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部分阅读
也许只是他早先就预留的后招吧。眼下是将仗打赢，要不然说很么都是空的。”
西征以来，多铎已经一步步的控制了大部分的军队，现在他更是将汉八旗与不受自己控制的军队轮番调上去攻击潼关，借助李自成的力量消耗他们，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在多铎的强力压制之下，这些成为炮灰部队的将领是敢怒不敢言，谁让多铎手上的力量最强大呢？又有西征大帅的名头，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望着潼关，多铎狞笑了一声，谁也挡不住我大清取得天下的脚步，李自成，我很快就来找你了。
泉州，郑宏逵府邸。郑宏逵独自发呆，最近坏消息连连，让他颇有些应接不暇。郑家已经完全混乱了，福建、广东是郑家经营许久的地方，在大哥郑芝龙在世的时候有如铁桶一般。可大哥一去，自己却感觉是处处漏风，处处麻烦。郑森的手、朝廷的手、郑采的手都伸进了自己的口袋，简直是不可容忍。
“老爷，郑金回来了。”
“让他进来。”
等郑金进来，说起了他这次的福州之行，郑宏逵的脸更是拉的老长：“朱慈煃那娃娃真这么坚定？”
“老爷，吉王是这样回话的，小人倒认为他说的是实情。小人专门混进他的造船厂看过，确实是不具备制造大船能力的。如老爷所言，吉王不过马士英的一个跳板。”
“那他对于我提出的联盟有什么回应？”
“这方面吉王倒是很识相，他也说了，他只想要在他的封地福州逍遥，其他的地方，他不会染指。海贸之上，只要老爷不留难，他自然会与老爷合作。”
“呵呵，这小王八蛋倒还识相。那他的火器局你看了吗？”
“小人只是受邀进去了一次，囫囵的看了一下。吉王府对于这个地方防备甚严，我们的人很难混进去。”
“在难也要给我混进去。”
“老爷，有必要花这个大代价吗？我看吉王的火器也就那么回事，没有强出多少啊。”
郑宏逵一个蔑视的眼神，你小子懂的什么，吉王府的火器确实比自己的火器强不了多少，可威力和射程上还是强了一成左右。不要小看这一成，或许一支火器没有什么，可一支大军全部换装之后，这一成可就不得了了。
虽然吉王府的火器没有什么秘密可言（都是老式火器），可自己手上的制造力量却很难在短期内全面更新军队。而郑森、郑采他们会给自己时间吗？
七十八章 “印钞机”
看到郑宏逵的表情，郑金连忙补救：“小人愚钝。”
“算了，阿金，你对吉王朱慈煃怎么看？”
“几次的接触之下，小人认为吉王不过是个傀儡，真正麻烦的是他背后的马士英。”
郑宏逵一个地球人都知道的眼神，你说点有用的东西啊。
“嗯，老爷，小人以为，现在是我们的一个机会。据小人的探查，吉王府首席谋士萧无现在不在福州。”
“他不在福州？在那里？”对于萧无，这个小子可不好对付，据说吉王府很多事情都是他在打理，现在却不在福州，奇怪了。
“去向不明，只知道出海了。而以刘先生的分析，萧无八成是去了山东。”
“山东？”郑宏逵捻了捻胡子，他也明白了郑金的机会值得是什么。吉王府暗中支持山东义军抗清，这个消息他们早就得到了。而杨王休和赵应元嘛，怕是早就成了吉王府的人了。就凭这一点，就能参朱慈煃一个结交外臣，图谋不轨。
只是有这个必要吗？朱慈煃不过占据了区区一个福州，能蹦达的起来吗？更何况这小子手下可是有能人。吉王府现在能在福建活的潇洒，与王府人员的八面玲珑是不可分割的。就连现在让自己头痛无比的海盗，吉王府都有联系。福州吉王府，那里会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呢？与朱慈煃敌对又能得到什么？
自己现在的敌人够多的了，弘光皇帝的代表章奕、占据郑家正支名义的郑森、野心勃勃的郑采。何必要在加上一个背后有马士英这个老狐狸的吉王府呢？现在马士英忙于南京的事务，只是援助了朱慈煃一些人手船只，可一旦自己过分了，怕是马士英很乐于有一个借口将手伸进福建与两广呢。
“山东那边有什么消息？”
“最近的消息表明，赵应元的义军得到吉王府的援助。从山东西部转到山东沿海各地之后，以即墨为中心，已经发展到数万之众，声势颇为浩大。”
数万人了，朱慈煃这小娃娃好大的胃口，不怕撑死你。军队的消耗绝对是天文数字，就以你一个吉王府能支撑的住？仅凭一个福州，能支持你那几千王府侍卫就不错了。还想数万大军？只是朱慈煃这娃娃怎么想的？一旦他通过海路，将这数万大军全部运到福建来，倒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阿金，你认为朱慈煃能与我们合作吗？”
“老爷您多虑了吧，就凭他朱慈煃？还没本钱和您叫板。若不是因为他是一镇藩王，老爷要收拾他还不是易如反掌。这是福建，不是南京，由不得他。”
郑宏逵点了点头，口中却训斥：“胡说，我们都大明之臣子，岂可对宗室无礼？你马上在回福州去，与吉王府加强联系，只要他朱慈煃不出福州，我倒也还容得下他。”
朱慈煃看着外面阳光明媚，倒是个走动的好时候，放下手中的公文，朱慈煃伸伸懒腰，走到庭院之中，享受着阳光的沐浴。他的心情更好了，刘国轩刚刚传来好消息，台中已经被平定，正在进军新竹。刘国轩的五千人马在舰队的配合下一路高歌猛进，如入无人之境。
台湾现在是一个权力真空，没有人在这里投入太多的力量，郑家没有、大明没有、荷兰人没有、朱慈煃可以说是趁虚而入。台湾岛上九成的人都是福建的移民，对于大明，他们没有什么抗拒之心，刘国轩打着朝廷大旗的大军一到。欢迎者众，抗拒者寡，即便抗拒着，在刘国轩的手段之下，大多也都归附瓦解了，毕竟没事了谁想拼命？
“王爷，徐艺涛求见。”
“让他进来吧。”这家伙现在来做什么？又是什么东西搞出来了？
“参见殿下。”
朱慈煃挥手让他坐下：“什么事？”
“殿下，好消息，您所说的冲压机已经制造出来了。”
这一下，朱慈煃也激动了。这么快，这些工匠实在是太厉害了，自己不过是说个大概形状、大概原理和大概功用，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居然搞出来：“去看看。”
看着眼前一个巨大的家伙，朱慈煃的冷脸之上，也出现了一丝暖色。自家人知自家事，现在的他确实不缺钱，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那里都需要花钱。自己现在是通过海贸赚取了大量的金钱，可朱慈煃很清楚，这是一种病态的贸易形态，是一种掠夺性的经济。市场是有饱和度的，一旦达到了这个临界，自己的贸易将缩水，是不可能一直这样高速给自己搂钱的。
而现在这冲压机却是一个好东西啊，十足的好东西。铜锡按照比例进入，出来就是黄灿灿的大明铜钱，现在市面上还是以铜钱为主要流通货币的。这年头，还有比印钞机来钱更快的活计吗？至于朝廷会不会追究他私铸铜钱的罪名，这一点完全不在朱慈煃的考虑之中，自己干的杀头的事情还少吗？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更何况朝廷现在沸沸扬扬、自顾不暇，那里有时间来理会自己？
而一旦自己铸造的铜钱开始流通，不但是凭空多出了钱财，更是对福州百姓生活的一种稳定。大明的铜钱不可能比冲压机搞出来的铜钱质量更好，自己也不会在铜钱的重量上动手脚。
“很好，这次参与的工匠皆有重赏，每人赏赐珍珠十颗。徐艺涛，你劳苦功高，你想要什么赏赐？”
徐艺涛扭捏了一下：“下官不想要什么赏赐，只是，只是…………”
“说吧，扭捏什么？”
“殿下，下官妻弟颇有勇力，却总是不务正业，在家乡屡屡生事斗殴。那个……下官想请殿下恩准他进入王府侍卫，请侍卫们好好管束。”
朱慈煃无所谓的摇摇头：“这么点事情还扭扭捏捏的？这点事也算赏赐？准了，交给秦俊去调教，保证是一条好汉。”
抚摸着那冲压机巨大的身躯，朱慈煃问到：“这东西一台造价多少？”
徐艺涛脸有点红：“启禀殿下，这机器皆为精铁铸就，一台大约造价白银一千八百两。”
还真贵啊：“使用期呢？”
“殿下放心，匠人们的手艺精良，就是用上十年也不会有问题。”
造价高不要紧，以后不断改良大规模铸造，这成本自然会降低一些。在说，这是印钞机啊，贵点怕什么？还怕赚不回来？至于这铜钱会不会因为铸造太多而引起动荡？那更不用担心了，大明通宝的流通范围不仅仅是中原之地、关外、高丽、日本、交趾、甚至南洋，大明通宝都是绝对主流的流通货币。
现在就看萧无的了，拿下菲律宾，那一船船金、铜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可菲律宾即便占据了，还要面对西班牙人的反扑，这也是要注意的事情。荷兰并不重视台湾，可西班牙可不会不重视菲律宾。看样子自己和满清人争夺天下之前，和这些西方蛮人争夺海洋霸权的时代就先到来了。
七十九章 巴坦岛
“王爷，南京急件。”
赵彦杰给自己的急信，这家伙虽然啰嗦唠叨，可是很有分寸的，看来真的出了点什么事情。回府一看信，朱慈煃心中也有底了，自己被人参了一本，说自己私铸兵器，结交贼寇，意图不轨。
这个说起来还真没冤枉自己，自己支持的山东义军头领赵应元，原本是李自成大顺的将军，被大明之臣杨王休说服在山东抗清。这一下可不就是自己结交贼寇嘛，再说了，这算什么事情？自己都将武器军备卖给李自成了，结交一个曾经的贼寇算什么？何况赵应元现在也是投降的人，要不拘一格嘛。
只是这个事情看起来似乎是参自己，可实际上呢，却是打击马士英的。现在马士英受伤，虽然没有性命危险，可也很虚弱，这正是政敌们的机会。真是一帮跳梁小丑，这又有什么用处？就弘光皇帝朱由崧，现在是不可能对自己出手的。这弘光皇帝和复社之间，也是相互利用、相互提防的。
自己就是到了南京，那也是屁事没有，更何况现在只是派了个太监来清查。到了福州你能查出来个鬼，只要我愿意，你根本到不了福州。不过怕赵彦杰在信中也专门罗列了这个调查太监廉平的情况，这家伙姓廉可实际却是异常的贪婪，甚至到了财迷心窍的地步。
别的太监都怕这差事，吉王朱慈煃那是凶名在外，那里是他们敢得罪的？可这位主却上杆子的凑上来，有点意思啊。
菲律宾海域，一支舰队浩浩荡荡的在海面上行驶。
“长史大人，马上就到巴坦岛了。”
“到了巴坦，你带人将巴坦主岛拿下，记得告诉大家，不要打的太厉害，留点口子让西洋人逃跑。”
邓正荣领命去通知了，现在他只是名义上的舰队指挥，萧无才是这舰队的实际指挥。对于文人来打仗，他是不以为然的，奈何王爷有命，他也不敢违背。
“长史，这次战役完了，能不能让兄弟们回家探亲？都在海上漂了快一年了，很多兄弟都想家了。”
萧无的眉头却皱了起来，想回家这倒是人之常情，可现在还不到时候。为了保密，这些秘密舰队的水手官兵皆是不允许踏足中原的：“这事情你和谢侍卫长商量一下吧。”
邓正荣的脸顿时垮了，萧无的意思他明白，他也只是随意一说，作为舰队指挥，他自然知道现在不是他们能曝光的时候，让兄弟们在忍忍吧。去找谢黑脸，算了吧，去了也白去………………
“其实长史大人不必这么谨慎，现在来说，想将敌人的舰只全部击沉那是不可能的。”
萧无哈哈一笑：“我当然知道，只是以备万一，手下这些猴崽子别闹的太厉害了。毕竟巴坦岛驻军不过两百，只有两条战舰。还那么小，要是这些猴崽子玩的高兴了，怕是一片木板都不给你剩下，那会影响我们的计划的。”
邓正荣也是赔笑：“长史大人高明，说起来，只有消灭掉这西洋人的海上舰队才是胜利，至于各地的驻军，就那么点人，还不够弟兄们热身呢。”
“你不知道欧洲的情况，这西班牙有多大？这么和你说吧，也就是我大明一个行省那么大吧。他们能有多少人口征兵？和我大明比起来，天壤之别啊。”
“那这西班牙人这么厉害？你可曾经说过，现在西班牙人可是厉害的很。”
“嗯…………那是在别的地方，遇到我们，算他倒霉，我大明天朝是他们根本碰不的，实力差距太巨大了。”
邓正荣却是一咧嘴，大明是强大，可自家主子却只是藩王，这要是皇帝多好。自己也不用这么藏着掖着。左右看了看，没有什么人：“长史大人，殿下那边，有没有问鼎之心？”
“不得胡说，你嫌命长吗？”
看萧无一副生气的样子，邓正荣却不在乎，萧无这小子平日嘻嘻哈哈，很好相处，现在他到也不害怕：“长史大人啊，你就别这样了，您可是殿下心腹中的心腹，殿下的事情您都知道。您今日和我透个底，我干起来也有劲不是。”
“嘿…………你的心思还不少，好好干，别多话，有你梦想成真的时候。”
“多谢长史大人。”
“我可什么都没说，战事要紧。前面那是巴坦主岛吧。”
看着巴坦港的那个小炮台，萧无也是无语。别怪我欺负你，这实在是没有办法。西班牙的人主力在吕宋附近，这里？热身之地而已：“邓将军，开始吧，记得慢一点。”
萧无舰队的到来，早引起巴坦岛上的注意，只是西班牙人派来的使者直接被萧无打发了回去。现在还不是谈判的时候，他需要将消息放出去，等待西班牙人的主力舰队，打掉了他们的舰队，才有的谈。朱慈煃的意思是需要一个稳定的菲律宾，可怎么样才能让西班牙人把菲律宾吐出来，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西班牙可不只在菲律宾这里有力量。
随着隆隆炮声，战舰和岸上的炮台开始了对轰，实心弹有如雷霆一般砸向了巴坦要塞。巴坦要塞称呼为要塞不如称呼为小堡垒，他实在太小了，根本就无法坚持多久。倒是出港的两支战舰对萧无舰队造成了一定的威胁，得到命令的水手士兵们都不敢尽全力，这让上官辉很恼火。自己的船挨了两炮，死了不少人，其中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弟弟。
“娘的，给我全力开火，将伯爵号给老子打沉。王八蛋，一个都不能放过。”
上官辉也知道，现在海战，一炮打沉一艘战舰是不可能的，除非对方是小舢板。只有全力开火，船上的三十四门火炮全部被拉开炮衣，伸出舷窗，发出怒吼与绚丽的烟火。
“左舵三十，给老子靠上去，砍死这帮狗娘样的杂碎。”
在雨点一般的炮弹之下，西班牙战舰伯爵号的桅杆被打断了。风帆舰船一旦失去了桅杆，机动力立刻大失，成了龟速。红着眼睛的上官辉发誓要亲手剁了这些混蛋给弟弟报仇，至于后果，他自然会承担。上面可是交代过，不能打的太厉害，要留点报信的。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要报仇，给自己的亲弟弟报仇。
“呜………………”一阵号角声传来，所有的战甲指挥都是神情一震，军令改变了。这意思是全歼敌人舰只，围堵死，一定不能让他们跑掉。很多人奇怪，这军令怎么说变就变啊？
八十章 热闹的天下
战斗结束的很快，这实在是一场不平等的战斗。明军是西班牙人的四十倍，又预先在航路上有埋伏，若还打不赢，将士们都可以去跳海了。要塞里的西班牙指挥官倒也干脆，一见出港的两支战舰都被收拾了，立马挂起了白旗投降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明军会出现在这里。
萧无这里本来的命令是要放过一艘船，让其去给西班牙人报信的。可上官晴的私下行动却让他不得不改变计划，现在对着被五花大绑的上官晴，萧无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可知罪”
“战阵厮杀，敌人即便弱小，亦要如狮子搏兔，全力而为。下官不明白自己有什么罪。”
“不遵军令，还振振有词，真是不知悔改。来人，撤去上官晴舰长职务，降为瞭望手。”
对于这个小子的行动，萧无倒也不能说是错，但是不遵守军令，这一条压下来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萧无在军中的时间最少，现在虽然是名义上的总指挥了，可下面和他有别扭的人很多，这会他是杀鸡给猴看呢。大战即将来临，他要自己指挥舰队有如臂指。
西班牙人在菲律宾的实力是不小的，自己虽然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可兵凶战危，不能大意啊。
“长史大人，这些俘虏怎么办？”
萧无看着地图，却是头也没抬：“看押起来，不要杀他们，以后他们还有用。”
这些将士，以后也是和西班牙谈判的一个筹码。西班牙不比大明，他的国家人口少，又离这里非常远，所以对当前战士，他们还是很珍惜的，因为死一个少一个。要知道，西班牙的殖民地可不止菲律宾一个地方。
“邓指挥，和吕宋那边的联系如何了？那里才是决战之地。”
“长史放心，已经取得了联系。吕宋当地人对西班牙人相当的仇恨，我们埋进去的人简直是如鱼得水。”
“别那么乐观。”萧无却是一盆冷水泼了过来：“西班牙在这里虽然没有多少实力，可在这之外呢？在亚洲他们有多少力量？在世界他们有多少力量？这些你都不知道。拿下菲律宾可不是结束，才是开始。”
“下官受教了。”
萧无却又一笑：“也别太畏惧了，在吕宋这片土地上，我们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只要我们自己不出错误，就不会有问题。就军力战舰而言，我们是西班牙人的三倍有余；就战斗力而言，我们的火枪火炮射程威力都比西班牙人的大；就精锐而言，我们的战士个个都是敢死之士而西班牙人做不到；就补给线而言，我们的补给地更是近在咫尺；大帅要拿下菲律宾的决心非常之大。我出发之前，大帅都说了，需要什么给什么，只要我们将菲律宾拿回来。”
大帅，是军中称呼朱慈煃的方式，对于这一点，朱慈煃也是鼓励。他认为军队之中只能有一个最高统帅，那就是他自己。虽然他自己从来不上战场，可一样要让所有人知道，军队的大帅只能是他，他的命令就是最高指示。他现在军队数量还比较少，不过两万多人，可就这样，他的军法处已经将触手蔓延到军队的各个角落了。对于军队的控制，他是相当的重视。
“长史大人放心，此战我等定然全力以赴。”
“好了，别说这些了，我们要研究一下下一步的路线。”
大海之上这里打的正热闹，中原之地一样是打的热火朝天。身在北京的多尔衮也很烦恼，西北那边大军受阻于潼关之下，伤亡不小依然难有寸进，山东那边的叛乱却是越闹越大，由不得他不重视了。
和诧、李率泰两人也是废物，整整一万八旗精锐啊，居然拿不下那些乌合之众。他们有什么？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可这声势却是越搞越大，这是狠狠的扇他多尔衮的脸面啊，居然连这点事情都压不下去，他这摄政王的脸面怎么能好看？
“大哥，你这次解饷的任务重大，这援兵虽然不大，可却是生力军，去了告诉多铎，快些拿下西北。”
“放心吧，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看着自家大哥走了，多尔衮心中却并不是想着兄弟同心这话。阿济格虽然与自己是一母同胞的哥哥，但是这个哥哥的野心有点大，还是弟弟多铎比较放心。不过在怎么说也是打虎亲兄弟嘛。两个兄弟皆在西北，这主力大军必然能在自己控制之下，居安思危也是必须的嘛。
“来人，将郑亲王叫来。”
本来对与济尔哈朗，多尔衮是不甚满意的。这个家伙杀气太重了，每每攻城掠地之后便是焦土一片，尸体成山。本来多尔衮近期是不想用他的，可山东这里越闹越厉害，这样下去可不行。因为这山东的叛乱若不快速镇压，那其他地方一些有心人也就会跳出来了，自己现在手上兵力大多在西北与李自成鏖战，一旦后院失火，那可有自己受的了。
“见过摄政王。”
“郑亲王多礼了，你我同为摄政王，你这样可让我承受不起。”
济尔哈朗心中无奈，可多尔衮实力最强大，他也只有暂时隐忍，大敌当前，还不是时候啊：“不知摄政王有什么吩咐？”
“郑亲王，山东那边的叛乱你知道了吧。”
“知道啊。”
“那你去一趟如何？这山东叛乱若是一直这样，其他地方怕也不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郑亲王以为如何？”
济尔哈朗点了点头：“的确，你放心吧。我亲提大军，一定将这些叛乱之辈赶尽杀绝。”
对于济尔哈朗的出征，多尔衮也不知道是对是错。现在他一直在约束各军不要多做屠杀，今时不同往日，大清不在是那蛮夷，屠杀太过，可不是什么好事。可对于这些反叛的家伙，只有杀戮才会让他们害怕。要不然他真不想将济尔哈朗这只老虎放出笼子。济尔哈朗杀性大，身份又高，自己也不好太约束他。
算了，去杀杀也好，省的到处都叛乱，也让所有人看看。反叛大清，与大清为敌的下场只有死。
“摄政王，礼部左侍郎求见。”
孙之獬？这家伙来做什么？现在他的日子可不好过。此时北京的大殿议政时，满清官员分成满汉两班。满族官员剃发留辫，身着满装；明朝降臣皆束发，顶进贤冠，穿长袖大服。孙之獬因独自剃发改装，进入满族官员的队列，满族官员认为他是汉人，不允许他入列；进入汉族官员的队列，汉族官员又因为他是满人的发式和服饰，也不允许他入列。这着实让孙之獬进退失据，既羞又愤。
这个混的不如意的家伙找自己做什么？
八十一章 孙之獬
“奴才参见摄政王。”
“起来吧，孙侍郎有何要事？”
孙之懈摸了摸自己的头皮，心中忿恨，既然你们都羞辱我，那谁也别想好过，又一个头磕了下去：“摄政王容禀，方今天下大乱，得一统者必为大清也。奴才也是来为摄政王献策的。”
“哦，你有何良策？”多尔衮有些不耐烦，自己的时间宝贵啊。
“下官…………啊，不，奴才见摄政王整日忧心这些叛贼之事，故想到一点，可帮大清长治久安。”看到多尔衮的眼神，孙之懈也是惊恐。他是前明官员，自称下官习惯了，到了投降清庭却要自称奴才，是时常有疏忽，平时也就罢了，可在这位满清最有权势的摄政王前出错，一旦多尔衮不快，自己可不好受啊。
多尔衮倒是没有追究这个，只是问了起来：“说你的计策。”
“很简单，请摄政王再颁剃发易服令。”
这让多尔衮有些意外，剃发易服令自己刚入关的时候就颁布过，可一下弄的投降的汉人群情激奋，自己还要靠这些人打天下呢，又将此事作罢。现在这孙之獬身为汉人，居然主动提出。
只是这个事情他还是比较谨慎的，对于多尔衮来说，剃发易服是必然推行的。不从精神上摧毁汉人的习俗，他满清人是无法彻底的统治汉人的。满人有多少人？汉人又有多少？汉人可是千百倍与满人，打天下容易，如何坐天下这才是最大的问题。不管有没有孙之獬，自己都将颁布剃发易服令，可这事情要是汉人自己提出来，那不是更好？
“嗯，你有这份心思就好了，忠心可嘉啊，你写个条陈上来，记住，不要让别人知道。”
“多谢摄政王，奴才告退。”
孙之獬走了，多尔衮也开始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可不认为现在是颁布剃发易服令的好时候。西北大军还在鏖战、山东叛贼还未平定，更有南明残余盘踞江南，这个时候不适合搞这个动作。一旦遭遇汉人的激烈反抗，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自己入关时候教训可是记忆犹新，这过去不过一年，自己还不至于这么健忘。
剃发易服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可也是很有危险性的，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布尔赤，和明庭那边的人联系的如何？”
“主子请放心，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这群人嘛，高官厚禄完全可以收买他们。”
“马士英的情况如何？”
布尔赤面无表情的说到：“奴才无能，马士英只是受伤，并没死。”
“哼，有人接应都没办成。废物。”
布尔赤是连连磕头告饶，多尔衮也没有太责怪他。刺杀，虽然利益巨大，可又那里是那么容易的？那个大人物身边不是护卫周全的？马士英是他心头的一个刺，当然，也就是一跟刺而已，不足为患，若是心头的一把刀，那就另当别论了。何况即便马士英是一把刀，有自己这些内应在，这把刀也是无法出鞘的。
“罢了，这事不怪你了。最近你多往西北那边投入精力，要确保西征大军完胜。”
“是。”
朱慈煃拿着姚康发回来的密函，这眉头也有些皱了起来。想不到啊，杨王休，你很好啊。不过也没有办法，自己不过是一镇藩王而已。即便现在义军吃的是自己的军粮，拿的是自己的俸禄，用的是自己的武器，可也掩盖不了自己身为藩王这个事实。赵应元这前大顺将军到是向自己靠拢了，可杨王休这前大明的官员却不当自己是回事情，直接和南京朝廷去联系了。
本来你杨王休若是和南京朝廷联系倒也没什么，可惜啊，还是误入歧途了。南京朝廷根本就没拿你当回事，现在以朝廷皇帝之名行事的却是复社一干人等。这杨王休，也真是个书呆子，也不想想朝廷缺你这三万乌合之众么？让你入南京拱卫京师，你杨王休是个什么将才不成？一听圣旨就在那皇恩浩荡，以为自己得了圣上眷顾，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
本来你只身说服赵应元起兵抗清，我还佩服你几分气节，可惜你还是脱不出这老思想，让人当抢使了还自己穷乐和：“解山，现在前线情况如何？”
“启禀王爷，情形并不是很好，虽然各地百姓踊跃支持义军，但义军将士缺乏训练，大部分还是乌合之众。若是不断转进避开清军主力尚有可为，一旦和清军正面大军交锋，那就是凶多吉少。”
嗯，这姚康倒也是个清醒的人：“有多少可战之士？”
“大约四千，皆是战火中的余生的勇士。”
能有四千人，那还算不错。解山继续说到：“王爷，还有一事，姚大人让我口述。”
“说。”
“姚大人请示王爷，杨王休欲引义军主力南下入卫南京。姚康请示王爷，是否可剥夺杨王休职权。”
朱慈煃一沉吟，这事情也要他操心？那要姚康何用：“告诉姚康，本藩既给他全权，不必禀报，自行处置。”
入卫南京，这杨王休脑袋被门夹了？神经了啊，还入卫南京，自己不派船只，他只有走陆路，陆路之上满清人的军队能放过他？就算能到达江淮地区，那么紧接着必然是被夺取了兵权，还想入南京，真是妄想。
现在朱慈煃累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要他关心，累啊。可不关心又不行，那里都不能疏忽，自己心中若没数，那就麻烦了。看来古往今来的皇帝都不好受啊。自己现在才多少地盘？多少军队？都很少，却也忙成了这样，想想全国统一之后，那是多大的疆土？多少的子民？简直有如噩梦一般啊。
独自一人静静的站在庭院之中，感受着阳光的温暖，一种寂寞的感觉油然而生。怪不得皇帝们总是称孤道寡，确实是如此，对谁都不放心，又有谁能帮助自己啊？自己现在就能对下面人放心吗？那自己要军法处做什么？还不就是监视下面人的嘛。
“王爷，安远侯亲自来了。”
朱慈煃睁开眼睛，看着庭院里的景色，心中也是一个计较。现在郑森在泉州和郑宏逵正在较劲，怎么忽然间亲自跑来福州？他有什么事情？虽然自己和他表面上是同盟，可何时又真的同盟过？
这家伙亲自来，必然不会是小事，八成是向自己求助来了。自己该不该帮助他呢？现在自己虽然有了一定的实力，可和郑家这庞然大物一比，还差的很远呢。只是郑森的存在却也是必须的，他绝不愿意看到一个统一的郑家，那他就很难取而代之了。
“快请。”
八十二章 收税
送走了郑森，朱慈煃细细的思考了起来。现在不比当初了，看来不管是郑森还是郑宏逵，都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一股势力，拉拢且提防。不过事情就是这样，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再保密总会露出消息的。
现在的情况下，郑森与郑宏逵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做的一些事情了。好在现在形势复杂，而自己又止步在福州，没有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实力，只是占据大量的海贸财富。这样的行为在郑家眼中或许成了一头待宰的肥猪，你在有钱又如何？没有相应的武力去保护，那不是等着别人来打劫你。
的确，盘点一下自己的军力，福州的王府侍卫五千、台湾新军一万、各舰队兵力总和一万六千、还有义军中自己掌握的三千精锐。加起来不过三万多人，看起来是股不小的力量，可太分散了，在福州的不过五千人马，还不在郑家的眼中。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
士兵倒是好说，有钱有粮，在合适的时机下招收军队很容易。可千军易的，一将难求啊。
“秦俊，现在的训练情况如何？”
“殿下放心，这些人随时可以投入战场，定然都是一等一的虎狼之士。”
“很好，知道为什么让你总揽新军的训练么？”
“标下愚钝。”
这小子还揣着明白装糊涂，朱慈煃扫了他一眼：“本藩告诉你吧，是因为你与满清人打了几十年仗，对于满清人的作战非常熟悉，本藩需要你将你的经验全部带给他们。”
秦俊心中一定，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当即单膝下跪：“殿下信任，标下粉身碎骨难报。他日殿下若有需要，标下亲提大军北上，与建州女真决一死战。”
“大军？你的心是好的，可现在本藩麾下可还算不上大军，想和满清人争锋还差的远。再说，还有很多其他的因素。罢了，你只知道，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满清人就够了。加紧训练他们，各地的新军会回来不断的轮训，这训练一事你就全权负责吧。”
满清人？朱慈煃自己也撇嘴，满清八旗兵的确算的上厉害，可要是没有汉人帮助他们，他们又有什么作为？关外一群蛮夷而已。自己最大的敌人说到底子上，还是汉人自己，而不是其他人。历数历史上外夷入侵，也都是在神州自己先出了问题，才有外夷入侵，若是神州大地自己没有问题，炎黄子孙万众一心，众志成城，什么样的外人都没有出现的份。
“王爷，陈子壮大人来了。”
朱慈煃冲秦俊点点头，秦俊施礼告退。陈子壮这个时候来，定然是民政上出了什么问题。
等陈子壮进来一说，朱慈煃的眉头也锁了起来，这确实是个严峻的问题。却是朝廷派下来责问朱慈煃的使者那里出了问题，这死太监，阴阳人，给他了那么多好处还在找茬，难道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殿下，这家伙太可恶了，居然要求清查三饷与市舶司厘金。”
“让他查。”朱慈煃话语间带着一大股寒气，让陈子壮都是一哆嗦。朱慈煃是什么人他可有亲身感受的，这位钦差看来有难了。
“殿下，此人定是受人指使，来与我们为难的。谁不知道福州市舶司与福州税务都在殿下手中，所以说，殿下不可掉以轻心啊。而且…………”顿了一下，陈子壮才说到：“此人毕竟是皇上钦差，代表的是皇帝，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朱慈煃有点乐了，这陈子壮可算不上老好人，不过到底是大臣当久了，对皇权畏惧了一个程度了。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现在确实不是和南京朝廷翻脸的时候，自己羽翼未丰，( 炎黄威风之南明帝国 http://www.xlawen.org/kan/3612/ )
西征以来，多铎已经一步步的控制了大部分的军队，现在他更是将汉八旗与不受自己控制的军队轮番调上去攻击潼关，借助李自成的力量消耗他们，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在多铎的强力压制之下，这些成为炮灰部队的将领是敢怒不敢言，谁让多铎手上的力量最强大呢？又有西征大帅的名头，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望着潼关，多铎狞笑了一声，谁也挡不住我大清取得天下的脚步，李自成，我很快就来找你了。
泉州，郑宏逵府邸。郑宏逵独自发呆，最近坏消息连连，让他颇有些应接不暇。郑家已经完全混乱了，福建、广东是郑家经营许久的地方，在大哥郑芝龙在世的时候有如铁桶一般。可大哥一去，自己却感觉是处处漏风，处处麻烦。郑森的手、朝廷的手、郑采的手都伸进了自己的口袋，简直是不可容忍。
“老爷，郑金回来了。”
“让他进来。”
等郑金进来，说起了他这次的福州之行，郑宏逵的脸更是拉的老长：“朱慈煃那娃娃真这么坚定？”
“老爷，吉王是这样回话的，小人倒认为他说的是实情。小人专门混进他的造船厂看过，确实是不具备制造大船能力的。如老爷所言，吉王不过马士英的一个跳板。”
“那他对于我提出的联盟有什么回应？”
“这方面吉王倒是很识相，他也说了，他只想要在他的封地福州逍遥，其他的地方，他不会染指。海贸之上，只要老爷不留难，他自然会与老爷合作。”
“呵呵，这小王八蛋倒还识相。那他的火器局你看了吗？”
“小人只是受邀进去了一次，囫囵的看了一下。吉王府对于这个地方防备甚严，我们的人很难混进去。”
“在难也要给我混进去。”
“老爷，有必要花这个大代价吗？我看吉王的火器也就那么回事，没有强出多少啊。”
郑宏逵一个蔑视的眼神，你小子懂的什么，吉王府的火器确实比自己的火器强不了多少，可威力和射程上还是强了一成左右。不要小看这一成，或许一支火器没有什么，可一支大军全部换装之后，这一成可就不得了了。
虽然吉王府的火器没有什么秘密可言（都是老式火器），可自己手上的制造力量却很难在短期内全面更新军队。而郑森、郑采他们会给自己时间吗？
七十八章 “印钞机”
看到郑宏逵的表情，郑金连忙补救：“小人愚钝。”
“算了，阿金，你对吉王朱慈煃怎么看？”
“几次的接触之下，小人认为吉王不过是个傀儡，真正麻烦的是他背后的马士英。”
郑宏逵一个地球人都知道的眼神，你说点有用的东西啊。
“嗯，老爷，小人以为，现在是我们的一个机会。据小人的探查，吉王府首席谋士萧无现在不在福州。”
“他不在福州？在那里？”对于萧无，这个小子可不好对付，据说吉王府很多事情都是他在打理，现在却不在福州，奇怪了。
“去向不明，只知道出海了。而以刘先生的分析，萧无八成是去了山东。”
“山东？”郑宏逵捻了捻胡子，他也明白了郑金的机会值得是什么。吉王府暗中支持山东义军抗清，这个消息他们早就得到了。而杨王休和赵应元嘛，怕是早就成了吉王府的人了。就凭这一点，就能参朱慈煃一个结交外臣，图谋不轨。
只是有这个必要吗？朱慈煃不过占据了区区一个福州，能蹦达的起来吗？更何况这小子手下可是有能人。吉王府现在能在福建活的潇洒，与王府人员的八面玲珑是不可分割的。就连现在让自己头痛无比的海盗，吉王府都有联系。福州吉王府，那里会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呢？与朱慈煃敌对又能得到什么？
自己现在的敌人够多的了，弘光皇帝的代表章奕、占据郑家正支名义的郑森、野心勃勃的郑采。何必要在加上一个背后有马士英这个老狐狸的吉王府呢？现在马士英忙于南京的事务，只是援助了朱慈煃一些人手船只，可一旦自己过分了，怕是马士英很乐于有一个借口将手伸进福建与两广呢。
“山东那边有什么消息？”
“最近的消息表明，赵应元的义军得到吉王府的援助。从山东西部转到山东沿海各地之后，以即墨为中心，已经发展到数万之众，声势颇为浩大。”
数万人了，朱慈煃这小娃娃好大的胃口，不怕撑死你。军队的消耗绝对是天文数字，就以你一个吉王府能支撑的住？仅凭一个福州，能支持你那几千王府侍卫就不错了。还想数万大军？只是朱慈煃这娃娃怎么想的？一旦他通过海路，将这数万大军全部运到福建来，倒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阿金，你认为朱慈煃能与我们合作吗？”
“老爷您多虑了吧，就凭他朱慈煃？还没本钱和您叫板。若不是因为他是一镇藩王，老爷要收拾他还不是易如反掌。这是福建，不是南京，由不得他。”
郑宏逵点了点头，口中却训斥：“胡说，我们都大明之臣子，岂可对宗室无礼？你马上在回福州去，与吉王府加强联系，只要他朱慈煃不出福州，我倒也还容得下他。”
朱慈煃看着外面阳光明媚，倒是个走动的好时候，放下手中的公文，朱慈煃伸伸懒腰，走到庭院之中，享受着阳光的沐浴。他的心情更好了，刘国轩刚刚传来好消息，台中已经被平定，正在进军新竹。刘国轩的五千人马在舰队的配合下一路高歌猛进，如入无人之境。
台湾现在是一个权力真空，没有人在这里投入太多的力量，郑家没有、大明没有、荷兰人没有、朱慈煃可以说是趁虚而入。台湾岛上九成的人都是福建的移民，对于大明，他们没有什么抗拒之心，刘国轩打着朝廷大旗的大军一到。欢迎者众，抗拒者寡，即便抗拒着，在刘国轩的手段之下，大多也都归附瓦解了，毕竟没事了谁想拼命？
“王爷，徐艺涛求见。”
“让他进来吧。”这家伙现在来做什么？又是什么东西搞出来了？
“参见殿下。”
朱慈煃挥手让他坐下：“什么事？”
“殿下，好消息，您所说的冲压机已经制造出来了。”
这一下，朱慈煃也激动了。这么快，这些工匠实在是太厉害了，自己不过是说个大概形状、大概原理和大概功用，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居然搞出来：“去看看。”
看着眼前一个巨大的家伙，朱慈煃的冷脸之上，也出现了一丝暖色。自家人知自家事，现在的他确实不缺钱，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那里都需要花钱。自己现在是通过海贸赚取了大量的金钱，可朱慈煃很清楚，这是一种病态的贸易形态，是一种掠夺性的经济。市场是有饱和度的，一旦达到了这个临界，自己的贸易将缩水，是不可能一直这样高速给自己搂钱的。
而现在这冲压机却是一个好东西啊，十足的好东西。铜锡按照比例进入，出来就是黄灿灿的大明铜钱，现在市面上还是以铜钱为主要流通货币的。这年头，还有比印钞机来钱更快的活计吗？至于朝廷会不会追究他私铸铜钱的罪名，这一点完全不在朱慈煃的考虑之中，自己干的杀头的事情还少吗？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更何况朝廷现在沸沸扬扬、自顾不暇，那里有时间来理会自己？
而一旦自己铸造的铜钱开始流通，不但是凭空多出了钱财，更是对福州百姓生活的一种稳定。大明的铜钱不可能比冲压机搞出来的铜钱质量更好，自己也不会在铜钱的重量上动手脚。
“很好，这次参与的工匠皆有重赏，每人赏赐珍珠十颗。徐艺涛，你劳苦功高，你想要什么赏赐？”
徐艺涛扭捏了一下：“下官不想要什么赏赐，只是，只是…………”
“说吧，扭捏什么？”
“殿下，下官妻弟颇有勇力，却总是不务正业，在家乡屡屡生事斗殴。那个……下官想请殿下恩准他进入王府侍卫，请侍卫们好好管束。”
朱慈煃无所谓的摇摇头：“这么点事情还扭扭捏捏的？这点事也算赏赐？准了，交给秦俊去调教，保证是一条好汉。”
抚摸着那冲压机巨大的身躯，朱慈煃问到：“这东西一台造价多少？”
徐艺涛脸有点红：“启禀殿下，这机器皆为精铁铸就，一台大约造价白银一千八百两。”
还真贵啊：“使用期呢？”
“殿下放心，匠人们的手艺精良，就是用上十年也不会有问题。”
造价高不要紧，以后不断改良大规模铸造，这成本自然会降低一些。在说，这是印钞机啊，贵点怕什么？还怕赚不回来？至于这铜钱会不会因为铸造太多而引起动荡？那更不用担心了，大明通宝的流通范围不仅仅是中原之地、关外、高丽、日本、交趾、甚至南洋，大明通宝都是绝对主流的流通货币。
现在就看萧无的了，拿下菲律宾，那一船船金、铜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可菲律宾即便占据了，还要面对西班牙人的反扑，这也是要注意的事情。荷兰并不重视台湾，可西班牙可不会不重视菲律宾。看样子自己和满清人争夺天下之前，和这些西方蛮人争夺海洋霸权的时代就先到来了。
七十九章 巴坦岛
“王爷，南京急件。”
赵彦杰给自己的急信，这家伙虽然啰嗦唠叨，可是很有分寸的，看来真的出了点什么事情。回府一看信，朱慈煃心中也有底了，自己被人参了一本，说自己私铸兵器，结交贼寇，意图不轨。
这个说起来还真没冤枉自己，自己支持的山东义军头领赵应元，原本是李自成大顺的将军，被大明之臣杨王休说服在山东抗清。这一下可不就是自己结交贼寇嘛，再说了，这算什么事情？自己都将武器军备卖给李自成了，结交一个曾经的贼寇算什么？何况赵应元现在也是投降的人，要不拘一格嘛。
只是这个事情看起来似乎是参自己，可实际上呢，却是打击马士英的。现在马士英受伤，虽然没有性命危险，可也很虚弱，这正是政敌们的机会。真是一帮跳梁小丑，这又有什么用处？就弘光皇帝朱由崧，现在是不可能对自己出手的。这弘光皇帝和复社之间，也是相互利用、相互提防的。
自己就是到了南京，那也是屁事没有，更何况现在只是派了个太监来清查。到了福州你能查出来个鬼，只要我愿意，你根本到不了福州。不过怕赵彦杰在信中也专门罗列了这个调查太监廉平的情况，这家伙姓廉可实际却是异常的贪婪，甚至到了财迷心窍的地步。
别的太监都怕这差事，吉王朱慈煃那是凶名在外，那里是他们敢得罪的？可这位主却上杆子的凑上来，有点意思啊。
菲律宾海域，一支舰队浩浩荡荡的在海面上行驶。
“长史大人，马上就到巴坦岛了。”
“到了巴坦，你带人将巴坦主岛拿下，记得告诉大家，不要打的太厉害，留点口子让西洋人逃跑。”
邓正荣领命去通知了，现在他只是名义上的舰队指挥，萧无才是这舰队的实际指挥。对于文人来打仗，他是不以为然的，奈何王爷有命，他也不敢违背。
“长史，这次战役完了，能不能让兄弟们回家探亲？都在海上漂了快一年了，很多兄弟都想家了。”
萧无的眉头却皱了起来，想回家这倒是人之常情，可现在还不到时候。为了保密，这些秘密舰队的水手官兵皆是不允许踏足中原的：“这事情你和谢侍卫长商量一下吧。”
邓正荣的脸顿时垮了，萧无的意思他明白，他也只是随意一说，作为舰队指挥，他自然知道现在不是他们能曝光的时候，让兄弟们在忍忍吧。去找谢黑脸，算了吧，去了也白去………………
“其实长史大人不必这么谨慎，现在来说，想将敌人的舰只全部击沉那是不可能的。”
萧无哈哈一笑：“我当然知道，只是以备万一，手下这些猴崽子别闹的太厉害了。毕竟巴坦岛驻军不过两百，只有两条战舰。还那么小，要是这些猴崽子玩的高兴了，怕是一片木板都不给你剩下，那会影响我们的计划的。”
邓正荣也是赔笑：“长史大人高明，说起来，只有消灭掉这西洋人的海上舰队才是胜利，至于各地的驻军，就那么点人，还不够弟兄们热身呢。”
“你不知道欧洲的情况，这西班牙有多大？这么和你说吧，也就是我大明一个行省那么大吧。他们能有多少人口征兵？和我大明比起来，天壤之别啊。”
“那这西班牙人这么厉害？你可曾经说过，现在西班牙人可是厉害的很。”
“嗯…………那是在别的地方，遇到我们，算他倒霉，我大明天朝是他们根本碰不的，实力差距太巨大了。”
邓正荣却是一咧嘴，大明是强大，可自家主子却只是藩王，这要是皇帝多好。自己也不用这么藏着掖着。左右看了看，没有什么人：“长史大人，殿下那边，有没有问鼎之心？”
“不得胡说，你嫌命长吗？”
看萧无一副生气的样子，邓正荣却不在乎，萧无这小子平日嘻嘻哈哈，很好相处，现在他到也不害怕：“长史大人啊，你就别这样了，您可是殿下心腹中的心腹，殿下的事情您都知道。您今日和我透个底，我干起来也有劲不是。”
“嘿…………你的心思还不少，好好干，别多话，有你梦想成真的时候。”
“多谢长史大人。”
“我可什么都没说，战事要紧。前面那是巴坦主岛吧。”
看着巴坦港的那个小炮台，萧无也是无语。别怪我欺负你，这实在是没有办法。西班牙的人主力在吕宋附近，这里？热身之地而已：“邓将军，开始吧，记得慢一点。”
萧无舰队的到来，早引起巴坦岛上的注意，只是西班牙人派来的使者直接被萧无打发了回去。现在还不是谈判的时候，他需要将消息放出去，等待西班牙人的主力舰队，打掉了他们的舰队，才有的谈。朱慈煃的意思是需要一个稳定的菲律宾，可怎么样才能让西班牙人把菲律宾吐出来，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西班牙可不只在菲律宾这里有力量。
随着隆隆炮声，战舰和岸上的炮台开始了对轰，实心弹有如雷霆一般砸向了巴坦要塞。巴坦要塞称呼为要塞不如称呼为小堡垒，他实在太小了，根本就无法坚持多久。倒是出港的两支战舰对萧无舰队造成了一定的威胁，得到命令的水手士兵们都不敢尽全力，这让上官辉很恼火。自己的船挨了两炮，死了不少人，其中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弟弟。
“娘的，给我全力开火，将伯爵号给老子打沉。王八蛋，一个都不能放过。”
上官辉也知道，现在海战，一炮打沉一艘战舰是不可能的，除非对方是小舢板。只有全力开火，船上的三十四门火炮全部被拉开炮衣，伸出舷窗，发出怒吼与绚丽的烟火。
“左舵三十，给老子靠上去，砍死这帮狗娘样的杂碎。”
在雨点一般的炮弹之下，西班牙战舰伯爵号的桅杆被打断了。风帆舰船一旦失去了桅杆，机动力立刻大失，成了龟速。红着眼睛的上官辉发誓要亲手剁了这些混蛋给弟弟报仇，至于后果，他自然会承担。上面可是交代过，不能打的太厉害，要留点报信的。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要报仇，给自己的亲弟弟报仇。
“呜………………”一阵号角声传来，所有的战甲指挥都是神情一震，军令改变了。这意思是全歼敌人舰只，围堵死，一定不能让他们跑掉。很多人奇怪，这军令怎么说变就变啊？
八十章 热闹的天下
战斗结束的很快，这实在是一场不平等的战斗。明军是西班牙人的四十倍，又预先在航路上有埋伏，若还打不赢，将士们都可以去跳海了。要塞里的西班牙指挥官倒也干脆，一见出港的两支战舰都被收拾了，立马挂起了白旗投降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明军会出现在这里。
萧无这里本来的命令是要放过一艘船，让其去给西班牙人报信的。可上官晴的私下行动却让他不得不改变计划，现在对着被五花大绑的上官晴，萧无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可知罪”
“战阵厮杀，敌人即便弱小，亦要如狮子搏兔，全力而为。下官不明白自己有什么罪。”
“不遵军令，还振振有词，真是不知悔改。来人，撤去上官晴舰长职务，降为瞭望手。”
对于这个小子的行动，萧无倒也不能说是错，但是不遵守军令，这一条压下来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萧无在军中的时间最少，现在虽然是名义上的总指挥了，可下面和他有别扭的人很多，这会他是杀鸡给猴看呢。大战即将来临，他要自己指挥舰队有如臂指。
西班牙人在菲律宾的实力是不小的，自己虽然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可兵凶战危，不能大意啊。
“长史大人，这些俘虏怎么办？”
萧无看着地图，却是头也没抬：“看押起来，不要杀他们，以后他们还有用。”
这些将士，以后也是和西班牙谈判的一个筹码。西班牙不比大明，他的国家人口少，又离这里非常远，所以对当前战士，他们还是很珍惜的，因为死一个少一个。要知道，西班牙的殖民地可不止菲律宾一个地方。
“邓指挥，和吕宋那边的联系如何了？那里才是决战之地。”
“长史放心，已经取得了联系。吕宋当地人对西班牙人相当的仇恨，我们埋进去的人简直是如鱼得水。”
“别那么乐观。”萧无却是一盆冷水泼了过来：“西班牙在这里虽然没有多少实力，可在这之外呢？在亚洲他们有多少力量？在世界他们有多少力量？这些你都不知道。拿下菲律宾可不是结束，才是开始。”
“下官受教了。”
萧无却又一笑：“也别太畏惧了，在吕宋这片土地上，我们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只要我们自己不出错误，就不会有问题。就军力战舰而言，我们是西班牙人的三倍有余；就战斗力而言，我们的火枪火炮射程威力都比西班牙人的大；就精锐而言，我们的战士个个都是敢死之士而西班牙人做不到；就补给线而言，我们的补给地更是近在咫尺；大帅要拿下菲律宾的决心非常之大。我出发之前，大帅都说了，需要什么给什么，只要我们将菲律宾拿回来。”
大帅，是军中称呼朱慈煃的方式，对于这一点，朱慈煃也是鼓励。他认为军队之中只能有一个最高统帅，那就是他自己。虽然他自己从来不上战场，可一样要让所有人知道，军队的大帅只能是他，他的命令就是最高指示。他现在军队数量还比较少，不过两万多人，可就这样，他的军法处已经将触手蔓延到军队的各个角落了。对于军队的控制，他是相当的重视。
“长史大人放心，此战我等定然全力以赴。”
“好了，别说这些了，我们要研究一下下一步的路线。”
大海之上这里打的正热闹，中原之地一样是打的热火朝天。身在北京的多尔衮也很烦恼，西北那边大军受阻于潼关之下，伤亡不小依然难有寸进，山东那边的叛乱却是越闹越大，由不得他不重视了。
和诧、李率泰两人也是废物，整整一万八旗精锐啊，居然拿不下那些乌合之众。他们有什么？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可这声势却是越搞越大，这是狠狠的扇他多尔衮的脸面啊，居然连这点事情都压不下去，他这摄政王的脸面怎么能好看？
“大哥，你这次解饷的任务重大，这援兵虽然不大，可却是生力军，去了告诉多铎，快些拿下西北。”
“放心吧，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看着自家大哥走了，多尔衮心中却并不是想着兄弟同心这话。阿济格虽然与自己是一母同胞的哥哥，但是这个哥哥的野心有点大，还是弟弟多铎比较放心。不过在怎么说也是打虎亲兄弟嘛。两个兄弟皆在西北，这主力大军必然能在自己控制之下，居安思危也是必须的嘛。
“来人，将郑亲王叫来。”
本来对与济尔哈朗，多尔衮是不甚满意的。这个家伙杀气太重了，每每攻城掠地之后便是焦土一片，尸体成山。本来多尔衮近期是不想用他的，可山东这里越闹越厉害，这样下去可不行。因为这山东的叛乱若不快速镇压，那其他地方一些有心人也就会跳出来了，自己现在手上兵力大多在西北与李自成鏖战，一旦后院失火，那可有自己受的了。
“见过摄政王。”
“郑亲王多礼了，你我同为摄政王，你这样可让我承受不起。”
济尔哈朗心中无奈，可多尔衮实力最强大，他也只有暂时隐忍，大敌当前，还不是时候啊：“不知摄政王有什么吩咐？”
“郑亲王，山东那边的叛乱你知道了吧。”
“知道啊。”
“那你去一趟如何？这山东叛乱若是一直这样，其他地方怕也不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郑亲王以为如何？”
济尔哈朗点了点头：“的确，你放心吧。我亲提大军，一定将这些叛乱之辈赶尽杀绝。”
对于济尔哈朗的出征，多尔衮也不知道是对是错。现在他一直在约束各军不要多做屠杀，今时不同往日，大清不在是那蛮夷，屠杀太过，可不是什么好事。可对于这些反叛的家伙，只有杀戮才会让他们害怕。要不然他真不想将济尔哈朗这只老虎放出笼子。济尔哈朗杀性大，身份又高，自己也不好太约束他。
算了，去杀杀也好，省的到处都叛乱，也让所有人看看。反叛大清，与大清为敌的下场只有死。
“摄政王，礼部左侍郎求见。”
孙之獬？这家伙来做什么？现在他的日子可不好过。此时北京的大殿议政时，满清官员分成满汉两班。满族官员剃发留辫，身着满装；明朝降臣皆束发，顶进贤冠，穿长袖大服。孙之獬因独自剃发改装，进入满族官员的队列，满族官员认为他是汉人，不允许他入列；进入汉族官员的队列，汉族官员又因为他是满人的发式和服饰，也不允许他入列。这着实让孙之獬进退失据，既羞又愤。
这个混的不如意的家伙找自己做什么？
八十一章 孙之獬
“奴才参见摄政王。”
“起来吧，孙侍郎有何要事？”
孙之懈摸了摸自己的头皮，心中忿恨，既然你们都羞辱我，那谁也别想好过，又一个头磕了下去：“摄政王容禀，方今天下大乱，得一统者必为大清也。奴才也是来为摄政王献策的。”
“哦，你有何良策？”多尔衮有些不耐烦，自己的时间宝贵啊。
“下官…………啊，不，奴才见摄政王整日忧心这些叛贼之事，故想到一点，可帮大清长治久安。”看到多尔衮的眼神，孙之懈也是惊恐。他是前明官员，自称下官习惯了，到了投降清庭却要自称奴才，是时常有疏忽，平时也就罢了，可在这位满清最有权势的摄政王前出错，一旦多尔衮不快，自己可不好受啊。
多尔衮倒是没有追究这个，只是问了起来：“说你的计策。”
“很简单，请摄政王再颁剃发易服令。”
这让多尔衮有些意外，剃发易服令自己刚入关的时候就颁布过，可一下弄的投降的汉人群情激奋，自己还要靠这些人打天下呢，又将此事作罢。现在这孙之獬身为汉人，居然主动提出。
只是这个事情他还是比较谨慎的，对于多尔衮来说，剃发易服是必然推行的。不从精神上摧毁汉人的习俗，他满清人是无法彻底的统治汉人的。满人有多少人？汉人又有多少？汉人可是千百倍与满人，打天下容易，如何坐天下这才是最大的问题。不管有没有孙之獬，自己都将颁布剃发易服令，可这事情要是汉人自己提出来，那不是更好？
“嗯，你有这份心思就好了，忠心可嘉啊，你写个条陈上来，记住，不要让别人知道。”
“多谢摄政王，奴才告退。”
孙之獬走了，多尔衮也开始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可不认为现在是颁布剃发易服令的好时候。西北大军还在鏖战、山东叛贼还未平定，更有南明残余盘踞江南，这个时候不适合搞这个动作。一旦遭遇汉人的激烈反抗，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自己入关时候教训可是记忆犹新，这过去不过一年，自己还不至于这么健忘。
剃发易服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可也是很有危险性的，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布尔赤，和明庭那边的人联系的如何？”
“主子请放心，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这群人嘛，高官厚禄完全可以收买他们。”
“马士英的情况如何？”
布尔赤面无表情的说到：“奴才无能，马士英只是受伤，并没死。”
“哼，有人接应都没办成。废物。”
布尔赤是连连磕头告饶，多尔衮也没有太责怪他。刺杀，虽然利益巨大，可又那里是那么容易的？那个大人物身边不是护卫周全的？马士英是他心头的一个刺，当然，也就是一跟刺而已，不足为患，若是心头的一把刀，那就另当别论了。何况即便马士英是一把刀，有自己这些内应在，这把刀也是无法出鞘的。
“罢了，这事不怪你了。最近你多往西北那边投入精力，要确保西征大军完胜。”
“是。”
朱慈煃拿着姚康发回来的密函，这眉头也有些皱了起来。想不到啊，杨王休，你很好啊。不过也没有办法，自己不过是一镇藩王而已。即便现在义军吃的是自己的军粮，拿的是自己的俸禄，用的是自己的武器，可也掩盖不了自己身为藩王这个事实。赵应元这前大顺将军到是向自己靠拢了，可杨王休这前大明的官员却不当自己是回事情，直接和南京朝廷去联系了。
本来你杨王休若是和南京朝廷联系倒也没什么，可惜啊，还是误入歧途了。南京朝廷根本就没拿你当回事，现在以朝廷皇帝之名行事的却是复社一干人等。这杨王休，也真是个书呆子，也不想想朝廷缺你这三万乌合之众么？让你入南京拱卫京师，你杨王休是个什么将才不成？一听圣旨就在那皇恩浩荡，以为自己得了圣上眷顾，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
本来你只身说服赵应元起兵抗清，我还佩服你几分气节，可惜你还是脱不出这老思想，让人当抢使了还自己穷乐和：“解山，现在前线情况如何？”
“启禀王爷，情形并不是很好，虽然各地百姓踊跃支持义军，但义军将士缺乏训练，大部分还是乌合之众。若是不断转进避开清军主力尚有可为，一旦和清军正面大军交锋，那就是凶多吉少。”
嗯，这姚康倒也是个清醒的人：“有多少可战之士？”
“大约四千，皆是战火中的余生的勇士。”
能有四千人，那还算不错。解山继续说到：“王爷，还有一事，姚大人让我口述。”
“说。”
“姚大人请示王爷，杨王休欲引义军主力南下入卫南京。姚康请示王爷，是否可剥夺杨王休职权。”
朱慈煃一沉吟，这事情也要他操心？那要姚康何用：“告诉姚康，本藩既给他全权，不必禀报，自行处置。”
入卫南京，这杨王休脑袋被门夹了？神经了啊，还入卫南京，自己不派船只，他只有走陆路，陆路之上满清人的军队能放过他？就算能到达江淮地区，那么紧接着必然是被夺取了兵权，还想入南京，真是妄想。
现在朱慈煃累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要他关心，累啊。可不关心又不行，那里都不能疏忽，自己心中若没数，那就麻烦了。看来古往今来的皇帝都不好受啊。自己现在才多少地盘？多少军队？都很少，却也忙成了这样，想想全国统一之后，那是多大的疆土？多少的子民？简直有如噩梦一般啊。
独自一人静静的站在庭院之中，感受着阳光的温暖，一种寂寞的感觉油然而生。怪不得皇帝们总是称孤道寡，确实是如此，对谁都不放心，又有谁能帮助自己啊？自己现在就能对下面人放心吗？那自己要军法处做什么？还不就是监视下面人的嘛。
“王爷，安远侯亲自来了。”
朱慈煃睁开眼睛，看着庭院里的景色，心中也是一个计较。现在郑森在泉州和郑宏逵正在较劲，怎么忽然间亲自跑来福州？他有什么事情？虽然自己和他表面上是同盟，可何时又真的同盟过？
这家伙亲自来，必然不会是小事，八成是向自己求助来了。自己该不该帮助他呢？现在自己虽然有了一定的实力，可和郑家这庞然大物一比，还差的很远呢。只是郑森的存在却也是必须的，他绝不愿意看到一个统一的郑家，那他就很难取而代之了。
“快请。”
八十二章 收税
送走了郑森，朱慈煃细细的思考了起来。现在不比当初了，看来不管是郑森还是郑宏逵，都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一股势力，拉拢且提防。不过事情就是这样，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再保密总会露出消息的。
现在的情况下，郑森与郑宏逵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做的一些事情了。好在现在形势复杂，而自己又止步在福州，没有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实力，只是占据大量的海贸财富。这样的行为在郑家眼中或许成了一头待宰的肥猪，你在有钱又如何？没有相应的武力去保护，那不是等着别人来打劫你。
的确，盘点一下自己的军力，福州的王府侍卫五千、台湾新军一万、各舰队兵力总和一万六千、还有义军中自己掌握的三千精锐。加起来不过三万多人，看起来是股不小的力量，可太分散了，在福州的不过五千人马，还不在郑家的眼中。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
士兵倒是好说，有钱有粮，在合适的时机下招收军队很容易。可千军易的，一将难求啊。
“秦俊，现在的训练情况如何？”
“殿下放心，这些人随时可以投入战场，定然都是一等一的虎狼之士。”
“很好，知道为什么让你总揽新军的训练么？”
“标下愚钝。”
这小子还揣着明白装糊涂，朱慈煃扫了他一眼：“本藩告诉你吧，是因为你与满清人打了几十年仗，对于满清人的作战非常熟悉，本藩需要你将你的经验全部带给他们。”
秦俊心中一定，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当即单膝下跪：“殿下信任，标下粉身碎骨难报。他日殿下若有需要，标下亲提大军北上，与建州女真决一死战。”
“大军？你的心是好的，可现在本藩麾下可还算不上大军，想和满清人争锋还差的远。再说，还有很多其他的因素。罢了，你只知道，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满清人就够了。加紧训练他们，各地的新军会回来不断的轮训，这训练一事你就全权负责吧。”
满清人？朱慈煃自己也撇嘴，满清八旗兵的确算的上厉害，可要是没有汉人帮助他们，他们又有什么作为？关外一群蛮夷而已。自己最大的敌人说到底子上，还是汉人自己，而不是其他人。历数历史上外夷入侵，也都是在神州自己先出了问题，才有外夷入侵，若是神州大地自己没有问题，炎黄子孙万众一心，众志成城，什么样的外人都没有出现的份。
“王爷，陈子壮大人来了。”
朱慈煃冲秦俊点点头，秦俊施礼告退。陈子壮这个时候来，定然是民政上出了什么问题。
等陈子壮进来一说，朱慈煃的眉头也锁了起来，这确实是个严峻的问题。却是朝廷派下来责问朱慈煃的使者那里出了问题，这死太监，阴阳人，给他了那么多好处还在找茬，难道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殿下，这家伙太可恶了，居然要求清查三饷与市舶司厘金。”
“让他查。”朱慈煃话语间带着一大股寒气，让陈子壮都是一哆嗦。朱慈煃是什么人他可有亲身感受的，这位钦差看来有难了。
“殿下，此人定是受人指使，来与我们为难的。谁不知道福州市舶司与福州税务都在殿下手中，所以说，殿下不可掉以轻心啊。而且…………”顿了一下，陈子壮才说到：“此人毕竟是皇上钦差，代表的是皇帝，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朱慈煃有点乐了，这陈子壮可算不上老好人，不过到底是大臣当久了，对皇权畏惧了一个程度了。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现在确实不是和南京朝廷翻脸的时候，自己羽翼未丰，( 炎黄威风之南明帝国 http://www.xlawen.org/kan/36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