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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阅读

    种。”木芫清说着,见南宫御汜越发的脸红,更是觉得好玩,想要再捉弄他几句,“你看我们这么多人都没闻见,偏偏就你闻到了,还不是因为你留了这个心么?要我说……”

    话说到这里,木芫清忽然停下来不说了。此时她也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清香味,闻上去香香甜甜,似花似蜜。这么好闻的气味,似乎华老先生给的书里头有过描述,应该是叫做……

    “不好,是迷蝶香!”木芫清一惊,立即捂住了嘴巴鼻子,“御汜,快捂住口鼻,这气味吸不得!”

    卷三、山高路远悲流离 七十、彩蝶迷香

    “不好,是迷蝶香!”木芫清一惊,立即捂住了嘴巴鼻子,“御汜,快捂住口鼻,这气味吸不得!”

    话音未落,只听咚咚咚几声乱响,走廊和大厅里的人纷纷倒在了地上,就连一直闷声不吭走在木芫清身边的萝卜,也腿一软身子一歪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木芫清见势不妙,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盖一掀,往南宫御汜鼻子底下一送,口中解释道:“御汜,你快问问这个提提神。这客栈里有古怪。顾不了那么多了,咱们带上萝卜先逃出去了再说。”说完把瓶子凑到自己鼻子下面,使劲吸了两口,但觉一股恶臭直冲脑门,有些昏沉的脑袋立刻清醒了不少。

    南宫御汜见状,也知情势不对,忙将倒在地上的萝卜抱起往自己肩上一扛,手拉了木芫清就往房里跑:“大门一定有人把守,我们从窗户走。”

    翻了窗户除了后院,南宫御汜又飞身跃入隔壁的马厩中牵了两匹马来,他将昏迷着的萝卜往马背上一横,又将木芫清拦腰抱起也放到了马上,扬起手对着马屁股就是狠狠一鞭:“这匹是我的马,脚程快些。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马儿吃痛,仰天长嘶一声,疯了似的撒开蹄子快跑起来,得得得得扬起了一溜尘土。

    “御汜,我,我不会骑马!”

    木芫清只来得及喊了这么一句,便只能听见耳边赫赫的风声,道两旁的一切都像电影里的快镜头似的从眼前快速闪过,连个模糊地影子都来不及捕捉。马背颠得她一起一伏,凌乱的头发胡乱在空中张扬飞舞。让她看起来就像是骑在马背上的海魔女美杜沙。

    她本就不会骑马,此时身在疾驰地马背之上,一手要抓牢了缰绳。另一手还要紧紧拉住横在马背上的萝卜,心里头地那个紧张害怕就甭提了。到了后来,索性闭了眼睛抱牢了马脖子,任那马随便跑去,一心只想着千万别摔下去就好。

    这么着疯跑了一阵子,也不知道被马带到了什么地方。忽然间那马长嘶一声直立了起来。木芫清把持不住,和萝卜一起,被马一下子甩了下来。那马轻了负担,摆摆脑袋,打了两个响鼻,也不等木芫清站起来,一颠一颠地跑远了。zZz中文网.手机访问.zZz.com

    “唉,马……”木芫清急道。

    “小姑娘别光担心那畜牲,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身后一个混浊的声音兀然响起。木芫清忙回头去看。只见一个老翁一个老妪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后面。那老头身材矮小,又驼着背,愈发显得低了。偏那老妪却长得又高又壮。脸也胖,和那老头并肩站在一起。真是相映成趣。

    那老妪好奇地打量了木芫清一番。不仅奇道,“咦。郎哥,我道是何方高人竟能吸了迷香不倒,没想到居然是个黄毛小丫头,真是奇了怪了。”

    “你懂什么,这叫人不可貌相,小心点总没错,万不可再让她给跑了。”那老头的嗓音又尖又细,很有点像公鸭嗓子。

    “你们是什么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木芫清觉得还是先探清了对方的底细再作计较的好。

    “小姑娘不用知道那么多,乖乖跟我们回客栈去,不会伤了你地。”老妪笑言咪咪,脸上更多了几道褶子,“你们这么一走,可叫我们好生为难呀。官府要是问我们要人可怎么办呢?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这么说你们是客栈里头的那个老板娘阿兰的人了?”木芫清问道。

    “阿兰姑娘可是个好心肠的,她带着我们好不容易在这里扎下了脚,可不能因为这么件没来由的官司坏了我们的营生,让我们又得背井离乡东躲西藏的过日子。阿兰姑娘不是说了吗,到了明天早上自然会放你们走的。你何必就在乎这一宿呢?”

    “小娥,你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老头脸一绷,面色不豫,“快快绑了这丫头回去就是了。”

    这老妪长得人高马大,白发银丝,满脸皱纹,却有个“小娥”这样娇滴滴的名字,听来未免有些滑稽。

    不过木芫清可笑不出来,她暗地里紧了紧暗藏在袖中地赤血剑,不动声色问道:“看来客栈里的迷蝶香果然是你们的人下得了。你们地阿兰姑娘可真够守信用的,嘴上说着会放我们走,暗地里却给我们下迷蝶香要迷倒了我们,看来所谓地只耽搁一宿地话,不过是缓兵之计,阿兰姑娘真正的目地,是要利用这一上午的时间,炼制迷蝶香吧。”

    “你,你竟然识得这是迷蝶香!”老妪一惊,脸上已是变了色,说话也不再客气,“你既识得此香,那必能猜出我们的身份来,也别怪我们容你不得了。”说着,也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根长杖,舞在手里呼呼作响。

    而那老头也手持了双刀,口中说道:“早就该依了我的话随便找个人出去顶罪便是。阿兰姑娘却偏要自己找出真凶了结此事,白白惹出这么多事来。也好,这丫头既是留不得了,便擒了她跟她的伙伴,拿他们来顶罪。”

    “很好,你们尽管来试试。”木芫清冷笑一声,手死死握住赤血剑,心里默念道:赤血剑,帮我制住着两个老家伙!

    却不料,袖中的赤血剑丝毫没有动静,任那两个老家伙手里舞着家伙向木芫清步步紧逼过来。

    “怎么可能?赤血剑怎么没有反应?明明可以飞剑伤人的,怎么到了紧要关头偏偏不灵了,莫非,天要忘我?”木芫清心里一凉,见那双刀长杖近在寸许,心想自己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只听当的一声脆响,一柄长剑从斜刺里递出,将双刀长杖双双档了下来。刚一相交,老翁老妪虎口都是一麻,几乎拿捏不住,忙收了武器向后跃出,踉跄了几步才又站好。

    “御汜!”木芫清喜出望外道,“你这家伙,掐着点儿来的么?”

    “抱歉,路上耽搁了一下。”南宫御汜横转了长剑,眼盯着老翁老妪,头也不回地答道。

    木芫清见他剑上有血,身上的长袍也有几处破损,知道他来的这一路上也遇到了同样的拦截,想必还厮杀了一番,不由得心里一紧,为生死未卜的前途暗暗担忧。

    刚才这么一交手,那老翁已知南宫御汜本领不凡,略一定神,嘶哑着嗓音对那老妪说道:“小娥,这后生很有些本事,阿兰手下的那些人已被他伤了,咱们手里的这些寻常兵器怕是伤他不得。换真家伙吧。”说着两手一晃,手上便多了一双绿色大刀。

    南宫御汜一言不发,手中长剑剑尖一抖,便向那老妪肩头刺去。他见对方以二敌一,身手皆是不弱,心知若是斗得时间长了自己必是要吃亏的,因此打算着先下手为强,先刺上对方一人削弱了他们的战斗力再说。然而他自觉与对方并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不愿害了对方的性命,所以剑一出手便只奔着并不是要害的肩头而去。

    长剑临近到跟前了,老妪还是一动不动。

    南宫御汜心中暗喜,手上加了力道,一递长剑以为就要得手,哪知那老妪就象尊石像一般,肩头梆硬梆硬,长剑根本刺不进去。他心下诧异,正要递剑再刺,忽然一团绿影闪来,只听哧的一声轻响,手中长剑齐腰而断,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而一旁老翁手上握着的绿刀刀刃平滑完整,刚才砍断一把利剑就像是切了一块豆腐。

    南宫御汜见势不妙,忙一连几个纵跃后退回来,手捂着胸口惊魂未定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呀,御汜,你受伤了。”木芫清指着南宫御汜的胸口惊呼道。

    只见南宫御汜的胸口已被老翁的刀气所伤,所幸伤口不深,血流的不是很快。木芫清忙伸手入怀,取出瓷瓶,将瓶中药粉尽数撒在南宫御汜伤口上:“还好我随身带了好多种药。”

    她话刚一出口,一个脆生生娇滴滴的声音便接了过去:“姑娘是什么人,居然随身带了好些种药?不知道有没有解我迷蝶香的解药呢?”

    在场的几人忙都调转了头顺声去看,原来是客栈的老板娘也来了。她脚步轻盈蹒跚,好似闲庭信步一般,看似还很远的路,一眨眼的工夫就已来到了众人跟前,俏生生往那里一站,手里摆弄着桃红方巾,说不尽的妩媚动人,小嘴一张一合,声音甜腻悦耳:“阿郎小娥,这姑娘怎么得罪你们了,竟要你们动起杀手来了?”

    那老翁老妪一见她,喜道:“阿兰,你来了。乖乖的,这个小丫头好大的本事,居然能识得你的迷蝶香。”

    阿兰听了,娇笑着不搭腔,只拿一双妙目瞅着木芫清,似乎这样瞅着便能看出她的身世来历似的。

    木芫清也不躲闪,也盯了阿兰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看了个遍,口中赞道:“小蝴蝶果然天生丽质,生得分外妖娆。”

    卷三、山高路远悲流离 七十一、人妖之分

    木芫清盯着阿兰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看了个遍,口中赞道:“小蝴蝶果然天生丽质,生得分外妖娆。”

    “芫清,你说什么?”南宫御汜奇道,“什么小蝴蝶?”

    “御汜,你眼前这位国色天香的阿兰姑娘根本就算不是什么年轻貌美的小寡妇,而是一只化了人形的迷蝶精。下在客栈里头的迷蝶香,便是她炼制的,也是她们这一族特有的迷香。”木芫清笑着说道,“我说的对么,小蝴蝶?还有,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身边的这两个老家伙,也跟你一样,不是人类是妖族吧。”

    “什么!迷蝶精?妖族?”南宫御汜更加惊讶,迟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不错。”阿兰点了点头,丝毫不介意自己的真实身份被识破,又分别指了指身边的老翁和老妪,向木芫清解释道,“这是阿郎,一只修了上百年螳螂精,而这位是小娥,是只蛾精。他们两个是夫妻。”

    “幸会幸会。”木芫清抱抱拳,佯笑道,“阿兰姑娘不惜将各位的身份都与我们讲明了,看来是不打算给我们留活路了。”

    “这……”阿兰似乎还有些许犹豫,手里绞着手帕子沉吟不绝。

    “阿兰,你还犹豫什么。”螳螂精阿郎急道,“这小丫头已经知道了咱们的身份,你要是一时心软留了她性命,倘若被她有意无意泄露了出去,那是要给咱们招惹祸端的呀。咱们好不容易才在这地方落了脚,安生日子还没过两天呢,难道又要走?你舍得离开你相公么?”

    南宫御汜这会儿也听明白了。他面色发寒,顾不得胸上的伤口,手里持着一柄短剑冷声道:“呸。害人命的妖精!原来客栈里的人是你们杀地,还在这里贼喊捉贼。近日我就替天行道。除掉你们!”说着一纵身便向阿兰等人而去。他上一次有所顾忌,不愿夺人性命,这一次却全不相同,出招又快又狠,招招都往那要害之处刺去。

    只是那帮人也不是吃素的。见南宫御汜一出手就是狠招,当下也不敢怠慢,纷纷扬起手上的兵刃打了起来。

    老翁依然使那对绿色地双刀,舞起来双手交替上下翻飞,正像一只勇猛好斗的螳螂。老妪使一个银色长杖,舞得水泼不进很是有力。….zZz.com阿兰地兵刃最是娇俏,竟是那一方小小的桃红色方巾,此时在刀光剑影中忽左忽右转的欢快,恰似一只穿花蝴蝶般轻盈。

    木芫清站在一旁观了一会儿战。虽说看的不是很懂,但也将战况大致摸清了。从武功招式上看,南宫御汜招招式式都精妙绝伦。倘若是寻常敌人,此时早已胜出了。然而对手即是三只修炼成了人形的妖精。便不是寻常人类可以相提并论地了。每每见到他们要被南宫御汜的短剑所伤时,就觉眼前一花。那妖精不知怎么的便移了位置出现在了别的地方,南宫御汜的剑自然也就刺空了。而且南宫御汜在兵刃上也是吃亏的,是柄断剑不说,还是块凡铁,根本不能跟妖精们的法宝相比,只要挨上了便如砍瓜削菜般被削去一截。

    眼看着南宫御汜手里的剑越来越短,而他的处境也越来越被动,从一开始地招招进攻到此时的式式防御,木芫清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口中喊道:“御汜,你快回来,你的剑是伤不了他们地,再打下去你会吃亏的。”

    说地容易做着难。此时四人缠斗在一起,南宫御汜他就是想退出来也抽不了身了,只能咬紧了牙关苦苦支撑。

    就在众人打得不可开交之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一直在地上躺着地萝卜悠悠醒转了过来。他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时半会似乎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见木芫清就站在不远处满脸焦急的观望着,便走了过去,好奇地问道:“芫清,他们再干什么?抢东西么?”

    “在打架。御汜快要输了,他的剑不行。”木芫清只顾注意着眼前的战局,压根没注意到萝卜已经醒了,听见有人问话便随口应了一句。

    待她反应过来时,萝卜已经应了一句哦,那我要走近点看清楚”,懵懵懂懂地走过去了。

    “萝卜,快回来,你又不会武功,危险!”木芫清大急,忙大声呼唤萝卜回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萝卜已经到了厮杀着的四人跟前。他似乎还没完全清醒的样子,步履蹒跚,路走得一步一摇。忽然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了一跤,脚下不稳,踉跄着一头扎进了战团。

    要说萝卜这一跤摔得还真正是好,原本紧紧缠斗在一起的四个人都不防他这个不速之客出来搅局,居然也没有误伤到他,反而都被他这一跤冲撞地乱了手脚。只见老翁往东,老妪朝西,阿兰向北,一齐跃了开去。

    而南宫御汜也刚刚好跃回到了木芫清的身边,口中直道:“奇怪,奇怪,这是哪儿来的一股奇怪力道?”

    “御汜,你要不要紧?”木芫清关心的问道,“别打了。他们手里拿的都是修炼了上百年的法宝,你这柄寻常的铁剑是伤不了他们的。”

    “我知道。”南宫御汜抹了抹脸上的汗,紧了紧手中被削得只剩一来长的断剑,态度有些决绝,“可是这些妖精要害你,我不能不管。芫清,你听着,我再去与他们缠斗,能拖一时是一时,你跟萝卜趁机赶快跑,能跑多远跑多远,千万不要回头。”

    “御汜。”木芫清一把拉住南宫御汜,另一只手则从衣袖中掏出了赤血剑,塞进南宫御汜手中,道,“用这个把剑。”

    南宫御汜见那把剑只有一尺来长,入手分量也不是很重,既然木芫清将它一直贴身藏着,若不是此时生死关头必不会示人,心想这定是把有来历的剑,忙一把抽出剑身来看,只见银光闪闪,剑身上刻满了古怪符号,一道似血的殷红一路蜿蜒到了剑尖,虽百般擦拭也不褪色,知道是把上古名剑,精神一振,赞道:“好剑!”提了赤血剑便要再战。

    却被立了大功又摇摇晃晃地踢拉回来的萝卜一把搂了肩,亲热地劝道:“嗨嗨,南宫公子你着什么急呀,把话问清楚再打也不迟么。”

    “问,有什么好问的?客栈中的人一定是他们杀的,现在还想来杀我们。哼,该死的妖精,人人得而诛之,我虽技不如人,也不能眼睁睁看他们继续去祸害旁人。”南宫御汜一梗脖子,说得铿锵有力。

    “御汜,你怎么……”木芫清不明白南宫御汜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武断了。

    木芫清话没问完,老头子阿郎已经接了口骂道:“混账!你怎么能反咬一口,倒说是我们在自己的店里杀了人呢?我们夫妻两个跟着阿兰在这镇上开客栈也有四五年的光景了,从来都是本本分分的做买卖,何时做过杀人越货的勾当?只有今日,因为出了这等不得了的人命官司,才用了些迷蝶香。就是用迷蝶香放倒了你们,也不过是因为店小利薄,应付不了官府的那些老爷们白吃白喝,想着自己尽快找出了凶手交给官差了事。至于说要杀你们,还不是因为这小丫头太了得,识破了我们的身份,恐她泄露出去,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就算你们今日没有杀人,难道从前就没有杀人了?就算从前没有杀人,难保以后不会杀人。客栈里的那人死相那样凄惨,除了妖类还有谁能下得了这狠心?妖族之人,生来残暴,性情狡猾,最会花言巧语,我可不会被你几句话蒙骗了!”南宫御汜出奇的固执,认定的事再不改

    “南宫御汜!”听他这样诋毁妖族,木芫清再也忍不住下去了。她从小受《白蛇传》的熏陶,自认为妖与人一样有情有义有爱有恨,妖与人的分别就好像黄种人黑种人和白种人间差别一样,不同的只是种族而不是品行。而自从她来到这里之后,不但自己成了妖类,所遇见的也大多是妖,华老先生,小狸猫精,氐土,还有寒洛,哪一个是那杀人害命不择手段的主儿?南宫御汜这样武断、血口喷妖,让她如何不气?

    木芫清手指着南宫御汜,气得嘴唇发抖,激动地斥责道,“敢问你认识几个妖族的人?又见过几个妖族的人杀人越货了?没有是不是?你根本就从来没见过什么妖族的人,你刚才说的那些,不过是你自以为是的臆断而已!你口口声声说妖族残暴狡猾,最会花言巧语,哼,难道你们就不残暴不狡猾不会花言巧语了么?客栈里的人是被妖杀的还是被人杀的且不去说它,今日我没见到妖类迫害人类,倒见识到了了人类无良,百般刁难逼迫妖类。你说妖类杀人,那你呢?你一身的武功,别告诉我你从未杀过人!”

    “芫清,你怎么向着他们说话?”南宫御汜又急又气,“别忘了,他们是妖!是万恶不赦的妖!”

    “妖又怎么样?妖就一定万恶不赦了?”木芫清一口顶了回去,“你总说做人看事要超凡脱俗,不要用世俗的眼光去看问题,哼,我看你才是最世俗最无知之人!噢,对了,你的所谓脱俗只是针对人类而言,其实在你心里,人妖之分这种最恶俗最无耻的观念一直根深蒂固!”

    卷三、山高路远悲流离 七十一、人妖之分

    木芫清盯着阿兰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看了个遍,口中赞道:“小蝴蝶果然天生丽质,生得分外妖娆。”

    “芫清,你说什么?”南宫御汜奇道,“什么小蝴蝶?”

    “御汜,你眼前这位国色天香的阿兰姑娘根本就算不是什么年轻貌美的小寡妇,而是一只化了人形的迷蝶精。下在客栈里头的迷蝶香,便是她炼制的,也是她们这一族特有的迷香。”木芫清笑着说道,“我说的对么,小蝴蝶?还有,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身边的这两个老家伙,也跟你一样,不是人类是妖族吧。”

    “什么!迷蝶精?妖族?”南宫御汜更加惊讶,迟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不错。”阿兰点了点头,丝毫不介意自己的真实身份被识破,又分别指了指身边的老翁和老妪,向木芫清解释道,“这是阿郎,一只修了上百年螳螂精,而这位是小娥,是只蛾精。他们两个是夫妻。”

    “幸会幸会。”木芫清抱抱拳,佯笑道,“阿兰姑娘不惜将各位的身份都与我们讲明了,看来是不打算给我们留活路了。”

    “这……”阿兰似乎还有些许犹豫,手里绞着手帕子沉吟不绝。

    “阿兰,你还犹豫什么。”螳螂精阿郎急道,“这小丫头已经知道了咱们的身份,你要是一时心软留了她性命,倘若被她有意无意泄露了出去,那是要给咱们招惹祸端的呀。咱们好不容易才在这地方落了脚,安生日子还没过两天呢,难道又要走?你舍得离开你相公么?”

    南宫御汜这会儿也听明白了。他面色发寒,顾不得胸上的伤口,手里持着一柄短剑冷声道:“呸。害人命的妖精!原来客栈里的人是你们杀地,还在这里贼喊捉贼。近日我就替天行道。除掉你们!”说着一纵身便向阿兰等人而去。他上一次有所顾忌,不愿夺人性命,这一次却全不相同,出招又快又狠,招招都往那要害之处刺去。

    只是那帮人也不是吃素的。见南宫御汜一出手就是狠招,当下也不敢怠慢,纷纷扬起手上的兵刃打了起来。

    老翁依然使那对绿色地双刀,舞起来双手交替上下翻飞,正像一只勇猛好斗的螳螂。老妪使一个银色长杖,舞得水泼不进很是有力。zZz中文网…阿兰地兵刃最是娇俏,竟是那一方小小的桃红色方巾,此时在刀光剑影中忽左忽右转的欢快,恰似一只穿花蝴蝶般轻盈。

    木芫清站在一旁观了一会儿战。虽说看的不是很懂,但也将战况大致摸清了。从武功招式上看,南宫御汜招招式式都精妙绝伦。倘若是寻常敌人,此时早已胜出了。然而对手即是三只修炼成了人形的妖精。便不是寻常人类可以相提并论地了。每每见到他们要被南宫御汜的短剑所伤时,就觉眼前一花。那妖精不知怎么的便移了位置出现在了别的地方,南宫御汜的剑自然也就刺空了。而且南宫御汜在兵刃上也是吃亏的,是柄断剑不说,还是块凡铁,根本不能跟妖精们的法宝相比,只要挨上了便如砍瓜削菜般被削去一截。

    眼看着南宫御汜手里的剑越来越短,而他的处境也越来越被动,从一开始地招招进攻到此时的式式防御,木芫清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口中喊道:“御汜,你快回来,你的剑是伤不了他们地,再打下去你会吃亏的。”

    说地容易做着难。此时四人缠斗在一起,南宫御汜他就是想退出来也抽不了身了,只能咬紧了牙关苦苦支撑。

    就在众人打得不可开交之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一直在地上躺着地萝卜悠悠醒转了过来。他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时半会似乎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见木芫清就站在不远处满脸焦急的观望着,便走了过去,好奇地问道:“芫清,他们在干什么?抢东西么?”

    “在打架。御汜快要输了,他的剑不行。”木芫清只顾注意着眼前的战局,压根没注意到萝卜已经醒了,听见有人问话便随口应了一句。

    待她反应过来时,萝卜已经应了一句哦,那我要走近点看清楚”,懵懵懂懂地走过去了。

    “萝卜,快回来,你又不会武功,危险!”木芫清大急,忙大声呼唤萝卜回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萝卜已经到了厮杀着的四人跟前。他似乎还没完全清醒的样子,步履蹒跚,路走得一步一摇。忽然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了一跤,脚下不稳,踉跄着一头扎进了战团。

    要说萝卜这一跤摔得还真正是好,原本紧紧缠斗在一起的四个人都不防他这个不速之客出来搅局,居然也没有误伤到他,反而都被他这一跤冲撞地乱了手脚。只见老翁往东,老妪朝西,阿兰向北,一齐跃了开去。

    而南宫御汜也刚刚好跃回到了木芫清的身边,口中直道:“奇怪,奇怪,这是哪儿来的一股奇怪力道?”

    “御汜,你要不要紧?”木芫清关心的问道,“别打了。他们手里拿的都是修炼了上百年的法宝,你这柄寻常的铁剑是伤不了他们的。”

    “我知道。”南宫御汜抹了抹脸上的汗,紧了紧手中被削得只剩一来长的断剑,态度有些决绝,“可是这些妖精要害你,我不能不管。芫清,你听着,我再去与他们缠斗,能拖一时是一时,你跟萝卜趁机赶快跑,能跑多远跑多远,千万不要回头。”

    “御汜。”木芫清一把拉住南宫御汜,另一只手则从衣袖中掏出了赤血剑,塞进南宫御汜手中,道,“用这个把剑。”

    南宫御汜见那把剑只有一尺来长,入手分量也不是很重,既然木芫清将它一直贴身藏着,若不是此时生死关头必不会示人,心想这定是把有来历的剑,忙一把抽出剑身来看,只见银光闪闪,剑身上刻满了古怪符号,一道似血的殷红一路蜿蜒到了剑尖,虽百般擦拭也不褪色,知道是把上古名剑,精神一振,赞道:“好剑!”提了赤血剑便要再战。

    却被立了大功又摇摇晃晃地踢拉回来的萝卜一把搂了肩,亲热地劝道:“嗨嗨,南宫公子你着什么急呀,把话问清楚再打也不迟么。”

    “问,有什么好问的?客栈中的人一定是他们杀的,现在还想来杀我们。哼,该死的妖精,人人得而诛之,我虽技不如人,也不能眼睁睁看他们继续去祸害旁人。”南宫御汜一梗脖子,说得铿锵有力。

    “御汜,你怎么……”木芫清不明白南宫御汜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武断了。

    木芫清话没问完,老头子阿郎已经接了口骂道:“混账!你怎么能反咬一口,倒说是我们在自己的店里杀了人呢?我们夫妻两个跟着阿兰在这镇上开客栈也有四五年的光景了,从来都是本本分分的做买卖,何时做过杀人越货的勾当?只有今日,因为出了这等不得了的人命官司,才用了些迷蝶香。就是用迷蝶香放倒了你们,也不过是因为店小利薄,应付不了官府的那些老爷们白吃白喝,想着自己尽快找出了凶手交给官差了事。至于说要杀你们,还不是因为这小丫头太了得,识破了我们的身份,恐她泄露出去,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就算你们今日没有杀人,难道从前就没有杀人了?就算从前没有杀人,难保以后不会杀人。客栈里的那人死相那样凄惨,除了妖类还有谁能下得了这狠心?妖族之人,生来残暴,性情狡猾,最会花言巧语,我可不会被你几句话蒙骗了!”南宫御汜出奇的固执,认定的事再不改

    “南宫御汜!”听他这样诋毁妖族,木芫清再也忍不住下去了。她从小受《白蛇传》的熏陶,自认为妖与人一样有情有义有爱有恨,妖与人的分别就好像黄种人黑种人和白种人间差别一样,不同的只是种族而不是品行。而自从她来到这里之后,不但自己成了妖类,所遇见的也大多是妖,华老先生,小狸猫精,氐土,还有寒洛,哪一个是那杀人害命不择手段的主儿?南宫御汜这样武断、血口喷妖,让她如何不气?

    木芫清手指着南宫御汜,气得嘴唇发抖,激动地斥责道,“敢问你认识几个妖族的人?又见过几个妖族的人杀人越货了?没有是不是?你根本就从来没见过什么妖族的人,你刚才说的那些,不过是你自以为是的臆断而已!你口口声声说妖族残暴狡猾,最会花言巧语,哼,难道你们就不残暴不狡猾不会花言巧语了么?客栈里的人是被妖杀的还是被人杀的且不去说它,今日我没见到妖类迫害人类,倒见识到了了人类无良,百般刁难逼迫妖类。你说妖类杀人,那你呢?你一身的武功,别告诉我你从未杀过人!”

    “芫清,你怎么向着他们说话?”南宫御汜又急又气,“别忘了,他们是妖!是万恶不赦的妖!”

    “妖又怎么样?妖就一定万恶不赦了?”木芫清一口顶了回去,“你总说做人看事要超凡脱俗,不要用世俗的眼光去看问题,哼,我看你才是最世俗最无知之人!噢,对了,你的所谓脱俗只是针对人类而言,其实在你心里,人妖之分这种最恶俗最无耻的观念一直根深蒂固!”

    卷三、山高路远悲流离 七十二、不相与谋

    “其实在你心里,人妖之分这种最恶俗最无耻的观念一直根深蒂固!”木芫清指着南宫御汜斥责道。

    “你……你好……你竟然……”南宫御汜早已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一心一意回护之人居然会在转眼之间,为了一帮妖类与他撕破脸皮,还当着众人的面如此指责他。

    阿兰等人也被这骤然间的变故惊呆了,他们来人类的世界讨生活已经很有些年头了,所遇之人大多有着跟南宫御汜一样的观点,认为人妖之分乃是大善大恶之分的标准,但凡发现了妖类,那必是要群起而攻之的。是以他们说话做事一向低调,日子过的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担心一不小心被人识破了妖类的身份,惹得大批的人类对他们不利。他们决心杀木芫清灭口也是出自这个顾虑。

    阿兰他们万没想到木芫清会跟南宫御汜反目成仇,所说之话句句都是埋在他们心里多年却一直不能说出口的话,听了只觉得扬眉吐气大快人心,忍不住要拍手欢呼开来。

    “想不到这个小丫头见识倒不一般。”阿朗看着木芫清欣赏地点点头,“就冲她刚才说的这番话,咱们便再不能存了害她的心思。”

    老妪小娥倒是个心细,她一眼瞅见南宫御汜手里的赤血剑,悄悄挨近了阿兰,低声道:“阿兰,你看那个男的手里的短剑。你说,像不像那把剑?”

    阿兰听她说了,也留神了赤血剑,隔空端详了好一阵,欣喜道:“不错。就是赤血剑。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姑娘手里。小娥,这姑娘既然有赤血剑,看来也跟我们一样不是人类。也难怪她听了那个男人的话会那样激动。哈哈,可笑之极。那个男的口口声声说着人妖之分,却不知他满心爱慕地女子竟然就是个妖类。且先不管,看他们如何收场。”

    阿兰那边打定了闷声观战的主意,木芫清这边却吵得越发得不可开交。剩下一个萝卜左看看右看看,两边都得罪不起。只觉得好生为难,迫不得已出来打圆场道:“芫清,你别激动。南宫公子他也是替你着想……”

    “替我着想?就是用这样把一切罪名都推到妖类头上的方式替我着想地?哼,那真是太谢谢了!”木芫清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直着脖子朗声道,“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与谋。南宫公子,看来我们缘尽于此了。请把我的剑还给我吧。….zZz.com从此后你走你地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木芫清这条命是死是活,不敢再劳南宫公子大驾!”

    “你,你要因为这点小事与我断交?”南宫御汜不可置信的瞪着木芫清言道。“在你看来是小事。在我看来却是大事。”木芫清一字一句地说道,“往日里你一心助我。今日更是舍命护命。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原指望着日后对你更好些能够报答了你。谁知世事无常,我也没想到我们会因人妖之分大起争执。也罢,你现在就与我断交了也是有好处的,否则到了将来,你更是要伤心后悔的。你就全当我忘恩负义,当作自己瞎了眼白认识了我好了。”

    “好!好!好!”南宫御汜连叫了三声好,怒不可遏道,“木芫清!我南宫御汜就当自己瞎了眼,白认识了你这个人!”说完将赤血剑扔回给木芫清,拂袖而去,脚步决绝,不再回头。

    木芫清看着南宫御汜地背影越来越小,心里苦涩,身形微振,却只是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唤出声来。

    萝卜眼看事情发展到这么个不可收拾的地步,急道:“芫清,你,你怎么就这么让他走了呢?你,你怎么能赶他走呢?唉!”

    “我今天赶他走,乃是为了明天他不赶我走。萝卜,你不明白,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不是我们想怎样就可以怎样的。”木芫清凄然一笑:如果将来有那么一天,南宫御汜发现她也是妖族的一员,而且还是个地位颇高的妖类的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会如何面对她,还会不会心无芥蒂地与她秉烛夜谈?也许现在就分道扬镳再不往来,对两人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我确实听不懂你说什么。”萝卜明显的心神不定,难看的笑了笑,匆匆对木芫清说道,“芫清,我与南宫公子之间还有些事情没有了结。如今他走了,我也要跟着他去了。不能再陪着你,你自己要多保重。多谢你一路上地照顾。”说完伸臂将木芫清揽在怀中轻轻抱了抱,松了手撒开腿便追南宫御汜而去。

    “走吧,都走吧,就像歌里头唱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这样也好,以后我无牵无挂,一个人上玉苍山。”木芫清笑容恍惚,不知所云。

    “多谢姑娘仗义执言。”阿兰抱抱手走近了说话。

    “不用客气,我不过是替自己说话而已。”木芫清摆摆手,声音很是疲惫,“你们别担心,你们的身份我不会泄露出去地。刚才那两个人,我想,他们应该也不会说吧。”( 一帘妖梦 http://www.xlawen.org/kan/34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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