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阅读
程传贵呵呵笑着说：“这主意好。”程悦见董玲还未反应过来，就催促她说：“你去街里看哪儿有卖裹腿的，买十副回来。”“买那么多那东西干啥？”“让你买，你就去买，怎么学的跟晓亮似的，开始磨牙了。”程悦瞪着她。
“怎么？要上山呀？”程传贵知道裹腿的用处。“上次咱指点杨少春挖出了史认钱的尸体，我作为一个条件，向他要二百发子弹上山打猎，他说要陪我上山，这雪不正好催我向他要子弹么？！”程传贵嘿嘿笑，没吱声。
没等程悦打电话，杨少春电话来了，约好明天上午八点上山。程悦本该带晓亮或严松，为不引起误会，她带了董玲。行前她问董玲，骑马有把握没有，董玲很自信的说：“驼叔和晓亮哥都考核过了，没问题。”
“拳脚和枪法呢？”“拳脚咱俩一起开始练的，我还是赶不上您，枪么，前阵子能用真枪比划，现在枪叫您给人了，只能用棍子比划了，没真放过，哪知道准不准呀。”
程悦爱昵的摸着董玲的头说：“今天有真枪了，看你敢放不？”“那有啥啊，都练几个月了。”董玲大肆的说。“在杨先生面前，管好你的嘴。”程悦一直把董玲当小孩。“我知道里外，不会露出秘密。”董玲说。
杨少春穿了一身崭新的猎装，骑着一匹白洋马，飘逸洒脱，英气勃发。“您这是去打猎么？我看倒像是赴情人约会。”“哈哈，那程悦妹妹今天就客串一下情人好了。”杨少春充满风趣的说。
“我呀，太丑了，入不了您这杨大公子的眼了，您看我们玲儿姑娘怎么样？”程悦说的董玲掩面跺脚。“呵呵，玲儿姑娘清纯美丽，可惜年龄太小，真不知道将来哪个小伙子有缘，能娶到这朵鲜艳的刺玫瑰。”杨少春有意无意的逗笑。
“谁刺了，我最听话了。”董玲的反驳引起程悦和杨少春的仰天大笑，杨少春带的两名马弁也忍不住偷笑，她本人却没觉出有哪不对劲。
大雪封山本来没路，骑在马上的三个人还可以，步行的马弁可有罪遭了，齐膝深的大雪，每向前迈出一步都要付出力量。杨少春见这么走，到不了打猎场，天就得黑，他要过马弁背的两个包，自己背上一个，交给董玲一个说：“我们先走，你们就循着我们的足迹慢慢追吧，能追上，中午一起吃饭，追不上就饿着。”说完给马屁股上加了一鞭。
出城四五十公里的深山，野兽留下的脚印不少，追查好久也见不到野兽的身影，只好见鸟打鸟，见兔打兔。程悦出来意不在打猎，在那二百发子弹，没有打猎为由，就无法向杨少春张口要子弹。
老天不负有心人，日到中天时，撞到枪口上一只兔子，叫杨少春和程悦一阵围猎，血染白雪，丧命枪下。董玲捡回兔子，大家也就累了，她又拾柴燃起篝火。杨少春打开包，从里面拿出酒、干粮和熟牛肉等一些食品说：“你们先烤着，我扒兔子皮。”
董玲见有好东西吃，就说：“杨先生，这么多好吃的，就别费事扒它了，留着回家您和嫂子一起吃吧。”“哪有的嫂子。”董玲忘了刚才拿她斗情的事，不仅羞得吐了一下舌头说：“那，那就跟爸爸妈妈，对孝敬老人，不然空手回去，别人还以为我们白上一次山，也叫人笑话不是？”
“那好吧。”杨少春将兔子和几支鸟挂到马鞍子上。“您这带的还很全，我们也带了一些，不过没您的精典。”程悦说完，董玲从自己的袋子里取出四只猪蹄，四只猪耳朵，一瓶洋酒，几张大饼。
“这饼是程老板亲手烙的，算您杨先生有口福。”董玲说。“对，我给你们老板的礼物带来了。”杨少春从自己包里取出一个大盒子，递给程悦说：“整二百发，您验验货，这是我几年攒下的家底，叫您一次给清根了。”
程悦高兴的接过来，在手里掂掂，然后交给董玲说：“放好了，这可是杨先生送的大礼。”程悦取过酒杯子，为杨少春倒上一杯洋酒说：“法国白兰地，别喝您那白酒了，太冲。”说完就碰了一杯。
“前两天走货还顺利？一车粮食换了一车药材，您大赚呀。”“您怎么知道？”程悦疑惑的问。“我们那位唐团长，是惯匪世家出身，您看他外表耿直豪放，内心却极端缜密险恶，他派给您的那个吕班长是跟了他近二十年的老匪，外表是应您的差事，内地里是监视您，他怀疑您的身份。”杨少春好意的提醒程悦。
“您为什么跟我说这些？”程悦问。“我是不想让我漂亮的学妹受伤害。”杨少春举杯又和程悦撞了一下说：“今天的天气真好，太阳照得暖洋洋的。”程悦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有意转移话题。
“谢谢您的提醒，我就是个生意人，不怕他惦记。哎，您说我也弄几支枪养着行不？自己有了家伙，也就不必总麻烦别人了。”程悦试探着问。“最近日本人正在大肆收缴民间私有枪支弹药，他们对这东西控制的很紧，不过控制归控制，下面乡镇养个十支八支枪的大户多得是，也没见日本人去缴过，事情是人办的，以您的力度养几支枪，我想不会有啥问题。”杨少春说。
“我有啥力度呀，小女子一个。”程悦谦逊的道。“您别忘了我当初第一次去您办公室拿的那张报纸，您在京城都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难道东安还有人能奈何了您吗？”杨少春不无吹捧的说。
“您们的唐大团长暗中调查我，不就是想将来有一天要奈何我么？”“哈哈哈哈，那也不一定就是歹意，也许他是更想巴结您，因为没人与钱过不去。”杨少春说。“但愿他没歹意，那样也不枉我为他大开财路的一片善心，我想问你，枪在东安能买到么，哪怕是高价，就几支我也掏得起。”
“有，但我没接触过，您要是真想要，我可以帮您打听打听。”“那就麻烦学长为我留意着点，有合适的就搞它几支看家用。”程悦说完，杨少春张口要说什么，被赶上来的那两个马弁打断了。
大家吃完饭，程悦见太阳已经偏西，就对杨少春说：“您这还有两个徒步的，今天咱就回吧，哪天您有时间了咱再出来玩，和学长在一起玩，感觉很开心。”“也好，其实我的感觉和您一样，从这次再见到您，我就感觉和您特别的亲近。”杨少春说。
“那以后我们就常沟通，多联系。”程悦说完上马，猛的冲了出去，杨少春狠狠的磕了一下马镫子，紧随程悦的马后而去。
第32章日式文明
伊藤博义从日本国回到新京就给程悦打电话，请她去新京会晤。程悦稍事准备了一下，就带着董玲、晓亮和严松出发了。
程悦和董玲一组，装扮主仆状在前，晓亮和严松一组在远处暗暗跟随着她们，票是一个车厢的，两组之间隔着两排座椅，互不搭理。
买票时晓亮劝程悦买高级包厢的卧铺间，程悦不同意。这趟车她走了四年，不知多少次了，还从未坐过卧铺间，现在虽然有这个条件，她也不甘于花那份大头钱，她对晓亮说，不就是一夜么，几年都熬过去了，现在一样。
到了新京站，伊藤博义亲自带车到车站迎接，程悦欣喜的老远扑上去，喊着义父。伊藤轻拥着程悦滚热的身子，在她的额头很绅士的吻了一下，程悦向伊藤介绍自己的侍女董玲，伊藤博义点头表示认识了，说：“都一起回家吧。”
“别叫她去老爷家了，挺不方便的，送她去旅馆吧。”“你的仆人怎么会不方便呢，还是带着吧？”伊藤说。“不带么，到了您那里还需要我的仆人么？”程悦撒娇的嘟起嘴巴。
“好，好，你说不带就不带，走，先送她去三合旅社，那地方顺脚，离公馆也近一些。”伊藤转向司机说。
“玲儿，到点该吃饭就吃饭，不用等我。”程悦对着下车的董玲说。“那您晚上要回来呀，我一个人住旅馆害怕。”董玲有意缩了一下脖子。
“到底你们俩谁是主人呀，她怎么还干涉起你的生活了。”伊藤对着董玲的背影不满的问。“还是年龄小。”程悦为董玲开脱。
还是伊藤的大公馆，一进门便热气拂面，不像商社烧的铁炉子，灰大不说，还得不停的填煤。人家这锅炉带的暖气不仅烧热了屋子，厨房、浴室和卫生间还有充足的热水。“浴室里面有热水，你先冲个澡，睡一会吧。”“好呀，我也真该洗澡了。”程悦欢快的说。
？江送来了崭新的浴衣，还有两套颜色鲜艳的睡衣。程悦看着伊藤问：“专门为我准备的？”伊藤浅笑道：“你看呢？”程悦脸上发热，她深知他的良苦用心是为要捕获自己。她提起浴衣进了浴室，不一会哗哗的水声响起。
伊藤打开留声机，放出了日本古典名曲《樱花》，那悠扬婉转的曲调，将人带入了一个美好的意境。那是春天，那是花海，伊藤的眼里映现出簇拥在花丛中的洋子，那鲜活的*，美人鱼一样的在他的眼前蹦跳，他的心活了，他的**燃烧起来了，他热的穿不住衣服。他几下脱净了身上的衣服，*的去拉开浴室的门。
程悦本能的抱住胸，吃惊的问：“叔，您怎么进来了啊？”“叔要和你一起洗澡。”伊藤身体激越的有些颤抖，张着双臂去抱程悦。本来很累的程悦不知怎么就来了力气，一手挡着胸，一手抓住伊藤伸过来的手说：“叔，男女怎么可以在一起洗澡呢，何况我们还是？还是――”
伊藤握住程悦的手，将她拉向身边说：“男女在一起洗澡很正常呀，你们*的一些封建礼数太多，只能说明你们的愚昧无知，我们大日本帝国，是高度文明的帝国，早在一百多年前，男女就在一起混浴。”
程悦不相信的摇头说：“就像您我现在这样，一家的父亲和女儿？”“是呀，我们日本家庭父母和儿女在一起洗浴是很正常的啊，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程悦还是不信，“你们那样是为了省水还是为了好奇呀？我怎么觉着那样好*呀？”
“我的小宝贝，性的开放是社会文明的一个标志，你怎么能说成是*呢，像我和你在一起洗浴就很激奋啊。”伊藤还是像捉兔子一样将程悦白嫩的身子搂入怀里。
“那，那您不许祸害我好么？”程悦的话语像蚊子的声音一样无力。伊藤得到了这个默许的信号，身子像发情的公牛，不管不顾的压上了程悦。程悦努力的挣扎，甚至想到了将伊藤扎死在这浴室里面，她已经拔出了头上母亲留给她的金簪，举到一半她犹豫了，等伊藤博义进入她身体的一刹那间，她撒手放开了金簪，任由他恣意妄为，她把对伊藤的仇恨归结到了对整个日本侵略者的仇恨，联系到自己的重任，在大义面前，她忍住狂动，再次偷偷的吞下屈辱的泪。
“洋子，洋子，你怎么了？”伊藤刚才自顾欢喜，忽视了程悦的感受，他愉悦的喷射出最后的那滴生命之液以后，才发现程悦似曾昏迷。他试一下她的鼻孔，还有气出进，急着出了洗浴间，喊来？江说：“小姐在洗浴间呢，你进去看看帮她洗洗。”
？江拉开门，刚迈进一条腿就发现不太对，“老爷，小姐好像晕倒了？”“快去扶起她呀，喊我有什么用，给她擦干身子，扶她到床上。”伊藤假装着急的搓着手在室内打转转。见？江将程悦平放到床上，想起打电话叫医生。
“没事，就是疲劳过度，睡一会就好。”医生收起听诊器说。伊藤送走医生，心里窃笑，真是个世事懵懂的女孩。他一直放着音乐守候在床边，程悦睁开眼，好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惊异的问：“叔，不是洗澡么，我怎么就睡着了？”
见程悦醒来，伊藤长叹了一口气说：“还不是怨叔动了你。”他不想隐瞒，因为他还想继续下去这种事情。“既然您们日本国的文明允许这种苟且之事，您就不必再自责了。”程悦无力的再次合上眼睛。伊藤的脸上顿时开出了花朵，“好，好，洋子，我以后一定会真心待你。从今以后，我们俩单独在一起，你就不要叫我叔或义父了，听起来不是很舒服，就叫我博义吧。”
“博义，您真是薄情寡义，连您的义女都不肯放过。”程悦嗤之以鼻的道。伊藤不仅不以为耻，还脸皮厚厚的“嘿嘿”阴笑。
第33章特殊宝贝
程悦起身还觉着头脑昏沉，就又去浴室，洗净了伊藤留在她身体内的污浊，感到清爽许多。她出了浴室，叫？江直接扶进餐厅，她很不习惯的甩开？江，没好气的说：“我还没到七老八十，不用你扶。”
？江看一眼坐在餐桌边笑的伊藤，松开了搀扶程悦的手。“看你又使小性子了，你身体虚弱让她扶你一下有什么不好。”“就不好。”程悦明显带着抵触。伊藤认为自己已经得逞，不需要与程悦较真，便哄着说：“是，你说不用就不用，洋酒用不？”他摇晃着酒瓶问。
“解乏的，用一点吧。”程悦自己倒了半高脚杯。对着伊藤的杯碰了一下，喝进一口去。
“商社开业都做了一些什么生意？经营状况还好吧？”伊藤也喝了一口酒。“可别说了，都坏在你们日本人手里，你开的狗屁证件和写的信，没一样顶用。”程悦好不容易平下的心气又升上来。
“什么？你具体说说。”“说就说，我商社开业第二天，什么保安团、侦缉队、皇协军都来揩油，这个费那个费，开出去了一百多个大洋，还外带几顿大餐。最可气的是我去乡下好不容易收了两万斤粮食，准备用于冬天换皮子。不知怎么就叫守备队知道了，非要征军粮，否则就得治我个通匪罪，没法我去通化省找了织田司令官，他给东安守备司令冈本太郎写了一封信，冈本太郎看了信，给免征了一半，还是硬征了一万斤，您说您那些玩意好使么？！”程悦隐去了按市场最高价的事。
“巴嘎。”伊藤气愤的将酒杯重重？到桌面上，站起身子在地上走了几圈，说：“你别上火，这一万斤的粮食我给你补，这两天我给你再办个证件，看以后谁还敢扣押你。”
“那我就得格外谢谢您了。”程悦举起杯子说。“怎么格外谢呀？”伊藤放开虎着的脸，揽着程悦的肩问。“您要我怎么格外谢呀？”程悦娇嗔的问。“今夜不走了，留在公馆陪我。”伊藤碰了一下程悦的酒杯，淫邪的瞅着她。
“刚才您都那个了，晚间还行么，好好歇一夜吧，明天我也不是就不来了，再说了，夜不归宿，让一个下人以后怎么看我呀。”程悦别着说。“好，好，你就晚些回去。”“在这干啥呀，也没什么好玩的，那么你陪我出去玩怎么样？”
“你要去哪里？都想玩些什么东西？”伊藤问。“这新京好玩的场合多去了，以前自己是学生不适合去那些豪华奢侈的去处，现在不一样了，我是商人，要有一定的社交圈子，也具备去那些地方的条件，为何不去享受啊，也许还会揽到什么大生意。”程悦说。
“大生意我这多得是，怕你做不了，你如果能做好一个项目，百万千万富翁都属于你，你说的去处都是些什么地方？”“您有大生意做好啊，说说都哪些好生意，看我能不能做，我要去的是什么酒吧、歌舞厅、赌场，凡是有钱人喜欢去的地方我都想去。”程悦无限向往的道。
“你说的那些地方都不适于我，再说也不安全，我劝你也别去。至于我的生意，饭后再谈。”“您不适应我可适应呀，我还这么年轻，不玩也太亏了，您说危险，哪里不危险呀，东安那面是各路胡子出没的地方，我有一次下去送货就叫胡子给绑了，要做压寨夫人，亏得保安团的人及时赶到，救下了我，现在我每次进出货都得雇保安团的人押货，每次按人头算，他们出一个人我就得付一个大洋，好贵啊。”程悦又说到了伊藤的难处，激得他没再说话。
吃完饭，伊藤领程悦进了他的藏品室。里面的藏品包罗万象，大部分都是一些产品的样品。什么棉纺织品，药品，钢铁，原木，各种枪支弹药，古玩，珠宝，还有一些石头。程悦问：“这都是您经营的物品？”伊藤点头。“军火您也经营？”伊藤再次点头。“那这些破石头也值钱？”
“是呀，这是各种矿石的样石，有很多品种，像金、银、铁、铜，煤这些你们那里都有，铁和煤已经有人在开采，可地下没有被发现的宝藏还很丰厚，你要能帮我找到一个富矿，几辈子都吃不完。”
“还有这等好事啊，您给我拿些样子，我回去撒出人帮您找。”程悦看着那些古玩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事，说：“我在东安发现了一件特别宝贝，不知您是否感兴趣？”
“什么特别宝贝，说说看。”伊藤问。“是一张老虎皮，长*的皮，您知道长*在世界上是极为罕见的珍奇动物，现在长白山内存活的纯种长*不到二十只。”“呵呵，是件好东西。”伊藤又开始搓手，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不论遇见什么事，着急了就搓手，“你看见了么，保存的完整不？有没有瑕疵。”
“保存的没说，皮是皮，毛是毛，花是花，一棵嘴边的胡子都不少。”程悦描述得惟妙惟肖。“主人说过多少钱肯出手么？”伊藤问。“我问了，人家不要大洋要黄金。”伊藤皱了一下眉头，“说要多少黄金了么？”“开价五百两，我想这里一定有水分，哪能值那么多的钱。”程悦试探着说。
“五百两是多了，三百两左右还是值啊。”伊藤博义自语道。程悦心理有了底，问：“您要是有意，我回去帮您去谈一下，看能砍下多少价钱，我觉着那东西没啥用，就像您这里面的坛坛罐罐，看着都不稀奇，还都值着高价。”
“有用，我们军队现在已经占领了满洲，再有不到半年就是天长节了，我要能把这张虎皮献给天皇作为生日礼物，那将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啊。”伊藤的眼睛里射出一片精光。
“这样，我争取在三两天内给你办完证件，你回去将那虎皮拿来我看看。”伊藤着急的说。“那不行，人家要一百两黄金和我的商社作抵押，不然这次我就带来了。”程悦想先搞他一百两再说。
“好吧，一百两我给你拿。”伊藤真的想买下那张虎皮了。程悦想，要是伊藤真献给了天皇，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弄回来了，心下又有些不舍，可是她需要钱，多到她都不知道数的钱，为了二哥和她自己的队伍，为了赶走日本鬼子，她什么都舍了，也不差这一张老虎皮，想到这，她的心宽慰一些。
第34章强硬背景
伊藤博义的办事效率是惊人的，在常人很难办到，或得经过较长时间方可办成的事，他三天就办成了。当他将由日本战略物资委员会和关东军司令部联合签发的《特种物资免检证》交到程悦的手中时，说：“你有了这个，不管你贩卖什么物资，哪怕是军火，皇军还是皇协军或者保安团都不会难为你，对付土匪就得你自己想办法了。”
程悦没想到伊藤要给她办的是这等重要证件，她兴奋得在伊藤博义的脸上亲了一下说：“这还差不多，我真的受够了那些官爷的气了，那我今晚就回东安取虎皮了。”
“行。”伊藤去房的保险柜取出一百两黄金和一支袖珍手枪交给程悦说：“给你的。”“我要这玩意干啥，我也不会用。”程悦收起黄金，把手枪还给伊藤，心里狂跳着，恐怕伊藤就此收回手枪。
“这是一把比利时产的勃朗宁牌手枪，很难搞到，你是女孩，拿着正合适，很好用的，你坐下，我教你。”坐在沙发上，伊藤边装卸边讲解一遍，交给了程悦，程悦拆装速度慢，可一遍就下来了。伊藤拍着她的肩头说：“你不该行商，应该去做间谍。”
“你说是特务么？好人哪有干那个的。”程悦不屑的道。“拿着吧，这里有五十发子弹。这种弹不太好搞，用完了我再给你。”伊藤将一个小盒子交给程悦。
程悦假装寻思了一会说：“那我就拿着吧，这些子弹我可能这辈子也用不完。”放起枪，她的心说多高兴就有多高兴。
回到旅馆，她带着董玲按点去了火车站，小虎和严松暗中尾随着她们，进了候车室，她们都卖了站台票，进到站台，确定没有跟梢以后，程悦问晓亮新住处，晓亮说京城大酒店。火车发出以后，她们出了站台，乘坐两辆人力车去京城大酒店。
这是新京数一数二的豪华酒店，四个人乘电梯上到六楼，晓亮和严松分别开了621和623相对的两个房间，进屋晓亮就抑制不住的问：“姐，您干嘛诡秘的绕这样大一个圈子啊？”
“程悦放下手包，取出免检证和手枪说：“你看看这两件东西，你就能发现伊藤绝不是一个一般的巨商，日本有个战略物资委员会你知道不，是专门为日本军部发动战争的后勤给养部门，伊藤就是这个组织的重要成员之一，他不仅是官商，还是政府要员，对有这样强硬背景的人物，我们不防行么？只要出一点破绽，我们不仅出不了新京，就是东安的商社也得被一窝端了。”
晓亮凝重的点一下头，认真看免检证里面的一些条款，又拿起手枪把玩一会说：“姐，您能把这个证搞到手可不了得，当您的师弟和手下*快，晓亮愿意陪您走到生命的尽头。”“瞎胡说什么呢，咱定的几件事有眉目没有？”程悦问。“新京的外来军火商和有钱的富商几乎都住在这个楼里，另外在火车站西门的三马路那面还有一家日本人开的“香秀”酒吧，相当红火，我想有时间可以去看看，也许在那里能做两个好活。”
“我有两天时间，今天晚了，我也有些累了，明天再出去侦查吧。”程悦说完打了个哈欠。“这枪先让我稀罕一夜行不？”晓亮祈求说。“拿去吧，没搞到另一支枪之前，它归你使用，子弹在手包的盒子里，你先拿二十发吧。”“好嘞。”晓亮取了子弹，向依靠在床头的程悦摆手说：“撒约那拉。”程悦看他的滑稽样子，恨不得上去踢他一脚。
程悦真是很累了，没等董玲回屋，她便睡着了。直到第二天窗帘遮不住晨光，她才悠悠醒来，很舒畅的伸个懒腰，要喊对面床的董玲，那床已经叠放整齐，好像昨夜根本就没有人住过。卫生间“哗哗”的水声告诉她董玲在洗漱。
“姐，平时您觉比我少，昨晚是怎么了，像几天没睡了似的，叫人抬走都不知道。”董玲从卫生间出来，见程悦在懒洋洋的穿衣服。“连着喝了两顿大酒，叫酒拿的。”程悦不在意的说。
吃过早饭，程悦就要去那家日本人开的酒吧，晓亮笑她说哪有一早就去酒吧的，酒吧都下午才开门。她问严松：“那这个大白天咱做什么？不能继续睡觉吧？”
“您不是要采购一批面粉和布匹回去么，我和董玲出去看看市场行情，有合适的就定下来，您看哪天提货合适？”晓亮问。程悦仰头合着双目默算一下说：“带今天五天吧，第五天一早提货。”
上午，程悦让严松去外面买了一大堆报纸回来看，中午晓亮他们没回来，程悦吃饭时问严松，这酒店的酒吧和地下赌场几点开业，严松说下午一点开业。
“你和晓亮说这里住的一些商人做什么的都有，联系上一家没有啊？”“联系了一个俄**火商，答应今晚看样品，您说主要采购日本生产的枪支，他手里没有，答应尽量为我们搞，他要加个中间价。”
“可以给他佣金，咱就得买日本货，因为弹药我们可以从鬼子手里夺，德国和美国的武器也很好，可是每一粒子弹都得买，我想了，自卫队那面我们尽量给他们供应日式装备，如果德、美有特别先进又适用的武器，卖一部分我们自己用到可以。”程悦说。
“饭后我就去酒吧了，也许能遇见那个俄国商人。”严松说。“行，我去赌场转转，注意不要露了我和董玲的底。”程悦提醒说，她对晓亮蛮放心，对严松和二牛她还在考察。
也许是刚开业，地下赌场的赌客稀稀落落，程悦问遛场子的保镖说：“平时生意也是这样冷淡么？”保镖看一眼这位穿着华丽的贵妇人，耐着性子说：“白天客人少一些，晚上热闹，有的台晚了就排不上位置了。”程悦要是穿戴差一点或是个男人这样问，至少得挨一顿骂。
程悦是第一次进赌场，在场子里转了一圈，没有会玩的项目，就坐到一个从西洋引进的轮盘赌旁边，先看别人怎么玩，看了一会，就开始试探性的小额往上押钱。这地方好，不兑换筹码，直接用现金，都说这样来的刺激。
第35章拿他开练
都说赌能上瘾，程悦玩了一会，就觉着有瘾了。尽管她下的注很小，可精神头蛮足，董玲在她身后站了十几分钟，她竟然不觉。直到她觉着坐得累了，要站起身走走，回转身与董玲脸对脸。
“回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看您玩得投入，不忍心搅了您的好心情。”董玲做了个鬼脸。程悦举手做了个打的姿势，吓得董玲急转身躲到程悦的身后。程悦还是捞住了她的一只手说：“别闹了，晓亮呢？”“房间等您呢。”
“姐，您看，这是军火商提供的枪械照片，美式、德式的居多，日式的就两种，这些照片上的枪支他们有现货，看好枪型，通知他们，几小时以后就可以验货交易。”晓亮将一沓照片递给程悦。
程悦挨张看了问：“这些枪械的性能和使用方法都没有，买了怎么用啊？”“验货时供货方负责教，学会为止。”晓亮说。“搞枪械的都是黑道人物，特别是外**火商，背景就更复杂，你们一定要多长些心眼，别枪没买成，把命搭进去。先试探一下，买两支日制手枪，这个日军14式，我看行，就先买两支这种型号的吧。”
“子弹药多少？”“二百发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发现苗头不对，立刻想办法脱身，不硬拼，不恋战。晚上我去日本人开的那个香秀酒吧，你们交易完去那里接我。”程悦叮嘱道。
日本人弄的东西，与他们人的长相很相似，小里小气，窝窝囊囊。香秀酒吧就是，从外面看，门脸和招牌就很蹩脚，几个白灯笼，像坟茔地的招魂幡，阴森而恐怖，这里一点欢乐愉悦的气氛都没有，既压抑又森冷，搞不懂日本人怎么会喜欢这种气氛，也许他们本就不是人，是一群游荡不定的孤魂野鬼。
“小姐，怎么不进去呀。”就在程悦找不到感觉，不知是否进这座地狱似的天堂时，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日语发音。程悦转身，说话的日本军官已经站到了她的左侧，“您是？”程悦用日语问。
“大桥春彦。”那日军少佐躬身行礼，他将程悦当成了彻头彻尾的日本女孩。程悦也躬身行礼说：“我突然感觉不舒服，不准备进去了。”说着就走。
大桥伸手做一个邀请的姿势说：“里面的气氛很柔和温馨，喝杯酒也许能解除您的郁闷或不快，我请您。”程悦莞尔一笑说：“初次相识怎么好意思叫您消费呀。”还是要走。
大桥抢到程悦的前面拦住她说：“小姐不必客气，就我的收入蛮可以请得起您。”程悦见他一脸真诚，毫无淫邪之色，觉着可以给他个台阶了，“既然大桥少佐这样慷慨，就请在前引路吧。”
“好的，好的。”大桥的一条胳膊一直平伸着进到酒吧。候在门内的女招待，很热情的同他打招呼。“您常来是么？”程悦坐下后问大桥。
“偶尔无聊或心闷时过来寻些刺激，小姐，能问您一下芳名么？”大桥期待的瞅着程悦。“伊藤洋子。”程悦说完熟练的举起一支翘着的手指，招来女招待说：“一杯法国白兰地，大桥少佐您―”“哦，白兰地。”他没想到程悦会问他。
“洋子小姐是东京人吧？来满洲多久了？是在满洲任职么？”“必须回答么？”程悦起身脱雍容华贵的上等貂皮大衣。大桥春彦献殷勤的伸手接过去，挂到临窗的衣帽挂上说：“听小姐说话声音是东京或东京附近的人，再见您这一身穿戴，绝不是平常女子所能承受得起。”
“做点小生意，年把的也能赚些小钱。”程悦很轻松的道。“您的业务范围不保密吧？”大桥问。“不保密，除了飞机大炮这些人工搬不动的以外，凡属赚钱的生意都做。”程悦的口气大得惊人，不得不令大桥惊恐。
大桥看程悦的眼神非常复杂，是褒是贬表露不明显。程悦就是想先吓他一下，不吓住他，以后怎么拿下他。“大桥少佐不相信就算了，本来就是萍水相逢，您又是个与商场无缘的军人，我们就有一起喝杯酒的缘分，然后分手两不知。”
“小姐说的未免太悲凉了，也许今天上天安排我们相识就是为了今后的相知，我想我能和您结交成好朋友，也许适当的时候我们也能―？”大桥停下了。
“呵呵，您是对我有顾虑，还是不相信，怎么说一半含一半呀。”程悦讥讽道。“哦，以后吧，今天就喝酒。”这时过来一个上尉军官，摇晃着拍大桥肩头说：“哈哈，兄长好福气呀，这么美的妞，您是从哪里挖出来的啊，不会是哪个鸡窝的门没关住，偷跑出来充少女的吧？哈哈哈哈。”他狂笑着来拉程悦的肩头说：“来，日本军人不避邪，什么鸡鸭鹅狗都敢上，陪哥先挑个舞，然后再陪哥睡个觉。”
程悦厌恶的瞅大桥说：“这是您的部下？”“不是，是旧时的军校同学，他在战斗部队，我在后勤，是嫉妒我的军衔吧，别理他。”
程悦不想现在惹出麻烦，她笑着站起身说：“上尉，您喝醉了，我就不挑您语言上的毛病了，想跳舞可以，您总得醒醒酒吧，就现在，站都站不住，还能跳舞么？”程悦轻蔑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大桥见程悦根本就没把那醉鬼放在眼里，对她又增加了几分艳羡之色，心想他是遇见了一个了不起的女人。他和多数的日本军人不一样，他对战争不狂热，他参加圣战，是尽义务，他不愿意面对肢体破碎血肉模糊的场面，他觉着自己是在做一份能养家糊口的工。他想赚点钱，等战争结束了回国做点事情。这个酒吧就是在他的怂恿和支助下，将妹妹从国内招过来开的。有他做后盾，没太有狂妄之徒作乱。今天的这个醉鬼，外表凶悍，内心里也不敢招惹这个官阶比他大的学长。
程悦瞄上了那个醉鬼，等晓亮顺利交易回来，她就准备拿他开练。
作者题外话：欢迎各位读者多加点评，以改进以后的写作手法和提高写作技巧。
第36章出手见响
十点多钟后，晓亮和严松来到酒吧，坐入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喝酒。见到程悦和大桥春彦跳舞路过他们身前时，程悦的手在大桥的肩后头勾了一下，到下一个曲子起来时，晓亮去邀请程悦。程悦向大桥礼貌的点一下头，就随晓亮下场了。
“刚才和我跳舞那位是个可以久练的对象，左前方第二个桌子边那个上尉看到么，他喝醉了，腰里有家伙，一会我就走，找车在门外接应你们，你们盯死他，今晚就送他梦回故里。”
程悦又请大桥跳了一个曲，就喊女招待结账。“玩得挺好，怎么就结账呀？我说过请您的，账由我来结。”大桥又对女招待说：“今天这位小姐的账记我名下。”
“呵呵，大桥少佐好阔气，连酒吧都可以记账。”程悦打趣道。“哪能呀，这是我妹妹大桥香秀开的酒吧，我是她的亲哥哥当然可以记账了，下次吧，下次再见面我介绍你们俩认识。”大桥的中国话可能很糟，也许他根本就没认出程悦是中国女孩，所以不必说中国话。
程悦出门，大桥坚持要送。门口没有人力车，两人步行穿过一条街，遇见了一辆人力车，大桥硬挤上去送程悦到京城大酒店。程悦上楼告诉董玲自己走后，让她结账，然后在大厅等候严松回来接她。
程悦租了两部人力车去香秀酒吧门外候着，直到下半夜酒吧打烊，那上尉才摇晃着走出来，不经意的看见了程悦，亲热的上前招呼：“小姐，你还没走呀，是在等我吧？”说着就揽上了程悦的肩头。
程悦见后面还跟着出来几名醉客，不好与这醉鬼撕扯，就顺应着他道：“是呀，您要去哪里呀，上车吧。”半扶半架的就将上尉弄到车上，见紧跟在后面的晓亮两个人也上了另一辆人力车，便喊车夫去二道街。人力车行进间，程悦不住的观察地面，过了四五条街，她喊停车子，架着打鼾的上尉下车，转身进入右侧的一条暗巷，对追上来的晓亮说：“你去看路边那个下水道盖子能打开不？”
晓亮跑过去，弄了一气回来说?( 铁蹄下的女人 http://www.xlawen.org/kan/1685/ )
“怎么？要上山呀？”程传贵知道裹腿的用处。“上次咱指点杨少春挖出了史认钱的尸体，我作为一个条件，向他要二百发子弹上山打猎，他说要陪我上山，这雪不正好催我向他要子弹么？！”程传贵嘿嘿笑，没吱声。
没等程悦打电话，杨少春电话来了，约好明天上午八点上山。程悦本该带晓亮或严松，为不引起误会，她带了董玲。行前她问董玲，骑马有把握没有，董玲很自信的说：“驼叔和晓亮哥都考核过了，没问题。”
“拳脚和枪法呢？”“拳脚咱俩一起开始练的，我还是赶不上您，枪么，前阵子能用真枪比划，现在枪叫您给人了，只能用棍子比划了，没真放过，哪知道准不准呀。”
程悦爱昵的摸着董玲的头说：“今天有真枪了，看你敢放不？”“那有啥啊，都练几个月了。”董玲大肆的说。“在杨先生面前，管好你的嘴。”程悦一直把董玲当小孩。“我知道里外，不会露出秘密。”董玲说。
杨少春穿了一身崭新的猎装，骑着一匹白洋马，飘逸洒脱，英气勃发。“您这是去打猎么？我看倒像是赴情人约会。”“哈哈，那程悦妹妹今天就客串一下情人好了。”杨少春充满风趣的说。
“我呀，太丑了，入不了您这杨大公子的眼了，您看我们玲儿姑娘怎么样？”程悦说的董玲掩面跺脚。“呵呵，玲儿姑娘清纯美丽，可惜年龄太小，真不知道将来哪个小伙子有缘，能娶到这朵鲜艳的刺玫瑰。”杨少春有意无意的逗笑。
“谁刺了，我最听话了。”董玲的反驳引起程悦和杨少春的仰天大笑，杨少春带的两名马弁也忍不住偷笑，她本人却没觉出有哪不对劲。
大雪封山本来没路，骑在马上的三个人还可以，步行的马弁可有罪遭了，齐膝深的大雪，每向前迈出一步都要付出力量。杨少春见这么走，到不了打猎场，天就得黑，他要过马弁背的两个包，自己背上一个，交给董玲一个说：“我们先走，你们就循着我们的足迹慢慢追吧，能追上，中午一起吃饭，追不上就饿着。”说完给马屁股上加了一鞭。
出城四五十公里的深山，野兽留下的脚印不少，追查好久也见不到野兽的身影，只好见鸟打鸟，见兔打兔。程悦出来意不在打猎，在那二百发子弹，没有打猎为由，就无法向杨少春张口要子弹。
老天不负有心人，日到中天时，撞到枪口上一只兔子，叫杨少春和程悦一阵围猎，血染白雪，丧命枪下。董玲捡回兔子，大家也就累了，她又拾柴燃起篝火。杨少春打开包，从里面拿出酒、干粮和熟牛肉等一些食品说：“你们先烤着，我扒兔子皮。”
董玲见有好东西吃，就说：“杨先生，这么多好吃的，就别费事扒它了，留着回家您和嫂子一起吃吧。”“哪有的嫂子。”董玲忘了刚才拿她斗情的事，不仅羞得吐了一下舌头说：“那，那就跟爸爸妈妈，对孝敬老人，不然空手回去，别人还以为我们白上一次山，也叫人笑话不是？”
“那好吧。”杨少春将兔子和几支鸟挂到马鞍子上。“您这带的还很全，我们也带了一些，不过没您的精典。”程悦说完，董玲从自己的袋子里取出四只猪蹄，四只猪耳朵，一瓶洋酒，几张大饼。
“这饼是程老板亲手烙的，算您杨先生有口福。”董玲说。“对，我给你们老板的礼物带来了。”杨少春从自己包里取出一个大盒子，递给程悦说：“整二百发，您验验货，这是我几年攒下的家底，叫您一次给清根了。”
程悦高兴的接过来，在手里掂掂，然后交给董玲说：“放好了，这可是杨先生送的大礼。”程悦取过酒杯子，为杨少春倒上一杯洋酒说：“法国白兰地，别喝您那白酒了，太冲。”说完就碰了一杯。
“前两天走货还顺利？一车粮食换了一车药材，您大赚呀。”“您怎么知道？”程悦疑惑的问。“我们那位唐团长，是惯匪世家出身，您看他外表耿直豪放，内心却极端缜密险恶，他派给您的那个吕班长是跟了他近二十年的老匪，外表是应您的差事，内地里是监视您，他怀疑您的身份。”杨少春好意的提醒程悦。
“您为什么跟我说这些？”程悦问。“我是不想让我漂亮的学妹受伤害。”杨少春举杯又和程悦撞了一下说：“今天的天气真好，太阳照得暖洋洋的。”程悦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有意转移话题。
“谢谢您的提醒，我就是个生意人，不怕他惦记。哎，您说我也弄几支枪养着行不？自己有了家伙，也就不必总麻烦别人了。”程悦试探着问。“最近日本人正在大肆收缴民间私有枪支弹药，他们对这东西控制的很紧，不过控制归控制，下面乡镇养个十支八支枪的大户多得是，也没见日本人去缴过，事情是人办的，以您的力度养几支枪，我想不会有啥问题。”杨少春说。
“我有啥力度呀，小女子一个。”程悦谦逊的道。“您别忘了我当初第一次去您办公室拿的那张报纸，您在京城都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难道东安还有人能奈何了您吗？”杨少春不无吹捧的说。
“您们的唐大团长暗中调查我，不就是想将来有一天要奈何我么？”“哈哈哈哈，那也不一定就是歹意，也许他是更想巴结您，因为没人与钱过不去。”杨少春说。“但愿他没歹意，那样也不枉我为他大开财路的一片善心，我想问你，枪在东安能买到么，哪怕是高价，就几支我也掏得起。”
“有，但我没接触过，您要是真想要，我可以帮您打听打听。”“那就麻烦学长为我留意着点，有合适的就搞它几支看家用。”程悦说完，杨少春张口要说什么，被赶上来的那两个马弁打断了。
大家吃完饭，程悦见太阳已经偏西，就对杨少春说：“您这还有两个徒步的，今天咱就回吧，哪天您有时间了咱再出来玩，和学长在一起玩，感觉很开心。”“也好，其实我的感觉和您一样，从这次再见到您，我就感觉和您特别的亲近。”杨少春说。
“那以后我们就常沟通，多联系。”程悦说完上马，猛的冲了出去，杨少春狠狠的磕了一下马镫子，紧随程悦的马后而去。
第32章日式文明
伊藤博义从日本国回到新京就给程悦打电话，请她去新京会晤。程悦稍事准备了一下，就带着董玲、晓亮和严松出发了。
程悦和董玲一组，装扮主仆状在前，晓亮和严松一组在远处暗暗跟随着她们，票是一个车厢的，两组之间隔着两排座椅，互不搭理。
买票时晓亮劝程悦买高级包厢的卧铺间，程悦不同意。这趟车她走了四年，不知多少次了，还从未坐过卧铺间，现在虽然有这个条件，她也不甘于花那份大头钱，她对晓亮说，不就是一夜么，几年都熬过去了，现在一样。
到了新京站，伊藤博义亲自带车到车站迎接，程悦欣喜的老远扑上去，喊着义父。伊藤轻拥着程悦滚热的身子，在她的额头很绅士的吻了一下，程悦向伊藤介绍自己的侍女董玲，伊藤博义点头表示认识了，说：“都一起回家吧。”
“别叫她去老爷家了，挺不方便的，送她去旅馆吧。”“你的仆人怎么会不方便呢，还是带着吧？”伊藤说。“不带么，到了您那里还需要我的仆人么？”程悦撒娇的嘟起嘴巴。
“好，好，你说不带就不带，走，先送她去三合旅社，那地方顺脚，离公馆也近一些。”伊藤转向司机说。
“玲儿，到点该吃饭就吃饭，不用等我。”程悦对着下车的董玲说。“那您晚上要回来呀，我一个人住旅馆害怕。”董玲有意缩了一下脖子。
“到底你们俩谁是主人呀，她怎么还干涉起你的生活了。”伊藤对着董玲的背影不满的问。“还是年龄小。”程悦为董玲开脱。
还是伊藤的大公馆，一进门便热气拂面，不像商社烧的铁炉子，灰大不说，还得不停的填煤。人家这锅炉带的暖气不仅烧热了屋子，厨房、浴室和卫生间还有充足的热水。“浴室里面有热水，你先冲个澡，睡一会吧。”“好呀，我也真该洗澡了。”程悦欢快的说。
？江送来了崭新的浴衣，还有两套颜色鲜艳的睡衣。程悦看着伊藤问：“专门为我准备的？”伊藤浅笑道：“你看呢？”程悦脸上发热，她深知他的良苦用心是为要捕获自己。她提起浴衣进了浴室，不一会哗哗的水声响起。
伊藤打开留声机，放出了日本古典名曲《樱花》，那悠扬婉转的曲调，将人带入了一个美好的意境。那是春天，那是花海，伊藤的眼里映现出簇拥在花丛中的洋子，那鲜活的*，美人鱼一样的在他的眼前蹦跳，他的心活了，他的**燃烧起来了，他热的穿不住衣服。他几下脱净了身上的衣服，*的去拉开浴室的门。
程悦本能的抱住胸，吃惊的问：“叔，您怎么进来了啊？”“叔要和你一起洗澡。”伊藤身体激越的有些颤抖，张着双臂去抱程悦。本来很累的程悦不知怎么就来了力气，一手挡着胸，一手抓住伊藤伸过来的手说：“叔，男女怎么可以在一起洗澡呢，何况我们还是？还是――”
伊藤握住程悦的手，将她拉向身边说：“男女在一起洗澡很正常呀，你们*的一些封建礼数太多，只能说明你们的愚昧无知，我们大日本帝国，是高度文明的帝国，早在一百多年前，男女就在一起混浴。”
程悦不相信的摇头说：“就像您我现在这样，一家的父亲和女儿？”“是呀，我们日本家庭父母和儿女在一起洗浴是很正常的啊，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程悦还是不信，“你们那样是为了省水还是为了好奇呀？我怎么觉着那样好*呀？”
“我的小宝贝，性的开放是社会文明的一个标志，你怎么能说成是*呢，像我和你在一起洗浴就很激奋啊。”伊藤还是像捉兔子一样将程悦白嫩的身子搂入怀里。
“那，那您不许祸害我好么？”程悦的话语像蚊子的声音一样无力。伊藤得到了这个默许的信号，身子像发情的公牛，不管不顾的压上了程悦。程悦努力的挣扎，甚至想到了将伊藤扎死在这浴室里面，她已经拔出了头上母亲留给她的金簪，举到一半她犹豫了，等伊藤博义进入她身体的一刹那间，她撒手放开了金簪，任由他恣意妄为，她把对伊藤的仇恨归结到了对整个日本侵略者的仇恨，联系到自己的重任，在大义面前，她忍住狂动，再次偷偷的吞下屈辱的泪。
“洋子，洋子，你怎么了？”伊藤刚才自顾欢喜，忽视了程悦的感受，他愉悦的喷射出最后的那滴生命之液以后，才发现程悦似曾昏迷。他试一下她的鼻孔，还有气出进，急着出了洗浴间，喊来？江说：“小姐在洗浴间呢，你进去看看帮她洗洗。”
？江拉开门，刚迈进一条腿就发现不太对，“老爷，小姐好像晕倒了？”“快去扶起她呀，喊我有什么用，给她擦干身子，扶她到床上。”伊藤假装着急的搓着手在室内打转转。见？江将程悦平放到床上，想起打电话叫医生。
“没事，就是疲劳过度，睡一会就好。”医生收起听诊器说。伊藤送走医生，心里窃笑，真是个世事懵懂的女孩。他一直放着音乐守候在床边，程悦睁开眼，好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惊异的问：“叔，不是洗澡么，我怎么就睡着了？”
见程悦醒来，伊藤长叹了一口气说：“还不是怨叔动了你。”他不想隐瞒，因为他还想继续下去这种事情。“既然您们日本国的文明允许这种苟且之事，您就不必再自责了。”程悦无力的再次合上眼睛。伊藤的脸上顿时开出了花朵，“好，好，洋子，我以后一定会真心待你。从今以后，我们俩单独在一起，你就不要叫我叔或义父了，听起来不是很舒服，就叫我博义吧。”
“博义，您真是薄情寡义，连您的义女都不肯放过。”程悦嗤之以鼻的道。伊藤不仅不以为耻，还脸皮厚厚的“嘿嘿”阴笑。
第33章特殊宝贝
程悦起身还觉着头脑昏沉，就又去浴室，洗净了伊藤留在她身体内的污浊，感到清爽许多。她出了浴室，叫？江直接扶进餐厅，她很不习惯的甩开？江，没好气的说：“我还没到七老八十，不用你扶。”
？江看一眼坐在餐桌边笑的伊藤，松开了搀扶程悦的手。“看你又使小性子了，你身体虚弱让她扶你一下有什么不好。”“就不好。”程悦明显带着抵触。伊藤认为自己已经得逞，不需要与程悦较真，便哄着说：“是，你说不用就不用，洋酒用不？”他摇晃着酒瓶问。
“解乏的，用一点吧。”程悦自己倒了半高脚杯。对着伊藤的杯碰了一下，喝进一口去。
“商社开业都做了一些什么生意？经营状况还好吧？”伊藤也喝了一口酒。“可别说了，都坏在你们日本人手里，你开的狗屁证件和写的信，没一样顶用。”程悦好不容易平下的心气又升上来。
“什么？你具体说说。”“说就说，我商社开业第二天，什么保安团、侦缉队、皇协军都来揩油，这个费那个费，开出去了一百多个大洋，还外带几顿大餐。最可气的是我去乡下好不容易收了两万斤粮食，准备用于冬天换皮子。不知怎么就叫守备队知道了，非要征军粮，否则就得治我个通匪罪，没法我去通化省找了织田司令官，他给东安守备司令冈本太郎写了一封信，冈本太郎看了信，给免征了一半，还是硬征了一万斤，您说您那些玩意好使么？！”程悦隐去了按市场最高价的事。
“巴嘎。”伊藤气愤的将酒杯重重？到桌面上，站起身子在地上走了几圈，说：“你别上火，这一万斤的粮食我给你补，这两天我给你再办个证件，看以后谁还敢扣押你。”
“那我就得格外谢谢您了。”程悦举起杯子说。“怎么格外谢呀？”伊藤放开虎着的脸，揽着程悦的肩问。“您要我怎么格外谢呀？”程悦娇嗔的问。“今夜不走了，留在公馆陪我。”伊藤碰了一下程悦的酒杯，淫邪的瞅着她。
“刚才您都那个了，晚间还行么，好好歇一夜吧，明天我也不是就不来了，再说了，夜不归宿，让一个下人以后怎么看我呀。”程悦别着说。“好，好，你就晚些回去。”“在这干啥呀，也没什么好玩的，那么你陪我出去玩怎么样？”
“你要去哪里？都想玩些什么东西？”伊藤问。“这新京好玩的场合多去了，以前自己是学生不适合去那些豪华奢侈的去处，现在不一样了，我是商人，要有一定的社交圈子，也具备去那些地方的条件，为何不去享受啊，也许还会揽到什么大生意。”程悦说。
“大生意我这多得是，怕你做不了，你如果能做好一个项目，百万千万富翁都属于你，你说的去处都是些什么地方？”“您有大生意做好啊，说说都哪些好生意，看我能不能做，我要去的是什么酒吧、歌舞厅、赌场，凡是有钱人喜欢去的地方我都想去。”程悦无限向往的道。
“你说的那些地方都不适于我，再说也不安全，我劝你也别去。至于我的生意，饭后再谈。”“您不适应我可适应呀，我还这么年轻，不玩也太亏了，您说危险，哪里不危险呀，东安那面是各路胡子出没的地方，我有一次下去送货就叫胡子给绑了，要做压寨夫人，亏得保安团的人及时赶到，救下了我，现在我每次进出货都得雇保安团的人押货，每次按人头算，他们出一个人我就得付一个大洋，好贵啊。”程悦又说到了伊藤的难处，激得他没再说话。
吃完饭，伊藤领程悦进了他的藏品室。里面的藏品包罗万象，大部分都是一些产品的样品。什么棉纺织品，药品，钢铁，原木，各种枪支弹药，古玩，珠宝，还有一些石头。程悦问：“这都是您经营的物品？”伊藤点头。“军火您也经营？”伊藤再次点头。“那这些破石头也值钱？”
“是呀，这是各种矿石的样石，有很多品种，像金、银、铁、铜，煤这些你们那里都有，铁和煤已经有人在开采，可地下没有被发现的宝藏还很丰厚，你要能帮我找到一个富矿，几辈子都吃不完。”
“还有这等好事啊，您给我拿些样子，我回去撒出人帮您找。”程悦看着那些古玩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事，说：“我在东安发现了一件特别宝贝，不知您是否感兴趣？”
“什么特别宝贝，说说看。”伊藤问。“是一张老虎皮，长*的皮，您知道长*在世界上是极为罕见的珍奇动物，现在长白山内存活的纯种长*不到二十只。”“呵呵，是件好东西。”伊藤又开始搓手，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不论遇见什么事，着急了就搓手，“你看见了么，保存的完整不？有没有瑕疵。”
“保存的没说，皮是皮，毛是毛，花是花，一棵嘴边的胡子都不少。”程悦描述得惟妙惟肖。“主人说过多少钱肯出手么？”伊藤问。“我问了，人家不要大洋要黄金。”伊藤皱了一下眉头，“说要多少黄金了么？”“开价五百两，我想这里一定有水分，哪能值那么多的钱。”程悦试探着说。
“五百两是多了，三百两左右还是值啊。”伊藤博义自语道。程悦心理有了底，问：“您要是有意，我回去帮您去谈一下，看能砍下多少价钱，我觉着那东西没啥用，就像您这里面的坛坛罐罐，看着都不稀奇，还都值着高价。”
“有用，我们军队现在已经占领了满洲，再有不到半年就是天长节了，我要能把这张虎皮献给天皇作为生日礼物，那将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啊。”伊藤的眼睛里射出一片精光。
“这样，我争取在三两天内给你办完证件，你回去将那虎皮拿来我看看。”伊藤着急的说。“那不行，人家要一百两黄金和我的商社作抵押，不然这次我就带来了。”程悦想先搞他一百两再说。
“好吧，一百两我给你拿。”伊藤真的想买下那张虎皮了。程悦想，要是伊藤真献给了天皇，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弄回来了，心下又有些不舍，可是她需要钱，多到她都不知道数的钱，为了二哥和她自己的队伍，为了赶走日本鬼子，她什么都舍了，也不差这一张老虎皮，想到这，她的心宽慰一些。
第34章强硬背景
伊藤博义的办事效率是惊人的，在常人很难办到，或得经过较长时间方可办成的事，他三天就办成了。当他将由日本战略物资委员会和关东军司令部联合签发的《特种物资免检证》交到程悦的手中时，说：“你有了这个，不管你贩卖什么物资，哪怕是军火，皇军还是皇协军或者保安团都不会难为你，对付土匪就得你自己想办法了。”
程悦没想到伊藤要给她办的是这等重要证件，她兴奋得在伊藤博义的脸上亲了一下说：“这还差不多，我真的受够了那些官爷的气了，那我今晚就回东安取虎皮了。”
“行。”伊藤去房的保险柜取出一百两黄金和一支袖珍手枪交给程悦说：“给你的。”“我要这玩意干啥，我也不会用。”程悦收起黄金，把手枪还给伊藤，心里狂跳着，恐怕伊藤就此收回手枪。
“这是一把比利时产的勃朗宁牌手枪，很难搞到，你是女孩，拿着正合适，很好用的，你坐下，我教你。”坐在沙发上，伊藤边装卸边讲解一遍，交给了程悦，程悦拆装速度慢，可一遍就下来了。伊藤拍着她的肩头说：“你不该行商，应该去做间谍。”
“你说是特务么？好人哪有干那个的。”程悦不屑的道。“拿着吧，这里有五十发子弹。这种弹不太好搞，用完了我再给你。”伊藤将一个小盒子交给程悦。
程悦假装寻思了一会说：“那我就拿着吧，这些子弹我可能这辈子也用不完。”放起枪，她的心说多高兴就有多高兴。
回到旅馆，她带着董玲按点去了火车站，小虎和严松暗中尾随着她们，进了候车室，她们都卖了站台票，进到站台，确定没有跟梢以后，程悦问晓亮新住处，晓亮说京城大酒店。火车发出以后，她们出了站台，乘坐两辆人力车去京城大酒店。
这是新京数一数二的豪华酒店，四个人乘电梯上到六楼，晓亮和严松分别开了621和623相对的两个房间，进屋晓亮就抑制不住的问：“姐，您干嘛诡秘的绕这样大一个圈子啊？”
“程悦放下手包，取出免检证和手枪说：“你看看这两件东西，你就能发现伊藤绝不是一个一般的巨商，日本有个战略物资委员会你知道不，是专门为日本军部发动战争的后勤给养部门，伊藤就是这个组织的重要成员之一，他不仅是官商，还是政府要员，对有这样强硬背景的人物，我们不防行么？只要出一点破绽，我们不仅出不了新京，就是东安的商社也得被一窝端了。”
晓亮凝重的点一下头，认真看免检证里面的一些条款，又拿起手枪把玩一会说：“姐，您能把这个证搞到手可不了得，当您的师弟和手下*快，晓亮愿意陪您走到生命的尽头。”“瞎胡说什么呢，咱定的几件事有眉目没有？”程悦问。“新京的外来军火商和有钱的富商几乎都住在这个楼里，另外在火车站西门的三马路那面还有一家日本人开的“香秀”酒吧，相当红火，我想有时间可以去看看，也许在那里能做两个好活。”
“我有两天时间，今天晚了，我也有些累了，明天再出去侦查吧。”程悦说完打了个哈欠。“这枪先让我稀罕一夜行不？”晓亮祈求说。“拿去吧，没搞到另一支枪之前，它归你使用，子弹在手包的盒子里，你先拿二十发吧。”“好嘞。”晓亮取了子弹，向依靠在床头的程悦摆手说：“撒约那拉。”程悦看他的滑稽样子，恨不得上去踢他一脚。
程悦真是很累了，没等董玲回屋，她便睡着了。直到第二天窗帘遮不住晨光，她才悠悠醒来，很舒畅的伸个懒腰，要喊对面床的董玲，那床已经叠放整齐，好像昨夜根本就没有人住过。卫生间“哗哗”的水声告诉她董玲在洗漱。
“姐，平时您觉比我少，昨晚是怎么了，像几天没睡了似的，叫人抬走都不知道。”董玲从卫生间出来，见程悦在懒洋洋的穿衣服。“连着喝了两顿大酒，叫酒拿的。”程悦不在意的说。
吃过早饭，程悦就要去那家日本人开的酒吧，晓亮笑她说哪有一早就去酒吧的，酒吧都下午才开门。她问严松：“那这个大白天咱做什么？不能继续睡觉吧？”
“您不是要采购一批面粉和布匹回去么，我和董玲出去看看市场行情，有合适的就定下来，您看哪天提货合适？”晓亮问。程悦仰头合着双目默算一下说：“带今天五天吧，第五天一早提货。”
上午，程悦让严松去外面买了一大堆报纸回来看，中午晓亮他们没回来，程悦吃饭时问严松，这酒店的酒吧和地下赌场几点开业，严松说下午一点开业。
“你和晓亮说这里住的一些商人做什么的都有，联系上一家没有啊？”“联系了一个俄**火商，答应今晚看样品，您说主要采购日本生产的枪支，他手里没有，答应尽量为我们搞，他要加个中间价。”
“可以给他佣金，咱就得买日本货，因为弹药我们可以从鬼子手里夺，德国和美国的武器也很好，可是每一粒子弹都得买，我想了，自卫队那面我们尽量给他们供应日式装备，如果德、美有特别先进又适用的武器，卖一部分我们自己用到可以。”程悦说。
“饭后我就去酒吧了，也许能遇见那个俄国商人。”严松说。“行，我去赌场转转，注意不要露了我和董玲的底。”程悦提醒说，她对晓亮蛮放心，对严松和二牛她还在考察。
也许是刚开业，地下赌场的赌客稀稀落落，程悦问遛场子的保镖说：“平时生意也是这样冷淡么？”保镖看一眼这位穿着华丽的贵妇人，耐着性子说：“白天客人少一些，晚上热闹，有的台晚了就排不上位置了。”程悦要是穿戴差一点或是个男人这样问，至少得挨一顿骂。
程悦是第一次进赌场，在场子里转了一圈，没有会玩的项目，就坐到一个从西洋引进的轮盘赌旁边，先看别人怎么玩，看了一会，就开始试探性的小额往上押钱。这地方好，不兑换筹码，直接用现金，都说这样来的刺激。
第35章拿他开练
都说赌能上瘾，程悦玩了一会，就觉着有瘾了。尽管她下的注很小，可精神头蛮足，董玲在她身后站了十几分钟，她竟然不觉。直到她觉着坐得累了，要站起身走走，回转身与董玲脸对脸。
“回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看您玩得投入，不忍心搅了您的好心情。”董玲做了个鬼脸。程悦举手做了个打的姿势，吓得董玲急转身躲到程悦的身后。程悦还是捞住了她的一只手说：“别闹了，晓亮呢？”“房间等您呢。”
“姐，您看，这是军火商提供的枪械照片，美式、德式的居多，日式的就两种，这些照片上的枪支他们有现货，看好枪型，通知他们，几小时以后就可以验货交易。”晓亮将一沓照片递给程悦。
程悦挨张看了问：“这些枪械的性能和使用方法都没有，买了怎么用啊？”“验货时供货方负责教，学会为止。”晓亮说。“搞枪械的都是黑道人物，特别是外**火商，背景就更复杂，你们一定要多长些心眼，别枪没买成，把命搭进去。先试探一下，买两支日制手枪，这个日军14式，我看行，就先买两支这种型号的吧。”
“子弹药多少？”“二百发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发现苗头不对，立刻想办法脱身，不硬拼，不恋战。晚上我去日本人开的那个香秀酒吧，你们交易完去那里接我。”程悦叮嘱道。
日本人弄的东西，与他们人的长相很相似，小里小气，窝窝囊囊。香秀酒吧就是，从外面看，门脸和招牌就很蹩脚，几个白灯笼，像坟茔地的招魂幡，阴森而恐怖，这里一点欢乐愉悦的气氛都没有，既压抑又森冷，搞不懂日本人怎么会喜欢这种气氛，也许他们本就不是人，是一群游荡不定的孤魂野鬼。
“小姐，怎么不进去呀。”就在程悦找不到感觉，不知是否进这座地狱似的天堂时，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日语发音。程悦转身，说话的日本军官已经站到了她的左侧，“您是？”程悦用日语问。
“大桥春彦。”那日军少佐躬身行礼，他将程悦当成了彻头彻尾的日本女孩。程悦也躬身行礼说：“我突然感觉不舒服，不准备进去了。”说着就走。
大桥伸手做一个邀请的姿势说：“里面的气氛很柔和温馨，喝杯酒也许能解除您的郁闷或不快，我请您。”程悦莞尔一笑说：“初次相识怎么好意思叫您消费呀。”还是要走。
大桥抢到程悦的前面拦住她说：“小姐不必客气，就我的收入蛮可以请得起您。”程悦见他一脸真诚，毫无淫邪之色，觉着可以给他个台阶了，“既然大桥少佐这样慷慨，就请在前引路吧。”
“好的，好的。”大桥的一条胳膊一直平伸着进到酒吧。候在门内的女招待，很热情的同他打招呼。“您常来是么？”程悦坐下后问大桥。
“偶尔无聊或心闷时过来寻些刺激，小姐，能问您一下芳名么？”大桥期待的瞅着程悦。“伊藤洋子。”程悦说完熟练的举起一支翘着的手指，招来女招待说：“一杯法国白兰地，大桥少佐您―”“哦，白兰地。”他没想到程悦会问他。
“洋子小姐是东京人吧？来满洲多久了？是在满洲任职么？”“必须回答么？”程悦起身脱雍容华贵的上等貂皮大衣。大桥春彦献殷勤的伸手接过去，挂到临窗的衣帽挂上说：“听小姐说话声音是东京或东京附近的人，再见您这一身穿戴，绝不是平常女子所能承受得起。”
“做点小生意，年把的也能赚些小钱。”程悦很轻松的道。“您的业务范围不保密吧？”大桥问。“不保密，除了飞机大炮这些人工搬不动的以外，凡属赚钱的生意都做。”程悦的口气大得惊人，不得不令大桥惊恐。
大桥看程悦的眼神非常复杂，是褒是贬表露不明显。程悦就是想先吓他一下，不吓住他，以后怎么拿下他。“大桥少佐不相信就算了，本来就是萍水相逢，您又是个与商场无缘的军人，我们就有一起喝杯酒的缘分，然后分手两不知。”
“小姐说的未免太悲凉了，也许今天上天安排我们相识就是为了今后的相知，我想我能和您结交成好朋友，也许适当的时候我们也能―？”大桥停下了。
“呵呵，您是对我有顾虑，还是不相信，怎么说一半含一半呀。”程悦讥讽道。“哦，以后吧，今天就喝酒。”这时过来一个上尉军官，摇晃着拍大桥肩头说：“哈哈，兄长好福气呀，这么美的妞，您是从哪里挖出来的啊，不会是哪个鸡窝的门没关住，偷跑出来充少女的吧？哈哈哈哈。”他狂笑着来拉程悦的肩头说：“来，日本军人不避邪，什么鸡鸭鹅狗都敢上，陪哥先挑个舞，然后再陪哥睡个觉。”
程悦厌恶的瞅大桥说：“这是您的部下？”“不是，是旧时的军校同学，他在战斗部队，我在后勤，是嫉妒我的军衔吧，别理他。”
程悦不想现在惹出麻烦，她笑着站起身说：“上尉，您喝醉了，我就不挑您语言上的毛病了，想跳舞可以，您总得醒醒酒吧，就现在，站都站不住，还能跳舞么？”程悦轻蔑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大桥见程悦根本就没把那醉鬼放在眼里，对她又增加了几分艳羡之色，心想他是遇见了一个了不起的女人。他和多数的日本军人不一样，他对战争不狂热，他参加圣战，是尽义务，他不愿意面对肢体破碎血肉模糊的场面，他觉着自己是在做一份能养家糊口的工。他想赚点钱，等战争结束了回国做点事情。这个酒吧就是在他的怂恿和支助下，将妹妹从国内招过来开的。有他做后盾，没太有狂妄之徒作乱。今天的这个醉鬼，外表凶悍，内心里也不敢招惹这个官阶比他大的学长。
程悦瞄上了那个醉鬼，等晓亮顺利交易回来，她就准备拿他开练。
作者题外话：欢迎各位读者多加点评，以改进以后的写作手法和提高写作技巧。
第36章出手见响
十点多钟后，晓亮和严松来到酒吧，坐入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喝酒。见到程悦和大桥春彦跳舞路过他们身前时，程悦的手在大桥的肩后头勾了一下，到下一个曲子起来时，晓亮去邀请程悦。程悦向大桥礼貌的点一下头，就随晓亮下场了。
“刚才和我跳舞那位是个可以久练的对象，左前方第二个桌子边那个上尉看到么，他喝醉了，腰里有家伙，一会我就走，找车在门外接应你们，你们盯死他，今晚就送他梦回故里。”
程悦又请大桥跳了一个曲，就喊女招待结账。“玩得挺好，怎么就结账呀？我说过请您的，账由我来结。”大桥又对女招待说：“今天这位小姐的账记我名下。”
“呵呵，大桥少佐好阔气，连酒吧都可以记账。”程悦打趣道。“哪能呀，这是我妹妹大桥香秀开的酒吧，我是她的亲哥哥当然可以记账了，下次吧，下次再见面我介绍你们俩认识。”大桥的中国话可能很糟，也许他根本就没认出程悦是中国女孩，所以不必说中国话。
程悦出门，大桥坚持要送。门口没有人力车，两人步行穿过一条街，遇见了一辆人力车，大桥硬挤上去送程悦到京城大酒店。程悦上楼告诉董玲自己走后，让她结账，然后在大厅等候严松回来接她。
程悦租了两部人力车去香秀酒吧门外候着，直到下半夜酒吧打烊，那上尉才摇晃着走出来，不经意的看见了程悦，亲热的上前招呼：“小姐，你还没走呀，是在等我吧？”说着就揽上了程悦的肩头。
程悦见后面还跟着出来几名醉客，不好与这醉鬼撕扯，就顺应着他道：“是呀，您要去哪里呀，上车吧。”半扶半架的就将上尉弄到车上，见紧跟在后面的晓亮两个人也上了另一辆人力车，便喊车夫去二道街。人力车行进间，程悦不住的观察地面，过了四五条街，她喊停车子，架着打鼾的上尉下车，转身进入右侧的一条暗巷，对追上来的晓亮说：“你去看路边那个下水道盖子能打开不？”
晓亮跑过去，弄了一气回来说?( 铁蹄下的女人 http://www.xlawen.org/kan/168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