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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的记忆十分的清晰,严嵩也就不需担心露出马脚。

    抿了口清茶,严嵩举目打量这座在后世需购票进入的文物级建筑,这一楼可以算是大堂吧,也有作为吧台的柜台,后面也是格子制式的展柜,上面的瓷坛上用红纸写着各种茶叶的名称,供应茶水的同时,一些小点心零食等等也会被客人点到。

    柜台旁边则是通向上层的一个楼梯,那上面不时传来呼喝,招呼店伙添茶,看来这茶楼的生意忒也不错

    正看着,忽然一阵楼梯响动,从上面走下两个文士打扮的青年,其中一个还正在问旁边那人:“罗兄,今日你攻下了几局呀”?

    另一个摇摇头,叹息一声:“唉,昨晚上想的好好的,分明就是已经想好了破着的,可今天过来一试,还是个输”!

    “哦?那罗兄今日”……

    “莫要提,别的我也没碰,就是这一个局,我就破了两回,也输了两回”

    “呵呵,纵是罗兄输了两局又怎样,不过是两贯铜钱罢了,我今天倒是只输了一局,可我选得可是甲五等啊,唉”

    “什么?高贤弟,你竟然是选了甲五等?那岂不是得输”……刚刚说到这里,姓高的已然摆手说道:“莫要提了,惭愧惭愧,今日我已将棋局记下,回去自会找高人……哦,不,自会用心推敲,明日定来解开此局”

    说着话,两个人已经出门远去,可他俩的谈话却让严嵩兴起了趣味,挺话音像是这楼上竟然有摆棋局的,恩,上去看看。

    第三章 这回来着了

    说起这个棋局,这严嵩的前世田景文先生可算是个罕有的怪杰了,想当初还是上中学的时候,忽然有一段时间这位田景文迷上了象棋。

    生来便心思聪颖,加上又有几个老棋篓子的不吝赐教,不到半年的功夫,这田景文的棋艺便上升到了杀遍两条街的树下棋手而无敌手的程度,自己就有点沾沾自喜。

    没想到那年的春节,他去一小县城给他外婆拜年的时候,却在那小县城的车站被一个摆棋摊的老头给杀了一个全军覆没,身上家人给的零花加上姥姥给的压岁钱让那老头给赢了一个干净,最后那老头看他实在是痴迷,遂从自己的自行车褡裢里面给了他一本棋谱。

    别YY,这本棋谱可不是什么不传之密,却是公元一九八六年七月,中国文化出版社出版的一本印数五千多的普通的小册子,就是这本小册子,将田景文带上了一条打局的道路。

    从此啊,田景文就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这种攻局的游戏,几年的时间,他把自己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到了看谱、背谱、打谱之上,象棋厌了整围棋,围起烦了回头再啃象棋,反正自己大好的脑袋不用白不用,这么几年下来,不光是市里,连郊区各县也让他给梳了个几遍,到后来还在网上拼杀了不知多少局,倒是闯下了不小的名号,别看他新开一局并不怎么高明,也够不上什么段位,可要是打起局来,圈内的人士莫不知他田景文的名头。

    只是到了后来,年纪渐长,收入渐多,应酬渐广,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爱好上了别的夜余活动之后,才放下了这个爱好。

    有此光辉历史垫底,自是想去一窥究竟,爱好不说,听方才那两个人所讲的样子,怕是还有银子可赚呢。

    叫来店伙结了茶钱,严嵩便领着馨儿登上了二楼,没上来前还不知道,这一上来,却真的把严嵩给吓了一跳,自楼下上来的时候明明听上面并无喧哗,可这一上来,原来上面竟是个满员的场面。

    这靠窗的位置,排开的是三张桌子,每张桌子旁边都坐着一位清秀的少年,桌子之上摆着棋盘、棋子,那些个茶客,不时就有人坐到桌边,摆出棋局来厮杀一阵。

    在看楼梯口拐弯处的北面墙上,挂着一幅长长的横幅,上面画的便是一张张的棋盘,棋盘上面全是作为棋局的残局。

    由难到易共分四个档次二十个等级,分别是甲一等到丁五等,凡是用朱笔打上叉叉的棋局,那便是已经被人破掉。不过纵观二十个棋局,打上叉叉的也不过寥寥十数个,其中乙级只有两局局,丙级一局,那甲等的却是一局也无。

    严嵩看了看,这每个等级便是十局,二十个等级就是二百局,哇塞,这可是大把的银子啊!

    其实严嵩倒是有点大惊小怪了,要知道这明朝可是摆棋局最为盛行的年代,相传是魏国公徐达所创,因其格调高雅,实在是那些文人的最爱。既能满足心底蕴藏的那份赌性,又不失儒雅之酸态。正是这些酸腐文人居家旅行之最爱。

    严嵩现在却是不论这些,囊中羞涩的他只把这里当场了发财致富的好时机,再一瞅,呃!即便是最低级的丁五等,相约的局酬(就是每局输赢的金额)都是铜钱一贯,不禁暗自咂了咂嘴,自己身上所带的银子,竟是连丁等级的都没资格玩。

    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棋谱,严嵩恨不得自掴其手,唉,要是早知如此,还不如从娘亲那里多拿些银两来着,本来就不足一两,又花用了一些,现在身上只剩下几百个大子儿,连玩一局的本钱都不足啊。

    自怨自艾不是办法,一转眼,猛然看到中间空出来的一张桌子上面却是摆了文房四宝跟一摞已经画好了棋盘的宣纸,想来那便是提供给攻局人用来记谱所用的。看来人家这摆局的人可是真够专业的喽。不过转**一想,相传这摆局之说就是源自明代,不是说徐达是摆局的老祖师么,自己现在可正是在大明的天下啊。

    看到了这摞记谱的棋盘,严嵩顿时便有了主意,遂拿起一张,凑到观谱的那伙人身边,记下了最为热门的几张棋谱,转身来到了一旁的空位之上,放下了棋盘,清了清嗓子,高上喝道:“甲五等棋局解析!功成取银一两”!

    他这一吆喝,登时引得那厢观谱之人的注意,转身一看,见一疏眉朗目,修长挺拔的少年才俊,在那里含笑唱喏,声言要解析棋局,顿时轰的一声议论起来。

    “这位公子,你适才可是说的要解析这甲五等的棋局”?当下有人问道。

    “正是”严嵩卓然答道,这时候可得把底气给调的足足的,正是取信于人的时候,严嵩不禁有微微的挺了挺胸膛,尚幸今日的穿着正是会试那日由舅舅给置办的那身还算不错的衣服,若是照那些家居常服的寒酸,一准被人当成骗子。

    “哦”?那人继续问道:“敢问公子可是有破这甲五等棋局的把握”?

    “当然”严嵩再次挺胸。

    “那你因何不自己去攻局?那可是十贯约金,岂不是比你助人攻局却只取一贯来的爽快”?

    “呃”!严嵩心中暗恨,就你多嘴,就你明白,就你帐眼儿清楚,那个那个的。

    微微的尴尬,让严嵩俊脸一红,搓搓手,嘿然一笑:“这个,嘿嘿,我……在下……小可因事先不知此楼中竟然有摆局出现,所以……所以这身上……呵呵”……

    尽管年已十八,但是仍是一脸的稚气,这一发窘,登时引得人哄然大笑,不过其中却没有嘲笑讥讽之意,只是爱惜这英挺稚气的少年,竟是如此直诚。

    见大家发笑,严嵩的俊颜愈加赤红,张了张口,却是没有说话,只是随着大伙嘿嘿了两声。

    “敢问小哥贵姓啊?这个局,老夫就请少公子给解析解析”!一个清朗的的声音霍地在人群中响起,人群一分,从中走出一位身量颇高的清俨老者。

    这老者虽然须发皆已花白,但是那脸上却是白中透红娇嫩的紧呢,配上蚕眉挺鼻,一双深若潭渊的凤目,让人不由不感觉凛然。

    不过此时的严嵩却不管他什么凛然不凛然,纵是知道面前这老者肯定是个BOSS什么的,可自己是谁?自己可是严嵩啊,将来也是个不小的BOSS啊,眼前别的不管了,先搞点银子,改善改善生活才是最紧迫的。

    也不客气,当先在座位上落座之后,伸手虚引:“小可姓严,老先生请坐,小可这就开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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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讲棋,其实严嵩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讲棋者,不过是讲其然而不讲其所然罢了,只不过,这位老者的棋力相当高明,严嵩略加指点,提供一下思路,这位老者顿时便从棋理上给自己找到为何下这一步的道理,两个人虽说是一个在讲,一个在学,其实却跟讨论差不多。

    只是,严嵩所提供出来的切入点对老者来说却如同当头棒喝,一下子便使得老者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眼前一片清明,真是拨开云雾见晓日,自是对这个少年称赞非常。

    其实不管是象棋也好,围棋也罢,这些个棋局无非是两种,一呢,便是残局,用现代的话讲就是一盘未下完的棋,这种棋局往往出自名人国手,其间的变化诡异莫名,其胜负之觉原本凭的就是相互的棋力,并无什么定数。

    不过就是此种棋局,却是经过后人千万次的推演,尤其是信息时代网络对弈的出现以来,各种棋局更是被推演了无数次,经此一来,这胜负之间却又显得有了定数。

    另外一种,便是那些阴损之辈费尽心思所研出的设局,这种棋局看似简单明了,一方胜势显然,但你若选此方,却恰巧陷入人家精心布置的陷阱,纵是你施尽浑身的解数,也难逃一个输局。

    当然,除了以上的两种,还有一种最是被这些好棋之人所津津乐道的所谓珍珑局,倒是介乎与残局与设局两者之间了。

    严嵩纵观整个茶楼,发现人家所列出的棋局,竟然无一设局,想此间主人倒是颇为公道。

    时间说长也不长,半个时辰之后,老者已然胸有成竹的坐到了摆局的桌子前面。自上得楼来,严嵩只是略微的扫视了这摆局的三个小后生,剩下的时间,他光把精力放到观棋谱上了,乃至到后来为老者解析,实在是没怎么注意这三个稍嫌瘦弱的摆局人。

    这老者一出头攻局,严嵩也就跟着走了过来,站在老者的身后准备观战,等到了近前,却发现这摆局人乃是小姑娘乔装改扮而来,尽管摘掉了首饰,但那晶莹的耳垂上的耳孔已经是昭然若揭了,不过想这摆局也不是一两天的功夫了,自是会有人看出,大家也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于己无关,严嵩才不关心摆局人是男是女,那怕你就是站中间的那种,只要你有钱,我严嵩又能从你手中光明正大的搞来,就不介意和你厮杀一场(当然,只是指的棋盘上的厮杀)。

    老者得了严嵩的指点,坐下来时先手而行,数子落下已然是将多劫的两条大龙盘活,接下来这破起局来当然就势如破竹,这些个棋局在后世已经算是围棋普及教材上的范例,在这个时代是所谓的强局,在严嵩眼中却根本啥也不是。

    三下五除二,利落的解决掉战斗,老者喜滋滋的从摆局人的手中接过了那白花花的十两纹银,看了看严嵩,却是哈哈一笑:“痛快啊,痛快,老夫在此破局已然非是一日了,除了开始破掉一局乙级四等之外,到今日便未曾再有过收获,虽然今日是蒙少公子指点,但老夫却仍是感觉痛快”!

    以棋观人,何况严嵩与老者还多有交流,早就看出这老者虽然是一介大儒,但是却仍不失豪爽之气,并无那些愚儒的酸腐,此时见老者在别人的指点之下破得一局,毫不遮掩的纵怀大笑,亦可见其赤子之心了。

    “哈哈哈哈,小友今日指点,纵是老夫痴长几岁,也当得老夫的一个师字”,文人多自负,这老者也不例外,虽则豪爽,却仍是说严嵩当得一个师字。

    严嵩无所谓,什么师字不师字的,他现在就那眼角的余光看着老者身前那大锭的纹银呢,那可是十两纹银啊,在后世的流通概**当中,那也顶几千块钱了,赶紧分赃吧,也不知这老者身上有没有散碎的银子,若没有,还得让这酒楼的柜上给换成“零钱”呢。

    “老夫明日还会来此,小友若是有暇,就来此处再帮老夫解析一局,今日尚有事物续老夫去处理,就此少陪了”。说完话,将桌上那锭纹银抓了起来,伸手便塞在严嵩的手中。

    “老先生,小可事先可是说明的,只取一两”乖乖,原则原则啊,他可是吃过大亏的。

    “无妨,就算是老夫预付的解析约金吧”!挥挥手,老者畅笑着下楼而去。

    好吧,这下可是有本钱了,当下,严嵩急吼吼的将甲五等的棋局抄来了几个,三下两下解决战斗,盏茶的功夫,严嵩的夹袋里面就装了五块十两的银锭。

    不能涸泽而渔,不能涸泽而渔啊!这短短的功夫便赢了万把块钱,严嵩决定暂时收手,今日就先到这里到这里吧!

    想到这里,把剩下的几张棋谱往怀中这么一揣,道了声:“今日已经是费尽了心思了,这剩下的几局,我得拿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告辞告辞”!

    说完场面话,叫上一旁的馨儿,这家伙便打算告一段落,这可是小菜园啊,这韭菜就得一茬一茬的割才是。刚要下楼,却听得头顶之上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喊:“等一下”!

    严嵩回头一看,见这茶楼的三层之上的回环走廊上,一间雅室的门前,正有两个人在看着自己,一个是上了年岁家人打扮,而中哦户自己的却是一个粉妆玉琢的小男孩。

    十来岁的光景,个头较之馨儿还要矮那么些许,乌黑的头发被一顶七宝束发冠收向脑后在如黑瀑一般倾泻至肩后,眉目如画,一点朱唇,清爽干净的一张小脸,若非是自有一股男儿的昂扬之气,定会被人当成一位漂亮的小女孩。

    这小孩见严嵩应声止步,不由得展颜一笑,这一笑之间,顿时失却了八分男儿之气,显得竟是有些妩媚,严嵩心下暗自琢磨,难不成自己运气好,竟是得以所见这古代的兔儿爷?

    那俊俏的小公子扭头跟随奉的老家人说了句什么,便蹬蹬蹬的走下楼来,快步行到严嵩的跟前,拱手就是一礼。

    还未等这公子小哥说话,严嵩右手牵着的馨儿却是一脸不高兴的问道:“叫我们,有事吗”?

    “当然有事”,小孩儿跟馨儿却是很不客气,这年岁,正是小牛之年,男孩子往往崇拜的就是自己的父辈,向往的就是最快的成为大好男儿,对这女性么,却是排斥的很,现在见一同龄的小丫头片子“趾高气扬”的跟自己说话,当然没有好态度。

    见两个小家伙一句话就顶起了牛,严嵩不禁莞尔,前生的时候,他姐姐便生有一对龙凤胎,两个小屁孩整天为一些琐事吵闹不休,像是上辈子的仇敌,可一旦分开,不上半天,却又相互思**的紧,可等一见面,照常别扭,那时节,他这位当舅舅的可没少挑唆着两个小家伙干仗,倒是成了他解闷的开心果儿。

    自附体重生的那一刻起,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馨儿可人的小脸,而这馨儿也对他这个哥哥格外的痴缠,所以严嵩的心底,仍有些恍惚的将馨儿当成前世的小外甥女儿来呵护,现在眼前这一幕,当下就让严嵩有了一种别样的温馨。

    “你有何事,快说,别耽搁我跟哥哥回家”小孩子之间哪有客气可言。

    “男人间的事情,女人别管”。风度终于荡然无存,那憋出来的大人架势实在是经不得考验。

    严嵩终是忍不住了,觉得自己掌中的小手一挣,显然是身边这“女人”被气得不轻,想要暴起开战,遂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馨儿,不可无礼”。转而含笑看着小兔儿爷问道:“小…..小公子可是因这破局之事来找我么”?

    “恩”,小男孩先是气呼呼的瞪了严馨儿一眼,也不管她是不是正在瞪回,抬手便拉住了严嵩的袍袖,口中言道:“来来来,在此坐了大半日,也没能看到一个像你这样的攻局高手,我也是攻局的,不过王……王师傅不让我去那边搅和,只在雅室里面琢磨呢,好不烦躁”

    嘿,感情这小家伙是拉严嵩去解闷子的。

    有着先前的那份温馨感觉,左右无事,只当是哄小孩玩吧,严嵩也就没有拒绝,跟着小男孩,拉着馨儿朝楼上走去。

    第四章 小公子

    那老家人看严嵩上得楼来,微微的一笑,伸手将挂在门口的珠帘撩起,不知为何,这么一个侍候人的动作从这位老家人的手中施出来,却丝毫不见那些卑鄙痕迹,轻松恬淡有不会让人产生被轻慢的感觉。

    心中想着,不禁着意的看了这位老家人一眼,白面无须,脸色丰润,虽乌发遍染霜雪但丝毫不见老态,腰身微躬,却不献媚。

    “公子请进”,见严嵩看他,也未经意,伸手虚引,将严氏兄妹让到了雅室之内。

    二十来平米的面积,陈设并不繁复,一几一榻一壶茶,隔壁上挂了几幅字画,仅此而已。

    被小男孩让到了矮榻之上,两人隔几而坐,那小男孩从自己那边的榻上拿起了一张宣纸,上面也是画的棋盘。

    将矮几上的茶具等等挪开,将这张宣纸放到了上面,抬眼看向了严嵩,嘴唇翕张却是没有说话。

    严嵩知道他是不知怎么称呼自己,微微一笑说道:“在家乡的时候,村人睦邻,俱是称我为阿嵩,今日与小公子倒是一见投缘,若是不弃,就请如此称呼吧”。

    “呵呵,阿嵩,这个称呼可是有趣的紧呢,如此说来,我就叫你阿嵩,那你也称呼……我做阿寿吧”

    切,严嵩暗自里腹诽,就你这小兔儿爷的麽样,一看就知道是个“受”,这还用说?想到这里不禁哈哈的大笑起来:“我是松,你是寿,咱俩都是长命百岁的好名字啊”!话出口却变成了这个模样。

    没想到这一长寿的歪论被小男孩听到之后,这公子小哥儿小脸竟是笑成了一朵花,连连点头,小小年纪竟是对这寿数相当的在意。

    不过笑着笑着却是神色一黯,紧跟着便收起了笑颜,叹了口气:“若是这吉利话能讨得天赐寿数多好,我会天天为父……亲向天祈寿”。

    听了他喃喃的自语,严嵩顿时便将这小孩子高看了很多,不说别的,仅是这份孝心,在此年纪可是真的难能可贵了。

    “怎么,阿寿,可是贵亲身体有恙么”?还没忘记自己曾经的医生身份,严嵩随口问道。

    小公子沉吟了一下,却是没有接话,显然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这样的话,严嵩也就识趣的没有再追问。

    也没用小公子吩咐,那老家人伸手抓了几枚棋子,将棋局摆了出来,严嵩一看,原来是丙等的几个棋局,当下就为这小公子推演起来。

    因为是专门的破局,所以严嵩入手的角度,时机,跟策略都与普通开局相差甚远,这小公子的棋力也是有限,经过繁复的讲解虽然能通达一二,却怎么也没有与先前那老者交流起来那样的随心任意。

    小孩子家也就是一会的热度,解析了几局之后,神色间便带出了几分不耐,不过人是自己请过来的,也不好意思表示自己听过了兴头,坐在那里,像是屁股上生了痱子,逐渐的不安稳起来。

    看看可笑,严嵩也不以为许,准备将眼前的这局讲完便告辞回家,正推演着,忽看出这局情势,竟然和中韩围棋赛事上的某一局有些雷同,便随口讲出了当时两国赛战的情景。

    没想到他这一掺杂上情节,当时就又勾起这小公子的兴致,一个劲的央告严嵩将那些个故事讲给他听,什么人是什么性格,有过什么光辉的战绩,平时的生活中又出现过什么趣事,在推演的这局棋中的思路如何,这些个后来严嵩从一下报刊杂志上看来的消息,其新奇程度自是要比这年代一本评书讲百年的书坊先生口中出来的甚之又甚。

    这一开讲,公子小哥两眼放光,听的是津津有味。

    当然,他并没有照直说,而是将中韩两国说成是西洋的两个国家,至于对战双方,倒是连名字都没有改,反正这小公子也不会知道。

    堪堪讲了大半日,除了前面几局是老家人从外面抄进来的,后面的这些,纯粹是严嵩前世的记忆,对这个年代来讲,这围棋之术,后世可是要发达了不知凡几,所以他随便提出的一局,便是这世人闻所未闻。

    那老家人也被严嵩摆出的一个个风云诡异的残局战况给深深的吸引过来,加上严嵩的口才也着实不错,往往一局棋的发展,凭的是情节来推动,而棋局的变幻又牵出了更引人的情节。一时间,整个雅室再无旁人说话,只剩下严嵩在那里把后世那一场场激烈的棋盘厮杀娓娓道来的声音。

    正在他们讲的上瘾听的入迷的时候,外面拐角处的一间雅室,珠帘一响,却是隔着一个门的茶客听着新鲜,索性从隔一间的转到他们的隔壁。

    看身形,那两位客人应该是两位身材袅娜的女子,只是轻纱垂面,看不出长相如何,她俩换雅室的动作,别人是未曾留意,只是那老家人神色一动,便又沉静下来。

    “好了,今日这时辰也是不早了,我与小妹出来的时间已是不短,若不回去,恐家人惦**,如是,就先告辞啦”过足了故事大王的瘾头,严嵩看看时辰已是不早,便准备见好就收了。

    “阿嵩……阿嵩大哥,你明天还来么”?小公子意犹未尽,脸上显出惜别的神情。

    严嵩并不愚鲁,看这小公子流露出来的气势,以及那看不透的老家人,自是知道这小公子自是大贵之流,一是甚喜其可爱,二是看这小公子虽然贵气却没有半分的纨绔姿态,倒是有心的结交,不过却没什么意图在内。

    “这……”严嵩虽然无事,却也不能确定自己明日的行踪,不禁便生出了几分迟疑。

    见那小公子依依不舍的神态,那老家人却是神情一动,只是他如水的面庞遮掩的极好,并没有显露出来。

    “哼哼,我哥哥可是有名的才子呢,哪有才子整日里游手好闲到处闲逛的道理?明天,哼,明天哥哥便不会来了”!馨儿终于抓到打击敌手的机会,你不是想听故事么?先忽悠你一回。

    不理这对头,小公子一脸希翼的看着严嵩,口中只是问道:“阿嵩大哥,你明日真的不能来么”?

    “这样吧,明日之事毕竟难以定论,只要有暇,我便会前来”想想也没什么事情,而且这小菜园也是不来白不来,不过倒是未轻易许诺。

    “恩,好,阿嵩大哥,那明日我就在此等你,你可一定要来啊”!

    第五章 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一】

    告别了依依不舍的阿寿,严嵩带着馨儿来到了大街之上,此时夕阳已经西斜,街上的行人也变得脚步匆匆起来。

    “哥哥,你今天可是赚了很多的钱呢”!也不知道小姑娘憋了多久了,自幼穷苦,怎能想象得到仅仅片刻的功夫,自己的哥哥就将那么几大锭的银子纳入了袋中。

    对这种事情严嵩倒是没什么感觉,前生的时候作为一个不错的外科医生,这收入还算是不错的,刚刚穿越而来,唾手而得的银钱对他的冲击并不是很大。

    “那么哥哥,你能给馨儿买上一些丝线么?馨儿想给娘亲跟哥哥绣一个好看的荷包呢”!拽着哥哥的衣角,馨儿声音怯怯的,虽则兄妹情深,但是以前的哥哥可算是道貌俨然十分古板,只是这次昏过去了一回,醒来后变得亲切了许多,如若不然,小姑娘还是不敢跟哥哥说。

    看着妹妹殷殷的仰脸看着自己,牵着自己的衣角却不敢用力的拉扯,只把自己的小手攥的死死的,连骨节都泛起了白色。这种希翼得到却小心婉转的模样不禁让阎嵩的心口一疼。家道中落,小小孩提却无一件玩具相伴,学做些女红却连丝线都没得几许,这可怎么跟后世的那些小太阳相比啊。

    “嗯……今个不光要买丝线,我还准备给馨儿买上一些好玩的物事,漂亮的首饰,再给娘亲买上些个,你看可好”?半蹲下身子,将妹妹的小手合在自己的左掌之内,用右手痛惜的抚了抚小丫头的脑袋,说出了此番话语,却觉得自己的胸中平添了许多的豪气。

    “好啊好啊,可是……”稍一雀跃,小丫头却又迟疑起来。

    “没什么可是,别说哥哥还能再破他几局能够再赚来,就是没有了这个棋局,哥哥还会有旁的办法赚取银子,馨儿无需担心”是啊,凭借自己超越几百年的知识,在这个世界想谋取一些黄白之物,他阎嵩还是有信心的。

    “嗯”!馨儿从一小最是崇拜自己的哥哥,见哥哥如此说了,当下用力的点着自己的小脑袋,小脸儿上挂上了幸福的笑容。

    “馨儿,哥哥保证,从今之后,我会让你跟娘亲过上好日子的”。看着笑颜如花的妹妹,严嵩第一次感觉到,能为亲人创造幸福,自己是多么的开心。

    他可不知,今日茶楼博弈,那要是放到普通茶客是绝对不可能,今日他进得茶楼,一切都还亏得他身上的衣衫跟会账时候所用的碎银。

    他进茶楼喝茶倒是无妨,茶楼一层并不禁止普通人入内。况且他穿着还算光鲜,结账的时候用的还是银两,所以他上二楼,店伙才没有阻止他。等到了二楼,手中本钱不足的情况下,又恰巧碰上了人家那位老先生。诸此种种,他才赢来了这多的银钱。

    卖丝线饰品的店铺,街边就有,各两个转了两家,丝线倒也罢了,只是这首饰么,哥两个却是毫无经验,只好买了两根金钗作罢。再给馨儿买了几件新奇的耍物,便高高兴兴的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正走着,忽闻背后传来了一阵喧哗,扭头看去,街上的行人正在纷纷的躲避。

    “馨儿,咱也躲一躲”。虽不知这满街的行人躲避什么,但他猛然想起前世的那些电影当中,可是有狂马奔街,踩伤行人的桥段,随意一伸手便将馨儿拉住,躲到了街边。

    等闪了开来,却是看的清楚了,非是什么纵马狂奔的场面,却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手中擎着一根木棍,正在往这边逃窜,那手中的棍子沾满了臭气哄哄的秽物,这一路窜来,行人自是闪的老远。

    在这小伙的身后,追逐的也不是什么恶奴,而是几个身穿僧衣的和尚,口中呵斥着,紧追不放。

    这情景倒是有趣,这出家之人不顾形象,在大街之上狂呼乱喝,气势汹汹的追逐一个年轻人,这事情倒是让严嵩费尽了思量。

    当先的少年,长相却也不恶,只是这身上的衣衫也不知是在追逐厮打中被扯破怎地,丝丝拉拉的开着几道口子,脸上也沾了不少的泥尘,形象有些狼狈,不过那脸上却没有丝毫狼狈的神情,反倒是笑嘻嘻的不见紧张,脚底下也是利落的紧。

    后面追赶的僧人,显然身上也是有些功夫,虽然嘴中呼喊呵斥,但是脚下的速度极是不慢,两下的距离,也逐渐的拉近。

    “哥哥,那几个光头的家伙,是不是要殴打前面的这位哥哥呢”?小妮子很少出门,不识这些个僧道,只是管人家叫光头的。

    严嵩听馨儿如此说话,也不禁感叹这小孩子可是最易以貌取人,那少年虽不知因何得罪了人家那几个和尚,但是手中拿着根大屎棍子狼狈逃窜的行为,定是理亏的一方,现在可好,从这小丫头的嘴里还赚了一个哥哥的称呼……人心不古啊!

    哥俩在这里说话间,那少年已经跑到了近前,也不知因何,馨儿忽然大声招呼了一声“嘿”!

    小丫头的原意不过是看着前面人流摊案凭多,见身边有一条胡同倒是畅快,像出言告诉这少年一声。

    可这一声,少年便一扭头,稍一分神,脚下便失了分寸,正踩在一条瓜皮之上,刷的一下虽然滑行的比先前奔跑还要快捷,只是这身子却已经找不到了平衡,挣扎之下,被地上的砖头绊倒,以异常潇洒的黑狗啃泥之势摔了个结结实实。

    跟前的摊案被他扑倒了一溜不说,手里的那根棍子也飘飘悠悠的飞向了前方。

    接下来,便是一连串的哎哟声响起,那紧缀着的几个和尚也收不住脚的扑倒在这少年的身上。这边乱成一团,那边却也响起了一声痛呼:“啊哟!什么人敢拿东西砸我?什么东西?……呕”!感情是飞出去的那根棍子正砸在了一锦衣人身上。

    这边的那几个和尚,已经七手八脚的将那少年给抓了个结实,口中吆喝着把这少年送官,说是这少年设局抢了寺里的功德箱。

    “都他妈的给大爷住手”!那个被屎棍子砸掉了帽子的锦衣人也赶了过来,身边还有四五个同样装束的男子也跟着一劲吆喝。

    “刚刚是谁他妈的砸我”?这样的问话当然难得到满意的回答。

    “那这棍子是谁的”?换了一个正确的问话方式。

    “他的”!那几个和尚异口同声。

    “小兔崽子,嫌命长了是不,竟敢拿根棍子袭击锦衣卫!还还还是屎棍子!”锦衣人怒不可遏,当胸便是一脚,将少年踹的踉跄几步方才勉强站定身躯,只不过这嘴角上已经沁出血丝。

    那少年见这次自己惹上了真正的祸端,脸色一变,不过瞬间也就恢复了正常,脸上堆起了献媚的笑容,朝那人连连作揖道歉,不过那眼神当中却是半分笑意皆无,却暗含着隐隐的冷森。

    “常大哥,跟这小子费什么口舌,干脆将这小子带回去,让他尝尝咱那些美味佳肴算了”其中一个,像是得到了什么玩物,兴致勃勃的提议,转而有看到了那几个和尚,探出连鞘的腰刀,将一名和尚勾这脖颈勾了过来,一抬他的下巴:“把这几个秃驴也带回去,肥头大耳的,折腾起来怕是更加带劲”。

    这些年,两厂兴立,俨然压了锦衣卫一头,曾经的一家独大之势现如今却被两厂番子压的死死,也因此,这些个锦衣卫对平民百姓的欺压更甚,算是舒发被两厂所施的压力吧。

    严嵩看到过嚣张的,却没有看到过如此嚣张的,尽是因为被根棍子砸一下,便要将这少年带入那锦衣卫衙门,这锦衣卫什么东西,即便是在后世也是大名鼎鼎的啊。严嵩心中不禁为这个少年担心起来。

    惶急的**了声佛号,那几个和尚也是慌了神,连连声称与砸人无关,而且其本身就是苦主,被这小贼给设局抢了寺里的功德箱。

    “你们是哪个庙里面的和尚啊”?那被砸的常姓锦衣人问道。

    “回大人,小僧几个是智化寺的僧人”和尚连忙答道。

    其实这僧人对答出处之际,心中也是存了想法的,要知道这智化寺是那大太监王振所建,虽然王振已经变成了一抷黄土,但是这智化寺的势力也还是有些的,尚盼望着这几个锦衣卫能宽容些许呢。

    “哦?度碟呢”?

    那几个和尚连忙自袍袖之中将自己的度碟拿了出来,交与了那锦衣人。

    “行了,你们几个就先回去,着你智化寺的僧官到镇抚司去取”。

    “大人……”

    “还不快滚”!

    那几个僧人见事已经难以挽回,也只好苦着脸仓皇而去。

    “小子,竟敢那棍子砸你官爷,感情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呢”只剩下了这个少年,神情冷漠的站在原处。

    “走吧”那常姓锦衣卫旁边一矮胖的家伙,幸灾乐祸的推了那少年一把。

    第五章 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二】

    “不要啊”!馨儿见那少年被自己的一声呼喊害的摔了一跤不算,还被这几个相貌凶恶的家伙给抓了起来,先前的那几个僧人也还罢了,这几个人的身上可是带着刀的,一下甩脱了严嵩的手,冲了出去。

    严嵩在这边就是一跺脚,后悔带这丫头出来,没想到挺乖巧的丫头,现在倒是成了惹祸精,但自己的妹妹就这么闯了上去,自己怎么的也得出头了。

    那几个锦衣卫正嬉笑着想把那少年押走,却被一个小丫头给拦在了前面,当下就是一瞪眼:“滚开”!

    没想到这馨儿此时却如同某神附体,变得勇敢异常,管你瞪眼不瞪眼,冲上去就拉住了那少年的衣裳,说什么也不松开了。

    “松开”那锦衣人不耐的一拨馨儿,想把小丫头给拽开。

    小丫头却是死活不放,这下可就惹得那锦衣卫真的恼了起来,抡起巴掌就要打下去。

    “住手”!眼见着馨儿便要吃亏,严嵩登时大急,连忙一声断喝。

    “嘿!”那常姓锦衣卫倒是有些奇怪了,锦衣卫办案,合适如此不顺当过,转脸问身边的同僚:“感情今天这日头可是从西边出来的”?

    “没见啊,还是东边出来的啊”!

    严嵩可不管这两个家伙的相声,走上前便想把妹妹从那少年身边拉开。

    “等会”见严嵩连自己这几人理都没理,直接便想将小丫头拉着走人,那常姓锦衣卫不干了。( 奸臣立志传 http://www.xlawen.org/kan/379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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