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部分阅读
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没有，是你想太多了。”
“不对，你们一定有事在瞒着我，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我可以感觉的到，还有为什么最近我脑子里总会出现一些模糊的影像。”听着我的话叔公知道我已经感觉到了他们所做的一切，尽管他们谨慎小心还是被我察觉到了，虽然这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可是我突然的质问还是让叔公有些荒乱。
“苒苒，叔公不会欺骗你的，相信叔公！”
“虽然我还是有些疑惑，可是我却坚信叔公的言语不会欺骗我。”叔公觉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虽然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省厅的办公室里，叔公在翻看着文件，最近忙于我的事有些文件没能及时审阅这多少让叔公有些自责，对于工作叔公一直有着怎么的原则‘今日事今日了’，叔公突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老彭，还在审阅文件？”
“老胡啊，你先坐，有什么事等我看完了这几份文件咱们再说。”
“你啊我怎么说你呢——”
“想说什么一会再说，就是批评教育我也接受。”叔公能感觉到这位老战友话语中的意思。
一盏茶的功夫，叔公放下手中的文件坐在了老胡身边的沙发上，端起了手中的茶又放下说：“有什么话就真说吧，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我说你老小子是怎么回事，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好好的爷爷不当非要闹出个‘桃色新闻’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你才能安心，才觉得光彩是不是？”
“我就猜到你是为这事来的，苒苒都为我丧失记忆了，我能怎么办？把她丢在一边不闻不问，这样或许我可以解脱，那苒苒呢？爱一个人不是她的错，为爱却要她承受这么大的代价，那我就是罪魁祸首，这样做或许惹不起轩然大波可是我良心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叔公的情绪不知怎的一下子上来，一番话让两个人都沉默了许久。
“苒苒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很不好，她是在遭到我的拒绝之后心里产生了太大的压力而导致选择性失忆的，两年内的时间里发生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医生说这种精神上受到重创的失忆症是最难治疗的，是苒苒自己的潜意识强行把这一切忘记了上了锁，而我就是那把开锁的钥匙，你说在这个时候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那明亮的双眼在这一刻黯淡了。
“我——”胡书记听着叔公的话一时间无言以对。“要是你这把钥匙这辈子打不开这把锁你就一辈子和他这样下去？”
“除了这样，我想不出其它更好的办法。”胡书记听得出叔公的言语是坚定的。
“糊涂，老彭，你现在不仅仅属于你自己，你是省行书记你的一言一行除了代表你自己还代表着国家和省府，你身后有千万双眼睛盯着你呢，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件事已经在小范围内闹的沸沸扬扬，要是哪个好事之人把这件事散播出去，你的这个省委书记也算是当到头了。”
“那又如何，我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中间对得起天地良心，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流言止于智者。”
“哦，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是你彭泽如的思想境界这么高，他们看到的就是一个省委书记爱上了自己的孙女，一场有悖理纲常被大众所不耻的可耻行径，其它的他们才不会考虑，更不会深入的去了解研究，现实就是现实，谎话说上一千遍也会成为真理，到时你自己怎么办你百口莫辨，到时候省府怎么对外解释，到那时谁会听你解释？”胡书记随着叔公情绪的激动也激动着。
“哦，照你这么一说，我就该自私一点，为了自己的名誉为了自己的前程我就该放弃、抛弃苒苒，这样我就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百姓，可是中间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更对不起苒苒，我那么做还算得上是一撇一捺吗？”
“你还不如直接骂我不是人呢，本来这就是一段错误的情感，如果你老彭就是一个普通干部或者是一个大学教授，你的忘年恋不会有谁太在意，即使在意也就是一阵风，风吹过了也就根着过去了，可是你是书记，你身上挑着千金重担，还记得你在党旗下的宣誓吧，当你的个人利益和国家利益相抵触时，一切以国家利益为重，以人民的利益为重，当然我不怀疑你对党的忠诚我现在怀疑你对党的态度。”
“老胡，别和我玩弯弯绕，我肚子里几根肠子我清楚的很，别以为给我带一高帽我就会晕头转向，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是在情感与国家和人民面前我必须做一回抉择……”
“你们都在这呢，我正有事找你们呢？”叔公的话被走进来的韩厅长的话打断了。
“老韩，什么事这样风风火火的，根刮了一阵旋风似的？”
“我没心思和你逗嘴老胡。“
“韩厅长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这样严肃的表情可是不多见啊。”
“这里没有外人我就明说了吧，老彭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这番话叔公已经猜到了韩厅长的来意，也猜到了她要说的话。
“看来，我又要听一次宣判了，刚才老胡刚给我上完政治课，现在你在给我补一堂。”此时叔公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尽量用表面的幽默去掩饰内心暗涌的波涛。
“老彭，我想你也猜到了我的来意，我刚才人大那边回来，人大说他们收到了多封检举信说——说你和苒苒有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这信里面有署名也有匿名的，看来现在已经有人将苗头指向了你，这对你很不利，我希望——”
“朝厅长，别在往下说了，我知道这事早晚会来的，咱们共事这么多年你们应该了解我的性格，我大半辈子都一个人的生活，其实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孤独，也许话就听着有点标榜自己的意思，直到宋三事件之后，我内心的那份爱那份情重新被苒苒点燃，我矛盾着挣扎着在爱与不爱中徘徊着，我知道这份爱对我意味着什么，所以最终我选择了放弃，拒绝，而今拒绝的结果你们也看到了，是以苒苒的失忆为代价，我不知道我再一次的拒绝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是死亡还是什么？还是那句话如果真的要做出选择的话，恐怕这一次我的决定要让国家让人民失望，我选择退休或者辞去省委书记的职位哪怕归于平凡的大众，哪怕国家会对我进行制裁我都无怨无悔的接受——”
“老彭你这又何苦呢？”韩厅长没有让叔公继续往下说打段了他的话。
“是啊老彭你老小子别脑门子一热就说胡话，有些事一旦作了就没有更改的机会了。”
“你们都不用劝我了，这件事也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我大部分人生都为国家和人民而活我俯仰无愧，而这余下的人生就让我自私一次，就算我对不国家对不起百姓，我也要对得起苒苒，否则我真就不够个‘人’字了。”
面对叔公的话一个书记一个厅长都无言以对，他们又何尝不同情老彭呢，‘高处不胜寒’不是站在高处的的人就可以操纵得到一切，这和百姓心中所想的是不一样的。
浩瀚的江水流淌着，站在大桥之上吹着江风叔公一个人就像一尊雕像聆听着涛涛的江水，拥抱着大江的伟岸与广阔，说出了心中的一切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责任、使命在此刻都凝固了，深深的沉入了江水之中，一抹余辉散落在他的脸庞浮现出了久违的轻松的笑容，微风袭卷着衣角，眼神依然幽暗深邃眺望那绵延不进的江水一切似乎都结束了，一切似乎又都重新开始了。
第七十三章
医院的办公室里叔公和医生交谈着。
“患者现在恢复的不错，开始有记忆恢复的迹象，作为家属现在可以考虑‘情景重现’一些她印象比较深的事件，加速对她大脑的刺激，不过要注意如果发现患者有什么情绪不对，马上停下来，免得情绪失控，我们时刻保持联系。“
“那好吧，谢谢你了医生！”
走出医院叔公长叹了一口气，医生给予的肯定答案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心。
商场里我和阿洁在一起，我们任意挥酒着记忆的青春，沿梯而下阿洁突然说有东西忘记拿了让我先下楼她回去取东西，我答应了。
身边一个女士和迎面走来的一位男士就像事先约好了一样她往左她也往我，她往右她也往右，女士大方的让路“先生你先请。”男士也很绅士“还是你先请吧。”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着对方，男士大方的笑着眼睛里充满了惊奇与喜悦：“这么巧杜小姐，你是来商场购物的？”
“是啊施总这么巧，你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上一次在商场里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受益匪浅啊。”
“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上一次处事莽撞了些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呢？杜小姐这是要回去？”
“是，扫荡完了战利品正准备回去呢？”
“现在都中午了，杜小姐一定还没有吃饭不知我是否有幸和杜小姐共尽午餐。”
“这不太好吧，改天吧。”
“杜小姐不要客气，我又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一顿便餐而己。”
“不太方便吧，这大包小包的。”
“我的车就停在外面，如果杜小姐肯赏光，我倒是很愿意做从这里到外面这期间的免费搬运工，走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男士手里接过女士手中的包裹一前一后向外面走去，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情不自禁的根着往外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的太入神，竟然连阿洁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都不知道。
“苒苒，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你看，前面那两个人，很不同。”
“不同，有什么不同。”阿洁看着我一脸的疑问。
“不是他们不同，是我的感觉不同，好像刚才发生在他们身上的那一幕也在我身上发生过，可是这种感觉又在瞬间消失。”
“真的，听你这么一说我挺好奇的，不然我们根去看看。”
“好啊，我也挺好奇的。”
阿洁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希望。
做了一回人家的尾巴，餐厅里我和阿洁选择了一个可以看清他们一切举动的位子坐了下来，他们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被我们真真切切的看着，不知为什么自己竟看着入神，浑然忘记了吃东西。他们离开了，我的大脑一下子又变成了空白，似乎又有一个人的身影向我走来而又逝去。
卧室里一个人静静地的躺着，他们都以为我睡了，我拼命的在自己的脑海里寻找着今天发生的事，寻找着脑海里的那个人，一直想到头痛也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不知不觉中入睡了。
“阿洁，今天苒苒的情况如何？”
“和我们预期的一样，对于裕诚也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就像对爷爷您一样！”
“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了，在这段失去的记忆里除了爸爸和裕诚似乎对于其它的人影像都是空白的。”
“毕竟这两年来，苒苒将全部的感觉都投入在了裕诚和爷爷身上，我始终有种预感最能真正唤醒苒苒记忆的会是爷爷。”
叔公听到这样的话知道阿洁的意思，他脸上的表情发生着细腻的变化，现在他已经能坦然的面对这一切了。
西餐厅里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叔公告诉我晚上四点钟有人约我吃饭，还保留一份神秘不告诉我。带着好奇我静静的一个人等在那里，这是一个充满了异国浪漫情调的西餐厅，一个仿18世纪的古典建筑，目光环视着一切，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经意间两个人的身影又一次映入了我的眼帘还是在商场上巧遇的那两个年轻人，这么巧我情不自禁的被他们吸引了，似乎他们有着说不完的故事在吸引着我。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两个人相谈甚欢，中途男士突然离席女士一个人静静的在那坐着，骤然间室内的灯灭了只剩下餐桌上跳动的蜡烛的火焰，悠扬的音乐响起男士手捧着鲜花满载着幸福与喜悦送到了女士面前，女士一双含泪的眼睛一双激动的手接过了这一切，不知怎的我的心潮一阵翻滚那逝去的身影重新回到我的大脑里，那模糊的身影变得清晰不断在我的脑海里放大放大终于定格“裕诚，裕诚……”这两个字从嘴里说了出来，灯又一次的灭了，音乐又一次响起，桌上的蜡烛在温情的燃烧着，燃烧着我的记忆，一个男人手里捧着鲜花走向了我，晓苒，我是裕诚自从第一次和你的邂逅我就已经深深地被你吸引了，情不自禁的爱上了你，这是1000朵玫瑰，让我用自己的一生去保护你，呵护你我相信你不会拒绝我对吗？“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大脑在飞速的旋转着，同样的身影不同的影像断断续续的在大脑里闪过，拥抱、订婚现场，一时间我竟愕然了。
“晓苒，不记得我了，我是施裕诚你的裕诚，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拉着我的手往外走，我居然没有挣扎一句话也不说的就和他走了。
“答应我在车里好好的闭着眼睛，我不叫你不要睁开，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当然再次睁开眼睛时候，我被惊呆了，似乎记忆中的那个时刻从新回到了现实的思想里，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清楚的想起来了，他是我的裕诚我喜欢的男人，我流泪了不知道是感动的泪还是委屈的泪。
“裕诚，你真的是我的裕诚，我不是在做梦吧！”我记起来了，真的记起来了，可是记忆到了这又愕然而止，往后的东西我依然不记得，现在我终于清楚的知道了自己失忆了。
所有的人当知道我记忆起裕诚了无不高兴和兴奋，总算一切没有白废力气，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爷爷是最开心的一个，他开心的就像是一个孩子。
之后的几天里裕诚一直陪着我，帮我寻找着曾经的记忆，随着记忆渐渐地重新拾起，我的心却越来越沉闷，和裕诚在一起的种种越来越清晰的浮出了生活，偶尔残缺的记忆让我隐约感觉到了‘灾难’的到来，就在大家为我欢喜的时候一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叔公依然像往常一样叫我起床，他只要睁开眼睛看不到我他就不踏实。
“苒苒，起床了，今天是星期天厅里也没什么事，咱们去骑马好不好，苒苒，苒苒。“又像上一次一样没人答应。
“苒苒，苒苒——“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叔公决定理智一点。
“苒苒，是不是叔公哪里做的不好又让你生气了？苒——”叔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卧室里传来一声尖叫。“苒苒——”
叔公听到这声尖叫，脑袋嗡的一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来不及多思考叔公破门而入，叔公看到的是我整人人蜷缩在一起，手里抱着枕头额头豆大的汗珠往下流着，嘴里还叨念着“血，好多的血，好可怕。”
“苒苒，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别怕叔公在这呢，没事只是梦而己，一切都过去了。”
“血，好多的血，好多的血。”我的嘴里依然叨念着。
叔公看着此时的我就是一皱眉，眼神又暗了下来。
“来，苒苒，叔公扶你躺下。”
“血，好多的血，好可怕。”我依然重复着那句话。
“苒苒，没事了没事了。”叔公伸手去扶我，我却本能的往后退缩。
“苒苒，你怎么了别害怕我是叔公，我两只眼睛有些发直的看着他。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
“苒苒，我是叔公啊，你不记得叔公了？”
“叔公，那我又是谁？”
我的话无疑足矣让人窒息的，叔公不知道这是不是乐及生悲，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不认得人了呢，居然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一时间叔公的表情是万分痛苦的复杂的。
“医生，她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现象应该是病人出现的短暂性的失忆，是好是坏还要看病情的发展状况，至于他的那个‘梦’究竟是梦还是潜意识里的信息还得进一步的观察，不知道在他的生活当中有没有过类似事件的发生。”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他潜意识里的影像在她睡觉的时候浮现了出来，而这一切却被她当成了梦境。”
“非常有可能，因为人只有在睡觉的时间整个神经系统才会最放松，潜意识里的影像很容易浮现出来。”
“那这种现象是好是坏？”
“这应该是一个好的信号，这代表着他的记忆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这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往往人们‘梦’到的东西是给他印象最深的事物，如果条件允许，情景重现她梦境里的事件或许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叔公听着医生的话陷入了矛盾之中，现实如果这样做了对我的恢复的确有很大的好处，可是等待我的又即将是什么呢？是情感的复苏还是情感的灾难。
一切如医生所说，只是瞬间的失忆，我又重新回到了现实，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爷爷几近沧桑的脸旁挂着慈祥的笑容守候着我，右边裕诚也在守候着，爸妈也围绕在我身边，我的心猛的一阵。一段痛苦的回忆跃然于心灵之上，泪水不经意的滑过了两腮，叔公看在眼里本就紧锁的眉头更加的紧锁。
“苒苒，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另你——另你伤心的事？”
“爷爷，我是不是曾经和裕诚吵过架出过车祸对不对，我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
爷爷听到这话，虽然不忍再次掀起我的伤疤还是点了点头。“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别想那么多。”
看着眼前的每一个人我的眼睛又闭上了，思想又一次高速的旋转，我努力将琐碎的记忆重组，可是却怎么也串连不起来，很多影像依旧是模糊的，不安的情绪笼罩着自己。
一连几天的日子里，我的心就像死了一样，一种恐惧的感觉包围了自己，我似乎感觉到了回忆的尽头是无边的痛苦是失落是悲伤，我开始逃避了，然而看到爷爷一切又被他所融化了，记忆里的爷爷从来都没有这样狼狈过，困惑过，沦丧过、无助过，为了这个男人我下定决心重拾昔日的回忆，无论结果如何我选择面对。”
索维尼亚的大酒店里，一支外国旅游团的到来在我现实的记忆里留下了浓重的一笔，为了帮助我恢复记忆，冯董和斯琪他们为我‘情景重现’了接待乌克兰考察团时的情景，而担当考察团的正是旅游团，他们也乐得接受如此高的待遇还能做好事帮助人何乐而不为呢。
一天、二天、三天……直至任务的结束记忆也被一点一滴的重新拾起，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一天、二天、三天……那个恶梦总是时刻缠绕着自己，第一次自己都会从梦中惊醒，一睁开眼爷爷总会守在我身边。
一切就像自己预期的那样，和裕诚的那段感情也一点一滴的被自己拾起，终于记忆又回到了和他分手的那一刻，虽然我不愿意相信可是事实终归是事实，不会因为你的主观意识而改变什么。
默语咖啡厅里我和裕诚相视而坐，此刻我清楚的明白坐在我对面的这个男人是谁。
“文芳还好吗？孩子一定很可爱吧？“
“她——很好，孩子也很可爱，晓苒——对不起，我——“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现在和过去一样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失忆还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要不是晓勇多方找我，告诉你出事了，我想我是不会有勇气再一次的走进你的生活，又一次的伤害了你。”
“没有，你这是让我又成熟了一次，重新认识了自我。”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还一直担心你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有些时候人真的很奇怪，一直认为自己做不来的事情而当他真正发生时你却意外的能够坦然的面对。”
“看来经历了这么多真的让你改变了不少，就连对人生的理解都变得更加的豁达，既然你已经把这段记忆恢复了我也是时候走出你的现实生活了。”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对了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施奇。”
“施奇，很好听的名字，我相信有你这么一个好爸爸将来他一定会像你一样的成功。”
“我这算什么成功。”
“成功不是自己能下定论的，每个人对他的认知也是不一样的。给——”说话间我从包子拿出了一些东西递给了裕诚。
“这是什么？”
“咖啡厅的相关手续，我一直在找机会给你，机会直到今天才出现。”
“我说过这个我不能要，你才是这个咖啡厅的大股东，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在为我的过错买单，是对自己的惩罚也是内心的忏悔。”
“别傻了，大家又都不是孩子，说什么孩子的话，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只是怨而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这是你的事业，你的心血，你就全当是帮着我把他做大做强。”
“晓苒，既然我选择了离开了这里，我就不会再回来，我的性格你是了解的。”
“好吧——结果还是这样，你不留下我不勉强，那这份产业就等着你将来的儿子施奇来继承吧。”
裕诚离开的那天，我选择了坚持亲自送他，彼此之间能做的就是祝福。裕诚离开的日子里我的生活看似恢复了平静，实际上是激流暗涌。一连几天我还是作着那个梦，而每一次又都从梦中惊醒都是爷爷守在我身边，这让我很有安全感，每一次爷爷都会投来略显沧桑的一笑。
梦里的影像总在脑海里徘徊着，朦胧中有人躺在我的怀里，我的手里沾满了血，我知道这是一段模糊的记忆，记忆里躺在我怀里的那个人是谁，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一时间堆在脑子里的全都是问号。
和爷爷朝夕的相处，对他的爱也在渐渐的复苏，爷爷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却没有刻意逃避，两个人都试着以一颗平和的心态去对待，两颗心都在现实的淬炼下更加的成熟。
迷蒙之中我醒来，我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把椅子上，这是梦？不这是现实，是现实周围的一切都太熟悉太真实了，就像模糊的影像里一样，只是这一我更加真实的触摸的到了。
屏风后面我的看到了爷爷和爸爸，他们和绑匪在交谈着，一声枪喊，爷爷整个人倒了下去，我的泪哗一下的流了下来，那一枪就像打在了自己的身体上一样，豆大的汗珠从爷爷的脸上流了下来，他还是坚持的站了起来：“老彭头，我宋三最恨的就是失信的人，这一枪让你长长记性，我宋三说话像来是说一不二，强子把杜小姐请出来。”
泪水还在流着，片片记忆在重组，一切都越来越清晰了，此时我已经分不出真假。
人质交换，我却怎么也无法迈出这一步，爸爸的言语最终还是让我迈出了这一步。五十步，三十步、十步、二步，就在这一刹那窗外有人破窗而入，紧接着就是一阵枪响，这一切还没有让我有充足的时间去反应，耳边就听爷爷喊了一句苒苒便把我拥在怀里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把我整个人翻转过来，我和他四目相视，依然是那凝视的一笑，随着爷爷的声音又是一声枪响，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枪是从爷爷背后传来的，胸口的白衬衫被染的血红。一阵杂乱的枪声过后，爷爷倒下了，倒在了我的怀里，他是为我挡了一枪，用身躯用爱躺了宋三的这一枪。“爷爷——爷爷——”我呼喊着，眼泪不经意间滴在了爷爷的脸上，爷爷努力的睁着眼睛看着我，平静的脸上浮出了一丝笑容，瞬息间那双眼睛合上了，我的心门也跟着合上了。是他，原来梦中的那个影像是他，似乎内心深处压抑的痛苦在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这种力量是可怕的，我怀里抱着爷爷，仰天哭喊着。
当我在次醒来时，那段记忆已经真而且真的清楚的记得了，迷朦之中依然是爷爷在我身边，我坐起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枪，要是你不在了我会内疚死的，答应我下次只能我为你挡枪籽，我害怕失去你。”
爷爷拍拍我的间膀说：“傻孩子，枪籽是随随便便就能挡的吗？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依然是那双责任的双手在拍打着我的肩膀，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我能感觉到他是幸福的安慰的。
记忆越来越清晰了，记忆中的爱和现实中的爱，这双重的爱来的更加迅猛，播乱反正的自己虽然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我不记得，似乎这已经不在重要了，生命里我只要记得这个男人为我挡了一颗致命的子弹就已经足矣了，记得我对他深深地爱其它的不在重要了。
再一次踏进别墅的大门一切都显得很矛盾，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我是鸠占鹊巢，刚要推门而进，客厅里传来的声音让我驻足，而我却不知道角落里还有着其它的眼睛在注视着我。
“老彭，这件事早晚苒苒会知道的，你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如果你愿意——”
“老韩，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不能明明心里装着她，而和你走在一起，我不能欺骗你的感情也无法面对自己的感情，更不能让你受委屈。”
“老彭你这又是何苦呢？既然你爱着苒苒为什么还要拒绝她呢，几十年前你已经辜负了一个女人，几十年后你还要在辜负苒苒，还要重蹈当年的覆辙，还要让苒苒成为你感情的牺牲品？也许站在政治的高度我不该说这样的话，可是站在女人的角度我同情你和苒苒。”
“我们之间存在着太多的不可能，这种爱是无望的我们也不可能走在一起。”这一句是老彭后加上去，我想他清楚的知道我在后面，记忆倾刻间一股脑的从潜意识里涌出，两行泪已经潸然，我轻轻地推开门，出现在两个人的眼前。虽然事先有了准备我的举动还是让两个人一愣。
“泽如，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选择，既然我爱上了你，我就会义无反顾，就算默默地守着你一辈子我也愿意，最后在告诉你一句谢谢你的情景重现，我现在更加的肯定我是真真切切的踏踏实实的爱上了你，谁都不能改变这一切，无论压力多大，困难有多少我都会忽略不计，我会等，等你一辈子等你真正的接受我！”
丢下这些看似潇洒的话，我转身离去，一切是真实的一切又是虚幻的，泪水又一次的洗刷着我的思维，依然是那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叫住了我。
“苒苒——你去哪？”这一次的声音里不单伴随着关心，还伴随着柔情和颤抖。
“去该去的地方，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活着，因为这世界上还有爱情让我牵挂。”
江风儿袭卷着记忆，又是一个凄美的黄昏，江桥上自己一个人扶着栏杆，双眼凝视着天边的火烧云，心随着风儿远游。
灯光似乎主宰了夜的美景，再一次的回到了那个质朴的家让我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妈妈静静地坐在那等着我回来。
“妈，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有什么想不开的就和妈说。”妈妈的眼睛有些泛潮了！
“妈，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本意只想安静的睡一觉，可是没想到这一觉睡的这么沉，这么香，还让你为我担心。现在好了，我醒了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觉得这看似短暂的时间里我好像又重新的经历了一次生命的洗礼。”
“苒苒，妈知道你心里苦是个要强的孩子，外表的坚强掩饰不住你内心的脆弱，今天在别墅的事情妈都知道了，妈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你会有吃安定的行为，但是你认为这样的情感会有结果吗？有未来吗？两个人走在一起不是能抱着情感生活的，爱情会有消亡的那一刻，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物质都在慢慢的消亡，爱情也一样，何况你这根本算不得爱情，只能算得上是亲情的升华。”
“妈，本来这件事我也没有打算瞒着你，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和你好好的谈一谈，既然说到这了，妈请你听听我的内心的真实的想法。”
“好吧，我就听听你与众不同的看法。”
“妈，首先我可以确定这不是一个小女孩儿的爱情梦，我是真心的发自内在的喜欢着他，他的一举一动，包括他的声音都深深地吸引着我，我不否认我们之间存在着差距，存在着障碍存在着种种的压力，可是这并不代表着我们不能相爱，难道年龄相当真的就能得到好的结果吗？阿洁就是一个摆在我面前的活生生的实例，他和文正和马军如何呢？”
“阿洁是个特例。”
“也许阿洁是个特例，可是他却真实的发生在了我的身边，我看到的捕捉到的都是‘特例’所以我的决定也是‘特例’放着阿洁不说，就说我和裕诚吧，本来大家都以为我们会有个好的结果，可是结果却是苦涩又耐人寻味的，我们再说说泽如，他年龄大所以够持重、他年龄大所以够包容、他年龄大却不缺乏浪漫，他年龄大我们却有着太多的共同语言，年龄在我们之间已经不在是一个问题。回头在看看他为我付出的一切，他身上有两处为我留下的弹痕，那是子弹穿过留下的，他血管里流着我的鲜血，从他挺身为我挡子弹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这辈子都会守着他，即使没有名分我也无悔无怨。”
“苒苒，你把事情想像的太简单了，事实会证明你根本承受不了这一切，现实是残酷的，和你想像的不一样，妈是过来人知道婚姻对于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听妈的话放下这段感情，就当他是小儿女的一场梦，梦醒了一切都结束了。”
“妈，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场上，如果你是我你能放的下吗？”
“我——妈，能放的下！”
“妈，你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这么多年来你又何尝放下了爸爸。”
“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同样的爱情，只是相爱的条件和背景不同。”
“妈究竟怎么样才能让你回心转意呢？”
“恐怕谁都没有这个能力，妈我的性格你是了解的。”
“那如果妈坚决不同意呢？”
“我相信终有一天妈你能理解我的，我坚信着。”
“苒苒——”
“好了妈，时间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在谈，你的眼睛不能长时间的劳累，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一个人躲在卧室里辗转反侧却没有丝毫想睡的意思，妈妈的话在我的耳边回想着，妈妈的话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却不能动摇我对泽如的那份爱，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所有的空间都被他填满，我相信今夜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七十四章
生活继续，转眼初秋，我带着全家人去旅游，我希望能多抽出时间来陪陪他们，渐渐地我从不适应走向了适应，虽然这个家没有那个家的富裕可是一家人在一起很快乐很真实，这不正是我所希望的所向往的那种感觉吗，现在一切都有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初秋的风还带着几分暖意，携手泽如信步走在公园的甬道上，面对眼前的他面对这段此起彼伏的情感，我庆幸自己在努力的争取着，泽如的脸上被爱情滋润着我也洋溢着爱情的笑容，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似乎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不用说什么就能产生内心的共鸣我们都能想对方之所想，一个眼神胜过语言的交流，这就是爱，跨越了世俗眼光的爱。
也许是因为恋爱的原因，泽如一扫昔日的疲惫，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身心都变得年轻了许多就像是一个初恋的小伙子，我们相信依恋相互偎依，我们都坚信着这份爱是经得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
泽如带着一份前所未有的好心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工作，原来爱情在一个人的精神世界里占有这么重要的一席之地，它是精神上的给养这让泽如工作起来倍加精神。
省厅里人们开始议论着这个叱咤风云刚正不阿的老书记的感情，这听起来太新鲜了，大书记爱上了小女人太不可思议了，流言蜚语一时间充斥着泽如的耳朵也充斥着他的心灵，而这一切都是我和泽如意料之中的事，毕竟我们选择了做少数人，而多数人是不能免俗的。
“张，你听说了吧，彭书记喜欢上了自己的孙女儿，你说这都哪根哪啊我看这消息要是一公布准能上头条新闻。”
“你懂什么啊，这叫新潮！”
“你们别人云亦云，女孩不是他亲孙女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即使是名义上的也有为伦常啊，别的不说就说年龄上也差着太多，横看竖看彭书记都是爷爷辈的，更何况他还是个书记呢？”
“你们几个怎么这么八卦，法律又没有规定结婚需要年龄的限制，两个人相爱相互愿意走在一起有什么大经小怪的。”
“看不出来啊胡姐你的思想还挺开放的吗，明天要不你也找个老男人做丈夫。”
“也不是不可以，你们啊根本就是小市民一个，不懂得什么是感情，我倒是挺佩服老书记的，站在那么高的位置还能坚持这份爱情，他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才爱的，我非常的同情他。”
“呵，你还成了性情中人了，你不是也喜欢彭书记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哪里有那样的福分！”
“你们几个聊什么呢这么热闹，小胡啊什么没有那样的福分！”叔公一脸的春风得意冲着几个人投以微笑也关怀一下自己的下属。
“没什么彭书记，我们——我们几个没事随便聊聊，我们在谈论着什么样的人才能找一个像您这样的人做丈夫。”
“哦，还拿我做参照！”泽如一双笑眼看着众人一改往日的严肃。“小胡你过来一下。”泽如向前走了几步小胡跟了上去。
“你们是在讨论着我的感情问题吧。”
“没有——彭书记。”
“还说没有，都写在你脸上了，你放心我没有责怪和追究的意思，任何人都有评论他人的权利，每个人都有一张嘴，也都有一颗心，替我转告他们，如果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找我单独谈，最后告诉你一句我对人生的经验‘永远不要拿着别人和自己所喜欢的人相比，因为他就他，独一无二的’我祝福你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泽如依然带着一脸的微笑，看着每一个人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面对周围的言论泽如表现的就像是一个绝缘体，即使语言的风暴已经足矣掀起一场风浪。
“哟，今天我这里怎么这么热闹，胡书记、宋书记还有韩厅长都在这，该不是有什么好事等着我吧。”泽如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人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二。
“老彭，我想外面的流言蜚语传的满天飞你应该也听见一些吧。”
“我听说了一些。”
“老彭啊，你可是一个老党员干部，你怎么在这会犯糊涂呢？”
“谢谢宋书记的提醒我清楚的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泽如清楚的看到那关心后面所隐含的真实的讽刺。
“老彭，宋书记说的不无道理，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嗯，就让他顺其自然吧，我不想特意的回避什么，如果他人愿意评论就说吧，我总不能拿着胶带去逐一给他们的嘴封上，再说我也没有这个权利。”泽如以幽默的态度、表情回答着胡书记的发问。
“老彭，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这件事情恐怕上面也知道了。”
“本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老彭，你是不是被情感冲昏了头脑，失去了常人的理智了？”
“我就是太理智了才说出这番话的，你们来不是只想和我说这些的吧！”
“我们一来是想劝劝你，最好理智的平息这件事，这份情感不该来也不是你爱情的归宿。”
“如果我坚持呢？”
“如果你还是看不清楚状况，那么二来我们只能请你到省人大走一趟。”
“自从我接受这份情感面对这个现实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我配合你们的工作。”
“老彭，你真的不在考虑一下？”
“韩厅长，做为男人做为一个老男人一辈子能拥有一份这样的感情我知足了。”
“老彭，人大那边对你的检举信都快推成小山了，我们实在没办法在无动于衷。”
“韩厅长，我能理解，我会配合你们的工作，咱们走吧。”
泽如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但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他告诉自己要学会洒脱像我一样。
人大的会议室里几十双眼睛注视着( 艳阳与余辉 http://www.xlawen.org/kan/2357/ )
“这——没有，是你想太多了。”
“不对，你们一定有事在瞒着我，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我可以感觉的到，还有为什么最近我脑子里总会出现一些模糊的影像。”听着我的话叔公知道我已经感觉到了他们所做的一切，尽管他们谨慎小心还是被我察觉到了，虽然这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可是我突然的质问还是让叔公有些荒乱。
“苒苒，叔公不会欺骗你的，相信叔公！”
“虽然我还是有些疑惑，可是我却坚信叔公的言语不会欺骗我。”叔公觉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虽然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省厅的办公室里，叔公在翻看着文件，最近忙于我的事有些文件没能及时审阅这多少让叔公有些自责，对于工作叔公一直有着怎么的原则‘今日事今日了’，叔公突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老彭，还在审阅文件？”
“老胡啊，你先坐，有什么事等我看完了这几份文件咱们再说。”
“你啊我怎么说你呢——”
“想说什么一会再说，就是批评教育我也接受。”叔公能感觉到这位老战友话语中的意思。
一盏茶的功夫，叔公放下手中的文件坐在了老胡身边的沙发上，端起了手中的茶又放下说：“有什么话就真说吧，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我说你老小子是怎么回事，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好好的爷爷不当非要闹出个‘桃色新闻’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你才能安心，才觉得光彩是不是？”
“我就猜到你是为这事来的，苒苒都为我丧失记忆了，我能怎么办？把她丢在一边不闻不问，这样或许我可以解脱，那苒苒呢？爱一个人不是她的错，为爱却要她承受这么大的代价，那我就是罪魁祸首，这样做或许惹不起轩然大波可是我良心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叔公的情绪不知怎的一下子上来，一番话让两个人都沉默了许久。
“苒苒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很不好，她是在遭到我的拒绝之后心里产生了太大的压力而导致选择性失忆的，两年内的时间里发生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医生说这种精神上受到重创的失忆症是最难治疗的，是苒苒自己的潜意识强行把这一切忘记了上了锁，而我就是那把开锁的钥匙，你说在这个时候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那明亮的双眼在这一刻黯淡了。
“我——”胡书记听着叔公的话一时间无言以对。“要是你这把钥匙这辈子打不开这把锁你就一辈子和他这样下去？”
“除了这样，我想不出其它更好的办法。”胡书记听得出叔公的言语是坚定的。
“糊涂，老彭，你现在不仅仅属于你自己，你是省行书记你的一言一行除了代表你自己还代表着国家和省府，你身后有千万双眼睛盯着你呢，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件事已经在小范围内闹的沸沸扬扬，要是哪个好事之人把这件事散播出去，你的这个省委书记也算是当到头了。”
“那又如何，我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中间对得起天地良心，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流言止于智者。”
“哦，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是你彭泽如的思想境界这么高，他们看到的就是一个省委书记爱上了自己的孙女，一场有悖理纲常被大众所不耻的可耻行径，其它的他们才不会考虑，更不会深入的去了解研究，现实就是现实，谎话说上一千遍也会成为真理，到时你自己怎么办你百口莫辨，到时候省府怎么对外解释，到那时谁会听你解释？”胡书记随着叔公情绪的激动也激动着。
“哦，照你这么一说，我就该自私一点，为了自己的名誉为了自己的前程我就该放弃、抛弃苒苒，这样我就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百姓，可是中间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更对不起苒苒，我那么做还算得上是一撇一捺吗？”
“你还不如直接骂我不是人呢，本来这就是一段错误的情感，如果你老彭就是一个普通干部或者是一个大学教授，你的忘年恋不会有谁太在意，即使在意也就是一阵风，风吹过了也就根着过去了，可是你是书记，你身上挑着千金重担，还记得你在党旗下的宣誓吧，当你的个人利益和国家利益相抵触时，一切以国家利益为重，以人民的利益为重，当然我不怀疑你对党的忠诚我现在怀疑你对党的态度。”
“老胡，别和我玩弯弯绕，我肚子里几根肠子我清楚的很，别以为给我带一高帽我就会晕头转向，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是在情感与国家和人民面前我必须做一回抉择……”
“你们都在这呢，我正有事找你们呢？”叔公的话被走进来的韩厅长的话打断了。
“老韩，什么事这样风风火火的，根刮了一阵旋风似的？”
“我没心思和你逗嘴老胡。“
“韩厅长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这样严肃的表情可是不多见啊。”
“这里没有外人我就明说了吧，老彭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这番话叔公已经猜到了韩厅长的来意，也猜到了她要说的话。
“看来，我又要听一次宣判了，刚才老胡刚给我上完政治课，现在你在给我补一堂。”此时叔公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尽量用表面的幽默去掩饰内心暗涌的波涛。
“老彭，我想你也猜到了我的来意，我刚才人大那边回来，人大说他们收到了多封检举信说——说你和苒苒有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这信里面有署名也有匿名的，看来现在已经有人将苗头指向了你，这对你很不利，我希望——”
“朝厅长，别在往下说了，我知道这事早晚会来的，咱们共事这么多年你们应该了解我的性格，我大半辈子都一个人的生活，其实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孤独，也许话就听着有点标榜自己的意思，直到宋三事件之后，我内心的那份爱那份情重新被苒苒点燃，我矛盾着挣扎着在爱与不爱中徘徊着，我知道这份爱对我意味着什么，所以最终我选择了放弃，拒绝，而今拒绝的结果你们也看到了，是以苒苒的失忆为代价，我不知道我再一次的拒绝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是死亡还是什么？还是那句话如果真的要做出选择的话，恐怕这一次我的决定要让国家让人民失望，我选择退休或者辞去省委书记的职位哪怕归于平凡的大众，哪怕国家会对我进行制裁我都无怨无悔的接受——”
“老彭你这又何苦呢？”韩厅长没有让叔公继续往下说打段了他的话。
“是啊老彭你老小子别脑门子一热就说胡话，有些事一旦作了就没有更改的机会了。”
“你们都不用劝我了，这件事也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我大部分人生都为国家和人民而活我俯仰无愧，而这余下的人生就让我自私一次，就算我对不国家对不起百姓，我也要对得起苒苒，否则我真就不够个‘人’字了。”
面对叔公的话一个书记一个厅长都无言以对，他们又何尝不同情老彭呢，‘高处不胜寒’不是站在高处的的人就可以操纵得到一切，这和百姓心中所想的是不一样的。
浩瀚的江水流淌着，站在大桥之上吹着江风叔公一个人就像一尊雕像聆听着涛涛的江水，拥抱着大江的伟岸与广阔，说出了心中的一切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责任、使命在此刻都凝固了，深深的沉入了江水之中，一抹余辉散落在他的脸庞浮现出了久违的轻松的笑容，微风袭卷着衣角，眼神依然幽暗深邃眺望那绵延不进的江水一切似乎都结束了，一切似乎又都重新开始了。
第七十三章
医院的办公室里叔公和医生交谈着。
“患者现在恢复的不错，开始有记忆恢复的迹象，作为家属现在可以考虑‘情景重现’一些她印象比较深的事件，加速对她大脑的刺激，不过要注意如果发现患者有什么情绪不对，马上停下来，免得情绪失控，我们时刻保持联系。“
“那好吧，谢谢你了医生！”
走出医院叔公长叹了一口气，医生给予的肯定答案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心。
商场里我和阿洁在一起，我们任意挥酒着记忆的青春，沿梯而下阿洁突然说有东西忘记拿了让我先下楼她回去取东西，我答应了。
身边一个女士和迎面走来的一位男士就像事先约好了一样她往左她也往我，她往右她也往右，女士大方的让路“先生你先请。”男士也很绅士“还是你先请吧。”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着对方，男士大方的笑着眼睛里充满了惊奇与喜悦：“这么巧杜小姐，你是来商场购物的？”
“是啊施总这么巧，你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上一次在商场里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受益匪浅啊。”
“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上一次处事莽撞了些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呢？杜小姐这是要回去？”
“是，扫荡完了战利品正准备回去呢？”
“现在都中午了，杜小姐一定还没有吃饭不知我是否有幸和杜小姐共尽午餐。”
“这不太好吧，改天吧。”
“杜小姐不要客气，我又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一顿便餐而己。”
“不太方便吧，这大包小包的。”
“我的车就停在外面，如果杜小姐肯赏光，我倒是很愿意做从这里到外面这期间的免费搬运工，走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男士手里接过女士手中的包裹一前一后向外面走去，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情不自禁的根着往外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的太入神，竟然连阿洁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都不知道。
“苒苒，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你看，前面那两个人，很不同。”
“不同，有什么不同。”阿洁看着我一脸的疑问。
“不是他们不同，是我的感觉不同，好像刚才发生在他们身上的那一幕也在我身上发生过，可是这种感觉又在瞬间消失。”
“真的，听你这么一说我挺好奇的，不然我们根去看看。”
“好啊，我也挺好奇的。”
阿洁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希望。
做了一回人家的尾巴，餐厅里我和阿洁选择了一个可以看清他们一切举动的位子坐了下来，他们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被我们真真切切的看着，不知为什么自己竟看着入神，浑然忘记了吃东西。他们离开了，我的大脑一下子又变成了空白，似乎又有一个人的身影向我走来而又逝去。
卧室里一个人静静地的躺着，他们都以为我睡了，我拼命的在自己的脑海里寻找着今天发生的事，寻找着脑海里的那个人，一直想到头痛也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不知不觉中入睡了。
“阿洁，今天苒苒的情况如何？”
“和我们预期的一样，对于裕诚也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就像对爷爷您一样！”
“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了，在这段失去的记忆里除了爸爸和裕诚似乎对于其它的人影像都是空白的。”
“毕竟这两年来，苒苒将全部的感觉都投入在了裕诚和爷爷身上，我始终有种预感最能真正唤醒苒苒记忆的会是爷爷。”
叔公听到这样的话知道阿洁的意思，他脸上的表情发生着细腻的变化，现在他已经能坦然的面对这一切了。
西餐厅里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叔公告诉我晚上四点钟有人约我吃饭，还保留一份神秘不告诉我。带着好奇我静静的一个人等在那里，这是一个充满了异国浪漫情调的西餐厅，一个仿18世纪的古典建筑，目光环视着一切，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经意间两个人的身影又一次映入了我的眼帘还是在商场上巧遇的那两个年轻人，这么巧我情不自禁的被他们吸引了，似乎他们有着说不完的故事在吸引着我。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两个人相谈甚欢，中途男士突然离席女士一个人静静的在那坐着，骤然间室内的灯灭了只剩下餐桌上跳动的蜡烛的火焰，悠扬的音乐响起男士手捧着鲜花满载着幸福与喜悦送到了女士面前，女士一双含泪的眼睛一双激动的手接过了这一切，不知怎的我的心潮一阵翻滚那逝去的身影重新回到我的大脑里，那模糊的身影变得清晰不断在我的脑海里放大放大终于定格“裕诚，裕诚……”这两个字从嘴里说了出来，灯又一次的灭了，音乐又一次响起，桌上的蜡烛在温情的燃烧着，燃烧着我的记忆，一个男人手里捧着鲜花走向了我，晓苒，我是裕诚自从第一次和你的邂逅我就已经深深地被你吸引了，情不自禁的爱上了你，这是1000朵玫瑰，让我用自己的一生去保护你，呵护你我相信你不会拒绝我对吗？“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大脑在飞速的旋转着，同样的身影不同的影像断断续续的在大脑里闪过，拥抱、订婚现场，一时间我竟愕然了。
“晓苒，不记得我了，我是施裕诚你的裕诚，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拉着我的手往外走，我居然没有挣扎一句话也不说的就和他走了。
“答应我在车里好好的闭着眼睛，我不叫你不要睁开，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当然再次睁开眼睛时候，我被惊呆了，似乎记忆中的那个时刻从新回到了现实的思想里，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清楚的想起来了，他是我的裕诚我喜欢的男人，我流泪了不知道是感动的泪还是委屈的泪。
“裕诚，你真的是我的裕诚，我不是在做梦吧！”我记起来了，真的记起来了，可是记忆到了这又愕然而止，往后的东西我依然不记得，现在我终于清楚的知道了自己失忆了。
所有的人当知道我记忆起裕诚了无不高兴和兴奋，总算一切没有白废力气，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爷爷是最开心的一个，他开心的就像是一个孩子。
之后的几天里裕诚一直陪着我，帮我寻找着曾经的记忆，随着记忆渐渐地重新拾起，我的心却越来越沉闷，和裕诚在一起的种种越来越清晰的浮出了生活，偶尔残缺的记忆让我隐约感觉到了‘灾难’的到来，就在大家为我欢喜的时候一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叔公依然像往常一样叫我起床，他只要睁开眼睛看不到我他就不踏实。
“苒苒，起床了，今天是星期天厅里也没什么事，咱们去骑马好不好，苒苒，苒苒。“又像上一次一样没人答应。
“苒苒，苒苒——“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叔公决定理智一点。
“苒苒，是不是叔公哪里做的不好又让你生气了？苒——”叔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卧室里传来一声尖叫。“苒苒——”
叔公听到这声尖叫，脑袋嗡的一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来不及多思考叔公破门而入，叔公看到的是我整人人蜷缩在一起，手里抱着枕头额头豆大的汗珠往下流着，嘴里还叨念着“血，好多的血，好可怕。”
“苒苒，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别怕叔公在这呢，没事只是梦而己，一切都过去了。”
“血，好多的血，好多的血。”我的嘴里依然叨念着。
叔公看着此时的我就是一皱眉，眼神又暗了下来。
“来，苒苒，叔公扶你躺下。”
“血，好多的血，好可怕。”我依然重复着那句话。
“苒苒，没事了没事了。”叔公伸手去扶我，我却本能的往后退缩。
“苒苒，你怎么了别害怕我是叔公，我两只眼睛有些发直的看着他。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
“苒苒，我是叔公啊，你不记得叔公了？”
“叔公，那我又是谁？”
我的话无疑足矣让人窒息的，叔公不知道这是不是乐及生悲，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不认得人了呢，居然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一时间叔公的表情是万分痛苦的复杂的。
“医生，她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现象应该是病人出现的短暂性的失忆，是好是坏还要看病情的发展状况，至于他的那个‘梦’究竟是梦还是潜意识里的信息还得进一步的观察，不知道在他的生活当中有没有过类似事件的发生。”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他潜意识里的影像在她睡觉的时候浮现了出来，而这一切却被她当成了梦境。”
“非常有可能，因为人只有在睡觉的时间整个神经系统才会最放松，潜意识里的影像很容易浮现出来。”
“那这种现象是好是坏？”
“这应该是一个好的信号，这代表着他的记忆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这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往往人们‘梦’到的东西是给他印象最深的事物，如果条件允许，情景重现她梦境里的事件或许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叔公听着医生的话陷入了矛盾之中，现实如果这样做了对我的恢复的确有很大的好处，可是等待我的又即将是什么呢？是情感的复苏还是情感的灾难。
一切如医生所说，只是瞬间的失忆，我又重新回到了现实，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爷爷几近沧桑的脸旁挂着慈祥的笑容守候着我，右边裕诚也在守候着，爸妈也围绕在我身边，我的心猛的一阵。一段痛苦的回忆跃然于心灵之上，泪水不经意的滑过了两腮，叔公看在眼里本就紧锁的眉头更加的紧锁。
“苒苒，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另你——另你伤心的事？”
“爷爷，我是不是曾经和裕诚吵过架出过车祸对不对，我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
爷爷听到这话，虽然不忍再次掀起我的伤疤还是点了点头。“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别想那么多。”
看着眼前的每一个人我的眼睛又闭上了，思想又一次高速的旋转，我努力将琐碎的记忆重组，可是却怎么也串连不起来，很多影像依旧是模糊的，不安的情绪笼罩着自己。
一连几天的日子里，我的心就像死了一样，一种恐惧的感觉包围了自己，我似乎感觉到了回忆的尽头是无边的痛苦是失落是悲伤，我开始逃避了，然而看到爷爷一切又被他所融化了，记忆里的爷爷从来都没有这样狼狈过，困惑过，沦丧过、无助过，为了这个男人我下定决心重拾昔日的回忆，无论结果如何我选择面对。”
索维尼亚的大酒店里，一支外国旅游团的到来在我现实的记忆里留下了浓重的一笔，为了帮助我恢复记忆，冯董和斯琪他们为我‘情景重现’了接待乌克兰考察团时的情景，而担当考察团的正是旅游团，他们也乐得接受如此高的待遇还能做好事帮助人何乐而不为呢。
一天、二天、三天……直至任务的结束记忆也被一点一滴的重新拾起，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一天、二天、三天……那个恶梦总是时刻缠绕着自己，第一次自己都会从梦中惊醒，一睁开眼爷爷总会守在我身边。
一切就像自己预期的那样，和裕诚的那段感情也一点一滴的被自己拾起，终于记忆又回到了和他分手的那一刻，虽然我不愿意相信可是事实终归是事实，不会因为你的主观意识而改变什么。
默语咖啡厅里我和裕诚相视而坐，此刻我清楚的明白坐在我对面的这个男人是谁。
“文芳还好吗？孩子一定很可爱吧？“
“她——很好，孩子也很可爱，晓苒——对不起，我——“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现在和过去一样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失忆还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要不是晓勇多方找我，告诉你出事了，我想我是不会有勇气再一次的走进你的生活，又一次的伤害了你。”
“没有，你这是让我又成熟了一次，重新认识了自我。”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还一直担心你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有些时候人真的很奇怪，一直认为自己做不来的事情而当他真正发生时你却意外的能够坦然的面对。”
“看来经历了这么多真的让你改变了不少，就连对人生的理解都变得更加的豁达，既然你已经把这段记忆恢复了我也是时候走出你的现实生活了。”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对了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施奇。”
“施奇，很好听的名字，我相信有你这么一个好爸爸将来他一定会像你一样的成功。”
“我这算什么成功。”
“成功不是自己能下定论的，每个人对他的认知也是不一样的。给——”说话间我从包子拿出了一些东西递给了裕诚。
“这是什么？”
“咖啡厅的相关手续，我一直在找机会给你，机会直到今天才出现。”
“我说过这个我不能要，你才是这个咖啡厅的大股东，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在为我的过错买单，是对自己的惩罚也是内心的忏悔。”
“别傻了，大家又都不是孩子，说什么孩子的话，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只是怨而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这是你的事业，你的心血，你就全当是帮着我把他做大做强。”
“晓苒，既然我选择了离开了这里，我就不会再回来，我的性格你是了解的。”
“好吧——结果还是这样，你不留下我不勉强，那这份产业就等着你将来的儿子施奇来继承吧。”
裕诚离开的那天，我选择了坚持亲自送他，彼此之间能做的就是祝福。裕诚离开的日子里我的生活看似恢复了平静，实际上是激流暗涌。一连几天我还是作着那个梦，而每一次又都从梦中惊醒都是爷爷守在我身边，这让我很有安全感，每一次爷爷都会投来略显沧桑的一笑。
梦里的影像总在脑海里徘徊着，朦胧中有人躺在我的怀里，我的手里沾满了血，我知道这是一段模糊的记忆，记忆里躺在我怀里的那个人是谁，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一时间堆在脑子里的全都是问号。
和爷爷朝夕的相处，对他的爱也在渐渐的复苏，爷爷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却没有刻意逃避，两个人都试着以一颗平和的心态去对待，两颗心都在现实的淬炼下更加的成熟。
迷蒙之中我醒来，我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把椅子上，这是梦？不这是现实，是现实周围的一切都太熟悉太真实了，就像模糊的影像里一样，只是这一我更加真实的触摸的到了。
屏风后面我的看到了爷爷和爸爸，他们和绑匪在交谈着，一声枪喊，爷爷整个人倒了下去，我的泪哗一下的流了下来，那一枪就像打在了自己的身体上一样，豆大的汗珠从爷爷的脸上流了下来，他还是坚持的站了起来：“老彭头，我宋三最恨的就是失信的人，这一枪让你长长记性，我宋三说话像来是说一不二，强子把杜小姐请出来。”
泪水还在流着，片片记忆在重组，一切都越来越清晰了，此时我已经分不出真假。
人质交换，我却怎么也无法迈出这一步，爸爸的言语最终还是让我迈出了这一步。五十步，三十步、十步、二步，就在这一刹那窗外有人破窗而入，紧接着就是一阵枪响，这一切还没有让我有充足的时间去反应，耳边就听爷爷喊了一句苒苒便把我拥在怀里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把我整个人翻转过来，我和他四目相视，依然是那凝视的一笑，随着爷爷的声音又是一声枪响，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枪是从爷爷背后传来的，胸口的白衬衫被染的血红。一阵杂乱的枪声过后，爷爷倒下了，倒在了我的怀里，他是为我挡了一枪，用身躯用爱躺了宋三的这一枪。“爷爷——爷爷——”我呼喊着，眼泪不经意间滴在了爷爷的脸上，爷爷努力的睁着眼睛看着我，平静的脸上浮出了一丝笑容，瞬息间那双眼睛合上了，我的心门也跟着合上了。是他，原来梦中的那个影像是他，似乎内心深处压抑的痛苦在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这种力量是可怕的，我怀里抱着爷爷，仰天哭喊着。
当我在次醒来时，那段记忆已经真而且真的清楚的记得了，迷朦之中依然是爷爷在我身边，我坐起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枪，要是你不在了我会内疚死的，答应我下次只能我为你挡枪籽，我害怕失去你。”
爷爷拍拍我的间膀说：“傻孩子，枪籽是随随便便就能挡的吗？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依然是那双责任的双手在拍打着我的肩膀，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我能感觉到他是幸福的安慰的。
记忆越来越清晰了，记忆中的爱和现实中的爱，这双重的爱来的更加迅猛，播乱反正的自己虽然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我不记得，似乎这已经不在重要了，生命里我只要记得这个男人为我挡了一颗致命的子弹就已经足矣了，记得我对他深深地爱其它的不在重要了。
再一次踏进别墅的大门一切都显得很矛盾，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我是鸠占鹊巢，刚要推门而进，客厅里传来的声音让我驻足，而我却不知道角落里还有着其它的眼睛在注视着我。
“老彭，这件事早晚苒苒会知道的，你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如果你愿意——”
“老韩，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不能明明心里装着她，而和你走在一起，我不能欺骗你的感情也无法面对自己的感情，更不能让你受委屈。”
“老彭你这又是何苦呢？既然你爱着苒苒为什么还要拒绝她呢，几十年前你已经辜负了一个女人，几十年后你还要在辜负苒苒，还要重蹈当年的覆辙，还要让苒苒成为你感情的牺牲品？也许站在政治的高度我不该说这样的话，可是站在女人的角度我同情你和苒苒。”
“我们之间存在着太多的不可能，这种爱是无望的我们也不可能走在一起。”这一句是老彭后加上去，我想他清楚的知道我在后面，记忆倾刻间一股脑的从潜意识里涌出，两行泪已经潸然，我轻轻地推开门，出现在两个人的眼前。虽然事先有了准备我的举动还是让两个人一愣。
“泽如，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选择，既然我爱上了你，我就会义无反顾，就算默默地守着你一辈子我也愿意，最后在告诉你一句谢谢你的情景重现，我现在更加的肯定我是真真切切的踏踏实实的爱上了你，谁都不能改变这一切，无论压力多大，困难有多少我都会忽略不计，我会等，等你一辈子等你真正的接受我！”
丢下这些看似潇洒的话，我转身离去，一切是真实的一切又是虚幻的，泪水又一次的洗刷着我的思维，依然是那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叫住了我。
“苒苒——你去哪？”这一次的声音里不单伴随着关心，还伴随着柔情和颤抖。
“去该去的地方，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活着，因为这世界上还有爱情让我牵挂。”
江风儿袭卷着记忆，又是一个凄美的黄昏，江桥上自己一个人扶着栏杆，双眼凝视着天边的火烧云，心随着风儿远游。
灯光似乎主宰了夜的美景，再一次的回到了那个质朴的家让我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妈妈静静地坐在那等着我回来。
“妈，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有什么想不开的就和妈说。”妈妈的眼睛有些泛潮了！
“妈，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本意只想安静的睡一觉，可是没想到这一觉睡的这么沉，这么香，还让你为我担心。现在好了，我醒了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觉得这看似短暂的时间里我好像又重新的经历了一次生命的洗礼。”
“苒苒，妈知道你心里苦是个要强的孩子，外表的坚强掩饰不住你内心的脆弱，今天在别墅的事情妈都知道了，妈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你会有吃安定的行为，但是你认为这样的情感会有结果吗？有未来吗？两个人走在一起不是能抱着情感生活的，爱情会有消亡的那一刻，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物质都在慢慢的消亡，爱情也一样，何况你这根本算不得爱情，只能算得上是亲情的升华。”
“妈，本来这件事我也没有打算瞒着你，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和你好好的谈一谈，既然说到这了，妈请你听听我的内心的真实的想法。”
“好吧，我就听听你与众不同的看法。”
“妈，首先我可以确定这不是一个小女孩儿的爱情梦，我是真心的发自内在的喜欢着他，他的一举一动，包括他的声音都深深地吸引着我，我不否认我们之间存在着差距，存在着障碍存在着种种的压力，可是这并不代表着我们不能相爱，难道年龄相当真的就能得到好的结果吗？阿洁就是一个摆在我面前的活生生的实例，他和文正和马军如何呢？”
“阿洁是个特例。”
“也许阿洁是个特例，可是他却真实的发生在了我的身边，我看到的捕捉到的都是‘特例’所以我的决定也是‘特例’放着阿洁不说，就说我和裕诚吧，本来大家都以为我们会有个好的结果，可是结果却是苦涩又耐人寻味的，我们再说说泽如，他年龄大所以够持重、他年龄大所以够包容、他年龄大却不缺乏浪漫，他年龄大我们却有着太多的共同语言，年龄在我们之间已经不在是一个问题。回头在看看他为我付出的一切，他身上有两处为我留下的弹痕，那是子弹穿过留下的，他血管里流着我的鲜血，从他挺身为我挡子弹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这辈子都会守着他，即使没有名分我也无悔无怨。”
“苒苒，你把事情想像的太简单了，事实会证明你根本承受不了这一切，现实是残酷的，和你想像的不一样，妈是过来人知道婚姻对于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听妈的话放下这段感情，就当他是小儿女的一场梦，梦醒了一切都结束了。”
“妈，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场上，如果你是我你能放的下吗？”
“我——妈，能放的下！”
“妈，你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这么多年来你又何尝放下了爸爸。”
“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同样的爱情，只是相爱的条件和背景不同。”
“妈究竟怎么样才能让你回心转意呢？”
“恐怕谁都没有这个能力，妈我的性格你是了解的。”
“那如果妈坚决不同意呢？”
“我相信终有一天妈你能理解我的，我坚信着。”
“苒苒——”
“好了妈，时间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在谈，你的眼睛不能长时间的劳累，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一个人躲在卧室里辗转反侧却没有丝毫想睡的意思，妈妈的话在我的耳边回想着，妈妈的话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却不能动摇我对泽如的那份爱，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所有的空间都被他填满，我相信今夜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七十四章
生活继续，转眼初秋，我带着全家人去旅游，我希望能多抽出时间来陪陪他们，渐渐地我从不适应走向了适应，虽然这个家没有那个家的富裕可是一家人在一起很快乐很真实，这不正是我所希望的所向往的那种感觉吗，现在一切都有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初秋的风还带着几分暖意，携手泽如信步走在公园的甬道上，面对眼前的他面对这段此起彼伏的情感，我庆幸自己在努力的争取着，泽如的脸上被爱情滋润着我也洋溢着爱情的笑容，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似乎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不用说什么就能产生内心的共鸣我们都能想对方之所想，一个眼神胜过语言的交流，这就是爱，跨越了世俗眼光的爱。
也许是因为恋爱的原因，泽如一扫昔日的疲惫，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身心都变得年轻了许多就像是一个初恋的小伙子，我们相信依恋相互偎依，我们都坚信着这份爱是经得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
泽如带着一份前所未有的好心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工作，原来爱情在一个人的精神世界里占有这么重要的一席之地，它是精神上的给养这让泽如工作起来倍加精神。
省厅里人们开始议论着这个叱咤风云刚正不阿的老书记的感情，这听起来太新鲜了，大书记爱上了小女人太不可思议了，流言蜚语一时间充斥着泽如的耳朵也充斥着他的心灵，而这一切都是我和泽如意料之中的事，毕竟我们选择了做少数人，而多数人是不能免俗的。
“张，你听说了吧，彭书记喜欢上了自己的孙女儿，你说这都哪根哪啊我看这消息要是一公布准能上头条新闻。”
“你懂什么啊，这叫新潮！”
“你们别人云亦云，女孩不是他亲孙女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即使是名义上的也有为伦常啊，别的不说就说年龄上也差着太多，横看竖看彭书记都是爷爷辈的，更何况他还是个书记呢？”
“你们几个怎么这么八卦，法律又没有规定结婚需要年龄的限制，两个人相爱相互愿意走在一起有什么大经小怪的。”
“看不出来啊胡姐你的思想还挺开放的吗，明天要不你也找个老男人做丈夫。”
“也不是不可以，你们啊根本就是小市民一个，不懂得什么是感情，我倒是挺佩服老书记的，站在那么高的位置还能坚持这份爱情，他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才爱的，我非常的同情他。”
“呵，你还成了性情中人了，你不是也喜欢彭书记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哪里有那样的福分！”
“你们几个聊什么呢这么热闹，小胡啊什么没有那样的福分！”叔公一脸的春风得意冲着几个人投以微笑也关怀一下自己的下属。
“没什么彭书记，我们——我们几个没事随便聊聊，我们在谈论着什么样的人才能找一个像您这样的人做丈夫。”
“哦，还拿我做参照！”泽如一双笑眼看着众人一改往日的严肃。“小胡你过来一下。”泽如向前走了几步小胡跟了上去。
“你们是在讨论着我的感情问题吧。”
“没有——彭书记。”
“还说没有，都写在你脸上了，你放心我没有责怪和追究的意思，任何人都有评论他人的权利，每个人都有一张嘴，也都有一颗心，替我转告他们，如果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找我单独谈，最后告诉你一句我对人生的经验‘永远不要拿着别人和自己所喜欢的人相比，因为他就他，独一无二的’我祝福你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泽如依然带着一脸的微笑，看着每一个人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面对周围的言论泽如表现的就像是一个绝缘体，即使语言的风暴已经足矣掀起一场风浪。
“哟，今天我这里怎么这么热闹，胡书记、宋书记还有韩厅长都在这，该不是有什么好事等着我吧。”泽如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人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二。
“老彭，我想外面的流言蜚语传的满天飞你应该也听见一些吧。”
“我听说了一些。”
“老彭啊，你可是一个老党员干部，你怎么在这会犯糊涂呢？”
“谢谢宋书记的提醒我清楚的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泽如清楚的看到那关心后面所隐含的真实的讽刺。
“老彭，宋书记说的不无道理，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嗯，就让他顺其自然吧，我不想特意的回避什么，如果他人愿意评论就说吧，我总不能拿着胶带去逐一给他们的嘴封上，再说我也没有这个权利。”泽如以幽默的态度、表情回答着胡书记的发问。
“老彭，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这件事情恐怕上面也知道了。”
“本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老彭，你是不是被情感冲昏了头脑，失去了常人的理智了？”
“我就是太理智了才说出这番话的，你们来不是只想和我说这些的吧！”
“我们一来是想劝劝你，最好理智的平息这件事，这份情感不该来也不是你爱情的归宿。”
“如果我坚持呢？”
“如果你还是看不清楚状况，那么二来我们只能请你到省人大走一趟。”
“自从我接受这份情感面对这个现实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我配合你们的工作。”
“老彭，你真的不在考虑一下？”
“韩厅长，做为男人做为一个老男人一辈子能拥有一份这样的感情我知足了。”
“老彭，人大那边对你的检举信都快推成小山了，我们实在没办法在无动于衷。”
“韩厅长，我能理解，我会配合你们的工作，咱们走吧。”
泽如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但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他告诉自己要学会洒脱像我一样。
人大的会议室里几十双眼睛注视着( 艳阳与余辉 http://www.xlawen.org/kan/23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