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部分阅读
一声，“那些愚蠢只会看见表面现象的笨蛋绿龙，龙族有他们的存在真是耻辱。战斗不如红龙，智谋不如黑龙，论心思细腻也比不过蓝龙，他们就比腐臭的毒龙和肮脏的双足飞龙血统高贵上了那么一点！”
菲比气愤的捶着窗台。那次的事情就是在绿龙的哄闹下才闹得人尽皆知。本来可以悄悄除去背后的黑手，就是因为那些白痴绿龙，叫嚣着要惩处王国的贵族，才使得那些贵族们唯一一次联合起来保下了令所有人厌恶的精灵伯爵莱特。
谁让莱特为每一位王子都献上本族最美丽的少女，换来了伯爵的爵位呢。不知晓任何情况的绿龙愚蠢的厥词，“我们会杀光你们贵族，**你们的妻女。”并且还付出了真正的行动。如此令贵族脸面尽失的事件使得他们态度强硬，最后只不过换回了一个结果，那就是只割去了那几名贵族的下身而已。而真正的策划者，却在贵族的偏袒下，依旧活得滋润。
“诺茵，你会相信人类的贵族会冒着惹恼巨龙的风险，贪恋一只随处可见的精灵，然后去Yin虐她吗？”菲比不屑的嘲讽道，“就算他们不畏惧承受龙族的怒火，也应该选择妮可那些的女人才更划算一点。”
“莱特的身后，站着整个精灵族。”
“是啊，要不然，他怎么能说服那么美丽优雅的精灵少女，甘愿留在人类世界做一名王妃……而且，还令绿龙的龙仆——一名忠贞纯洁的精灵，自愿被人类的贵族玩弄到死。可怕的家伙。”
“不过，诺茵——和现在比起来，他以前的手段根本就上不得台面……他的计谋，随着在人类世界待的越久，也就越加趋于完美。如果说，他以前喜爱使用阴谋的话，那么现在，他就在使用堂堂正正的阳谋了。”
“苏珊娜所说的，我们的新皇陛下即将通过的‘法案’？”
“难道说长相平凡，更加容易被女人信任吗？”菲比抱怨道，“就是这个。巴尔文特在加冕仪式上的演说你也听见了，与那有关。”
“打算选拔其中种族的人才，最重要的就是精灵，让他们都开始拥有成为贵族的机会？”
菲比叹了口气，“嗯。精灵的知识和能力，由于寿命漫长的缘故，在许多方面都远远超过人类。以国王陛下的雄心，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更何况，这次的加冕，大概也给了那些贵族很大的震撼。估计这个法案的通过是不可避免的。”
“人类和各种族和平相处？这可真是讽刺啊。”诺茵看着烦恼的菲比，“我们在一旁慢慢观看就好了。精灵贵族和人类贵族间的矛盾，想必也肯定是无法调和的吧。说不定，莱特还打算让卡丽公主继承王位呢。真是令人期待呢，黑龙菲比大人。”
菲比转过身，靠在了窗台，嘴角略略弯起，与诺茵露出了几乎毫无差别的笑容，“说的也是呢……王权的争夺，一定是非常的热闹和精彩的吧。你不也是一样吗，黑龙诺安蒂茵大人……”
“诺茵，大概——很快，我们的巴尔文特陛下就会让你选择某位王子或是公主了吧。”菲比收起了笑意，正色的说道。“你会选择哪位公主呢？卡丽，凯瑟琳，还是那位襁褓中的婴孩。”
“你觉得……”
“主人！”妮可忽然敲开了房门，“奥芬子爵，刚刚去世了……”
18.葬礼
大概是帝都目前局势紧张的原因，奥芬子爵的葬礼简单而又低调。不过作为生意人的悲哀，他生前的朋友极少，葬礼的现场显得沉静寂寥。
露蕾希娅伏在妮可的怀中，双眼朦胧的看着黑石刻成的墓碑，小声抽泣着，“妮可——姐姐……”
妮可有些笨拙的轻轻拍打着露蕾希娅的脊背，不知道在这样的场合应该说怎样的话来安慰她。人类世界生死离别的痛苦，在深渊的魅魔看来，根本就是一种不必要的情绪。
有着暗红色天空的深渊，几乎每时每刻，身边都伴随着死亡。背叛、杀戮、以及死亡，这是弱肉强食的深渊的主旋律，那里是不会允许拥有这些懦弱情感的存在。甚至啃食片刻前还在互相嬉笑的同伴的尸体，也是常有的事。
“诺茵哥哥呢？”露蕾希娅**着肩膀，哽咽道。
妮可温柔的望着她，轻轻摇了摇头，“他不会来的，这里不适合他的出现。”
“是这样啊。”露蕾希娅从妮可怀中抬起头来，看着黑色肃穆的石碑，“妮可姐姐，对不起，前段时间是我太任性了。谢谢你让父亲的生命延长了数天，让他没有遗憾的去往天国。”
奥芬子爵在生命里的最后一段时间里，真正做到了一名父亲应该承担的职责和义务，陪伴在露蕾希娅身边，教导和传授她各种知识，以及他丰富的人生见闻。
“奥芬子爵，是一位很好的父亲。”妮可梳理着露蕾希娅散乱的额发，说着让恶魔恶心难受的话，“你应该为他能够安详的魂归神国感到高兴才是——”
露蕾希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重重的点点头，“嗯！”
奥芬子爵所中的毒素，并不是简单的植物提取的药剂，而是某种栖息在圣紫罗兰公国危险的边境地带——雾之森林深处的稀有生命。有着可怕名字和传说的毒虫，嗜血虫。
它浑身通红，与大部分动物的血液颜色相近。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嗜血虫以新鲜的血液为生，通常把各种动物当做宿主，寄居在它们体内，吞噬动物的血肉。不过这种生来就只知道进食和交配的低等生物，没有任何细水长流的节制，在进入动物体内之后，便会迅速繁殖增多，在短暂的时间内就会令动物痛苦而亡。
而且，这种自然而生，看似邪恶，但却并不偏向黑暗属性，反而趋近与“空无”这等罕见状态的毒虫，不会惧怕任何法术能量的作用，善于治疗的光明系法术，也不过是能激发奥芬子爵的生命潜力，尽可能的恢复他被吞噬掉的血肉而已。
对于这等难缠而且种群数量庞大的虫子，即使是来自深渊，那个有着无数古怪奇特而且邪恶生物所在的魅魔，也不会拥有根治的方法。她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借由某种奇特的音律，稍稍抑制嗜血虫的活动，让奥芬子爵的生命再痛苦的延续几日罢了。
一个身穿黑色肃穆的礼服，用纯黑色纱巾将脸庞罩住的女人走到露蕾希娅身前行礼道，“露蕾希娅小姐，希望你能尽快从悲伤中恢复，相信奥芬伯父，他也会在天国上祝福着你的。”
她站在妮可身旁，略显熟悉的点头招呼，大概是与妮可有过逢面之缘，“妮可小姐。”
妮可微微点点头，她知道这用黑纱蒙面的女人是谁了。“第二个契约适合者”。妮可眉梢轻轻弯起。看来她的处境并不是太好。参加这样庄重的葬礼，也会用黑纱蒙面遮住自己的丑态。
“你是——琳娜姐姐？！”露蕾希娅想了片刻，终于想起一个在记忆深处有着不错印象的名字，“谢谢你参加父亲的葬礼……”
露蕾希娅对琳娜略微怪异的装扮有些疑惑。她的目光，即使是有着黑纱巾的遮挡，也让琳娜越发感到不自然起来。
琳娜稍微侧过头，似乎这样就能躲开她直视询问的眼睛。
不过，露蕾希娅无法看透那层略微致密的黑纱，却不代表着妮可也不能看透。
那张遮住琳娜在贵族小姐中属于平凡无奇脸庞的黑纱下面，左侧的脸颊出人意料的鼓起，印着清晰通红的指印，就连她的左眼，也是不正常的红肿。看样子应该是遭受了毒打。
“琳娜小姐，你的左脸颊是怎么了？”妮可玩弄着传讯术，肆意拨紧了琳娜的心弦，“我们喜爱摆架子的路易莎小姐欺负你了吗？”
恶魔的声音在琳娜的耳旁毫无预兆的响起，仿佛一阵轻风吹过，让她想要抓住时，却怎么感受不到。
琳娜颤抖着身体，猛然抬头，正好对上妮可充满笑意的注视，正惬意的冲她眨着眼睛。
她本来并不害怕路易莎的报复，不过谁让她家的靠山，某位与她家有着血缘关系的伯爵也在清洗中被无情的抹杀了呢，她还能保住性命就已经是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而她的对头，被她当众污辱过的路易莎小姐，她的父亲，只是由于莫尔顿无意的一句话，不仅从监狱中释放，恢复了原有的职位，并且看上去还有些许提升的势头。
此消彼长之下，琳娜除了忍受路易莎的数落和污辱，甚至毒打，还能做些什么呢？
妮可仿佛直透她内心的眼睛，让琳娜不由得有些害怕，她忽然想起，诺安蒂茵大人的龙仆是一名真正的恶魔！她更是恐惧万分，黑纱后她的面容变得异常苍白。
“你不想报仇吗？”妮可轻松却充满诱惑的话，让琳娜的心猛的缩紧。
妮可拉着露蕾希娅，看似表情肃穆，其实她眼角的一抹动人的笑意昭示着她正沉浸于引诱世人堕落的快乐之中。
“你想要报仇吗？”妮可轻轻动着嘴唇，吐出一个又一个直击琳娜内心最深处愿望的词语。“想要让路易莎跪在你的面前，柔顺的叫你‘主人’，如一只听话的母狗般，只听从你的吩咐行事，让她只为了你的快乐而存在吗？让她成为你的女奴，母犬？或者是说，你还是想成为一个掌控他人生命的高等存在？”
琳娜呆呆站立着。妮可的话给予她的冲击，让她一时间无法适应。这些都是多么邪恶，而又让她感到热血沸腾，如同燃烧般的快感啊！
“告诉我，想，或不想！”这一声就是那恶魔诱惑世人时最是罪恶的低声细语。
妮可的话，犹如最是让人欲罢不能的成瘾药剂，让她无法控制住跟随妮可的描述产生的一系列想象。让傲慢的路易莎跪在她的脚下，舔舐着她的脚尖……琳娜快要疯狂了！
“我想！”顾不得这是肃穆的葬礼，琳娜几乎是大声喊了出来。
妮可洋溢起欢快的笑容，却并没有转过头，“在家等着吧。或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来找你了。你要想清楚哦，美丽的琳娜小姐，你这是在与罪恶的魔鬼，做着最罪恶的交易。”
19.主客易位
夜色下的特尔菲廷，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隐秘而不可告人的事件。
寂静无人的街道，响起清晰的马车碾压过石板路的清脆响声。
“小姐，前面的是霍普伯爵家的马车。”仆人小声的提醒着。
琳娜撩开车帘，看着昏暗的街道下迎面驶来的马车上雕刻的精致徽章。但愿不要是那个小贱人的车驾。
琳娜轻抚上仍旧微疼的脸颊，眼中腾着怒火。心中咒骂着恶魔的没有信誉，终究还是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能避就避吧。”不过她对避开路易莎的疯狂报复并没有多大的信心。
这世道本就是风水轮流转。琳娜怎么也没有猜到。霍普伯爵的释放以及路易莎的报复来得如此之快，让她没有多少时间准备，不得不品尝自己种下的恶果。她渴望着力量，就算是来自恶魔的力量也比手无缚鸡之力好上无数倍。
“美丽的琳娜小姐，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呢。怎么，打算就这么待在马车里吗？”
霍普伯爵家的马车终归还是把她拦了下来。一袭白裙的路易莎自马车上走下。她冷笑的俏脸上，哪里还看得出半分数十日前的屈辱和懦弱，只有的是盛气凌人的高傲，以及掩饰不住的怒火，充斥眼睛的疯狂报复的快意。
如果说数十日前路易莎还是从天堂掉落到深渊，承受了被人唾弃咒骂的痛苦的话，那么这短短时日内的再度被所有人追捧，如此的大起大落，让她的心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让性子有些懦弱的她，变得偏颇，狂热，甚至变本加厉的仇恨所有人。
“路易莎小姐。”琳娜下得车来，不得不恭敬的说道。即使是在漆黑的夜里，她也带着连着黑纱巾的帽子，遮挡着尚未恢复的脸庞。
她的仆人，是一名跟随照顾她多年的老者。在贵族***中，仆人拥有怎样的地位，是由主人的爵位和权力决定的。像是苏珊娜那样的世袭侯爵家族，他们家的仆人，即使在外面也不比一个小小的贵族男爵来得差。
琳娜的仆人虽然忠诚于她，但是在伯爵的千金小姐面前，也不敢有任何举动。
“琳娜小姐，在这样的夜里，怎么还戴着遮丑的面纱？”路易莎此时的表情就有如那日沉醉在嘲弄中的琳娜，一样的满是恶毒。
琳娜抬起手，隔着柔滑的面纱，抚弄着依然有些微肿的脸颊。她的眼睛，在黑纱的遮挡下，透着能够燃烧一切的恨意。她看着在自己身前，仗着父辈地位的高贵，无休止的展露她的傲慢，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任意嘲弄唾骂的路易莎，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忍耐。
路易莎的身后，冷脸旁观的站着从军部退役的精锐侍卫。琳娜虽然满腔怒意，恨不得撕烂她的嘴角，但是她还没有愚蠢到在毫无自保之力下兀自逞强。
很快。当我将灵魂献给诺安蒂茵大人的龙仆，恶魔妮可的时候，我会让你永生都臣服于我！琳娜暗自发着誓言。即使我的声名遭受人们唾骂，死后遭受被荆棘鞭笞的罪刑。也无法阻止我签下恶魔契约的决心！你等着吧，路易莎！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琳娜的聪明，就在于她能够懂得暂时妥协，假意屈服。
波撒教团的教典中有这么一句话，神说，世人皆是平等——不要向任何人低下你高贵的头颅。
她咬着嘴唇，低垂下与她不为人知的高傲内心同样高傲的头颅。她缓缓伸出手，取下了罩住脸庞的面纱。
琳娜依旧通红的左脸，在昏暗的夜里，也显得十分清楚。她沉着声音，微闭着眼，“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路易莎小姐。”
路易莎双手提着洁白的长裙，慢慢走近琳娜。她全是恶意的眼睛，盯着琳娜的左脸，“琳娜小姐，难道你忘记了，前几日你是怎么对我的吗？那时候，你可是恨不得吃了我啊……我现在只不过是把这一切通通还给你罢了。”
“将别人送来的礼物再还回去，这样似乎有失贵族的礼仪吧。路易莎小姐。”
终究，琳娜还是不太成熟，无法甘心忍受被路易莎的嘲笑而不做任何反击，也不可能懦弱的只会懂得说“不是这样”话的人。越是困境，便越是反击，这才是她的性格。尽管，这一切的后果可能会是她无法承受的灾难。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好好感谢感谢黑龙诺安蒂茵大人，若不是他的出手相助，可能那晚的你，还会遭遇更加悲惨和痛苦的事情吧。”
与琳娜的沉声静气相比，路易莎显然更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特别是，琳娜并不畏惧她的挑衅，在她说话时，嘴角和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讥讽。
“不要跟我提那头黑龙！他根本就没有和我做任何事！”路易莎恼怒的举起手，狠狠的挥出，“琳娜！你给我闭嘴！”
啪。
清脆的耳光在寂静的夜里极为刺耳。
琳娜的仆人缩着身子躲在马车的阴影后。这样的场合，明哲保身，然后在伯爵的千金发泄完之后再将小姐安全的送回去，才是最应该做的事。爵位的差距，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填补和跨越的。
琳娜捂着脸坐在满是潮气的冰冷地面。
她的脸火辣辣的疼痛，尚未痊愈的左脸再度高高的肿胀起来。
撑住身体的手紧紧的扣着指尖，琳娜强忍着怒意，扯动疼痛的脸部，勉强露出嘲弄的笑容，“没有做任何事？呵呵——我们的路易莎小姐，原来您一直都在渴望被诺安蒂茵大人强烈的占有啊，这可真是无耻下贱和Yin荡啊。想不到你在平民区住了几天，就与温特大街上的妓女们，没有多大的区别了，和她们一样，时刻都在期望着如龙族那般强壮身体的进攻吧。”
琳娜的话，不仅让侍卫们为之一愣，就连路易莎也呆愣了片刻，她的目光闪烁，似乎真的被琳娜说中的心事。
“你才是下贱的表子！我看你才是这样想的吧！”路易莎毫无贵族气质的抬脚踢向了琳娜，将她踢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不过任谁都看得出来，路易莎这样，更像是掩饰。
“路易莎小姐，你的魅力永远都比不上诺安蒂茵大人的龙仆——妮可小姐呢。”琳娜倒伏在地，不可抑止的大笑起来，“就是你再怎么脱光了衣服诱惑，他也不会看你一眼的。因为他是龙族，是效忠于王室的强大黑龙啊。就连他的龙仆你都比不过，怎么可能比得上‘火焰蔷薇’苏珊娜大人！你真是不自量力啊！”
两个女人之间，似乎在上演一场争夺男人的好戏。
“琳娜，你给我闭嘴，我叫你闭嘴！”路易莎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诡异的黑红色光泽，她一步冲到琳娜跟前，用沾满露水的坚钉皮靴狠狠踏向了琳娜的脸部，“我叫你闭嘴……”
湿漉满是灰尘的靴子踩在琳娜受伤的脸上，路易莎已然陷入了狂乱，她不停抬起脚，然后狠狠踏下，“你这个下贱的女人，我看你这下还怎么去勾引男人！”
……
“这样表面温婉，实际内心却充满了黑暗的女人，实在是令人讨厌的想要忍不住抹去她的生命啊。”街道的阴暗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而那里，却没有任何人影，“相比起来，琳娜表里如一的邪恶，更加让人心醉和放心。”
20.契约
琳娜家族的名字叫做菲尔德，在古老破旧的羊皮手卷的记载中，在大陆通用语还未盛行，各族都使用难以懂得和知晓的种族语言的时候。菲尔德这个古老的姓氏，它代表的意思就是“农庄田园上的漫步者”。
这样的姓氏其实并不算庸俗也不是低劣，只是，在帝都贵族看来，琳娜的家族恰好拥有这样的姓氏实在是一件太巧合不过，并且还能够令他们的虚荣借由讽刺他人得到满足。
不过，这样的事对于琳娜来说，不会怎么在意。从不会因为自己的家族而感到自卑。在她看来，那不过是一群因为无法得到满足而心理扭曲的可怜虫罢了。但是却正是这些可怜虫，高高的凌驾在她之上，肆意践踏着她的尊严。
琳娜裸着身体，她的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与贵族小姐千金们的白嫩相比，别有种野性的异样滋味。
她捧起一把水，浇在满是伤痕的脸上。她的脸庞，额际尽是大小不一的擦伤，左侧的脸颊，更是有着通红的靴印，高高鼓起，浸着血丝。
“路易莎，你等着吧，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会让你跪下哀求我放过你的！”琳娜握紧拳头，咬着牙恨声说道，“你这个只知道勾引男人的贱人！”
贵族间两个名媛千金之间的仇恨司空见惯。不过就算是她们的丈夫家人也很少去理会两个女人的战争，大概这是琴恩的传统吧，毕竟在琴恩的短暂历史上，就出现过三名女王。
“琳娜小姐。”一道声音打破了琳娜的沉思。
伴随着这道虚无飘渺的柔和女声，琳娜的身前忽然出现如同被击破的玻璃镜面反射的破碎景象。只穿着丝绸白裙的妮可缓缓的漫步踏出。她的步伐，像是经过最精确的丈量，每一步的踏出都悄然无声，而她的面容和身体，却在这细微的动作中清楚起来。
琳娜目瞪口呆的望着妮可，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法术，“妮可小姐？”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妮可轻轻点了点头。她额际的山羊角，身后拖曳的恶魔尾没有任何遮掩，大大方方的显露在琳娜身前，美丽的魔鬼形象让琳娜呼吸艰难。
“琳娜小姐，你就打算这么和我说话吗？”妮可轻柔的动着长长的睫毛，玩笑般的斜着眼看着她不着片缕的光滑身体，“似乎有点不太礼貌，不符合贵族小姐应有的礼仪吧。”
“啊！”琳娜这才反应过来般，用双手掩上了身子，低声惊呼着，“对不起，妮可小姐，我这就去换上，您稍等片刻。”
——“不用了。”妮可轻盈的迈出步子，瞬间就跨越了空间的距离，悠然的站立在琳娜身前，浅浅的柔和笑着，“就这样好了，反正说不定等会也要让你脱下。”
她身上来自深渊落神花的清香醉人味道，让琳娜有些目眩神迷。她并没有任何意味在里面，只是单纯微笑的面容，更是让琳娜越是注目，便越是要沉醉其中，仿佛灵魂都要被吸走了般。
“这样不好吧。”琳娜甩了甩头，勉强从妮可散发，就连身为女性的她也沉迷在内的奇异魅力中脱离出来，“我还是去披件衣服好了。”
琳娜有些羞赧的偏过头，她的肌肤上，慢慢的显现出一抹诱人的红色。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站在同是女性的妮可面前，裸着身体的她总有一种无法抑制的羞涩从心底强烈的涌出，甚至就连脚步都变得沉重虚浮，无法安稳的站立。
“不用那么麻烦，就这样好了，我不会在意的。”
妮可依旧温和的微笑着，只是在她黑色瞳孔的深处，隐藏着一丝只有最熟悉她的诺茵才会瞧见的玩闹般的欢快和轻松，是一种热切的火热光芒。
她探出手，轻轻抚上了琳娜受伤的脸颊，轻柔的在她的脸上触动着，小心的不让她感到疼痛。妮可柔嫩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额角，顺着琳娜脸部的线条，慢慢划过她的眼睛，鼻尖，停留在她略显丰厚的性感嘴唇上。
琳娜裸露的躯体微微颤抖着，她小麦色的肌肤紧绷，凸现出一个个微小的颗粒，沁出细密的汗珠，双手也无力的低垂下去，任由坚挺的胸部和神秘的花园暴露在妮可的视线中。“妮可小姐，不要……”琳娜只觉得身体像是要燃烧起来般，热痒难耐，不住的扭动着身体，但却不想离开魅魔有着奇异魔力的纤细手指。
“真的不需要吗？”妮可调笑着，饶有兴趣的看着琳娜不安的扭动，略微带汗的健康肌肤在皎洁的夜色下有着别样的魅力。
妮可白皙的手指在暗色中极为夺目，她摸着琳娜渗血的肿胀皮肤，“路易莎还真是恶毒，这么狠心的事也干得出来……”
妮可的眼角挂着莫名的微笑。说起来，以路易莎的软弱，即使再怎么仇恨也不会干出用脚踩踏琳娜的头这类事情，全是妮可在暗中操控路易莎的情绪，让她变得暴躁易怒，容易做出过激的行为。要不然，琳娜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签订恶魔的契约呢？
“别动。”妮可按住情绪突然变得激动的琳娜，“冷静一点。以后你有很长的时间，以及足够的力量去慢慢报复她的……”
琳娜急切的抓住妮可的手腕，“妮可小姐，我要和您签订契约！……”
妮可压下她的双手，摸上她受伤的脸庞，“暂时先等等吧，让我把你的伤治好，这样出去的话，身为你的契约恶魔的我，也会显得极没有面子。”
在琳娜看来，妮可的举手投足，每一言一语都有着平抚心神，让她安定下来的神奇魔力。于是她听话的垂下手，静静的伫立着。睫毛微微抖动着，闭上了双眼。
妮可的手掌散发着纯净的魔力，缓慢的透过她的皮肤流入她的身体。
黑暗魔力并不只是善于破坏，同样也有着不错的治疗效果。这就像是善于治疗的光明魔法同样也有强力的攻击法术一样。
琳娜只感觉到一股暖流自她受伤的脸部慢慢沁入，很快便借由血液的流动传到全身，因为赤裸而略微冰凉的身躯慢慢的变得暖和起来，就像是母亲的怀抱一样，让人怀念和感觉温馨。
“嗯~”她忍不住呻吟出来。
妮可似笑非笑的看着琳娜。她脸颊上的瘀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不过妮可仍旧没有停手的想法，将那股纯净的魔力悄悄夹杂上了一点魅魔最擅长的催|情气息。
一股让琳娜心痒难耐的酸麻自她的身体深处迅速的出现，很快就集中在了女性最敏感的区域，让她觉得发胀，极想用力的**。
“啊嗯~”琳娜紧紧闭着眼，可是她的嘴里仍旧无法抑制的吐露出闷哼的**，双腿不由自主的扭动，互相摩擦着。
妮可见好就收，毕竟今晚最重要的就是订立契约，与琳娜之间的这些小动作，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慢慢玩弄。不过她还是忍不住轻舐着嘴角，用灵巧的手指拨弄着挺立起来的||乳|尖。
“琳娜小姐，已经好了。”妮可在她的耳边埋下头，舌尖**着她的耳垂，低声说道。
琳娜浑身都散发着野兽发情时才拥有的动人味道，她的双颊通红，双眼迷离的微张，她丰满的嘴唇不停的张合，发出交配的邀请。身体略略剧烈的起伏，发育良好的胸部随着她的呼吸抖动着。
妮可安静的站着，等待着她慢慢的平复下来。她知道，这样的琳娜肯定还处在不能高潮的空虚期内，怕是她今晚休想安心睡个好觉了。想到这，妮可的心思就兴奋起来。
“谢谢您，妮可小姐。”好一会，琳娜才慢慢平息。她脸上的瘀伤似乎就从没有存在过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琳娜眼神有些躲闪，双脚无力的微微抖动，她垂着脑袋，面对强势的妮可，以往她的骄傲似乎早就被她抛之脑后了。这样的恶魔，根本就不是她能够企及的。
妮可满意的点点头。“琳娜小姐，想好了吗？与我签订了契约之后，你的生活或许就会有着巨大的变化。可能会变得更好，也有可能会变得更坏，甚至也能荣幸的被人追杀也不一定。你确定要付出灵魂的代价来与我订立恶魔的契约吗？”
琳娜并没有犹豫，她抬起头，坚定的说道，“我已经想好了，请妮可小姐和我签订契约吧。”
妮可取出燃着幽绿色火焰的羊皮纸递给琳娜。
这份契约，比第一份与露蕾希娅的契约严格许多，加上了许多限制性条款，但是，这些都是隐藏在看似毫无问题的简单叙述之下。最为重要的是，这份契约隐含了主仆关系的存在。也就是说，妮可，便是琳娜的主人。
琳娜并没有过多的仔细研读，很快就签好了契约。
“以后你只需要付出灵魂的代价，便能够借用到我的力量了。”妮可仔细看了看契约，郑重的收好，“至于灵魂的代价，就收你一半好了。我可不想我的契约者过早的死去。”
妮可娇笑着，渐渐隐去身影。“琳娜小姐，接下来就请你好好的调教我们的路易莎小姐吧。”
琳娜皱着眉，若不是她的脸颊已经完全恢复如初，她肯定不相信妮可曾经来过这里。一切都如梦境般让人无法相信。
她披上外衣，大声叫着她的仆人，“……明天，我们去拜访霍普伯爵家的路易莎小姐。”
……
妮可脸上泛着轻笑，小声的自言自语，“但愿我们的琳娜小姐不会过度的使用恶魔的力量而早早的死去……”
她取出浮现着琳娜＆#8226；菲尔德名字的契约，用纯黑色的冥河渡鸦尾羽制成的羽毛笔，在契约上小心的书写，添加上一条罪恶的规则：
若是泄露契约，肉体将会崩裂，灵魂将被永远囚禁于她的主人——妮可＆#8226；尼古拉斯＆#8226；巴里亚迪安＆#8226；萨拉克利特手中……
21.完结。
“克劳德，是这里吗？”
黑暗的角落中，诺茵询问着一身黑衣的克劳德。他们的眼前，是一座独立的宅院，虽然说不上华贵，但也是极为大气，应该是以前某个贵族家庭的私有财产。
“嗯！是这里。”克劳德肯定的点点头。手指着墙角一个不容易被察觉的简单标记。
那是三段线条互相交叉组合在一起的简单记号。尽管简单，但却是最不易被人发现。它看上去就像是小孩用石子在墙上划出的擦痕，完全就是随手而得，就连线条也是歪歪曲曲，很难有人注意到这些随处可见的痕迹。
若不是诺茵从夜枭的杀手的脑中得到的记忆。他也完全猜不到，夜枭的情报传递方式竟然是如此的简单而隐秘。虽然古老，没有魔法的迅捷，但极为安全。
夜枭中每一阶级的杀手，他们知道的符号所代表的含义就越少。有的时候，线条的某个弯曲就代表着一种意思。从那倒霉的低级杀手得知的信息，诺茵对这些符号的意义也知晓的不多，不过在暗中探查许久之后，最终也敲定了几处地方。但是诺茵却也不敢保证这座宅院就是夜枭在帝都的基地。
这里似乎是某个马戏团的居住地。据说是为了庆祝巴尔文特加冕特意受邀前来。只是想不到这段时间内发生了许多大事，以至耽误了行程。
“克劳德，你先回去吧。”诺茵看着偶尔有房间跳动着***的宅院，对身旁的战士说道。这里不适合克劳德，他的能力对付在暗夜中的杀手们还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一些。
那些星星点点的***，仿佛就是引诱飞蛾的火光，挑动着人内心处一窥究竟的愿望。诺茵已经肯定这座漆黑的宅院里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诺茵渐渐走近黑暗中显得有些神秘的宅院。夏日沉闷无风的空气中，透着淡淡的杀戮之气。隐藏在暗中的人们大多都处在宅院布满花草树木的庭园中，只有少数几人散布在宅院外侧的街道附近。
诺茵的脚步并没有因此而减缓，他迈着步子走向紧闭的大门。
寂静的夜晚街道中，诺茵的脚步声极为刺耳。
“嗒嗒”这样的声音伴随着偶尔的几声猫头鹰的低鸣，传出很远。
而专属于黑龙的龙威也慢慢的朝四周扩散开去，浓厚却并没有恶意的威压很快就蔓延到了整个街道，就宅院的外围全部笼罩其中。
“什么人！？”
一个蒙着黑巾的杀手从阴影中跳了出来。他的两鬓，以诺茵的视力可以清晰地看见一道汗迹。那肯定是他无法抵御黑龙的威严，由内心所产生的恐惧感引起的。
“随便转转。”诺茵漫不经心的应道。这个黑衣的杀手实力比克劳德还要高上一点，在人类中也应该是不错的高手，可惜对于一头巨龙来说，仍然还是微不足道的渺小。
“你！”黑衣杀手强忍着出手的欲望。虽然那样的骇人威势已经如同完全不存在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直觉告诉他，刚才那股迫人威压的源头，就是眼前这个相貌平凡的年轻男子。说不定，这男人与组织有什么关系。
黑衣的杀手如此想到。眼角略微瞥向身侧，那里还潜藏着自己的同伴。看来，自己还是太沉不住气了啊。杀手暗自叹道。身体稍稍放松。
“如果您没有什么事，就请离开这里吧。”冷血的杀手以一种商量的语调说着。这样的人不是他能够招惹的。在组织的头领面前，他可不想干出什么愚蠢的事来。
诺茵微微一笑。嘴角露出的几颗牙齿，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冷酷的寒意。
“我的目的地就是那里。”诺茵伸出食指，指着杀手背后偶尔有灯光透出的漆黑宅院。
那杀手的瞳孔猛地一缩，忍着怒气，“阁下，请您不要消遣我，还是离开这里吧。”
“你看我的样子，是在消遣你吗！”诺茵凑近了他的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青筋突起的右手开始隐隐浮现出黑色的荧光，有着龙化的倾向。
杀手的喉间被诺茵粗暴的制住，越来越收紧的手指总是在他企图攻击的时刻猛地紧缩，让他无法蓄得足够的力量。他没有用力的挣扎，他知道如果那样的话，只是将死亡提前罢了。更何况，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个可怕的男人并没有杀人的心情。
诺茵抬起头，森冷的目光扫过空空如也的黑暗街道。竖立起的菱形瞳孔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和感到恐惧。隐身在黑暗中的杀手，敏锐的感受到了诺茵对他们的告诫。
“去告诉你们的主人，就说黑龙诺安蒂茵来访。”
出乎诺茵意料的是，掌管这个马戏团的竟然是一名极为年轻的男子。对于这样的人，诺茵向来就没有多少好感。况且他有着大多数贵族都不曾具备的温和和高贵，或许只有维察李子爵年轻时的相貌或许才能与他相提并论。
“诺安蒂茵大人。”瓦伦丁恭敬的说道。他就是这个马戏团的主管，有着英俊迷人的容貌。当然，他也是夜枭在琴恩帝都的负责人。
诺茵眯着眼打量着他。“想不到夜枭的负责人会是瓦伦丁先生。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您这算是赞美吗？”瓦伦丁苦笑着说道。
现在他们处于一间单独的密室内。四周潜藏的守卫早就远远的离开，留给他们独自谈话的空间。
“不过让我管理一家马戏团也实在是太困难和怪异了一点。”
诺茵轻哼一声。正是因为这种怪异，以及瓦伦丁与马戏团( 黑龙崛起 http://www.xlawen.org/kan/3748/ )
菲比气愤的捶着窗台。那次的事情就是在绿龙的哄闹下才闹得人尽皆知。本来可以悄悄除去背后的黑手，就是因为那些白痴绿龙，叫嚣着要惩处王国的贵族，才使得那些贵族们唯一一次联合起来保下了令所有人厌恶的精灵伯爵莱特。
谁让莱特为每一位王子都献上本族最美丽的少女，换来了伯爵的爵位呢。不知晓任何情况的绿龙愚蠢的厥词，“我们会杀光你们贵族，**你们的妻女。”并且还付出了真正的行动。如此令贵族脸面尽失的事件使得他们态度强硬，最后只不过换回了一个结果，那就是只割去了那几名贵族的下身而已。而真正的策划者，却在贵族的偏袒下，依旧活得滋润。
“诺茵，你会相信人类的贵族会冒着惹恼巨龙的风险，贪恋一只随处可见的精灵，然后去Yin虐她吗？”菲比不屑的嘲讽道，“就算他们不畏惧承受龙族的怒火，也应该选择妮可那些的女人才更划算一点。”
“莱特的身后，站着整个精灵族。”
“是啊，要不然，他怎么能说服那么美丽优雅的精灵少女，甘愿留在人类世界做一名王妃……而且，还令绿龙的龙仆——一名忠贞纯洁的精灵，自愿被人类的贵族玩弄到死。可怕的家伙。”
“不过，诺茵——和现在比起来，他以前的手段根本就上不得台面……他的计谋，随着在人类世界待的越久，也就越加趋于完美。如果说，他以前喜爱使用阴谋的话，那么现在，他就在使用堂堂正正的阳谋了。”
“苏珊娜所说的，我们的新皇陛下即将通过的‘法案’？”
“难道说长相平凡，更加容易被女人信任吗？”菲比抱怨道，“就是这个。巴尔文特在加冕仪式上的演说你也听见了，与那有关。”
“打算选拔其中种族的人才，最重要的就是精灵，让他们都开始拥有成为贵族的机会？”
菲比叹了口气，“嗯。精灵的知识和能力，由于寿命漫长的缘故，在许多方面都远远超过人类。以国王陛下的雄心，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更何况，这次的加冕，大概也给了那些贵族很大的震撼。估计这个法案的通过是不可避免的。”
“人类和各种族和平相处？这可真是讽刺啊。”诺茵看着烦恼的菲比，“我们在一旁慢慢观看就好了。精灵贵族和人类贵族间的矛盾，想必也肯定是无法调和的吧。说不定，莱特还打算让卡丽公主继承王位呢。真是令人期待呢，黑龙菲比大人。”
菲比转过身，靠在了窗台，嘴角略略弯起，与诺茵露出了几乎毫无差别的笑容，“说的也是呢……王权的争夺，一定是非常的热闹和精彩的吧。你不也是一样吗，黑龙诺安蒂茵大人……”
“诺茵，大概——很快，我们的巴尔文特陛下就会让你选择某位王子或是公主了吧。”菲比收起了笑意，正色的说道。“你会选择哪位公主呢？卡丽，凯瑟琳，还是那位襁褓中的婴孩。”
“你觉得……”
“主人！”妮可忽然敲开了房门，“奥芬子爵，刚刚去世了……”
18.葬礼
大概是帝都目前局势紧张的原因，奥芬子爵的葬礼简单而又低调。不过作为生意人的悲哀，他生前的朋友极少，葬礼的现场显得沉静寂寥。
露蕾希娅伏在妮可的怀中，双眼朦胧的看着黑石刻成的墓碑，小声抽泣着，“妮可——姐姐……”
妮可有些笨拙的轻轻拍打着露蕾希娅的脊背，不知道在这样的场合应该说怎样的话来安慰她。人类世界生死离别的痛苦，在深渊的魅魔看来，根本就是一种不必要的情绪。
有着暗红色天空的深渊，几乎每时每刻，身边都伴随着死亡。背叛、杀戮、以及死亡，这是弱肉强食的深渊的主旋律，那里是不会允许拥有这些懦弱情感的存在。甚至啃食片刻前还在互相嬉笑的同伴的尸体，也是常有的事。
“诺茵哥哥呢？”露蕾希娅**着肩膀，哽咽道。
妮可温柔的望着她，轻轻摇了摇头，“他不会来的，这里不适合他的出现。”
“是这样啊。”露蕾希娅从妮可怀中抬起头来，看着黑色肃穆的石碑，“妮可姐姐，对不起，前段时间是我太任性了。谢谢你让父亲的生命延长了数天，让他没有遗憾的去往天国。”
奥芬子爵在生命里的最后一段时间里，真正做到了一名父亲应该承担的职责和义务，陪伴在露蕾希娅身边，教导和传授她各种知识，以及他丰富的人生见闻。
“奥芬子爵，是一位很好的父亲。”妮可梳理着露蕾希娅散乱的额发，说着让恶魔恶心难受的话，“你应该为他能够安详的魂归神国感到高兴才是——”
露蕾希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重重的点点头，“嗯！”
奥芬子爵所中的毒素，并不是简单的植物提取的药剂，而是某种栖息在圣紫罗兰公国危险的边境地带——雾之森林深处的稀有生命。有着可怕名字和传说的毒虫，嗜血虫。
它浑身通红，与大部分动物的血液颜色相近。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嗜血虫以新鲜的血液为生，通常把各种动物当做宿主，寄居在它们体内，吞噬动物的血肉。不过这种生来就只知道进食和交配的低等生物，没有任何细水长流的节制，在进入动物体内之后，便会迅速繁殖增多，在短暂的时间内就会令动物痛苦而亡。
而且，这种自然而生，看似邪恶，但却并不偏向黑暗属性，反而趋近与“空无”这等罕见状态的毒虫，不会惧怕任何法术能量的作用，善于治疗的光明系法术，也不过是能激发奥芬子爵的生命潜力，尽可能的恢复他被吞噬掉的血肉而已。
对于这等难缠而且种群数量庞大的虫子，即使是来自深渊，那个有着无数古怪奇特而且邪恶生物所在的魅魔，也不会拥有根治的方法。她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借由某种奇特的音律，稍稍抑制嗜血虫的活动，让奥芬子爵的生命再痛苦的延续几日罢了。
一个身穿黑色肃穆的礼服，用纯黑色纱巾将脸庞罩住的女人走到露蕾希娅身前行礼道，“露蕾希娅小姐，希望你能尽快从悲伤中恢复，相信奥芬伯父，他也会在天国上祝福着你的。”
她站在妮可身旁，略显熟悉的点头招呼，大概是与妮可有过逢面之缘，“妮可小姐。”
妮可微微点点头，她知道这用黑纱蒙面的女人是谁了。“第二个契约适合者”。妮可眉梢轻轻弯起。看来她的处境并不是太好。参加这样庄重的葬礼，也会用黑纱蒙面遮住自己的丑态。
“你是——琳娜姐姐？！”露蕾希娅想了片刻，终于想起一个在记忆深处有着不错印象的名字，“谢谢你参加父亲的葬礼……”
露蕾希娅对琳娜略微怪异的装扮有些疑惑。她的目光，即使是有着黑纱巾的遮挡，也让琳娜越发感到不自然起来。
琳娜稍微侧过头，似乎这样就能躲开她直视询问的眼睛。
不过，露蕾希娅无法看透那层略微致密的黑纱，却不代表着妮可也不能看透。
那张遮住琳娜在贵族小姐中属于平凡无奇脸庞的黑纱下面，左侧的脸颊出人意料的鼓起，印着清晰通红的指印，就连她的左眼，也是不正常的红肿。看样子应该是遭受了毒打。
“琳娜小姐，你的左脸颊是怎么了？”妮可玩弄着传讯术，肆意拨紧了琳娜的心弦，“我们喜爱摆架子的路易莎小姐欺负你了吗？”
恶魔的声音在琳娜的耳旁毫无预兆的响起，仿佛一阵轻风吹过，让她想要抓住时，却怎么感受不到。
琳娜颤抖着身体，猛然抬头，正好对上妮可充满笑意的注视，正惬意的冲她眨着眼睛。
她本来并不害怕路易莎的报复，不过谁让她家的靠山，某位与她家有着血缘关系的伯爵也在清洗中被无情的抹杀了呢，她还能保住性命就已经是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而她的对头，被她当众污辱过的路易莎小姐，她的父亲，只是由于莫尔顿无意的一句话，不仅从监狱中释放，恢复了原有的职位，并且看上去还有些许提升的势头。
此消彼长之下，琳娜除了忍受路易莎的数落和污辱，甚至毒打，还能做些什么呢？
妮可仿佛直透她内心的眼睛，让琳娜不由得有些害怕，她忽然想起，诺安蒂茵大人的龙仆是一名真正的恶魔！她更是恐惧万分，黑纱后她的面容变得异常苍白。
“你不想报仇吗？”妮可轻松却充满诱惑的话，让琳娜的心猛的缩紧。
妮可拉着露蕾希娅，看似表情肃穆，其实她眼角的一抹动人的笑意昭示着她正沉浸于引诱世人堕落的快乐之中。
“你想要报仇吗？”妮可轻轻动着嘴唇，吐出一个又一个直击琳娜内心最深处愿望的词语。“想要让路易莎跪在你的面前，柔顺的叫你‘主人’，如一只听话的母狗般，只听从你的吩咐行事，让她只为了你的快乐而存在吗？让她成为你的女奴，母犬？或者是说，你还是想成为一个掌控他人生命的高等存在？”
琳娜呆呆站立着。妮可的话给予她的冲击，让她一时间无法适应。这些都是多么邪恶，而又让她感到热血沸腾，如同燃烧般的快感啊！
“告诉我，想，或不想！”这一声就是那恶魔诱惑世人时最是罪恶的低声细语。
妮可的话，犹如最是让人欲罢不能的成瘾药剂，让她无法控制住跟随妮可的描述产生的一系列想象。让傲慢的路易莎跪在她的脚下，舔舐着她的脚尖……琳娜快要疯狂了！
“我想！”顾不得这是肃穆的葬礼，琳娜几乎是大声喊了出来。
妮可洋溢起欢快的笑容，却并没有转过头，“在家等着吧。或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来找你了。你要想清楚哦，美丽的琳娜小姐，你这是在与罪恶的魔鬼，做着最罪恶的交易。”
19.主客易位
夜色下的特尔菲廷，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隐秘而不可告人的事件。
寂静无人的街道，响起清晰的马车碾压过石板路的清脆响声。
“小姐，前面的是霍普伯爵家的马车。”仆人小声的提醒着。
琳娜撩开车帘，看着昏暗的街道下迎面驶来的马车上雕刻的精致徽章。但愿不要是那个小贱人的车驾。
琳娜轻抚上仍旧微疼的脸颊，眼中腾着怒火。心中咒骂着恶魔的没有信誉，终究还是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能避就避吧。”不过她对避开路易莎的疯狂报复并没有多大的信心。
这世道本就是风水轮流转。琳娜怎么也没有猜到。霍普伯爵的释放以及路易莎的报复来得如此之快，让她没有多少时间准备，不得不品尝自己种下的恶果。她渴望着力量，就算是来自恶魔的力量也比手无缚鸡之力好上无数倍。
“美丽的琳娜小姐，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呢。怎么，打算就这么待在马车里吗？”
霍普伯爵家的马车终归还是把她拦了下来。一袭白裙的路易莎自马车上走下。她冷笑的俏脸上，哪里还看得出半分数十日前的屈辱和懦弱，只有的是盛气凌人的高傲，以及掩饰不住的怒火，充斥眼睛的疯狂报复的快意。
如果说数十日前路易莎还是从天堂掉落到深渊，承受了被人唾弃咒骂的痛苦的话，那么这短短时日内的再度被所有人追捧，如此的大起大落，让她的心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让性子有些懦弱的她，变得偏颇，狂热，甚至变本加厉的仇恨所有人。
“路易莎小姐。”琳娜下得车来，不得不恭敬的说道。即使是在漆黑的夜里，她也带着连着黑纱巾的帽子，遮挡着尚未恢复的脸庞。
她的仆人，是一名跟随照顾她多年的老者。在贵族***中，仆人拥有怎样的地位，是由主人的爵位和权力决定的。像是苏珊娜那样的世袭侯爵家族，他们家的仆人，即使在外面也不比一个小小的贵族男爵来得差。
琳娜的仆人虽然忠诚于她，但是在伯爵的千金小姐面前，也不敢有任何举动。
“琳娜小姐，在这样的夜里，怎么还戴着遮丑的面纱？”路易莎此时的表情就有如那日沉醉在嘲弄中的琳娜，一样的满是恶毒。
琳娜抬起手，隔着柔滑的面纱，抚弄着依然有些微肿的脸颊。她的眼睛，在黑纱的遮挡下，透着能够燃烧一切的恨意。她看着在自己身前，仗着父辈地位的高贵，无休止的展露她的傲慢，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任意嘲弄唾骂的路易莎，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忍耐。
路易莎的身后，冷脸旁观的站着从军部退役的精锐侍卫。琳娜虽然满腔怒意，恨不得撕烂她的嘴角，但是她还没有愚蠢到在毫无自保之力下兀自逞强。
很快。当我将灵魂献给诺安蒂茵大人的龙仆，恶魔妮可的时候，我会让你永生都臣服于我！琳娜暗自发着誓言。即使我的声名遭受人们唾骂，死后遭受被荆棘鞭笞的罪刑。也无法阻止我签下恶魔契约的决心！你等着吧，路易莎！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琳娜的聪明，就在于她能够懂得暂时妥协，假意屈服。
波撒教团的教典中有这么一句话，神说，世人皆是平等——不要向任何人低下你高贵的头颅。
她咬着嘴唇，低垂下与她不为人知的高傲内心同样高傲的头颅。她缓缓伸出手，取下了罩住脸庞的面纱。
琳娜依旧通红的左脸，在昏暗的夜里，也显得十分清楚。她沉着声音，微闭着眼，“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路易莎小姐。”
路易莎双手提着洁白的长裙，慢慢走近琳娜。她全是恶意的眼睛，盯着琳娜的左脸，“琳娜小姐，难道你忘记了，前几日你是怎么对我的吗？那时候，你可是恨不得吃了我啊……我现在只不过是把这一切通通还给你罢了。”
“将别人送来的礼物再还回去，这样似乎有失贵族的礼仪吧。路易莎小姐。”
终究，琳娜还是不太成熟，无法甘心忍受被路易莎的嘲笑而不做任何反击，也不可能懦弱的只会懂得说“不是这样”话的人。越是困境，便越是反击，这才是她的性格。尽管，这一切的后果可能会是她无法承受的灾难。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好好感谢感谢黑龙诺安蒂茵大人，若不是他的出手相助，可能那晚的你，还会遭遇更加悲惨和痛苦的事情吧。”
与琳娜的沉声静气相比，路易莎显然更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特别是，琳娜并不畏惧她的挑衅，在她说话时，嘴角和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讥讽。
“不要跟我提那头黑龙！他根本就没有和我做任何事！”路易莎恼怒的举起手，狠狠的挥出，“琳娜！你给我闭嘴！”
啪。
清脆的耳光在寂静的夜里极为刺耳。
琳娜的仆人缩着身子躲在马车的阴影后。这样的场合，明哲保身，然后在伯爵的千金发泄完之后再将小姐安全的送回去，才是最应该做的事。爵位的差距，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填补和跨越的。
琳娜捂着脸坐在满是潮气的冰冷地面。
她的脸火辣辣的疼痛，尚未痊愈的左脸再度高高的肿胀起来。
撑住身体的手紧紧的扣着指尖，琳娜强忍着怒意，扯动疼痛的脸部，勉强露出嘲弄的笑容，“没有做任何事？呵呵——我们的路易莎小姐，原来您一直都在渴望被诺安蒂茵大人强烈的占有啊，这可真是无耻下贱和Yin荡啊。想不到你在平民区住了几天，就与温特大街上的妓女们，没有多大的区别了，和她们一样，时刻都在期望着如龙族那般强壮身体的进攻吧。”
琳娜的话，不仅让侍卫们为之一愣，就连路易莎也呆愣了片刻，她的目光闪烁，似乎真的被琳娜说中的心事。
“你才是下贱的表子！我看你才是这样想的吧！”路易莎毫无贵族气质的抬脚踢向了琳娜，将她踢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不过任谁都看得出来，路易莎这样，更像是掩饰。
“路易莎小姐，你的魅力永远都比不上诺安蒂茵大人的龙仆——妮可小姐呢。”琳娜倒伏在地，不可抑止的大笑起来，“就是你再怎么脱光了衣服诱惑，他也不会看你一眼的。因为他是龙族，是效忠于王室的强大黑龙啊。就连他的龙仆你都比不过，怎么可能比得上‘火焰蔷薇’苏珊娜大人！你真是不自量力啊！”
两个女人之间，似乎在上演一场争夺男人的好戏。
“琳娜，你给我闭嘴，我叫你闭嘴！”路易莎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诡异的黑红色光泽，她一步冲到琳娜跟前，用沾满露水的坚钉皮靴狠狠踏向了琳娜的脸部，“我叫你闭嘴……”
湿漉满是灰尘的靴子踩在琳娜受伤的脸上，路易莎已然陷入了狂乱，她不停抬起脚，然后狠狠踏下，“你这个下贱的女人，我看你这下还怎么去勾引男人！”
……
“这样表面温婉，实际内心却充满了黑暗的女人，实在是令人讨厌的想要忍不住抹去她的生命啊。”街道的阴暗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而那里，却没有任何人影，“相比起来，琳娜表里如一的邪恶，更加让人心醉和放心。”
20.契约
琳娜家族的名字叫做菲尔德，在古老破旧的羊皮手卷的记载中，在大陆通用语还未盛行，各族都使用难以懂得和知晓的种族语言的时候。菲尔德这个古老的姓氏，它代表的意思就是“农庄田园上的漫步者”。
这样的姓氏其实并不算庸俗也不是低劣，只是，在帝都贵族看来，琳娜的家族恰好拥有这样的姓氏实在是一件太巧合不过，并且还能够令他们的虚荣借由讽刺他人得到满足。
不过，这样的事对于琳娜来说，不会怎么在意。从不会因为自己的家族而感到自卑。在她看来，那不过是一群因为无法得到满足而心理扭曲的可怜虫罢了。但是却正是这些可怜虫，高高的凌驾在她之上，肆意践踏着她的尊严。
琳娜裸着身体，她的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与贵族小姐千金们的白嫩相比，别有种野性的异样滋味。
她捧起一把水，浇在满是伤痕的脸上。她的脸庞，额际尽是大小不一的擦伤，左侧的脸颊，更是有着通红的靴印，高高鼓起，浸着血丝。
“路易莎，你等着吧，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会让你跪下哀求我放过你的！”琳娜握紧拳头，咬着牙恨声说道，“你这个只知道勾引男人的贱人！”
贵族间两个名媛千金之间的仇恨司空见惯。不过就算是她们的丈夫家人也很少去理会两个女人的战争，大概这是琴恩的传统吧，毕竟在琴恩的短暂历史上，就出现过三名女王。
“琳娜小姐。”一道声音打破了琳娜的沉思。
伴随着这道虚无飘渺的柔和女声，琳娜的身前忽然出现如同被击破的玻璃镜面反射的破碎景象。只穿着丝绸白裙的妮可缓缓的漫步踏出。她的步伐，像是经过最精确的丈量，每一步的踏出都悄然无声，而她的面容和身体，却在这细微的动作中清楚起来。
琳娜目瞪口呆的望着妮可，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法术，“妮可小姐？”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妮可轻轻点了点头。她额际的山羊角，身后拖曳的恶魔尾没有任何遮掩，大大方方的显露在琳娜身前，美丽的魔鬼形象让琳娜呼吸艰难。
“琳娜小姐，你就打算这么和我说话吗？”妮可轻柔的动着长长的睫毛，玩笑般的斜着眼看着她不着片缕的光滑身体，“似乎有点不太礼貌，不符合贵族小姐应有的礼仪吧。”
“啊！”琳娜这才反应过来般，用双手掩上了身子，低声惊呼着，“对不起，妮可小姐，我这就去换上，您稍等片刻。”
——“不用了。”妮可轻盈的迈出步子，瞬间就跨越了空间的距离，悠然的站立在琳娜身前，浅浅的柔和笑着，“就这样好了，反正说不定等会也要让你脱下。”
她身上来自深渊落神花的清香醉人味道，让琳娜有些目眩神迷。她并没有任何意味在里面，只是单纯微笑的面容，更是让琳娜越是注目，便越是要沉醉其中，仿佛灵魂都要被吸走了般。
“这样不好吧。”琳娜甩了甩头，勉强从妮可散发，就连身为女性的她也沉迷在内的奇异魅力中脱离出来，“我还是去披件衣服好了。”
琳娜有些羞赧的偏过头，她的肌肤上，慢慢的显现出一抹诱人的红色。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站在同是女性的妮可面前，裸着身体的她总有一种无法抑制的羞涩从心底强烈的涌出，甚至就连脚步都变得沉重虚浮，无法安稳的站立。
“不用那么麻烦，就这样好了，我不会在意的。”
妮可依旧温和的微笑着，只是在她黑色瞳孔的深处，隐藏着一丝只有最熟悉她的诺茵才会瞧见的玩闹般的欢快和轻松，是一种热切的火热光芒。
她探出手，轻轻抚上了琳娜受伤的脸颊，轻柔的在她的脸上触动着，小心的不让她感到疼痛。妮可柔嫩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额角，顺着琳娜脸部的线条，慢慢划过她的眼睛，鼻尖，停留在她略显丰厚的性感嘴唇上。
琳娜裸露的躯体微微颤抖着，她小麦色的肌肤紧绷，凸现出一个个微小的颗粒，沁出细密的汗珠，双手也无力的低垂下去，任由坚挺的胸部和神秘的花园暴露在妮可的视线中。“妮可小姐，不要……”琳娜只觉得身体像是要燃烧起来般，热痒难耐，不住的扭动着身体，但却不想离开魅魔有着奇异魔力的纤细手指。
“真的不需要吗？”妮可调笑着，饶有兴趣的看着琳娜不安的扭动，略微带汗的健康肌肤在皎洁的夜色下有着别样的魅力。
妮可白皙的手指在暗色中极为夺目，她摸着琳娜渗血的肿胀皮肤，“路易莎还真是恶毒，这么狠心的事也干得出来……”
妮可的眼角挂着莫名的微笑。说起来，以路易莎的软弱，即使再怎么仇恨也不会干出用脚踩踏琳娜的头这类事情，全是妮可在暗中操控路易莎的情绪，让她变得暴躁易怒，容易做出过激的行为。要不然，琳娜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签订恶魔的契约呢？
“别动。”妮可按住情绪突然变得激动的琳娜，“冷静一点。以后你有很长的时间，以及足够的力量去慢慢报复她的……”
琳娜急切的抓住妮可的手腕，“妮可小姐，我要和您签订契约！……”
妮可压下她的双手，摸上她受伤的脸庞，“暂时先等等吧，让我把你的伤治好，这样出去的话，身为你的契约恶魔的我，也会显得极没有面子。”
在琳娜看来，妮可的举手投足，每一言一语都有着平抚心神，让她安定下来的神奇魔力。于是她听话的垂下手，静静的伫立着。睫毛微微抖动着，闭上了双眼。
妮可的手掌散发着纯净的魔力，缓慢的透过她的皮肤流入她的身体。
黑暗魔力并不只是善于破坏，同样也有着不错的治疗效果。这就像是善于治疗的光明魔法同样也有强力的攻击法术一样。
琳娜只感觉到一股暖流自她受伤的脸部慢慢沁入，很快便借由血液的流动传到全身，因为赤裸而略微冰凉的身躯慢慢的变得暖和起来，就像是母亲的怀抱一样，让人怀念和感觉温馨。
“嗯~”她忍不住呻吟出来。
妮可似笑非笑的看着琳娜。她脸颊上的瘀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不过妮可仍旧没有停手的想法，将那股纯净的魔力悄悄夹杂上了一点魅魔最擅长的催|情气息。
一股让琳娜心痒难耐的酸麻自她的身体深处迅速的出现，很快就集中在了女性最敏感的区域，让她觉得发胀，极想用力的**。
“啊嗯~”琳娜紧紧闭着眼，可是她的嘴里仍旧无法抑制的吐露出闷哼的**，双腿不由自主的扭动，互相摩擦着。
妮可见好就收，毕竟今晚最重要的就是订立契约，与琳娜之间的这些小动作，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慢慢玩弄。不过她还是忍不住轻舐着嘴角，用灵巧的手指拨弄着挺立起来的||乳|尖。
“琳娜小姐，已经好了。”妮可在她的耳边埋下头，舌尖**着她的耳垂，低声说道。
琳娜浑身都散发着野兽发情时才拥有的动人味道，她的双颊通红，双眼迷离的微张，她丰满的嘴唇不停的张合，发出交配的邀请。身体略略剧烈的起伏，发育良好的胸部随着她的呼吸抖动着。
妮可安静的站着，等待着她慢慢的平复下来。她知道，这样的琳娜肯定还处在不能高潮的空虚期内，怕是她今晚休想安心睡个好觉了。想到这，妮可的心思就兴奋起来。
“谢谢您，妮可小姐。”好一会，琳娜才慢慢平息。她脸上的瘀伤似乎就从没有存在过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琳娜眼神有些躲闪，双脚无力的微微抖动，她垂着脑袋，面对强势的妮可，以往她的骄傲似乎早就被她抛之脑后了。这样的恶魔，根本就不是她能够企及的。
妮可满意的点点头。“琳娜小姐，想好了吗？与我签订了契约之后，你的生活或许就会有着巨大的变化。可能会变得更好，也有可能会变得更坏，甚至也能荣幸的被人追杀也不一定。你确定要付出灵魂的代价来与我订立恶魔的契约吗？”
琳娜并没有犹豫，她抬起头，坚定的说道，“我已经想好了，请妮可小姐和我签订契约吧。”
妮可取出燃着幽绿色火焰的羊皮纸递给琳娜。
这份契约，比第一份与露蕾希娅的契约严格许多，加上了许多限制性条款，但是，这些都是隐藏在看似毫无问题的简单叙述之下。最为重要的是，这份契约隐含了主仆关系的存在。也就是说，妮可，便是琳娜的主人。
琳娜并没有过多的仔细研读，很快就签好了契约。
“以后你只需要付出灵魂的代价，便能够借用到我的力量了。”妮可仔细看了看契约，郑重的收好，“至于灵魂的代价，就收你一半好了。我可不想我的契约者过早的死去。”
妮可娇笑着，渐渐隐去身影。“琳娜小姐，接下来就请你好好的调教我们的路易莎小姐吧。”
琳娜皱着眉，若不是她的脸颊已经完全恢复如初，她肯定不相信妮可曾经来过这里。一切都如梦境般让人无法相信。
她披上外衣，大声叫着她的仆人，“……明天，我们去拜访霍普伯爵家的路易莎小姐。”
……
妮可脸上泛着轻笑，小声的自言自语，“但愿我们的琳娜小姐不会过度的使用恶魔的力量而早早的死去……”
她取出浮现着琳娜＆#8226；菲尔德名字的契约，用纯黑色的冥河渡鸦尾羽制成的羽毛笔，在契约上小心的书写，添加上一条罪恶的规则：
若是泄露契约，肉体将会崩裂，灵魂将被永远囚禁于她的主人——妮可＆#8226；尼古拉斯＆#8226；巴里亚迪安＆#8226；萨拉克利特手中……
21.完结。
“克劳德，是这里吗？”
黑暗的角落中，诺茵询问着一身黑衣的克劳德。他们的眼前，是一座独立的宅院，虽然说不上华贵，但也是极为大气，应该是以前某个贵族家庭的私有财产。
“嗯！是这里。”克劳德肯定的点点头。手指着墙角一个不容易被察觉的简单标记。
那是三段线条互相交叉组合在一起的简单记号。尽管简单，但却是最不易被人发现。它看上去就像是小孩用石子在墙上划出的擦痕，完全就是随手而得，就连线条也是歪歪曲曲，很难有人注意到这些随处可见的痕迹。
若不是诺茵从夜枭的杀手的脑中得到的记忆。他也完全猜不到，夜枭的情报传递方式竟然是如此的简单而隐秘。虽然古老，没有魔法的迅捷，但极为安全。
夜枭中每一阶级的杀手，他们知道的符号所代表的含义就越少。有的时候，线条的某个弯曲就代表着一种意思。从那倒霉的低级杀手得知的信息，诺茵对这些符号的意义也知晓的不多，不过在暗中探查许久之后，最终也敲定了几处地方。但是诺茵却也不敢保证这座宅院就是夜枭在帝都的基地。
这里似乎是某个马戏团的居住地。据说是为了庆祝巴尔文特加冕特意受邀前来。只是想不到这段时间内发生了许多大事，以至耽误了行程。
“克劳德，你先回去吧。”诺茵看着偶尔有房间跳动着***的宅院，对身旁的战士说道。这里不适合克劳德，他的能力对付在暗夜中的杀手们还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一些。
那些星星点点的***，仿佛就是引诱飞蛾的火光，挑动着人内心处一窥究竟的愿望。诺茵已经肯定这座漆黑的宅院里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诺茵渐渐走近黑暗中显得有些神秘的宅院。夏日沉闷无风的空气中，透着淡淡的杀戮之气。隐藏在暗中的人们大多都处在宅院布满花草树木的庭园中，只有少数几人散布在宅院外侧的街道附近。
诺茵的脚步并没有因此而减缓，他迈着步子走向紧闭的大门。
寂静的夜晚街道中，诺茵的脚步声极为刺耳。
“嗒嗒”这样的声音伴随着偶尔的几声猫头鹰的低鸣，传出很远。
而专属于黑龙的龙威也慢慢的朝四周扩散开去，浓厚却并没有恶意的威压很快就蔓延到了整个街道，就宅院的外围全部笼罩其中。
“什么人！？”
一个蒙着黑巾的杀手从阴影中跳了出来。他的两鬓，以诺茵的视力可以清晰地看见一道汗迹。那肯定是他无法抵御黑龙的威严，由内心所产生的恐惧感引起的。
“随便转转。”诺茵漫不经心的应道。这个黑衣的杀手实力比克劳德还要高上一点，在人类中也应该是不错的高手，可惜对于一头巨龙来说，仍然还是微不足道的渺小。
“你！”黑衣杀手强忍着出手的欲望。虽然那样的骇人威势已经如同完全不存在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直觉告诉他，刚才那股迫人威压的源头，就是眼前这个相貌平凡的年轻男子。说不定，这男人与组织有什么关系。
黑衣的杀手如此想到。眼角略微瞥向身侧，那里还潜藏着自己的同伴。看来，自己还是太沉不住气了啊。杀手暗自叹道。身体稍稍放松。
“如果您没有什么事，就请离开这里吧。”冷血的杀手以一种商量的语调说着。这样的人不是他能够招惹的。在组织的头领面前，他可不想干出什么愚蠢的事来。
诺茵微微一笑。嘴角露出的几颗牙齿，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冷酷的寒意。
“我的目的地就是那里。”诺茵伸出食指，指着杀手背后偶尔有灯光透出的漆黑宅院。
那杀手的瞳孔猛地一缩，忍着怒气，“阁下，请您不要消遣我，还是离开这里吧。”
“你看我的样子，是在消遣你吗！”诺茵凑近了他的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青筋突起的右手开始隐隐浮现出黑色的荧光，有着龙化的倾向。
杀手的喉间被诺茵粗暴的制住，越来越收紧的手指总是在他企图攻击的时刻猛地紧缩，让他无法蓄得足够的力量。他没有用力的挣扎，他知道如果那样的话，只是将死亡提前罢了。更何况，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个可怕的男人并没有杀人的心情。
诺茵抬起头，森冷的目光扫过空空如也的黑暗街道。竖立起的菱形瞳孔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和感到恐惧。隐身在黑暗中的杀手，敏锐的感受到了诺茵对他们的告诫。
“去告诉你们的主人，就说黑龙诺安蒂茵来访。”
出乎诺茵意料的是，掌管这个马戏团的竟然是一名极为年轻的男子。对于这样的人，诺茵向来就没有多少好感。况且他有着大多数贵族都不曾具备的温和和高贵，或许只有维察李子爵年轻时的相貌或许才能与他相提并论。
“诺安蒂茵大人。”瓦伦丁恭敬的说道。他就是这个马戏团的主管，有着英俊迷人的容貌。当然，他也是夜枭在琴恩帝都的负责人。
诺茵眯着眼打量着他。“想不到夜枭的负责人会是瓦伦丁先生。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您这算是赞美吗？”瓦伦丁苦笑着说道。
现在他们处于一间单独的密室内。四周潜藏的守卫早就远远的离开，留给他们独自谈话的空间。
“不过让我管理一家马戏团也实在是太困难和怪异了一点。”
诺茵轻哼一声。正是因为这种怪异，以及瓦伦丁与马戏团( 黑龙崛起 http://www.xlawen.org/kan/374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