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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阅读

    的蛊虫还没解决,她不能承受这样的冲击,也许会疯狂的。

    “我是喝多了,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喝酒,却怎么也醉不了。李大夫,我瞒不下去了,事情都是因为我,再不说出来,我---我要疯了。”

    黄海的声音渐渐嘶哑,眼睛里流出眼泪,朵花也哭着,

    “你太自私了,苏小姐还在生病。”祝童有些看不起黄海了,一个大男人被欲望左右还罢了,不该肩膀上没有担当。

    “我不想让叶儿再受罪了,一切都是由我而起,朵花没错,叶儿也没错。都是我的错!我决定了,带朵花回去。”黄海咆哮着,想要挣脱朵花的拥抱;但那是不可能的,朵花手手死死的缠住他,小丫头啊,被心上人的高尚感动得一塌糊涂。

    “雪下了一天,下午时有人说山上出车祸了。你的电话一直拨不通,朵花的电话也打不通,我以外你们出事了------。”黄海把朵花抱得更紧了。

    他难道就没想到山里没信号?祝童叹一声,转身走向陈家旅店;幽静的石板路上空无一人,雪都堆积在路两旁。

    整整一天,黄海也许在这条路上走了多遍,凤凰城的包谷酒就象这座小城一样,虽然清淡,却是后劲醉人。

    可能这样更好,几个月来,黄海一直生活在矛盾之中,一边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叶儿,一边是纯真俏丽的朵花;黄海如果真是个没良心的流氓或许还好些,他的精神承受了太多的压抑,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再不说出来,先疯狂的也许是他。

    陈阿婆坐在门厅里看电视,看到祝童进来,不高兴的说:“黄警官说你出车祸了,叶儿一直在哭,她们都不知道跑哪里了?你今后要小心点,下雪天不要进山,活着多好。”

    虽然这么说,陈阿婆还是端来碗热糖水给祝童:“老头子不放心,去找叶儿了。”

    祝童没说什么,喝过糖水走到石板路上,顺沱江边向跳岩方向找去。

    江中流淌着一串串的河灯,在雪夜放河灯的人,一定是叶儿和梅兰亭;她们在祝愿自己在天国能有更多的艳遇吗?

    江边,酒吧里的灯光依旧暧昧,异域音乐还在呻吟。

    果然,江心跳岩上传来隐约的哭泣声,两个身影蹲在那里,不断有一盏盏河灯从她们手心落进沱江。

    陈老伯从黑暗中站起来,拉着祝童仔细看看,才说:“就说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我活这把年纪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你是不是大夫我不知道,但你是人精。年轻人,对苏姑娘好些,这样的姑娘如今很少了。她真正喜欢的是你,也不知是福是祸,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祝童点点头:“陈阿伯,我会的,你和阿婆都是好人,能活一百岁。”

    “不用你奉承,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她们叫回来。都放了三篮子了,你这时出现在她们眼前,会把苏姑娘吓到的;掉进江里就更作孽了。”

    陈老伯才是个人精,世间的一切都看在他眼里,所以祝童没有辩解;在如此善良的老人面前,语言是苍白的。

    还是老人有智慧,陈老伯把叶儿拉到岸边后,才指着祝童:“李大夫回来了,没死,也不是鬼,我检验过了。”

    “啊!”叶儿凝视着一步步走近的祝童,脸色又白转红,又转白。

    叶儿摇摆两下,虚弱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祝童快步上起,抽出银针在她胸前、项下、耳后点刺一圈,总算稳定住叶儿的情绪,没让她摊倒在沱江边。

    梅兰亭也走过来,搀住叶儿笑道:“我就说李医生是死不了的,别说出车祸了,也许飞机掉下来他都死不了。叶儿,这下放心了?李医生,我们放了六百六十盏河灯,手都要冻掉了;你还不如真死了呢,一定能步步莲花,直入天堂。”

    叶儿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即没辩白也没有掩饰,祝童拉住叶儿的手,触手冰冷。

    “进去喝杯热茶暖暖。”祝童再没心肝,也会有感动的时候,况且本来就存心不良,指着旁边的酒吧邀请道。

    陈老伯回去了,他是不进这样的地方的。

    酒吧里没几个客人,快乐的侍者很快送上一壶铁观音,梅兰亭点着柜台上的红酒:“把你们最贵的酒开一瓶,放心,今天有人死而复生,花多少钱都高兴。”

    叶儿一直在颤抖着,紧纂着祝童的手,好似在纂紧救命稻草。

    祝童点点头:“给我半打啤酒。”轻轻掰开叶儿的手,右手第二骨节在她柔软的手心按压着:“你不能太激动,苏---叶儿,我很好,很高兴。”

    喝下大半杯铁观音后,叶儿总算完全恢复了,两片红霞飞出,白皙的脸上满是羞涩,却没收回手,头低到胸口,轻轻的说:“我还真以为你出事了呢,那么大的雪,我的病没什么的,用不着冒这样的险。”

    正经的谈情说爱或虚假的一夜情,对于久涉情场的小骗子来说都差不多,在他的字典里没有脸红二字;但是如今他也如黄海一样,口干舌燥,不知道说什么好。

    梅兰亭举着瓶写满洋文的酒走过来:“最贵的才两千八,便宜你了,可怜我们为一个该死不死的坏蛋,放了半夜河灯;你要也和混蛋黄海一样做对不起叶儿的事,就想想对不对的起那六百六十盏河灯。”

    “别说了。”叶儿终于抽回手,拿起啤酒瓶为祝童倒酒。

    纤长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褐色的瓶体,倾斜,金黄|色的液体流注,细小的气泡如千军万马直冲杯底,然后又扶摇而上,溢出酒杯。

    很少能看到这种细腻的女性动作了,梅兰亭伶俐泼辣,无论性格动态都似乎与时代合拍。叶儿这样古典的文雅和娇柔却极为罕见了。

    “你喝吧。”叶儿把酒杯推过来,一颗晶莹的泪珠渗出她美丽的眼角。

    祝童端起来一饮而尽,啤酒清凉,微苦,平滑,沁人肺腑。

    叶儿又倒上一杯,祝童再喝下。

    半打啤酒就这么消失在酒杯的来回中,叶儿早已经泪流满面。

    祝童和梅兰亭都没劝她,也不知道此时说些什么为好;她一直是温室里的花朵,骄傲且自信,正是最美丽的时光。

    黄海的背叛对于她来说,无异与在把她的自信从云端里抛进冰冷的沱江。而祝童的死,也许意味着更大的打击;两人间朦胧的暧昧使她认为:李想这个文弱的医生,是为她才冒雪进山寻找治病灵药。

    但祝童又一次出现的太突然,叶儿积蓄到顶点的情绪需要有发泄的缺口,只是这发泄的方法有些变态;祝童已经无声的喝下一打啤酒,叶儿没摸到新酒瓶,竟抓住梅兰亭要的烈性洋酒酒给祝童满满倒上一杯。

    “叶儿------。”祝童试着抗议。

    “你喝啊,我给你倒。”叶儿把酒杯送到祝童手中,眼里的泪已干,脸上的红润消失,只神情还有些呆滞。

    祝童只有喝下这杯红酒,幸好一瓶酒已被梅兰亭干掉大半,留给叶儿折腾的只有两杯。

    梅兰亭举着酒杯笑着,饮下:“我困死了先走一步,你们快点,别耽搁陈阿婆休息。”

    酒吧里已没有别的客人,梅兰亭刚走,侍者就走过来,手里拿着帐单。

    祝童付帐,拉起叶儿走出酒吧。

    雪越来越大了,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到脸上,使两人精神一爽。

    江边只他们两个缓步漫行,叶儿静静的依偎着祝童,手伸进他外套口袋里,与祝童的手紧握在一起。

    “李想,你不会讨厌我吧?”

    虹桥下是雪落不到地方,两侧街道上红灯笼的光,到这里是温柔的晕黄。

    “怎么会呢?我------。”祝童看着叶儿逐渐恢复光彩的眼睛,心疼的说:“上天生下你本是个误会,叶儿,你一哭就是灾难了,我何等作孽,让你哭了那么久。”

    “你说的真好听,李想。”

    叶儿举起手,手指轻轻划过祝童的脸部肌肤,指尖的温度燎原之火一样燃烧起所过之处,直烧至周身,祝童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该干点什么,却不知该到底做些什么。

    “叶儿,你不用如此,黄海其实也很矛盾,他说害怕面对你的眼睛,但内心里又一直在惦记你;也许是你的美对他的压力太大了。我听人这样说过:美丽如刀。”

    “美丽如刀?”叶儿梦样眼睛凄迷疑惑:“我算得上美丽吗?他还是离开我了,因为一个女人,你见过她,她美吗?”

    “你们是不一样的,朵花是山野荷花,你是幽谷蕙兰;黄海既幸运也是不幸的,他承受不了你这把刀,只能说他福薄。”难得小骗子也会说出肺腑之言,他确实羡慕黄海的艳福,叶儿和朵花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却几乎在同时为他流泪。

    “我不是因为他的背叛才哭。”叶儿垂下眼睛,低低的说着:“他开始说起---朵花的时候我不感到突然,你相信吗,我那时很平静;我们之间的感觉更象兄妹,以前我就对黄海说过,他一直在照顾我,一直在忍受我。李想,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不会恨他的。但是,当他说你---,说你可能出车祸了,说有人看见你们的车翻到山下时,我哭了,黄海也哭了。他说,他说,你喜欢我。”

    “抱紧我,吻我。”叶儿的手臂终于在祝童颈后合拢:“对我好些啊;你就是个骗子,我也认命了。”

    这是怎样一个冰清玉洁的绝美佳人,眼睛里的惊喜和深情,重重击打在小骗子的心田,坚实的壁垒瞬间消退于无形。

    两张嘴便迎在了一起,他们都有些慌乱,只是紧紧拥抱着,甜美地撕咬,吸吮。叶儿的眼睛紧闭着,这很正常,难得祝童的眼睛也没睁开,这在他以往的接吻经历里,不能说绝无仅有,也是极其罕见的。

    祝童感动于叶儿的每一句话,世界好像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还有就是来自唇间的温暖。

    口齿间有咸腥的味道,祝童才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咬破了,至于是被谁的牙齿咬破的,注定是个无解的疑案;也许是两人共同作用的结果。

    “你是那么优秀,那么有爱心,李想,我不能给你我的初吻,你介意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两人恢复理智时,叶儿伏在祝童胸前低语着。

    祝童有些嫉妒,不是对黄海,而是自己虚构出来的李想;他知道,叶儿爱上的是自己刻意扮演出的这个人,温文而雅富有爱心的中医师李想,如果真对她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个行骗江湖的高级骗子,这段感情九成九会立即烟消云散。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叶儿抬起头看着祝童的眼睛,伸出手摘下他的眼镜:“我答应你,无论你要什么?”

    叶儿红着脸凝视着祝童的眼睛,似乎在探询着里面的秘密,似乎在期待一个陌生的邀请。

    祝童的双唇开始在叶儿的脸庞上温柔移动,充满着怜爱的气息。当它滑行到叶儿闭上的眼睛时,感受到她那馨香如兰的气息,不知为什么,祝童忽然流泪了。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只要你答应就好,我会给你个惊喜。”祝童说。

    “好啊。”叶儿牵着祝童的手走出桥洞,顺潮湿的石阶走上虹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雪呢,早晨起来时梅姐就说我疯了,我在雪地上打滚呢。”

    叶儿伸出手,接起几朵雪花送到唇边,软软的舌尖俏皮的滑出,沾起雪花消失在红唇中。

    祝童又把叶儿揽进怀里,小骗子以往所有的算计都成为细微的灰尘,被纷落的雪花梳离,心灵如雪中纯净的空气般,只感动于突然降临的幸福。

    “我想去放河灯,我不要睡觉。”叶儿不愿回去,祝童只有陪着。

    凤凰城其实是很小的的,承载不下他们的欢乐。

    雪夜,卖河灯的孩子在睡梦里微笑,他们就象孩子一样,沿着沱江边的石板路漫步。

    叶儿说着自己的欢乐,自己的童年,自己的幸运;祝童只能倾听,随时亲吻雪中的精灵。对于过去与童年,他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

    时间在幸福中轻快的移动,两人竟就这样在外面转了一夜。

    当两人第五次走过陈阿婆的客栈时,雪停了;当他们第五次走上虹桥时,天边映出亮光。

    爱情可能使人迷糊,却少不了面包的营养。

    虹桥边有米粉店,慈祥的大嫂看着两个幸福的年轻人。

    热腾腾的米粉,盖上两勺红红的炖牛肉,两个人吃了五大碗。

    叶儿的眼睛都在祝童身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祝童只比她好一点,能觉察到成风带着几个走进米粉店,忙打出个手势,禁止成风乖上前打搅自己。

    乖巧聪明的成风明白的很,马上制止住身边的师兄弟,但他还是比画个手势给师叔:师父找你有事,打不通你的电话。

    祝童这才想起手机报废了,拉着叶儿走出米粉店,顺路向凤凰新城走去,他需要尽快买只手机。

    开米粉店的大嫂叫一声:“吃好了?”

    祝童与叶儿只顾甜蜜的牵手,没理会她;五碗还没吃饱?问的不是废话吗。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忘了,吃饭是要付帐的。

    成风拦住她:“他们的帐我来算。”心里在嘀咕:师叔啊师叔,你是装傻还是真傻?这点钱也要赖帐,有损形象。

    凤凰新城的生活节奏比老城要快,九点正,移动公司的营业部准时开门。

    “我要买手机,昨天就是因为手机点水里了,黄海才以为我出事了。”祝童与叶儿走进去。

    女人天生喜欢挑选与被挑选,容易被外象欺骗也会用美丽的外表欺骗,这是小骗子自己的经验。

    移动公司的营业小姐摆上四款高档手机,叶儿只喜欢那只漂亮的黑色三星,说男人就该用这样“深沉”的手机。

    祝童被迫第一次以外观来作为选择通讯工具的唯一标准,既然叶儿喜欢,马上痛快的付钱。

    他需要马上恢复与外界的联系,要求提供快速充电服务。

    “你们去对面商场转一圈,半小时就好了。”营业小姐刚开门做作成这样的生意,两位顾客的幸福也感染着她,心情愉快的答应了。

    商场里的顾客也不多,他们漫无目的巡游,在经过钟表厅时,几乎同时停下脚步。

    “TAKEYOURTIME”拥有了你的时间,就拥有了彼此。

    瑞士名表CK的广告在灯箱上,看着这条广告的两个人回味着,即使这是最为虚假的商业诱惑,也能打动两颗被爱情蒙蔽的心。

    “爱情与手表都要防水与防震。”漂亮的促销小姐的一句话,决定了祝童那只雷达表的命运,而叶儿手上的表,迟早要还给黄海的。

    祝童拿出卡要付帐,叶儿却坚持要用自己的卡:“这次我来,因为是我先对你表白。你只要知道珍惜就足够了。”

    这是什么理由?祝童知道,CK表的价钱不是一般的贵,他很怀疑叶儿那张卡里有没有足够的钱。

    但当小姐送上一对精美的情侣表,归还了叶儿的信用卡时,祝童才发现,叶儿持有的是一张真正的信用卡,可以透支不小的额度。

    这说明,叶儿或许拥有足够的信用历史,或许有一份值得信任的职业;不然以她这样刚出校门的小姑娘,很少能被势利的银行允许透支这样的额度。

    但这个念头只在小骗子的脑海里一闪,叶儿把湛蓝的男表扣上他的手腕,低声道:“可不许丢了啊。”

    “就是把我自己丢了,也不会把它丢掉。你放心,我从没丢过东西的。”祝童的话把叶儿与促销小姐都逗笑了,自己也忘了刚才在想什么,他确实没丢过东西;小时候是没什么可丢了,长大后,没有哪个小偷能从他这里有收获。

    美丽如刀,刺进祝童的冰心,他甘愿承受这样的伤。

    第三卷、意乱情迷三转

    叶儿挽着祝童的手回到移动公司,营业小姐麻利的取出手机。

    祝童拿出号卡,叶儿要自己装,就只有随她;叶儿故作蛮横的时候也是温柔可爱的。

    黑色的三星刚被打开,几乎是寻找到信号的同时,清脆的斗牛士之歌鸣响,有电话进来了。

    “喂,您找哪位?我是李医生的秘书。”叶儿接着电话,送祝童个微笑。

    听了半分钟就把手机递给祝童,奇怪的说:“李想,他说是海洋医院的王院长,叫你李经理?”

    “王觉非?”祝童一说话就后悔了,还好基本功扎实,应变的也快,不经意的捂住电话对叶儿挤挤眼:“一个爱开玩笑的前辈,很罗嗦的。”

    叶儿在他嘴角点一下:“不许罗嗦,我去那边给你配个链。”

    祝童等叶儿走出十米外,才对电话应一声:“王院长,您找我什么事?钱汇了吗?”

    “李经理,钱已经打给你的帐上了,二百二十五万,照你说的,分四次从三个银行打的。”王觉非语速飞快,似乎很不安,没等祝童回话就接着说道:

    “李经理说过要负责售后服务的吧?我要尽快见到你;李经理,钱我送了,甘局长接受了;但吴主任没要,还---还训斥我一顿。我是严格按照你说的做的,为什么会这样?还有,我的朋友提醒我,有人要整我------。”

    祝童听到这里,飞快的打断王觉非的话:“你什么也不要做,这个电话也不要再用了;如果需要通话我会找你的,嗯,还有,青梅那里也不要去。王院长,你要表现的一切正常,只有你不乱我才能帮助你。你今后不要在这个电话里谈任何事情,一小时后,找个公用电话再打过来。”

    “你是说我这个电话被监听了?”王觉非慌乱了,声音颤抖。祝童能想象到他现在的样子,但他以为王觉非不至于如此快就要倒霉了,至少在确定危险来自那里之前,他还想保持自己的良好信用。

    “一切都有可能,重要的是,你不能自乱阵脚。我挂了,等你电话。”

    叶儿走过来,手里摇着条银链,快乐的笑着:“打完了,他真的好罗嗦啊,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与海洋医院有个合作,王院长是前辈,很照顾我的。”

    “真的啊,你想过到上海工作吗?”叶儿期盼的看着祝童,生怕他说出不字来。

    “我会到上海的,一定会的。”祝童才想到,自己扮演的李想,是个有正经职业的医生。

    叶儿放心的笑了,在营业小姐羡慕的眼光里,挽起祝童的手臂走上大街。

    “李想,我是不是很自私呢?你到上海工作,伯父伯母会答应吗?他们不会说我太不懂事了吧?”

    “你这么说,就是想嫁给我了?”祝童最怕的就是这样的问题,李想这个人是个道具,在北京同仁医院有没有这么个人,小骗子心里也不清楚。

    “你---,”叶儿羞红了脸,低头不说话。

    祝童揽住她的腰,在细嫩的耳边道:“王院长早就要我到他身边,这次来上海的目的,就是看看这里的环境。我不喜欢北京的气候,污染太严重了。海洋医院也不错,我回北京开始办手续。慢了十天,快了十天------。”

    万事开头难,谎言也一样;只要说出第一句创意,接下来自然就水道渠成,只为完善充实那个荒唐的开头而奔涌。

    祝童没想到,这个开头是如此的平淡,但是结束却那么灿烂。

    太阳的光芒照耀在凤凰城之上,雪在融化,叶儿终于感觉疲倦了。

    回到客栈,陈阿婆坐在门前烤火,梅兰亭在画架后忙着。

    “你们这些年轻人,说不回来都不回来,黄海没回来,连我们家的阿黄也不知怎么了,回来吃点东西就跑没影了。”

    “阿婆,我喜欢雪啊,昨夜在街上转了一夜呢;啊---现在困了,去睡了。”叶儿抱着陈阿婆亲一下,摇晃着走进自己的房间,门也不关就倒在床上。

    梅兰亭对祝童笑笑:“你也困了吧?不如去陪叶儿一快休息?”

    “那又怎么样?”祝童迈步走进叶儿房间。

    叶儿已经睡着了,豆寇年华的少女温柔地闭着眼睛,那样的平和,那样的安详。

    祝童为她脱下鞋子,脱下外衣,有点迷乱的眼神看着她。

    一夜风雪完全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叶儿白里透红的肌肤,像水蜜桃般吹弹可破;赤裸的双足,纤细小巧。

    祝童可以闻见叶儿散出的的馨香,是比花朵还醉人的芬芳;羊绒衫下,微微鼓起的胸脯随着呼吸轻轻地起伏,粉嫩的脸上带着幸福满足的微笑,左手捧在胸前,右手尚在抚摸着崭新精美的CK女表。

    “李医生,你的房间整理好了。”陈阿婆站在门口招呼着,善良的老人总是爱操心的。

    祝童为叶儿盖上被子,打开空调后,才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在陈阿婆与梅兰亭的注视下,打着哈乞上楼,走进自己的房间。

    不过,他躺在床上是怎么也睡不着的;骗子的痛苦与快乐在于,要尽力维持一个完美的骗局,绝对是件高智商的工作,最费脑子与思量。

    更何况把思想从幸福的情爱世界整理回阴谋世界,不是件很简单的事;诈骗需要高度专注,强迫性的专注有时是痛苦的。

    祝童把事情完全想三遍后,总算理出个大致头绪。

    首先要做的是找那个到高明的假证商人,如果他提供的李想这个身份是假的,从要出生那一天开始编造一份中医师李想的挡案资料。

    还要保证王觉非的安全,既然对叶儿说了要以海洋医院的医生为职业,王觉非的作用是不可替代的,也是最关键的人物;祝童的这份虚假的资料,只有在这么个大权独揽的人帮助下,才能走上大上海的台面。

    在当今这个户籍管理严格的社会,把虚幻的李想实质化,是件十分危险而又富有挑战性的游戏。

    祝童考虑着每一个可能,被这个大胆的计划刺激得精神亢奋。小骗子喜欢挑战,但是这次却是不能失败的,那将是灾难。

    王觉非又遇到麻烦了,不过事情在祝童看来不是很严重。

    旁观者清,在小骗子看来,王觉非是被自己吓着了。

    祝童出手对付王觉非前就调研过所有的可能,能决定王觉非命运的两个人中,甘局长的分量更重一些;吴主任,那个马上就要离休的老家伙,这样做的目的祝童能猜出个大概。

    海洋医院是海洋医学院下属的实习医院,在王觉非担任医院院长的五年间,由于他身上的众多的光环,海洋医院飞速发展、扩张,在短短几年里成为一家三甲医院,也几乎成了王觉非的独立王国。

    海洋医学院的欧阳院长与吴主任关系密切,这老家伙八成是收到欧阳院长更大的好处了,想借机会整王觉非一下。

    吴主任年界六十大限,就要下台了,他的儿子也在海洋医学院,今后借重欧阳院长的地方多了。而王觉非以往太自以为是,对吴主任的态度虽然尊敬,却总显出几分知识分子的傲气。

    还有一种可能,上面要进行针对医疗领域的整风;吴主任要以王觉非为牺牲品,树立个人最后一道光环。

    祝童爬起来打开电脑,联上网络搜索着几大门户网站的新闻,都很正常,多的是对生产安全与消防安全的新闻。

    他还不放心,进入几大新闻官网看一圈,吹鼓手的阵地上也很安稳,理论联系实际,每一次风暴来临前,做理论上的准备已经成为中国特色的一部分了,现在这里连风也没刮,雨从何来?

    与王觉非约定的时间接近了,黑色三星响起来,祝童一看号码,却是二师兄的。

    “成虎没回来,我派人去打探了,你说的那个地方以前是民居;咱们的前辈只租了十三天。他在的时候也不定什么时候才开一会儿门,旁人多认为他是骗子;他只治了六个病人,分文未收,也没该开药。与你看到的一样,他看病都是写个字让人回去或烧或写。奇怪的是,这些病人在昨天同时痊愈。昨天下午,病人们去感谢他,房东打开门,里面什么东西都在,只老人的行李不见了。”

    “他们是不是把我们的老前辈当成神仙显灵了?”祝童心情好,对师兄开起玩笑。

    “你就是聪明,他们已经在准备在那间房子里塑神像了;我听弟子说,老前辈用那灵字治好了将死的肺癌病人。”

    “啊!真伟大。”祝童奉承一句,鬼密心窍怎么比得上爱情的力量大?小骗子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意什么师门或江湖道了:“师兄,我在等个电话,回头去找你。”

    “成风说看到你和个仙女在一起,师弟你小心点,这两天大火轮他们也失踪了,我怕他们玩什么花样。你要随时和我保持联系,如果六个小时没你的消息,我会认为你出事了。”

    二师兄叮嘱几句才挂断电话,祝童正感动着,王觉非的电话进来了。

    “李经理,我需要尽快见到你,我害怕有人跟踪我。你说,我用不用出去躲一阵?我收到个国际会议的邀请。”王觉非还是慌乱着,电话里传来人声,车声,证明他确是在大街上。

    祝童轻声笑几声,为的是稳定住王觉非的情绪。

    “王院长,如果你真的走了,不用别人动手,你马上就完了。你应该知道吴主任与你的顶头上司欧阳院长的关系,我让你送的是张储蓄卡,里面有二十万,是这样吗?”

    “是,我是完全按照你说的做的,是以吴主任儿子的名义开的卡。”

    “那你还怕什么呢?他如果翻脸,你可以说他吴主任威胁你、敲诈你,威胁要把你换到另一个地方;你可以说是他要求你给他儿子五十万,因为临近年底,医院财务紧张,才只给了二十万;即使出现最坏的情况,你可以说那张卡与你没有任何关系,钱是从青梅公司的财务上出的,你完全能说清楚。事实上,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吴主任,把事情摆开了说。吴主任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和你------王院长,你只要撕破脸,该害怕的是他吴主任。你应该知道,吴主任马上就要离休了,在这个时候出事,吃亏的是他。你甚至可以否认这笔钱是你出的。”

    祝童说着,王觉非在另一边的呼吸平稳了,到最后甚至还隐约有笑声。

    可怜的高级知识分子,太情绪化了,遇到一点风浪就先吓个半死;祝童更看不起王觉非了。

    “李经理,这个电话还是你来比较合适,我毕竟是吴主任的下级。难得你想得如此周到,甘局长那里也是这样吗?”

    王觉非果然顺着祝童规划好的线路前进,提出这个很不恰当的要求;祝童没回答,王觉非连忙加上一句:“李经理,我懂规矩的,不会让你白干,会另外付你服务费的。”

    “不是钱的问题。”祝童放缓语速,做转折前的准备:“我在考虑另一个可能,所以才让你用公用电话给我联系。”

    “什么问题?”王觉非又紧张起来。

    “你们医院是块肥肉啊,你独吞了五年,谁都知道里面的好处,特别是你的上司,海洋医学院院长欧阳凡;如果是他在背后整你就麻烦了,现在这件事不算什么。我想,吴主任敢这么做,很大的原因就是为自己的儿子,欧阳凡的助理。中国有句俗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什么意思?”王觉非茫然的问。

    “咱们换个角度想一想,欧阳凡是你的同学,论声望,论资历,论能力,与你王院长不相上下。你看不起他,他何尝不是如此?如果你倒台了,欧阳凡就能插手到海洋医院这个大锅里。但是,他与你有同样的缺点,心狠手不狠。”

    “我心也不狠。”王觉非辩解着,祝童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以为王觉非不是心不狠,根本就是个笨蛋。

    “欧阳凡比你聪明的一点,是他把吴主任的儿子提拔到身边,这是个信号,你应该也知道吴主任的儿子随时可以顶替你的位置,欧阳凡要借助吴主任的手对付你。你们学术界喜欢互内斗,这是个很不好的传统。我怕你的电话被窃听,那样,我就没办法再帮你了。”

    王觉非不说话了,祝童也没说话,他需要让王觉非有危机感。事实上,王觉非的位置现在还是稳固的,欧阳凡没他那么贪婪,海洋医学院还需要王觉非这块牌子。整个医疗行业都是那样,王觉非做的还不算太过分。

    “现在该怎么办?李经理,你的见识是我不能比的。能见面谈谈吗?我会付你钱的。”

    “王院长,你只要当我是朋友就好了,钱对于我是游戏的筹码,你明白吗?”

    “你是我的朋友,不,是我需要你这样的朋友。”王觉非连忙说,他已经掉进祝童挖下的陷阱。

    小骗子嘘口气,故做为难的叹息道:“我会给吴主任打电话,但你这几天一定保持镇静,要注意和欧阳凡院长搞好关系,一切等见面再谈。”

    “李经理,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不能见青梅吗?”

    “青梅与你已经是合作关系了,她的公司是你的防火墙;如果你们还保持那样的关系,对你的利益是个伤害。你应该不缺女人,作为一个院长,要懂得克制自己的欲望。”

    “你是人精啊,李想先生,做你的对手是件可怕的事。”

    王觉非由衷感慨着,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

    祝童又躺着想了一会儿,取出张新电话卡装上,编辑一条短信。

    一,王觉非是您的朋友。

    二,王觉非没有送你任何东西,你的钱是令公子的,可以去查卡号资料。

    三,年纪大了要懂得积德行善,你没有重来的资本。

    四,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云珠酒店的存在不是秘密。

    五,以上,诚肯劝告,为人为己为儿女,别给脸不要脸。

    编辑好后,祝童思量一会,把“别给脸不要脸”改成“你不配高尚”,按键发到吴主任的手机上。

    吴主任是个胖子,据说心脏不好;祝童怕太过激烈的言辞刺激过重,把他提前送到另一个世界去;表面上,吴主任是个很要脸的家伙。

    老骗子说过:生意人和气生财,不造杀孽。

    换回电话卡后,祝童开始研究这款黑色三星手机,沮丧的发现,这款漂亮的家伙录音功能极其脆弱,照相功能如同摆设,内存太小。

    还缺乏最关键的一个功能:高灵敏度的调频信号接收,这直接影响到他的对于窃听器的使用。

    三星鸣响,内置彩铃倒是很有特点,竟是那首著名的大刀歌。

    有几条短信发过来,祝童翻看着。

    三条是移动公司的温情问候,两条是秦渺发来的,一条是烟子发来的。

    李想,你在哪里?能回个短信吗?

    而第二条是首短诗。

    梦不是错,

    好想再凝望你一秒,

    不要只留给我传说。

    也怕寂寞,

    更怕梦不到错。

    祝童这才发现,原来秦渺还有做诗人的天分。虽然有点酸,心意还是模糊的表达出来了。

    秦渺是个问题吗?祝童隐约感觉到危险,他如果到王觉非的海洋医院扮演李想医生,不可避免的要与秦渺碰面。

    小骗子终于后悔了,早知要混到海洋医院去,何必招惹秦渺这个小护士呢。祝童以前听到过这么一句话,当一个男人真正喜欢一位女子时,是不会起任何亵渎这位女性的念头的。

    衡量一下对叶儿的感觉,确实如此,祝童面对叶儿时几乎与太监差不多;而他从第一眼看到秦渺时,想的就是怎么把她弄到床上。

    这么看来,秦渺就好办了,也许是,也许不是。

    不过,秦渺确实是个漂亮的小护士,那腰肢、大腿、Ru房、红唇------奇怪,怎么最后才想到红唇呢?

    烟子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那是具热情的身体,烟子是火热的床上尤物,只是太贪婪。

    躺在床上胡乱的想着想着,祝童睡着了,临睡前还没忘按下按键。

    所有短信,完全删除。

    第三卷、意乱情迷四半梦半醒

    耳朵痒、鼻孔痒。

    祝童被骚扰醒来,睁眼看到叶儿洋溢着幸福的娇颜。

    窗外太阳半落,抬腕看一眼崭新的情侣表:四时半。

    祝童舒服的伸展着四肢,窗外,化雪的滴答声与沱江上锤衣声渐次传来,阳光射到身上,暖暖的。

    小骗子似乎第一次感觉到生活的美好,与轻松;痴迷的注视着带来这般感觉的少女,体会着,沉醉其中。

    “你身上好香啊。”叶儿坐在祝童身边,乌黑的大眼睛里闪着喜悦:“陈阿婆做了好大一盆血耙鸭,快起来。”

    祝童凝视着那长长的睫毛,握住叶儿的手,摩挲几下:“昨夜大风雪,佳人入梦来;叶儿,谢谢你。”

    “该说谢谢的是我呢。”叶儿痴看着祝童,忍不住伏在他胸前。

    两个人只这样安静的相拥,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声,时间沙沙,无声流逝。

    门外响梅兰亭的声音:“就知道你来叫他快不了,叶儿,快些啊,陈阿婆要骂你了。”

    陈阿婆是特意为叶儿做的这顿饭,祝童沾的完全是叶儿的面子,才能在这个时间坐在门厅里大嚼。

    陈阿婆缝着针线,轻声责怪着叶儿:“你自己也吃,别老替他夹;李医生的筷子难道短一些?”

    善良的老人毫不掩饰对叶儿的偏爱,似乎天下没哪个男人配的上叶儿;祝童早习惯遭受打击,与叶儿对视而笑,丝毫没感觉尴尬。

    “中午黄海来了,把他的行李也拿走了。”梅兰亭幽幽的说,没看祝童也没看叶儿:“陈阿婆骂了他,黄海要叶儿晚上到酒吧去。”

    叶儿看着祝童,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祝童点点头:“你应该去,黄海对你比哥哥要好;我想,他今后会对你更好。”

    黄海也知道不适合继续住在这里,更不可能把朵花也带进来公然“鬼混”,这会超越两位老人的底线,陈阿婆八成会用某种工具把他们打出去。

    很久以前,凤凰城本是驻军之城,周围虽然多是苗人,城内居住的都是汉人;所谓七千居民六千兵,前方战士打仗,女人在家是最保守的;民风里对传统的保留远优于外面的世界,也许这就是它的美丽之处。

    祝童想着黄海与朵花,对老人的敬意油然而生,陈阿婆的这个家庭客栈,更象个家,怪不得叶儿会如此,连黄海也感觉无颜面对两个老人;尽管,他没侵犯到陈阿婆的任何利益。

    只不过,祝童对梅兰亭还不离开有点疑惑,竹道士受伤回山,马夜难道是让她跟着自己?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吃过饭,叶儿进后面帮陈阿婆收拾洗刷,祝童问梅兰亭:“你什么时候走?”

    梅兰亭还在修饰那幅为陈阿婆做的画,头也不抬的道:“嫌我碍眼了?祝师兄,我不会阻碍你做任何事;爷爷已经收苏小姐为弟子,他会直接回苏州。我与你叶儿一道回去,祝师兄,你现在还有选择吗?哼!乖乖跟我一起回上海吧,你会财色兼收的。”

    祝童撇撇嘴:“我从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你最好还是相信,马上就会掉到你身上一块大馅饼。江湖上,只你有这个幸运。”梅兰亭的语气根本就不是诱惑,更象威胁。

    天又快黑了,叶儿身体内的蛊虫又将发作,进入湘西后,蛊虫越加厉害;没有祝童那贴狗皮膏药震慑着它,叶儿承受的苦痛会更多。

    客栈床上,叶儿仰身平躺着,绒衫与内衣都被撩起;祝童用蝶姨给的神传琥珀在叶儿雪白的腹部轻轻碾压、团转。

    一样的客房,由于两个少女的入住,自然就多了分温软的女性气息。

    祝童借助神传琥珀闭目体察着,叶儿身体内的蛊虫是有灵性的,早感觉到危险,紧紧缩成一团。

    琥珀确实是件灵物,祝童能感觉到从它内部散出的黄|色光芒,正一点点剥离蛊虫周围的黑雾。这一次,祝童终于确定了蛊虫的位置,它就隐藏在叶儿的子宫内。

    神传琥珀内的蝶神已经离开了,它的灵气也大打折扣,对叶儿体内蛊虫的杀伤力很弱,祝童估计,这个过程需要几个月。

    祝童从叶儿脖子上取下条红绳,收回手,揭下贴在叶儿腹部的狗皮膏药:“起来吧,它再也伤害不了你。”

    叶儿红着脸坐起,低头整理衣服,不敢看祝童。

    “这是什么宝贝,如此厉害?”梅兰亭好奇的接过琥珀,迎着灯光查看,终究也看不出什么。

    叶儿玉颈下红绳下栓着个精致的玉佛,祝童解开玉佛,把琥珀栓上,又挂在叶儿脖子上:“玉佛保佑不了你,这块琥珀能保佑你;叶儿,有它在,你就没事了。”

    “要好久吗?”叶儿抚着心口处的琥珀。

    “不会,三个月应该就好了;这块琥珀不要轻易示人,是朵花妈妈的东西,用完要还给人家。”祝童想再嘱咐叶儿不要让男人接近她,感觉有点鬼喊捉鬼的的意味,嘿嘿笑笑道:“琥珀也是养人的好东西,它会给你带来幸运。开始写字吗?练习‘( 凤凰面具 http://www.xlawen.org/kan/30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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