起苍鹰的注意。
当下,徒手在乱石间攀爬起来,这些杂生的山石确实给攀登提供了方便,攀登时还是要小心点的,因为有些突出的山石并不是很坚固,踩在上面一不留神就会散脱掉落,这人要滑落下去,虽然摔不死,但这些突兀的乱石也够人喝一壶的。
我手脚并用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爬着,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方才气喘吁吁地到达了山顶。山顶上长着许多杂草,间或也有一些松树突立其中,向北边望去,这片山脉似乎并不是很长,但能望见它尽头之外的大草原,没有过多心思欣赏风景,悄悄地向悬崖方向摸去。
沿着山脊很快就摸到了悬崖的顶端,顶端处生长有半人高的杂草,这样我可以埋伏在草丛中,而不致于被飞进飞出的苍鹰现行踪。
算时间离rì落还有一段时间,在草丛中轻轻地爬到悬崖边沿,向下探视。从这里可以看得很清楚,山壁间的突出的那棵松树有碗口粗,在松树下约莫半米距离处有一个用荆条搭成的窝,这个窝刚好建在山岩突出的部分上,但我只能看得见窝的一半,另一半似乎在小岩洞内面。
当下暗暗佩服这对鹰,选的位置既安全,又能避风雨。露在外面的巢|穴没有现幼鹰的踪影,难道上次是我听错了?或者是它们正在岩洞里头?
就在我暗自猜疑时,巢|穴里传来了动静,一个白sè的鹰头探了出来,我看清了是那只大鹰,巢|穴里面传来了一阵微弱的鸣叫声,有幼鹰!于是赶紧缩回到草丛中躲起来,一会儿便看见这只大鹰飞到了对面山头的高空中去了。还好,没有被现,心中暗自庆幸。
我趴在草丛内开始思考着如何下去,离悬崖边五米处有一棵树,可以把绳子一头拴在这棵树身上,然后把绳子摔下去,沿着绳子下到松树处,再展开行动,当下打定注意。
望了下空中没有鹰的踪影,赶紧站起身来,解下绳子固定在那棵树上,把余下的绳子牵到了悬崖边堆放在草丛内,套子网都没有什么问题,继续钻回到草丛内趴着等待。
等待过程中,那两只苍鹰轮流返回了巢|穴几次。终于等到了那个时刻,金乌西坠,西侧的山顶上的天空一片火红。我莫名地紧张起来,毕竟这是第一次独自面对野生的猛禽,而且还要从这么高的悬崖上下去。但是一想到马上就要得到一只属于自己的猎鹰了,心情又兴奋起来。
这时悬崖上空出现了两只苍鹰的影子,它们在谷地上空盘旋了一阵,一起朝南飞去。
好,它们终于双双外出了,看来这是它们的铁定规律。等到它们的影子消失在远方的山背后,我立刻起身,从草丛中拖出绳子,往悬崖下放去,所幸绳子带得多,够到巢|穴是绰绰有余的。
我检查了一遍全身,匕挂在腰间,套子网背在背上,当饵用的羊肉也在,于是往手心啐了一口口水,搓了几下,长吁一口气,抓住绳子,背朝外,脸朝悬崖壁开始往下降。
悬崖壁有许多突出点的,我双手抓紧绳子,两脚不断地踏在一个又一个突出点上,慢慢往下降。虽然那对成年苍鹰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但我还是不时紧张地回头朝天空张望。
很快就降到了松树处,双脚踏在伸出的树干上,双手抓牢绳子,立刻就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遂慢慢蹲下身子,仔细聆听脚下半米处的巢|穴内的动静,幼鹰都躲在岩洞里面,看来得引诱它们。于是取出腰间带的羊肉,扔在洞外的窝上,屏着呼吸等待着。
羊肉掉在窝上的动静引起了里面幼鹰的注意,很快,羊肉的气味挥了作用,巢|穴里出一阵响动,夹杂着一阵紧促的鸣叫声,洞口同时伸出几个白sè的小鹰头,看样子它们要上钩了,我轻轻取下背上的套子网紧张地盯着洞口。
最终一头小鹰在同伴的拥挤中胜出,第一个爬了出来。幼鹰的个头比成年鹰小多了,小翅膀扑楞楞的,上面长着一层白sè的小绒,身体的羽毛没有长齐,还能看见浅红sè的皮肤。此刻正朝着羊肉块摇摇晃晃地扑了过去,张嘴就啄起来,对于头顶的危险毫无察觉。
我看准时机,一手抓紧绳子,一手伸开套子网朝脚下的幼鹰猛地撒了下去,全神贯注地啄食的幼鹰毫无防备,被我套了个正着,在网内拼命的挣扎着,毕竟幼鹰的力量是微弱的,况且这网是越挣扎越紧的,最终它停止了挣扎,只是徒劳地冲我鸣叫着,。
我迅将它提了起来,抬头望了一下远方的天空,很幸运,没有现苍鹰的踪影,当下把套子网背在身后,伸手朝上攀爬,上去比下来时要吃力多了,但是顺利捕到幼鹰的喜悦感使全身充满了力量,又害怕成年苍鹰返回,当下使出吃ni的力气,很快就爬到了崖顶。
飞快地收起绳子,带着幼鹰朝山脊那边跑去,按来路爬下山后,我把幼鹰从网内捉出来,现在它的翅膀还没有长硬,羽毛也没有丰满,不用担心它飞跑,将它放进带来的笼子里,挂在马背上,冲天空探望了一下,没有现那对苍鹰,赶忙上马朝谷外飞奔。冲出谷口,顺利找到了马群,带着无限的满足返回了营地。
第12章 驯服
回到营地,将马群赶进圈内,我兴冲冲地提着笼子回家,拉开帐篷门,父亲与塔里台几个人正坐在一起商量着事情,见我进入,众人的目光转移到我身上。
我高举起笼子兴奋地冲他们喊道:“我捕到一只小鹰了,大家快看!”父亲几个人带着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我,当他们看真切了笼子里的幼鹰时,纷纷起身围了过来。
塔里台几个人不停地称赞着,父亲有些愠怒的神sè,显然他对我这种独自冒险的行为感到不满,但很快他的脸上就挂上了笑容,毕竟我安然无恙地归来,并且dú 1ì捕捉到一只幼鹰,起码在众人面前他还是感到很荣耀的。
父亲仔细看了看笼子里的幼鹰,道:“这只小鹰体格不错,是个好胚子,好生驯养,将来定是只出sè的猎鹰。”既而转身嗔怪地对我说:“我说你小子怎么最近这么积极地去放马呢,原来一直偷偷地在干这事啊。”我嘿嘿地笑着。
笼子里的幼鹰被众人围观着,似乎受到了惊吓,扑扑楞地扇着翅膀,用它的小爪子不断地抓着笼子。
众人笑了起来,塔里台道:“哟,别看它小,狠劲倒是大得很啊,将来要驯化它可要费些周折呢。”
父亲点头赞同,侧身看了一眼墙角处蹲着的老猎鹰,道:“不过幼鹰身上的野xìng暂时还不大,比起成年苍鹰还是要好驯化的。当年我抓住那老猎鹰时,回来可费了些功夫,足足折磨了它三个月,方才打掉了它的锐气,这不,我身上还留下了两道伤痕呢。”父亲呵呵笑着,捋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旧伤痕。
来到一个新的环境,幼鹰显然感到很紧张,晚上不停地叫唤着,搞得我晚上多次爬起来看它,老是担心它会不会饿,或是要喝水之类的,父亲不让我给它吃的,说是要杀杀它身上的威风,就得让它饿着。
父亲说了,这幼鹰最初需要关在笼子里喂养,等它稍大些后,才可以放出来。幼鹰开始几天很不习惯,不停地叫唤,我偷偷丢给它食物,它也不理,父亲没有让我喂它食物与水,一直到幼鹰倒在笼子里,无力叫唤时,方才开始喂食,饥饿最终让它低下了头,开始乖乖地进食。父亲很满意,示意第一步的杀威工作已完成了。
我每天提着笼子带着它在帐逢周围转悠,慢慢地它开始熟悉了周围的环境,我经常会把老猎鹰带到笼子前,同类的存在,多少会给幼鹰一些安慰,很快它的饮食渐渐变得规律起来,不再拒绝食物了。
父亲让我在每次喂食时,往食物里添加我的口水进去,据说这样可以让它熟悉我的气味。按照这个法子喂食一段时间后,幼鹰每次在笼子里看见我靠近我,果然表现出异常的活跃,张着小嘴冲我叫唤。
对于这只未来的同伴,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霍克”,喊着它的名字,喂食或逗它玩时不断地与它说话,让它熟悉人类的语言。
有时候它也会脾气,变得容易攻击人,这时就需要哄着它,抚摸着它的羽毛,轻声与它说话,它才会变得听话。
经过一段时间的悉心喂养后,霍克长得很快,木笼的空间对它来说过于狭小了,展开的翅膀都伸出笼子外了,我与父亲又做了一个大点的笼子。
父亲说,还要等它长大些再放出来进行下一步的驯服。为了让霍克能熟悉草原上的各种动物气味,我经常去打一些兔子、野鸡、狐狸之类的小动物回来喂食它。
霍克的羽毛渐趋丰满,由最初的白sè变成了黑sè,翼展也达到了半米,一对钢爪变得强劲有力。
是时候将它放出笼子了,放出来后,还不能立即带它外出活动,应呆在帐篷内。父亲弄来了一些芦苇管与芦苇花,说要给霍克洗洗胃,彻底去掉它身上的野xìng。
将它从笼子内放出,用绳子束住爪子与翅膀,用手扳开它的嘴,父亲用芦苇管朝嘴内灌水,差不多灌饱后,再把芦苇花打碎用水和成团,从鹰的嘴里塞进去,给它洗胃,这样重复好多次,差不多把它胃里的野味洗干净了。然后给它洗澡,父亲洗得很仔细,霍克身上的每寸皮肤都不放过。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进行训练了。
此时喂食不再在笼子里进行,父亲在手臂上戴了一个皮套子,这样防止被鹰啄伤皮肤,然后把肉放在上面,让霍克自己过来啄食。
习惯了笼子里喂食过程的霍克开始很不配合,喊它不作反应,父亲饿了它几顿,渐渐地它才明白之前的饭来张口的好rì子已不存在了,需要自己去猎取食物。
父亲在帐篷内训练霍克,将肉用清水洗干净,切成条,攥在带着皮手套的手里,露出一点点。让霍克自己跑过来吸食,每次都不让它吃饱。并且不断拉远与霍克的距离,处于半饥饿状态的霍克一见父亲手上的肉块就会飞快地跑过去。
父亲渐渐地由蹲着改为站着,不断抬高手臂,这样霍克够不着时就会飞起来啄食,到最后,听到招呼时,霍克完全是飞过来啄食食物了,至此,室内的训练已经差不多了。
接下来并是转移到室外训练了,这室外训练时间很长,最为繁琐,也是最重要的,成果的好坏直接决定了霍克能否成为一头合格的猎鹰。
去帐篷外训练,我有点担心霍克会不会飞跑掉,但父亲自有妙计,他找了一些细丝线,把霍克尾部掌握平衡和升降的16根羽毛用线缝了起来,然后带着它到帐篷外训练。
父亲放开手,霍克张开翅膀欢快地飞起来,刚飞到帐篷顶那么高时,霍克就失去了平衡,落了下来,再试了几次都是这样,而且飞得也不是很远,父亲的法子很有效,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样霍克只能在帐篷附近的小范围空域内活动了,现在父亲要开始训练它的捕捉猎物的能力。
帐外训练不再用肉,而是捕捉了一些活野兔或是土拨鼠,用绳子拴好,让霍克自己去追逐,平时吃惯了切好的肉食的霍克,刚开始看到这些活的猎物时显得措手无策,无从下手,但鹰的凶猛本xìng趋使下,很快它就熟练地掌握了叼食这些猎物的方法。
接着需要弄一些大点的动物,比如狐狸来训练霍克了,有时抓不到狐狸,我们就在狐狸皮上捆上肉,用绳子拖着狐狸皮在草地上跑,让霍克自己去叼着吃。一个多月下来,霍克已熟识了这些草原上常见的猎物,并能敏捷地快捕捉住它们。
等这种训练差不多要结束时,父亲准备了一条很长的细绳子,把霍克尾部羽毛的细线拆掉,将长绳子的一头牢牢地拴在霍克的腿上,接着开始了下一阶段的训练。
尾部羽毛的束缚解除后,霍克能够飞得更高了,父亲牢牢地抓住绳子的另一头,霍克欢快地飞翔在高空上。我则用绳子拴着野兔或者是狐狸在草地上奔跑着,吸引空中霍克的注意力。
用这种法子训练霍克在高空中的捕猎能力,早就熟悉了这些猎物模样的霍克,看到地上的目标后,迅俯冲下来啄食。每次让它吃一点点,将它赶开,继续拖着目标在草地上奔跑,吸引它再次追赶下来,如此反复训练。
第13章 猎鹰霍克
等到霍克已完全熟练后,父亲开始试着放开了手上的绳子,直接让霍克带着长长的绳子在空中飞翔,这样它可以飞得更高,更远些。
父亲与我骑着马在草原上拖着小猎物继续吸引霍克下来捕食。霍克的视野与它的同类一样,即便是飞得很高,也能轻易现拖在我们马后的猎物。
在进行这阶段训练时,每天早上训练前父亲都会给霍克喂一些肉食,食物要适量,喂得太多吃饱了会影响霍克的积极xìng,太少也不行,无法让它保持体力与集中注意力。适量的喂食,才能让霍克在训练时对目标保持兴趣,将来出猎时才能挥它的最大潜能。
有时候,霍克会飞得很远,不过我丝毫不用担心它会飞跑,拴在它腿上的绳子能让我们骑马很快地追上并抓住它,不过它已经完全熟悉了人类的生活环境,将营地当成了它的家,飞得再远只要看见我们拴在马背后的小猎物,每次都能很快地飞到我们身边来。
这个阶段的训练终于结束了,拴在霍克腿上的绳子已被取了下来,这么长时间的口水喂食,霍克已完全熟悉我的气味了,打声口哨它就能乖乖地落在我的手臂上。
从最初捕捉到霍克到彻底的驯服它,已经快满一年的时间了。霍克已经长成了一头成年鹰,体重大大增加,一双大翅膀宽大而丰满,充足的肉食使它全身的羽毛出亮光,锋利的鹰爪强健有力,尖利的鹰喙,看上去威风懔懔。
如果单从外表上看,与天空上的野苍鹰毫无区别,但霍克却是一只完全驯化了的家用猛禽,虽然与野鹰一样有着凶猛的本xìng,但它却是人类的朋友,而且成为了我们家里的一个新成员。
又到了秋末,狩猎的季节来临了,现在需要检验霍克的野外捕猎本事了。挑了一个好天气,我与父亲收拾停当,带着两头猎鹰一起出去打猎了。骑在枣红马上,背挂大弓,霍克威风懔懔地站在我肩膀上,多年的愿望实现了,心头的高兴劲甭提了。
一路哼着小曲朝西边的山峦走去,那里的林子很大,有着丰富的野生植物,同时也是各类动物出没的地方。父亲经常去那里打猎,老猎鹰也很熟悉这片猎场。
快到林子里了,父亲示意我放开猎鹰,老猎鹰带着霍克展翅飞向了空中,有老猎鹰带着,不用担心霍克。我与父亲系好马匹后,父子俩带着武器朝林子里走去。
林间空地落满了松针及其他败叶,踏在上面松软软的。几只受惊的松鼠在树干上飞窜,带下了一些松子球,不过松鼠我们暂时还没有兴趣去shè杀它们。
父亲边走边聆听周围的动静,用他那锐利的眼睛注意着林子里的每一丝响动,不时他还会蹲下身子仔细察看地上的动物足印。父亲不愧是一个老猎手了,很快他就沿着一串足印追了过去,我飞快地跟在他身后,走了一阵,他挥手示意我慢下来,自己则轻轻地向前摸去。
在我们前方的林子里出现了一片空地,我俩沿着草丛轻轻靠了上去,前方的空地里出现了一只鹿子,我屏住呼吸,暗暗佩服父亲的判断能力。
这头鹿子已处在我们弓箭的shè程内了,但见父亲趴在草丛内,丝毫没有拉弓的意思,轻轻推了推他,父亲回头朝我做了个等待的手势,示意我继续朝前看。
除了这头东张西望的鹿子外,没有看见其他的什么东西啊,再不动手岂不是要跑了?我有些费解。但既然父亲让我等待,就先等着吧。当下耐下心来注视空地里的动静。
这是头雄鹿,有着漂亮的头角,表面上看去它像是在空地里徘徊吃草,但仔细观察,我还是现有点不对劲。怎么说呢,虽然它不时低下头啃草,但做得更多的动作是张头四处探望。
过了一阵,雄鹿回头朝着林子里叫了几声,一会儿,林子里传来了一阵响动,三三两两地走出了十几头鹿子,有大有小,敢情是一个集体。我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头望风的鹿子,要是刚才我冒然shè杀了这头雄鹿的话,势必惊动藏在林子里的鹿群,结果只能打到一头鹿子。
此时脑海里回想起父亲在一次狩猎时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要想成为草原上的一名好猎手,需要具备耐心、绝对冷静、坚定的意志以及敏锐的观察能力。
鹿群在确定周围没有什么危险后,开始放心大胆地在草地上吃起草来。父亲对我作个手势,是时候动手了,我俩轻轻地张弓搭箭,分别瞄准了目标,箭簇破空声响以及shè中**出的声音在静林中响起,毫无防备的鹿群完全被突于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还没有作出逃跑反应时,我与父亲已快抽箭瞄准了下一个目标,又有两只鹿应声而倒。
此时鹿群方才如梦初醒,哄一下四散奔逃。父亲的动作更快,只见他在shè出第二枝箭后,人已快跃起,跳到空地上,落地时,第三枝箭已搭在弓上向跑到最后的那头雌鹿shè去,箭响鹿倒。
跳出、跃起、抽箭、瞄准、放箭一系列动作一气哄成,让我看呆了。此时逃跑的鹿群也已隐入周围的树林里去了。父亲满意地看着空地里倒着的战利品,招呼我过去帮忙。
将五头鹿子背出树林,放到马背上,沿着树林边沿去寻找两头猎鹰。走了一会,就望见了霍克的踪影,它正低空盘旋在林子边沿,老猎鹰已不见踪影。父亲示意我停下来,先观察一下。
一会儿,林子那边传来了一阵鹰的鸣叫声,我听出是老猎鹰的声音,它正从树林间窜了出来,一会儿,林子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响动,看来是有一头猎物了。
果然,从林子飞窜出一只狐狸,慌不择路地朝草原飞奔。早就等候在林边的霍克鸣叫一声,如脱弦之箭从空中俯冲下来,朝着狐狸追去,突如其来的空中袭击让狐狸猝不及防,在霍克的利爪下束手就擒。
此时老猎鹰也已赶到,好家伙,原来两只鹰竟然配合行动。父亲高兴地吹声响哨,霍克抓起狐狸向我们这边飞过来。好样的霍克,第一次表现就如此出sè,我高兴地迎上去,从霍克爪下抢过狐狸,当然没忘记从包里扔给它一块羊肉作为奖赏。
第一次出猎霍克的表现让我很满意,接下来需要让它不断地积累经验。我每天出门都会带上它,一起打草子,一起放牧,形影不离。父亲最近似乎又碰到了烦心的事,不断地派人外去打探消息,与部落里的几个为头人经常商量着事情,有时还会争执。
第14章 来历不明的马队
父亲曾经跟我说过,我们蒙古人在多年前曾经建立了一个自己的王国,称为蒙古国,一度统一了草原上的大大小小蒙古部落,但这个王国没有存续太长就结束了,随后草原上的蒙古人( 大漠狼骑士 http://www.xlawen.org/kan/1263/ )
山神似乎在考虑,一会才开口道:“既如此,看在你们族人平时的孝敬上,吾姑且愿谅他这一回,不过你们要带齐一幅牛羊牲品前来赎罪,另外,病人的灵魂暂扣在吾处,你们带人来接回去吧。”
长者赶忙道谢,并承诺等病人好后一定亲自到山前还愿,山神方才离体去了。
勃额的表情也随之有所放松,但还没有结束,祖先神还没离去呢,得由他引导去山神居住地接回灵魂。
众人忙着准备祭品,用篮子装好,勃额在前头引路,他没有用马,但奔跑的度很快,有时跳得很远,让人不可思议他是哪来的力量。追随者带着祭品纷纷追了过去,但仍然被摔开了一段距离。我赶忙回家牵上小红马,也追了上去。
西边的树林离得不是很远,等步行追随者们气喘吁吁地赶到山脚下的山神祭祀处时,勃额已到一会了,他正在击鼓唱着跳着,众人摆上祭品,勃额又作了一些祷告,在祭台旁的草丛中翻找出了一只小虫子捧在手心处,具体是什么我没有看清楚,这代表着山神已释放了病人的灵魂,勃额转身飞快地往营地赶去。
一干追随者只得撒开双腿又追了上去,我骑着马勉强能跟上勃额,我现他的神态一直处在一种巅狂的状态,似乎他体内的灵魂并不是他本人,而且健步如飞,且气息平稳,这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做得到的,当下暗暗称奇,神的力量真是强大。
回到帐篷后,把虫子放在病人身边,勃额又作了一些法事,命令把病人的衣服脱掉,**躺在床上,又要过了一碗水,对着这碗水作了一通法事,方才拿起碗,仰头喝了一大口,来到病人的身边,对着病人的身体喷了下去,这水名呼“阿尔沁达兰”。
做完这些后,勃额回到西北方向的座位上,全身又抖动起来,由快及慢,长者连忙对着勃额道谢着,说着一些恭送之类的话,这表示跳神仪式要结束了,正在送祖先神离去。一会,勃额不再抖动了,耷拉着脑袋坐在地上,似乎睡着一般。
长者与塔里台等人赶忙过去扶起勃额,小声叫唤,勃额慢慢睁开眼睛,抬起头,神情恢复到最初的样子,不过神情略带倦意。
塔里台等人道着谢,给他递毛巾擦汗,勃额缓过后,轻声嘱咐大伙不用担心,病人很快就会苏醒。众人方才长舒了一口气,说话间,病人那边有了点动静,塔里台的母亲脸露喜sè,看样子老爹已无大碍了,多多休息就行了。
经过了这件事,我对勃额的敬畏又增加了几分,以前关于勃额的本事都只是听说而已,没有亲见,平时所见都是些祭祀仪式,所以一直有点半信半疑的,如今看来他们确实有通天神的本事,能够与神灵对话是何等荣耀,他们确实不用做俗事,我们有必要供养着他。
草原上的天气越来越冷了,从遥远的北边传来的寒风席卷着大地,冬季就要来了,父亲带着我修理着帐篷,修补加固增厚,这样才能在冬季抵抗寒风的撕扯,打好的草料堆成几大跺放在牲畜圈旁,干牛粪也堆在木棚内。
下雪后,整个草原一片白sè,寒风肆虐着大地,什么都干不了,猎物也隐藏起行迹过冬了,此刻整个蒙古草原的大大小小部落都蜷缩在营地里,整个冬季我都是无聊地在帐篷内度过。
草原里的牧草绿了又枯,枯了又绿了六次,我的生命树也添加了六道哈达,我的箭术与骑术比六年前大大提高了。在奔跑的骏马马背上可以轻松地变换各种坐姿,在一次那达慕比赛中,我的箭术在少年组中是最好的。
按照草原人的习惯,我很快就要举行成年礼了,父亲也在准备着为我物sè一门亲事了。在这个其间为了躲避大部落之间的战事我们也迁涉了几次,但每次都是最终回到了土伦河畔老营,父亲的处世法则便是哪一派也不参与,惹不起我就躲。
父亲的猎鹰已渐渐老了,虽然还能参加狩猎,但动作已不似从前敏捷,然而雄鹰的自尊使得它每次总能捕获到猎物,虽然数量大不如前,但我们丝毫没有嫌弃它,这么多年的相处,它已是我们家庭中的重要成员之一,彼此都有很深的,感情。
一直以来我都希望能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猎鹰,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念头愈强烈。这几年我一直在了解关于鹰的常识,以及学习如何捕获,虽然父亲一直以安全理由反对我的想法,但dú 1ì去捕获一只雄鹰的决心在我心中愈坚定。
于是暗地里,我瞒着父亲偷偷准备着捕网、夹子、套子等工具。鹰的巢|穴大都选择安在高山悬崖上,因此,绳索是需要大量准备的。空闲的时候,我就会观察这些高空雄鹰,试图从中找出它们的行动规律与准确的巢|穴地点。经过一段时间观察,我初步确定了这些飞在营地上空的鹰是来自北边的山峦。
第10章 寻找鹰巢
我每天细心注意那些飞到营地上空的苍鹰,它们飞得实在是太高了,但别看它高高在上,地上的一举一动都在它的监视之内。鹰的视野非常开阔,眼睛能看清楚十几公里外草地上的一只小兔子的一举一动。而且它们的飞行度很快,眨眼之前还在高空上的,转眼就能俯冲下来抓住目标。
父亲说过,这些草原苍鹰非常狡诈且凶残异常,它们总是能用表面的假象蒙骗猎物,使它们麻痹大意,然后一击得手。要想捕捉到这些有着丰富的捕猎本领的苍鹰是很困难的,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自身的jǐng惕xìng自然是很高的。我曾经设想在草原上设陷阱捕捉它们,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最终放弃了,这些家伙太狡猾,根本就不下来,也许我设陷的一系列动作都被远在高空的它看得一清二楚。
骑士们常流传一句“不深入狼|穴,哪能捕到狼崽”,只有找到这些苍鹰的巢|穴,才能顺利的捕捉到它们,因此我决定前往北边的山林去试试。
为了不让父亲察觉我的行动,我每天一早就带着马套子,争着去放马,然后把马群赶往北边的草原放牧,借机往北边的群山寻找苍鹰的踪迹。
这天我照例起个大早,吃过早饭,带足了干粮,提上套马杆,与父亲打个招呼,出门去了,骑上枣红马,赶着马群径直往营地北边的草场走去。北边的群山看上去不远,走起来有很长一段距离,赶着马群走了一会,回头望了下营地,只能隐约地看见营地的情景,这么远的距离,既便父亲能望见马群,但绝对不会察觉到我离开马群的。当下呦喝一声,止住马群,就让它们在这里放牧吧。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我观察着头顶上的天空,还没有现苍鹰的踪影,看来它们还没有外出觅食。大约等了一顿饭的光景,两道黑点出现在了北边的天空上,慢慢地向营地这边飞来,是苍鹰!我盯大了眼睛仔细察看,是苍鹰没错,头尾有着白sè的羽毛,其他部位都是黑sè的,展开宽大的翅膀在头顶上翱翔着。
这下越证实了我的判断,它们一定是栖息在北边的高山上,苍鹰在这片草原的上空来回飞翔着,神出鬼没的,有时一没留意,就会失去它们的影子,等你不经意再抬头时,又会现它们的踪影。
我对着不远处吃草的小红马吹了个口哨,它欢快地向我跑了过来,跨上马背,回头向营地的方向张望了一阵,没有现有什么人往这边来的迹象,当下掉转马头,朝北边的群山奔去。
草地朝山脚那边无限地沿伸,“望山跑死马”说得一点没错,跑了很久,那片山峦总是近在眼前,但又是那么遥不可及,也不知跑了多久,只知道回头已看不清马群了,终于跑到了山脚下,以前一直没到过这片山林,山势较高,山脚下长着大片的落叶松,向上延伸,更高的山体上是雪松,以及耐寒的树木。
我勒马观察了一下,眼前的这座山由北边延伸过来,这么大的一座山,要找到苍鹰的巢|穴,还真是不容易。当下没有心思欣赏风景,打马沿着山脚朝北走去,渐渐地来到了一处谷口,地上的草长得老高,都及马肚处了,站在谷口,我有些迟疑,没有同伴,一个人进这片陌生的山谷,不免有些怵,主要是现在身上没带武器,万一碰到狼就麻烦了。
徘徊在谷口,心想好不容易来一趟,这样轻易放弃心有不甘,于是下定决心,策马进入山谷。山谷两边树木较稀少,只有许多叫不上名的野草肆无忌惮地侵占着每寸山体。安静的山谷只有马蹄声不断回响,我边走边留意两边的山崖,希望从中现鹰巢,但是除了被马蹄声惊起的一些小林鸟外,没有现鹰的巢|穴。
父亲说过,苍鹰喜欢把巢筑在险峻的悬崖上,林子里是找不到它们的巢|穴的。眼前的山谷两边的山体都不算险要,轻而易举地就能爬到山顶,苍鹰是不会把巢筑在这里的,当下策马继续向谷内找去。
就在我有些灰心地准备调转马头时,忽然头顶上传来了一声苍鹰的鸣叫,我连忙抬头望去,一只成年苍鹰正抓着一只野兔掠过我的头顶,向谷内飞去,我连忙打马追了上去,在转了两个山嘴后,终于现了这只鹰的踪影,它正朝对面一处山崖飞去,我仔细观察眼前的这座山,这座山比周围的山都要高,似乎是这片山脉的主峰,临山谷的一面山体如同刀斧削过一般,非常险峻,要想从山脚下攀上去很困难,上面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攀附的,那只苍鹰落在山崖中间,消失了踪影。
我策马缓慢地朝山崖靠去,抬头向上望去,苍鹰落脚的地方附近有一棵劲松,向外临空生长,一些杂草间或长在山石之间,看不清楚巢|穴,但既然苍鹰落脚在这里,且失去了踪影,一定是把巢筑在悬崖上的某个小石洞中了。山谷静悄悄的,我闭着眼睛,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上方的动静,在山风吹动草丛的响声中,我隐隐听到了一阵鸟的嘈杂声,当下心中大喜过望,巢|穴里有幼鹰!这就好办了,捕捉幼鹰比成年鹰自然要容易多了。
接下来我在思考着如何攀登,在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因为这片山崖太高太危险了,困难很大,要想上去简直不可能。
我调转马头朝后方走了几步,再回头观察,这样看得更全面,这片山崖虽然无法攀爬,但还是被我现了破绽,在它的后侧边相对来说要缓和多了,上面长满了嶙峋的乱石以及低矮的灌木,这样攀爬起来就有许多着力点,可以考虑从这里上到山顶,从山顶走到这片悬崖上头,借助绳子下降到悬崖中部的巢|穴处就可以捕捉了。
看好地形后,一个问题又来了,成年鹰一定对它们的幼子看护得很紧,如何避开它们不被现?这就需要找到它们的外出捕食规律,间隔时间,这样才好在它们外出时行动,因为一旦被成年鹰碰见,凶残的苍鹰的攻击力让每个草原猎手都感到恐惧,那后果不敢想象。
为了不被回巢的苍鹰现我的行踪,我将马牵到来时的一个山嘴转弯处藏好,自己伏在草丛里监视着对面山崖。
良久,山崖中间有了动静,那只苍鹰钻了出来,飞到上方的松树枝头,向四周张望了一阵,鸣叫了几声,张开宽大的翅膀飞走了。
不多久,空中又飞来了一只苍鹰,“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心中暗想,张眼望去,苍鹰嘴里也叼着猎物,停在松树枝头上,我注意到这只苍鹰似乎有点不对劲,好像没有刚才的那只苍鹰大,好家伙!竟然一公一母一起守护啊。这只一定是只公的,公苍鹰比母苍鹰体型要小些,很快公苍鹰也钻进洞里去了。
等了一阵,算算出来的时间够久了,心里惦记着马群,又怕被父亲现,况且已经找到了巢|穴,我决定先回去。策马跑出山谷,找到了马群,还好,没有被其他人现,当下放心地下马,坐在草地上,吃了点干粮。心里在盘算着未来的行动。
第11章 捕鹰
父亲并没有现我的行动,于是接下来几天都是由我放马,每次我都会抽出空子偷偷地去山崖边监视着,几天的观察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些破绽,我现这对成年鹰白天轮流着外出捕食,交替的时间很短,几乎没有靠近的机会,但是每到快要rì落前,它们都要双双飞离巢|穴,而且回来的时间间隔较长,足有一顿饭的功夫。
虽然不知道它们为何要双双外出,但这却是一天中的唯一的下手机会。一顿饭的时间足够我行动了,接下来我用两天时间观察再次验证了这条规律,方才放心地回家着手准备工具。
我暗中准备了大捆绳子、套子、一个捕网以及一个小木笼,挑了一个较好的天气准备动手,出前带上一块上好的新鲜羊肉,带上弓箭、匕等武器照例赶着马群向北而去。
选了一块草地牧马后,等到午后,太阳开始向西移动的光景,我检查了一遍工具,确认没什么问题后,骑上枣红马向山谷奔去。
到了悬崖前,我下马牵着绕到了悬崖左侧后方,将马系在山脚边一棵大树下,这样可避免引起苍鹰的注意。
从马背上取下随身带的工具,由于要攀爬相当长的一段山路,我决定留下弓箭,只带那把库勒图送给我的匕作防身之用。看看时间还早,坐在树下休息了一会儿,一边留意着悬崖那边的动静。
太阳快接近西侧的山顶,差不多该出了。取下绳子斜背在身上,腰间挂着匕,捕网也叠放着背在背上,手拿着绳套,开始向山上摸去。从悬崖那边是看不到这个侧后方,这是一个死角,因此也不用担心引起苍鹰的注意。
当下,徒手在乱石间攀爬起来,这些杂生的山石确实给攀登提供了方便,攀登时还是要小心点的,因为有些突出的山石并不是很坚固,踩在上面一不留神就会散脱掉落,这人要滑落下去,虽然摔不死,但这些突兀的乱石也够人喝一壶的。
我手脚并用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爬着,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方才气喘吁吁地到达了山顶。山顶上长着许多杂草,间或也有一些松树突立其中,向北边望去,这片山脉似乎并不是很长,但能望见它尽头之外的大草原,没有过多心思欣赏风景,悄悄地向悬崖方向摸去。
沿着山脊很快就摸到了悬崖的顶端,顶端处生长有半人高的杂草,这样我可以埋伏在草丛中,而不致于被飞进飞出的苍鹰现行踪。
算时间离rì落还有一段时间,在草丛中轻轻地爬到悬崖边沿,向下探视。从这里可以看得很清楚,山壁间的突出的那棵松树有碗口粗,在松树下约莫半米距离处有一个用荆条搭成的窝,这个窝刚好建在山岩突出的部分上,但我只能看得见窝的一半,另一半似乎在小岩洞内面。
当下暗暗佩服这对鹰,选的位置既安全,又能避风雨。露在外面的巢|穴没有现幼鹰的踪影,难道上次是我听错了?或者是它们正在岩洞里头?
就在我暗自猜疑时,巢|穴里传来了动静,一个白sè的鹰头探了出来,我看清了是那只大鹰,巢|穴里面传来了一阵微弱的鸣叫声,有幼鹰!于是赶紧缩回到草丛中躲起来,一会儿便看见这只大鹰飞到了对面山头的高空中去了。还好,没有被现,心中暗自庆幸。
我趴在草丛内开始思考着如何下去,离悬崖边五米处有一棵树,可以把绳子一头拴在这棵树身上,然后把绳子摔下去,沿着绳子下到松树处,再展开行动,当下打定注意。
望了下空中没有鹰的踪影,赶紧站起身来,解下绳子固定在那棵树上,把余下的绳子牵到了悬崖边堆放在草丛内,套子网都没有什么问题,继续钻回到草丛内趴着等待。
等待过程中,那两只苍鹰轮流返回了巢|穴几次。终于等到了那个时刻,金乌西坠,西侧的山顶上的天空一片火红。我莫名地紧张起来,毕竟这是第一次独自面对野生的猛禽,而且还要从这么高的悬崖上下去。但是一想到马上就要得到一只属于自己的猎鹰了,心情又兴奋起来。
这时悬崖上空出现了两只苍鹰的影子,它们在谷地上空盘旋了一阵,一起朝南飞去。
好,它们终于双双外出了,看来这是它们的铁定规律。等到它们的影子消失在远方的山背后,我立刻起身,从草丛中拖出绳子,往悬崖下放去,所幸绳子带得多,够到巢|穴是绰绰有余的。
我检查了一遍全身,匕挂在腰间,套子网背在背上,当饵用的羊肉也在,于是往手心啐了一口口水,搓了几下,长吁一口气,抓住绳子,背朝外,脸朝悬崖壁开始往下降。
悬崖壁有许多突出点的,我双手抓紧绳子,两脚不断地踏在一个又一个突出点上,慢慢往下降。虽然那对成年苍鹰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但我还是不时紧张地回头朝天空张望。
很快就降到了松树处,双脚踏在伸出的树干上,双手抓牢绳子,立刻就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遂慢慢蹲下身子,仔细聆听脚下半米处的巢|穴内的动静,幼鹰都躲在岩洞里面,看来得引诱它们。于是取出腰间带的羊肉,扔在洞外的窝上,屏着呼吸等待着。
羊肉掉在窝上的动静引起了里面幼鹰的注意,很快,羊肉的气味挥了作用,巢|穴里出一阵响动,夹杂着一阵紧促的鸣叫声,洞口同时伸出几个白sè的小鹰头,看样子它们要上钩了,我轻轻取下背上的套子网紧张地盯着洞口。
最终一头小鹰在同伴的拥挤中胜出,第一个爬了出来。幼鹰的个头比成年鹰小多了,小翅膀扑楞楞的,上面长着一层白sè的小绒,身体的羽毛没有长齐,还能看见浅红sè的皮肤。此刻正朝着羊肉块摇摇晃晃地扑了过去,张嘴就啄起来,对于头顶的危险毫无察觉。
我看准时机,一手抓紧绳子,一手伸开套子网朝脚下的幼鹰猛地撒了下去,全神贯注地啄食的幼鹰毫无防备,被我套了个正着,在网内拼命的挣扎着,毕竟幼鹰的力量是微弱的,况且这网是越挣扎越紧的,最终它停止了挣扎,只是徒劳地冲我鸣叫着,。
我迅将它提了起来,抬头望了一下远方的天空,很幸运,没有现苍鹰的踪影,当下把套子网背在身后,伸手朝上攀爬,上去比下来时要吃力多了,但是顺利捕到幼鹰的喜悦感使全身充满了力量,又害怕成年苍鹰返回,当下使出吃ni的力气,很快就爬到了崖顶。
飞快地收起绳子,带着幼鹰朝山脊那边跑去,按来路爬下山后,我把幼鹰从网内捉出来,现在它的翅膀还没有长硬,羽毛也没有丰满,不用担心它飞跑,将它放进带来的笼子里,挂在马背上,冲天空探望了一下,没有现那对苍鹰,赶忙上马朝谷外飞奔。冲出谷口,顺利找到了马群,带着无限的满足返回了营地。
第12章 驯服
回到营地,将马群赶进圈内,我兴冲冲地提着笼子回家,拉开帐篷门,父亲与塔里台几个人正坐在一起商量着事情,见我进入,众人的目光转移到我身上。
我高举起笼子兴奋地冲他们喊道:“我捕到一只小鹰了,大家快看!”父亲几个人带着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我,当他们看真切了笼子里的幼鹰时,纷纷起身围了过来。
塔里台几个人不停地称赞着,父亲有些愠怒的神sè,显然他对我这种独自冒险的行为感到不满,但很快他的脸上就挂上了笑容,毕竟我安然无恙地归来,并且dú 1ì捕捉到一只幼鹰,起码在众人面前他还是感到很荣耀的。
父亲仔细看了看笼子里的幼鹰,道:“这只小鹰体格不错,是个好胚子,好生驯养,将来定是只出sè的猎鹰。”既而转身嗔怪地对我说:“我说你小子怎么最近这么积极地去放马呢,原来一直偷偷地在干这事啊。”我嘿嘿地笑着。
笼子里的幼鹰被众人围观着,似乎受到了惊吓,扑扑楞地扇着翅膀,用它的小爪子不断地抓着笼子。
众人笑了起来,塔里台道:“哟,别看它小,狠劲倒是大得很啊,将来要驯化它可要费些周折呢。”
父亲点头赞同,侧身看了一眼墙角处蹲着的老猎鹰,道:“不过幼鹰身上的野xìng暂时还不大,比起成年苍鹰还是要好驯化的。当年我抓住那老猎鹰时,回来可费了些功夫,足足折磨了它三个月,方才打掉了它的锐气,这不,我身上还留下了两道伤痕呢。”父亲呵呵笑着,捋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旧伤痕。
来到一个新的环境,幼鹰显然感到很紧张,晚上不停地叫唤着,搞得我晚上多次爬起来看它,老是担心它会不会饿,或是要喝水之类的,父亲不让我给它吃的,说是要杀杀它身上的威风,就得让它饿着。
父亲说了,这幼鹰最初需要关在笼子里喂养,等它稍大些后,才可以放出来。幼鹰开始几天很不习惯,不停地叫唤,我偷偷丢给它食物,它也不理,父亲没有让我喂它食物与水,一直到幼鹰倒在笼子里,无力叫唤时,方才开始喂食,饥饿最终让它低下了头,开始乖乖地进食。父亲很满意,示意第一步的杀威工作已完成了。
我每天提着笼子带着它在帐逢周围转悠,慢慢地它开始熟悉了周围的环境,我经常会把老猎鹰带到笼子前,同类的存在,多少会给幼鹰一些安慰,很快它的饮食渐渐变得规律起来,不再拒绝食物了。
父亲让我在每次喂食时,往食物里添加我的口水进去,据说这样可以让它熟悉我的气味。按照这个法子喂食一段时间后,幼鹰每次在笼子里看见我靠近我,果然表现出异常的活跃,张着小嘴冲我叫唤。
对于这只未来的同伴,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霍克”,喊着它的名字,喂食或逗它玩时不断地与它说话,让它熟悉人类的语言。
有时候它也会脾气,变得容易攻击人,这时就需要哄着它,抚摸着它的羽毛,轻声与它说话,它才会变得听话。
经过一段时间的悉心喂养后,霍克长得很快,木笼的空间对它来说过于狭小了,展开的翅膀都伸出笼子外了,我与父亲又做了一个大点的笼子。
父亲说,还要等它长大些再放出来进行下一步的驯服。为了让霍克能熟悉草原上的各种动物气味,我经常去打一些兔子、野鸡、狐狸之类的小动物回来喂食它。
霍克的羽毛渐趋丰满,由最初的白sè变成了黑sè,翼展也达到了半米,一对钢爪变得强劲有力。
是时候将它放出笼子了,放出来后,还不能立即带它外出活动,应呆在帐篷内。父亲弄来了一些芦苇管与芦苇花,说要给霍克洗洗胃,彻底去掉它身上的野xìng。
将它从笼子内放出,用绳子束住爪子与翅膀,用手扳开它的嘴,父亲用芦苇管朝嘴内灌水,差不多灌饱后,再把芦苇花打碎用水和成团,从鹰的嘴里塞进去,给它洗胃,这样重复好多次,差不多把它胃里的野味洗干净了。然后给它洗澡,父亲洗得很仔细,霍克身上的每寸皮肤都不放过。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进行训练了。
此时喂食不再在笼子里进行,父亲在手臂上戴了一个皮套子,这样防止被鹰啄伤皮肤,然后把肉放在上面,让霍克自己过来啄食。
习惯了笼子里喂食过程的霍克开始很不配合,喊它不作反应,父亲饿了它几顿,渐渐地它才明白之前的饭来张口的好rì子已不存在了,需要自己去猎取食物。
父亲在帐篷内训练霍克,将肉用清水洗干净,切成条,攥在带着皮手套的手里,露出一点点。让霍克自己跑过来吸食,每次都不让它吃饱。并且不断拉远与霍克的距离,处于半饥饿状态的霍克一见父亲手上的肉块就会飞快地跑过去。
父亲渐渐地由蹲着改为站着,不断抬高手臂,这样霍克够不着时就会飞起来啄食,到最后,听到招呼时,霍克完全是飞过来啄食食物了,至此,室内的训练已经差不多了。
接下来并是转移到室外训练了,这室外训练时间很长,最为繁琐,也是最重要的,成果的好坏直接决定了霍克能否成为一头合格的猎鹰。
去帐篷外训练,我有点担心霍克会不会飞跑掉,但父亲自有妙计,他找了一些细丝线,把霍克尾部掌握平衡和升降的16根羽毛用线缝了起来,然后带着它到帐篷外训练。
父亲放开手,霍克张开翅膀欢快地飞起来,刚飞到帐篷顶那么高时,霍克就失去了平衡,落了下来,再试了几次都是这样,而且飞得也不是很远,父亲的法子很有效,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样霍克只能在帐篷附近的小范围空域内活动了,现在父亲要开始训练它的捕捉猎物的能力。
帐外训练不再用肉,而是捕捉了一些活野兔或是土拨鼠,用绳子拴好,让霍克自己去追逐,平时吃惯了切好的肉食的霍克,刚开始看到这些活的猎物时显得措手无策,无从下手,但鹰的凶猛本xìng趋使下,很快它就熟练地掌握了叼食这些猎物的方法。
接着需要弄一些大点的动物,比如狐狸来训练霍克了,有时抓不到狐狸,我们就在狐狸皮上捆上肉,用绳子拖着狐狸皮在草地上跑,让霍克自己去叼着吃。一个多月下来,霍克已熟识了这些草原上常见的猎物,并能敏捷地快捕捉住它们。
等这种训练差不多要结束时,父亲准备了一条很长的细绳子,把霍克尾部羽毛的细线拆掉,将长绳子的一头牢牢地拴在霍克的腿上,接着开始了下一阶段的训练。
尾部羽毛的束缚解除后,霍克能够飞得更高了,父亲牢牢地抓住绳子的另一头,霍克欢快地飞翔在高空上。我则用绳子拴着野兔或者是狐狸在草地上奔跑着,吸引空中霍克的注意力。
用这种法子训练霍克在高空中的捕猎能力,早就熟悉了这些猎物模样的霍克,看到地上的目标后,迅俯冲下来啄食。每次让它吃一点点,将它赶开,继续拖着目标在草地上奔跑,吸引它再次追赶下来,如此反复训练。
第13章 猎鹰霍克
等到霍克已完全熟练后,父亲开始试着放开了手上的绳子,直接让霍克带着长长的绳子在空中飞翔,这样它可以飞得更高,更远些。
父亲与我骑着马在草原上拖着小猎物继续吸引霍克下来捕食。霍克的视野与它的同类一样,即便是飞得很高,也能轻易现拖在我们马后的猎物。
在进行这阶段训练时,每天早上训练前父亲都会给霍克喂一些肉食,食物要适量,喂得太多吃饱了会影响霍克的积极xìng,太少也不行,无法让它保持体力与集中注意力。适量的喂食,才能让霍克在训练时对目标保持兴趣,将来出猎时才能挥它的最大潜能。
有时候,霍克会飞得很远,不过我丝毫不用担心它会飞跑,拴在它腿上的绳子能让我们骑马很快地追上并抓住它,不过它已经完全熟悉了人类的生活环境,将营地当成了它的家,飞得再远只要看见我们拴在马背后的小猎物,每次都能很快地飞到我们身边来。
这个阶段的训练终于结束了,拴在霍克腿上的绳子已被取了下来,这么长时间的口水喂食,霍克已完全熟悉我的气味了,打声口哨它就能乖乖地落在我的手臂上。
从最初捕捉到霍克到彻底的驯服它,已经快满一年的时间了。霍克已经长成了一头成年鹰,体重大大增加,一双大翅膀宽大而丰满,充足的肉食使它全身的羽毛出亮光,锋利的鹰爪强健有力,尖利的鹰喙,看上去威风懔懔。
如果单从外表上看,与天空上的野苍鹰毫无区别,但霍克却是一只完全驯化了的家用猛禽,虽然与野鹰一样有着凶猛的本xìng,但它却是人类的朋友,而且成为了我们家里的一个新成员。
又到了秋末,狩猎的季节来临了,现在需要检验霍克的野外捕猎本事了。挑了一个好天气,我与父亲收拾停当,带着两头猎鹰一起出去打猎了。骑在枣红马上,背挂大弓,霍克威风懔懔地站在我肩膀上,多年的愿望实现了,心头的高兴劲甭提了。
一路哼着小曲朝西边的山峦走去,那里的林子很大,有着丰富的野生植物,同时也是各类动物出没的地方。父亲经常去那里打猎,老猎鹰也很熟悉这片猎场。
快到林子里了,父亲示意我放开猎鹰,老猎鹰带着霍克展翅飞向了空中,有老猎鹰带着,不用担心霍克。我与父亲系好马匹后,父子俩带着武器朝林子里走去。
林间空地落满了松针及其他败叶,踏在上面松软软的。几只受惊的松鼠在树干上飞窜,带下了一些松子球,不过松鼠我们暂时还没有兴趣去shè杀它们。
父亲边走边聆听周围的动静,用他那锐利的眼睛注意着林子里的每一丝响动,不时他还会蹲下身子仔细察看地上的动物足印。父亲不愧是一个老猎手了,很快他就沿着一串足印追了过去,我飞快地跟在他身后,走了一阵,他挥手示意我慢下来,自己则轻轻地向前摸去。
在我们前方的林子里出现了一片空地,我俩沿着草丛轻轻靠了上去,前方的空地里出现了一只鹿子,我屏住呼吸,暗暗佩服父亲的判断能力。
这头鹿子已处在我们弓箭的shè程内了,但见父亲趴在草丛内,丝毫没有拉弓的意思,轻轻推了推他,父亲回头朝我做了个等待的手势,示意我继续朝前看。
除了这头东张西望的鹿子外,没有看见其他的什么东西啊,再不动手岂不是要跑了?我有些费解。但既然父亲让我等待,就先等着吧。当下耐下心来注视空地里的动静。
这是头雄鹿,有着漂亮的头角,表面上看去它像是在空地里徘徊吃草,但仔细观察,我还是现有点不对劲。怎么说呢,虽然它不时低下头啃草,但做得更多的动作是张头四处探望。
过了一阵,雄鹿回头朝着林子里叫了几声,一会儿,林子里传来了一阵响动,三三两两地走出了十几头鹿子,有大有小,敢情是一个集体。我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头望风的鹿子,要是刚才我冒然shè杀了这头雄鹿的话,势必惊动藏在林子里的鹿群,结果只能打到一头鹿子。
此时脑海里回想起父亲在一次狩猎时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要想成为草原上的一名好猎手,需要具备耐心、绝对冷静、坚定的意志以及敏锐的观察能力。
鹿群在确定周围没有什么危险后,开始放心大胆地在草地上吃起草来。父亲对我作个手势,是时候动手了,我俩轻轻地张弓搭箭,分别瞄准了目标,箭簇破空声响以及shè中**出的声音在静林中响起,毫无防备的鹿群完全被突于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还没有作出逃跑反应时,我与父亲已快抽箭瞄准了下一个目标,又有两只鹿应声而倒。
此时鹿群方才如梦初醒,哄一下四散奔逃。父亲的动作更快,只见他在shè出第二枝箭后,人已快跃起,跳到空地上,落地时,第三枝箭已搭在弓上向跑到最后的那头雌鹿shè去,箭响鹿倒。
跳出、跃起、抽箭、瞄准、放箭一系列动作一气哄成,让我看呆了。此时逃跑的鹿群也已隐入周围的树林里去了。父亲满意地看着空地里倒着的战利品,招呼我过去帮忙。
将五头鹿子背出树林,放到马背上,沿着树林边沿去寻找两头猎鹰。走了一会,就望见了霍克的踪影,它正低空盘旋在林子边沿,老猎鹰已不见踪影。父亲示意我停下来,先观察一下。
一会儿,林子那边传来了一阵鹰的鸣叫声,我听出是老猎鹰的声音,它正从树林间窜了出来,一会儿,林子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响动,看来是有一头猎物了。
果然,从林子飞窜出一只狐狸,慌不择路地朝草原飞奔。早就等候在林边的霍克鸣叫一声,如脱弦之箭从空中俯冲下来,朝着狐狸追去,突如其来的空中袭击让狐狸猝不及防,在霍克的利爪下束手就擒。
此时老猎鹰也已赶到,好家伙,原来两只鹰竟然配合行动。父亲高兴地吹声响哨,霍克抓起狐狸向我们这边飞过来。好样的霍克,第一次表现就如此出sè,我高兴地迎上去,从霍克爪下抢过狐狸,当然没忘记从包里扔给它一块羊肉作为奖赏。
第一次出猎霍克的表现让我很满意,接下来需要让它不断地积累经验。我每天出门都会带上它,一起打草子,一起放牧,形影不离。父亲最近似乎又碰到了烦心的事,不断地派人外去打探消息,与部落里的几个为头人经常商量着事情,有时还会争执。
第14章 来历不明的马队
父亲曾经跟我说过,我们蒙古人在多年前曾经建立了一个自己的王国,称为蒙古国,一度统一了草原上的大大小小蒙古部落,但这个王国没有存续太长就结束了,随后草原上的蒙古人( 大漠狼骑士 http://www.xlawen.org/kan/1263/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