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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阅读

    念罢,众人顿时失声,就连陈元也沉默了,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我看他那样子,心里就暗爽,老子别的不会,就是背诗,也能背出他几百上千首,几十年后的诗能提前出现,我就不信几百年后的诗也能提前出来!跟你林爷比,找抽!

    在众人的赞赏声中,这场比试草草收了尾,最终结果是陈元是匆匆离去,连他的大作都没有献出来,他实在是没有脸面在这呆了,这一首一首诗词,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巴掌,再他脸上尽情地扇啊扇啊。。。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张轻轻看着林然,眼睛越来越亮。

    第三十六章 科举

    苏州城众多才子佳人今天可算长见识了,这一挑七的场面可不多见,只可惜挑战的人固然勇气可嘉,但败得未免太惨了点,让他们有些意犹未尽。眼下这几人,他们也是认识其中三两人,苏言自然不用说,苏州城不认识他的基本没有,王文达这个落魄书生虽然比较少打交道,但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孟浩然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和苏言呆在一起,曝光率比较高,再加上他才学出众,也在这苏州城赚取了一些名声,众人也认得他。

    林然他们几个就完全没有人认识了,但这不妨碍这些才子佳人们对他们的欣赏,两个男子一个淡定潇洒,一个狂放豪迈,两个女子一个温文婉约,一个倾国倾城,再加上文采出众,气质不凡,聚在一起让人看了不免觉得自惭形秽。无论怎样,这回谈资有了,在亲友那里又有了吹嘘的本钱。

    “既然正主都走了,我们继续喝酒!”苏言微微一笑,引众人上楼就席。

    “苏兄,这‘苏州四杰’是怎么回事?”林然问道,今天他可是见识了陈元这个所谓四杰之一的德行,跟‘杰’字完全不沾边,就像个跳梁小丑。

    “原本我以为‘苏州四杰’是个什么尊称呢,现在看来,也并不是什么好名头。”苏言有些无奈地道。

    王文达呵呵一笑道:“这倒不尽然。”听了王文达的解释,林然小吃了一惊,原来这苏州四杰包括苏言,陈元,慕容客,还有张旭。其他三个人在历史上并没什么名声,但张旭可是赫赫有名的书法大家,人称“草圣”,这古人,被冠与“圣”字的能差到哪里去?

    王文达摇着手中的破折扇,说道:“视财如命陈氏儿,古道热肠苏家子,痴痴傻傻慕容剑,疯疯癫癫张大仙。这说的就是他们四个。”

    张旭此人,林然有所了解,才华横溢,学识丰富,为人不拘泥于俗,行事或有乖张,所以人称“张颠”,至于慕容客,他就不知道了。

    “姑苏慕容氏,尚武不崇文,这一家子都是野蛮人。”王文达显得有些轻蔑,他和封建时期大多数文人一样,对于武人都有一种鄙夷。其实也不是他的错,大多数封建王朝都是重文轻武的。在这大唐都还算好了,因为大唐帝国,一直都在开疆拓土,武人也不是全无抱负之地。甚至从武后朝开始,朝廷连武举也都有了。

    想到科举,林然心思一动,这个事情,也是要和苏言谈谈的时候了。他要想在这世界立足,想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想要把握住历史的脉络,把这盛世大唐带向自己所想的道路,那么他就必须要身居高位,而科举确实最好的途径。

    唐朝官吏选拔的途径有三种,门荫,杂色入流,还有就是科举。门荫就是凭着祖先的功勋循例做官,不过一般来说这样门荫品阶都要降一阶两阶的。而门荫入仕具体又可分为两种,一是通过学馆入仕,第二种是直接以门荫入仕。通过学馆就是充当弘文馆,崇文馆或国子学,太学的学生,学成后通过考试入仕途。直接以门荫入仕则需要先充当千牛和三卫(皇帝或太子的侍卫),期满后兵部考试合格,再送吏部考核,合格者授官。简单点说,想借祖辈的光,行,要不就好好读书考取,要不就是服兵役。像苏言这样的,其实可以直接进入弘文馆读书的。

    杂色入流主要有品子,勋官和流外入流。品子由六品以下文武和三品以下五品以上勋官的成年子充任。需轮流到三品以上亲贵的家中担任侍从或缴纳品子课钱,十年期满后经兵部简试,再送吏部考核,合格者即可授官。勋官需轮流番上服役,供京城诸司和各州驱使,不服役这需缴纳课钱,服役或纳钱期满,经兵部考试合格,可授予散官。

    至于科举择仕,这时期唐朝的科举分为常科与制科两类。常科每年举行,制科则是皇帝看心情临时设置的科目。常科的考生有生徒和乡贡。生徒是在国子监(国子学、弘文馆、崇文馆)、各地学馆入学考试合格的学生。乡贡则是通过府试、州试的人,又称举人;考头名的称解元。生徒和举人一起参加吏部(现在还是吏部,几年后是礼部)主持的省试,只需考试合格一科就获得相应的称号,譬如进士科考试合格就称为进士及第,明经科考试合格就称为明经及第,省试头名称作状元,其余分甲第乙第等。不过这仅是个称号,要想做官,还需到吏部参加铨选,经过体貌,言辞,书法,判决书四项铨试,再结合各项规定,才能授官。

    算起来这时候的科举和后来的科举相比,报考的科目多了很多,像常科分秀才,明经,进士,明法,明书,明算等。其中秀才科为最高级的考试,主要考试国家策略,但因为难度太高,几乎给废绝了,因为如果报考秀才科最后考不中,那举荐你的地方官员也要受罚,所以很少有人去考,终大唐皇朝数百年,能考中的人寥寥无几。明法考试律法,明书考书法,明算考算经,这几种不被人当做正统,考中了都未必会有什么好前程,因此这些科目考的人也很少。林然自然也不会去选择。

    剩下的明经主要考儒家经典,进士主要考帖经,赋诗和对策,林然的选择就在明经和进士之间。考中进士的话升官比较快,唐朝大部分宰相都是进士及第,明经的话升官没有进士快,但是相对的,明经考比进士考容易得多。所以人们就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意思是三十岁明经及第,算是年纪比较大的了,五十岁进士及第,算是年纪比较轻的。因为进士科太难考了,所以每年考明经科的人都是进士科的几倍。林然想了想,却决定考进士科,之所以这么选,不是因为进士科报考的人少,毕竟进士科录取的人也很少,而是因为进士科更注重于赋诗,明经科要求考生能死记硬背,这是林然最讨厌的。

    不论怎么选择,林然都得找苏言帮忙,他的户籍限制还没着落呢,唐朝科举也有很多讲究的,像他这种情况,如果不把户籍问题解决好,他根本就不能参加科举。还有就是,他得让苏言帮他弄到一个生徒的名额,这省了他很多事,相信以苏言老爹的身份,办这事应该不难。另外,那时候到了京里,要他帮忙的地方还要多的多,林然可不会单纯的相信只要凭自己的能力就能进士及第。

    这么想也不是没有依据,在唐代能够托关系、走后门,结交权贵,最终被录取的多是“**”,唐朝的科举制度,让这些“**”占得了先机,占尽了便宜。而在官场上“两眼一抹黑”的平民子弟能通过科举入仕的简直是凤毛麟角。据后人考究,唐朝74名状元中真正贫寒出身的只有易重和颜标两人。这个易重运气很好,初试时,易重名列第二,有个叫张濆的考了第一,复试时,张濆犯忌被黜,易重才侥幸替补得了个状元。

    另一平民状元颜标,则是一个笑话:当时的主考官郑熏,喜好书法,是“颜体”创始人“鲁公”颜真卿的铁杆“粉丝”。当时颜姓特少,郑熏就自以为是地认为这个颜标就是颜真卿后人,以“弘扬鲁公忠义”为由,奏请皇上点了颜标的状元。进士谢恩之日,郑熏关切地问颜标:“鲁公祭事已毕否?”颜标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郑大主考这才知道颜标出身贫寒,与鲁公颜真卿并无瓜葛,不过是同姓而已。

    第三十七章 议定科举

    苏州,刺史府。

    苏言、李白、孟浩然、林然四人就宴而坐,苏言挥退家丁下人,郑重其事地道:“林兄,你的户籍之事,只是小事一桩,小弟自当为你办得妥当。不过这乡贡之事,可难办妥。”

    林然奇道:“以令尊之能,这事当不难办才是,为何苏兄这般说?”这时候的科举远没有后世某某员考试那般黑幕重重,但是也说不上多清廉,官官相护那是少不了的,以苏言的老爹苏诜从三品大员的身份,在京中不敢说有多大能耐,但是在这地方之上可算是权倾一方了,这时候的节度使还没有几十年后那么大的权利,刺史几乎是党政军一把抓,说是一手遮天也不为过。若要苏诜为林然等人谋几个乡贡名额,应当不算什么难事。在这初唐时期,举荐制还有着很大的影响,像这乡贡,除了州县考试而得,有时候只要一些高官名士推荐就可以拿到名额的。认真算起来,这连徇私舞弊也算不上的。

    苏言苦笑道:“若是在往时,这还当真不是多大的事。只是眼下。。。我们苏家正在关键时期,有些人见不得苏家势大,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这科举取士,乃国之根本,官家一向是很重视的,无事便罢了,一旦别人要拿此说事,还真是无可辩驳,毕竟这也上不了台面,故家父绝不会同意这般做的,望诸位兄长恕罪。”

    林然点了点头,这么做是授人于柄,苏诜从家族的利益着想,也无可厚非。心思一转,他又问道:“以苏家的威势,何人敢有罪与你们呢?”这事由不得他不关心,抛开私人感情不说,他现在可是傍上了苏家这棵大树,大树底下好乘凉不假,但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也是真。

    苏言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张家之人么。”

    林然略一思索,心中不由想起一事来,苏言所说应该是张嘉贞、张翰两兄弟吧?他依稀记得有那么一回事,苏言的伯父苏颋和宋璟一起被罢了相,接了苏颋相位之人便是张嘉贞,后来宋璟还能再当回宰相,苏颋就没那么好命,因为他几年后就死了,再当宰相?那还是玄宗皇帝因为过意不去才追赠了一个右丞相之名。

    苏颋这人是一个大文豪,和名相张说齐名,二人时号“燕许大手笔”。说起来这些人关系可是复杂得很,比如说张说和姚崇是政敌,张说当初想设计搞掉姚崇没搞成,自己反而膝盖中箭倒下了。后来苏颋当了宰相,和姚崇举荐的宰相宋璟关系好得像穿同一条裤子,但张说偏偏走关系找到了苏颋,极其肉麻地赋诗一首拍了苏颋那死鬼老爹苏瑰的马屁,然后苏颋上书皇帝为张说说好话,使得张说又有了翻身的机会。张说再次当上宰相的时候,仇敌姚崇早已养老去了,让他想报仇都不行,而恩人苏颋刚好被撤掉了宰相职,于是顶掉苏颋位置的张嘉贞便成了张说的目标,用了好几年功夫终于把张嘉贞放倒,算是为苏颋报了一仇。

    林然后世读研时候就是研究古代文学的,要不是因为专业需要,而苏颋和张说又是玄宗时期鼎鼎大名的文人,他还真没兴趣去翻阅这段纠缠不清的历史。话说起来苏颋被罢宰相就是这几年的功夫了,具体两年还是三年他不太清楚了,反正不会很远。

    林然忽然有些头疼了,倒不是因为担心苏颋的失势,事实上即便被罢了相,他还担着礼部尚书一职,没有被一竿子撸到底,官职还挺高,另外苏家父子都为相,朝中人缘也不差。他纠结的是苏颋的对手张嘉贞上了台,指不定会给苏家的人使什么绊子呢,他们这些与苏家交好,又没有什么背景的人,虽说现在还算不上半根葱,但做事也不会那么顺畅了。更为纠结的是,张嘉贞便是张轻轻的父亲,而他林爷的夫人可曾是张家的媳妇,说起来他和张家也是有关系的,这样一来,乐子就挺大的。

    林然也挺无奈,就算他现在知道后来的事是怎样,他也没办法阻止,人微言轻,何况这事无论如何也是说不清楚的。走一步算一步吧,几年时间,也许自己就能爬上一个能影响苏家做决定的位置呢?

    蚍蜉憾树那自是可笑,但大象憾树就不可笑了,这是一个简单的道理,说来说去那还都是地位问题。所以说,争得一定的权势是目前当务之急,这样一来考科举就是必然的,只是想归想,事情永远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这不,眼下连一个科举的资格也遇到了麻烦。

    林然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参加乡试,凭他们几个人的才学,通过考试拿到生徒资格想来是不难的。只是今年乡试时间已过,明年的省试是赶不上了,得等到后年,那自己就得多等一年时间,所以不得不想着谋取乡贡名额。至于生徒的名额,他觉得更加麻烦,因为要到学院读书,那花的时间久更多了,他可是听说了书院里的那些先生,脾气可是又臭又硬的,你一个外人要想去那里讨要一个生徒名额,人家鸟都捕鸟你,即便你权势再大也没用。

    苏言听得林然如此说,不由哈哈一笑道:“我以为你非是想要乡贡名额,若是生徒名额,那倒是好办得很。”

    林然撇撇嘴,他吃饱了撑的没事做么,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何必非得要乡贡名额,生徒只要通过冬季校内的毕业考试,合格者报送吏部,即获得参加吏部试的资格。乡贡须先持证件在本州县报名,考试后由州刺使复核,通过后要在十月的时候随地方贡送粮税进京准备参加考试。所以说乡试又费时又费事,结果还不是和生徒一样都要参加省试的么?若说有区别,无非就是出身问题了,朝堂也是有派系的,学院派和庶出派,多少还是有些纠结的,只是这对林然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生徒名额你可是有办法?”林然疑惑道。

    “那是当然了,我想办法帮你们在书院那里挂个名,到考试时候去参加不就行了么,以你们的实力,必定没有问题的。”苏言对几个人能不能通过考试一点都不担心。

    这样都行?林然瞪大了眼睛道:“可是我们毕竟没有去书院读过书啊?”

    这回就连李白孟浩然都有些鄙视林然了,苏言笑着解释道:“书院对于很多学子来说,也就是逃避家里管教的一个地方,能在书院读书的有哪个不是公子少爷的,家里都有教书先生的,只要能通过考试,在哪读书不是一样,偶尔去露露脸也就行了,甚至有些人几年都未必去一趟的。”

    林然大汗,这比自己读大学时候还要过分啊,自己当年旷课也算是比较厉害的了,跟这些人比那他还是三好学生呢。这就跟后世一些函授生差不多来着,或者说和一些官员进修一样,挂个名头就行了。“就像你这样的?”林然问道。

    苏言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一本正经地道:“我可不一样,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才子,这学问世人皆知,那些先生要教我都没本事呢。”

    “其实你可以由门荫入仕的。”孟浩然忽然插嘴道。以苏言的家世身份,的确是可以门荫入仕的,不说国子学,太学,就算是进入崇文馆或弘文馆也都是可以的。到时候考试一通过,直接入仕,而且升官速度还不是进士或明经及第出身可比的。

    苏言不屑地道:“靠家族长辈那算是什么事,而且门荫入仕的,最后能有几个身居高位,在朝堂之上还处处遭人打压,何苦来哉。”

    林然等人不由对苏言有些另眼相看了,门荫入仕的确在朝堂之上不怎么招人待见,毕竟你家族又有势力,你本人升官又快,对别人来说是很大的威胁,在广大科举入仕的人那里就是凌驾在他们之上的特权阶级,遭打压是必然的,但是这种诱惑,在很多人眼里,也是不可抗拒的诱惑,有一点优势是别人所没有的,那就是人际关系,那里的学生可以说个个都是官二代,某某党来着。对门荫入仕再不屑的人,如果身临其境,那未必就能抗拒。但是在苏言眼里竟是不值一提,这人的逻辑看来也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

    最后众人一致商定,都要参加苏州学院今年冬季的考核。苏言自不必说,他本来就是苏州学院的人,这些年一直没参加考核,就是不想那么快毕业罢了,今年有这些个朋友陪同,自然是欣然答应。孟浩然则早已加到苏州学院,他本来就奔着科举来的,不同的是,这人本来就是个书呆子,和苏言加入学院的动机可不一样。李白对此则是可有可无的态度,这个年纪的他,对于功名没有太多追求,认真点说,他是陪着这几个人瞎起哄来着。

    而林然,老实说是更急功近利了点,或许是受了他那师傅的影响,或者是对于这个世界没有多少安全感,也许两者都有。近来的一些事,让他对权利的**迫切了起来,现在正一脑子想着早点功成名就,既然决定要走这条路,他就决心走到别人所没有走到过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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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林然的烂书法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常说短也不短,如果只是一般的穿越者,仅仅凭着两个月的时间,就想在科举上面大展身手,那绝对是痴人说梦话。林然的优势在于他后世所读的专业,他是读古代汉语学的。是的,这门学科在后世来说绝对是很坑爹的学科,除了做学问研究的,几乎没有多少前途,林然当初找不到工作就是拜其所赐。

    当然这并不表示林然学的不好,就算他平时不是很努力,但胜在头脑聪明(若不聪明高考也考不上北大,更考不了研了)。而且书香门第出身的他从小就培养除了一定的文学素养,对学习古代汉语也是很有些兴趣。

    而兴趣则是学习这门学科的基本前提条件,如果他连兴趣都没有,硬着头皮去学了也学不了。再则,学好古代汉语需要大量的古文阅读做基础,因为得培养古文阅读的语感,就像学英语一样,不大量阅读英语很难有哪种语感,林然当年从最基本的《古文观止》开始,再到一些难度比较高的先秦及秦汉文言著作,包括后面的隋唐宋元明清,都做个深入的研究。四书五经那自不必说,熟读那是必须的,连着那些史书杂文,也是多有涉猎。在记忆贮存量方面他是比不过那些寒窗苦读数十年的‘土著’们,但是对于经史的释义和见解,尤其对于策论,恐怕这些土著大多数是拍马都赶不上他的。而且跟随侯师古学艺的时候,这些功课也是每天都有温习,有名师教导,往日很多不解的东西一点就透,倒也受益良多。

    这时候的科举,难度还不如明清时期那般大,明清时期的八股取士堪称变态,而这个时期的科举考试给了士子很大的发挥空间,没那么刻板死心眼,这无疑让林然又多了几分把握。

    不过也不能说没有问题,问题有,而且还是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林然的字,对于后世人来说,那叫很差,对于这时代的读书人来说,那简直是不堪入目,这年头的读书人,就算字写得不算多好,但也绝对不会差,所以字的问题对于林然这个后来人来说,这就是个大问题。当然这也不能怪他,想想后世人就知道了,不说毛笔字写得好的有多少,光说会写毛笔字的就不多,甚至于连钢笔字写得好的都日趋减少,为啥,高科技了呗,比如林然,上大学时候除了考试和写请假条是用过笔之外,平时基本没怎么用着。话说,像他这样的人肯定也不少,只是他算是其中的一朵奇葩了,矬子中挑搞个的挑不上他,挑个小的就有他的份了。

    林然小时候没少被父母教训过,只是他屡教不改,最后他们也只能不了了之,和侯师古学艺的时候,以侯师古那万古不化的表情,看到他的字后都忍不住要吐血,逼迫他练字,虽不能说是完全没有用,但也只能说是收效甚微。

    现在要考科举,林然也知道他的书法必须要提高了——话说用“书法”这词太抬举他了点。大唐科举,书法也是很重要的考究,书法差能高中那基本属于扯谈,退一万步,就算中了,那还不是想当官就当官的,这时候殿试还不流行,省试以后一般还有一个吏部的选试。选试包括身、言、书、判四个方面。先考书、判,也就是考其书写工整、文理通达的程度;然后再试身、言,即观察是否像貌端正、口齿清楚。谁说古人不貌相了,光这点就能看得出来,长得丑,影响市容的不要,口齿不清语不达意的不要,思路文笔不顺的,不要,写字太差的,不要!

    现在学书法,未免有临时抱佛脚之嫌,可是又不能不抱,此事万万没有通融的余地,而学习哪种书法,就成了林然现在的难题。

    林然其实很羡慕那些穿越前辈,后人的招牌书法可以信手拈来,最后还能在这种字体前面冠上自己的姓氏,他就没这天赋了,首先史上著名的几种书法正、隶、篆、草、行都已出炉,在唐初还达到了鼎盛高峰,至于没出炉的宋体那还是集各家之所成而得的,他更没那本事了。其次他基础太差了,想从这些书法上演化出自己的字体更是不可能,像后来的颜体柳体等那是想都不敢想。

    悲哀了,天赋没有,写字能速成么?话说王羲之的儿子王献之,父子间言传身教可以想象多方便,这都开了作弊器来着,最后的确“速成”了,可是相传王献之还要练字用完十八缸水。虽然林然不求名垂千古只要写好字,但他也知道除了自己勤奋以外没有捷径。持之以恒,有时间就练,方能写得一手好字。

    要说一无是处,林然自己也觉得挺冤,他的字怎么也有些草书的味道,可谓自成一脉,只是别人不懂欣赏罢了。他这草书真要面世,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风波,纠结啊。这念头他动过,但是又担心会不会把“亦自不识”这个典故就加到他的头上呢?结果不敢付诸行动。

    想起这个典故来,他也有些自得其乐,传说,张丞相素好草书而不工。当时流辈,皆讥笑之。丞相自若也。一日得句,索笔疾书,满纸龙蛇飞动。使侄录之。当波险处,侄罔然而止,执所书问曰:“此何字也?”丞相熟视久之,亦不自识,诟其侄曰:“胡不早问,致余忘之。”这是宋人释惠洪《冷斋夜话》里的一个故事,说的意思是张丞相喜欢书写草书,但是很不咋滴,别人都讥笑他,他却不以为然。有一日他忽然思绪如泉涌想到一佳句,连忙着人笔墨伺候,然后奋笔疾书,字非常潦草,写了满纸,他当即让侄儿把诗句抄录下来。侄儿抄到笔画怪异之处,碉堡了,感到迷惑不解,便停下笔来询问张丞相这个念什么字。张丞相睁着老眼仔细辨认了半天,也没认出来自己写的是什么字,于是破口大骂侄儿说:“你怎么不早一点儿问我,以致我也忘了写的是什么。”

    至于这张丞相是谁就不得而知了,林然考究了许久也查不到线索,从汉朝到宋朝把姓张的丞相都过滤了一遍,也没发现此人。后有人说是张芝,有人说是张旭,可汉唐两个“草圣”都没有当过那么高的官。但就是这个莫须有的人物被后世广为传颂,有人以此说明草书写法如笔走龙蛇,龙飞凤舞,比较狂乱随意,但更多人则认为这是寓意着一个人错不自省,反而归错于人。至于别人怎么看,反正林然不想担当这样的威名。

    对了!林然眼睛忽然一亮,这张旭眼下不是还在苏州么,自己可以去向他请教啊!没有捷径是真,但是这经验方法也不假吧?好歹人家也是“草圣”随手丢下个什么秘籍之类的,那自己就算成不了圣、亚圣,但是尽早等级狂飙,突破大乘早日飞升应该没问题吧——至少应付科举没问题吧?

    第三十九章 访张颠

    “什么?你要去找张颠学字?”苏言一听林然的话很是吃惊。

    “有何问题?”林然对他的反应表示不解。

    苏言摇摇头道:“那疯子的字,一字千金,别说和他学字了,就是他说要卖字,那排队的人都能从寒山寺里排到这姑苏城来。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就算我出面也没用。”

    “额。。。”林然有些无语,自己是有些想当然了。旋即又想,反正碰碰运气也没啥大不了的,便问道:“那个张旭住在寒山寺?”

    “是啊。”苏言有些闷闷不乐地道:“最近寒山寺跑来了一个野和尚,据说是从莽山来的,此人六根不净,比张颠还要疯,两个疯子混到一起来了,也不知道会出个什么事。”听得出来,苏言其实对张旭还是有几分崇拜的。

    莽山和尚?林然忽然想起另外一个典故了,说起来算是一个野史,这事就牵扯到另外一个草书名人,怀素和尚!怀素和尚原本姓钱,不,原本应该姓秦来着,他父亲本名秦三,苏州人,是一个地主老财家的长工,后来不堪欺压,愤然远走他乡,不悦于自己家贫受欺,立志当个财主,便自己改了姓氏,改为钱三,可惜就算改姓了钱,也没有发财,失望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儿子钱藏真身上,也就是后来的怀素和尚。

    悲催的是怀素自小体弱多病,眼看着要养不活了,钱三就把他送到莽山上,拜了莽山和尚为师,在莽山和尚的教导下,造就了怀素这个狂草大师。

    林然原本以为这只是瞎掰的,没想到真有此人,此时的怀素应该还没出生,莽山和尚倒是先跑到苏州来,和怀素后来的忘年之交张旭混一块了,如此说来,这段野史倒是有根有据的了。

    莽山和尚此人就是个花和尚,喝酒吃肉的勾当全部落下,但是本事不小,据说所作草书不比张旭的差,这两人,得一个教授,也够自己受用的了;如果两个都能教自己,那自己不就是开了双发动机了?林然心里有了主意,问道:“你刚才说你出面也没用,你可是认得张旭?”话一出口,便又觉得这是废话了,都是苏州四杰的人物,而张旭年纪比他们快大了一轮,在另外几人眼里应该是老前辈来着,哪有不识之理。

    “我跟道玄老师学过画,而道玄老师跟张颠学过字,你说我能不认识么?”

    道玄?学画?林然眉头一挑,迟疑一下问道:“可是吴道子先生?”看着苏言点头,林然心里翻起了惊天骇浪,那可是画圣啊!没想到苏言不显山露水的竟然是名师之后。许久之后林然才平复了心情,问道:“那张颠就是你师祖了?”

    苏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张颠未收道玄老师为徒,而道玄老师。。。亦未收我为徒。”

    原来如此,早说嘛,这话说得多吓人,不过又一想,得到吴道子点拨,就算不是他弟子那也算是受了大福缘了!

    “那你可知这莽山和尚和张颠二人有何爱好?”林然眼下也不敢贸然前往求教了,先探湥槭担偻镀渌茫钦馐戮陀型恕?br />

    有何所好?苏言想都没想就道了出来:“这俩疯子呆在一起,能有何爱好?无非就是饮酒吃肉下棋写字罢了。”

    饮酒?林然心下略微沉吟,顿时有了主意。

    。。。。。。

    。。。。。。

    如果以为林然会自己酿酒拿去贿赂那两位大师的,自己面壁去。穿越也不是万能的,金手指也超过了限度同样会爆机的。林然不会酿酒,就算读的书多,道听途说知道一些后世酿酒的流程,那也只是略知一些而已,不仅没有实践基础,连理论基础都没有。若是慢慢研究,兴趣能造出这个年代所没有的美酒,可是那需要很多时间,把宝贵的时间花在未知的可能上,不是林然的作风。

    但是他也有法宝,还是个大活人,那就是李白。李白号称酒中八仙之一,张旭也是其一,史实中李白和张旭还是臭味相投的酒肉朋友来着,所谓王八看绿豆,相比会看上眼的。唯一的担心就是此时的李白才十七八岁,这样做是不是太危害青少年身心健康了?

    李白听说此事,很爽快地道:“竟有这等好去处,又岂能少得了小弟,林大哥你可不能吃独食啊!”

    苏言亦是无奈地摇摇头,遣人带上几壶好酒,便随着林李二人同行。至于孟浩然,此刻正埋头苦读,苏言唤人去请了两回都没回应,只得作罢。

    出阊门,在运河渡口雇了条船,便往寒山寺行去。如小船静静地划着,此时天色已晚,夜幕如洗,繁星剔透,两岸枫红依稀可见,三人沉醉于这一片静谧,一时竟无人出声。

    行得数里,舟过一拱桥,林然抬头一看,月色下,看见上书“枫桥”二字。正当此时,一阵悠扬雄浑的钟声划破夜空,远远地传来。此情此景,林然心中一动,想起了一首响彻千年的名诗,不由脱口而出:“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好诗!”李白默念一遍,赞叹道:“此诗堪称绝世佳作,唯一不足的就是这景写得入木三分,这情确是不对这景。”

    林然难得有些脸红,虚心接受了李白的教诲。这古人作诗,大致可分几种,一是叙事,二是有感而发,二是为赋新诗强作愁,前两者才是正道,后者不免落俗,他此诗可是后者来着——其实要说起来,这诗也不是他为了显摆卖弄而顺出来的,只是见得这般景色,忽然想到的这首诗,有些情难自已。

    记得他还是六七岁的孩子,为博得父母夸奖而背诵唐诗三百首,那一幕还历历在目。而今身临其境,再想起此诗,感觉好像就在昨日。可是,这毕竟跨越了一千多年啊,不知道他们此刻还好吗?自己这辈子注定无法再看到他们了,那自己就算爬得再高再远,他们也不会知道,一想至此,他的心里竟然升起无尽的萧条和落寞。

    “寒山寺到了!”直到苏言的声音传来,林然这时才勉强收拾起心情。循声望去,之见绿绿葱葱的古树之间,露出寒山寺的一角,黄砖碧瓦,斗拱飞檐,在月下若隐若现。

    “苏兄,此诗前来寒山寺,怕不是时候吧?”对于苏言坚持要这时候来,林然很是不解。

    “这二人的性情我很了解。”苏言表情有些古怪地道:“白天寒山寺多人,求其笔墨的人络绎不绝,所以他们干脆昼伏夜出,不是此时来,很难寻得到人的。”

    林然暗自叹服,一个文人名望能有如此之高,在后世可不多见了。不过这二人当真古怪得很,别的不说,张旭现在的官职是常熟尉,衙门不呆反倒常驻在一个寺庙里,林然初听都不怎么相信呢。

    众人登上台阶,苏言便上前叩门,未几便有一小和尚开了门,一看见苏言,顿时施礼道:“阿弥陀佛,小僧见过苏公子,公子今日前来,可是要寻张居士?”

    “正是,烦劳你代为通传一下。”苏言也回礼道。

    林然一见如此,便明白平日里苏言应该没少来过,这些小和尚都能认识他。

    不多时,小和尚又出来,对苏言说道:“张居士说酒留下便可,人可以走了。”

    林然和李白目瞪口呆,竟然有这般待客的,未见面先伸手取了好处,然后就要赶人走。

    苏言苦笑一声,倒也不吃惊,想来这等事不是第一次遇见,林然倒是明白了为什么他听说要来见张旭就那种表情了。

    林然上前道:“这位师父,麻烦你再去与张居士传个话,就说如此良辰美景,美酒佳肴,岂能让他二人独享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若大家一起喝个痛快。”

    这回张旭倒是没有再拒绝,小和尚再出来之时,便领着众人进入寒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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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朋友和我提到,唐朝时候很多称谓不像我所写的这般,这个我也知道,曾经的稿子我便按照唐诗的称谓写的,后来一看,文文邹邹,不古不白的,实在是难以入目,干脆就改成通俗的称谓了,毕竟这不是在写文言文。

    话说此书已经过了十万字,本来我是打算申请签约的,后来想想算了,我怕签约未成会影响我码字的心情,干脆不申请,我相信如果我写得好,?( 盛世长歌 http://www.xlawen.org/kan/168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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