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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部分阅读

    来。

    若这次的事只是个偶然事件还好,若是让她知道背后有人捣鬼,她不会放过那个人的。陶佩玖暗自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

    陶佩玖的话一出口,引得周围一片哗然。

    说实在的,围观的人扪心自问也不敢说自己就一定认得出哪只是自己卖出去的羊,要是有人同样也如此找上门来,他们也百口莫辩。

    “你,你胡说什么!”王老头一下子慌了神,指着陶佩玖跳脚。

    “对啊。”刘婆笑眯眯地走过来,说道,“王老头,你倒是说啊,你怎么证明这羊就是我们卖你的那只?它指不定是你从哪儿弄来的,想要讹我们的,对不对?”

    “你,你们仗势欺人!”王老头又开始苦情的戏码了,“我说不过你们。你们家卖酒发了财,还在乎这点儿钱?”

    又提卖酒的事?

    陶佩玖皱紧了眉头,不悦地说道:“我们在不在乎是一回事,而事实是什么样的,又是另一回事。我们今天要是不弄清楚,赶明儿再来个张三,说是从老伯您那儿买了我们的羊来要钱;后天再来个李四,说是从张三那儿买走了我们的羊也来要钱,那我们怎么办?真当我们是冤大头了!”陶佩玖越说越严厉。

    “胡,胡说,什么张三、李四的,羊就只有这一只。”王老头梗着脖子,愤怒地说道。

    “好。有老伯您这句话,就够了。”陶佩玖环视着人群说道,“我们不是不讲理的人。按说这羊是不是刘婆卖掉的羊,我们还有疑问。本来我们完全可以不用理会这事。但是看在王老伯日子艰难的份儿上,而且我们也愿意相信王老伯的人品,所以这钱我们退。”

    “光退钱可不行。我还养了这几个月呢,还要补偿我草料钱。”王老头来了精神,说道。

    “老头子,能退你羊钱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草料钱呢。”

    “就是,你那羊天天在山上吃草,你几时给它弄过草料了。”

    “对啊,你这羊说不定就是在山上吃草的时候,被什么人给换掉的。”

    围观的人越说越离谱,气得王老头干瞪眼。

    “那么,王老伯,你打算要多少钱?”陶佩玖见王老头没了初来时的嚣张气焰,也不打算做得太绝,问道。

    “六十文。少一个子都不行。”王老头说道。

    “五十文。多一个子都没有。”陶佩玖说道。

    “不行。太少了。”王老头不满意道。

    “那就请把羊牵走,我们不退了。”陶佩玖知道形势已经完全扭转了,不想被王老头牵着鼻子走了,将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她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往屋里走去。。

    “别,别。五十就五十。老头我吃大亏了。”王老头急了,慌忙摆手说道。

    陶佩玖当着众人的面,点了五十文给王老头。

    王老头揣着五十文钱,扔了羊,乐颠颠地走了。

    “好了,多谢大伙儿给做了见证。现在没事了,就请大伙儿品尝一下刘公酿吧。”陶佩玖笑着对众人说道。

    经过这件事,她才惊觉卖酒一事让许多人羡慕嫉妒恨,也让本来和睦的邻里关系生疏了。

    现在她打算施以小利,挽回邻里的关系。

    “好!”……

    没想到看个热闹,还有这样的好事。

    他们也跟刘公请教过酿酒的方法,但是无奈悟性不够,就是没酿出美味的酒来。

    最近听说刘公酿在集市上卖得很火,连县城都来订购了。

    “对对对,大伙儿里边请。”刘婆回过神儿来,笑着招呼大家。

    “我这把老骨头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乡亲了,今天得好好叙叙。”刘公也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跟大家逐一打招呼。

    就在大伙儿蜂拥涌向小院的时候,一个带着帽子的人,却匆匆挤出人群。

    第一百八十章 老头再现

    许多村民在品酒的同时,都不忘围在刘公身边,热情地推荐起自己的子侄,想请刘公收做学徒。

    不得不佩服大家的反应速度,眼瞅着刘公酿赚钱了,大家学习酿酒的热情空前高涨。

    刘公本就是热心人,自然不会拒绝。

    陶佩玖正愁着如何加强邻里关系,以后再有人来找茬儿的时候,至少不会这么被动,可以有更多的人站在他们的立场上。

    咱也可以走群众路线,发动人海战术嘛。

    而且以后酒越卖越多,眼红的人自然也会越来越多。那就让那溪村成为保护刘公酿的坚固堡垒吧。

    陶佩玖原本也有意开一个酒坊,也了却刘公多年夙愿。

    只是现在为时尚早,不过先招收些学徒,从里面择优录取也不错。

    酿酒是个体力活儿,有多一点儿人帮忙更好。

    而且学徒很辛苦的,没工钱可拿,顶多管顿饭,也不知道最后能留下几个。

    陶佩玖这么想着,也就乐得看刘公来者不拒地应承下来,只是言明吃不得苦受不得累的,随时可以退出;还有考核不合格的,随时会请退。

    这些大伙儿都明白,总要碰碰运气,说不定自家就能出个刘公第二呢。所以喝完酒全都乐颠颠地回去准备拜师礼了。

    在陶佩玖和崔三的严格把关下,先期留下了十个学徒,在经过一周艰苦的学徒生涯后,陆续走了五人。

    最后剩下的五人就给刘公敬了茶,聆听刘公的教导。

    崔三在陶佩玖的魔鬼般训练下,也有了不小的进步。

    在实际操作的环节,崔三就负责指导余下的五位学员,至少分拣果子,冲洗。晾晒都有人负责了。

    每一步听起来简单,但是真正要掌握好却没那么容易。

    就拿分拣果子来说,什么样的果子合适?

    为了保证日后酿的酒的品质。果子要挑饱满,成熟度高的。而且摘的时候要尽量避免果实的破损,因为在高温下,破损的果实很容易造成腐烂,进而影响到酒的品质,甚至造成酿酒的失败。

    冲洗则更要小心,因为冲洗的目的是洗去浮尘,却不能洗掉果实外层附着的酵母菌。更不能在此时就将果子洗烂了。

    晾晒则要注意阳光跟温度。

    为此陶佩玖制定了工作小册子,专门配了流程图,详细分解每个步骤,和出现偏差时可能造成的后果。

    在每日的清晨由崔三给大家一遍一遍的讲解。

    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让规范的意识深入人心。这样这几位日后也会以规范的流程带徒弟了。

    刘婆则安心带小赖,给大家做饭了。

    五位学徒上手后,崔三则专心于酿酒的最后一环,陶佩玖仍然忙着澄清酒液。

    加之洪二又帮他叔父进了一批酒,所以。陶佩玖他们便连续错过了几个集市。

    陶佩玖想在那溪镇寻找合作伙伴的意愿更加迫切了。

    那样他们只需将酒卖给合作的酒馆,零售一环由酒馆来完成。

    这样就保证到那溪镇赶集的人,随时都可以买到刘公酿,而不需要特意等到他们去的时候,才能买到酒。

    长期来说。还是这种方式可行。

    但是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头绪,陶佩玖决定这次去赶集的时候留意一下。

    当他们再次来到集市的时候,却发现气氛有些微妙,许多人盯着他们窃窃私语。

    这让陶佩玖心生警惕,难道说泥鳅这次还要来捣乱?

    不过洪二不是制服他了吗?而且让他发誓以后不准捣乱的吗?

    算了,不想了。早点儿卖完,早点儿回去就是了。

    “小娘子,崔小哥,你们可算来了。”老李头凑上来,说道,“我肚子里的酒虫子就快忍不住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左右看了看,然后借着递酒葫芦的机会,俯在崔三耳边,悄声说道:“你们可得小心了。有人要找你们的麻烦了。”

    崔三一惊,手下不动声色地给老李头的酒葫芦里多添了一勺酒,然后说道:“还请老伯指点。”

    老李头接过酒葫芦,满意地晃了晃,叹息一声说道:“我是信你们的人品,只是最近一些不利于你们的流言在集市上散播开了。加上你们接连几个集市都没来,让这些流言一时甚嚣尘上。不过,你们来了,倒可以破除一部分流言。”

    “流言?”崔三一惊,俗话说唾沫星子淹死人,在这偏僻的乡野,流言有时候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是啊。有的说你们卖假酒被抓了。有的说你们缺斤短两,怕被找上,不敢来了。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你们有点儿心理准备。”老李头说道。

    “是什么人这么诋毁我们?”崔三气愤异常,他们没来是因为酒卖完了,供应不上,好不好。

    老李头摇头惋惜道:“同行是冤家啊。”说完冲着一个方向努努嘴,说道:“看见那老头了吗?连续来了三个集市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崔三顺着望过去,不远处有个小土堆,上面一群闲聊的人,围着一个老头坐着,那老头正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周围的人兴致勃勃地听着。

    崔三定睛一看,那正唾沫横飞的,被围在中间的正是退羊的王老头。

    崔三眉毛拧了起来,说道:“是他!”

    “看来,你猜到他说什么话了吧。”李老头拍拍崔三的肩膀,说道,“他只是个小兵,厉害的是董……。你们小心为妙。”

    李老头点到为止,说完,转身哼着曲子,晃荡着酒葫芦走了。

    崔三将听到的话跟陶佩玖说了。

    陶佩玖这个怒啊。这个臭老头,敢背后诋毁她,那天还觉得他可怜,这会儿怎么看怎么觉得可恶。

    陶佩玖给了崔三一个眼神,崔三会意,抽了个空,凑到王老头跟前,听听他在讲什么。

    王老头正说到得意处:“他们敢不赔给我?我老头子可不是好惹的。他们这是花钱堵我的嘴。怕惹恼了我,到处嚷嚷,让大家都知道他们就是骗子。”

    你现在还不是在到处嚷嚷。崔三腹诽道。

    “我跟你们说,他们家刚开始还想不认账,我扯着嗓子一喊:‘这家是骗子。’他们立马老实了,乖乖地赔了钱。”王老头吹嘘起来。

    “那是人家看你可怜的份儿上,施舍给你的。”崔三实在气不过,插了句嘴。

    “去去去。”王老头不愿意了,嚷道,“要不是他们心虚,他们会那么痛快地给我老头子钱吗?”

    “哼!难不成|人家好心扶你一把,你就能赖上人家,说是人家将你推倒的?”崔三挖苦道。

    “就是。要不是他推的,他能好心去扶?”王老头满不在乎地说着,一边挑衅地看向崔三。

    这一看不打紧,王老头眨眨眼,竟然认出了崔三,他一拍大腿,神神秘秘地对着围着的人说道:“我说这小子怎么老跟我作对呢。你们不知道,他啊,跟那家人也是一伙儿的。瞧,这会儿就在那儿卖酒呢。我跟你们说,他们家卖只羊都能骗人,这卖酒啊,也难说……要我说,真要买酒还是要到信誉好的店,就董记酒馆就很好,开了这么多年了,信誉绝对有保障。可不像这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坑完了人就撒丫子不管了。到时候上哪儿找去……”

    崔三实在听不下去了,这老头子真招人恨,一把年纪了,打不得骂不得,还不自重。

    他气呼呼地回到酒摊上,把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学给了陶佩玖听。

    董记?之前,泥鳅找茬事件当中,似乎泥鳅也提过董字。再一再二不再三,看来王老头退羊事件背后,也有这姓董的身影。

    真当她是软柿子了。哼!今日倒是要好好会会这个人。

    这几次事儿多,陶佩玖倒是忘了问问洪二,这个姓董的是谁了?有什么来历吗?

    “玖姐姐,我找了你好几个集市呢。”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打断了陶佩玖的思路。

    陶佩玖低头一看,脸上露出笑意来:“是幺女啊。前段时间有事,没能过来。让你失望了。来,我看看你今天带了什么来。”

    幺女开心地高举竹筒,陶佩玖打开塞子,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嗯,这么多?今天可以换两碗酒啊。”

    “真的。太好了。爹爹说玖姐姐的酒特别好喝。”幺女说道。

    “谢谢你爹爹的夸奖。这是你的酒。拿好。”陶佩玖舀好了酒,塞好塞子,递给了幺女。

    “咦?幺女,你的手?”陶佩玖一瞥之下,发现幺女双手布满了血口子,焦急地问道。

    “没什么?”幺女低了头,用袖子盖住了手掌,往后缩。

    陶佩玖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仔细看着,一双小手上新伤压旧伤,粗糙不平。陶佩玖瞳孔为之一缩。

    是被后妈虐待吗?陶佩玖记得听人讲她的亲娘去世了。

    “玖姐姐,真的没事。那些柴虫藏得好深。不过没关系,能给爹爹换来酒就行。”幺女将手背在身后,说道。

    原来是为了从木头里面劈出柴虫弄的。这么小的孩子,难为她了。

    陶佩玖低头沉吟不语,片刻抬头,问道:“幺女,你认识褚桃果吗?”

    第一百八十一章 有毒?

    “嗯。”幺女重重地点头,“那果子很甜,爹爹砍柴的时候,幺女就爬树摘果子吃。玖姐姐,你也喜欢吃吗?下次幺女摘来给你吃。”

    真是可爱的小姑娘。

    “玖姐姐不吃,玖姐姐用它来酿酒。幺女下次若是能带来这么一篮子褚桃果,就可以换一碗酒如何?”陶佩玖比划着篮子的大小说道。

    “真的?幺女每天都可以摘一篮子。”幺女兴奋地说道。

    “可是我们只有赶集的时候才会来这里的。”陶佩玖为难地说道。

    她需要的是新鲜的果子,这意味着幺女只要当天摘的才可以。

    “那我送到你家可以吗?”幺女道。

    “嗯?你知道我家在哪儿里?”陶佩玖问道。

    “嗯?我跟爸爸砍柴的时候,见过玖姐姐你往哪里走的。”幺女说道。

    “那好。你摘完就送过去吧。但是我只要新鲜的。”陶佩玖说道。

    “好,知道了。”幺女告别了陶佩玖,珍惜地捧着竹筒,往父亲歇脚的地方走去。

    陶佩玖目送着幺女远去。恍惚见幺女被绊了一跤,竹筒都飞了出去,然后很快又被扶了起来。

    “哎呀!挤什么挤!”崔三前面排队买酒的人群,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谁在推我?”

    “不是我,我也是被别人推的。”

    “哎,你怎么插队呢?没见大家都等很久了?”

    “我是被挤出来的。”

    ……

    小小的骚乱持续了一会儿就结束了,陶佩玖也没在意。

    “不好啦!有人中毒了!”远处传来惊恐的声音。

    什么?

    陶佩玖霍然地抬起头来,心头有隐隐的不安,她来不及跟崔三交待,就匆匆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陶佩玖拨开人群,看到一个中年汉子浑身抽搐歪在一边,神情痛苦。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起来像濒死的鱼。

    “爹,你醒醒啊。你怎么了?不要丢下我一个。”幺女伏在汉子身上。哭泣着摇晃着他的胳膊,试图唤醒他。

    这人是幺女的爹。这是怎么回事?

    陶佩玖挤身过去。轻拍幺女,从她手中接过病人的手腕,翻了翻他的眼皮:嗯?是中毒。

    病人的脉搏忽快忽弱,嘴唇青紫,呼吸困难。是中毒的症状。

    可是中了什么毒呢?找到毒源才好对症下药。

    陶佩玖眼风一一扫过周围地面,想要有所发现。

    目光所及处是成捆的柴火,幺女的爹常在此处卖柴火。还剩下这么多,看来生意不算太好。

    嗯?这是刚才幺女打酒的竹筒,它就躺在病人右手边不远的地方,酒被喝下了大半。

    难道是?

    陶佩玖捡起竹筒。放在鼻尖嗅了嗅,她的瞳孔猛然一缩。这是?钩吻?

    毒其性媲美于断肠草,竟然出现在装酒的竹筒里,而里面所装的,正是陶佩玖卖的刘公酿。

    怎么回事?哪里出了差错?

    陶佩玖急速地思索着。

    “玖姐姐。你救救我爹吧。他刚喝完酒就说不舒服,然后就这样了。”幺女拉着陶佩玖的胳膊求道。

    “幺女,快去叫崔小哥牵羊过来。”陶佩玖来不及多做解释,对幺女吩咐道。

    “嗯。”幺女抹着眼泪,恋恋不舍地看了他爹一眼。还是听话地飞快地跑去。

    很快崔三也拉着那头被王老头退回来的羊,赶了过来。

    陶佩玖庆幸今天牵了羊来,本来他们都打算买头牛,换辆牛车呢。

    “玖姑,发生什么了?这羊……”崔三被陶佩玖脸上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生生咽下了要出口的话。

    “崔三,快过来帮忙。扶起他,掰开他的嘴。”陶佩玖接过栓羊的绳子,牢牢地系在一捆柴火上,对着崔三命令道。

    陶佩玖在附近一个肉案上,找到一把尖刀,一手捂住羊眼,心里说道:对不起了。一手迅速将尖刀插入羊颈后拔出。

    一股热气腾腾的羊血,喷涌而出,正好落入幺女爹大张的口中,他被羊血的味道刺激着,本能地大口吞咽着。

    能吞下就好,说明还有救。

    小羊嘶鸣着,四蹄翻飞,试图挣脱束缚。陶佩玖有些不忍看去。

    钩吻之毒相当霸道,若不及时解毒,中毒者会呼吸衰竭而死。

    钩吻在这周围的山上很常见,全株有毒。有人会因为它的叶子像野芹菜而误食,致死几率极高。

    好在陶佩玖知道一个解钩吻之毒的偏方,那就是新鲜的羊血。

    幺女爹在服下羊血片刻后,呕吐不止,惊得周围的人群,频频后退。

    陶佩玖倒是放下心来,他中毒时间不长,解毒及时,回家稍作休养就会没事的。

    果然,幺女爹呼吸很快平顺下来,人也在大汗淋漓中醒了过来。

    “醒了,你们看醒了。太好了。”周围人也松了一口气。

    陶佩玖探手把脉,确定无碍,才真正放下心来。

    咦?装有毒酒的竹筒怎么不见了。

    陶佩玖担心毒酒再被误食,本想捡起来处理掉。

    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就不见了?

    “不好啦!这里也有人出事了!”人群外传来惊呼声。

    陶佩玖只得暂时放下竹筒的事,赶忙又赶了过去。

    什么?这次是五个人同时中毒?

    陶佩玖检查一下,确定他们的中毒症状相同,而且周围还有刘公酿的酒坛。

    陶佩玖为了让大家记住刘公酿,在每个酒坛上都贴上了类似的标签。

    是刘公酿不错了。可是这是怎么回事?

    “玖姑,羊来了。”崔三费力将那头羊弄了过来,一点就通地熟练地一一给大家灌下羊血。

    陶佩玖留心那坛酒,确认里面被下了钩吻之毒后,悄悄将自己的血滴在里面。

    她的血仍然保留了解百毒的功用,这一点儿上,她有这个自信。

    她隐隐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她要等幕后的人上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有衙役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目标明确地将陶佩玖和崔三团团围住。

    衙役平时都是这么有效率的吗?真令人惊讶。

    来了。陶佩玖暗道。

    “听说死人了?是谁干的?”总佐摸着两撇小胡子,分开衙役,语气不善地说道。

    “没有。没有死人。而且,大人。我们可是好心救人的。你们围着我们干嘛?”崔三看了看凶神恶煞的衙役,给总佐赔笑脸,解释道。

    总佐协助管理这一片的治安。

    “哼!”总佐一脚踹向崔三,阴阳怪气地说道,“有人说你们谋财害命,用毒酒害人。可有此事?”

    “大人,这一定是误会。”崔三躲过总佐的飞脚。隔着一段距离笑着说道。

    哼!没有调查,没有询问,一上来就这么言之凿凿地指责他们是害人凶手,任谁也能瞧出其中的猫腻。

    陶佩玖在心底冷哼。

    “大人。请问谁死了?”陶佩玖客气地问道。

    “喏,就是他们啊。”总佐不耐烦地往地上随手一指,“啧啧,手段如此残忍。都成血人了,你这是下了多少毒啊。”

    那是羊血好不好?陶佩玖对天翻了个大白眼。

    这时本来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中的五人。此时经过羊血的解毒,慢慢缓了过来,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好像还有气。”一个衙役伏在总佐耳边说道。

    “什么?不是必死无疑吗?”总佐惊讶地说道。

    周围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总佐是怎么知道的?”

    总佐咳嗽一声,掩饰一下自己的失态,说道:“去查查。死了没?”

    这些都是些歇脚的普通村民,陶佩玖有些疑惑,他们几人怎么会买下一整坛酒呢。

    要知道这次他们带出来的酒坛偏大,每坛价位都得两千贯,看他们的打扮,不像能一下买走一整坛的人。

    “大人,都有气。没死。”一个衙役回报道。

    “什么?都没死?不可能啊。明明说好的……”总佐慌忙打住话头,“那就是杀人未遂。都带走。”

    “是”衙役提起锁链,冲着陶佩玖和崔三蜂拥而上。

    “且慢!”陶佩玖扬声道,“大人,请问何以判断是我们下的毒呢?证据呢?”

    “这还用说。这酒坛是你们的吧?”总佐指着贴有刘公酿的酒坛问道。

    “是。”陶佩玖说道。

    “你们都是喝了这酒坛里的酒中的毒吧?”总佐指着地上刚苏醒的人问道。

    “好像是,我们是喝了酒后感到不舒服的。”有人思索着说道。

    “看吧。这不是很清楚了吗?你自己不是都承认了吗?这坛有毒的酒就是最好的证据。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总佐得意地说道。

    他想起了书房里白花花的银子。这趟差事这么简单,就有五十两可拿,真是划算。至于这些要死不死的人,关他什么事?

    “哦?大人确定那酒里有毒?”陶佩玖冷声问道,“大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靠近过那坛酒,怎么就认定它有毒呢?”

    “这——你,去检查一下。”总佐踢了身边衙役一脚,说道。

    “是。”衙役跑过去,拿出银针试探,银针在阳光下没有任何的变化,依然散发着银制的光芒,“大人,这,没,没毒。”

    衙役胆怯又不确定地举着那根银针。

    “什么?废物!”总佐紧走几步,推开那人,自己将银针在剩余的酒里面搅来搅去,但是仍然没有发现有毒的迹象。

    第一百八十二章 黑手

    总佐额头冒出汗来,那坛酒里没毒,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他该怎么顺利办完这件事呢?

    “大人,我看事情弄清楚了吧。跟我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们可以走了吧?”崔三问道。

    “不可能。这里,你们嫌疑最大。给我带走,有话牢里说去。”总佐扔了银针,面露凶相地说道。

    “大人,这样恐怕不太好吧。”陶佩玖轻声笑了起来,“这没凭没据地就胡乱抓人,难堵天下悠悠之口吧。”

    “就是。这好心救人的,怎么反被冤枉啊?”

    “还有什么天理?”

    “这几个人若不是玖姑出手相救,早就见阎王了。”……

    捡回一条小命的几人,听说是陶佩玖他们相救的,都过来千恩万谢。

    总佐在一旁气得咬牙切齿。

    这时一个伙计模样的人,走到总佐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总佐灰败的脸上瞬间恢复了笑容,对着群情激奋的村民,摆摆手,说道:“你们不是要证据吗?大伙儿跟我走。我让你们瞧个明白。”

    陶佩玖眉毛一挑,看着那个伙计离去的身影,神色变幻:他在捣什么鬼?

    总佐带着众人直奔陶佩玖他们的摊位而去。

    不好。陶佩玖暗道。

    陶佩玖在救治幺女爹和那五个人的时候,连同崔三也离开了摊位。若是这段时间有人捣鬼,他们可就完全被动了。

    看总佐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们的摊位一定是被人做了手脚。

    “大人,你看。”一名衙役已经先人一步,在陶佩玖他们带干粮的包裹里,找到了一包白色粉末。

    “这是什么?”总佐大声问道。

    “是毒药。”衙役很配合地高声说道。

    “那么请你解释一下,这包毒药怎么会在你的包裹里。你是不是就是用它在酒里下毒的?”总佐凶恶地冲着陶佩玖吼道。

    陶佩玖厌恶地将手放在鼻翼下扇了扇,说道:“大人,刚才我们为救人都离开了摊位。这一点儿大伙儿都能证明。”

    陶佩玖看向周围的人群。

    “是啊。”

    “玖姑跟这小哥都跑去救人了。我们都是跟着过去的。”

    陶佩玖冲着说话的几位,点头表示谢意。然后回头对着总佐说道:“我们也是随着大人才有重新回到摊位来的。现在我想麻烦大人帮我们查一查,是谁趁着我们离开的时候,将毒药放进我们的干粮里的,这岂不是要害我们的性命吗?”

    这……

    毒药是在干粮包里发现的。

    这么大包毒药,任谁都会小心放好,而不会这么粗心地将它跟自己的干粮放在一起。

    万一一个不小心,洒点儿自己干粮上,那自己的小命不就没了。

    围观的人纷纷点头。

    “就知道你还会狡辩。你看看这个是什么?”总佐冷哼一声,对着身后一挥手。

    一个衙役托着一个竹筒走了过来:“大人,这就是致使幺女爹中毒的酒。里面的毒药成分跟这包毒药是一样的。这酒也是从这个摊位买的。”

    这竹筒。陶佩玖还有些印象。刚才她到处都找不到,没想到竟是被人钻了空子,提前藏起来了,到这个时候才拿出来。

    “怎么样?你没话说了吧。”总佐得意地说道。“带走。”

    “大人,我们是冤枉的。我们怎么会在自家卖的酒里下毒呢?这样不是砸了自家的招牌了吗?”崔三焦急地分辩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有什么误会,你们还是到大牢里说吧。”总佐斜楞着眼睛说道。

    “慢,崔三只是个帮忙干活的伙计,他什么也不知道。放开他,我跟你们走。”陶佩玖说道。

    “玖姑,你不能跟他们去。这是有人故意陷害啊。”崔三苦着脸,哀求道。

    “崔三。你回去通知刘公、刘婆,让他们不要着急。另外,你去把我的箜篌带来。”陶佩玖想要借助箜篌的力量,查出幕后的真凶。

    为了陷害她,竟要伤害那么多人的性命。

    今天若是她没有及时赶到。又或者是她没有恰巧牵了羊来,幺女爹和那几人的性命都要不保。

    可见那个人有多太歹毒了,他根本就是要取那几人的性命。

    “玖姑,可是……”崔三还要再说些什么。

    “走开。别妨碍我们办事!”衙役们粗鲁地将崔三推搡开。

    “记得带箜篌来。”陶佩玖回头对着崔三嘱咐道。

    再争辩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那个人是处心积虑地要砸了刘公酿的招牌了。

    现在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在这样下去,也只会让刘公酿含毒的谣言传得更快更远。

    那么以后酿酒行业里面都不会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

    这人的心思真是歹毒。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有胆大的老鼠,“吱吱”爬过。

    “玖姑,玖姑。”牢房外传来刘婆焦急的呼唤。

    “阿婆,阿公,你们怎么也来了。我不是让崔三告诉你们别着急的吗?”陶佩玖从稻草中起身,来到牢门前。

    刘公、刘婆带着小赖眼含热泪地扑到栅栏前,抓着陶佩玖的手,使劲摇晃着,却哽咽说不出话来。

    崔三也随在后面,说道:“我劝过他们,可是他们坚持要来看你。”

    “你也别怪他了。我们在家里哪儿放心地下啊。”刘公说道。

    “孩子,你受苦了。看人都瘦了。这哪儿是人待得地方啊。”刘婆边说着,边抹眼泪。

    “阿公、阿婆,我没有害人,等总佐查清楚了就会放了我的。”陶佩玖故作轻松地宽慰道。

    “你是个好孩子。雪神会保佑你的。”刘公他们也无计可施,只得寄希望于渺茫的雪神。

    雪神想必每日都会收到无数类似的祈祷,恐怕会忙得没空理会陶佩玖这点儿小事吧。

    还是自力更生的好。

    陶佩玖以眼神示意崔三。

    崔三拍怕抱着的包裹,小心地递进栅栏里。

    陶佩玖只来得及隔着栅栏捏捏小赖不谙世事的小脸,他们就被狱卒不客气地赶走了。

    “哈哈……”在刘公他们离开后,总佐身后跟着一个人,捂着鼻子。屈尊走到牢门前,说道,“那就是你们一家子啊。”

    陶佩玖警惕起来,说道:“他们不是我的亲人,我只是借住在他们家。”

    “哈哈……干嘛这么紧张呢?”总佐打着哈哈说道,“你犯下的是谋财害命的死罪,作为你的家人总是有点儿责任的。”

    “我说过他们不是我的家人,只是好心收留我暂住的。”陶佩玖隔着栅栏怒吼道。

    “别这么大声,有理不在声高。”总佐不为所动地说道。

    “而且我更没有害命。希望你用词准确一点儿。”陶佩玖有些怒了。

    “是吗?”总佐鼻孔朝天,说道。“忘了告诉你了。幺女爹在回去途中死了。”

    “什么?死了?怎么会?”陶佩玖吃了一惊。

    那日他的毒明明已经解了。陶佩玖也号脉确认过。

    幺女,那个可怜的小姑娘,失去相依为命的爹爹,会是多么难过?

    为什么一定要伤人性命呢?

    她已经被抓起来了。刘公酿也信誉大跌。那人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

    为什么不放过幺女爹?

    “他是怎么死的?”陶佩玖不甘心地问道。

    “这还用说嘛?就是被你的毒酒害死的。”总佐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血口喷人!”陶佩玖用力拍打着栅栏说道。

    “注意你的措辞。你对总佐不敬,可是罪加一等的。”总佐掸了掸衣袖说道。

    陶佩玖气愤地转身,打算不理会这个无端挑衅的家伙。

    “对了,那个小孩是你女儿吧?”总佐慢悠悠地说道。

    “什么?”陶佩玖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勉强压住狂跳的心脏,说道,“你想要做什么?”

    “也没什么?死刑犯的家属,发配那夜湖,年纪似乎小了点儿。让我想想,要不没入奴籍吧。”总佐道。

    “你敢?”陶佩玖目眦欲裂,咬牙说道。

    小赖是她的逆鳞,绝不允许任何人触碰。

    “哎哟,你可别吓唬我。”总佐装腔作势地说道。“我这一害怕,指不定笔一抖,连那什么刘公、刘婆也一起发配了呢。”

    “这个地方还真是难闻啊。”总佐神神秘秘地靠了过来,说道,“其实想要救他们也不是没有办法。”

    陶佩玖有些惊讶地看着总佐,静待下文。

    “哈哈……董老板认识吧?”总佐道。

    董老板?陶佩玖眼神危险地眯缝起来。

    “哼!果然是个孤陋寡闻的人。”总佐说道,“董老板,这种人,你还有必要亲自来一趟?”

    “哈哈……都是同行吗?”总佐身后的人走到光亮处,说道,“大人,能否容我跟她单独说几句话?”

    “请便吧。这个鬼地方我可不愿多待。”总佐说完,转身走了。

    陶佩玖这时才注意到,留下的这个被称为董老板的人,正是泥鳅闹事时出现的那个带着恶意的中年人。

    “真年轻啊!”董老板啧啧地说道。

    “泥鳅是你派去的?”陶佩玖说道。

    “啧啧,还是有点儿脑子的吗?”董老板说道。

    “这次下毒的人也是你吧。”陶佩玖轻描淡写地说道。

    第一百八十三章 原来如此

    “不。”董老板伸出食指,在面前晃了晃,神经兮兮地说道,“那是你害的。”

    “哦?”陶佩玖表情冷漠,问道:“理由呢?又或者说你的所图呢?”

    “嘿嘿,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爽快。”董老板笑道,“秘方。枸酱酒的秘方给我。”

    嗯?他也知道枸酱酒。

    “这就是你害那么多人的目的?”陶佩玖眼神中含着冷厉,质问道。

    “不。我早说过了,人是你害的。”董老板脸上现出阴鹜来。

    “那么这算是救我的代价了?”陶佩玖问道。

    “不。你错了。”董老板再次否认道,“是救你的女儿的代价。我想秘方到手后,你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哈哈,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盘。”陶佩玖拍手笑道,“不过,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不知道什么秘方。”

    “你——”董老板脸色一变,冷笑道,“你可别后悔?”

    “我很好奇,你怎么会认为我有什么秘方?那酒可是刘公酿啊。”陶佩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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