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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部分阅读

    不清kris和妙妙怎么样了。上网查了查他们的消息,网上只说富豪花园高层发生火灾,现场暂时没有发现有人伤亡。简.画则一直在停业,很多画手都在网上询问简.画经纪的下落。kris和妙妙就那样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们在哪。

    至于那些突发“皮肤松弛症”的患者,大多数消声灭迹,只有苏伯家的姑娘一夜之间恢复了健康。她的主治医生乐开了花,还接受了专门访谈,大谈内分泌调理之道。当然,这事的得归功易道。尽管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苏姑娘确实是他治好的。

    这个死胖子,谁叫他只收五千块来着,这件事收五万块也不嫌多啊,还有脸哭穷?

    刚要发作,坐在一旁看着窗外发呆的易道轻声道:“白霖,你去度假。”

    循声扭头,对上了他清冷的双眼。

    “酬金,这个月的工资。”他轻声道。

    主动让我做另一件事,他真的在躲我?

    莫名其妙的,我感到微微不忿。

    虽然我不是绝色美女,但我长得还算过得去,差点和我上床就那么难让人接受?还是,他心中念念不忘他的前女友(妻)?

    我承认,我是小心眼的女人。小心眼的意思是,我可以嫌弃男人,男人不可以嫌弃我。

    懒洋洋地哼了一声,没好气地答:“好,听老板安排。”

    为了趁此机会宣传易道堂,也为了对得起人家付的日薪一千,我像模像样地打扮起来。换上件吉普赛风情的大摆裙子,配上条黑色披肩。又在脖子上套了串念珠,画了深邃的妆,将齐肩短发吹得柔顺飘逸。站在镜子前自觉很像住在森林小屋的女巫,24k金超神秘,上镜绝对好看。

    背上一大包驱魔用品,女神棍出发,到租车行与拍客们汇合。

    拍客有五个人,四男一女。领头的叫萧七,摄影师刘恒,张俊,王涛,助理张琳。五人都是大学生。他们做的节目叫《诡话连篇》,内容是验证各种灵异传说的真假。虽然节目已经做了八期,但影响甚微,最受欢迎的一期在优酷上也不过五百点击率。

    不过领队萧七一点也不沮丧,他立志将《诡话连篇》做成中国最红的灵异节目,然后再去游说hk的电视台买下版权。节目组没有多少资金,为了节省成本,他们找遍整个城市所有风水店,只有胖子出价最低,便选择了易道堂。

    要是在往常,听到这番慷慨成词,我早就拍着他的肩膀鼓励他:“哥们,有理想,有未来,加油!”

    可此刻我是《诡话连篇》的灵异顾问,顾问相当于军师,和诸葛亮老先生是同一职业。临走前胖子再三叮嘱我,全程必须喜怒不行于色,装出一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高人模样。须知百分之九十九的高人都是装出来的。

    所以听到萧七的陈述,我只是点头笑了笑。

    笑得风轻云淡……

    租了一辆灰头土脸的面包车,我们便赶往此次旅行的目的地,郊区农村一座宾馆。

    听萧七说,他曾在那家宾馆里住过一晚。那晚半夜,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发现房间角落里多了个黑影。他以为是室友就没理,随后又睡着了。可第二天室友问他:“昨晚你怎么在墙角站了一晚上?

    很显然,那晚他们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我们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旧地重游,重新拍摄当晚萧七遇鬼的情况。再由我,易道堂首席女阴阳师,给观众们讲解这件事的原理。

    “易道堂首席女阴阳师”是胖子在易道堂网站上给我起的名字,天杀的胖子还给我放了一张ps得面目全非的照片,气势和美貌跟劳拉有一拼。为了易道堂的生存,胖子使尽了浑身解数……

    说得难听点,叫脸皮厚到一定程度。

    别以为胖子爱岗敬业,他名下只有易道堂楼下那间租不出去的店面,还有几十万房贷。除了做神棍骗人,他根本没有其他生存技能,只能拼命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纠正作息习惯真是件不容易的事啊,口胡……

    122第二章

    今晚还是木有新小剧场,作息太乱的结果。

    《挑食》

    奶哥13岁。

    饭桌边,胖丫头白霖撅着嘴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食物:“我不吃青椒。”

    白知秋细心地将她碗里的青椒挑出来,放进自己碗里。

    胖丫头白霖依然拨弄着碗里的食物:“我不吃肉丝。”

    白知秋将肉丝全夹到自己碗里。

    “我不吃鸡腿。”

    鸡腿也被夹走了。

    胖丫头白霖面前只剩一碗白饭,她的嘴噘得更高了:“我不吃米饭。”

    “那你要吃什么?”白知秋笑眯眯地问。

    胖丫头白霖两眼一亮,眉开眼笑:“炸鸡块和薯条。”

    用筷子敲敲她的碗沿:“你有二十分钟吃完这碗饭,要么就不吃。”

    “哇……”胖丫头白霖哭了。

    哭一分钟,没人理。

    ……

    哭五分钟,还是没人理。

    ……

    哭二十分钟,保姆撤走了饭菜。

    ……

    一个小时后,白知秋端来一盘饭菜,放在双眼红肿胖丫头面前。

    龙井虾仁,乌骨鸡汤,鲜笋炒肉,香气扑鼻。

    他笑道:“哎呀,今天饿得真快,这位小美女,要不要跟我加个餐。”

    胖丫头很有骨气地抽抽鼻子没做声。

    白知秋皱紧了眉头:“小美女,我一个人吃不完,你帮哥哥吃一碗饭好不好?”

    胖丫头这才拿起筷子大吃起来。

    “慢点吃,小猪猪。”帮小猪猪夹着菜,奸计得逞的白知秋笑得一脸满足。

    《树袋熊》

    奶哥8岁时。

    早上白知秋起床,一摸旁边,除了一滩冷冰冰的地图,空空如已。他忙将整床被子掀开,这才松了一口气。胖嘟嘟的小东西趴在他的右脚上,流着口水睡得香喷喷的。

    动动脚趾,挠了挠小东西的肚皮:“宝贝儿,放手。”

    小东西欣欣然睁开了眼,抬头望着他露出几颗||乳|牙嘿嘿一笑,将他的右腿抱得更紧,像一只树袋熊。

    “我要上学,宝贝放手。”白知秋同树袋熊商量。

    树袋熊傻呵呵笑着,表示不理。

    好言相劝,不管用。

    用食物引诱,不管用。

    用暴力解决,手还没碰到人家,人家就抽抽鼻子要大哭。

    树袋熊认准了白知秋这棵大树,坚决不放手。

    没办法,白知秋只好一瘸一拐地拖着树袋熊洗漱,还不忘教树袋熊儿歌:“嘿呀嘿,好宝宝,每天早上刷牙牙……”

    怀抱白知秋的小腿,屁股坐在白知秋的脚背上,像坐大马,树袋熊表示很受用,也咿咿呀呀地跟着大树唱:“……嘿呀嘿……嘿呀嘿……”

    《搭积木》

    奶哥9岁时。

    9岁的白知秋正认真地看书,旁边鹅黄纱裙的小胖子白霖拿着一块积木,想放到小房子屋顶上。

    “哗啦”一声,模型倒了。

    她噘噘嘴,看向白知秋,奶声奶气地喊:“哥哥……”

    白知秋没注意,继续背单词。

    白霖不高兴了,举起积木就朝白知秋扔去,砸到白知秋后背上。

    “小东西手劲倒不小。”白知秋放下书本,无可奈何地走到她身边,一块一块教,“这块放这,然后这块,这块,铛铛,房子盖好了。乖,自己慢慢玩,别打扰哥哥,德文很难记。”然后回到书桌边继续看书。

    白霖拿着积木,又开始和小房子较劲。

    “哗啦”,模型又倒了。

    小嘴一噘:“哥哥……”

    《洗澡》

    奶哥10岁。

    花洒下,白知秋蹲在白霖面前,细心地帮白霖搓洗柔软的头发。

    她在泥浆里滚了半天,耳朵眼,头发中间到处都是泥浆。

    胖嘟嘟的白霖兴致勃勃地拿着飞机模型,在水中划来划去,嘴里喊着:“哐当,打雷了,飞机来了,让开。”

    白知秋叹了一口气,弹了她的脑门一下:“小笨蛋,以后不准再去玩泥浆,听见没有。玩泥浆会变笨的,你想不想变笨,嗯?”

    白霖嘟着嘴,摇了摇头:“不想做笨。”

    “那以后还玩不玩泥浆了?”

    白霖又摇摇头:“不玩了。”然后伸手,猝不及防扯下白知秋腰间的浴巾,“哇,哥哥长的也是小雀雀啊,君君长的也是小雀雀,哥哥我也要长小雀雀。”

    意识到将白霖带到乡下看小牛小羊,同那群穿着开裆裤的乡下男孩交朋友是个错误,白知秋脸色一青。

    《吵架》

    奶哥11岁。

    迪斯尼乐园里,白知秋拿着冰淇淋,焦急地寻找着白霖的影子。

    半天,终于看到了那个身穿白纱蓬蓬裙,背后还背着个天使翅膀,正仰着头呆呆地与唐老鸭人偶对视的小胖丫头。

    白知秋松了一口气,冲到她身边吼道:“吓死哥哥了,乱跑什么?!”

    闻言,白霖眼圈一红,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哥哥好凶,哥哥好坏……”

    白知秋一怔,忙将两个冰激凌凑到她眼前:“不哭不哭,你看哥哥给你买了冰淇淋。”

    推开他,一把抱住唐老鸭人偶的腿:“我才不要冰淇淋,我讨厌哥哥,我要跟唐老鸭一起住。”

    唐老鸭:“……”

    白知秋:“……”

    白知秋:“呀,那边是谁?是高飞,我找高飞玩去。”然后转身就走。

    白霖委委屈屈地看看唐老鸭,又看看白知秋的背影,终于下定了决心。放开唐老鸭追上白知秋,拉住他的衣角,抽噎道:“高飞在哪?”

    《尿床记》

    奶哥12岁。

    卧室中,白知秋沉着脸,替白霖更换公主床的上被褥:“小尿精,5岁还尿床,是不是睡觉之前偷吃西瓜了?”

    胖丫头白霖一边在旁边堆得像小山似的玩偶中间拱来拱去,一边解释:“人家不敢上厕所,厕所里好黑。”

    白知秋没好气地数落道:“哥哥就在隔壁,厕所里没有怪物。”

    从玩偶堆里钻出个小脑袋,委屈地盯着他:“人家要和哥哥睡,人家不想一个人睡。”

    随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要学会长大,不能老和哥哥睡。”

    “长大了就能和哥哥睡吗?”白霖无邪地问。

    白知秋笑笑:“长大了就不想跟别人睡了。”

    “长大不好玩。”小鼹鼠将头缩了回去。

    换好被褥,白知秋走到玩偶堆旁,拿开最上面的几个玩偶,发现白霖已撅着光屁股,蜷在玩偶堆中间睡着了。

    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碰她晶莹剔透的脸蛋:“小淘气,还没穿裤子呢。”

    白霖睡得很沉,根本没理他。

    不得已,白知秋只好拿了着小毛毯,搭在她身上。

    《打水仗》

    奶哥13岁。

    白知秋带着一帮哥们到家里玩,一进门迎面嗤来一股水柱,将走在最前面的几人浇了个周身全湿。

    只见屋里天翻地覆,一群小屁孩正在一二三楼跑来跑去打水战。

    突然,头戴童子军军帽,手扛超大水枪的胖丫头白霖追着两个小男孩从楼上跑了下来,边追边喊:“站住,站住,快向本司令投降吧!”

    白知秋顶着满脸水花,阴着脸走过去,一把拎住了“司令”的衣领。

    白霖兴奋得满脸通红,一边试着挣脱一边喊:“不要妨碍我,我军就要胜利了。”

    白知秋掏出手绢,替她擦了擦快流到嘴里的大鼻涕,然后将手绢堵住她鼻孔边,喊得:“醒。”

    “呼……”白霖用力一醒,将两条大鼻涕呼在白知秋的手绢上。

    白知秋这才放开手:“去吧,再玩半小时吃晚饭。”

    “站住!”白霖扛着水枪飞快地跑掉了。

    《上学记》

    奶哥14岁。

    小学门口,车内,白知秋打开书包替白霖检查文具。

    白霖坐在旁边,噘着嘴,红着鼻头,满心不愿意。

    检查完毕,白知秋帮白霖背上书包,安慰道:“放心,小学和幼儿园一样好玩,你会喜欢的,去吧。”

    白霖不情不愿地推开车门下车,抽泣着往小学里走。

    不知为何,看着白霖的背影,白知秋眼睛发酸:“司机,开车。”

    再不走,他也想哭了。

    下午,白知秋请了假提前回家,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终于,接白霖的车回来了。白霖兴致勃勃地打开车门跑了出来,扔下书包扑到白知秋身上:“哥哥,我好想念你,你想念我吗?”

    抱住她,白知秋无比满足:“想念,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但白霖哧溜一下从他怀里跳下去,又扑到保姆身上:“李姨,我好想念你,你想念我吗?”

    “小姐,“想念”是你学的新词吗?”

    白霖得意地点点头:“是啊,我还学了努力,认真,加油,专心。”

    白知秋忽然觉得有些失落。

    123第三章

    酒店房间很普通,一间四十多平的房子,三张单人床,一个小卫生间。

    稍稍休息,大家还在用毛巾擦干头发,萧七便张罗着拍摄。因为节目组的资金实在有限,拖一天便多花一天的钱。

    节目流程是萧七先对着摄影机讲述自己的遭遇,再模拟表演一遍,最后由我进行讲解。

    拍摄开始,萧七躺在床上重演当时睡觉的情形。刘恒披着张黑色塑料布站在墙角装鬼。我们其他人堵在门后摄像机后,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张琳打开复读机,里面传出了萧七事先录好的声音:……半夜,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一道黑影站在墙角……

    “轰隆——”突然,窗外一道鞭炮似的炸雷闪过,电闪雷鸣,紫光阵阵。

    张琳几人面露喜色,因为这种天气效果像特效一样,配合着墙角的黑影,非常有鬼片的气氛。

    拍摄还在继续。

    复读机中,萧七的声音微微发颤:“……那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这时,“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靠!”萧七从床上一跃而起,愤愤然,“就没人看着门?正拍着呐,这段剪了。”

    “烦人。”张琳唠叨着,走过去拉开房门。

    门外空无一人。

    她探出头看了一下,同时大声问:“谁呀?”

    没人回答。

    气哄哄地关上房门,张琳对众人道:“继续拍,人走了。”

    可没等张琳朝这边走两步,门铃再次响起。

    她一愣,贴到猫眼出朝外看了一眼,扭头两眼直直地盯着我:“白姐,门外没人。”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声再次响起,一次比一次急促。张琳一声尖叫,跑过来躲在我身后,打着哭腔:“白姐,是不是鬼啊?你去看看吧?”

    刚想说我也害怕,忽然发现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我,这才想起自己是阴阳师,日薪一千块的阴阳师……

    不由在心中咒骂了胖子两句,强装镇定,走到门口贴着猫眼往外一看。

    门外果真空荡荡的,一个鬼影都没有,可门铃还在不停地响。这么多男生在这,阳气很盛,我就不信鬼敢来,

    一定是……

    我猛地在门铃上一拍,门铃“叮”了一声,然后安静下来。

    扭头对紧紧贴在我后脑勺的摄像机镜头说道:“门铃坏了。”

    众人恍然大悟。

    刘恒抹了脑门上的汗:“明天见到服务员,大家可千万说漏嘴,小心人家诈我们的钱。”

    我笑笑,忽然一愣。

    刘恒在我面前站着,那屋角那头顶黑布站着发呆的人是谁?!

    环顾四周,一二三四五六,所有人都在,刚才又没人进门。那么,黑布中的人,肯定不是“人”

    回过神,我居然想起自己是拿了薪水的,赶紧伸手掏包里的符。

    这在这当口,一阵风夹着疾雨吹开窗户涌进屋子,水滴洒得满屋都是,窗帘飞得老高。眨眼间,那张黑布无声无息地憋了下去,好像里面的东西已经走了。

    不太妙啊……

    我吸了口冷气,打开门走到门外宽敞的地方,借着走廊的灯光翻带来的东西。要是知道此行真会遇到鬼,日薪两千我也不来。可恶的胖子,总是接这种吃力又危险的活。

    驱鬼符,罗盘,清香,朱砂绳……

    包里没几样能用的东西,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熟练运用。

    张琳跟了出来:“白姐,你在做什么?”她捡起那盒硫磺仔细看,“这是……”

    “张琳,叫萧七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他说。”

    “什么话?”

    “这间房有鬼,得换房间。”我说。

    张琳一脸兴奋:“真的有鬼?来对了。换房做什么啊,我们来就是拍鬼的,多刺激。”

    刚才不过门铃出问题就吓得嗷嗷乱叫,现在一听房间里有看不见的鬼魂反倒这么兴奋,叶公好龙说的就是张琳这种人。

    我还想坚持,让她去把萧七叫出来,眼神一瞥却赫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相似的身高,酒红色的头发,半旧的格子衬衣。拎着盏白色的灯笼,灯笼上写着一个“奠”字,手插在裤兜里,正恬恬淡淡地走向走廊尽头。

    喉咙不断发抖,眼睛渐渐被水雾覆盖:“田……田野!”

    他回过头,对我微笑着,是每次耐着性子哄我时的笑容。清秀的脸庞在闪闪烁烁火光的映照下,秀美得像幅水墨画,安静而闲雅。

    “白霖,跟我来。”他轻声说完,转头继续朝前面走去。

    脚下没有发出半点脚步声。

    几个月前,他走了。墨九说他非人非鬼,去不了阴间,不知道去了哪。今天,他居然出现在我面前。我知道他是真的田野,因为他的笑容很真。

    他是我爱过的人……

    没法不理他,我抱起地上的包丢开莫名其妙的张琳追了上去。

    走到走廊另一边,田野推开走廊尽头的房门,毫不犹豫走了进去。

    站在门口往里看,很意外,门后居然不是房间,而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和我们现在站的走廊一模一样,尽头一直延伸到黑黝黝的远方。走廊两边是一扇扇紧闭的房间,还有几盏昏暗的白炽路灯。

    我的脚步还是停住了,因为,他毕竟是死了的……

    看着他的背影,我动了动嘴:“田野,你想带我走吗?”就像在阳冢时一样,没有墨九和易道,他早已把我带走了。

    他的脚步微微停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白霖,我想让你活下去,跟我走。”

    跟,还是不跟?

    我犹豫半晌,咬牙走进了那条走廊。

    就算他要害我我也甘愿认了,因为我有负于他。

    走廊很长,两边的路灯又越来越暗。走到一半时,路灯的光亮已微弱得像萤火虫一样,只剩几根有气无力的灯丝惨淡地亮着。不知不觉地,田野渐渐将手中的白灯笼向后移过来。灯笼光随着他的脚步左右摇动,晃晃悠悠地给我照着路。

    “白霖,你和你哥哥,和好了?”

    突兀这么一问,问的还是这么尴尬的话题,我的脸有点发烫:“嗯……”

    “对不起白霖……”半天,他轻声道,“我没能保护你,没能让你过上正常的生活。”

    我赶紧摇摇头:“没事的,哥哥对我很好。”

    “他对你不好,真对你好,就不该在你身上刺字,还拍你的裸|照。”

    这话让我心脏闷疼。

    如果说白知秋做过什么事是我永远不能原谅的,就是他插手我和田野时的所作所为。将我约到已把我当儿媳看的田野爸妈面前,甩给两位长辈一沓我和他在床上时摆拍的照片,还当众将我强吻至嘴唇破裂。那种耻辱的感觉像跗骨之蛆,至今仍盘桓在我的心底,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冲到我的头顶,将我从熟睡中硬生生扇醒。醒来后一头大汗,仿佛田野爸妈那双刀子似的双眼还在我身上乱扫。

    “白霖……”

    听见田野轻声喊,我从回忆中回过神:“啊?”

    “离开白知秋。”

    “为什么?”我问。

    他的脚步依旧不紧不慢,连头都没回:“你讨厌他,不是吗?cлo6oдnлncmpt!(不自由毋宁死!)”

    这回我没敢回答他的话。

    在他离开的这段的日子,我和白知秋之间已经发生了很多变化。田野天性阳光,酷爱自由。如果他听说我心中的这些变化,肯定会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还会觉得恶心。他心中的白霖应该是那个任性活泼的少女,而不是坦然和哥哥*的女人,我不想破坏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所以我,沉默……

    “妖尸易道,是值得托付的良人。”耳边再次响起田野的话音。

    我有些吃惊:“你,了解我家老板?”

    “最近听说了易道一些事。”他还是没有回头。

    “什么事?”

    他没来得及回答,因为旁边的一扇门缓缓拉开,那个涂着鲜艳口红和鲜艳指甲油的女服务员走了出来。身上隐隐飘着股焦糊味,好像猪皮烧焦的味道。

    “呦,姑娘,你在这啊。”她笑着说。

    我想答话,田野兀地阻止道:“别回答,跟在我身后,别停。”

    田野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可是为什么?

    仔细瞥了女服务员一眼,我发现了问题。服务员脸上虽然笑着,可她的目光是散的,好像根本没看见我们。

    “需要宵夜吗?要就得说,因为厨师马上下班。”服务员又说道,目光依然很散。

    我明白了,她在勾引我和她说话。在她和田野之间,我当然选择相信田野。默不作声,跟在田野身后继续往前走。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张琳的声音:“白姐,你去哪啊?”

    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没见着张琳,却看到那个服务员站在我身后,用直勾勾的眼睛愣愣地盯着我的方向。

    “我猜,你就在我面前。”她笑吟吟地说了句,忽然张开双臂朝我拥来。没等她抱住我,田野手中那盏白灯笼越过我的头顶,贴在了那个服务员的脸上。

    她就这样不动了,手还保持着刚要拥抱的动作,十个红彤彤的指甲艳得刺眼。脸被灯笼挡着,看不清她的表情。

    田野飞快地叮嘱道:“白霖,往前面走,见到什么都不要出声,一直往前走。”

    我回头望着他,他没有看我,眼睛认真地盯着手上的灯笼。

    “田野,怎么回事?”我一头雾水。

    “时间不多了,”田野说得很认真,“白霖,如果我还活着,你还爱我么?”

    我胸口一堵,怔怔道:“爱。”

    “那就信我,快走。快!”最后一个字,他用上了少见的命令语气。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会很好看。

    124第四章

    今晚木有小剧场,码重要章节。

    《傻妞》

    孤儿院,一间阴冷的房间中,几架婴儿床孤零零地排在潮湿的角落,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病怏怏的婴儿,屋里死一般寂静。

    忽然,一个孩子不知怎的,哇的一下哭出声,她一哭其他孩子也跟着哇哇大哭。只有最里面那张床上的婴儿,还兴致勃勃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哭哭哭,哭个屁,打扰老娘睡午觉。”育儿大妈拿着个奶瓶,打着哈欠推门进来,顺手将奶嘴塞到最外边那个婴儿嘴里,骂道,“灌吧,灌足。”

    没过几分钟,她就把奶嘴从孩子嘴里拖出来,塞到下一个孩子嘴里。因为没吃饱,头一个孩子张开嘴哇哇大哭。

    大妈不耐烦地回身踢了婴儿床一脚,骂骂咧咧:“都是些没把的赔钱货,没人领养,老娘连红包都捞不着。”

    排在最里面的那个婴儿一直歪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妈手里的奶瓶,嘴角挂着一串清冽的口水。可等奶瓶传到她眼前时,里面已经见底。

    大妈大喇喇地将奶嘴塞到她嘴里,念叨道:“你这玩意儿怎么从来不哭呢?不会是有病吧。”

    婴儿用力吮吸着空空的奶嘴,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一眨,没出身。

    “傻妞,命真大。”大妈骂了一句,拖回奶嘴,扔下一屋子哇哇大哭的婴儿关门出去了。

    震天的哭声中,被大妈称作傻妞的婴儿依然兴致勃勃地玩着手指头。

    傻妞很小,不到八斤,脸上皱巴巴的,眉毛头发都没长全。窝在沾满黄橙橙排泄物的毛巾被里,像一只瘦弱的et。事实上,几乎所有人看到她都会觉得很惊讶,这么小的东西,这个比玩偶还瘦小的婴儿,居然是活的。

    不知过了多久,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身穿蓝色卫衣的小男孩走了进来,皱着眉头,翻看婴儿床上挂着的备注表。一张张床看下去,越往后走,他的眉头锁得越紧。待走到最后一张婴儿床面前,看着里面那个眼眶深陷,瘦得像et一样的傻妞。他怔了一下,又或许是被吓了一下,才抖抖地将手伸向落在傻妞枕头边的备注表。

    忽然,傻妞举起小小的双手,抓住男孩的右手无名指。然后将指头拉进口水滴答的嘴巴,吧嗒吧嗒地吮吸起来。吸了两口发觉不对劲,傻妞双眼一红,哇地一下哭出了声。

    男孩愣了愣,反而轻笑出声:“阿霖,你真丑。”

    “哇哇哇……”傻妞用惊天动地的哭声回应了他。

    男孩忙抽回手,掀开散发着恶臭,已经黏在傻妞身上的湿漉漉毛巾被。又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将傻妞身上早已被排泄物浸湿的小衣服扒了下来。然后脱下自己的棉卫衣,将这个小生命包好,抱起朝外边走去。

    值班室中,大妈还坐在电视机前哈哈大笑,居然没察觉一个男孩抱着一个孩子从她身边走过。

    出了大门,看见拐角处停着一辆黑色拉达。男孩走过去,隔着遮光玻璃对车里的男人女人说道:“父亲母亲,妹妹以后由我抚养,名字叫白霖。她是,我一个人的。你们答应,我一定做你们白家的好儿子。你们不答应,我就带霖霖离开。父亲替我算过命,应该明白我所言不虚。”

    《树袋熊》

    奶哥8岁时。

    早上白知秋起床,一摸旁边,除了一滩冷冰冰的地图,空空如已。他忙将整床被子掀开,这才松了一口气。胖嘟嘟的小东西趴在他的右脚上,流着口水睡得香喷喷的。

    动动脚趾,挠了挠小东西的肚皮:“宝贝儿,放手。”

    小东西欣欣然睁开了眼,抬头望着他露出几颗||乳|牙嘿嘿一笑,将他的右腿抱得更紧,像一只树袋熊。

    “我要上学,宝贝放手。”白知秋同树袋熊商量。

    树袋熊傻呵呵笑着,表示不理。

    好言相劝,不管用。

    用食物引诱,不管用。

    用暴力解决,手还没碰到人家,人家就抽抽鼻子要大哭。

    树袋熊认准了白知秋这棵大树,坚决不放手。

    没办法,白知秋只好一瘸一拐地拖着树袋熊洗漱,还不忘教树袋熊儿歌:“嘿呀嘿,好宝宝,每天早上刷牙牙……”

    怀抱白知秋的小腿,屁股坐在白知秋的脚背上,像坐大马,树袋熊表示很受用,也咿咿呀呀地跟着大树唱:“……嘿呀嘿……嘿呀嘿……”

    《搭积木》

    奶哥9岁时。

    9岁的白知秋正认真地看书,旁边鹅黄纱裙的小胖子白霖拿着一块积木,想放到小房子屋顶上。

    “哗啦”一声,模型倒了。

    她噘噘嘴,看向白知秋,奶声奶气地喊:“哥哥……”

    白知秋没注意,继续背单词。

    白霖不高兴了,举起积木就朝白知秋扔去,砸到白知秋后背上。

    “小东西手劲倒不小。”白知秋放下书本,无可奈何地走到她身边,一块一块教,“这块放这,然后这块,这块,铛铛,房子盖好了。乖,自己慢慢玩,别打扰哥哥,德文很难记。”然后回到书桌边继续看书。

    白霖拿着积木,又开始和小房子较劲。

    “哗啦”,模型又倒了。

    小嘴一噘:“哥哥……”

    《洗澡》

    奶哥10岁。

    花洒下,白知秋蹲在白霖面前,细心地帮白霖搓洗柔软的头发。

    她在泥浆里滚了半天,耳朵眼,头发中间到处都是泥浆。

    胖嘟嘟的白霖兴致勃勃地拿着飞机模型,在水中划来划去,嘴里喊着:“哐当,打雷了,飞机来了,让开。”

    白知秋叹了一口气,弹了她的脑门一下:“小笨蛋,以后不准再去玩泥浆,听见没有。玩泥浆会变笨的,你想不想变笨,嗯?”

    白霖嘟着嘴,摇了摇头:“不想做笨。”

    “那以后还玩不玩泥浆了?”

    白霖又摇摇头:“不玩了。”然后伸手,猝不及防扯下白知秋腰间的浴巾,“哇,哥哥长的也是小雀雀啊,君君长的也是小雀雀,哥哥我也要长小雀雀。”

    意识到将白霖带到乡下看小牛小羊,同那群穿着开裆裤的乡下男孩交朋友是个错误,白知秋脸色一青。

    《尿床记》

    奶哥12岁。

    卧室中,白知秋沉着脸,替白霖更换公主床的上被褥:“小尿精,5岁还尿床,是不是睡觉之前偷吃西瓜了?”

    胖丫头白霖一边在旁边堆得像小山似的玩偶中间拱来拱去,一边解释:“人家不敢上厕所,厕所里好黑。”

    白知秋没好气地数落道:“哥哥就在隔壁,厕所里没有怪物。”

    从玩偶堆里钻出个小脑袋,委屈地盯着他:“人家要和哥哥睡,人家不想一个人睡。”

    随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要学会长大,不能老和哥哥睡。”

    “长大了就能和哥哥睡吗?”白霖无邪地问。

    白知秋笑笑:“长大了就不想跟别人睡了。”

    “长大不好玩。”小鼹鼠将头缩了回去。

    换好被褥,白知秋走到玩偶堆旁,拿开最上面的几个玩偶,发现白霖已撅着光屁股,蜷在玩偶堆中间睡着了。

    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碰她晶莹剔透的脸蛋:“小淘气,还没穿裤子呢。”

    白霖睡得很沉,根本没理他。

    不得已,白知秋只好拿了着小毛毯,搭在她身上。

    《吵架》

    奶哥11岁。

    迪斯尼乐园里,白知秋拿着冰淇淋,焦急地寻找着白霖的影子。

    半天,终于看到了那个身穿白纱蓬蓬裙,背后还背着个天使翅膀,正仰着头呆呆地与唐老鸭人偶对视的小胖丫头。

    白知秋松了一口气,冲到她身边吼道:“吓死哥哥了,乱跑什么?!”

    闻言,白霖眼圈一红,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哥哥好凶,哥哥好坏……”

    白知秋一怔,忙将两个冰激凌凑到她眼前:“不哭不哭,你看哥哥给你买了冰淇淋。”

    推开他,一把抱住唐老鸭人偶的腿:“我才不要冰淇淋,我讨厌哥哥,我要跟唐老鸭一起住。”

    唐老鸭:“……”

    白知秋:“……”

    白知秋:“呀,那边是谁?是高飞,我找高飞玩去。”然后转身就走。

    白霖委委屈屈地看看唐老鸭,又看看白知秋的背影,终于下定了决心。放开唐老鸭追上白知秋,拉住他的衣角,抽噎道:“高飞在哪?”

    125第五章

    暂时木有小剧场。

    占个座,改下一章,

    占个座,改下一章,

    占个座,改下一章,

    占个座,改下一章,

    占个座,改下一章,

    占个座,改下一章,

    《挑食》

    饭桌边,胖丫头白霖撅着嘴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食物:“我不吃青椒。”

    白知秋细心地将她碗里的青椒挑出来,放进自己碗里。

    胖丫头白霖依然拨弄着碗里的食物:“我不吃肉丝。”

    白知秋将肉丝全夹到自己碗里。

    “我不吃鸡腿。”

    鸡腿也被夹走了。

    胖丫头白霖面前只剩一碗白饭,她的嘴噘得更高了:“我不吃米饭。”

    “那你要吃什么?”白知秋笑眯眯地问。

    胖丫头白霖两眼一亮,眉开眼笑:“炸鸡块和薯条。”

    用筷子敲敲她的碗沿:“你有二十分钟吃完这碗饭,要么就不吃。”

    “哇……”胖丫头白霖哭了。

    哭一分钟,没人理。

    ……

    哭五分钟,还是没人理。

    ……

    哭二十分钟,保姆撤走了饭菜。

    ……

    一个小时后,白知秋端来一盘饭菜,放在双眼红肿胖丫头面前。

    龙井虾仁,乌骨鸡汤,鲜笋炒肉,香气扑鼻。

    他笑道:“哎呀,今天饿得真快,这位小美女,要不要跟我加个餐。”

    胖丫头很有骨气地抽抽鼻子没做声。

    白知秋皱紧了眉头:“小美女,我一个人吃不完,你帮哥哥吃一碗饭好不好?”

    胖丫头这才拿起筷子大吃起来。

    “慢点吃,小猪猪。”帮小猪猪夹着菜,奸计得逞的白知秋笑得一脸满足。

    《傻妞》

    奶哥七岁

    孤儿院,一间阴冷的房间中,几架婴儿床孤零零地排在潮湿的( 易道堂吉祥饰品店 http://www.xlawen.org/kan/2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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