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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部分阅读

    没什么好看的。”弓说完,也不顾去重新盖好东西,只拉着小侯爷便出了门去,小侯爷边走边回头,弓的态度很奇怪,令他心头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弓却依然震惊在公子的来信中,公子终于问起了小侯爷的情况,而此刻才问起,是因为,太子换了自己的信,从第一封信开始,公子就以为小侯爷已经过世,已经不在这个人间!于是那人变成了他心底一道伤疤,不能提及,不能碰触,否则就会鲜血淋淋,才导致误会越来越深,若这次不是碰巧公子自己拿到那信,或许他至今仍然蒙在鼓里!

    望着身边渐渐沉默的小侯爷,弓心头长叹。

    小侯爷已经没有了对公子的记忆,所以,连带他们之间的那份情,都已经失去了。公子知道小侯爷还活着的实情后,以他的个性,当不会再呆在郑太子身边,那样他在郑的处境岂不是变得很微妙。心中实在担忧现在的局势变化,而自己却不能到公子身边去,一种无可奈何在心中蔓延,弓兀自沉思着,而他身边的那人,却对这宅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拼命挣扎着钻进了心里面,撩拨着那强烈的探知欲,生根发芽。回头去望那刚刚离开的房间,小侯爷嘴角一抿,一抹深意在眼底一闪即逝。

    清舞,燕王郑赟谦是至今为止柒柒觉得最让人心疼的一个角色,看见你的留言,知道你很喜欢他,柒柒也一样,书评置顶了,有柒柒对燕王殿下的勾勒,你来了,就去看看吧。

    明日预告: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娘亲,为何要如此对我。”

    “因为,我不愿我的儿子再一次失去生命!”白歌月紧咬牙关,丝毫不让,身子向前,小侯爷脚步一退,再退,直到,退无可退!

    “娘要你活着,要你好好活着,就算你恨,娘也不能容忍你再次卷入那要你性命的情爱之中。如果你恨,便恨吧,恨也抵过失去生命。”

    小侯爷却嘴角一勾,浅笑道:“娘亲,没有恨啊,因为,我连爱都已经不能,又怎会有恨哪!”

    第一百五十三章 嗟余只影系人间 如何同生不同死

    更新时间:2011-12-29

    “白炎!”

    “白炎!”

    我在!

    是谁?是谁在叫我?

    你是谁?

    月色朦朦,粼粼的河水边站着一道素洁身影。

    脚步慢慢靠近,靠近!

    那人儿回眸一望,脸色沉浸在月色下的阴影中,看不真切。小侯爷缓缓伸出手去,一步步的靠近,那人儿却突然纵身跃入了黝黑的河水之中。

    冰凉!那水如此凉!

    小侯爷拼命追逐着那道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手终于碰触到那洁白的衣袂,抓住,将那人儿拉向自己!

    可为何?为何离得如此近,那脸却依然模糊一片。

    那眉间是什么?!

    修长的指尖碰触到那眉间,那是……

    一粒朱砂!

    手指抚过桌面,然后静静的坐在桌前。

    这是自己白天来过的房间,刚刚做的梦竟如此真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醒来之后,会越过围墙,来到这里。静谧的黑暗围绕着自己,整个房间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这是谁的房间?为何如此空荡!抬眸去望,尚未再次遮盖的这一切竟让自己有了一种错觉,似乎这里曾经摆过什么,自己知道!

    痴儿!

    心头猛的一跳,小侯爷抬头四望。

    这是谁的声音?是自己的错觉吗?这是梦中出现过的声音,如此轻,如此柔,却让人心痛!

    “我孟白炎今生只为你一人而痴!”口中喃喃的话语惊醒了如陷梦境的小侯爷,他怔怔的望着面前的一片空荡。

    自己为何会说这话?

    今生只为你一人而痴……

    可是,你是谁?是谁……

    “你会不会想我?”

    面前那人嘻嘻笑着望着自己,奚昊叹息着拂去那人颊边随风扬起的黑发,道:“会!”

    似乎没料到得到的答案是这个,且如此肯定,小侯爷当下便是一呆。

    奚昊伸出双手,紧紧的拥抱了面前那人,在他耳畔低低道:“白炎,不要再折磨你自己,我们都知道你在受着怎样的煎熬,不是我们不帮你,而是那份情,让我们大家不知所措,如果你确定今生为那人无怨无悔,那么,去郑国!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小侯爷静默不语,颀长的身子直直挺立,双手伸出,回抱着怀中那娇小的身躯,许久,道:“好好照顾你自己,一定不要让自己有事。”

    “没你在身边聒噪,奚昊应能多活几年。”奚昊松开双手,回身对白歌月深深一拜:“昊儿拜别娘亲。”

    白歌月鼻间一酸,拉着奚昊不舍放开:“到了燕山度,让爹爹好好照顾你,这么一个人儿,娘怎舍得让你去那杀戮之地,刀剑无眼,切记不可以身犯险,你是医者,不是冲锋陷阵的将士,好好的呆在城里救治伤员便可,等娘回了成乐,要看着你好好的,不许伤着碰着。”

    “昊儿知道了!”伸手拭去娘亲眼角泪珠,奚昊微微一笑,转身去了弓的身边。

    从雪蕊手中接过锦盒,奚昊道:“这药,给那个人,告诉他,奚昊知道了一切,不怪他,这情最终会如何,咱们谁都不知道,可是他一定要好好的,奚昊与他,永远不弃。”

    “弓会转交我家公子,也会将话带到,公子一路珍重!”

    “说什么这么神秘。”小侯爷到了身旁,那两人立刻噤了声。

    “呐,疾风很早就跟着我了,十分有灵性,以后就让它伴着你,代替白炎这个弟弟好好守着你。”小侯爷将缰绳递到奚昊手中,奚昊手搭他的指间跃上了马背,笑道:“没曾想依然甩不开你,还好疾风不会耍手段折磨我。”

    “夫人,小侯爷,时辰不早了,南宫陌就此拜别。”南宫陌飞身上马,对着南宫热河道:“好好看着小侯爷,记住为父跟你说过的话,你若再跟着小侯爷胡闹,为父就剥了你的皮。”

    南宫热河眼角一润,道:“河儿知道了,爹爹此次去燕山度,定要小心,儿子不能随侍爹爹身边,实在不孝,等回了成乐,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南宫陌冷哼了一声,终还是没能掩住眉间的一点疼惜,道:“自己也要注意了身子,功夫不能落下,等回来为父要检查的。”

    “南宫先生放心,白炎会好好督促他的。”小侯爷嬉笑着一把挽住了南宫热河的脖子,南宫热河忙一矮身躲闪开去:“算了吧,你别整我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大家保重!”

    “一路小心!”

    那一行人渐渐远去,留下的,却依然在痴痴凝望,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有些人,这一别,便已经是永恒!

    到了晚上,四处找不到小侯爷,整个小侯爷府炸了锅。

    “可是去了莫寒那里?”

    “刚才还在,属下这就去莫将军那瞧瞧。”白泽匆匆出了门去,见夫人焦急万分,南宫热河道:“夫人别慌,河儿这就让人去找。”

    却不料刚说完那话,弓却出现在了院外。

    “不必找了,小侯爷在那边院子里。”

    那二人皆是一惊,南宫热河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莫非是炎儿想起了什么?”白歌月急急道。

    “倒不至于,却,应是有所触动,小侯爷此刻一个人呆在那空屋子里,也不知在想什么,看他想得入神,弓也没叫他,只过来报个信,免得大家着急。”

    那人此刻正站在开着的窗边,望着那一院的桃树发呆。

    月光如水,斜照在那颀长的身子上,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随着轻柔的夜风,不时的拂过俊朗的脸庞,漆黑的眸子深幽如墨,却在月色中熠熠生辉,斜入鬓角的云眉微微挑起,直挺的鼻梁下自然勾起的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听墙头轻响,小侯爷懒懒的一勾眉角,身子往窗棂边一靠,慵懒中带着一丝不悦,道:“竟连丝毫自由都没有了么,你倒是以后跟我同塌而眠算了。”

    “你当我喜欢一个劲儿的跟屁虫似的粘着你啊,夫人不放心,让我来看看。”南宫热河大喊委屈,谁让他如此倒霉,什么事都要冲锋在前。

    “南宫,你说这桌上摆上一副笔架,墙角放置一把古琴,书架上摆上古朴大方的雕刻,墙上挂上形态各异的桃花图,是不是很合适?”

    那话语淡淡,却听得南宫热河胆颤心惊。

    随着小侯爷所指之处,所说之话,无瑕公子以前的起居摆设竟如赫然入目。

    南宫热河感到一丝冷汗从背后涔涔而下,小侯爷回头见他神色惶然,眉头一挑,步步紧逼而去,头缓缓凑到他的面前,嘴角勾起邪魅笑意,伸手一弹他的脑门,轻声道:“如此,就害怕了,果然这屋子以前是这样子的?”

    “谁……谁说的……这屋子以前住着一个老头,半百的年纪,身子骨又不好,常年吃药……”那话一完,南宫热河将嘴一捂,两只眼滴溜溜望着小侯爷。

    “果然!”小侯爷身子让开,微微一笑:“我刚才去过旁边的小屋,里面改建过,应该是一间熬药的小间。看样子,咱们跟这家的主人,当是很熟悉了。”

    “不熟悉不熟悉,他老早都离开了,去了……”

    “郑国!”

    那两个字从小侯爷嘴里说出,南宫热河顿时惊得半晌无话,小侯爷了然于胸,长叹一声闭上了双眼。

    “南宫,我的脑中有一道白影,无论我怎样努力,都看不清那个人的脸,我能听见他叫我的声音,可是我却不知道他是谁。”

    “不过是你的臆想罢了,时间久了,这些虚幻的影像自会消失。”

    “我要去郑国!”

    “你说什么——”南宫热河一声大叫,意识到自己失态,忙背过身去不看小侯爷。

    “我想好了,我要去郑国,寻找自己的追寻的东西。”

    “夫人不会同意——”

    “我便跑!”

    “小侯爷——”

    “南宫热河,你可知道求而不得,锥心刺骨是什么感觉?”

    “我……”

    “那个人在我的记忆深处,午夜梦回辗转难眠之时,他便在我的脑海里声声唤着我,一声一声,一遍一遍,那呼唤揪我心,刺我骨,让我落泪,让我疼痛!我怎能忍受,不能忍受!”

    “可是……可是……”南宫热河发觉自己是多么词穷,那个是小侯爷宁愿失去生命也要保护的人,是他深深爱着的人,就算他倒在那个人的面前,都依然微笑着要那个人活下去,自己能对这种爱说什么?这种让人至死不渝的爱情,无论是谁,都无法抗拒,无法远离。

    “帮我!”

    南宫热河抬起头,望着面前那人,竟无法抗拒。

    小侯爷是如何知道公子在郑的?召唤弓藏身门外,静静站立在阴影之中。

    公子此刻在郑的处境极其微妙,小侯爷如果去了郑,公子会不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小侯爷失去了记忆,可是公子没有,他能坦然面对既是敌对又是所爱的小侯爷吗?

    不,不能让小侯爷贸贸然出现在公子面前,否则不知会造成怎样的局面。一定要阻止小侯爷离开东都!

    细细听取小侯爷的计划,弓的身子一闪,瞬间便没了踪影。

    小侯爷是在渡口被围住的,弓站在远处,看着包围圈中的小侯爷奋力反抗,看着白歌月带着御林军毅然决然的阻挡。

    小侯爷夺过长剑,拼命抵挡,却在回身的一瞬顿住了身形。

    白歌月冷冷的站在他的面前,那剑尖,直指她的咽喉!

    “如果你要走,便杀了娘亲!”

    那剑在颤抖,无法抑制!小侯爷直直挺立着身子,泪水顺着漆黑的眸子落下,打得人心生疼。

    “娘亲,为何要如此对我。”

    “因为,我不愿我的儿子再一次失去生命!”白歌月紧咬牙关,丝毫不让,身子向前,小侯爷脚步一退,再退,直到,退无可退!

    不能,怎能将手中利剑对着自己的娘亲!

    “哐当——”一声,长剑落地,那一声轻响,撕裂了小侯爷的心,他怔怔望着面前无论如何也要阻挡自己离开的娘亲,身子一软,直直跪倒在地。

    “炎儿,咱们不要再去追寻那记忆了,好不好,娘要你活着,要你好好活着,就算你恨,娘也不能容忍你再次卷入那要你性命的情爱之中。如果你恨,便恨吧,恨也抵过失去生命。”

    小侯爷却嘴角一勾,浅笑道:“娘亲,没有恨啊,因为,我连爱都已经不能,又怎会有恨哪!”

    第一百五十四章 画地为牢

    更新时间:2011-12-30

    白歌月从南宫热河手中拿过钥匙,道:“一日三餐,送去的时候来我这拿钥匙,不许他再离开这小侯爷府半步。”

    “夫人!”南宫热河明显的底气不足,小侯爷被抓回侯府的时候看他的眼神,让他连死的心都有,恨不能剖开自己的心脏来让小侯爷看看。

    “夫人不怪你,他那个倔脾气我知道,但是夫人也不会告诉他,不是你出卖的他,我倒宁愿他对身边的人都不抱信任,省得他又打了什么歪主意。”

    南宫热河欲哭无泪,天知道夫人是怎么知道了小侯爷的计划的,自己扮成小侯爷呆在房间,小侯爷却在渡口被抓了回来,换做是自己,也定不会相信不是自己出卖的他。

    小侯爷站在房间内,一动不动。

    白炎——

    白炎——

    停止!停止!不要再叫我,不要再叫我——

    小侯爷拼命的捂住耳朵,不想再去听那个声音,可是那个声音却如狂风般肆虐而来,铺天盖地,席卷得他透不过气来,忍受不下去。

    房间里的一切都被砸得粉碎,小侯爷疯了般摔打着一切,似乎想宣泄心中的不满,又似乎想阻止那一直回荡在脑海中的呼唤,院子里的人被房间里的声响惊得胆战心惊,南宫热河扑到门边,急切的扑打着门。

    “小侯爷——小侯爷——你冷静下来,你不能这样,万一牵动伤口,引起病犯可不得了,小侯爷——”

    “唰——”的一声,小侯爷伸手拉开了自己的衣袍,靠着墙壁的铜镜上倒映出他那健硕的身躯,手慢慢抬起,抚上胸口,那伤口已经痊愈,可是,那伤疤却已经永远都无法抹去。

    脑中突然出现了什么景象?便仿佛是铜镜中出现的幻影,小侯爷感到了那利箭骤然入心的痛楚,如此清晰真实。

    “白炎——”

    那人影从空中直直跌下,倒在自己手不能及的地方。

    那是自己失去的记忆吗?那就是自己中箭时的记忆吗?

    那呼唤声声泣血,将自己的心打得好痛,好痛!

    自己在望着那个人,可是,够不着!

    他在哭,他在哭,他无法站立,他想爬到自己身边来,可是,他站不起来!

    你究竟是谁?究竟是谁?

    “啊————”

    那咆哮穿透了紧闭的门,狠狠击打了屋外众人的心,然后,房间内恢复了宁静,没有了摔打,没有了怒吼,什么,都没有了……

    “公子,咱们是直接去蒲州,还是先去附近的寻城,于大哥就在寻城。”弦伊将暖炉放入无瑕手中,问道。

    无瑕挑开车帘,见赶车的那两人身上已经覆上了厚厚的雪花,一点头道:“去寻城吧,看看于大哥和孩子。”

    “驾——”马车从岔路上了去寻城的官道,于瑞安便安家在寻城之中,经营着一家绸缎庄。

    入了寻城,风雪都小了许多。马车从热闹的街市穿过,无瑕挑起车帘,在一家首饰店铺门前叫停了下来。

    “公子要买什么?”弦伊觉得奇怪,将披风给无瑕披好,无瑕将面具扣上,道:“皓儿已经半岁了吧,咱们来得匆忙,也没给他准备金锁片,便去瞧一瞧这铺子有没有什么好货色,孩子家,图个吉利,希望他能健康的成长。”

    听他口中所言,弦伊心头一酸。

    公子自己又何尝不是孩子般,偏自小起便隐忍着性子,一般孩童该有的快乐与安定他没有,孩童不该有的苦难与折磨却如影随形。

    见弦伊半天没下来,无瑕抬步入了店铺,司马逸和鬼翼忙急急跟了进去。

    那店铺颇大,却因天色将晚,没有客人,正缩着脖子的伙计一见有人进来,忙疾步迎了出来。

    “公子,可是要买什么首饰?本店的首饰可是独一无二的,全手工雕刻,虽然价格不菲,但一定物有所值。”

    无瑕走到柜前细细一看,见有一个镂空双鱼戏水紧扣玉石的小锁十分精巧,纤长指尖一点,道:“拿了那个锁片给我瞧瞧。”

    “公子果然好眼力,这个锁片是我们掌柜的今儿个刚刚带回来的,说是云城的匠师邱仲子大师所铸,做工精细,只不过嘛,这价格……”

    鬼翼两眼一瞪,道:“公子让你拿了,还罗嗦什么,价格怎样,难不成还想吃人骨头不成。”

    那伙计见无瑕虽然脸覆面具,但言语十分轻柔,全身装束一看便知是大家公子哥,偏身旁那两人往旁边一杵,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人害怕,忙忙不迭的点头道:“小的这就拿,这就拿。”

    拿了那锁片出来,无瑕接到手中一看,不禁笑道:“伙计,我听闻云城的邱仲子可是大郑闻名的匠师,如此名号,却为何中扣假玉,你这锁片骗骗一般人家也就算了,用来敷衍我,只怕是挑错了人。”

    鬼翼一听,向那伙计凑过头去,道:“我家公子拿钱出来,是要买好货色的,你竟弄个假的在这里唬弄我们,可是不怕我们砸了你们这招牌,司马——”那一声大叫令司马逸头疼万分,无瑕却只是笑而不语,司马逸无奈,只好抬步上前,与鬼翼站成一排,恶狠狠的盯着那伙计,天气如此冷,那伙计却已经额间汗水细细渗出,偏这时弦伊进了门来,见公子把弄手中锁片,拿过一看,顿时呸——的一声,将锁片丢回了柜面。

    “这是什么店铺啊,竟弄一些假玉卖,公子,咱们走吧,省得便宜了这些黑心店主。”

    无瑕点点头,正欲迈出门去,却听身后门帘一响,一个声音轻轻飘然耳中。

    “公子留步,在下有一好货色,却不知公子可否赏脸移驾。”

    无瑕回头一看,那门帘被一人斜斜挑开,一个青衫男子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十分高的身材,挑开门帘的手背青筋隐现,整张脸却长得极其平常,毫无特征,然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却带着一种难言的挑衅。

    “这店铺的柜面,不过卖些平常稀疏的玩意儿,平时也就唬弄一下没什么钱的普通百姓,至于公子这般尊贵的客人,本店主都是相邀另待的。”

    “谢店主一番好意,无瑕还是不买了。”

    无瑕将头微微一点,带着三人往店外走,那人鼻中轻嗤一声,弦伊顿时来了火气,回身道:“怎么,怕咱们公子没钱,买不起你这儿的好东西不成?”

    “只是看这公子如此年轻,却这般小心提防,对咱们这么一个小店都心存怀疑,错过了好玩意儿,实在可惜。”

    无瑕虽自小便身陷权斗,却终究有那孩子性子,听那人如此坦白,心中竟被他勾起了兴致,脚步微微一顿,回身道:“却不知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让店主你不惜激将无瑕一见。”

    那店主只是一笑,返身便进了店内。

    无瑕示意三人,跟随而入。

    与外面的那锁片是一模一样的款式,但是,其中所扣之玉却质地细腻,光泽滋润,状如凝脂,无瑕一见叹道:“这是上好的羊脂玉,果然白玉无瑕。”

    那人却微微一挑眉头,瞧着面前人儿,道:“的确无瑕!”

    无瑕只顾看着手中锁片,竟没有听出那人话外之意,点头道:“这锁片我要了,多少银两?”

    那人将头一低,眼望无瑕发间玉簪,道:“公子这玉簪好生精细,这里面的珠子是什么?”

    无瑕见他不答自己那话,却突然问起头上玉簪,双眸一抬,那人一见忙笑道:“公子不要误会,在下只是见这玉簪做工如此精巧,做这行的,难免好奇。”

    “是无瑕一个朋友所赠,里面扣着一粒琉璃!”

    那人却突然探头向下,在无瑕耳畔低低道:“白玉如人,琉璃剔透,果然好东西,是要配美人的。”

    无瑕心头一惊,将手中锁片往那人手中一塞,道:“弦伊,咱们走!”

    那三人站在门口,只见公子与那店主交谈,却没听清谈话的内容,见公子突然转身,忙伸手将门帘挑起。

    “五百两!”那店主在身后扬声道。

    无瑕脚步一顿,道:“弦伊,给钱,拿锁片,咱们走。”说完一步不顿,出了门去,弦伊走到店主面前,掏出一张银票,接过那锁片嘟囔道:“竟如此黑,这么小一块玉石,要这么高的价格,公子如此聪明一人,却如何被你蒙蔽了。”说完拿眼狠狠剜了一眼那店主,店主却只是笑嘻嘻的接过银票,一副市侩模样。

    待马车离去,男子挑帘而出,笑意盎然的眸子突然一冷,将手中银票对着那伙计一抛,懒懒道:“去,找人好好瞧着去,不可让他发现了,看他下一步去什么地方。”

    “是!”那伙计亦然没有了喏诺之貌,身子一闪便出了门去。

    无瑕!好名字!

    一个少年郎,却为何如此吸引身边的人?

    美貌,智慧,财富!

    他能助太子在太子之位上5年不倒,还能在来郑之后短短数日便开出如此多的分店,他是冷公子,周旋于大晋十多年发展其势力且能全身而退,竟不知道,那么削瘦的一个身躯里,究竟藏着多大的能量。

    太子!甚至是燕王!他能够牵动的人都是能够主宰这大郑命运的人。

    “啧啧啧,这么一个小人儿,纤瘦得盈若女子,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魅力,让人欲罢不能!真是,令人期待哪!”

    “公子?你怎么了?”见公子自上了马车便静默不语,弦伊将暖炉放入公子手中,问道。

    “没什么。”无瑕回头去望窗外,眉间渐渐锁起了深意。

    那个店主,绝非普通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 花落流年度 春去佳期误

    更新时间:2011-12-31

    东都最著名的老媒婆祝妈妈此刻正懒洋洋的伸着懒腰,边嘟囔边走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身子干瘦的老头,微微佝偻的身型,手中撑着一根拐杖,浑身服饰普普通通,相貌也普普通通,属于那种丢进人群便立刻找不出来的人。可是他身边站着的那个少女,却让祝妈妈那尚未呵出的呵欠给吞了回去。

    两眼透着精光,祝妈妈立马堆起职业笑容,一张老脸能开出花来似的道:“哎呦,难怪昨儿个做了个如此好梦,原来今天有贵人到,啧啧啧,瞧这姑娘模样美得,要是让少爷公子哥见了,还不得让那眼珠子掉下来呀,来来来,请里面坐。”

    那老头由少女扶着,颤巍巍进了门去,坐下之后咳了半晌,才道:“老夫姓武,这是小女云岚,今年16了,老夫听说祝妈妈是东都最好的媒婆,所以带着女儿来,想让祝妈妈给老夫说一门媒。”

    “哎呦,您老可找对人了,不是我吹,这东都,要说能找出比我祝妈妈还能说会道的人,我便再不踏出这门去了,您闺女这模样如此标志,别说一般人家,就是配个王公贵族,也是绰绰有余的。”说完拿手一掐那少女屁股,笑道:“哟,还别说,看着纤瘦,竟是个好生养的模样。”

    那云岚姑娘被她一掐,一张脸霎时通红,身子往父亲身边一躲,低头玩弄着衣角,连眼角都不敢斜瞟。

    “我这女儿,虽然害羞,但性子犟,前不久看上了一人,竟一直念念不忘,说什么今生非那人不嫁,老夫实在闹不过,只好来拜托祝妈妈,去给咱这傻孩子提一回,行不行,也好让她死了这心。”

    “哦?竟有了下家?倒不知是谁家公子哥如此好福气,让云岚姑娘如此挂念?”

    那老头露出一丝为难的模样,先从袖口掏出了一叠银票,推到了祝妈妈面前,祝妈妈拿过一看,顿时绿了眼,那银票每张一百两,数了数,竟有十张。

    祝妈妈乐得脸上肥肉乱颤,忙不迭将银票收入怀中,道:“没看出,您老装束不咋样,为了女儿,竟如此肯下血本,您说,这东都上下,没有我祝妈妈说不下来的媒。”

    那老头这才挤出一丝笑意,口中吐出了几个字:“成乐小侯爷,孟白炎!”

    那话一完,那刚刚放入怀中的银票竟被祝妈妈如烫手山芋般的丢了出来,身子霍然站起,祝妈妈大声道:“姑娘还是死了这心吧,妈妈我还想多活几日,上次为了周家小姐去了一次小侯爷府,到现在想来脚肚子还在打颤,不是我不帮忙,放眼这东都上下,没人敢再接那小侯爷府的媒了。”

    “却是为何?”那老头急了,身边的少女更是一低头,落下泪来。

    “姑娘,不是妈妈我不帮忙,你还是趁早死了这心,那小侯爷简直就是个整死人不偿命的妖孽,要说模样,那的确是一等一的好模样,别说你们姑娘家,就是妈妈我见了,都恨不能多看两眼,可是那性子,妈妈我说了这么多媒,就没见过性子如此顽劣的人,呐呐呐——”祝妈妈说着,将自己的衣袖一挽,那手臂上青淤依然未消:“我可是从小侯爷府的后墙爬出来的,跌得鼻青脸肿,就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好快点逃跑,要我再踏进那小侯爷府的大门,除非我不要命了。”

    “这小侯爷性子竟如此顽劣?”那老头似乎十分吃惊,望着祝妈妈道。

    “您是不知道啊,他那名声,自小便传遍朝野了,咱们这一行谁不知道,只想着他也大了,是否成乐的媒婆们没口才,说不下,才故意放出那风声去,所以前不久,侯爷夫人一说小侯爷要娶亲,那小侯爷府的门槛都要被踏平了,可是现在你去问问,整个东都,还有谁家女儿敢嫁,哪个媒婆敢说。”

    那老头为难的沉凝了半晌,道:“或许,是他有了中意的人了?所以故意作弄大家。”

    “那,倒是不得而知了,不过,他几个月前遇到了刺客,听说伤得很重,现在人倒是好了,但是,大家都在传,他被撞到了脑袋,竟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所以您老说的这茬,咱们就真不知道了,说起来,他在遇刺之前,颈间总是系着一条红巾,倒有点像个定情之物啥的,之后却再也没看见过,或许,真如您老所说?是心里有人……”那祝妈妈突然来了兴趣,兀自一个人想了一会,觉得大有可能,顿时若发现了珍宝一般滴溜了双眼,笑道:“如果能将这个人找出来,说成了这媒,岂不是要发财了,哎?我说,人呢?”回过头,祝妈妈才发觉那老头和那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茂密的树林中,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地上扔着两套衣衫,一套男装,一套女装。

    “哎呀,一直佝偻着个身子,真也累得够呛。”那身子放肆的舒展着,修长高大。

    “哎——”说话那人笑道:“乖女儿,再叫声爹爹。”另一人却冷冷的斜觑了他一眼,道:“想死趁早,咱们来东都也够久了,皇上吩咐的事也办好了,就此回了云城去吧。”

    口中一声唿哨,两匹马应声而来。

    “云岚,你说皇上让咱们来东都打探这大晋小侯爷做什么?”

    云岚在马上勾勾手指,无风探过头去,云岚在他耳畔轻声道:“回了云城,爹爹您老人家亲自去问皇上不就得了。喝——”最后那声大叫吓得无风差点跌马,正欲破口大骂,云岚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无瑕逗弄着怀中的孩子,那孩子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丝毫不惧生人,于瑞安见孩子伸手抓住无瑕长发,忙道:“还是让奶妈抱吧,小心一会儿抓了公子的头发,这小子手可紧,抓着生疼。”

    “无碍。”无瑕将头抵着孩子的额头,轻轻一摩挲,那孩子拖着稚嫩的音调笑着将手放在了他的脸颊上,无瑕浅笑道:“这么一个粉嫩嫩的孩子,好招人疼惜。”

    那孩子胖嘟嘟的脸蹭在无瑕的颊边,众人见他与那孩子在一处,肌肤竟一般柔嫩,笑容一般无邪,都不禁看傻了眼。

    于瑞安在一旁轻声一叹,如此人儿,竟自小便在腥风血雨中苦苦求存,恨老天不公,却又无可奈何,只希望公子以后不要再受尽坎坷折磨。

    弦伊打开小锦盒,无瑕将锁片拿出给孩子戴上,道:“皓儿要乖乖长大,要快快乐乐的,健健康康的,无忧无虑的长大!”脸颊贴着孩子的额头,无瑕轻轻摇晃着那粉嫩嫩的小肉/团,他的声音是那么轻柔,柔得如同温润流淌的水流,皓儿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在那个怀中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整个寻城,最让人怀疑的,应是一家首饰铺了。”

    于瑞安将手中地形图放置桌面,指着那平面图纸上的一处道。

    “南安门,岂不就是咱们刚刚来的那条街道?”司马逸看着那标示道。

    无瑕没有说话,弦伊见他不做声,问道:“对了,公子,刚刚那店主跟你说了什么?你竟突然便转身就走。”

    无瑕眸中一动。

    说了什么?

    ————

    “白玉如人,琉璃剔透,果然好东西,是要配美人的。”

    ————

    那人突然凑到耳畔说了那么一句,那暧昧的语气……

    还有,当他欺身靠近的时候,自己闻到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奇特的味道,说不上是什么,就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没什么。”无瑕颊边微微一粉,低头道:“那店主不简单,应不是普通人,司马,让人摸摸他的底,看他除了在寻城,可还有其他家业。”

    “是!”

    “于大哥在此地,定也要小心,这里咱们都不熟,万事都要慢慢来,切不可急功近利,一定要扎稳了根基。”

    “知道了,公子。”于瑞安微微一笑,摇头道:“公子这般年纪,做事却老成得不像个少年郎,有时候,公子也要放松一下心情,总是绷着一根弦,再结实的弦都有崩断的时候。”

    “无瑕也知道了,于大哥。”

    “知道了还不去休息,今天刚到的,也不知道在路上颠簸了多少时辰,早就该歇着去了,公子身子不好,就当是为我们大家,也要好好保重。”

    无瑕唇角一勾,道:“无论到哪,大家最先考虑的,永远都是无瑕,无瑕却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得到这么多人的疼惜。”

    怎能不疼惜哪,公子。

    于瑞安望着面前那削瘦的身子,心头一酸。

    6岁接手整个冷氏旧部,13岁来到云城将郑澈轩顶上郑国太子之位,然后在其后5年间不断的给予他金钱和物质上的帮助,18岁又将大部分势力辗转入郑,不惜从头再来,就算是一个成年人,都未必能有如此魄力和信心,然而,他却做到了。他总是那么淡淡的站在大家的面前,便仿佛多大的事,都能一肩扛起来一般,可是,只有最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他在背地里流过多少眼泪,那些打压追捕不是没有击倒过他,而是,他选择了一次又一次的爬起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飞雪无痕

    更新时间:2012-01-01

    云城依然在下雪,厚厚的覆盖着一切。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穆紫妍手端茶盘入了门来。

    那人依然在看卷宗,满脸倦意,却不肯歇息,或者说,不想让自己有停下思考的间隙。

    “太子!臣妾端了茶来,太子喝了再看吧。”

    “搁着吧。”轻声答了一句,郑澈轩没有抬头,也没有停下翻阅。

    “臣妾……做了糕点,要不要拿来给太子尝尝。”

    “不用了!”依然没有抬头,就连语气,都没有丝毫变化。

    “太子——太子——鬼翼有消息来了!”门外传来京天的声音,郑澈轩霍然起身,奔到门边,京天进了门,见太子妃也在,脚步一顿。

    “无瑕可好?”那话语脱口而出。

    见京天低着头不答话,郑澈轩才意识到穆紫妍在身旁,回头道:“没事你下去歇着吧,我还有事跟京天说。”

    穆紫妍拼命抑制心头的酸楚,轻轻一拜,转身而去。

    “鬼翼怎么说?”

    穆紫妍离去的身影一顿,然后疾步而去。

    “公子现在在寻城,估计下一站便是蒲州了。”

    “他,可好?”

    “鬼翼说,公子一切安好,身子也没事,路上也颇为平静。”

    “那就好,那就好。”口中长舒一口气,郑澈轩那略为苍白的面庞浮现了一丝安心的笑意。

    “太子既然如此担心公子,何不亲自去瞧瞧,老这么惦着念着,每( 轩城绝恋 http://www.xlawen.org/kan/24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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