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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个好人啊,凡穷困之人若因急需而将物品当在他那,只要典当物品之人愿意,便可随时将所当物品原价赎回。那掌柜的绝不谋半点利润。那个济民粮仓的掌柜的也是一个大大的好心人,他虽是生意人,却是将粮米极低价卖于穷困之人,旨在济民安困,确是帮了许多穷苦人。”孟公子道笑:“确是如此。而天香客栈、达贵珠宝、大发钱庄、缯帛庄这四处商行,做的却是那些富贵纨绔之人的买卖,赚得尽是那些家道殷实之人的贪享安逸、挥霍潇洒之财。”宋波听他说的切实,不禁点头,微一沉吟,问道:“孟公子,你跟我说这些,难道这六商行掌柜与你有什么干系?”孟公子呵呵一笑,点了点头,又道:“到今日起,知道我身份的人又要多了一人了。”宋波诧然道:“我么?”孟公子道:“是你,也是双香楼的新掌柜的。”宋波双目大睁,满脸荧惑,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一了遍,孟公子再次答道:“是你,双香楼的新掌柜。”

    一时之间,宋波呆呆的看着他,面孔上没了一丝神情,过了好大一会,他才道:“什么……我……双香楼的掌柜……”孟公子正色道:“其实我才是那六家商行的的真正的大掌柜,而那六位掌柜的都是帮助我料理勾当生意上事务的人,他们也曾是受过我相助的人。今日我与你同去双香楼时,我便为你将双香楼高价买得。噢,以后就由你们两自行经管,不系于我,你跟孟萍无忧无虑、安稳度日,那我是再开心不过。”

    一惊未平,另一惊又如海潮般涌至,宋波早已咋舌呆目,他哪里知道与自己诸多恩德的孟公子竟会是六家商行的真正掌柜,更想不到他竟会将那可望而不可及的双香楼买下,来送给自己。他脑中忽又想起在双香楼里孟公子向那掌柜耳语之事,心中一动,方知那时其行何为,不自禁地胸中热潮阵阵。他对孟公子满心的感激,隔了半日,才讷讷问道:“你为什……为什么对我……对我这么好……”孟公子道:“我曾因贫困而致心爱的人离我而去,我不想再见到有任何人重步我这样的后尘,只希望天下有情人终能结成伉俪。”宋波喉头一哽,一时难以说出话来。

    孟公子走回椅前,正要坐下,忽然头晕目眩起来,双腿一软,身不由己的坐倒椅中。宋波见状,大惊失色,叫道:“你……你怎么了?”突然想起,他在双香楼喝下了“毒鸠子”薛成下了毒的毒酒。

    第二十章 惊人之秘

    宋波将孟公子送到房间时,见他额头汗珠涔涔,心中极是担忧。笑公子脸色苍白,却向他笑道:“不碍事,你不必担心,我没什么大碍,只是旧疾复发而已,我运功调息片刻就好。”宋波惶然道:“你中了毒,怎是旧疾复发?”孟公子在床上盘膝坐了,说道:“是中了点毒,不碍事,待我将体内的毒质逼出,再跟你细说详情。”宋波怕扰他驱毒,便独个在外守着,踯躅不已,不觉已过了半个时辰。忽听启门之声,他急转头,只见孟公子已跨槛而出,脸上兀自挂着笑容,但他平时就苍白若纸脸显得更加苍白与憔悴,只是双目深湛,颇显精神,好似没事人一般。宋波问道:“你怎么样啦?”孟公子道:“我没事。”宋波又在他脸上打量一番,忽然一笑,道:“你这个人倒奇怪的很,在你身上似乎会有着很多让人感到意外的事发生,但又让人感觉到这种种奇怪之事对你来说,又似平常,不足为奇。”

    孟公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这些事对我来说,确是平常之事,我也早已经习惯了。”他说话间,目光深遂,面色凄迷,直愣愣地盯着西方上空,只见淡淡红日已西沉,晚霞已红了半边天。

    宋波听得糊涂,犹坠雾团之中,怔怔地看着他,不知其意。隔了半晌,孟公子回过神来,道:“待我把话说完,你听了就自会明白一切了。在双香楼我喝的那酒确是毒酒,而薛成拿出来的那解毒药丸我却不服,你可知道是为何?”宋波本来确是以为孟公子所喝下的那酒必定有毒,但见他出了天香楼后,却依然无事,这才另有想法,不料孟公子适才站立不稳,这才再次认为他喝的那酒的确是毒酒,后又见孟公子从房内出来时,只是脸色苍白,别无异样,心中便又难以断定了,直到这时听他亲口说出,立时心中一颤,慌道:“啊,真是毒酒!那你怎么不要解药,难道你知道那解药是假的?”

    孟公子道:“他那解药是真是假我并不知道,我不用是因我根本就不需要。”宋波心中一惊:“喝了毒酒自然就中了毒,却又如何不需要解毒的解药?”但心中一咯噔:“他既不需解药自有他的道理。”眼见他此时尚能站立此处,当即又放下心来。

    孟公子负着双踱起步来,说道:“薛成下的这毒算不得什么,其实我早已身中剧毒,而且所中的这毒更胜薛成那毒,也不知道多少数倍!”宋波闻言瞠目呆口。孟公子展容一笑,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既然能活到现在就不会有事。”宋波问道:“那你身上的剧毒现在还没解么?”孟公子深吸一气,缓声道:“没有!”一顿又道:“我中毒之事说来话长啊!当年师太师父,也就是我派的开山鼻祖,在百年前,武林中都称他叫无边海。无边海师祖一生收有两个衣体传人,一个是我的师父,另一个就是我的师叔。师父与师叔幼时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都是师祖收养,又教文习武,授以仁义之道。师父幼时心地很好,而且对师叔也很宽厚忍让,所以他很得师祖的喜欢,而师叔自小之时就事事逞强,又不知孝悌,常因一些小事而去找师父缠绊。师祖看在眼里,不禁担心,生怕师叔日后行举偏颇。光阴荏苒,忽忽已过十几年,师祖已老迈年高,师父、师叔皆以为人,都练得浑身好武艺,而且都颇通药性毒物之理。师父自知恩师传技授业意,是要自己将来可仗着一身本领济世活命、除暴安良,因之谨守师令,侠之四方。可惜师叔名利心重,贪图荣华,以致后来误入歧途,最终陷于江湖杀戮仇怨中来,不可自拔。那时师叔在江湖中,却是一个枭雄人物,大有名气。可能是因为他幼龄时屡遭欺侮,以让他心中阴霾深郁,憎恶世人。凡与他不睦或是为敌者,他便要将其诛灭,这么一来,他的仇人越来越多,后来他的那些仇敌们聚心戮力,终于将他和他纠集为谑的党羽消灭瓦解,而师叔凭借着一身好武艺,负重伤逃脱。他逃后并无好去处,于是左躲右避,到底还是重回入山中,向师祖磕头认罪,赌咒发誓从此洗心革面,不再出山,求师祖救他性命。师祖见他受伤极重,危在旦夕,若不施救,他性命可忧,不忍他毙命,便打算先将他救下再作计议。就这样,祖师为他运功疗伤,山巅采药。一个月后,师叔伤势已愈可###成。一日他趁师祖为他去采药不在之时,偷偷潜入师祖室内,偷走了师祖的‘万毒纲谱’。那‘万毒纲谱’乃是师祖穷毕生之精力为解世间各种奇剧之毒而游访天下才编纂而成的书,此书中记载着千万种毒草毒虫以及它们的各有的毒性,更甚者,载有此千万种毒性如何调制可使毒性生异,再至如何而得相克之法,于毒一物,那书当真可说是尽包其中。待师祖回来不见师叔,将他去寻了半日,始终不见,回到室中发觉‘万毒纲谱’也不知去向,这才猛然醒悟,知道此书已被师叔偷去,当下好生懊悔。师祖知道师叔心术不正,日后他若依着‘万毒纲谱’中的所载之法,配制异毒害人,那中毒者所中之毒古怪之极,若无依谱中记载之法所制而成的解药,中毒者必死无疑。师祖心急之下提气忙去追,一口气奔出二十余里,到山角之下又寻了半日,哪里还寻得着师叔。没过几月,师祖便忧忧而故,这追回‘万毒纲谱’的责任自然就落在了师父的身上。师父踏遍大江南北,神州大地,关内关外欲寻回那书谱,其间在所过之处除强扶弱,匡扶正义。就这样,一晃竟是几十年过去了,师祖那‘万毒纲谱’依就未能追回。在这几十年间,师父与师叔自是多次晤见,只因他二人在武功上同出一辙,又是伯仲之间,师叔总是能侍机避开。也正是这样几十年寻找中,师父才在一次偶然的机际中,遇见了我,后将我纳这足下。五前前,师父带我到天山寻着师叔,那时师父与师叔也都已至杖乡之年,原来这些年来师叔早已经在练‘万毒纲谱功’了,连师父也没想到‘万毒纲谱’上竟记有如何让中毒者以内力将毒性随意控制的心法,继而将毒性驱出,中毒者丝毫无碍。这‘万毒纲谱功’就是将毒物故意引入体内,再依此心法将毒性控制而练就毒功,这练的的法门自是师叔自创而成。”

    宋波早已听得入情入境,虽是从孟公子嘴里说出来,他却如亲眼见到当年的情景一般,只觉得耳听之事有匪夷所思、离奇曲折之感。这时,不禁托口而出:“世上竟会有这邪门的功夫!”孟公子道:“世间之大,何人不有,何奇不出啊!这种功夫到现在依就有人修练,看来师叔衣钵有传啊。”

    第二十一章 惊人之秘

    宋波问道:“你见过有人练这门功夫?”孟公子道:“一个自然是我,不得已而练,不然我身中师叔剧毒,何以能活到今日。”宋波惊道:“啊!原来是你师叔对你下的毒手。”孟公子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为解毒而不得不练,但想不到除我之外,在苏州我竟见到了另有修练此功之人。”宋波问道:“是谁?”孟公子道:“昨天在天香客栈中的那两个年轻男女。”说着转头看了宋波一眼,又道:“但有一件宝物于练‘万毒纲谱功’大有帮忙,练此功之人若不慎以使毒性失控侵身,此宝可助将体内四蹿的毒性驱出。”宋波不禁问道:“什么宝物?”孟公子缓声说道:“青龙玉。”宋波不禁再次心头一震,讶然道:“青龙玉?你说得可是如今在龙腾山庄的那青龙玉?”孟公子微微点头,道:“正是此物。这青龙玉与我中毒一事,那‘万毒纲谱功’皆有关连。别先别急,我慢慢跟我说。当年师祖访遍天下,亲身尝试毒物,每每中毒都以一身浑厚内气将毒性逼出,若是毒性过强,逼之不尽,再以青龙玉便可将毒性尽数吸出,但江湖上的人这传这青龙玉是宝物,只道它只是块宝玉,价值不韭,却不知它贵在此外。师祖试毒解毒次数多了,便摸索出一套以内功将毒逼出的心法,后来又将此驱毒心法载入了‘万毒纲谱’中。‘万毒纲谱’被师叔盗去,后依法而为,又兼他恶念之生,也算他聪明才智,竟将用此心法琢磨出这‘万毒纲谱功’来。唉,祖师初时只是为普众生,试毒配制解药,为解世间不解之毒,他哪能想得到,他留下的那门心法竟会成就了后世的一门邪恶毒功。师祖是将青龙宝留给了我师父,而师叔后来得知青龙玉之功,一心要得到青龙玉,助己练功。但青龙玉在我师父手中,他是避我师父都来不及,更不敢去他那里偷抢。五年前,天山这上,师父再次寻着师父他人,那时师叔他一见到我,便趁师父一个不留神,将我擒下,在我身上下了奇剧无比的毒物,想迫师父就范。唉……也就是在五年前天山雪海,师父与师叔的那场鏖战,最终两败俱伤,三日后皆故于天山雪海,他们这一生就此了结,所有的恩恩怨怨也一笔勾销了。我依师你临终前所传解毒心法,再以青龙玉相助驱毒,只是师叔所施这毒极为厉害古怪,所以我至今未解将毒性尽数除去。”

    宋波凝神屏息,到此时方吁出口气,说道:“哦,原来如此。想不到你竟有如此不凡的经历,难怪你又会有这等厉害功夫。”孟公子道:“话我也说了许多,自家底子几乎都跟你说了,你也应该猜到我师父是谁了吧。”宋波一怔,由那青龙玉乃为孤星子之物推理,当下不禁惊喜道:“莫非近日口口相传的那孤星子就是你的师父?”口中虽问,心下却已无无疑。只见孟公子点了点头。宋波大是欣慰,原来眼前与自己推心置腹之人竟是数十年前大名若鼎的孤星子的传人,他一拍脑门,笑道:“原本你话都说了这么明白了,我早该听出你的身份来,只是在听闻之时,惊异不已,才没去细想。”他顿了一顿,忽然眉头一皱,问道:“你以青龙玉相助,毒可解么?”孟公子道:“可解,只是不太容易。”宋波道:“既然可解就好,天长日久,不怕解它不掉。”话刚出口,又生一疑,问:“你师父与五年前便已谢世了,那么,如今这青龙玉不就是你的宝物么?现在却如何在龙腾山庄?”

    孟公子一声长叹,又将如何失去青龙玉及相关的事说了。原来五年前孤星子锐挫五魔,将他们打败后,念他们虽是心狠手辣,却并未滥杀,又兼五魔对他许诺从此匿踪藏影,不再过问世事,孤星子这才饶他们去了。后来孤星子向孟公子提及五魔时,道:“你现在的武功已是江湖中的一等一的好手了,我年岁已高,若是哪天不在了,那五魔日后再兴风作浪,你需得替为师将他们除去,不可再有心慈手软。”果不其然,在他死后几年内,当此之时,数月之前,那五魔重出,在甘、青一带杀了不少人。孟公子得讯带了孤星剑、青龙玉便要去復行师命。他知这一去不知何时能返,因而将青龙玉带在身边,以备毒发不期之用。他于夜间出发,行得一程,尚未出得苏州地界,忽的毒发,将他痛得冲撞翻跃,着地挣扎,他包裹中的青龙玉因之遗失。待他暗自运行内力,以师父传下的解毒心法驱制住了毒性后,才发觉装有青龙玉的包裹在他方才毒发翻腾冲撞时,竟不知丢到了何处,只得回往足履所过之处,找了几回,却再也找它不着,没奈何,他还是径自西北方而去,到得陇西,用了几日寻见五魔,一场恶斗,自也受了点轻伤,将五魔诛伏,事后快马而归。

    第二十二章 夤夜诸事

    当晚,孟公子又将宋波二人留下过晚食。晚饭过后,宋波与孟萍互拉着手,在孟宅院内溜哒。这孟宅甚大,宅院内布置甚是气派观壮,他二人到来一石亭内坐了,相互依偎着,情意缱绻,互诉衷肠。只见孟宅内楼宇亭台各处都挂着不少大红灯笼,光火通明,一派生和气像,偶有此宅内家人们嘻呵之声传出,更显院内安谧祥和。到子时时分,孟宅之人俱已早歇,灯火也都熄了。但见昊空星光依稀,不甚熠然,四下里寂寂魆魆,异常安静。

    忽然之间,听得西厢房房门轻启之声,便走出一个人来。那人向左右张一张,见对面那房中尚有光亮,便轻步走了过去,忽听里有人低声说道:“宋波,是你么?”声音未毕,孟公子已从屋内走了出来。

    孟公子是宋波,说道:“跟我来吧。”一前一后,二条身影轻步向后院走去。穿过后花园,直到院尾,孟公子走到一扇小门前将小门开了,仍是怕吵到前院早已歇下的家人,低声与宋波小声嘀咕了几句,待他走出后,将门关了。

    宋波出了小门,眼前所见仍是高高立着的两壁,此处竟是一条狭窄的长巷,黑乎乎一团。他摸黑而行,依孟公子所说,向左而行,行到尽头时又折一弯,便到了一条大道之上。此刻他已认明了路道,当即大步疾行,取南奔去。这晚星光甚稀,一路又有两旁密林盖顶,沿途朦胧,路道倒也不易辨明,只见四周都是黑影,不是丛林还是邱群。他又行得一程,奔上了条小道,却是上了山邱,三弯五转,顺上山道直奔山上。又过了近一炷香时间,他来到了一座小庙之前。

    他正欲入庙,忽然吱的一响,庙门已然开了,他眼前豁然一亮,只见一个黑衣人正站在门旁。那黑衣人从头至脚无不黑布包裹严实,他身形修颀,昂然而立。在他身后的神台上点着一根大红烛,把庙内照得颇为明亮。

    黑衣人负着双手,向宋波说道:“你来了。”声音却是十分苍老。宋波应了声:“是!”便走了进去。黑衣人转身走到神台前,说道:“你把我昨夜教你的武功打一遍,让我瞧瞧。”宋波应道:“是,前辈。”回身将庙门关合,走到空地处,当即摆了架势,演练开来。灯光下,只见他击前推后,旋身挥掌,双手叠叠幻幻,呼呼有声。待他打完收到招,那黑衣人微微点头,说道:“很好,我今日就将这套掌法的最后一个招数传你,此招与你先前学过的招式少了些,共有十式,可这一招的十式也是这套掌中最难学的。”宋波又应了,便退至一旁。黑衣人道:“你看好了。”言毕,他忽的一个旋身,双脚尚未落地,双手齐向后摆出,成一个大雕展翅之状,骤地里他左臂稍稍一动,生出一股风来,直涌向台上烛火,只见那烛火猛的里倒,竟成一条直线长长的燃烧着。待他双脚将着地之时,右臂又轻微一抖,霎时间又生有一股风涌向烛火。他两股风力前仆后继,中间绝无断续,那火苗一条直线般向前延伸出来,却是更细更长了,约有尺许,始终不灭。这火苗若丝,庙内顿时暗淡,除那长条火丝二三寸处可微见见物什,它外俱是漆黑一团,伸手莫见五指。

    宋波暗自吃惊,忽地庙内陡亮,黑衣人已变动了招式。宋波凝神细瞧,暗记招式,脑中却是惊疑犹在,适才那火苗平平一线如何可致。片刻间,黑衣人已将最后一招的十式演讫。宋波只感此招十式极为精纯深奥,也只是牵强记于心中。黑衣人收了招势,深入一气,问道:“这套‘飘风掌’掌法,到今日止,我花了整整两月单五天,已全部教完了,你方才可看清楚么?”宋波微行一步,道:“看是看清楚了,只是这最后一招太过精妙,我一时也难感会心。”黑衣人道:“那倒无妨,你日后若勤加练习,不愁大功不成。这最后一招也是这‘飘风掌’掌法的主旨所在,你若再将此招十式练熟,已可轻易胜于寻常武师,若是练至我这般贯通心身、随心所意之境,那便已是武林中罕有的高手了。”宋波闻言惊喜不已,连声称谢。黑衣人又道:“你如今的功内尚且不足,但修练内力是急不得的,正是欲速则不达,这最后一招也是一般,是极为难练的。若是在修练此招之时,觉身心不适,那便是练得不对,不可再练,以免自伤其身。你只须得一招一式都练得扎实稳健了,全然不错地循序渐进,如此一来,非但大功可成,而且你的功内也会日胜一日,练到最后,若是最后这一招十式你自不熟至熟,再由熟而至融会贯通之时,那么这套掌法便已练到了出神入化之境,到那时,你再也不需惧怯于他人了。”宋波满面感激之色,忙躬身行礼,凛然道:“谨遵前辈教诲,宋波记下了。”黑衣人忙道道:“你不要向我行礼,也别叫我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嗯,你把这飘风掌法的最后一招再演来我看。”宋波道:“是。”微一纳气,旋身张开双臂后摆,亦成大鹏展翅之形,随即回一手往那火烛扇去,意在起风去吹那烛火如线,可只见那火烛只微一摇晃,便不动了。转瞬间,他双脚便已落地,又依着那黑衣人先前举动,右臂即抖,又生一阵风吹向烛火,可那烛火又只是先后晃了两晃,随即又自上燃。他与黑衣人方才所做动作如出一辙,结果却是相差天地,心中一馁,往下的招式更觉生涩,顿时身子慢了几分又僵了几分,出糙演毕。

    黑衣人精光闪闪,看得清真,说道:“我得跟说明一下,我教演时并非有意要鼓风吹烛,那时只是我一时的情之所至,那烛火才会因此而延伸若丝,你却是全心系那烛火,这样不好,武学要旨是在心无杂念,心如止水,你要记下?。”

    宋波喃喃地道:“心无杂念,心如止水?”歪头想了一想,道:“我……我不太明白。”黑衣人沉吟半晌,才道:“嗯,那你心中别再去想作风弄烛之事,将这招十式按我教你的再演一遍试试。”宋波虽然不解,却也照话来做,再次从始至未又演练一遍。他此次重演心无旁念,将那煽风摇烛之念抛却不顾,十式已讫,他自觉此次自身动作却是比上次利落许多,挥臂跃身时,不再有先前的颇多凝滞,当即精为之一振。

    黑衣人仍是背负着双手,笔直而立,问道:“此番所感与先前所觉可有什么不一样么?”宋波脸上喜色微现,道:“先前只觉浑身毫不自在,每一式都大感生涩别扭,蒙前辈指点,此番招式一路打下来,周身却感到很舒服。”黑衣人道:“很好,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已经将这套掌法全授与你了,你只要自勉自劝,勤修苦练,我相信你日后必成大家,往后你也不消每夜来此了,我也不用再来,希望你日后能够多做善行,莫负了我对你的一番心意。”说罢,转身便要离去。宋波急忙叫道:“前辈……”黑衣人已走出两步,闻声却步,回头问道:“还有什么事?”宋波道:“前辈大恩宋波没齿也不敢忘,虽说前辈施恩不图报,但宋波到今日连前辈是谁都不知道,心中好生过意不去。”黑衣人忽然朗声大笑,道:“谁说我不图你报答了,你只要日后多行善事就已报答了我,至于我是谁,日后定会让你知晓。”说着走出了庙门,回头又道:“他日有事,我自会找你的,我们还是会见面的,还有一事,你别再叫我为前辈,我不是很老。”说罢,将身一纵,扑扑一阵风响,便消失在黑暗之中。宋波忙奔到庙外,东张西望,眼前黑茫茫,灰蒙蒙,黑衣人早已不知去向。他心里忽然感觉空洞洞的,想到不知何时再能见到那对己有授艺之恩的黑衣人,心中阵阵失落与凄凉袭了上来。他回身庙中,右手一挥,相距五六尺的台上大烛已然熄灭,眼前顿时又是漆黑一团。他转身走出,又将庙门轻轻关上,想到往后不再来这两个月时间里已见惯了的破庙残壁,心中竟忽生依恋之感,举目将这破庙细看了几遍,不舍而去。

    第二十三章 夤夜诸事

    星斗之下,宋波踽踽独行,高一步低一步的渐行渐低,循原路返去。正行之间,耳畔呼的一声风响,一条黑影从他身旁一掠而过。他吃了一惊,又大声叫道:“前辈,是你么?”只见好黑影越奔越远,却不回答。宋波大感奇怪,提气就追,刚奔出几步,脑后又传来呼呼风声。他回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两个人正跟在他的身后,相距不过三尺,大惊之下,急忙停步。正当他转身之际,其中一人风一般掠了过去,而另一个人见他停步,却也收了脚步。宋波惊问道:“你是谁啊?”不料那人哈哈大笑,说道:“小毛贼,敢到龙腾山庄偷东西,这下看你往哪里跑。”他一怔,讷讷道:“什么……什么偷东西……”只听前面一个声音传来:“师弟,错了,不是他,偷青龙玉的那贼跑上去啦。”

    那个被称为师弟的人扯着喉咙叫道:“师兄,你往上跑干么?毛贼在这,他在这里啊。”却见他那师兄的身影已然远去。那人向宋波喝道:“小子,青龙玉呢?”宋波心中一惊:“青龙玉,莫非就是孟公子的那青龙玉,他怎么问我青龙玉在哪?”说道:“青龙玉不在我这啊。”那人听了,喝道:“不在你这,那在哪里?”宋波心中一动,已然明白,原来他们两人要追的是前面那黑影,并非自己,说道:“莫非你弄错了,你要追的人并不是我,那人已经跑上山去了。”说着扬手向上指去。那人抬头看了看,向着师兄的去向望了一望,道:“不是你你跑什么?”宋波道:“我见有人往上跑,我便想追去看看,哪知后面又跟着你们两位,当时吓了我一跳。”此时他已瞧清楚眼前这人满头白发,原来是位老人。宋波见他犹似不相信自己所说,想起先前是一条黑影从身旁一蹿而过,便往自己身上一指,说道:“你看,我穿的是白色衣衫,你要追的那人也穿着白衣么?”

    那老人往他身上一瞧,忽的一拍脑袋,似乎明白过来,拍腿叫道:“错了错了,唉……”叹了一口气,不再二话,撇下宋波,疾速追去。宋波心中好奇,也念着那可为孟公子驱毒的青龙玉,当下也向那老人的去向箭步急追,怎奈那老人去势疾快,又因山林中冥朦幽暗,奔了几十步,早已不见了那老人的身影。他心中一急,更顾不得脚底的磕磕绊绊,又发力猛奔一阵,忽见前方岔出五六条小山道来,他不知该取哪条小路,又觉心跳频繁,呼吸沉重,正想放缓脚步,微作歇息,忽见右上方密林中隐约有亮光透出,心中一动,当即催力鼓气,又没命的狂奔而去。但见光线渐强,似乎又有打斗声从上方传来。俄倾,他已至亮光之前,抬头一看,原来这亮光和声响都是从崖上传来。这涯只有一丈来高,在青绿色光线的照耀下,清楚可见崖壁边生长着各色花卉。宋波暗暗吃惊:“这光色好强又好奇怪,怎么是青绿颜色,难道这就是那青龙玉所放出的亮光么?”当即矮身一纵,向上直蹿,身中半空时再用手轻拉葛藤,轻轻巧巧地跃了上去。侍他站稳了脚,定睛一看,一个灰衣老妇手捧着那发光的东西正看着自己,想来那发光亮体就是青龙玉了,只见是一通体晶莹剔透、光耀人目的一龙形之玉。那老妇左侧并肩站着两个老人,右侧昂然立着一个黑衣人,都正瞧着宋波。

    那几人猛见宋波蹿出,同向他看去,那黑衣人一见是他,说道:“你也来了!”其中一个老人也迈上一步,向宋波嘿嘿一笑,道:“是你小子呀。”

    原来这两个老人正是萧明望方振威两师兄弟。他们居在龙腾山庄,要待农历二月初十江湖众人齐聚龙腾山庄之后,便要将叶天明带回泉林之处,倾囊而授之。不料这天夜里竟有人来盗青龙玉,盗玉之人尚未离开之时,就已被发觉,方振威、萧明望师兄弟俩因之追来,不料那贼轻功竟十分了得,他二人从龙腾山庄直追到此处,尚未能追上。那方振威原本就是褦襶之人,他追贼不得,见了宋波,竟将他当了盗贼。待他弄清真相,又向师兄的去向疾去。他正驰之间,忽见前方大亮,知是青龙玉所放之光,大悦之下,飘然而上,没想到眼前竟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妇与一个遍体黑衣人打作一团,那黑衣人手中正捏着一大块灰布,想是他将包裹青龙玉的这灰布扯下,青龙玉这才大放熠彩而引得自己过来。方振威站在师兄身旁,观看两人交手,待两人又过了七八招,他见那黑衣人的身法如电,武功精妙,已知他实是一流高手,只是那黑衣人只去阻止那老的前方去路,不让那她逃跑,却并没有伤害之意,否则以他的高强武功,早可将老妇劈毙掌下了。师兄弟两见那黑衣人如此厉害,愕然之下,都全神凝注在黑衣人的身上,想从他招式上看出他的武功的路数来,但看了半天,始终没头没绪。

    那老妇与黑衣交手,只觉处处受制,自身好似身在水中一般,总难将身法施展开来。又斗了几个回合,黑衣人总是如同移形换位将她去路截断,她早觉得对身手了得,但对自己只阻不伤,自己若是再强抢出路,恐怕也只会徒劳无功,枉自费力,明白此节,便即收了招式,紧把青龙玉,满脸怒色瞪着黑衣人。方振威正要开口叫那老妇将青龙玉交出时,宋波却从崖边忽然蹿出,他微微一惊,立马将宋波认了出来。

    宋波向方振威一笑,又转头向黑衣人道:“前辈,真的是你。”说着,向他走去。他与那老妇相距最近,不出一丈,那老妇见时机已至,不容错过,当即将身一晃,扑的一声,右手成爪形几欲贴在宋波喉咙之上。一切尽在眨眼之间,方振威师兄两眼见援手不及,不禁叫道:“小心。”宋波也只见她的人影一晃,又听得风声微响,一只手已迎面而来,来势极为急劲,令人挡之不及。他心中尚未转过念来,已觉喉咙微微一凉,同时,忽又听得那老妇哎呀一声,竟又将手缩了回去。他呆了一呆,这才醒悟,刚才自己的处境是何等的危险,却不知那灰衣老妇的手为何缩了回去,当即奔到黑衣人前旁,心悸犹存。

    那老妇见策不逞,不禁心中愤懑,右手指向黑衣人喝道:“好啊你,以暗箭伤人!?”黑衣人不置可否,纵上一步,苍老的声音说道:“我若不用石子掷你手腕,他恐怕已伤在你的手下了吧。”那妇人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萧明望朝那老妪叫道:“你是什么人?怎地恁大岁数了还去偷人家东西?”那老妇冷笑道:“我偷谁的东西了,这青龙玉难不成是你的?”萧明望道:“龙腾山庄暂得此物,此物现下自归龙腾山庄所有。”那老妇提起手中青龙玉看了一眼,道:“我问你,此物龙腾山庄如何得来?”萧明望道:“此物乃龙腾山庄庄主夜归之时,道旁捡得,这有谁人不知。”老妇哈哈一笑,说道:“这就是了,他捡得此物那是他的运气,此物若再被人取走那自是他的晦气,这东西原本就不是他的,你们两位又何必苦苦相追,岂非无聊。”萧明望道:“你这人蛮不讲理,我也不跟你多言,你还是趁早将青龙玉交还我们的好,免得自找麻烦。”那老妇向黑衣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怏然道:“若不是此人将我拦截,你们追得着我么?”方振威闻说大感不快,一捋起袖子上前两步,道:“呦,口气比力气大啊你。”说着向宋波一指,道:“要不是他把我挡住,你早就追上你了,你……你还能逃得这么久!”宋波一怔,摇着手忙道:“这位老先生,怎么……怎么是我把你拦住的呢?”方振威喝道:“怎么,不是你么?”宋波见他横眉竖目,不敢再说。

    那老妇忽然哈哈大笑,笑声连绵跌宕,久久不绝,犹似音律一般,十分古怪。方振威喝道:“你笑什么?”老妇道:“我笑你个老不羞胡说八道,凭他有什么本事,怎么可能拦得住你?”方振威一怔,登时语塞,过了半晌才吱吱唔唔的道:“那……那有什么奇怪的,我……我让他拦,他就拦住了呗……”

    黑衣人向方振威、萧明望拱手道:“两位老先生,你们还是快些将青龙玉取回吧,我看这人有意拖延时间……”正说之间,忽闻一阵极香的香气冲鼻而来。方振威叫道:“什么气味,好香!”说着用力嗅了几下。黑衣人忽然叫道:“快点闭气,这香气有毒。”几人尚未明白过来,忽觉双退一软,都感全身无力。二老惶惶坐地,盘膝运气。宋波软身坐在地上,随即也运气相抗,想将刚才呼入的香气运气吐出,只是他学武不久,功力极浅,不管他如何运气上冲,依就无法将体内毒气吐出。

    黑衣人自惊觉之后,当即运气,膻中一股强劲气流喷射而上,片刻间就将吸入的毒气从体中冲了出来。这毒是那老妇无形散出,虽然香气浓郁,却极具毒性,她哪里想到这毒气刚被黑衣人吸入,就被他极纯厚的内力倾刻间逼出体外。那老妇眼望了望众人,阴森森地一笑,说道:“我刚才那一笑,乃是乾坤大明宫的不外传的法门,是一种招蝎虫的‘引蝎术’,呆会将引来千万只毒蝎,到时你们万蝎蜇螫,到那时……哈哈……”说着又大笑起来。

    黑衣人听说,心中暗惊,急忙转到宋波身后,双掌齐推,来助宋波去毒,口中问那老妪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那老妇冷笑道:“我是乾坤大明宫四毒之一毒蝎子郑婆,奉命来取这青龙玉。”

    黑衣人手上不停,又输出一股内气,嘀咕道:“乾坤大明宫——”宋波只觉暖暖热流从腹部直涌上喉头,不由得张开嘴,啊的一声,将上冲上气吐了出来,只见眼前吐出来的气体黑溜溜一团,不禁大吃一禁。毒喝子郑婆见宋波将毒气尽数吐出,惊讶无比,道:“你……你没中我的毒气么?”黑衣人道:“区区之毒,何足道哉!”郑波大惊,颤声道:“中了我的毒气,竟然没事,又能帮他将毒气逼出,真乃奇人,你是谁?”正在这时,忽又听得啊啊两声,原来二老已将毒气逼了出来。这郑婆不由得又是一惊,隔了半晌,喃喃道:“他说中原异人奇士极多,我原来偏是不信,却没想到……。”

    方振威站起身来,怒气冲天,张口就骂,道:“你这毒婆子,看我怎么擒你。”说着,大步踏上。

    第二十四章 夤夜诸事

    方振威气势汹汹,忽地脚下嗒嗒有声,带着一阵强风,直冲郑婆而去。他所使的这脚步上的功夫正是那幻影步,在青龙( 无名公子 http://www.xlawen.org/kan/34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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