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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投鼠忌器，威力大减。这样的情况下，方能胜利，才能守住杭州。”
“都督何必悲观，我们也有三十门火炮，有城墙之便，还需要惧怕敌人的火炮吗？”
张存孝心中狠狠的鄙视了和托一把，满清上层对火器很了解，可这些下层将领对火器的认识就严重不足了。杭州的这三十门火炮是什么货色？大部分比他张存孝的爷爷年级还大，能用就已经很不错了，指望这些炮和城外的几百门大炮对射？还是别痴心妄想了。更别说细作得来的消息，朱慈煃的火炮是改良的，射程更远，威力更大，杭州的三十门火炮，只能是给人家送菜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两人在这里说话，下面的明军也逐渐逼近了。
有亲兵来报：“都督，敌人结阵完毕。”
“老子有眼睛，看的见，去告诉所有人，注意躲避敌人炮火。”
城下的明军布成一个个方阵，几万人静静站在烈日之下，却无一人说话，战鼓声、号角声随着士兵们的脚步停息，场面安静的诡异。
刘国轩一身绚烂的亮银甲越众而出，朝着城墙之上大喊：“城上的人听着，明军北伐军已到，立即开城投降，尚可保的一条小命。若敢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张存孝在城上气的直翻白眼，这也太不拿他当回事了，有这样劝降的吗？使者都不派一个。大军开到城下，出来喊让他立即投降，完全是一副不将他放在眼中的架势。刘国轩只喊了一遍，喊完没有三分钟，麻流的拨马闪人鸟。这……这那里是劝降，根本就是不想让敌人投降嘛。就给这点时间，完全不够嘛。
城上张存孝正在发呆，刘国轩已经回到自军阵前，大声喊道：“将士们，我们是北伐军，我们一路在血与火中打滚，很多战友倒在了北伐的路上。告诉我，告诉我们的敌人，你们该怎么办？”
“北伐……”
“北伐……”
“杭州是我们大明的故土，现在却被满清狗贼占据，城中的百姓正在受到‘剃发易服令’的威逼，他们就在满清人的屠刀之下。将士们，百姓是我们的父母兄弟，我们能看着他们无辜的被杀吗？”
“不能…………”
“不能…………”
“将士们，前有坚城强敌，可你们是大明忠勇的战士，是我炎黄文明的守护者。去吧，将士们，就是死，也要能对得起列祖列宗，也要守护我汉家苗裔。杀啊————。”
“杀…………”
“杀…………”
“杀…………”
山呼海啸一般的高呼声，甚至掩盖了火炮的轰鸣之声。一排排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抬着各种各样的攻城器械，红着眼睛冲向了杭州那高大的城墙。
城上的火炮也开火了，一发发炮弹在人群中犁出一道道空隙，可瞬间就被补满。刘国轩嘴角也出现一丝冷笑：“告诉方艺，敲掉敌人这些破烂，要是城上有哪门火炮连发十炮以上，本帅就要他的脑袋。”
一到弓箭射程之内，城上是万箭齐发，乌压压一片箭雨飞来，射入人体之中，贪婪的吸食着血液。明军的弩手与火统手也开始反击，城上城下，不断消失的是战士们的生命，异常的廉价，异常的利索…………
云梯上爬满了士兵，冲车撞击着城墙。顶着滚木擂石，火油飞箭，不要命的向上攀爬！怕上城墙的杀死敌人，或者被敌人杀死，这里无路可退，只有拼命的杀，拼命的杀，直到自己被杀死。
张存孝仔细看了一下，心中却也不着急了。明军很奇怪，这次的攻击出动的顶多三千人。这刘国轩也太狂妄了吧，难道以为三千人就能攻下杭州吗？他到底要干什么？派人来送命吗？
这刘国轩疯了吗？都已经有明军登城了，可他的火炮依然在开火。难道就不怕炸到自己人吗？难道这只是试探吗？明军的攻势并没有持续多久，人数太少，很快就被打退了下去。
张存孝虽然满心的疑问，可士兵们可不这么想，看到敌人退去，他们发出欢呼，不是为胜利，而是为自己活下来了欢呼。
看着城上城下的尸体，张存孝眉头紧锁，直到有人来禀报各处情况他才明白，这刘国轩，太阴了。半个时辰的进攻，满清军伤亡一千余，明军居然才伤亡七百多。这简直可笑，头一次听说守城的比攻城方伤亡大的。更为可恨的是，南城墙这边的十三门火炮，居然只剩下两门，其余的全部被摧毁。
呜呜的号角声再次响起，明军的火炮开始发威，炮弹向不要钱一样飞了起来，而他们的目标却是同一个地方。看到这般情况，张存孝眼前一黑，完了，那段城墙怎么可能经得起这么密集的炮火啊！
十九章 旗帜计划
杭州城内的巷战打了三天了，双方都是死伤惨重，很多街道都被血染红了。张存孝亲自上阵都有好几次，那些平时被祖宗一样供着的满八旗大爷也参与到巷战之中了。这个时候别说什么反攻了，能守住杭州就是奇迹了。
红着眼睛的张存孝看着一队队人马龙精虎猛的冲出去，而后粉碎到无影无踪。他也崩溃了，这一仗，不管打的如何，他这辈子的仕途算是断绝了，满八旗的人在这里死的太多了，就凭这一点，他不死已经是侥幸了。可不用他们又没有办法，现在汉八旗和绿营兵根本不顶用，完全没有以前的那份锐气了。
自满清入关之后，收编了大量的原明军军队，在他们看来，虽然满清的勇士个个骁勇无敌，可他们的人数太少了。这个致命的缺点就造成了军队之中的政策，炮灰全由收编的汉军上，满八旗与蒙八旗的人能保全一个是一个。不过到了真正需要的时候，倒也不会有人在意是满人不是了，毕竟满八旗和蒙八旗的军队战力还是很强悍的。
西湖边上一个普通房屋之中，十几个人陆陆续续的到来，都是异常的小心。
“头领，人都到齐了。”
为首的人看着眼前的十七人，眼光中一股哀怨油然而生：“兄弟们，记得前年咱们聚集的时候，可是有三十八个兄弟呢。”
众人皆默然，良久才有人说到：“头领，咱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想能活。总算挺到这个时候了，王爷的军队已经到了，我们终于能堂堂正正做人了，您也就别哀怨了，大事要紧。”
“说得好。”为首的汉子瞬间恢复了精神，取出一个黑色绢帛：“王令，军法处以令，令杭州飞蛾，众于四月十九日子时发动‘旗帜’计划。”
读完他将这片黑色绢帛传给每个人看，黑色的布帛上鲜红的字如血一样刺激着每个人的心。他们都是飞蛾，潜伏了这么久，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明知会死，依然无怨无悔，现在是他们发动的时候了。
“头领，现在都戌时了，就剩两个时辰了，来得及吗？”
众人也是点头，现在是四月十八日戌时，两个时辰的时间太仓促了点。这可是大事，没有周详的准备怎么能成？
“都别废话了，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制造条件也要上。现在立即回去准备，发动之时，所有人麾下官兵左臂上皆扎白巾，出发。”
没有人敢在做出质疑，他们必须要完成，这是铁律。谁都看得出来，杭州城守不住了，正是他们博取胜利的时候。直到人都走了，暗处闪出一个人：“头，这是不是太仓促了？上面久经是什么意思？”
“仓促？都准备了两年还仓促？其实这密件两天前我就接到了，可必须这个时候发布。两年了，这么长时间会发生很多的事情，难保我们中间没有人投靠满清。若是提前说出去，事败耳。现在发布，就算满清人知道了，他们还来得及阻止吗？”
“是啊，现在外面北伐军还在疯狂的进攻呢。这样的攻势之下，张存孝就是知道了也来不及布置了，只是仓促之下，我们怕是也要吃点亏。”
“吃亏？你看着吧！只要我们的旗帜一起来，汉八旗和绿营立刻就会瓦解的。满清人不拿咱们当人看，又有多少人会给满清人卖命？那些当官的为了荣华富贵会去拼命，可士兵们可没那个理想。只要乱子一起，满清人回天乏术啊。好了，你这就出发，通知各处潜伏的义士，子时三刻发动。小帅的密信中说，明日清晨，希望在总督府上空看到北伐军的旗帜。”
二十章 不眠之夜
“殿下，这事情是不是太冒险了？”
朱慈煃打断了萧无的话：“不要说什么坐不垂堂的鬼话，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不敢冒险，我早就死了。”
“可殿下，那是以前，现在我们具备了这般实力，只要积累一些时间，横扫天下也很轻松。”
“奈天，其实这次我们根本不算冒险。你想想，这次的敌人是什么人？郑芝龙的余孽勾结倭寇，这两伙都是草寇，他们能有多少人？能和我们的正规军比吗？”
“那是不能，可也不能这样冒险。福州是整个集团的中心，不能受到一点伤害。殿下您更是所有人的中心，您连掉根头发都不成。”
“唉…………”朱慈煃叹气说到：“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是这么庞大的官僚集团我们目前对抗不了哇！八公先生的意思很明白，对付这个庞大的旧官僚团体，只能寻找合适的借口，一刀一刀的慢慢割。若是太急了，只会适得其反。前次请立桂王为皇太叔，我以此为借口发动，算的上是名正言顺。这次我身处险地，更是有充足的理由开刀了。这些腐败的官员，别的本事没有，一个个精明的和猴一样，逼急了就麻烦了。”
“那也不用这样啊，反正您是君他们是臣，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能等的起，可形势等不起啊。满清人虽然残忍好杀，穷凶极恶，可也不能否认他们之中确实有皆出的人才。为了保证北伐的胜利，我必须加快清理掉一些隐患。你想想，一旦北伐失利，满清人拿去了江南，经过一段时间安定了江南，我们再北伐，那就困难的多了。”
“也是，现在各地反抗满清的情绪很高，是对我们很有利的情况。要是过几年，满清安定了内部，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可恨我们力量不足，要不然一口气打过长江，收复中原那才好。”
“谁不想这样啊，可有多大头戴多大帽子。奈天，你一向稳重，这次全靠你了。”
“殿下，我还是少带一些战舰吧，多留下一些您也安全。”
“不，我们准备的力量足够了。不过六千多倭寇和郑芝龙的余孽，一帮草寇一样的家伙。若不是为大计，他们根本连福州港口都看不见就会被送到海底喂鱼。你放心的去吧，这些人只是来送死的。这一次，我要彻底的将那些给北伐拖后腿的人一个教训，一个血淋淋的教训，为了北伐的胜利，冒这点风险算什么？算什么？”
萧无也无奈了，这个时候他真不想走，可他不走，那些鱼根本不能上钩。要是朱慈煃的主力舰队在福州，这些倭寇连看一眼的胆子都没有，更别说来福州烧杀抢掠了。在朱慈煃经营起舰队之后，对于倭寇的态度是，一旦遇到，全部抹杀，不管是不是真倭寇，只要和倭寇沾边的，就没有活路。这两年下来，倭寇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了，这次可算是他们最后的反扑了，定然凶恶的很。
“奈天，别顾忌，北伐收复故土才是我们最大的事情。只有打赢了，才能给天下人以信心反清，才能让仁人志士前仆后继的去和满清作战。国有蠹虫是免不了的，忠者生，逆者死。这些事情太阴暗，还是交给蒋德璟他们吧，你是英雄，去北伐战场上竖立你的形象。蒋德璟他们毕竟老了，还能在这位置上呆几年？未来还是要靠你的，赚取声望的机会给你了，看你的了。”
萧无点点头，无言的离去。权势他并不在乎，只是这份信任，足矣！来吧，女真人，让你们知道知道我的厉害，当你们发现长江成为勒在你们脖子上的钢刀时，你们会是什么表情呢？
杭州，水陆交汇，又临海，更是大运河的南端起点，是北伐中非常重要的一个基地。拿下之后，就可以作为后勤之地，通过海运，源源不断的物资就会来到，这是陆路运输无法比拟的优势。同时，只要杭州在自己手中，绍兴的鲁王就是案板上的肉，完全没有了机会。
城外大帐中的刘国轩也有些紧张了，这是决定性的一刻，内外一起发动，目标就是那两万满清八旗兵。不得不承认，这些八旗兵还是相当有战斗力的，女真人在大明眼中是野蛮、落后、愚昧的代名词，可他们同样凶猛、善战、悍不畏死，游牧民族的本质就是以战争养肥自己。
“小帅，城内已经发动，满清人措手不及。和托部已经被包围，张存孝死守总督府，都已成瓮中之鳖。”
“好，通知各部，成败再次一举。”
北伐，不仅仅是军事上的行动，更是精神上的行动。朱慈煃的北伐就军事而言，许多新兵都没有达到要求就被拉上了战场，这无疑会加大不少伤亡。可刘国轩依然记得朱慈煃在出发前和他的谈话：“我何尝不想保住这些忠心为国的汉子，可时不我待，江南绝对不能让给满清人，那样的话，我们完全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刘国轩也是奇怪：“就算江南富庶，可也算不上是我们的命脉啊？我们的命脉在福建，在台湾。”
“不错，这不是我们的命脉，却是满清人的命脉。为了战争，满清人从晋商那里借贷了巨额的银两，自然会有代价。这代价就是富甲天下的江南之地。一旦让满清人在江南立稳脚跟，晋商的实力将膨胀到恐怖，然后呢？这些钱又会成为满清人的军费，让他们继续打下去，直到我们失败。满清人的经济非常糟糕，基本依靠晋商的‘慷慨解囊’才能保持战争。”
刘国轩明白了，商人就是商人，完全以利益为目的，才不管你是天王老子呢。一旦满清人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自然也不会继续无偿的借贷给满清人军费了。那么会出现什么情况呢？谁也说不好，或许这些商人会屈服于满清人的刀锋，可一旦有了裂痕，那就会出现很多机会了。
“不单如此，除开保住江南外，我们更是向天下人展示我们的决心。我们决不屈服，不管中原大地会如何，我们依然抗争。我们代表的大明正统，绝不向外敌妥协。打的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就是崩了门牙，也要让天下人知道，我们依然在战，雄心不灭。”
打输？刘国轩知道的情况很多，可以说这次北伐他有六成以上的胜利把握，这已经很高了。王爷说的也很清楚，让所有人知道，我们依然在战，大明的旗帜并没有倒下。就算明廷丧失了大部分人心，可满清人更不得人心，还是有大把的人支持大明的。
摇摇头，刘国轩从回忆中脱离出来，紧张的等待着战局的消息，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二十一章 恶客降至
“大捷，北伐大捷，杭州大捷，杭州克复，歼敌五万余…………”
十二名信使骑着高头大马在大道之上奔驰，轰鸣的马蹄声中，轮流高声大叫着这句话，一路上将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人。听到消息的人群都沸腾了。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对于已经衰微的大明来说，这无疑是一剂强心剂。自从满清入关之后，一路势如破竹，人们都已经将满清人妖魔化了，总觉得是不可战胜的，可这个传来一个大捷的消息，一次歼敌五万，太刺激了。
更让人高兴的是，杭州又回到了大明的手中。苏杭两地，那是人间天堂，百姓们不知道这两地会有什么战略价值。可在孤陋寡闻的人也听说过苏杭两地，现下这人间天堂回到了大明手中，那不是就代表了这战争会取得胜利吗？
朱慈煃得到消息后，并没有什么欣喜的表情，这是他意料之内的事情。准备的这么充分，要是还拿不下，那还怎么继续打下去？不过各地已经是锣鼓喧天，鞭炮震地，酒宴满桌了。这样的情绪，朱慈煃并不鼓励也不打压，只是暗暗点出。北伐大业依然艰辛，众位爱卿当兢兢业业，使得北伐早日成功，目下北伐糜费甚巨，不必大肆庆祝。然民间庆贺之气象乃为自发，亦不用压制，无为之。
对于这样的喜庆，确实不好压制。这两年，大明实在太让人失望了。满清人不过二十万兵马，却横扫天下，无人能敌。在杭州一个大捷，终于一扫颓废之势，振奋人心。如此时刻，压制反而不美。可要是以此事来大肆庆祝，难免被人认为骄横，毕竟这北伐之路还长着呢。
“这些乌龟总算出水了。”
谢云沛也和萧无一个观点，不想让朱慈煃冒险。虽说福州城中秘密调集了上万将士，可中心地带福州，却要被几千流寇打到城下，脸是丢大了。更不要说这些人都穷凶极恶之人，万一王爷擦破点皮，那都是一场地震：“王爷，小的知道不该多嘴，可还是想说，实在没有必要这样。干脆您就直接登基，当了皇帝，还不是您说什么是什么吗！”
朱慈煃摇头，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皇帝的确是金口玉言，可这金口玉言也不是那么随便开的，尤其是自己，目前只控制着福建与江南的暗势力，两广、江西、安徽那些残存的明朝政权今日可以投靠自己，明日也可以投靠他人。而自己着急处理的旧官僚们却不乏关系庞大之辈，没有个服众的借口，能动刀吗？
“太常寺少卿王国冕，不过一个汀州知府，凭什么做到太常寺少卿？”
谢云沛一下不说话了，此人路子比较野，和吏部不少人关系很密切，升官没什么奇怪的。朱慈煃这个时候提点他，他也明白了，看来王爷是要对吏部的人动手了。目前福州小朝廷已经建立，很多从南京逃过来的老臣都授予了职位，可这些人的关系盘根错节，很不好收拾。其实一个王国冕算什么，王爷这是打算以他为突破口了。
谢云沛是军法处的人，他手下的探子多了，信息自然也多。王国冕要是只为了升官，估计朱慈煃也不会注意他，但是这家伙和鲁王那边勾勾搭搭，做中间人，将不少军事情报卖给了鲁王，这就是找死了。更不要说此人和郑芝龙有些关系，现在郑芝龙被软禁，其余孽勾结倭寇要来营救，其中也少不了此人的‘功劳’。
“属下明白。”
“好了，你去盯着点，一旦兵临福州城下，这妖魔鬼怪都会出来兴风作浪。这城外的敌人不是问题，城内的问题才是问题，可千万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
“王爷放心，属下这谢黑脸的外号也不是白叫的。”谢云沛的话中透着血淋淋的杀意。
“北边的那些黑心鬼应付的如何？”
谢云沛也有些气短：“不好办，晋商的实力太雄厚了。闽浙的商会还是不如他们，更何况现在满清人气焰正旺，晋商更是如鱼得水。这些人的手太长，砍都砍不及。”
朱慈煃叹气，这也没有办法。晋商，这是传奇一般，可他们的发家史呢？只为了利益，早些年，不顾朝廷禁令，大肆想后金（即满清的前身）走私粮食、盐、铁，从而帮助女真人渡过最艰苦的岁月。到了女真人发展壮大了，入关之后，他们更是变本加厉，满清人的全部火器、八成以上的武器、一半以上的军粮都是他们供应的，这还不算，更恨的是，他们出卖情报，大明的情报。
这些人基本上垄断了大明的军需采购，对于大明军队的情况甚至比领兵大将还清楚。在加上那巨大的银弹攻势，拉拢腐化了相当一批人，要什么情报还不容易？
有这帮手眼通天、唯利是图的商人在，明军焉能不败？帮助满清提供军需、帮助满清提供情报、帮助满清招降明军、帮助满清维持地方、帮助满清收买官员，直到赞助满勤军费。可以说，他们基本上是幕后黑手，推动着满清的战争。
朱慈煃有心先打断这幕后黑手，可对方也不是软柿子，丰厚的财力，强大的关系网，再说人家的老根在山西呢，他这个东南王还真没辙。要不是朱慈煃一边自己当着大商人，一边扶持闽浙商人来和晋商对抗，晋商的手早就伸进他的军队了。即便在他的极力打压之下，福建江南，晋商的力量依然强大。
军法处不断的在他的辖下给晋商制造麻烦，可这帮孙子黑心商人也不是好对付的。更何况现在满清人占据了大半江山，晋商更是气焰滔天，让朱慈煃很苦恼，现在也只有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晋商的手实在伸的太长了，就现在福州的朝廷中，不少人都和晋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朱慈煃必须动雷霆之怒，清楚一些旧官僚，也砍掉一些晋商伸向自己势力的黑手。
一切只为北伐，因为北伐，晋商们也恐慌。大明天下的税赋，七成出自东南。一旦朱慈煃北伐成功，江南易主，失去这最大的市场，晋商也会遭受很重的打击，所以他们自然也是千方百计的阻挠朱慈煃的北伐。因为他们清楚，他们和朱慈煃之间，已经没有太多的回转余地了，虽然生意人可以接待不同的主顾。可是很明显，朱慈煃这位主顾是绝对不会像满清这位主顾给他们这么多优惠滴，这从朱慈煃扶持闽浙商人上就能看出。
“罢了，你去吧。现在我们打击不了这些混蛋的根基。只要限制住他们，等到北伐胜利了，他们就不足为惧了。但是这段时间你也抓紧点，别让他们活的太自在。让他们知道知道，东南是谁家天下！”
二十二章 老娘的威胁
整个计划非常的谨慎，常达秘密布防，好在福州本身就是北伐的大本营，大批的武器就手就是。所用的人手用各种名义弄进城来，而后过着软禁一样的生活。实在也是情非得已，即便在自己的大本营中，却也不能小看这旧官僚们的能量。
“王爷，不好了，老夫人来了！”
棒槌这厮大呼小叫的冲了进来，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在报信…………朱慈煃却是眼皮都没抬：“什么事？”
“王爷快逃吧！俺跑得快，背着您走。”
朱慈煃不禁乐了：“呵呵，怎么了？是多尔衮带兵到门口了？还是西班牙人的舰队出现在福州港了？”
“都不是。”棒槌大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王爷，是老夫人要替王妃主持公道。”
“公道？”搞什么鬼？这会不等棒槌说话，老夫人已经出现了。瞪了棒槌一眼，只见棒槌那庞大的身形如一只猫一般迅速消失在门外。
常老夫人一副从容的样子：“我儿可有公务？”
一听老娘打开了官腔，朱慈煃也感觉不妙了。他也是实实在在的当这位是自己的老娘了，对别人在冷脸，在这位大佛面前，却是冷不起来的：“没有什么了。这么晚了娘您还不休息？”
“为娘睡不着！”
朱慈煃命人全部滚蛋，很明显，这是有事找自己了。到底什么事情啊，老娘一向不让自己操心：“发生了什么事情？娘您就说吧，谁敢惹您不高心，我叫人大棍子收拾他。”
“倒也不是眼下的事情，就是为娘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啊，这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呢！”
得，明白了，又是这事。一说到这事情就是什么继承香火，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每次听的朱慈煃头大，不过最近忙的昏天黑地的，这个时候重提，必然有问题：“娘您怎么想起这个来了？这事情急不的嘛。”
“娘知道你现在忙，为了天下，为了江山，为了黎民百姓忙的睡觉的时间都快没有了。我不管那些，我只管你，小寒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她那里不好了？就是讨不到你欢心，这也就算了，为娘也不勉强你，过日子嘛，慢慢培养就是了。可你看看你最近，忙的昏天黑地的，府中却弄来一大群女人，莺莺燕燕的看的老婆子眼花。”
朱慈煃当即无语，走到老娘身后给老娘开始捏肩膀：“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映寒那边我是举的我们年级都太小，生孩子并不到时候，又不是真的讨厌她。她虽然天真了一些，可也没有什么毛病，您别多心了！”
“那几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打算怎么办？总放在府中不是个事情啊。”
“这个…………还没时间考虑，反正府邸那么大，多她们几个不多。再说了，谢云沛一直派人盯着呢，您别担心出事情。”
老夫人也闭起眼睛享受儿子的按摩：“你心中有数就好了，映寒都和我说了，你要纳妾就呐吧。早日办了也好，一旦等你登基了，这几个女人的身份就成问题了。”
身份？不就是教坊出身嘛，再说，我也没说要纳妾啊，这是哪门子的消息啊：“我没打算要纳妾啊，您从那里来的消息？”
“臭小子，那董小宛在南京的时候就和你不清不楚的，她还就罢了。总算是清白的身子，就算出身不太好，可一个妾侍，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但是另外那几个就不一样了。一个钱谦益的妻子，另一个似乎也是别人的妻子，她们这是逃出来的？还是已经得了修书才出户的？”
我倒，这有关系吗？管她们有没有什么文书，什么身份呢，我看上才是最重要的。现在要把女儿孙女嫁给自己的人多的排成行，这又有什么关系！不过这到底是家世，老娘要是不答应，还真是麻烦：“娘你多心了，都是没影的事情，别听别人瞎嚼舌头。朝中那么多大臣家眷抢着和咱们家结亲，什么样贤良淑德美若天仙的没有？可我一个都没要。”
“那就好，你说小寒儿那么好的孩子。你要是对她不好，我先不放过你。可是慈煃，你也该有子嗣了。马上就要登基了，这子嗣问题就不是家世，是国事了。子嗣的问题可不是小事，是国事，这么多人跟着你，你的继承人也是非常重要的。前段时间你不是还因为这个事情杀了不少人嘛，你总要心中有数才好。还有，你的第一个孩子必须是小寒儿生下来的。兄弟相残的事情，唉…………也只别说为娘担心，还是多想想为好。”
朱慈煃叹气：“娘您就放心吧，映寒的地位不可动摇。只要她晓得自己的位置，一个皇后的帽子难道还不够吗？”
“呸，小娃娃，说什么呢！那是男子的逻辑，整天争什么地位啊，权势啊。女人家的要那么又有什么用？说到底还是家才是最重要的。小寒儿什么心性我清楚的很，你自己也要有数。再说你们都不小了，为娘像他那么大的时候都有你哥哥了，只可惜你那苦命的哥哥没出满月就…………”
这事情让朱慈煃无奈，可总要安慰老娘。说来这位苦命的兄长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一桩疑案。这些年过去了，老娘一说这个就哭的和什么似的，平常坚强的很的老夫人这个时候也非常的软弱。朱慈煃安慰了好一阵，老夫人才收起伤心：“慈煃，别说是宫中，就算一般的大户人家，内院不宁也很可能坏事。你可不要掉以轻心，不管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总要有人替你管着这个家。”
坏事，朱慈煃早就派人将那几个女人盯住了，有什么异动，立即会被住进监狱。怜香惜玉？这个特制朱慈煃从来不想，军法处那帮人更是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娘您放心吧，子嗣的事情我会抓紧办的。”
“多了娘也不说了，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可是啊，三日后，小寒儿若还是云英之身。老婆子就带着她回南京幽居起来，省的惹你心烦。”
威胁，纯粹的威胁，可这是老娘的威胁，还真是没有办法。真是的，当自己是什么？种猪吗？专门传宗接代，好歹有些情调再说。老婆马映寒是个漂亮女人，不好的当初也不会娶不是。但是现在那有这个心思！连做梦想的都是北伐的事情。
刚刚打下杭州，算然给了满清人迎头一棒，可满清人还没垮呢，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发生。这可倒好，老娘这会来威胁…………只给三天期限，看来家里女人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啊。就算自己没有心思，别人也会这样那样的想，要不是自己的身份高，估计这流言就该满天飞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事情，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种事情嘛，水到渠成而已。说来也是，真的需要子嗣了，要不然别人总拿这个做文章，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嗯，男人————不可以退让滴…………
二十三章 对比
放下那些处理不完的公文，看着外面戒备森严的院子，在明处暗处的侍卫，感觉这里有点像一座牢笼，囚禁的就是自己了。甩甩头，朱慈煃的脚步走到的后宅。
“夫君…………”
看到马映寒那有些惊讶的表情，朱慈煃却问到：“你和娘说了什么？娘替你出头了！”
“妾身没说什么啊。”
“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那几个女人的事情你少管。”
见朱慈煃不咸不淡的说起这些，马映寒也明白了朱慈煃这有点兴师问罪的样子：“只是和娘说了一下给你纳妾之事，我是正妻，这些事情本就该我张罗的，我不过是和娘说一下。”
纳妾？会有这么好？朱慈煃有些怀疑，毕竟这女人是自己的妻子，她会容忍其他的女人吗？看到朱慈煃有些怀疑的眼神，马映寒脸微微发红：“妾身是那种善妒之人么？夫君你身份尊贵，身边不收纳些美人怎么配的上你的身份？再说，你又一直不在妾身这里…………过夜，这事情，总是要发生的。”
听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朱慈煃忽然想起这丫头的好来。当初觉得这丫头有些天真，怕娶了自己麻烦。可没想到，等结婚后，她倒是很省心，并没有给自己惹什么麻烦，倒也还是不错的。想想她平时照顾自己也是无微不至，即便府邸中有的是仆从，可这丫头对于自己一直很上心，也很乖巧。现在的话，倒也让朱慈煃信了几分。
“别想那些没影的事情了，现在正是北伐的关键时刻，那有纳妾的功夫。”看着马映寒微微发红的脸，朱慈煃也想开了。感情嘛，培养了这么长时间虽然没有多少，可责任却已经有了。包办婚姻啊，也说不好到底是好是坏的：“今夜，我不走了。”
“什么？”
有那么惊奇吗？朱慈煃稍微有些挫败，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这么长时间了，嗯，花朵都养的盛开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
看到她的脸又红了，真是个爱害羞的丫头，也奇怪了，当初也算是无法无天的一方人物，嫁给自己之后这幅样子，也够难为他的。一个女人，只是名义上嫁给自己，也是够难为她得了，似乎这样的女人值得自己将家交给她。
朱慈煃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她的脸上，这皮肤真是细腻啊。那美妙的触感让马映寒的脸色更红，却也引发了朱慈煃心中蓬勃的欲望与激|情。闻着体香，这如花娇颜，便是自己眼前，任君采颉。虽然还不够成熟，可这样的味道，年少而羞涩，一种久违的感觉回到心头，看淡生死的人，也一样会被化成绕指柔。
烛光摇曳，杯中酒干。窗户上的黑影显示出衣物脱离了身体，一颗稍显青涩的果实在一些独特的声音中被采摘了。
隔日一早，马映寒睁开双眼，却已经不见了枕边人，这位夫君还真是忙人。这样的夜晚之后，依然精力充沛的去处理公务了，她知道，他的生活习惯从不曾有任何改变。这样自律的人，定然能成就一番事业吧。
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南京的多铎现在却是彻夜难眠，杭州一场败仗，其实并没有让他伤筋动骨。可明军表现出来的力量却让他不得不谨慎对待，这支明军与以往的任何一个都不一样。杭州这么一个重镇，这么快就陷落了。明军的武器先进这是不争的事实，但这么强悍的火炮，简直是悬在他满清头上的利剑。
更不要说，伴随着杭州战胜之后。北伐军并没有急着继续开进，而在杭州进行了短暂的休整之后，兵分两路前进了。
“阿布泰，情况如何了？”
多铎身后一个表情凝重的人缓缓开口：“主子，情况很不好，各地的反抗都有愈演愈烈之势。我们已经抓获了不少福州方面的人，他们悄悄潜入，组织反抗。这些人给百姓很大的信心，同时也鼓动起了更多的人来反抗王师。”
“那汉八旗和绿营方面呢？杭州之战就表明这些人并不足信任。”
“我们在加大打击力度，主子爷您就放心吧，这些人就是土鸡瓦狗，在我们的刀马之前根本不足为虑。”
多铎摇摇头否定到：“你这样想就不对( 炎黄威风之南明帝国 http://www.xlawen.org/kan/3612/ )
“都督何必悲观，我们也有三十门火炮，有城墙之便，还需要惧怕敌人的火炮吗？”
张存孝心中狠狠的鄙视了和托一把，满清上层对火器很了解，可这些下层将领对火器的认识就严重不足了。杭州的这三十门火炮是什么货色？大部分比他张存孝的爷爷年级还大，能用就已经很不错了，指望这些炮和城外的几百门大炮对射？还是别痴心妄想了。更别说细作得来的消息，朱慈煃的火炮是改良的，射程更远，威力更大，杭州的三十门火炮，只能是给人家送菜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两人在这里说话，下面的明军也逐渐逼近了。
有亲兵来报：“都督，敌人结阵完毕。”
“老子有眼睛，看的见，去告诉所有人，注意躲避敌人炮火。”
城下的明军布成一个个方阵，几万人静静站在烈日之下，却无一人说话，战鼓声、号角声随着士兵们的脚步停息，场面安静的诡异。
刘国轩一身绚烂的亮银甲越众而出，朝着城墙之上大喊：“城上的人听着，明军北伐军已到，立即开城投降，尚可保的一条小命。若敢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张存孝在城上气的直翻白眼，这也太不拿他当回事了，有这样劝降的吗？使者都不派一个。大军开到城下，出来喊让他立即投降，完全是一副不将他放在眼中的架势。刘国轩只喊了一遍，喊完没有三分钟，麻流的拨马闪人鸟。这……这那里是劝降，根本就是不想让敌人投降嘛。就给这点时间，完全不够嘛。
城上张存孝正在发呆，刘国轩已经回到自军阵前，大声喊道：“将士们，我们是北伐军，我们一路在血与火中打滚，很多战友倒在了北伐的路上。告诉我，告诉我们的敌人，你们该怎么办？”
“北伐……”
“北伐……”
“杭州是我们大明的故土，现在却被满清狗贼占据，城中的百姓正在受到‘剃发易服令’的威逼，他们就在满清人的屠刀之下。将士们，百姓是我们的父母兄弟，我们能看着他们无辜的被杀吗？”
“不能…………”
“不能…………”
“将士们，前有坚城强敌，可你们是大明忠勇的战士，是我炎黄文明的守护者。去吧，将士们，就是死，也要能对得起列祖列宗，也要守护我汉家苗裔。杀啊————。”
“杀…………”
“杀…………”
“杀…………”
山呼海啸一般的高呼声，甚至掩盖了火炮的轰鸣之声。一排排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抬着各种各样的攻城器械，红着眼睛冲向了杭州那高大的城墙。
城上的火炮也开火了，一发发炮弹在人群中犁出一道道空隙，可瞬间就被补满。刘国轩嘴角也出现一丝冷笑：“告诉方艺，敲掉敌人这些破烂，要是城上有哪门火炮连发十炮以上，本帅就要他的脑袋。”
一到弓箭射程之内，城上是万箭齐发，乌压压一片箭雨飞来，射入人体之中，贪婪的吸食着血液。明军的弩手与火统手也开始反击，城上城下，不断消失的是战士们的生命，异常的廉价，异常的利索…………
云梯上爬满了士兵，冲车撞击着城墙。顶着滚木擂石，火油飞箭，不要命的向上攀爬！怕上城墙的杀死敌人，或者被敌人杀死，这里无路可退，只有拼命的杀，拼命的杀，直到自己被杀死。
张存孝仔细看了一下，心中却也不着急了。明军很奇怪，这次的攻击出动的顶多三千人。这刘国轩也太狂妄了吧，难道以为三千人就能攻下杭州吗？他到底要干什么？派人来送命吗？
这刘国轩疯了吗？都已经有明军登城了，可他的火炮依然在开火。难道就不怕炸到自己人吗？难道这只是试探吗？明军的攻势并没有持续多久，人数太少，很快就被打退了下去。
张存孝虽然满心的疑问，可士兵们可不这么想，看到敌人退去，他们发出欢呼，不是为胜利，而是为自己活下来了欢呼。
看着城上城下的尸体，张存孝眉头紧锁，直到有人来禀报各处情况他才明白，这刘国轩，太阴了。半个时辰的进攻，满清军伤亡一千余，明军居然才伤亡七百多。这简直可笑，头一次听说守城的比攻城方伤亡大的。更为可恨的是，南城墙这边的十三门火炮，居然只剩下两门，其余的全部被摧毁。
呜呜的号角声再次响起，明军的火炮开始发威，炮弹向不要钱一样飞了起来，而他们的目标却是同一个地方。看到这般情况，张存孝眼前一黑，完了，那段城墙怎么可能经得起这么密集的炮火啊！
十九章 旗帜计划
杭州城内的巷战打了三天了，双方都是死伤惨重，很多街道都被血染红了。张存孝亲自上阵都有好几次，那些平时被祖宗一样供着的满八旗大爷也参与到巷战之中了。这个时候别说什么反攻了，能守住杭州就是奇迹了。
红着眼睛的张存孝看着一队队人马龙精虎猛的冲出去，而后粉碎到无影无踪。他也崩溃了，这一仗，不管打的如何，他这辈子的仕途算是断绝了，满八旗的人在这里死的太多了，就凭这一点，他不死已经是侥幸了。可不用他们又没有办法，现在汉八旗和绿营兵根本不顶用，完全没有以前的那份锐气了。
自满清入关之后，收编了大量的原明军军队，在他们看来，虽然满清的勇士个个骁勇无敌，可他们的人数太少了。这个致命的缺点就造成了军队之中的政策，炮灰全由收编的汉军上，满八旗与蒙八旗的人能保全一个是一个。不过到了真正需要的时候，倒也不会有人在意是满人不是了，毕竟满八旗和蒙八旗的军队战力还是很强悍的。
西湖边上一个普通房屋之中，十几个人陆陆续续的到来，都是异常的小心。
“头领，人都到齐了。”
为首的人看着眼前的十七人，眼光中一股哀怨油然而生：“兄弟们，记得前年咱们聚集的时候，可是有三十八个兄弟呢。”
众人皆默然，良久才有人说到：“头领，咱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想能活。总算挺到这个时候了，王爷的军队已经到了，我们终于能堂堂正正做人了，您也就别哀怨了，大事要紧。”
“说得好。”为首的汉子瞬间恢复了精神，取出一个黑色绢帛：“王令，军法处以令，令杭州飞蛾，众于四月十九日子时发动‘旗帜’计划。”
读完他将这片黑色绢帛传给每个人看，黑色的布帛上鲜红的字如血一样刺激着每个人的心。他们都是飞蛾，潜伏了这么久，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明知会死，依然无怨无悔，现在是他们发动的时候了。
“头领，现在都戌时了，就剩两个时辰了，来得及吗？”
众人也是点头，现在是四月十八日戌时，两个时辰的时间太仓促了点。这可是大事，没有周详的准备怎么能成？
“都别废话了，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制造条件也要上。现在立即回去准备，发动之时，所有人麾下官兵左臂上皆扎白巾，出发。”
没有人敢在做出质疑，他们必须要完成，这是铁律。谁都看得出来，杭州城守不住了，正是他们博取胜利的时候。直到人都走了，暗处闪出一个人：“头，这是不是太仓促了？上面久经是什么意思？”
“仓促？都准备了两年还仓促？其实这密件两天前我就接到了，可必须这个时候发布。两年了，这么长时间会发生很多的事情，难保我们中间没有人投靠满清。若是提前说出去，事败耳。现在发布，就算满清人知道了，他们还来得及阻止吗？”
“是啊，现在外面北伐军还在疯狂的进攻呢。这样的攻势之下，张存孝就是知道了也来不及布置了，只是仓促之下，我们怕是也要吃点亏。”
“吃亏？你看着吧！只要我们的旗帜一起来，汉八旗和绿营立刻就会瓦解的。满清人不拿咱们当人看，又有多少人会给满清人卖命？那些当官的为了荣华富贵会去拼命，可士兵们可没那个理想。只要乱子一起，满清人回天乏术啊。好了，你这就出发，通知各处潜伏的义士，子时三刻发动。小帅的密信中说，明日清晨，希望在总督府上空看到北伐军的旗帜。”
二十章 不眠之夜
“殿下，这事情是不是太冒险了？”
朱慈煃打断了萧无的话：“不要说什么坐不垂堂的鬼话，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不敢冒险，我早就死了。”
“可殿下，那是以前，现在我们具备了这般实力，只要积累一些时间，横扫天下也很轻松。”
“奈天，其实这次我们根本不算冒险。你想想，这次的敌人是什么人？郑芝龙的余孽勾结倭寇，这两伙都是草寇，他们能有多少人？能和我们的正规军比吗？”
“那是不能，可也不能这样冒险。福州是整个集团的中心，不能受到一点伤害。殿下您更是所有人的中心，您连掉根头发都不成。”
“唉…………”朱慈煃叹气说到：“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是这么庞大的官僚集团我们目前对抗不了哇！八公先生的意思很明白，对付这个庞大的旧官僚团体，只能寻找合适的借口，一刀一刀的慢慢割。若是太急了，只会适得其反。前次请立桂王为皇太叔，我以此为借口发动，算的上是名正言顺。这次我身处险地，更是有充足的理由开刀了。这些腐败的官员，别的本事没有，一个个精明的和猴一样，逼急了就麻烦了。”
“那也不用这样啊，反正您是君他们是臣，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能等的起，可形势等不起啊。满清人虽然残忍好杀，穷凶极恶，可也不能否认他们之中确实有皆出的人才。为了保证北伐的胜利，我必须加快清理掉一些隐患。你想想，一旦北伐失利，满清人拿去了江南，经过一段时间安定了江南，我们再北伐，那就困难的多了。”
“也是，现在各地反抗满清的情绪很高，是对我们很有利的情况。要是过几年，满清安定了内部，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可恨我们力量不足，要不然一口气打过长江，收复中原那才好。”
“谁不想这样啊，可有多大头戴多大帽子。奈天，你一向稳重，这次全靠你了。”
“殿下，我还是少带一些战舰吧，多留下一些您也安全。”
“不，我们准备的力量足够了。不过六千多倭寇和郑芝龙的余孽，一帮草寇一样的家伙。若不是为大计，他们根本连福州港口都看不见就会被送到海底喂鱼。你放心的去吧，这些人只是来送死的。这一次，我要彻底的将那些给北伐拖后腿的人一个教训，一个血淋淋的教训，为了北伐的胜利，冒这点风险算什么？算什么？”
萧无也无奈了，这个时候他真不想走，可他不走，那些鱼根本不能上钩。要是朱慈煃的主力舰队在福州，这些倭寇连看一眼的胆子都没有，更别说来福州烧杀抢掠了。在朱慈煃经营起舰队之后，对于倭寇的态度是，一旦遇到，全部抹杀，不管是不是真倭寇，只要和倭寇沾边的，就没有活路。这两年下来，倭寇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了，这次可算是他们最后的反扑了，定然凶恶的很。
“奈天，别顾忌，北伐收复故土才是我们最大的事情。只有打赢了，才能给天下人以信心反清，才能让仁人志士前仆后继的去和满清作战。国有蠹虫是免不了的，忠者生，逆者死。这些事情太阴暗，还是交给蒋德璟他们吧，你是英雄，去北伐战场上竖立你的形象。蒋德璟他们毕竟老了，还能在这位置上呆几年？未来还是要靠你的，赚取声望的机会给你了，看你的了。”
萧无点点头，无言的离去。权势他并不在乎，只是这份信任，足矣！来吧，女真人，让你们知道知道我的厉害，当你们发现长江成为勒在你们脖子上的钢刀时，你们会是什么表情呢？
杭州，水陆交汇，又临海，更是大运河的南端起点，是北伐中非常重要的一个基地。拿下之后，就可以作为后勤之地，通过海运，源源不断的物资就会来到，这是陆路运输无法比拟的优势。同时，只要杭州在自己手中，绍兴的鲁王就是案板上的肉，完全没有了机会。
城外大帐中的刘国轩也有些紧张了，这是决定性的一刻，内外一起发动，目标就是那两万满清八旗兵。不得不承认，这些八旗兵还是相当有战斗力的，女真人在大明眼中是野蛮、落后、愚昧的代名词，可他们同样凶猛、善战、悍不畏死，游牧民族的本质就是以战争养肥自己。
“小帅，城内已经发动，满清人措手不及。和托部已经被包围，张存孝死守总督府，都已成瓮中之鳖。”
“好，通知各部，成败再次一举。”
北伐，不仅仅是军事上的行动，更是精神上的行动。朱慈煃的北伐就军事而言，许多新兵都没有达到要求就被拉上了战场，这无疑会加大不少伤亡。可刘国轩依然记得朱慈煃在出发前和他的谈话：“我何尝不想保住这些忠心为国的汉子，可时不我待，江南绝对不能让给满清人，那样的话，我们完全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刘国轩也是奇怪：“就算江南富庶，可也算不上是我们的命脉啊？我们的命脉在福建，在台湾。”
“不错，这不是我们的命脉，却是满清人的命脉。为了战争，满清人从晋商那里借贷了巨额的银两，自然会有代价。这代价就是富甲天下的江南之地。一旦让满清人在江南立稳脚跟，晋商的实力将膨胀到恐怖，然后呢？这些钱又会成为满清人的军费，让他们继续打下去，直到我们失败。满清人的经济非常糟糕，基本依靠晋商的‘慷慨解囊’才能保持战争。”
刘国轩明白了，商人就是商人，完全以利益为目的，才不管你是天王老子呢。一旦满清人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自然也不会继续无偿的借贷给满清人军费了。那么会出现什么情况呢？谁也说不好，或许这些商人会屈服于满清人的刀锋，可一旦有了裂痕，那就会出现很多机会了。
“不单如此，除开保住江南外，我们更是向天下人展示我们的决心。我们决不屈服，不管中原大地会如何，我们依然抗争。我们代表的大明正统，绝不向外敌妥协。打的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就是崩了门牙，也要让天下人知道，我们依然在战，雄心不灭。”
打输？刘国轩知道的情况很多，可以说这次北伐他有六成以上的胜利把握，这已经很高了。王爷说的也很清楚，让所有人知道，我们依然在战，大明的旗帜并没有倒下。就算明廷丧失了大部分人心，可满清人更不得人心，还是有大把的人支持大明的。
摇摇头，刘国轩从回忆中脱离出来，紧张的等待着战局的消息，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二十一章 恶客降至
“大捷，北伐大捷，杭州大捷，杭州克复，歼敌五万余…………”
十二名信使骑着高头大马在大道之上奔驰，轰鸣的马蹄声中，轮流高声大叫着这句话，一路上将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人。听到消息的人群都沸腾了。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对于已经衰微的大明来说，这无疑是一剂强心剂。自从满清入关之后，一路势如破竹，人们都已经将满清人妖魔化了，总觉得是不可战胜的，可这个传来一个大捷的消息，一次歼敌五万，太刺激了。
更让人高兴的是，杭州又回到了大明的手中。苏杭两地，那是人间天堂，百姓们不知道这两地会有什么战略价值。可在孤陋寡闻的人也听说过苏杭两地，现下这人间天堂回到了大明手中，那不是就代表了这战争会取得胜利吗？
朱慈煃得到消息后，并没有什么欣喜的表情，这是他意料之内的事情。准备的这么充分，要是还拿不下，那还怎么继续打下去？不过各地已经是锣鼓喧天，鞭炮震地，酒宴满桌了。这样的情绪，朱慈煃并不鼓励也不打压，只是暗暗点出。北伐大业依然艰辛，众位爱卿当兢兢业业，使得北伐早日成功，目下北伐糜费甚巨，不必大肆庆祝。然民间庆贺之气象乃为自发，亦不用压制，无为之。
对于这样的喜庆，确实不好压制。这两年，大明实在太让人失望了。满清人不过二十万兵马，却横扫天下，无人能敌。在杭州一个大捷，终于一扫颓废之势，振奋人心。如此时刻，压制反而不美。可要是以此事来大肆庆祝，难免被人认为骄横，毕竟这北伐之路还长着呢。
“这些乌龟总算出水了。”
谢云沛也和萧无一个观点，不想让朱慈煃冒险。虽说福州城中秘密调集了上万将士，可中心地带福州，却要被几千流寇打到城下，脸是丢大了。更不要说这些人都穷凶极恶之人，万一王爷擦破点皮，那都是一场地震：“王爷，小的知道不该多嘴，可还是想说，实在没有必要这样。干脆您就直接登基，当了皇帝，还不是您说什么是什么吗！”
朱慈煃摇头，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皇帝的确是金口玉言，可这金口玉言也不是那么随便开的，尤其是自己，目前只控制着福建与江南的暗势力，两广、江西、安徽那些残存的明朝政权今日可以投靠自己，明日也可以投靠他人。而自己着急处理的旧官僚们却不乏关系庞大之辈，没有个服众的借口，能动刀吗？
“太常寺少卿王国冕，不过一个汀州知府，凭什么做到太常寺少卿？”
谢云沛一下不说话了，此人路子比较野，和吏部不少人关系很密切，升官没什么奇怪的。朱慈煃这个时候提点他，他也明白了，看来王爷是要对吏部的人动手了。目前福州小朝廷已经建立，很多从南京逃过来的老臣都授予了职位，可这些人的关系盘根错节，很不好收拾。其实一个王国冕算什么，王爷这是打算以他为突破口了。
谢云沛是军法处的人，他手下的探子多了，信息自然也多。王国冕要是只为了升官，估计朱慈煃也不会注意他，但是这家伙和鲁王那边勾勾搭搭，做中间人，将不少军事情报卖给了鲁王，这就是找死了。更不要说此人和郑芝龙有些关系，现在郑芝龙被软禁，其余孽勾结倭寇要来营救，其中也少不了此人的‘功劳’。
“属下明白。”
“好了，你去盯着点，一旦兵临福州城下，这妖魔鬼怪都会出来兴风作浪。这城外的敌人不是问题，城内的问题才是问题，可千万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
“王爷放心，属下这谢黑脸的外号也不是白叫的。”谢云沛的话中透着血淋淋的杀意。
“北边的那些黑心鬼应付的如何？”
谢云沛也有些气短：“不好办，晋商的实力太雄厚了。闽浙的商会还是不如他们，更何况现在满清人气焰正旺，晋商更是如鱼得水。这些人的手太长，砍都砍不及。”
朱慈煃叹气，这也没有办法。晋商，这是传奇一般，可他们的发家史呢？只为了利益，早些年，不顾朝廷禁令，大肆想后金（即满清的前身）走私粮食、盐、铁，从而帮助女真人渡过最艰苦的岁月。到了女真人发展壮大了，入关之后，他们更是变本加厉，满清人的全部火器、八成以上的武器、一半以上的军粮都是他们供应的，这还不算，更恨的是，他们出卖情报，大明的情报。
这些人基本上垄断了大明的军需采购，对于大明军队的情况甚至比领兵大将还清楚。在加上那巨大的银弹攻势，拉拢腐化了相当一批人，要什么情报还不容易？
有这帮手眼通天、唯利是图的商人在，明军焉能不败？帮助满清提供军需、帮助满清提供情报、帮助满清招降明军、帮助满清维持地方、帮助满清收买官员，直到赞助满勤军费。可以说，他们基本上是幕后黑手，推动着满清的战争。
朱慈煃有心先打断这幕后黑手，可对方也不是软柿子，丰厚的财力，强大的关系网，再说人家的老根在山西呢，他这个东南王还真没辙。要不是朱慈煃一边自己当着大商人，一边扶持闽浙商人来和晋商对抗，晋商的手早就伸进他的军队了。即便在他的极力打压之下，福建江南，晋商的力量依然强大。
军法处不断的在他的辖下给晋商制造麻烦，可这帮孙子黑心商人也不是好对付的。更何况现在满清人占据了大半江山，晋商更是气焰滔天，让朱慈煃很苦恼，现在也只有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晋商的手实在伸的太长了，就现在福州的朝廷中，不少人都和晋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朱慈煃必须动雷霆之怒，清楚一些旧官僚，也砍掉一些晋商伸向自己势力的黑手。
一切只为北伐，因为北伐，晋商们也恐慌。大明天下的税赋，七成出自东南。一旦朱慈煃北伐成功，江南易主，失去这最大的市场，晋商也会遭受很重的打击，所以他们自然也是千方百计的阻挠朱慈煃的北伐。因为他们清楚，他们和朱慈煃之间，已经没有太多的回转余地了，虽然生意人可以接待不同的主顾。可是很明显，朱慈煃这位主顾是绝对不会像满清这位主顾给他们这么多优惠滴，这从朱慈煃扶持闽浙商人上就能看出。
“罢了，你去吧。现在我们打击不了这些混蛋的根基。只要限制住他们，等到北伐胜利了，他们就不足为惧了。但是这段时间你也抓紧点，别让他们活的太自在。让他们知道知道，东南是谁家天下！”
二十二章 老娘的威胁
整个计划非常的谨慎，常达秘密布防，好在福州本身就是北伐的大本营，大批的武器就手就是。所用的人手用各种名义弄进城来，而后过着软禁一样的生活。实在也是情非得已，即便在自己的大本营中，却也不能小看这旧官僚们的能量。
“王爷，不好了，老夫人来了！”
棒槌这厮大呼小叫的冲了进来，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在报信…………朱慈煃却是眼皮都没抬：“什么事？”
“王爷快逃吧！俺跑得快，背着您走。”
朱慈煃不禁乐了：“呵呵，怎么了？是多尔衮带兵到门口了？还是西班牙人的舰队出现在福州港了？”
“都不是。”棒槌大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王爷，是老夫人要替王妃主持公道。”
“公道？”搞什么鬼？这会不等棒槌说话，老夫人已经出现了。瞪了棒槌一眼，只见棒槌那庞大的身形如一只猫一般迅速消失在门外。
常老夫人一副从容的样子：“我儿可有公务？”
一听老娘打开了官腔，朱慈煃也感觉不妙了。他也是实实在在的当这位是自己的老娘了，对别人在冷脸，在这位大佛面前，却是冷不起来的：“没有什么了。这么晚了娘您还不休息？”
“为娘睡不着！”
朱慈煃命人全部滚蛋，很明显，这是有事找自己了。到底什么事情啊，老娘一向不让自己操心：“发生了什么事情？娘您就说吧，谁敢惹您不高心，我叫人大棍子收拾他。”
“倒也不是眼下的事情，就是为娘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啊，这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呢！”
得，明白了，又是这事。一说到这事情就是什么继承香火，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每次听的朱慈煃头大，不过最近忙的昏天黑地的，这个时候重提，必然有问题：“娘您怎么想起这个来了？这事情急不的嘛。”
“娘知道你现在忙，为了天下，为了江山，为了黎民百姓忙的睡觉的时间都快没有了。我不管那些，我只管你，小寒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她那里不好了？就是讨不到你欢心，这也就算了，为娘也不勉强你，过日子嘛，慢慢培养就是了。可你看看你最近，忙的昏天黑地的，府中却弄来一大群女人，莺莺燕燕的看的老婆子眼花。”
朱慈煃当即无语，走到老娘身后给老娘开始捏肩膀：“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映寒那边我是举的我们年级都太小，生孩子并不到时候，又不是真的讨厌她。她虽然天真了一些，可也没有什么毛病，您别多心了！”
“那几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打算怎么办？总放在府中不是个事情啊。”
“这个…………还没时间考虑，反正府邸那么大，多她们几个不多。再说了，谢云沛一直派人盯着呢，您别担心出事情。”
老夫人也闭起眼睛享受儿子的按摩：“你心中有数就好了，映寒都和我说了，你要纳妾就呐吧。早日办了也好，一旦等你登基了，这几个女人的身份就成问题了。”
身份？不就是教坊出身嘛，再说，我也没说要纳妾啊，这是哪门子的消息啊：“我没打算要纳妾啊，您从那里来的消息？”
“臭小子，那董小宛在南京的时候就和你不清不楚的，她还就罢了。总算是清白的身子，就算出身不太好，可一个妾侍，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但是另外那几个就不一样了。一个钱谦益的妻子，另一个似乎也是别人的妻子，她们这是逃出来的？还是已经得了修书才出户的？”
我倒，这有关系吗？管她们有没有什么文书，什么身份呢，我看上才是最重要的。现在要把女儿孙女嫁给自己的人多的排成行，这又有什么关系！不过这到底是家世，老娘要是不答应，还真是麻烦：“娘你多心了，都是没影的事情，别听别人瞎嚼舌头。朝中那么多大臣家眷抢着和咱们家结亲，什么样贤良淑德美若天仙的没有？可我一个都没要。”
“那就好，你说小寒儿那么好的孩子。你要是对她不好，我先不放过你。可是慈煃，你也该有子嗣了。马上就要登基了，这子嗣问题就不是家世，是国事了。子嗣的问题可不是小事，是国事，这么多人跟着你，你的继承人也是非常重要的。前段时间你不是还因为这个事情杀了不少人嘛，你总要心中有数才好。还有，你的第一个孩子必须是小寒儿生下来的。兄弟相残的事情，唉…………也只别说为娘担心，还是多想想为好。”
朱慈煃叹气：“娘您就放心吧，映寒的地位不可动摇。只要她晓得自己的位置，一个皇后的帽子难道还不够吗？”
“呸，小娃娃，说什么呢！那是男子的逻辑，整天争什么地位啊，权势啊。女人家的要那么又有什么用？说到底还是家才是最重要的。小寒儿什么心性我清楚的很，你自己也要有数。再说你们都不小了，为娘像他那么大的时候都有你哥哥了，只可惜你那苦命的哥哥没出满月就…………”
这事情让朱慈煃无奈，可总要安慰老娘。说来这位苦命的兄长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一桩疑案。这些年过去了，老娘一说这个就哭的和什么似的，平常坚强的很的老夫人这个时候也非常的软弱。朱慈煃安慰了好一阵，老夫人才收起伤心：“慈煃，别说是宫中，就算一般的大户人家，内院不宁也很可能坏事。你可不要掉以轻心，不管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总要有人替你管着这个家。”
坏事，朱慈煃早就派人将那几个女人盯住了，有什么异动，立即会被住进监狱。怜香惜玉？这个特制朱慈煃从来不想，军法处那帮人更是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娘您放心吧，子嗣的事情我会抓紧办的。”
“多了娘也不说了，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可是啊，三日后，小寒儿若还是云英之身。老婆子就带着她回南京幽居起来，省的惹你心烦。”
威胁，纯粹的威胁，可这是老娘的威胁，还真是没有办法。真是的，当自己是什么？种猪吗？专门传宗接代，好歹有些情调再说。老婆马映寒是个漂亮女人，不好的当初也不会娶不是。但是现在那有这个心思！连做梦想的都是北伐的事情。
刚刚打下杭州，算然给了满清人迎头一棒，可满清人还没垮呢，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发生。这可倒好，老娘这会来威胁…………只给三天期限，看来家里女人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啊。就算自己没有心思，别人也会这样那样的想，要不是自己的身份高，估计这流言就该满天飞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事情，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种事情嘛，水到渠成而已。说来也是，真的需要子嗣了，要不然别人总拿这个做文章，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嗯，男人————不可以退让滴…………
二十三章 对比
放下那些处理不完的公文，看着外面戒备森严的院子，在明处暗处的侍卫，感觉这里有点像一座牢笼，囚禁的就是自己了。甩甩头，朱慈煃的脚步走到的后宅。
“夫君…………”
看到马映寒那有些惊讶的表情，朱慈煃却问到：“你和娘说了什么？娘替你出头了！”
“妾身没说什么啊。”
“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那几个女人的事情你少管。”
见朱慈煃不咸不淡的说起这些，马映寒也明白了朱慈煃这有点兴师问罪的样子：“只是和娘说了一下给你纳妾之事，我是正妻，这些事情本就该我张罗的，我不过是和娘说一下。”
纳妾？会有这么好？朱慈煃有些怀疑，毕竟这女人是自己的妻子，她会容忍其他的女人吗？看到朱慈煃有些怀疑的眼神，马映寒脸微微发红：“妾身是那种善妒之人么？夫君你身份尊贵，身边不收纳些美人怎么配的上你的身份？再说，你又一直不在妾身这里…………过夜，这事情，总是要发生的。”
听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朱慈煃忽然想起这丫头的好来。当初觉得这丫头有些天真，怕娶了自己麻烦。可没想到，等结婚后，她倒是很省心，并没有给自己惹什么麻烦，倒也还是不错的。想想她平时照顾自己也是无微不至，即便府邸中有的是仆从，可这丫头对于自己一直很上心，也很乖巧。现在的话，倒也让朱慈煃信了几分。
“别想那些没影的事情了，现在正是北伐的关键时刻，那有纳妾的功夫。”看着马映寒微微发红的脸，朱慈煃也想开了。感情嘛，培养了这么长时间虽然没有多少，可责任却已经有了。包办婚姻啊，也说不好到底是好是坏的：“今夜，我不走了。”
“什么？”
有那么惊奇吗？朱慈煃稍微有些挫败，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这么长时间了，嗯，花朵都养的盛开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
看到她的脸又红了，真是个爱害羞的丫头，也奇怪了，当初也算是无法无天的一方人物，嫁给自己之后这幅样子，也够难为他的。一个女人，只是名义上嫁给自己，也是够难为她得了，似乎这样的女人值得自己将家交给她。
朱慈煃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她的脸上，这皮肤真是细腻啊。那美妙的触感让马映寒的脸色更红，却也引发了朱慈煃心中蓬勃的欲望与激|情。闻着体香，这如花娇颜，便是自己眼前，任君采颉。虽然还不够成熟，可这样的味道，年少而羞涩，一种久违的感觉回到心头，看淡生死的人，也一样会被化成绕指柔。
烛光摇曳，杯中酒干。窗户上的黑影显示出衣物脱离了身体，一颗稍显青涩的果实在一些独特的声音中被采摘了。
隔日一早，马映寒睁开双眼，却已经不见了枕边人，这位夫君还真是忙人。这样的夜晚之后，依然精力充沛的去处理公务了，她知道，他的生活习惯从不曾有任何改变。这样自律的人，定然能成就一番事业吧。
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南京的多铎现在却是彻夜难眠，杭州一场败仗，其实并没有让他伤筋动骨。可明军表现出来的力量却让他不得不谨慎对待，这支明军与以往的任何一个都不一样。杭州这么一个重镇，这么快就陷落了。明军的武器先进这是不争的事实，但这么强悍的火炮，简直是悬在他满清头上的利剑。
更不要说，伴随着杭州战胜之后。北伐军并没有急着继续开进，而在杭州进行了短暂的休整之后，兵分两路前进了。
“阿布泰，情况如何了？”
多铎身后一个表情凝重的人缓缓开口：“主子，情况很不好，各地的反抗都有愈演愈烈之势。我们已经抓获了不少福州方面的人，他们悄悄潜入，组织反抗。这些人给百姓很大的信心，同时也鼓动起了更多的人来反抗王师。”
“那汉八旗和绿营方面呢？杭州之战就表明这些人并不足信任。”
“我们在加大打击力度，主子爷您就放心吧，这些人就是土鸡瓦狗，在我们的刀马之前根本不足为虑。”
多铎摇摇头否定到：“你这样想就不对( 炎黄威风之南明帝国 http://www.xlawen.org/kan/36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