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新辣文小说网 > 辣文小说 > 生存之都市孽海 > 生存之都市孽海 第 42 部分阅读

第 42 部分阅读

    林敬远说:“你猜中了,我在金谷大厦三O四号房间,你如果愿意,就立刻过来,我请你去烫火锅。”似乎是历史的缘份,林敬远这次开的房间又是三O四号。

    普晓春说:“我立刻来,你等着我,我也正闷得慌!”

    林敬远挂了电话,躺在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有一个人愿意来陪他聊天了。

    普晓春来了,她一进门,就甩给林敬远一个妩媚地笑:“林老板是不是身边少了红粉佳人,才突然想到我了?”

    林敬远说:“普小姐真会开玩笑,我和你是老朋友了嘛,想到你是很正常的,你未必然就没有一点人情味了?”

    普晓春笑容可掬:“如果真的没有人情味,我会召之即来吗?”

    林敬远问:“你是从别外来的呢,还是从那个家里来的?”

    普晓春淡淡地笑了笑:“对于我来说,家和别处都是一样,半工半陪,比起当年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勤工俭学来,我们这一代人就轻松多了。”

    林敬远指着床边:“你坐下吧,慢慢地聊聊,你们出来打工的,像你这种女孩多吗?”

    普晓春挨着林敬远坐下了:“反正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现在的打工妹,唉,思路开阔得很:鸟有鸟道,蛇有蛇路,叫化子捡条红萝卜。各有各的操法。”

    林敬远笑笑:“你们这些打工妹,比起我们这一代人,简直操得野得多了!你们真幸福!”

    普晓春却直奔主题:“林老板急急忙忙传我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吧!”

    林敬远说:“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但不一定猜得中是啥急事?”

    普晓春说:“我猜,你一定是需要女人日了吧,对于你这种身份的人,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事求我了。”

    林敬远眼里露出诚恳的光辉:“我不需要女人日,我不是见女人就喜欢日。我是请你帮个忙。”

    普晓春顿时没有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矜持,说话也有了一层忧伤的感××彩:“林老板,你还能从感情上把我当成朋友。这也难能可贵了,说吧,有什么为难之事?”

    林敬远指着椅子说:“请坐,你听我说,你和艳朵是好朋友,对吗?”

    普晓春坐下了:“我们当然是好朋友,永远是好朋友,艳朵怎么了?”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林敬远,眼里隐隐透出不安。

    林敬远像朗诵抒情诗一样地说道:“艳朵是个纯情的女孩。我喜欢她就像喜欢自己的生命一样,除了我死去的妻子之外,她是唯一让我动了真情的女孩。她也很爱我。”

    普晓春双手一拱:“恭喜你们呀,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她为艳朵高兴,艳朵从小保姆一跃而成为阔太太,轻而易举地就走上了一条成功之路。

    林敬远的语气却突然冷峻起来:“可是,不幸得很,我却患了不治之症,负了艳朵,使她阳光灿烂的生命突然出现了阴影。”

    221.

    普晓春大吃一惊:“你怎么会患病呢? 艳朵知道真相吗?”

    林敬远叹息说:“她半明半白的。她现在很痛苦,也很彷徨。我请你来就是要你帮我安慰安慰她”

    普晓春显出一副侠肝义胆:“我一定效劳。”

    林敬远望着普晓春,担心地问:“我是不是太自私,算不上真正的好男人?”

    普晓春幽默地说:“凤凰乌鸦不同窝。你是所有男人中的领头大哥,一般的男人只能望你的项背,我那位钱老板还未必算得上一般男人,就更不能与你相提并论了。”

    林敬远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眼力,他没看错人,普晓春是个重义的人。他失踪了多日的豪情又重新回到了身上,他朝普晓春一招手:“走,我请你吃饭!感谢你帮我的忙。”

    普晓春的热情已经全部消失了,她淡淡地说:“我该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多多保重!我这就去看艳朵。”

    林敬远很是过意不去:“刚来了就去,水都没有喝一口!”

    普晓春笑着说:“我答应了你的事,总得立刻去做呀!”

    普晓春走了,走得很坦然,也很潇洒。林敬远顿时有一种落伍的感觉,他不由得叹息道:“唉,今天的女孩子,跨世纪的潇洒!”

    林敬远一阵惆怅之后,又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家。他将儿子传来了:“我要回家吃午饭,现在正好合适!”

    林应勤看了一下没有什么异样的父亲,心里很是兴奋:“这次老爸没出什么问题,情况已经变好了。”

    而只有林敬远本人才知道自己的底细,他对儿子说:“你看我的脸色就知道了,我很快就会彻底恢复健康的。”

    汽车将林敬远接回了兰园,的确给了艳朵一个惊喜。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疗程结束之后,林老头的情绪会变得这么轻松,这实在是一个好的兆头。但愿以前的种种预测都是假的。但愿老板的身上能出现奇迹。

    林应勤对老爸的精神状态一直这样好总表示怀疑,他估计这是一种假象,这假象的背后埋伏着很可怕的东西。吃饭时,林应勤不停地用眼角的余光扫瞄老爸的脸色,看有没有什么急剧变化?

    一餐午饭吃完了,林敬远依然精神饱满,林应勤看了他几眼,放心地说,“老爸,我进城有点事,你好好休息吧!”

    林敬远“嗯”了一声。林应勤转身走了,他还未走到客厅门口,便听到身后扑通一声闷响,回头一看:父亲直挺挺地倒在客厅的地毯上,一动不动了。

    林应勤急忙转身跑过去,俯下身子抱着父亲,口里喊道:“老爸,老爸,你怎么了?你说话呀!”

    艳朵听到喊声,急忙从厨房里跑出来,依在林老头身旁,大声喊道:“你怎么啦?刚才都还是好好的!”

    林敬远的眼睛闭得紧紧的,脸色雪一样地泛着白光。任随艳朵怎样呼唤,他就是不应一声。

    艳朵望着林应勤:“林应勤,你说这可怎么办呀?”

    林应勤到底是男人,他更有主意:“立刻送医院,只有医院里才能抢救!”

    艳朵帮着把林敬远扶到林应勤的背上,林应勤将父亲背到车上,艳朵扶着他斜倚在座位上。林应勤发动了车子,箭一般地朝人民医院驶去。

    车子进了医院,林应勤立刻将父亲背到急救室,直到吊起了盐水瓶输上了液,林应勤才有时间擦了一下额前的汗水。

    艳朵和林应勤守在一旁,等待林敬远苏醒过来。两人在 C城里都没有别的关系,他们都是依偎林敬远而生存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林敬远一旦倒下,两人都有些措手无策了。

    林应勤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他问艳朵:“是不是叫老爸的一些朋友来帮忙?他们在医院里关系广,有熟人好办事!”

    艳朵已没有了主见,她一切都只有听少老板的,她只好说:“你看谁来最恰当,就打电话叫他们来吧!”

    正好下午上班的时间到了,林应勤拨通了宇文浩的电话:“我要找宇文浩老师!”

    宇文浩接到了电话:“是少老板,什么事?你在什么地方?”

    林应勤大声说:“我老爸住院了,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请你和丁老师都立刻来医院,这里需要人帮忙!”说完便搁了电话。宇文浩他们来的真快,一共来了三人。除了丁华双,还有常春。常春的眼睛有些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艳朵见到宇文浩,就把头扭了过去,她想起了上次宇文浩夜里闯进她的屋,要日她的事情。

    艳朵见到常春,犹如见到亲人一般,她抓住常春的肩膀,呜呜地哭了:“常老师,你说我该怎么办呀,老板还没醒来?”

    还是宇文浩最有主见,他立刻找来了主治医师,把他叫到一旁,塞了一个信封到他的衣袋里:“医生,你得给我尽一切力量抢救,不管用多少钱,都要抢救过来!”

    主治医师满脸笑容,信心坚定地说:“我们会尽力的,我们有责任也有力量使他苏醒过来!他是个大老板吧?”

    宇文浩说:“当然,他是佳丽兰园公司的总经理,c城的文化名人!”

    主治医师说:“哦,我听说过,他就是C城有名的兰草大王吧?”

    丁华双补充说:“对,他就是,医生,你也知道C城兰草大王?”

    主治医生说:“早记住了,今天见到他呢,又是昏迷不醒的。我相信他会醒过来的,我立即制定抢救方案,你们请放心好了!”

    222.

    有了宇文浩和丁华双在这里打点,林应勤也算放心了一些,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能力确实有限,远不及这两位见过大世面的人物。

    果然是钱的威力,很快,一群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穿梭般地来往于病床前,个个的脸上都写满了令人肃然起敬的责任感。

    不一会,丁华双陪着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瘦子来到病床前。丁华双向林应勤介绍说:“少老板,这是医院的金院长,他特地来查看你老爸的病情!”

    金院长朝林应勤微微点了点头:“少老板放心,林老板的病情一定会好转的。对于林老板这样有影响的人物,他的治疗方案,我会亲自制定的。”

    林应勤激动地说了声:“谢谢! ”又朝金院长深深地鞠了一躬。

    金院长认真地查看了林敬远的病情,他的身旁簇拥了一大群白衣天使,密密麻麻地挤了一屋,像满满的一锅饺子。金院长对身旁的人说:“林老板醒过来后,立即转入特护病房,你们要随时向我报告他的病情! ”

    金院长带着一群人出去了,病房里总算显得空洞起来。

    临近傍晚了,林敬远还没醒来,守护他的人一个也不愿离去。林应勤终于明白了自己作为主人的身份,他对宇文浩和丁华双说:“两位先生请回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了,你们都回去吧,该吃晚饭的时候了。到时我再感谢各位!”

    宇文浩说:“少老板,我看还是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我们来守护林老板。”

    丁华双说得更让人感动:“在林老板没醒过来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病床一步的。”

    艳朵对常春说:“常老师,你先回去休息吧,你的身体也不是很好的。”

    常春说:“这么关键的时刻,我能够离开这里吗? ”

    林应勤只好说:“大家都不走也行,得去买点盒饭来,大家将就将就。不管怎样,饭还是要吃的。”他将目光投向艳朵,然后说:“我去!”便转身出了屋子。

    就在林应勤去买盒饭之际,林敬远却悄悄地醒来了,他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眼前便出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白色的墙,白色的门窗,白色的床单,似乎一切都是白的,白得那么耀眼眩目,想不到他刚刚迷糊了几个小时的世界,便成了这般模样?他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第一个听到叹息声的是艳朵,她猛地扑过去,泪流满面地喊道:“你醒啦?你终于醒过来了!”

    宇文浩说:“快去叫医生!”说完,自己便率先跑出了病室。

    医生来了,又是前呼后拥的一大群。医生们朝林敬远微笑着。主治医师俯下身,仔细观察了林敬远的脸色,又听了他的心脏,对他说:“你的心脏还好,没事的。”

    金院长来了,他朝众人点点头,亲自对林敬远作了一遍检查,高兴地说:“脱离危险区了,马上转至特护病房去,闭路监控。”

    医生护士们忙碌起来,将林敬远推进了特护病房。这里果然清静了许多,来往的行人都提高了自觉性,走路的脚步声都是轻轻的j

    陪伴的人一一向林敬远进行了问候,林敬远点点头,脸上充满了恍若隔世的沧桑感。他静静地注视着大家,大家也静静地陪着他。

    好久,林敬远开口说话了:“你们都还没吃饭吧?都去吃饭吧,我没事了。”

    艳朵这才想起:“少老板去买盒饭,怎么还没回来?”

    丁华双也觉得奇怪:“是呀,他去了这么久,是不是换了病房,他找不着?”

    宇文浩说:“我去看看,他很有可能是找不到病房了!”

    宇文浩去了好一会儿,不见回来,丁华双等不及了:“我去看看!”

    艳朵有些焦急地对常春说:“常老师,你看少老板不会出什么事吧?”

    常春想了想,说,“不会的,少老板这个人不会主动去惹别人的。现在的事,只要你不惹事,麻烦事也就少得多了。”

    两人正说着话,林应勤端着五个盒饭走进病房来,他已是满头大汗,口中喊道:“找到你们了,哎呀,我走到妇产科去了,这里的房子修得都差不多,一出去了回来就找不到路了!”

    常春忍不住笑了:“幸好他们没把你当成产妇收容起来,已算是便宜你了!”

    林应勤放下盒饭,急忙去问候了父亲: “老爸,你没事啦!”

    林敬远点点头:“儿子,我没事的,这一阵辛苦你了!”

    宇文浩和丁华双先后回来了,大家端着盒饭吃,都吃得很香,因为林敬远的病情好转了,大家的精神都很愉快。

    淡红色随着吊瓶里的输液又回到了林敬远的脸上,精神好了,大人物的身份自然也就出来了。林敬远振作精神,像安排公司的日常工作一样发话了:“应勤留下来陪我,其余的人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各有各的事呢!”

    艳朵坚决不走:“我是你的秘书,我怎么能不在你的身边呢?”其实她的身份很尴尬,说是秘书也可以,是老板或少老板情人也可以。

    常春说:“这样吧,我和艳朵留下来陪你,既方便,又能轮流着休息。”

    林应勤自告奋勇说:“我一个人就能顶你们两个人,我是他的儿子,怎能走呢?我熬个通夜是没问题的。”

    223。

    艳朵说:“少老板,你公司里还有很多事,你别跟我争了。”艳朵自林敬远患病的前前后后,经历了许多事情,突然悟出了一个失误:过去自己的身份一直半明半暗,要是林敬远突然离去,那他就会留下一个不解之谜。她不能不介入公司的事了,一夜之间,艳朵突然成熟了许多。

    林敬远点点头:“就让我的秘书和常春老师留下,有她们两人留下陪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众人都得听从林敬远的安排,因为他是老板。该走的都走了。

    两个女人陪着一个男人,病房里静悄悄的,气氛挺和谐的。林敬远睁大了眼睛,默默地看着床边这两个都倾心于他的女人,心中便有了无限的温馨。

    屋里还有一张陪床,两个女人在陪床上轮流睡觉,一个夜晚不知不觉地就陪完了。

    太阳照样从东方升起,阳光从窗外射进来,温暖了床单温暖了屋里的一切。

    林应勤早早地就来到了病房,一进屋就问:“我老爸昨晚睡得怎么样?”

    艳朵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很好!”

    林敬远正在睡梦中,常春说:“少老板,你来了,我就先走了。公司里还有些事,下午我再来看老板! ”

    林敬远却突然醒了,他对常春说:“你们要加紧那个广告的后期制作,尽快投放市场,现在正是旺季,拖不得哟,这是钱!”

    常春说:“我明白了,老板放心,我们会把那广告做好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常春刚走,林敬远对艳朵说:“艳朵,你也回去吧,中午炖个人参鸡汤,我要回来吃午饭。”

    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回来吃午饭?我会把人参鸡汤给你送来的。”

    林敬远脸上浮起一个自信的笑容:“不用啦,我十二点之前就会出院的。”

    艳朵慌了,苦劝道:“你可千万别乱来呀,你一定要听医生的安排,住在医院里,等病好了再出院!我求你了。”

    林敬远说:“艳朵,去吧,别管我,我自有分寸!”

    艳朵用眼色示意了林应勤一下,默默无声地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林敬远和林应勤二人了,林敬远问儿子:“公司里的职工都知道我病了吗?”

    林应勤说:“他们在几天前就知道了,他们都在议论你……”后面的话被咽下去了。

    林敬远立刻追问:“议论我什么?”

    林应勤不敢隐瞒:“议论你的病治不好,说你活不了多久了!”

    林敬远平静地听着,他反问儿子:“你相信吗?”

    林应勤摇头:“我不相信,他们说的全是鬼话,只有哄鬼!”

    林敬远摇头:“唉,你是我的儿子,你应该相信他们说的话,他们说的话全是真的,你是个老实人,老实得来没有一点心计!”

    林应勤哭丧着脸:“我不相信,老爸,你千万别说话来吓我!”

    林敬远说:“我不吓你,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林应勤正要说话,查病房的医生来了。一个教授带着一群实习生和护士拥了进来,教授指着学生们给林敬远作全面检查。检查完毕,教授说:“今天上午要做比超,血液检查,下午肝功能化验。”

    折腾了好一阵,教授带着他的学生们离去了。

    林敬远对儿子说:“你去把车开来,我准备出院了!”

    林应勤吃惊地问:“出院,怎么个出法?医院会同意吗?”

    林敬远说:“你真老实,我要出院,怎么会要他们同意?说走就走了,然后叫个人来结帐就行了。你快去开车吧,再晚些时候,我就熬不住了。”

    林应勤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他又不得不听老爸的话,只好说:“老爸,你有事就按床头的第三个电钮,护士立刻就会来的。”

    林应勤走出病房还在想着老爸所说的话,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老爸是不是在发高烧?走出医院,林应勤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兰园。到了兰园,他没有上办公室,而是立即跳进车里,将车开向医院,他心里总是惦记着老爸的病情,怀疑在他离开的短暂时间里会不会发生什么突变。

    林应勤急行箭步奔向病房,走进病房一看:林敬远的脸色好些。

    林敬远掏出手机,打通了宇文浩的电话:“宇文浩吗,你呆会儿来医院把帐给我结了,我要回家了!钱就在你欠我的帐上抵。”

    宇文浩吃惊不小:“林老板,你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吧?你怎么能出院呢?”

    林敬远说:“没事的,我正准备喝人参鸡汤呢。再见!”

    林应勤见老爸如此之轻松,自己也轻松了,车子一路顺风回到家。他对父亲说:“老爸,你干脆就在家里休息半天,什么事也别管,什么事也别想,如何?”

    林敬远点头:“我今天听安排,让你也当一回总经理。”

    林应勤走后,林敬远对艳朵说:“艳朵,让你受惊了。我真抱歉!”

    艳朵说:“你着实吓了我一大跳,特别是你昨天下午那个样子,怪吓人的,我还以为你从此不会醒来了呢!”

    林敬远说:“怎么会呢,我即使要走,也还得将有些事情交待清楚才能走呀。就像电影里的英雄一样,临死之前还得说一句‘我的入党申请书在枕头下面’一类的话,那样才走得坦然。”

    林敬远失踪了。兰园里所有的人都慌乱起来,闹得沸沸扬扬的。

    224。

    首先发现林敬远失踪的是艳朵。艳朵吃早饭时,顺便问了下徐妈:“中午还给林老板蒸鲫鱼不?”

    徐妈说:“我看他这几天的胃口更差了,得问问他才行。”

    艳朵随即打电话到林敬远的卧室,没有人接电话。这么早,老板一般还没起床呢,他会不会在寝室里发生了什么意外?

    艳朵立刻叫来了林应勤:“快到你老爸的卧室看看,可能出事了。”

    林应勤急匆匆找到父亲的卧室,卧室里空空如也,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就像没人睡过的一样。林应勤真地惊慌起来了,将兰园里所有的房子都找遍了,事实告诉他,他的老爸的确不在兰园里了。

    艳朵忽然提醒林应勤说:“到车库去看看,看车子在不在?”

    林应勤觉得有理,迅速到车库查看,那辆本田车不见了,老爸是开着本田离开兰园的。艳朵怅然道:“他已病成这个样子,还会开着车到哪里去呢?”

    林应勤则更是焦急:“他这种身体状况,开车是很危险的。”

    徐妈听说林敬远不见了,顿时急得哭了起来,她催促林应勤说:“少老板,你快去找呀,老板得了病,要是出了差错如何得了?”她是最近才得知林敬远得了重病的。

    林应勤一时心乱如麻,他也不知怎么个找法,唯一的办法就是打电话,与跟老板有交往的人联系,问他们知道老爸的下落否?

    他首先想到的是宇文浩和丁华双,几天前,老爸便同二人一起喝了半天茶,也是事先没告诉任何一个人的。只不过他那次没有开车去,不会有什么危险,今天却是将车开走了。宇文浩在电话表现了更大的惊异:“怎么,林老板独自一人开车出走了?你们是干什么的?也不跟在他身边?他随时都可能昏倒的呀! ”

    宇文浩说得有些危言耸听了,林应勤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紧张,他知道老爸最近采用了紧急措施,老爸在高价暗地里买了一些预防药,随身带着,服用两粒便可以管上一天半天的,他对那种打针法已经厌倦了,他明白自己仅仅是在用药物延长自己的生命而已,就不再计较采用哪种方式了。

    林敬远也厌倦有人跟在他身边了,活得像个囚徒似的,一点自由也没有,越是到生命的尽头,他越是追求自由。林应勤只想给老爸在生命的最好时刻多一些安慰,便迁就着他,谁知今日便出了差错,都怪自己疏忽大意了。艳朵想来想去,便想到了常春,林老板说不定找常春去了,他与常春的关系异常密切,有可能找她聊天去了也未可知。艳朵忙与常春联系,常春在电话里的声音虽是很冷静,但仍然显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来:“林老板在c城的熟人虽多,但真正关系密切的却很少。先别慌,等一会我来了兰园再作打算。”艳朵寄希望于常春,常春是个很会出主意的人,说不定她能想出一些蛛丝蚂迹来。

    常春到了兰园,便问林应勤:“是不是该打听的人都打听完了?”

    林应勤略作回忆,便点点头:“大概如此,都打电话问过了。城里的公司办事处人也在帮着找,一点线索也没有,常老师,你说该咋个办?我老爸的身子那么弱,危险得很呢? ”

    常春很镇静地说:“有一个地方你们肯定没想到,也不会想到。”

    艳朵急问:“常老师,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快说出来,我们立刻就去找。”

    常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了林应勤一眼,摇头说:“我也不愿意说出这个地方,这毕竟是个不吉利的地方,你们也是不愿意听的。”

    艳朵见常春说得有些凄楚,已隐隐感到是什么地方了,林应勤却想不透,一再逼问着:“常老师,你估计我老爸究竟在什么地方? ”

    常春低声说:“我想他一定去了翠屏山公墓。”

    林应勤立刻否定道:“不会的,老爸要去翠屏山公墓祭奠我妈,一定会把我带上的,上次都是我和他一起去的。”

    林应勤的确木讷得有些可爱,他除了想到老爸去公墓是为了祭他妈之外,就想不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常春不忍心把事情点穿,就朝艳朵使个眼色,艳朵会意(奇*书*网。整*理*提*供),她暗暗佩服常春的聪明,常春居然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事情。

    艳朵又对林应勤说:“少老板,常老师说得有些道理,我们不妨到公墓去看看。”

    林应勤却固执己见:“我老爸去公墓干啥?他要去起码也得跟我说一声。”

    常春张了下口,想说出来,可见到艳朵轻轻地摇了下头,只得将话吞下肚去。艳朵委婉地说:“少老板,我们还是到公墓去看看吧,万一碰上老板在那里呢.就不用到别处去找了。老板要是没在那里,我们就顺便去拜祭一下周阿姨!”

    她说得有条有理的,林应勤也不便拒绝,只好点点头:“去吧,我们开着车子满地去找一遍,即使找不到,也算是尽了心了。”

    林应勤开着高尔夫车,带了艳朵和常春二人,直接上了翠屏山。

    其实常春并没有猜错,林敬远确实到了翠屏山公墓。清晨,他醒来之后,朦胧中看见周雅纹在屋里走来走去,始终只见到她的背影,而没看到她的真面目。

    225。

    林老头坐起来,周雅纹的背影便消失了,他惊出了一身冷汗:雅纹来召唤我了,我得到翠屏山去,为自己选一块墓地,最好能离雅纹近一些。他真有些后悔当时为雅纹买墓地时,就没有想到在她的旁边多留一个位置呢,只是当时觉得不吉利,没有这样做,他当时估计自己未来的路还很长,不会这么早就来陪伴她的。谁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自己也要随雅纹去了。林敬远顿时有了一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他必须去一次翠屏山公墓,在那里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林敬远起床,洗漱之后,连早饭也没吃,便独自驾了车来到了翠屏山公墓。

    翠屏山孤峰挺秀,半枕陆地,半插江水,形势奇特。林敬远站立峰头,顿有一种站在南天门上俯视人间的芸芸众生之感,儿时的修仙悟道,脱离红尘的种种童话和传说仿佛在眼前一样,人间的烦恼已让他尝够了,他早就该来这里歇息了。

    林敬远坐在周雅纹的墓前,点燃香烟,一支接一支地抽着,他的目光却痴痴地看着亡妻的坟墓,亡妻的坟上已是绿草如茵,与大地融为一体,雅纹的灵魂也应皈依山河日月了。时间过得真快呀,古人所言白马过隙果非虚言。他的目光沿着亡妻的坟墓移开,左右扫视了一番,觉得都还可以躺下一个人,就选择这里吧,夫妻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在人间也算是比翼双飞了。

    死后呢,紧挨在一起,就化作连理枝吧。反复掂量之后,他觉得自己最适合左边那个位置,男左女右,这是中国的传统,他和周雅纹是传统夫妻,自然不能违背这个传统。就这样决定了。他的心里浮起一丝安慰,总算又办妥了一件事,只消将它写进遗嘱里,让应勤去办就是了。想好了,他缓缓站起来,将未抽完了半包烟放在周雅纹的坟前,喃喃地说:“雅纹,不久我就要来陪你了,这半包烟就等我到时来抽吧! ”他心满意足地朝坟墓点点头,然后走向汽车,驾驶着本田返回城来。

    现在该去何处?林敬远心中一默:我应该到康复诊所去看看李大夫和李太太,他们替我治过病,还有,他夫妻俩还欠我一杯喜酒呢?对,该去的地方都得去,就当是临死之前收一遍脚迹吧!人世间到底还有许多温情存在。林敬远将车停在康复诊所门口,径直走进店去。李大夫两口子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瘦得如僵尸的男人便是曾经在C城里叱咤风云的兰草大王林敬远!

    林敬远倚着柜台站了,一手放在柜台上,他打了个潇洒的手势,制止了这对想说话的夫妇:“你们什么都别说了,倒一杯酒给我喝,我是来补喝你们的喜酒的。”

    李大夫立刻进屋去端出一杯酒来,和太太并肩站在一起,他将酒捧上:“我们夫妇敬林老板一杯薄酒,表示对林老板的感谢!”

    林敬远接过酒:“祝你们白头到老,万事如意!”说完。一口将杯中酒喝干了,他朝李氏夫妇笑笑:“我走了。”他走向轿车,李氏夫妇在身后用目光默默相送。李太太嘴里不停地发出啜泣声。

    林敬远驾车来到金梦火锅广场,站在那熟悉的火锅桌前,他如梦如幻地自语着:“在这里,曾经诞生了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因为它太美丽,所以也就太短暂,美丽得像一阵清风,一吹就过了。”服务小姐和跑堂经理都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犹如听一个久远的传说。

    离了金梦火锅广场,林敬远又来到欢欢药店前,他没停车,只是将车开得很慢,隔着玻窗朝女店主笑笑,笑得很善意,不知女店主认出他没有。总算是了却一桩心愿,人是不能留下太多遗憾的。

    鬼使神差,林敬远开着车来到了火车站。他买了张站台票,走进站台,慢慢地踱着步,那天晚上在这里送走汪道静时,他就是在站台上这样漫步的,不同的是:那天晚上他是和汪道静在一起,而今天则是独自一人。孤独和寂寞立刻朝他袭来,他立刻感到了一股莫可名状的凉意。

    一列火车进站了,缓缓地,他立刻迎了上去,他幻想着汪道静会从车上走下来,和他手拉手地走出车站,然后回到兰园,两人一起坐在董事长办公室,默默地办公,偶尔说上两句笑话。假如时光能够倒流的话,他宁愿和汪道静平静地重温那三个月的时光,其余的什么都可以抛弃。列车停稳了,车上的人纷纷走下来。林敬远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每一个下车的旅客,没有一个是汪道静,连和汪道静长得相似的人也没看到一个,他连一点虚假的暂时的安慰也找不到。该出站的都出站了,只有林敬远还痴迷地伫立在站台上,怔怔地望着列车出神,就是看不到汪道静那张美得冷峻的脸。

    他彻底地失望了,今生今世,他们已是无缘相见了。他忽听得有人争吵,扭头一看:一个拉架车的车夫正与货主为价钱而争论不休,巍巍似小山一车货物,货主只给五块钱,车夫则要货主加到七块,谁也不肯让谁,僵局便形成了。

    226。

    林敬远走了过去,对货主说:“这么多的货,加两块钱又何妨呢?不要亏下力人嘛!”

    这是明显地指责语气,也是多管闲事的调解!货主瞪他一眼,质问道:“你有多少钱?竟然这么舍得?你以为钱来得多容易?”

    林敬远叹口气说:“钱再多有什么用?人只要一口气不来,两脚一伸就去了,钱也就丢在了世上。”

    那货主怔怔地看着林敬远,认为这个人的神经一定有些错乱,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里卖劝世文?林敬远看着车夫浑身鼓突的肌肉,不无羡慕地说:“我现在宁肯腰无半文,只要有你那一身肌肉,能拉架车就行了。”

    货主和车夫互相望望,都没有说话,货主好像在瞬间悟出了什么道理,他朝车夫温和地笑笑:“就照你说的,七块,拉吧!”

    车夫和货车走了。林敬远感到了一种快意:这个货主对钱的意识总算淡化了一点吧!汪道静今天不会来了,他此生再也见不到那个神秘的女人了。林敬远的心底又升起淡淡的凄凉和惆怅,他是抱着无所谓无的希望而来,也只好带着无所谓有的念头离开了火车站,打道回府。

    林敬远的车开进兰园,刚刚停下,徐妈便迎了上来,带着哭腔问:“老板,你到哪里去了,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少老板和艳朵他们四处找你去了。”

    林敬远轻松地说:“徐妈,你放心,我没事的。”

    徐妈急忙来扶他,他却不让:“我先向卧室休息,告诉他们,谁也不要来打扰我。”

    徐妈埋怨说:“他们打了好多电话,都没找到你,打你的手机,也没人接,以为你出事了。”徐妈的眼睛红红的,她先前一定哭得很伤心。

    林敬远反倒安慰徐妈了:“徐妈,你别担心我,我一天半天还死不了的。我的手机忘了带在身上,现在还在卧室里呢。”林敬远一边说,一边走回了卧室。

    林敬远服一粒药丸,心情平静了许多。他端坐在写字台前,铺开一摞稿纸,开始写遗嘱。

    应勤:我得的病,我早就知道了,这是一个不治之症:血癌。应你母亲之约,我很快便要去和她相聚了。临走之前,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再隔几天,我就满五十五岁了。五十五年来,我用结结实实的步子,理直气壮地毫无愧色地走在自己人生的长街上。离开这个世界时,我已无话可说。

    人生是一种缘。我和你母亲的结合,也是一种缘。我和你母亲同是c城人,但中学时代我们并不相识,因命运的驱使,让我们走到一起了。c城的知青下乡到云南,我和你母亲在农场里相识相爱了。我爱她爱得一往情深,爱得刻骨铭心,几十年了,我至今仍无怨无悔。不管她是否真正地爱我,但我要爱她,这是爱的权力,谁也阻挡不了的。尽管天下的女人很多,但质量高的女人却很少,你母亲便是这种高质量女人中的一个。

    我之所以要这样不厌其烦地向你阐述这一点,是想向你解释我和你之间关于你母亲的病的误会,你母亲患病几年,都是卧床在家,没有进医院治疗,那完全是你母亲的意愿,我只是尊重了她的意愿币已。并且我也明白,你母亲最大的病是心病,那是无法医治的病,因为她心里深深地爱着另一个男人,她对那个男人爱得太痴,那种爱成了一个永远也摆不脱的十字架。你母亲到临死之时都是背着这个十字架的。我知道你母亲的感受,我没有责怪她.反而更爱她,我和她之间是真情永远。

    应勤,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本来不想把事情的真像告诉你,但因为有了艳朵,艳朵的出现给我们父子间的生活投下了一团阴影。现在让你明白了,我和你不是亲生父子,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这样,我们双方都会少一些负罪的感觉。今后,你也可以理直气壮地去爱艳朵。

    当年,我和你妈在农场相爱的时候,却不知你妈与另一个男知青相爱着,那个知青是个高干的儿子,他和你妈相爱了一阵,你妈便怀上了你,那个男知青却先一步回了城,他也并不知道你妈已怀了孕,他再也没有回农场,从此,你妈便和她相爱的那个男人失去了联系。为了使你能够顺利地出世,也为了你妈不受太多的作难与指责,我便自告奋勇地充当了你的父亲。使你一来到人间便成为一个有父有母的孩子。

    这个故事唯一使人感到遗憾的是:你母亲临死也没有说出她真正所爱的那个男人的名字,她将一个谜永远地留在了世上。关于你的身世,徐妈知道得很清楚,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徐妈,她会告诉你一切的。

    谈到徐妈,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当年你就是在徐妈家降临人世的。你来到世上后,你妈依然回农场当知青,而是将你托付给徐妈抚养,徐妈一直将你抚养到五岁。应勤,徐妈对你有养育之恩,且恩重如山,我和你母亲都很尊重她,一直拿她当亲人看待。我死之后,你应将徐妈当母亲来供养,徐妈为人忠厚,任劳任怨,有恩于我家两代人,你一定要厚待徐妈,切记,切记!这件事算是我求你了。

    227。

    应勤,你已经得到艳朵了,我心里很明白。我好羡慕你,你真有福气。艳朵是个好姑娘,聪慧可人,心底善良,有她做你的妻子,帮着料理这份家业,我也就放心了。我和艳朵曾经有过那么一段缘份,料你已知道了,我想借此告诉艳朵的是:她不必愧疚,那是缘份所致,非人之过也,她根本没有必要春光看作秋风,用自造的凄凉来折磨自己。应勤,艳朵是个好女孩,你得到了她,就应该懂得珍惜。应勤,我祝福你和艳朵。

    应勤,我的墓地已经选好了,就在你母亲坟墓的左边。我和你妈厮守几十年,生前是比翼鸟,死后便可做连理枝。有我陪伴着她,她一定不会感到寂寞。我和你妈在高高的翠屏山上,可以遥遥地望着我们的兰园,望着你和艳朵,闻到那轻轻飘来的幽幽花香。

    应勤,我和你妈都是从艰苦年代里走过来的人,我们凭着自己的勤劳和智慧,创下了兰园这份家业,这家业来之不易,望你念父母创业的艰难,好好保住它,尽量能使之发扬光大,我和你妈在九泉之下亦感到欣慰了。在此,我郑重决定:我死之后,公司由你任董事长,为财产合法继承人,艳朵任公司总经理,你俩齐心协力经营佳丽兰园。若无特别原因,不要轻易辞退兰园的职工,更不要得罪老客户,以善待人,和气生财。我现在将兰园交给你了,应勤,你不辜负了我的厚望。

    林敬远亲笔

    林敬远写好了,将遗嘱细看了一遍,加盖了自己的私章,装进一个信封里,封存好了,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正想在床上躺一会,徐妈敲门进来了。

    徐妈端着一碗莲米稀饭:“老板,喝碗稀饭吧,这东西大补!很提精神的。”

    林敬远在半天内做了这么多的事,也的确感到饿了,他接过稀饭,慢慢吃着。他忽地放下饭碗,将那封信交给徐妈说:“这封信很重要,你替我保管着。我死了以后,你再把它交给应勤!”

    徐妈接过信,倏地哭出声来:“老板,你……”

    林敬远制止说:“徐妈,你不要伤心,人总是要死的。××说过……”他想安慰徐妈几句,却不料自己的泪水也同时流了出来。

    林应勤一行三人四处寻找林敬远,确实也找得很辛苦。他们先到了翠屏山公墓,到周雅纹的坟前,先给周雅纹献上了一束鲜花。( 生存之都市孽海 http://www.xlawen.org/kan/1652/ )

本站所有小说都是转载而来,所有章节都是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备案号:粤ICP备12345678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