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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

    少时,便会还一个灿烂的将来,可是将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整整禁足了四十日,郭槐才从郭府溜出来。府外来去的人马,街上繁华的声音半丝都未引得郭槐驻足,郭槐急急跑向赵府,急着去见她的琼芝妹妹。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与她一吐为快。来到赵府,方才得知了消息,十日前,杨艳已经离府,被叔父杨骏带去了京都。

    郭槐一个人闷闷不乐、泫然欲泣的独自走回郭府,一如当日杨艳独自心事重重,惶恐不安的走回赵府。

    日子虽不长,可少了那么个人在身边,还是会孤单,比那个人没有出现前更孤单。郭槐如是,杨艳亦如是。

    这四十天究竟发生了什么,郭槐不知,以她的性子,也不会去打听,只是偶尔的从一些人闲聊中,断断续续的得到了些许消息。

    郭槐及笄之日,偷偷跑去了赵府一趟,看着依旧的池塘,听着仍然聒噪的蛙声,分外怀念当日落水的那个小丫头。在池塘边站了许久,轻轻说了句:“琼芝,总有一日我们还会再见罢。”

    杨艳及笄之日,偷偷爬上了房顶一次,看着灼热似火的骄阳,听着燕子叽叽喳喳的啼叫,格外想念那个带她爬上屋顶,感受阳光温暖的小丫头。眯着眼躺了许久,才喃喃道:你便是我记忆中的一片暖阳,无处不在,说不定明天便会在京都看到你罢。“

    杨艳出生亡母,从此也失去了父爱。五岁,父亲娶继母段氏,被迫离家。六岁,寄居舅父赵俊家。遇郭槐,结挚友。七岁,遇老者,得”极贵“之命数。八岁,贵格之名名扬天下。此后,被叔父杨骏接走生活在京都,仍旧是寄人篱下。十二岁,遇世子司马炎。十五岁,嫁与司马炎成为世子妃。二十五岁,随司马炎入住皇宫。二十六岁,封后,母仪天下。同年,再遇郭槐。

    作者有话说:

    至此为止,杨艳篇算是写完了。虽然字数有限,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多写一写这个女人,想让这个女人的个性更加鲜明一些。

    简单再来回顾一下杨艳的生平,和其她历代皇后比起来,她的命运坎坷了很多。在查阅她的资料的时候,我就在想象,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生父的驱赶,舅父的脸色,叔父的利用,在经历了这些,她会变成什么样?

    在我看来,最后她并未变成一个凶残满心报复的人,多半是因为在她冰冷的生活中,有给她带去过温暖的东西,许是爱情,许是友情。

    史书里有一处记载很有意思,说郭槐通过钱财买通了杨艳,才让自己的女儿贾南风嫁给了太子。于是,笔者的疑心又起,表示不认同。皇后会缺钱吗?我对这个假设很是怀疑,我宁愿相信是杨艳和郭槐有一段过往交情,才至于此。因此,在这几章里对二人做了这般描写。

    而且很有意思一点是,杨艳和郭槐有一个共同点,爱嫉妒,喜欢吃老公的醋。本质很像,不是吗?在那样一个社会里,有这样两个女人。

    其实,我也相信杨艳和司马炎的爱情,也很想写一写。

    第一次写文,并不了解大众喜好。也许很多读者不喜欢这样进展慢,冲突少的文。可是既然开始了,我只能慢慢的写下去。我其实很喜欢那个动乱的年代,在乱世,才能出英才。

    读者依然很少,也许还有人一开始看,后来觉得没意思,选择弃文。但是还有读者一直在支持我,真的很感谢。

    如果有什么好的点子,记得给我留言,我想让书里每一个人鲜活起来,哪怕是打酱油的。

    ------题外话------

    说好了八点发,可是我怎么都登不上来!烦躁死了!也不懂是我的问题?网页问题?还是什么问题?

    第二十一章 久别重逢

    曾经有人说,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因此便有了“似曾相识”这一说,正如宝玉初见黛玉,便脱口而出“这个妹妹我是见过的”。一切的前缘,就在这一瞬间,重新辗转蔓延。那么,久别重逢又算是什么么?大抵可以算作是人生的再一次相遇罢。所有的前尘,就在这一时刻,重新随缘而来。

    杨艳一动不动的看着郭槐,眼中竟然涌出了星星点点的泪意。怔怔的地看了半晌,才张嘴道:“媛韶姐姐,一别经年,可是安好?”

    相比杨艳,郭槐到是镇定了许多,淡淡地说了句:“我很好。”停顿了良久,轻轻地唤了声:“琼芝。”

    杨艳浑身一颤,快步走到郭槐面前,紧紧握住郭槐的手,凝视良久,无语凝噎。郭槐也不动,任由她这般看着。

    时间,许是过了很久,许是只有片刻功夫。两人就这般站着,谁也没再说话。一时,诸多的儿时记忆涌入两人心头。

    沉默是由郭槐打破的,郭槐轻轻地抽出手,仍旧是淡淡地语气:“皇后娘娘,不知亲临,有失远迎,倒是让您看了一场笑话,如今室内狼藉,有碍您圣瞻,我们还是离开此处,随众夫人去园子里逛逛好些。”

    杨艳听后粲然一笑,看着郭槐抽出的手,一字一句说道:“媛韶姐姐何时成了这般有规矩的人,我竟是不知?”停顿了片刻又道:“从小姐姐便将”规矩“二字看得极淡,刚才姐姐和几位官员夫人唇枪舌剑,大打出手时,倒也未见是个重规矩的,现下倒是和我讲起规矩来了?”话语中莫不带着些许轻微的嘲弄。

    郭槐听后顿时也有些恼了,反唇道:“原来臣妇不仅有失远迎,竟还让皇后娘娘在门口站了半晌,这下罪过岂不是大了?该如何论处?”嘲弄之意更显。

    杨艳品了品郭槐的话,笑道:“原来姐姐是怪我进来的晚了?我到觉得刚刚好,既让你自己出了气,我也帮伴着收拾了她们一通,这般一来,她们也不会再来找姐姐的麻烦,岂不是刚刚好?”

    郭槐也笑了,接口道:“我来京中六年有余,今日才得见天后之颜,想来这时间也是刚刚好的。”

    杨艳一愣,没想到郭槐竟有这般说辞,沉默了片刻道:“姐姐初来京都,竟然将名字都改了,我鲜少与京中妇人来往,哪料得郭槐与郭瑰会是一人,后来姐姐名声……传了出来,我心中才隐约有了估摸,派人打听了良久,方才确定是姐姐本人,想来相认,可那时当今圣上还是司马家的世子,如何能和朝中大臣有过深纠葛,我唯恐因为自己一时的不忍给姐姐和世子带来祸害,于是隐忍多年。去年圣上登基,烦心事诸多,我也不忍用这般小事烦扰圣上,直至今时,我入主后宫,一切治理妥当,方和圣上提及此事。又听闻姐姐喜得千金,便不顾礼法急急赶来与姐姐相认。姐姐不承情倒也罢了,难道还要来怪怨我么?”

    郭槐脸色不善,恨恨道:“皇后娘娘从小到大都是这般,满口的道理,臣妇自是不能相较的。”

    杨艳却是将气恼消了个干净,再次拉起郭槐的手道:“姐姐,当年的不辞而别实属情非得已,六年的不得相认也是形势所迫,即便这样,妹妹也愿意认下这个错,就当是我亏欠了姐姐,从今儿个开始,便给妹妹个改错的机会,还了姐姐当年的情谊罢。”

    杨艳说得情真意切,郭槐也不由动容几分,心中的气恼一时消了大半,嘴上却仍是不肯认输,仍旧语气不善道:“皇后娘娘看来真是在天家待久了,如今这做戏的本事倒是见长了!和小时候那个绿豆胆子的木头疙瘩派若两人了,还真是看不出来我妹妹的样子呢!”

    杨艳听了微微一笑,对于郭槐,她再了解不过了,这人从小便是个直肠子,对于不喜之人,怕是说半句话都嫌多,如今肯和自己打趣,多半是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念及此,不由得释怀了些,笑容也更明丽了几分,堪比骄阳,直勾勾的聂人心魄。

    郭槐一时也被恍了眼,酸酸道:“小时候一本正经的,脸上连个表情都没有,如今却是这般笑颜如花,想来不用问,也只日子定然过得是极好的。”

    杨艳倒也不掩饰,继续笑着说:“年少儿时记忆中,总有那么一个人笑得灿若朝阳,因为时常惦念那个人,我也沾染了这般朝气。只不过某人当年如毒日头般,干何事都是轰轰烈烈的,如今倒是沉静了不少啊!”

    郭槐啐了一口,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话了许久。

    那个躺在襁褓中的郭淮呢,听着便宜娘亲与皇后娘娘的对话,心中对牌友上帝竖起了大拇指,太够意思了:“命好啊!除了这个贾南风本人名声坏点以外,嫁的老公傻点以外,其他方面没得挑啊,便宜老爹和皇上有一腿,便宜娘亲和皇后有奸情,自己的社会地位也马上水涨船高啊,直直堪比皇亲国戚啊!命好啊!瞬间产生了一种我爸是李xx,我妈是梦xx的自豪感以及强大的优越感!”话说,姑娘啊,您自个儿名声差,老公也傻,光有个好爹好妈有什么用呢?

    就在郭淮再次陷入美滋滋的自我陶醉中,忽地感觉身子一晃动,便又换了个温暖的怀抱,原来美丽的皇后娘娘再一次将她抱入了怀中。郭淮心中默念:“抱吧,抱吧,多抱抱,反正您将来是我婆婆,您越喜欢我,我将来越吃得开!”这般想着,便立刻表现出一副“任君采摘”的小模样。

    作为一名资深的低调的“二”姑娘,郭淮从来不敢萌生出那些穿越前辈们扭转命运的宏伟志愿来,她一生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温不火,不反抗,不挣扎,知命,信命,乐命。她励志,要在有限的生命里,在不违背历史的前提下,只做小改变,绝不与命运的洪流作对。这般想着,便决定从此时此刻此分此秒便做起,从此之后,在这个时代,只有贾南风,再也没有郭淮这个人了。贾南风同学此刻就这般满血满技满点原地复活了。

    杨艳看着贾南风因激动而通红的小脸,再加上那副“任君采摘”的小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对郭槐道:“姐姐真是得了个了不得的小家伙,真是讨喜,还是姑娘好,我家那个混小子可一点都不讨喜!这小丫头越看越让人喜欢!”说罢看了贾南风半晌,似是对贾南风说,又似对郭槐说道:“小丫头,将来嫁入我家可好?姨娘定保你一世荣华平安!我家的小哥哥可也是俊的紧呢!”

    郭槐听了此话眉头微微一皱道:“妹妹说得什么话?南风不过是个刚过百岁的小丫头,和她说些什么嫁不嫁的,她哪里听得懂!”

    女人说话便是这样,只要你不挑明了,她就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杨艳也不接郭槐的话,只是抱着贾南风摇来晃去,还真是爱不释手,一副喜欢的紧的模样。

    此后,杨艳与郭槐闲唠了几句家常,便听得内侍通报:“回宫的时辰到了。”杨艳也不好多做停留,只好将贾南风还回郭槐怀中,与与之依依惜别,约定好日后定当时时常相见。

    经此番折腾,郭槐也累了,又担心贾南风饿了,便急急唤了奶妈翠娘来抱走了贾南风,吩咐好生照看着,然后招呼了下人来收拾一屋子狼藉,待一切安排妥当,便独自回到了卧房,将一众女眷齐齐抛至了脑后,得也懒再搭理了。心中料想她们也不敢再兴风作浪了。

    ------题外话------

    小穿郭淮同学终于改口贾南风了~~~

    第二十二章 流言四起

    贾南风的百岁喜宴就这般过去了。也只有贾府能把一个孩子的百岁喜宴过成这般。当然,也只有贾府的郭氏才会在喜宴上对宾客恶语相向、大打出手。喜宴是很快过去了,可是这场喜宴极大地丰富了京都老百姓们的精神生活,为广大群众茶余饭后提供了宝贵的谈资。当然,我们必须要感谢皇后娘娘,她的到来,无疑给百姓们的谈资又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从此,坊间对于贾府与皇室,郭氏与皇后有了多种揣测,一时间,流言四起,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根据传的内容的不同,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个版本。有正剧版、喜剧版、魔幻版、动作版、恐怖版等等,其中三版最卖座。

    央视新闻版:贾充助司马家得天下,乃肱骨之臣。皇上特派皇后出访并接见了郭氏,高度赞赏君臣关系,欢迎贾充继续支持司马家的立场。皇后说,今年是我国建国几周年。几年来,在双方共同努力下,友谊关系持续发展。两家人交往密切,聚会、交流日趋活跃。双方关系的发展得益于双方人格上相互尊重、相互信任、互不干涉内政;经济上互利互惠、优势互补、共同发展;在国家事务中都遵循国家宪章的宗旨以及公认的国家关系基本准则,共同促进双方和天下的和平、稳定与发展。最后,皇后在贾府上下致以了最亲切的问候,双方就将来的进一步发展做出了重要战略部署。

    韩剧日剧版:皇上、皇后、贾充、郭槐年轻时曾有过一段风流史,简单概括起来便是他爱她,她爱他,他爱他,她爱她。在如此多角而混乱的恋爱中的,四人通过多次的摩擦与碰撞,终于弄懂了彼此的心,原来是他爱她,他爱她,她爱他,她爱他,好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最终,她们四人各自对号入座,找到了自己的真爱,最终有了幸福的大结局。

    走近科学版:伙房连环蔬菜失踪案,究竟是何人所为?奶妈的门夜夜被敲,究竟是人是鬼?贾府里数名命妇为何屡遭黑手?百位官员到场只为给百岁幼/女庆生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贾府丫鬟为何半夜惨叫?五旬老嬷嬷为何要频频磕头?这一切的一切,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欢迎收听洛阳笑笑生的评书世界--走进贾府的内宅世界。

    央视新闻版,为广大的官员指出了正确的站队方针以及发展方向。韩剧日剧版,为广大女性朋友解决春闺寂寞提供了一味良药,并且极大地促进了本朝爱情文学与耽美文学的发展。走近科学版,为广大老年朋友以及失业群体提供了精神上的食粮,解决了他们每日无所事事、度日如年的燃眉之急。

    贾家夫妇永远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公众人物,更想不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捕风捉影,这般情形,是他们始料未及的。郭氏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女儿喜宴上的一个小小的插曲竟会引起这般大的波澜。让她们此后的生活陷入不太平,这件事应该拍成一部广大内宅妇人的教育片,名字叫--《百岁宴--一个女人引发的惨案》。它深刻的告诉我们,在古代,女人一定要“谨言慎行”。

    皇上皇后也永远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百姓拿来调侃,更想不到的是百姓们居然越说越离谱,已经将要超出他们的承受范围。皇上心想:“难道是我治国有方,天下太平,民风开化?是还是不是呢?是的!一定是的!肯定是的!不然的话让孤情何以堪!”皇后也没有想到,自己到贾府想做的事没做了,倒是生出了这许多是非来,皇后亲临到贾府一事弄得沸沸扬扬,恐怕以后那件事更难做了,还得再花点心思才行。

    贾南风同学此刻刚刚吃饱喝足,惬意的躺在青纱帐里昏睡,对外面发生的事全然不知。更不会想到此后,要因了她起多少是非。

    正所谓,流言止于智者,聊天止于呵呵。这只是民间惯例,具体情况还要具体分析。看样子,这场流言蜚语是很难平息了。

    ------题外话------

    各位亲,小年快乐~今天过节,文尽量写得欢快些~字数不多,笔者今天值班%∓mp;gt;_∓mp;lt;%。回家急急写了这么多,先发给大家,如果时间够,晚些再写一篇补上!如果来不及写,明天字数上补足了!

    特别感谢zengfengzhu童鞋的支持!还有不怕猫的鱼童鞋和望帝春心童鞋~谢谢大家~

    第二十三章 心思各异

    曾有一位作家这样写过,与家人拉家常,里长巷短,清风徐来,淡了吧叽的东西随风而去,成了流言;与朋友相聚,煮酒论天,不经意间,支零破碎的话带着醉意,飘散在城市上空,成为流言;与同事说事儿,推心置腹,如此这般,第二天,你就成为流言的源头。

    关于流言的说法由来以久。高屋建瓴、挥斥方遒、看世界谁主沉浮,是主流传播的宏论;老百姓的乐趣在于寻常的琐碎,是张家长李家短的家务是非,是鸡毛蒜皮的流言蜚语。

    流言是无意识。毋须讲究开头,也不必追究结尾;说者无心,听者无意,忽然来了,又忽然去。

    说者多是无心,可听者未必真无意。随着坊间的流言越来越盛,终于有些人开始按耐不住了。

    戌时,洛阳宫,太极殿。

    红色的殿堂,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帘幕,金色的彩绘,金色的流苏,暗红色的书案后坐着一身白衣的他,长发一泻而下。他神情专注,时间也便好像静止了一般。

    夜凉如水,丝丝的风带着凉意、带着忧愁,飘向远方。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这般景致,自入主皇宫以来,不知看了多少回,人人都道这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不想被吃,便要学会吃人,今日看来,这话还真不是作假的。权力,果然是最能熏染人心的东西。”杨艳看着洛阳宫外的景致,心中的思绪越飘越远了。

    “夜深露重,你身子本就弱,仔细些,站在门口吹了许久的凉风,莫要沾染了寒气。”杨艳许是想的太投入了,皇上来到身后,她竟是不知。

    杨艳猛地回过身,看着站在她身后这个男人,嫁与他已经十余年了,依旧是一身白衣、但一头黑发中已然夹杂着几缕白发、脸庞较之前也略瘦了些,白天的那个霸气的帝王已无影无踪,疲惫之色现于脸上。杨艳轻轻地用手拂着司马炎的脸庞,话语中竟有浓的化不开的愁思:“皇上,是臣妾惊扰了。”

    “来了许久了,也不见你说话,这般站着发呆,可是有心事?”司马炎反手握住杨艳的手,笑着问道。

    杨艳看着司马炎的笑,一时间不知该怎样开口,踟蹰了半晌,才开口道:“皇上……民间近来有些传闻……”

    司马炎笑着摇了摇头,声音愉悦的打趣道:“自打皇后出宫去了一趟贾府,对于民间到是比孤更在意了!”

    杨艳深深行了一个宫礼,道:“臣妾惶恐。只是近来流言日盛,臣妾心中失了分寸。皇上莫要取笑。”

    司马炎握住杨艳的手,轻轻地道:“你身子本就弱,不宜思虑过多。民间流言,岂能当真?莫要因了这等事,累了自己的身子。”

    杨艳看着司马炎的眼睛,神色激动道:“当年皇上娶我时,可知有曾有一算命之人对我批下的命格?”

    “这事我是有耳闻,可我娶你并不……”司马炎的话刚说了一半,便被杨艳急急打断。

    “不管陛下是因了何等缘由才娶了臣妾,臣妾只想告诉陛下,当年,那个算命老者不仅给我批了命格,也给贾大人之妻批了命格,我为后妃之相,而郭夫人……”杨艳深深吐了口气,才缓缓道:“郭夫人为后母之相。”

    司马炎没料到杨艳会说出这番话来,也是一愣,随即挑了挑眉道:“皇后……此话当真?而非……民间流言?”

    “千真万确,臣妾不敢妄言!”杨艳道。

    司马炎想了想,缓缓道:“皇后此来,必是为了此事,那依皇后之见……”司马炎并没有把话说完,只说了一半,便停了口。

    杨艳接口道:“臣妾,窃以为,贾家此女,必入天家。”

    司马炎再次挑挑眉,未语。

    杨艳接口道:“陛下您与贾大人是有过命之交的。而我与郭氏亦是旧识,我不想因了一个未必做得数的江湖术士之言而坏了多年的交情。陛下重情义,相必更是如此。可这术士之言,已然应验了一个,臣妾不敢掉以轻心,思来想去,这法子到不失为一个双全法子。”

    司马炎认真地看着杨艳,未语。

    杨艳掩唇轻咳一声道:“陛下。”

    司马炎双手环住杨艳的肩,柔声道:“贾府稚龄女娃,现下就说什么入不入天家的,还太早了些,此后难保不会有变。不过,皇后既然忧心于此,此事皇后便多留心些罢,以后孤也自会遂了皇后之意。”

    杨艳想要磕头谢恩,却被司马炎紧紧抱着不肯松开。杨艳只好作罢。司马炎的怀抱总是如此炙热,放佛要将她融化般。如今多了一味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更是让人沉沦。杨艳再次陷入了这个炙热怀抱。嫁给司马炎十余年,他于自己确实是极好的。不管他当初出于何种目的而娶自己,可是十余年的真心是做不得假的。天家男子能够这般,便已然足够了。

    司马炎静静的抱着杨艳,看着怀中这个外柔内刚的女人,无声地叹息着。

    亥时,贾府,寝室。

    贾充与郭槐并排躺在轻纱幔大床上。今夜郭槐的心事似乎特别重,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郭槐每翻身一次,贾充便要伸手从新给她盖一次被子,如此一来,贾充竟也是半宿未眠。由得小妻子折腾。

    在第无数次翻身后,郭槐终是忍不住开口道:“那个,你睡着了吗?”

    “……”贾充与郭槐认识多年,对于她的说话方式已然不再陌生,可她这令人无语的本事,却是年年见长,她折腾了半宿,自己照顾了半宿,她不感激也就罢了,还问自己睡没睡?这显然是把自己半宿的辛苦华丽丽地无视了啊!贾充心中郁闷,于是瓮声瓮气的说道:“托了某些人的福,还没有睡着!”

    郭槐听了贾充的话,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激动道:“我就知道,只要关于她的事,你是不会不上心的,最近坊间盛传……”

    贾充听到“坊间盛传”几个字,也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激动道:“莫要听坊间之人胡言乱语!我与那皇后杨艳素未蒙面!”

    郭槐满脸茫然,不知贾充此刻忽然提起皇后要做什么,只好顺着答道:“我知道。”

    “你知道?”贾充一愣,难道自己的小妻子说得不是这个“坊间流言”?转念一想,不是这个定是那个了,老脸瞬间爆红,激动道:“坊间如此不堪的闲言碎语,你听来作甚?我与当今陛下乃是堂堂正正的君臣之交,岂是小民污秽之言可诋毁的?”

    郭槐更加茫然了,不知贾充此刻忽然又提起皇上要做什么,只好继续顺着答道:“我也知道。”

    “你也知道?”贾充又是一愣,难道自己的小妻子说得也不是这个“坊间流言”?那会是什么?于是贾充也茫然了,讷讷地问道:“你说的坊间流言的她是指哪个她?”

    郭槐依旧茫然着,伸手摸摸贾充的额头,缓缓道:“她,就是指我们的女儿,南风,贾南风啊?前几天还办了百岁喜宴,老爷……您还记得吗?”

    “……”贾充给了郭槐一记白眼,缓缓躺下,幽幽道:“记得,为夫还没到了老糊涂的年纪!”自己说话不清不楚,还把我当病患,话说,你伸手摸我的头是什么意思啊!当然,这话贾充也只敢在心里这么想一想。

    郭槐扭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贾充,无比认真道:“坊间流传我们女儿,南风她……”

    贾充再次翻了一记白眼,无奈道:“夫人!我都说了很多遍了,坊间的胡言乱语都是无知妇人兴风作浪的言辞,莫要当真!”

    郭槐依旧无比认真的看着贾充,语气真诚无比道:“可是……倒也不是那么不靠谱!想当年我和杨艳同时被一个老者批了命格,说她是帝后之相,而我是后母之相,当让我也没当真的,可是后来杨艳真的成了皇后,所以这坊间的传言也不是那么空|||穴来风……”

    “什么?!”贾充再次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激动道:“此事当真?还有谁知道?”

    “当然当真了,我何曾骗过你!本来此事只有我和杨艳知道,不过,当时老者给我们算命的时候,周围也有好多人,都是听见了的。后来杨艳的命格一说被传得紧,我的命格倒是彻底再没人提过,如今杨艳的命格被坐实了,我的命格也再次被提起,想是如此,女儿才得了如此坊间传言吧?”郭槐边想边说道。

    贾充听闻此言,大惊失色,坊间传言,竟还有关于女儿的?是自己疏忽了,也是被之前那两条流言给气昏了头,才误了如此重要的消息,失了先机。贾充一边在心里盘算计较着,一边担忧郭槐着急,出言安慰道:“夫人莫急,为夫定会寻得一个完全之策,保你和女儿周全……”

    郭槐再次打断贾充的话道:“老爷,思来想去,我总算找到了一个法子。”

    贾充再次一愣,总有一种不靠谱的感觉,用疑惑的语气问道:“你……有了……法子?”

    郭槐慎重的点点头,郑重其事道:“我觉得,我们再生几个女儿吧,这样别人就不知道这个命格到底会应验在哪个女儿身上了?南风就会安全了。”

    “……”贾充华丽丽地无语了。这就是想了半宿想出来的法子吗?这是一个成年女性想出来的法子吗?这是一个朝廷重臣内宅的当家主母想出来的法子吗?在很多时候,贾充都有一种想法,是不是当年这个小丫头从房檐上掉下来真的摔傻了。怎么老说些不着调的话。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小妻子除了说话没头没脑的,多数时候还是挺靠谱的,不像是真傻。

    贾充刚想出言反驳,突然间,一个邪恶的想法冒了出来。似乎……好像……有可能,这个建议也是不错的,于是生生将要出口的话压了回去,改口道:“夫人英明,思虑如此周全,为夫定当为你,为女儿尽心尽力。日日不遗余力。”

    子时,齐王府,听风阁。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整座府邸里显得神秘而安静。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整间屋子华丽无比,可是丝毫不见俗气,反倒给人一种尊贵无比的感觉。由此可见主人的品位的非同一般。

    屋子正中央放着一张软榻,榻上躺着一名男子,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 很奇怪的是,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披散头发,才称得上是美男子。

    齐献王司马攸,真真当得上这京都一绝。

    此刻,软榻前正单膝跪着一名黑衣男子,禀告着什么。躺在软榻上的男子只是静静地听着,眉眼都没有动一下。待黑衣男子禀告完毕,躺在软榻上的男子轻轻地挥了挥手,黑衣男子立刻消失了,满室兰花香四溢。

    一屋静谧,软榻上的男子轻声喃喃道:“这京都,有意思的人越来越多了!”

    “来人!”数十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落下,软榻美男悠悠开口道:“继续盯好贾府,还有,要注意贾府的南风小姐。”说罢,再次挥挥衣袖,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继续盯着贾府在预料之中,可是贾府的小姐还是个吃奶的娃娃,也要盯着?难道王爷真的是信了房间流言?众黑衣人猜不透主子的心思了。

    丑时,杨府,墨韵堂。

    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墨韵堂”。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生辉。

    屋中站着一名男子,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马。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此刻,他在焦躁不安的在室内踱来踱去。轻轻地叩门声响起,有下人来禀告:“老爷,伍儿来了。”

    “叫进来。”听到这声禀告,男子焦躁的心总算静了下来,坐在书桌前,不一会,一名名唤“伍儿”的劲装女子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道:“主子让我给大人传话,一切顺利。”男子微微颔首道:“知道了。”接着,提笔在纸上匆匆写了几笔,然后将纸用一种特殊的法子折好,递给了“伍儿”。

    “老规矩。”说罢,男子使了个眼色,名唤“伍儿”的女子退了出去,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之中。

    寅时,京都郊外,驿站。

    夜,已经很深了。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也都消失不见了。偶尔有一颗流星带着凉意从夜空中划过,炽白的光亮又是那般凄凉惨然。风,是子夜时分刮起来的,开始还带着几分温柔,丝丝缕缕的,漫动着柳梢、树叶,到后来便愈发迅猛强劲起来,拧着劲的风势,几乎有着野牛一样的凶蛮,在京都的每一条街道上漫卷着,奔突着……

    今夜的驿站格外忙碌,驿卒迷迷糊糊间不知给多少人牵了马匹,似乎每半个时辰就会来人来递“邮符”,牵马匹。只是觉得这个夜也格外漫长。

    “主子,看来各地的老狐狸们的爪子依然伸的够长啊,要不要属下去把他们的爪子给剁了,好让他们安分些。”

    “不必了,线放得够长,饵放得够肥,才能钓到大鱼。我们走吧。”

    一白一黑两道身影消失在了浓墨般的夜色中。

    卯时,贾府,育儿房。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早晨,|||乳|白色的轻雾弥漫大街小巷,笼罩着贾府,虽还不见太阳,却散发着燃烧的气息。   清晨的天空里沁着微微的芳馨,夜雨涤尽了一切的尘污,连带着把茉莉花的清香也在濡湿中渲染开了,随着风儿飘溢,飘进了每一个呼吸的毛孔中。

    此刻,贾府的下人们已经打着哈欠起床开始了一天的劳作,育儿房的小床上,贾南风依旧睡得不省人事。她不会想到,短短一夜,竟因了她,生出了这许多的事端,有多少人,因了她之事,一夜未眠。

    此刻的贾南风仍然做着美梦,梦到了在大学上专业课,老师刚好讲到了晋朝,说了什么忘记了,只记得一句话,晋朝是我国历史上美男最多的朝代。听着听着,口水又流了出来。

    资料补充:

    古代一天分为12个时辰,以地支纪位:即十二生肖中的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一个时辰是现在的两小时。

    子时23~1点,丑时1~3点,寅时3~5点,卯时5~7点,辰时7~9点,巳时9~11点,午时11~13点,未时13~15点,申时15~17点,酉时17~19点,戌时19~21点,亥时21~23点。

    ------题外话------

    各位亲,很抱歉,三天没有更,主要原因是,家里网线换光纤,结果从新装,耽误了时间。为了弥补下下,这章作者写了五千加!求原谅啊!

    第二十四章 贾家有女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早晨。太阳渐渐升起来了,淡蓝色的天幕,仿佛被雨水洗涤过一般透明,东半边涂上了一摸亮晶晶的朱红色。

    京都,洛阳,郊外。

    一名老者徐徐而来,须发皆白,容颜不老,身着灰青色衣衫,宽袍阔袖,仙风道骨。左手牵一只通体雪白的羊羔,右手执一只白玉酒壶。如此人物,自是十分显眼的。所幸时候尚早,郊外人少,料是这般,却也引得偶尔早起的山间樵夫侧目不已。老翁时不时呷一口酒,时不时对着通体雪白的羊羔说几句话,细听之,约摸着是在说,要去寻一位故人,要向这位故人讨要几坛好酒尔尔。

    京都,洛阳,闹市。

    大街上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连成一片;酒店里,小二端着酒菜飞快地穿梭着,还不时传来猜拳声,谈笑声,杯盏碰撞声……

    在这各种声音里,自然是少不得流言之声的。只是这几日,流言的主角渐渐由郭氏、杨艳转向了贾南风。

    “听说贾府小姐出生之时,风云色变,天崩地裂,日月无光,惊天地,泣鬼神!忽然一道雷光划破天空,贾府夫人就诞下一颗怪石”是谁说女人八卦的?男人要是八( 第一丑后之贾南风 http://www.xlawen.org/kan/33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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