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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部分阅读

    ,警备区生产基地也可以商量,他会跟赵文宣好好合计的。

    潘宝山只是连声说好,并不细问,只是说事情的解决要照顾到双方面,最大程度地实现共赢才是最终目的。

    醉酒是不可避免的,潘宝山离开酒桌就去了警备区招待所睡下。直到下午将近四点钟才醒,喊了曹建兴准备回去。

    走之前要跟赵文宣和雷正堂支一声。

    雷正堂也喝多了,而且多得很,潘宝山离开时打招呼他还没醒。赵文宣还好,他挽留潘宝山吃过晚饭再走。潘宝山连连摆手,说晚饭免不了又要端酒杯,实在是顶不住,刚好回去还有事,就不留了。

    回去的路上,潘宝山心情不错,照目前情况看事情应该差不多了,就是徐光放不带他到省里溜一趟,再继续周旋一番也应该差不多能解决。但是,对潘宝山来说,去省里打照面走走路子,比从警备区手里拿地可重要得多,那是关系到他今后仕途大计的重要一环。

    仅仅几天后,潘宝山就如愿了,徐光放带他去省里。

    路上,徐光放跟潘宝山讲了很多,说到了一定的台阶就要看一定的高度,现在起码要对省委领导班子的情况要熟识,数来数去也就是那么几个常委。省委书记顾民生是不用说的,还有副书记、省长郁长丰,这两大巨头一定要尽力摸清他们的底子,到网上看看他们的简历,对他们的成长史要像背诵课文一样记清楚,没准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此外还有专职副书记、常务副省长、组织部长、纪委书记、宣传部长还有省委秘书长等角色,都要了解个大八分。

    “这次我们过去,主要是见省政府秘书长焦自高。”徐光放靠着坐背,微闭双眼,“焦自高跟我的关系没得说,很多事都要靠他周旋,这次跟我们松阳警备区打招呼就要找他说话。”

    “焦秘书长跟我们警备区有关系?”潘宝山问。

    “间接的。”徐光放道,“焦自高的岳父是谁?省军区的第一副司令董长江,扛少将军衔。”

    “哦,怪不得。”潘宝山笑道,“有那层关系,不愁搭不上话。”

    “搭话是肯定没问题的。”徐光放道,“不过你这次的主要任务是跟焦自高套套近乎,他的路还长着呢,以后没准能到什么位置,得靠住他。”

    “焦秘书长有来头?”潘宝山轻问了一句。

    “算是有吧,其实也就是他岳父。”徐光放道,“焦自高从省军区一个独立师的战士干起,到班长、排长,然后到军分区当教员,接下来又回到省军区司令部军务处当参谋,两年,两年时间他就抓住了机会,跟董长江的女儿搞上了对象。那时董长江还只是个副师长,但他有的是关系。后来没多久,焦自高就到了地方,干了几年后便到了省政府办公室,接下来就是升级了,刚好,董长江也慢慢有了位子,更能说上话,所以焦自高一个劲地朝上蹿,借着气势,现在就成了省政府秘书长。当然了,那里面也有焦自高的自身努力,他是个有眼光的人,会跟人,现在的省长郁长丰,以前就是他的老板。”

    “那还真是能耐。”潘宝山道,“瞧郁省长这样,下一任省委书记应该是他的,到时焦秘书长就更得势了。”

    “不出意外应该是那样。”徐光放道,“但也难讲啊,政坛上的事没法说,各方势力都虎视眈眈,哪有百分百把握的事?”

    “省里的势力分派也很突出?”潘宝山问道。

    “有是有,但不突出。”徐光放道,“到了省里的圈子,党政两方面也会有不同意见,但一般还都能和谐统一起来,只有极少有的情况才会出现所谓的对立。为什么你知道嘛?”

    潘宝山摇摇头,这个时候是用来聆听的,不是表达观点的时机。

    “中央看不下去。”徐光放道,“一个省是多么大的摊子,怎么能掉以轻心?如果党政不和,中央肯定要尽快着手调整,重新搭班子,那可是闪失不得的。”

    “徐市长,照这么说省圈里应该没什么明眼上的争斗了吧。”潘宝山道,“毕竟是要围着一把手转的,谁都不能有例外,否则根本就站不住脚。”

    “大势是如此,但分支就不一定了。”徐光放道,“省圈里的争斗,多是平级间的角力,对上面还都是保持一致的。就像当初你跟欧晓翔同级别的时候,假如欧晓翔有想法,暗地里拼了命要跟你掐,可在对我的态度上,也和你一样忠心,你说,我又能怎样?”

    “明白了徐市长。”潘宝山点点头,“也就是说都死心塌地服务一个老板的人之间,为了自身发展的先机,难免也会撞出不和谐的音符。”

    “对。”徐光放道,“就像焦自高同万少泉,他们就一直在暗地里碰撞。不过现在万少泉因为顾民生书记的关系,明显是强于焦自高了,毕竟他是省委秘书长,进常委班子呢。”

    “此一时彼一时吧。”潘宝山道,“再过两年顾书记退了,等郁省长成省委书记,那时焦秘书长不是又能得势?”

    “得势又怎么着,难道还能硬生生地把万少泉给挤下来?”徐光放道,“可能性不大啊,因为万少泉对郁省长可没有什么抵角的地方,如果他被拿下,会有很多话的。当然,除非万少泉他犯错误,可你想想,坐到省委秘书长的位子上,轻易能犯错?”

    “徐市长,那也就是说还应了那句老话,一步晚步步撵。”潘宝山道,“万少泉总归要在焦秘书长前头?”

    “从常规上看应该是。”徐光放道,“就算焦自高后来赶得紧,也进了常委班子,跟万少泉级别算是平了,但排名还是要在后面。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就是焦自高后来到一个更重要位置。”

    “这么说来,下一步跟省里的领导接触还要谨慎点,不能进了他们的斗争圈,那样可就有点不好办了。”

    “谨慎有什么用?”徐光放道,“除非不跟他们打交道,否则就要进他们的斗争圈,那是必然的。就拿现在来说,我跟严景标能游离出来?我靠的是焦自高,严景标跟的是万少泉,你说万少泉能看着我舒服?焦自高又怎么能看着严景标顺眼?只不过表现不明显罢了。”

    “哦,立场,立场总归是要有的,立场一有,对立的场子也就如影随形了。”潘宝山点点头。

    “算了,不多说那些,很多事要靠你自己慢慢去悟的,灌输得来的东西领会总不是那么深刻。”徐光放道,“还是多准备下和焦自高见面吧。”

    ~

    第三百二十二章兵马俑

    和焦自高见面,潘宝山早就好了该怎么办,话不能多,但行动一定要够量。因为有徐光放在场,就没有他多说的份,关键是要眼睛灵光手快腿勤做好服务,及时添水倒酒,递烟点火。这些看起来简单幼稚的事必不可少,是基本功。

    有点不巧,焦自高突然来电,说要临时召开个政府常务会,要徐光放等一会。

    “这一会少不了两个小时。”徐光放接过电话后对潘宝山道,“咱们先转转,小潘,你在省里有没有熟人?看看有必要的话到时一起叫上,跟焦自高一起吃个饭,也算是送个人情嘛。”

    “有,省政府政策研究室副主任谭进文。”潘宝山道,“当时我还在富祥的时候,得了他不少帮助,后来关系一直处得不错。”

    “那该加点紧,把关系打牢。”徐光放到,“有一个从成长中处好的朋友,那是比较让人放心的,不像是后来有成就之后才接触的,绝大多数都是流于形式。”

    “那我让谭主任一起过来?”潘宝山道,“而且之前我跟他聊天的时候也知道,他跟焦秘书长好像也有过点接触,想攀但一直攀不上。”

    “嗯,刚好是个机会嘛。”徐光放点点头,“这样一来,假如以后谭进文有了位子,不管高低,他能忘了你?”

    “徐市长你说的是。”潘宝山笑吟吟地掏出手机,“我先跟他联系下。”

    事情是不用说的,谭进文一听自然是高兴得很,他甩下手头上的事情就奔了过来,赶紧把徐光放和潘宝山请到政策研究室会客间,让秘书沏茶倒水。

    其实以前潘宝山来的时候用不着这么正规,但因为这次有徐光放,必须得有个样,潘宝山在电话里有暗示。

    “徐市长百忙之中抽时间来省里找焦秘书长办事,我也不好安排食宿,怕搅了计划。”谭进文笑道,“不过假如有需要的话,我一定竭力服务好。”

    “欸,谭主任瞧你说的。”徐光放仰头笑了起来,“你是省里的领导,这些事情哪能让你来费心。”

    “诶哟徐市长,你这是抬举我了!”谭进文即刻起身,给徐光放上了一支白皮盒的香烟。

    徐光放接过点了小吸一口,“刚好焦秘书长临时开会,本来是不想麻烦别人的,随便找个地方等等,但小潘提起还有你这么个朋友,所以干脆就过来落落脚。正好,中午没事一起吃个饭。”

    “好好,那就谢谢徐市长照顾了。”谭进文见徐光放一点都不摆谱,所以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徐市长,刚好有个朋友弄了几瓶茅台,说是十年陈,中午我带过去尝尝。”

    这种事不推辞,因为谭进文带酒一定程度上也是给焦自高看的,但徐光放还是客气了两声,一旁的潘宝山却不见外,笑着说不但有好酒要带上,好烟也一起揣过去。

    一下说笑起来,气氛即刻活跃开了。谭进文其实是个很能说的人,而且对事情的把握分析也比较到位,所以很多事讲起来也蛮有听头。就省委和省政府大院,他就点了一个关键词:兵马俑。

    谭进文说,省委大院和省府大院就是个天然大磁场,不论是谁,一旦走进去马上差不多都是一个表情,看不出喜怒,神态说得好听点是严肃不苟言笑,不好听点就是麻木,活脱脱就是个兵马俑,甚至连兵马俑都不如,因为兵马俑里头也有些表情很传神的。

    “谭主任,你这话是不是严重了些?”潘宝山听后笑道,“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不是夸张。”谭进文道,“两个院子里头的人,能看到他们笑脸的时候,就是陪顾书记和郁省长的那刻,伴在左右,出入笑脸如花。可一旦没了核心人物,马上沉下脸来,好像跟周围的人都仇似的。”

    “面具啊,人活着多是要有张面具的。”潘宝山道,“为了隐藏自己,以便更好地了解别人。”

    “没错,潘市长你说的可是到点子上了。”谭进文道,“其实那些麻木脸面的背后,个个都活跃得不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或者是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嘻哈龇牙、脱鞋盘腿、斜腰拉胯,还有剔牙、挖鼻屎,都肆无忌惮得很,放得很开。可一旦到了公共场合,立马就跟石化了一样,谨慎得不行,就怕哪点一个不注意,被竞争对手抓住不放。”

    “累,那真是累啊。”潘宝山叹笑起来,“谭主任,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倒没听你说这么些个精辟的见解啊。”

    “今天不是有徐市长在嘛,有些话说出来或对或错,也好有个断定。”谭进文笑道,“这样一来,以后就知道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了。”

    徐光放听了呵呵一笑,转脸对潘宝山道:“小潘,我觉得在这方面,谭主任的观察力比你是强多了。”

    “谭主任站得高看得多,不像我的眼界,不开阔啊。”潘宝山笑道,“所以徐市长以后还要多带我来省里转转,长长见识。”

    “潘市长你这话就是取笑我了吧。”谭进文道,“你是分量十足的金块,由徐市长打磨着,肯定是大放异彩。而我呢,只是个铅坨子,就瞎转悠一番是了,说说笑笑而已。”

    “好了,我看不管是金块还是铅块,能放到关键位置就行,那才是最重要的。”徐光放道,“是金子总会发光,这话只是用来安慰人的。”

    “还是徐市长说得到位。”谭进文看看潘宝山,点着头道。

    “谭主任要是有时间,以后常到我们松阳去,那不就有更多的机会和徐市长一起聊天了嘛。”潘宝山看了看手表,笑道:“现在就告一段落吧,收收情绪,时间差不多了。”

    潘宝山估算得不错,五分钟后,焦自高给徐光放来了电话,说会议结束。

    说谭进文会看事一点不假,该回避的要回避,他马上就对徐光放说道:“徐市长,你和潘市长有事先去找焦秘书长忙,一会用餐的时候我带着酒再去。”

    “行,等会电话联系。”潘宝山应声道,“酒可要带足啊。”

    “那是,那是当然。”谭进文笑着把徐光放和潘宝山送出门外。

    出门拐了弯,徐光放笑呵呵地谈论起了谭进文,说他很会来事,将来混得肯定也差不了。潘宝山很感慨,说以前接触倒没察觉他还有这番水平,相反,看上去还闷。徐光放对此轻声一笑,告诉潘宝山一个人的水平发挥要看环境,别看有些人平常不吱声,关键时刻跳出来就能一鸣惊人。

    这话不假,咬人的狗不叫,闷不啦叽的下嘴那是一咬一个准,那也是能耐。

    感慨间,快到焦自高办公室了,徐光放看了潘宝山一眼,说要精神点,年轻人就要有股子虎气。

    潘宝山咧嘴笑了笑,挺了挺腰背。

    焦自高在办公室已经泡好了茶,每次徐光放来他都不叫秘书,不是外人,自己动手更随和些。

    徐光放进了办公室,焦自高就哈哈地招呼起来,“欸哟,光放你最近可忙了啊,一直都不见你过来,今个怎么有空了?”

    “忙,忙啊。”徐光放呵呵一笑,“忙的都是工作啊,不过也没办法,假如工作要是忙完了,那可不得下岗了呐。”

    “哈哈……”焦自高爽朗地笑了起来,看了看徐光放身后的潘宝山,“这位是?”

    “小潘,潘宝山啊。”徐光放说着,转身很亲和地对潘宝山道,“小潘,这就是焦秘书长。”

    “秘书长好!”潘宝山微躬着腰,紧上两步,恭谨而卑微地伸出手。

    “哦,潘宝山潘市长!”焦自高很客气地握住潘宝山的手道,“你可是个明星式的市长,年富力强,很有前途啊。”

    “秘书长夸奖了。”潘宝山不好意思地看看徐光放,“这都是徐市长栽培有方。”

    “我哪能栽培得了?”徐光放笑道,“最终还是要靠焦秘书长点拨的。”

    “是是是,以后还请秘书长多关照。”潘宝山点着头对焦自高笑道。

    “能关照当然是好。”焦自高笑着说,“只要是在能力范围内的肯定没得说。”焦自高这话没有虚头,他能看得出来,这次徐光放来没带松阳市政府秘书长魏西桦,只是和潘宝山单独前来,足以说明一切,那意味着徐光放不仅仅是把潘宝山看成是圈内人,而是有意思要把他培养成接班人。

    “现在暂且不谈这些,小潘将来怎样主要还是看自己的表现。”徐光放对潘宝山道,“否则入不了焦秘书长的法眼,那也是白搭。”说完,又对焦自高笑道,“我也不能把烂芋头朝你手塞是不是?”

    “光放,你就少说两句吧,别给潘市长太大压力。”焦自高呵呵笑着,抬手拍了拍潘宝山肩膀,“小潘,徐市长有时打比方不太合适,那可是真心为你的啊。”

    “秘书长,我明白!”潘宝山掏出香烟,“秘书长请抽烟。”

    “嗯,好。”焦自高接过香烟,“平常我很少抽,不过自己人在一起嘛,当个趣儿。”

    香烟一接,就表明了态度,潘宝山松了口气,立马又给徐光放敬上一支。

    “嗳,自高啊,今天来可不是拉家常的,有件事还想请你帮帮忙。”徐光放接过烟,笑呵呵地说。

    ~

    第三百二十三章一招

    听说帮忙,焦自高一点都不含糊,问什么事儿。

    “松阳搞城建,要把主城老区的市级行政机关单位朝新区迁,市委市政府带头,准备在新区建一座行政中心,而选址恰好在松阳警备区的一块生产基地上。”徐光放道,“那块地早年是松阳借给警备区的,而且约定地方上有需要随时要归还,有省里的文件为证。不过警备区不吃那一套,有点想赖账。”

    “那也很正常,枪杆子嘛。”焦自高道,“摆个姿态不买账也没法子。”

    “没法子其实也无所谓,不就是五六百亩地嘛。”徐光放叹笑道,“可严景标心怀不轨,想借机来打压我的人,把那块难啃的骨头交给了小潘,让他去协调,还半真半假地立军令状,摆明是要甩小鞋过来。”

    “严景标的做派那么强硬?他别一时得意闪了脚。”焦自高道,“省里对松阳的发展定位还没有最终规划好,他忙着大搞新区开发建设,我看也不一定是好事。”

    “是不是好事一时半会见不着分晓,关键是他借机假公济私。”徐光放道,“搂钱的事就不说,人事上可不能惯着他,怎么能让他随便找个茬就把我的人给拾掇了。”

    “你是说小潘的事?”焦自高看了看潘宝山,问道:“松阳警备区的态度是不是很强硬?”

    “前期我接触了下,他们的态度也不强硬,好像是有点不甘。”潘宝山道,“不过我也把话说透亮了,警备区有一定的付出,我们地方上该补偿会给予补偿。”

    “总之没闹僵。”徐光放接上话,对焦自高道:“自高,我琢磨着你老岳在那方面有关系,能不能搭个话,那样协调起来不是更顺畅?”

    “那个应该没问题。”焦自高略一沉思,“不过最终是个什么结果我可不敢保证,毕竟牵涉到具体利益问题,有时候话不太好说。”

    “嗯,的确是那么回事。”徐光放认真地点了点头,“这样吧,你看看具体情况,如果你老岳觉得不方便就算了,别难为他老人家。”

    “也没那么严重。”焦自高笑了起来,“论年龄你比我大多了,但咱们平常也都直呼其名,甚至连‘老哥’两个字都不带,咱们关系不一般啊。既然关系不一般,有事帮忙不是得尽心尽力?放心吧,我这个女婿做得不错,老岳对我还是挺满意的,有点事找他帮忙还好意思拒绝?”

    “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徐光放听后笑道,“别只顾着聊,该吃饭了,有事酒桌上继续说。”

    “到一招去。”焦自高道,“会议一结束我就已安排了。”

    “还有个人一起带着?”徐光放起身后说道,“小潘跟政研室的副主任谭进文关系不错,你开会的时候我们去落了个脚,谈了两句感觉还不错。”

    “可以。”焦自高道,“小谭我知道,人还可以。”

    说完,出门下楼。

    潘宝山赶紧打电话给谭进文,让他迅即过来。

    省一招离省府大院有一段距离,需要坐车前往。三人来到楼下,谭进文也刚好赶到,手里提着个布袋子,里面是四瓶茅台。

    分乘两辆车前往,徐光放和焦自高一起,潘宝山和谭进文一块。

    “光放,你对小潘的忠诚度有多大把握?”路上,焦自高问徐光放,“能感觉得出,他是个八面玲珑之人,越是如此就越得防范,不可控的因素太多啊。”

    “没事,看人看本质,我对他放心。”徐光放道,“总体来说,他是个向善的人,这一点决定了他不会走大辙。”

    “你有把握就好。”焦自高道,“那我就使使劲,帮他把你们警备区的事解决好。”

    “嗯,我也就不代他感谢了,要不弄得我们之间还生分了许多。”徐光放笑道,“不过我会向他明示,你出了多大的力。”

    “那倒不必了,其实也不费什么事。”焦自高道,“还不就是几句话的事。”

    “几句话?那也要看是谁说的。”徐光放道,“那可真是一字千金呐。”

    “不提,不提那些。”焦自高笑了起来,“打算喝点什么酒?”

    “那个谭进文带了几瓶茅台,尝尝是真是假啊。”徐光放道,“也算是给他个机会吧。”

    “也好。”焦自高道,“不过可别抱太大希望,你知道喝瓶真茅台有多么不易嘛,像我们瑞东省省会双临市,一年才贡多少?而实际销售出去的又有多少?翻几倍都不止,所以多是喝不到正品,是高仿的就不错了。”

    “高仿?”徐光放一皱眉,道:“再高也是仿啊,还是假酒。”

    “不算假,你知道高仿的是怎么来的?”焦自高呵呵一笑,“酒厂的技术员,那可算是国宝级的了,年薪高是不用说的,但人身自由也受限制,要不随便弄个配方给人,那都是六七八位数的收益。不过凡事无绝对,总归还有些能人,他们就是能和那些国宝级的技术员联系上,多多少少能得点方子,然后就在那镇上开设小酒厂,嗳,生产出来的酒,还就跟真的差不多,有时专家都品鉴不出来。”

    “这么说高仿的也能说是真的了?”徐光放道,“相差无几啊。”

    “可以那么说,只不过不是正厂出来的就是。”焦自高道,“所以说嘛,能喝到高仿的就不错了。”

    “嗨哟,如此说来,那茅台到底是不是真的,也没法断定呐。”徐光放道,“不过也不较那真,自个认为真的就是真的吧,多少也图个心理畅快。”

    “有些个情况是可以保证的。”焦自高道,“刚好这次去老岳家说事的时候,我顺便拿两瓶正品,到时咱们尝尝。”

    “呵呵,不是损你老岳的啊,你就能保证拿的是正品?”徐光放笑问。

    “能啊,那是军区一个干部家孩子结婚,专门从酒厂拿的,直接空运过来。”

    “直接从酒厂拿也不保准。”徐光放道,“那边机场搞货运的,都备着假货呢,可能还达不到你说的那高仿标准呢,就那样,他们一旦发现有人托运了正品,立刻就掉了包,不是更惨嘛。”

    “嗐,那道道人家懂。”焦自高道,“那批酒从酒厂出来的时候,就有警卫跟着,一直到机场送上飞机货舱。之后,飞机直飞到双临,这边又有警卫直接到飞机货舱口跟货,你说能假了?”

    “哦,那就有保证了。”徐光放笑道,“你早点下手,也好早点开喝。”

    “争取,争取啊。”

    说笑间,车子进了一招大院,焦自高和徐光放走了出来。潘宝山和谭进文紧跟其后。

    一招与二招相比,新兴的设施上稍差一些,在现代化的装饰上很欠缺。但是仔细一看便能咂摸出其中的古朴味儿,很多东西都是有年载的,那叫底蕴。

    “也许过不了多长时间,一招就不存在了。”进了包厢后,焦自高不由地感叹道。

    “要搬迁?”徐光放问。

    “不是,改制了。”焦自高道,“瑞东宾馆将成为主家,但在服务上还不变。”

    “哦,那就是换个壳嘛。”徐光放道,“实质还差不多。”

    “钱的分配方式和去向不一样了。”焦自高笑了笑,“不过那些不是我们考虑的,来,咱们只管喝咱们的酒。”

    谭进文带的酒还行,是不是正品不好说,但通过品尝,起码是高仿。当然,焦自高和徐光放没说什么高仿,毕竟跟谭进文还不熟络,也还得照顾点他的面子和承受力。

    酒喝到一半,进来个中年人,是省接待办副主任,堆着笑脸问焦自高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加菜。焦自高很客气,说很好,菜不错,也够吃。

    副主任点着头走了,没多会又进来一个人,是所长,进来就热情问好,还是问饭菜如何,有没有什么要求。焦自高说了声很好,感谢。

    “自高,你也享受常委待遇了啊。”徐光放在所长走后,笑着对焦自高道:“过来嘘寒问暖,不是常委一般没这待遇啊。”

    “现在也不是了。”焦自高道,“像他们那班人,眼睛都溜溜的,平常的公务招待见不着他们的踪影,一旦有像这样私下的小场子,个个腿快嘴甜。”

    “哦,那也可理解,私人关系露个头,照顾的是脸面,得到的是情面。”徐光放道,“都是活络人,活络啊。”

    “不活络也到不了那位置。”焦自高笑道,“再说了,那位置少了那样的人也难以运转起来。”

    “存在就有道理。”徐光放说着,对潘宝山使了个眼色。

    潘宝山脸上的微笑就一直没断过,他端着酒杯,欠身对焦自高举了起来。

    谭进文一看也不闲着,立马向徐光放敬酒。

    四个人喝酒就有这条好处,酒杯一端就几乎没有闲着的,能喝出量来。两瓶喝过后,谭进文用征求的口气问焦自高,再开一瓶如何。

    “焦秘书长,我这酒可是正品,是朋友随团到茅台镇参观时带的,限量,每人只能买四瓶。”谭进文道,“同去的人中有人不好酒,我那朋友就借了个份子,弄了八瓶,回来后给我四瓶,今天全拿来了。”

    “哦,那不容易。”焦自高看着徐光放笑了起来,“自个捎带的,更有品质保证啊。”

    徐光放也笑了,庆幸刚才没多说什么,要不还真是有点难堪。

    “秘书长,徐市长,再开一瓶吧。”潘宝山插上话道,“四个人三瓶酒,不多不少,刚刚好。”

    “我看也是!”谭进文顺着潘宝山的话,利落地把酒开了。

    气氛很好,焦自高渐渐也放开了来,言语有豪气,肢体有挥洒,这是谭进文平常所见不到的。

    ~

    第三百二十四章换将

    酒席结束后,焦自高和徐光放各自休息,潘宝山和谭进文睡不着,两人就聊了起来。

    “焦秘书长今天是放开了。”谭进文道,“你看他笑得,牙齿都完全露了出来,说明没设防。”

    “把我们当自己人看了?”潘宝山问。

    “还没到那程度。”谭进文道,“但起码有一颗倾向于接纳的心。”

    “那就是机会,机会啊。”潘宝山笑道,“你跟焦秘书长离得近,往后没事多朝前凑凑,肯定能搭上。”

    “但愿。”谭进文道,“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个机遇,抓着了,可能毫不费力就能上个台阶。”

    “凭你的能耐还有抓不住的?”潘宝山道,“谭主任,其实今天我才察觉,你是真的有一套,平常还就真没看出来。”

    “哪里啊。”谭进文摇头叹道,“逼的,都是逼的,我可不想老在政研室副主任的位子上。”

    “也是。”潘宝山点点头,“在官场上混的,有几个能做到真我呢。”

    “别感叹了。”谭进文笑笑,“感叹会让情绪低落,咱们现在可要昂扬斗志,不过也不能锋芒毕露,该按住的时候要按住,歇会儿吧,闭眼养养神,如果下午不回去,晚上还要继续战斗。”

    晚上不会再战斗了,徐光放对潘宝山说过,下午就回去,晚上赶到松阳。

    回到松阳,潘宝山开始考虑,行政中心的用地问题即将解决,下一步,严景标会不会把筹建工作交给他。

    很可笑,潘宝山稍稍一琢磨便觉得自己太幼稚,严景标怎么会把行政中心筹建的事交给他?那可是一块上好的肥肉,刀子稍微快一快就能割得脑满肠肥,严景标是不会放手的。

    不过越是这样,潘宝山觉得越应该主动上前,看严景标会怎样。当然,目的不是为了要染指,而是可以近距离地看清严景标的动作,他到底是在为谁谋取利益,背后又有着怎样的联系。

    很快,潘宝山再次到警备区协调生产基地的事,此时已经是顺渠淌水,没有了什么障碍。但是,潘宝山还是主动提出要进行一定补偿,在他向严景标提出请求后获得了同意,把生产基地旁边一块战士们多开垦出来的大概二十亩土地,无偿赠予警备区使用。

    在土地问题解决的第一天,潘宝山就找严景标建议,说行政中心大楼是个焦点,在建设上不能出事,所以最好先成立一个动迁筹建小组,要从市国土、规划、建设、财政、审计包括监察局等相关单位和部门抽调人员,严把各个关口,以保证大楼项目健康地开展,否则容易出现“一座大楼起来,一批官员倒下”的局面,那是对松阳的影响不好。

    严景标听后缓缓地点了点头,“潘市长你说得很好,事情就应该那么做,但是嘛,有些事要具体问题具体对待。现在百源区新区推进建设正处在一个重要的关口,迫切需要几个项目快速有效地落地生根,然后拔地而起,既做示范又起带动作用。这需要什么?速度,需要的是速度!尤其是对咱们的行政中心大楼建设项目来说,来得更为需要。所以说,有些环节能简化就尽量简化,反正目的是一切为了快速有效,不搞形式主义,要简单务实。”

    “严书记你说的有道理,特事特办嘛。”潘宝山暗自发笑,严景标的这番话冠冕堂皇却很拙劣,不过以他的位置和身份来说,行之有效,没有人会蠢到跟他顶牛。

    “哦,当然了,也不能都为了赶进度而不讲原则,一些基本的东西还是不能简化的。”严景标笑了笑,“要又好又快嘛。”

    严景标嘴上说是又好又快,但实际上却只有快没有好。

    行政中心大楼建设的招投标工作只是一个形式,中标单位是省三建公司,不用说,崔怡梅从中周旋了不少,获利匪浅。

    这一点潘宝山没有察觉出来,因为一切都是崔怡梅暗中操作,她没有露面,而且省三建公司那边也是滴水不漏。从表面上看,省三建公司的中标是实至名归,因为公司确实有那个实力。

    但这并不代表潘宝山不怀疑,他相信省三建公司中标的背后肯定有猫腻,而且从招投标的本身来看,很多环节都是不规范的,必定有暗箱操作。潘宝山相信,只要坚持盯着看,早晚能有所发现,

    这一坚持,不但时间很长,而且潘宝山也没看出什么端倪,还有个新情况是,严景标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人事调整。

    二〇一一年元旦刚过,严景标两天之内三次到百源区拆迁选点现场调研考察,每一次不是指出意见就是提出批评。

    这是一个迅猛的信号,猛到旁观者清,当局者也不迷了。

    陆洪涛开始抓紧处理计划内需要办理的事情,人事上该提的提、该调的调,项目上该审批的就审批、该开工的就剪彩。

    果然不久,在新一批人员任职调整中,陆洪涛从百源区区委书记的位子离开了,到市档案局去管事。档案局虽然也是正处设置,但几乎是一钱不值的单位,所有人一看就知道,陆洪涛名义上是平调,实则是被严景标贬了,被贬的原因不外乎是在拆迁建设力度不够,工作进展不大。

    其实这也是严景标给其他机关单位一把手的一个警示:不要对老城改造升级、办公单位朝新区动迁不当回事,如果拖拉不决,就很有可能被拿下!

    作用是有的,再加上一些急于拍马溜须的单位负责人逢迎,一时间各大机关单位买地的买地,置换的置换,都开始筹备迁建工作。

    这是一大利好的局面,严景标在市委新住宅区的一栋楼房里,压在崔怡梅的身上快活地说,没想到一步棋活了全盘子。

    崔怡梅自然不会错过邀功的机会,旁敲侧击地说是她带来了灵感和好运。严景标气喘吁吁地挺着屁股,几乎顾不上答话,只是模糊不清地说是是,然后就是一阵狂颠软了下来,歪在一旁呼呼大睡。

    崔怡梅把这种事完全是看做一种工作或应酬,根本就不在乎作为女人的感受,她没把此时此景的**看成是灵与肉的升华或者是生理的需要。所以,严景标昏昏睡去后,崔怡梅利落地清洗了一下便穿上衣服回到工作状态,盘算着下一步该做什么赚钱。

    有一件事,崔怡梅觉得是很需要提醒的,就是告诉石白海抓紧把工作上手,做出点样子来。

    现在的石白海是百源区区委书记,他接替了陆洪涛的位子。

    “这次严景标把你放到百源区一把手的位置,我说话的作用所占比例并不大,他主要是想看看你的工作表现。”崔怡梅对石白海道,“老城区的改造提升是严景标非常关注的事,如果能做出一定的成绩来,必然会让他更加刮目相看。”

    “姨姐你放心,这点认识我还是有的。”石白海道,“百源区现在是风口浪尖,到这个位置上不好好拼一把就会跌翻下去,那个我懂。上任的第二天,我就召开了全区干部大会,就城区改造拆迁建设进行专题部署,提出要‘天天有进展,月月大变化’的目标,而且把任务层层下压,落实到人头,谁办不好就拿谁问罪。”

    “你明白就好。”崔怡梅道,“白海,另外我有个想法你考虑下是否合适,如果可以的话马上操作。”

    “姨姐你尽管说,只要有一点可能就可行。”石白海对崔怡梅是百分百顺从,他知道可以通过她来影响严景标,作用很大。

    “市委市政府大院那块地可是黄金地,一旦腾出来势必要成为众开发商争夺的香饽饽。”崔怡梅道,“我想如果操作的余地很大,到时我直接入驻参加招投标,拿下来就相当于是捧了个聚宝盆。如果难度很大也不要紧,我完全可以变换角色,游走于众开发商之间,协助某一个来中标,然后拿回扣,那也相当可观。”

    “嗯,你说的很对。”石白海闻听后并没有急着应允,他知道其中的利害,那块地的归属肯定会很敏感,弄不好就会扯不清,“姨姐,现在我还真没把握向你保证什么,因为有关市委市政府大院原址地最后怎么操作我也不知道,百源区参与度多高我也说不准。还有,到时竞争有多激烈更是难说,假如要是碰上个茬子,稍一打听便不难知晓你我之间的关系,没准那还就麻烦了。”

    “是,我也有那方面的考虑。”崔怡梅道,“所以我跟你说了第二个选择嘛,到时我从中斡旋分利,那样还比较隐蔽。”

    “先那么盘算着。”石白海道,“没准也许会很简单,你直接上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总之有可能就行。”崔怡梅道,“那我回去就开始着手,现在公司已经组建了,下面就是组织人员。同时也备着另一手,联系几家有实力的地产商,实在不行到时就让他们来掐,我从中调节得好处。”

    “没问题,姨姐你尽管先着手准备。”石白海道,“到时我自然会加力,只不过现时我还得把精力放在沿街拆迁建设上。”

    ~

    第三百二十五章政府债券

    百源老城区改造提升,以“井”字形的沿街拓宽为基础,拉出框架后再沿街建高楼。严景标提出,街边建筑不要低层,可以更好地体现出城市的深度。

    那深度都是要钱砸的,不过石白海不管那么多,街边建筑倒可以朝一边放放,反正到时招商引资,招不来也不关他的事。那算是个中长期规划,到时他还不知道在不在百源区委书记的位子上。

    现在,石白海力抓的就是理出“井”字框来,可这也让他禁不住打颤:拆迁的那么一大笔投入从哪里来?仅靠财政上的拨款远远不够,虽然严景标想着法子来增加投入也没用,缺口还是太大。

    愁是没有用的,必须得找出路。

    石白海找严景标,商议面向社会发行政府债券筹集资金的事情,这是石白海引以为荣的一大创新。

    “有保障,高返点。”石白海一开始就亮出两大可行性,“有保障,是因为由我们政府和银行联手,另外还有财政担保。高返点,可以给到十至十五个点。”

    “嗯,这也是个路子。”严景标还真是对石白海的这个点子感到满意,“具体计划和操作细则制订了没有?”

    “没有。”石白海摇头道,“现在只是征求严书记您的意见,如果可以的话,立马着手细化。”

    “没什么问题。”严景标点点头道,“不过千万要注意规范性,要在国家政策允许的范围内操作,还要考虑到偿还能力,否则容易带来社会不稳定因素。”

    “这个请严书记放心,会有一套科学的预算来作为支撑。”石白海道,“不会出任何问题。”

    “不能把话说得太满,做任何事都要有忧患意识。”严景标道,“当然了,有忧患意识不是说要畏手畏脚,该放开胆子干的工作还是要一往无前,只不过是要有一定的风险预估。”

    “我明白的严书记,肯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石白海道,“我回去就开会专门研究债券发行问题,争取在第一时间拿出方案,到时请您过目定夺。”

    严景标点点头,轻轻一弹手。石白海马上鞠着腰退了出来,满心欢喜。

    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百源区要发行政府债券,募集资金用于老城改造。一小段时间后,从社会反映和氛围营造上来看,还真是有声有( 官路逍遥 http://www.xlawen.org/kan/21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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