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新辣文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独宠之狂妃不好惹 > 独宠之狂妃不好惹 第 7 部分阅读

第 7 部分阅读

    佑提了提蜷在他手上正瞪着眼睛的苏天,“我先把他送回去。”

    他刚走,一个小小的黑点就百米冲刺般对着她的怀抱撞来,焦躁不安,“嘎嘎嘎!”人家都来了好久了,见有生人在,一直没敢下来,人家都快急死了!

    沈醉墨一把捞起腻在她怀里的凤雏,取下信息看完,脸色微寒,“这帮人怎么专挑我不在的时候挑事!”

    石冬接过纸条看了,长叹一声,“小姐,你不是盼了这天好久了么?”

    “是么?”将一直捏在手中的玉佩举起对着阳光看了半晌,收好,“好吧,那我们回去。”

    沈家兰苑。

    沈劲松与六渊为首的暗卫们正在对立,两拨人马剑拔弩张,沈劲松更是调动私兵,把兰苑围得水泄不通。

    沈醉墨在离院子不远处,搭眉瞧了瞧那番盛况,从袖子里掏出躲在里面的凤雏,接过石冬递来的白色瓷瓶,诱惑性地在它面前晃了晃,“小凤凤,听话哦,乖……”

    凤雏两眼滴溜溜看着小瓶,温顺地,“嘎——”

    “我知道你跟着我久了,性子也变温和了,不太乐意这样干,但是……”

    凤雏凛然地抖了抖毛,“嘎嘎!”为了吃的,我就算上刀山也乐意!

    “好……去吧,把你这些天在外面勾搭的鸟儿们雀儿们都叫来吧……”

    “嘎!”凤雏张开翅膀飞起,盘旋两圈后,隐隐发出一声尖锐而长久的清啸,“嘎……”那声音虽轻,效果却是立竿见影。

    不远处,有鸟儿扑腾着飞来,种类繁多,再过一会,天空已黑压压一片,隐约有了白鸟汇聚之态。

    这番动静自然也惊动了兰苑众人,六渊等人心头一松,而沈劲松这方提高警惕,森严防备着。

    被鸟群围在中间的凤雏上下纷飞,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见鸟群一拥而上向着兰苑众人冲了过去。

    连带着没来得及排泄的,对着沈劲松的私兵头上脸上浇下一两泡新鲜的粪便……

    于是定力不好的纷纷跳起赶着飞鸟,擦着鸟粪,定力好的在鸟儿们撞了他们的眼睛后,也气急败坏地挥动着兵器……

    如此混乱的场面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有几道身影从后门进了兰苑。

    沈劲松一张脸变得乌青,看着对面那群丝毫没有受到飞鸟影响的人,自然是明白了这一切是何人所为。

    他定了定神,大吼一声,因用上了内力,这声音震得人耳膜有些嗡嗡作响,“沈醉墨!你给我出来!”

    话音未落,就见沈醉墨一行三人从院中踱出,还是那身看得他头疼得黑衣高髻,掩口打了个哈欠,“父亲,女儿身子不适,刚不过是小睡了一会,怎得外面就这么吵?”

    “满口胡言!”他来了快有一个时辰,若真是在院里,应该早就出来了,怎么可能磨蹭到现在,看了看逐渐飞走的鸟儿,明白过来,“还真是我的好女儿,用飞鸟来转移注意力,趁机溜回屋内,看来,我以前当真是小看你了!”

    “父亲啊,你是来践诺的么?”沈醉墨答非所问,“是带我见母亲的么?”像是刚刚恍然大悟,瞧了瞧周遭黑压压的人群,“可是,用得着带这么多人来吗?”

    石夏石冬已护在她身前,“国公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长生殿众人暂时息怒,听老夫一言,”沈劲松抱拳道,“我今日前来不过是为了接走我小女儿。”

    “二小姐怎么会在我们这里?”

    “不,”沈劲松深深看她一眼,“我指的是我的三女儿沈环。她虽是庶女,但好歹也是我的血脉。听说她在你这里过得不如意。”

    “国公爷你早说,看这劳师动众的,要传出去,还以为是你的嫡子丢了呢。”石夏讽刺道。

    “我也不想,”沈劲松冷笑道,“我这个女儿的院子防守地太过严密,人又迟迟不出,因为太过担心你们才……”

    “谢谢父亲,”沈醉墨截断他的话,转头问六渊,“沈环怎么样了?”

    身形魁梧的男子回禀,“小姐,她死了。”

    “什么?!”沈劲松右手按上腰侧佩剑,“你说她怎么了?”

    “死了。”六渊坦然又镇定的答。

    “为什么?”这次发问的却是沈醉墨,极为心痛般道,“她好歹是我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做?”以袖遮面,“她还那么小……”

    “回禀小姐,她做了长生殿不能容忍之事,妄图至小姐于死地,按国师的嘱咐,我杀了她。”

    “哗——”的一声,长剑出鞘,架在他的脖子上,沈劲松气得握剑的手都在抖,“她就算犯错了也是我沈劲松的女儿,应该交由我来处理!”

    “国公爷,你这是要造反么?”六渊抽刀将他的长剑隔开,“她给小姐羹汤里下毒,将小姐行踪泄露出去,这两条,死了还便宜她了!”

    “或者说……”石冬悠悠补充,“按照律历,谋害长生殿高位者,一旦查实,是要抄家灭族的,小姐已非世俗之人自可免刑,可是国公爷嘛……”停了停,“当然国公爷为国尽忠劳苦功高,圣上大约也会顾念情面的……这百年世家威望也不是盖得……”

    沈劲松心头一寒,他明白自古君王从来不能容忍功高震主之徒的存在,大诚朝也不例外,开国十大世家如今只剩一个沈家,而皇帝一直没动这个家族不代表他心中不想动这个家族……要不是因为他一直膝下无男,恐怕……

    “小姐,这不是你的错,别伤心了。”石冬轻拍沈醉墨后背安抚着,“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国公爷是明大义的人……”

    此刻风起,清凉舒爽,而沈劲松却觉得四肢冰寒刺骨,他控制不住低吼道:“孽障,那是你的……”

    ------题外话------

    唔……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就简单点吧,求收!

    040 威胁(一)首推求收!

    “什么?”沈醉墨由石冬扶着往前走了几步,手抚心口,万分娇柔地在他耳边小声道,“这儿这么多人呢,人言可畏哦,难道父亲想把听到你说什么的亲兵通通灭了口?”

    “你……”果然她什么都知道!

    “小姐!”撑扶着两眼一翻就要晕倒在地的柔弱美人,石夏甩下一句,“国公爷你还是收起那些吓唬人的把戏吧,看这样子小姐是又犯病了,有什么事还烦劳您进屋一叙!”

    沈醉墨任由她们二人把自己往屋里带去,心中愤愤不平,每次都这样装,累死人了!搞不懂老头子为什么非要她收敛本性,作出一副好女儿家的姿态来?装*多了会遭雷劈的好不好?

    为了避免自己年纪轻轻就要遭雷劈的厄运,她一进屋就下了地,活蹦乱跳地别提多健康,冲着那跟着进屋的沈劲松直截了当道:“你说她是我什么?”

    “……”沈劲松为了她快速的复原能力一抽嘴角,眼眸一眯,明白过来,“这些天你都是装的?”

    “是啊,”沈醉墨坦率地承认,“这些天你所看到的我,都不是真实的我,可是,那又如何?你能耐我何?”嘿嘿一笑,继续道,“就算我杀了你的宝贝儿子,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贱人!”一掌拍向面前石桌,怒火中携带的内力将桌面生生震裂,“你不知道吧?他可是你亲弟弟!”

    “哦?”沈醉墨有些赞叹地瞧了瞧桌子,这驰骋过沙场的人就是和奶油小生不同,瞧这拍桌子的力道,真是生猛而又有爆发力,收回视线,微笑答,“我知道啊,可他要杀我,我怎么能留?”

    “……你当真蛇蝎心肠……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

    “怎么能这么说呢父亲?”沈醉墨伸手摸摸下巴,蹙眉道,“当年我可不就是被祖奶奶命人活活打死的么?那个时候父亲你在哪儿,怎么不救我呢?”饶有兴趣看了看沈劲松刷得变雪白的脸,继续道,“那之前父亲对我可真是好啊,我做梦都想着有一天父亲能来救我呢……”无奈地总结,“是父亲和祖奶奶教会了我,什么叫无情无义,什么叫所谓血脉之情,所以现在您是站在什么立场来和我说这些?”

    当年之事她原以为是陈宜动得手脚,可回府后发现,那时候陈宜因多次滑胎,正一门心思扑在当时肚子里怀的孩子身上,根本腾不出手来。

    师父救下她后,并不曾对她吐露加害她的人是谁,直到她从刘嬷嬷的话中发现了端倪,沈老夫人于锦,根本不喜钟子然!而后又做了几场戏,撕开了于锦戴了好些年的面具,并成功激起了她想再次杀人灭口的心思。

    “为什么?因为她觉得,堂堂卫国公府邸,为求一夕安寝,不得不接受圣上安排,退了原婚约,迎娶我的母亲是一种奇耻大辱?所以她明里支持我母亲,暗则处处加害?只为了那可笑的自尊?”有桑国的安平郡主,巾帼英雄,为了心中仰慕之人,孤身来到异国,承受着未知的危险与压力,只为能圆心中关于爱情的美丽梦想……沈醉墨真不知道,对于生母钟子然,她是同情好,还是佩服好。

    “你不懂!”不知是不是往事太过纠结的缘故,沈劲松的情绪明显被带离了,“当年的事情,就算是我的错,我也去尽力弥补了啊!我甚至……甚至……”

    “什么?”

    沈醉墨的双眼深若寒潭,声音如远处渺茫的仙乐,拖着最蛊惑人心的尾音,让他眼前似盛开大朵大朵荼糜的花,稍静片刻,耳畔就仿佛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一声高过一声,像是血泪地控诉,“我甚至为了弥补子然……亲手杀了……”不,心底里盘旋的一丝理智叫嚣着占据他的神经,不能说,这话不能说!沈劲松抱头,闷声道,“不……我没有……”

    “没有什么?”

    “我没有做过那事……”说着,牙关紧紧咬着,不再吐出半个字。冷汗涔涔,身子虚脱,刚刚还意气风发的人,此刻狰狞着五官,同内心最深处的魔障对抗着。

    过了一会,见他还是此番情景,挖掘不出深沉信息的沈醉墨有些失望取出一金铃摇了摇。

    清脆的声响将正陷在绝望中的沈劲松唤醒,他一双眼眸恢复明亮,“你刚做了什么?”

    沈醉墨纯真无害地答,“听故事啊 ̄听父亲讲那过去的事。”

    “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父亲你年纪大了,健忘也是正常。”

    “我……”沈劲松想了好一会,才依稀记起刚才发生地一些片段,只是那些画面如浮云般飘过,根本抓不住重点。

    “父亲,刚刚我们说到,八年前,祖奶奶让人打死我的事。”沈醉墨友好提醒。

    “对!”和脑中飘过的一个片段对上号后,他擦了擦额间莫名多出的冷汗,“你祖奶奶她也是为了国公府。再说,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她是你的亲人?”

    “唔……”沈醉墨做诚恳受教状,“所以?”

    “所以希望你放下过去的事吧,这些话我第一次见你就和你讲了。”

    “不对,那时候陈家已不再逼迫你送我母亲回国,圣上也不再为是否送我母亲回国一事忧心,一切都已风平浪静,又何来为国公府的说法?”

    “……”

    “既然沈环是我母亲的亲生子,你为何给他制造新身份,让他隐姓埋名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沈醉墨掰着手指头吐出下一个问题,“还有,我的母亲到底被你藏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要藏?”停了停,“我的好父亲,你如果不把这一切都告诉我,也许你真的会见着一具被野狼咬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哦。”

    “环儿他还没死?”沈环面上一喜,追问道,“那他在哪里?”

    “天上不会掉馅饼,”沈醉墨抱臂往后退了退,笑吟吟道,“要想见着活得他,你得给我些好处,比如,把刚刚我说的疑惑通通解了吧?不然……”

    041 威胁(二)

    靖王府,有暗卫伏在宅邸四周,不动声色地将欲接近王府的人通通引进阵法。

    除了此时此刻回来的三人。

    苏佑一抬手将抱着他胳膊不肯撒手的苏天摘下来,递给夏松,“小天你先回屋去,大哥有点事。”

    “是和那女人……”心直口快的苏天止了话,磨了磨牙明智改口,“和大嫂有关?”

    “乖。”苏佑摸了摸他脑袋,转身进了书房,坐于书桌旁,手执一笔,寥寥几笔就在素白的宣纸上勾勒出一个轮廓,那是一幅清丽少女图,画中女子巧笑嫣然……

    内屋墙壁上隐隐传来咔嚓声,他也不曾停笔,手法熟练,技术娴熟,像是曾作过很多次一样。

    一声略带苍老的声音打破了平静,“你就这么喜欢她?”

    苏佑头也未抬,只待手上画作完成,方搁下笔,“没想到是你亲自来。”

    “我不赞成你娶她。”男子一袭黑袍裹住全身,头戴斗篷,将面部遮得严严实实,“你可知我给你准备了各方面都与你极其相配的人?论样貌,那自是一等一的美人,论家世,那足可以成为你后盾之一,论心智武略,也绝对是人中翘楚,更难得是忠心,绝对的忠心……”

    “我不需要。”苏佑打断他滔滔不绝的话,踱步到窗前,负手而立,“你要逼我?”

    “你若真喜欢那沈醉墨,大不了娶回去做侧妃,这也一点都不亏待她!”男子有些着急,“再说她和长生殿与有桑国定王之间都有牵扯,留在身边是福是祸都未可知!”

    “我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对上男子的双眸,“若真想把他人硬塞给我,那你就等着看,你准备的人有没有那个福气吧。”

    “你敢顶撞我?”男子重重一拍手,面前的紫檀木桌应声而碎。

    “不能顶撞这些年也顶撞了这么久了。”苏佑沉声反问,“难道你要在我身上犯你曾经犯过的错?”

    “呵呵……”男子有些凄惨地笑着,“如此我只好……”后半句话他并未说出口,只甩了衣袖回了暗室,离开了。

    而苏佑静静看着刚从书桌上抢下来的画作,白皙的指尖抚过画中女子的脸颊,不顾墨未干透时沾上的点点墨迹,唇边绽开一抹微笑。

    原本在屋外兢兢业业候着的夏松此刻如热油上的蚂蚁,正在屋外团团转,每次这时候,除非主子自己出来,严令是谁都不能打扰的,可是刚收到的这资料是和那人有关的,他很担心,要是闯进去禀告了,有人会想打死他,要是没及时汇报出了什么错漏,还是会有人打死他。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那怎么死比较好?

    于是他忧愁地踱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听到屋内主子略抬高的声音询问,“夏松,有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急急推门而入,将刚收到的消失双手奉上,暗自祈祷主子可千万不能迁怒于他。

    但他低头等了好几会都没见着面前人有所回应,壮着胆子瞟了眼,顿时懵了,主子哪里还在屋里?不用细想都猜出了苏佑此时行踪的他立马跟了上去。

    ……

    “沈醉墨,我还不信你能拆了我卫国公府不成?!”沈劲松已是强弩之末,他明知如今自己也没有退路,但还是想尽力一搏,用气势来打压对方,毕竟面前站着的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

    “拆……太费事了吧,一把火烧了岂不是更直接方便?”眯着眼睛笑了笑,“不过,父亲你要是再顾左右而言他,女儿就真的保不住弟弟的命了哦。”

    “你要是真敢动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父亲,你可真是说笑了,谁知道你有个嫡子?回府后,我有很多机会收拾陈宜母女,杀了于锦,但是我没这么做,为什么呢?”

    “……”

    没有得到回应的沈醉墨有些无趣道,“一方面是怕打草惊蛇,一方面是于我的形象不符,更多的是,她们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人,身上还有皇族诰命,万一死了,需要处理的后续事太多,动静大点难免会惊动我不想让他知晓这事的人……”比如说,老头子,她心中默默将这话补充完整,继续坦诚道,“我就和您交交心吧……但是,沈环这个人,死了也不会有人注意,更不会有人为他出头,因为他是无名无份的私生女!”

    “你竟这么恨府中的人?”沈劲松虽已感受到她来者不善,但乍然听到这番话还是吃了一惊。

    “不恨,是看着不顺眼,她们一个个的要把我往死里整,这您不都知道么?人不犯我,我何必去犯人呢?”语调一转,“可您当真是铁石心肠,竟然对自己的亲生子那么狠心,任他在府中过着被人欺凌的日子,任他被祖奶奶利用三番四次往火坑里跳,任他被仆人殴打践踏……”

    “我这是不得已!我……”

    “算了吧,父亲,别让我笑了,你留下弟弟是想牵制我母亲吧?!不然以她的性子,怎么会平白被你囚禁这么多年不向外求助半分?!”

    “你……”沈劲松面部肌肉抽搐的厉害,“我是为她好!她出去的话命都保不住!”

    “这就认了?我说呢,要是真的想磨练沈环,为何不请个好点的师父教导他,学得那身三脚猫功夫防身都难,更别提做大事了。你从未想过有一天要恢复他的身份吧?亏得他还以为你是想锻炼他……原来不过是为了你的那点私心啊……是不是利用完了还得杀了灭口?”

    “……”

    “无话可说?啧啧,我这弟弟,真是可怜……”

    “……我有我的难处……现在如何不代表以后……”除了这方面原因,他还有其他不得已的苦衷,但那个苦衷是不能和面前的人说开的。手握成拳,捏得指骨咯咯作响。

    “得了,”沈醉墨瞥了他一眼,遥遥问向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内的一个娇小身影,“都听到了?”

    ------题外话------

    望天……这文应该是扑了吧……(╯▽╰)

    看地……就算扑了也会继续码完的……o(n_n)o

    042 心虚

    “环儿,你怎么在这里?!”沈劲松顺着她的视线瞧去,大吃一惊,瞬间明白过来,瞪着沈醉墨道,“你是故意引我说出这些话的?!”

    “我可没引你说什么话哦,”沈醉墨以手煽风,“你有什么苦衷可以现在说。”

    屋内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父亲,”沈环一身白衣,黑发用同色发带牢牢束在背后,眼神坚定,仿佛一夕之间长大很多,“请告诉孩儿,您是否有什么苦衷?”

    “呵呵,”沈劲松冷笑道,“你不过是我的一颗废棋罢了。”

    “那好,”沈环轰然跪倒,对着沈劲松叩首,“孩儿谢父亲。”

    “砰!”一声,“谢父亲将孩儿带到这个世上。”抬头,眸中平静无波,“谢父亲这些年对孩儿的悉心关照,”再次深深拜伏下去,“谢父亲对孩儿的挂念。”

    言毕,起身,额头上泛起一片青红,他不以为意,转身几步走到沈醉墨身后,“劳姐姐挂心。我回来了。”

    沈劲松伸手欲抓住那离他远处的身影,终究还是无力地停在半空,而后,放下了。

    “回来就好。”查看了他额上的伤处,柔声答,“这点淤青不要紧。”

    “嗯,姐姐。”

    “哈哈……”沈劲松忽然大笑,“真是厉害,沈醉墨,我真是小瞧你了。”

    “过奖了,”沈醉墨谦虚道,“哦呵呵呵,别这么夸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

    石冬石夏一个激灵,果断地扭过头去。

    “哎呀呀,弟弟,”沈醉墨挽了他的手,手指戳着他的脸蛋,“你怎么不笑呢?怎么变得冷冰冰了呢?”见他仍然没什么表情地立着,吼道,“六渊,我把好好的人交给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本在屋外的六渊马不停蹄闯进屋子,哭丧着脸辩解,“属下真的什么都没做啊,是小少爷他自己心事重。”

    “乱讲!”一袖甩过去,“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吓坏他了?”

    “没……属下真的没啊……”六渊急急跳开,惨烈嚎道,“属下冤枉啊……”

    “咯咯……”一声极轻的笑从沈环口中发出,他牵了沈醉墨的衣袖,“姐姐别迁怒六渊,是我这些天想明白了一些事,不怪他的。”

    “咦,你恢复正常了嘛……”揉了揉他的脸,“唔,这不错,”说话间,指尖有种异样的感觉,拨开他的碎发,见一直被鬓发遮掩的眼角处竟长着一颗小小的红痣,妖艳如火,“这颗痣……”

    “小时候就有了,这几年又长大了不少。”

    “嗯,”右手抚上他的后背,将那瘦小的身躯搂在怀中,“我在此承诺,以后必定互你周全。”

    怀中少年闷声回应,“姐姐,我也是。”

    “父亲,”沈醉墨似笑非笑地看着目不转睛看着这一幕的沈劲松道,“您也瞧见了,怕是现在你让弟弟跟你走,他都不会依的。”

    沈劲松面含如霜,“你妹妹三日后出嫁,她出嫁后我就带你去见你母亲。”

    “好啊,慢走不送。”挥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帕子甩了甩,“我和弟弟等着。”

    “你……”踏出屋的步子停了停,“好自为之吧。”

    是怕这个中内情我承受不住么?不过,你就能承受的了么?

    你当初故意激起沈环对我的好奇心,半推半就让他来到我身边,并让我发现他其实是我亲身弟弟的线索,不就是希望我这个传言中最为仁善的国师之徒在恻隐之心下能亲自出手给他正名么?

    对,我是决定帮他,决定让他能光明正大地成为你沈劲松的嫡子,这国公府的世子,这百年世家的下一个继承人,但,我绝对不会让你把这一切努力据为己有。用亲情持久感化固然是一条方法,但这种拖泥带水的办法弊端太多,譬如上一回,就让沈老夫人有机会利用沈环心中的那丝对血脉过于渴望带来的是非不分。

    所以,不如快刀斩乱麻,让他彻底坚定内心,彻底放下那些不可靠的,太过痴心妄想的念想。

    而沈劲松,你没有办法说出的苦衷,也不敢说出的苦衷,恰恰成了你心虚的证明。

    沈醉墨冷哼一声,替沈环理了理头发,“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新的名字,这些天你就跟着六渊他们习武吧。”

    ……

    等可怜的夏松好不容易跟上主子的脚步来到兰苑时,发现一切竟然和平常无异,他擦了擦眼睛,又把刚看到的信息在脑中过了一遍,再瞧了瞧院中闲情逸致品着茶的几人,只觉得脑子有点发懵。

    苏佑奉上香茗一盏,“墨儿,来,喝点茶水压压惊。”

    “不要,”沈醉墨翻他一个白眼,“这时候应该喝酒压惊!”

    “不可,”按上她倒酒的玉手,“墨儿你身子不好,酒还是少沾染的好。”

    “放开……”拖长的声调,危险的气息。

    “不放……”

    “真不放?”

    “真的。”

    “砰!”酒壶碎。

    “轰!”石凳裂。

    沈醉墨气呼呼冲进屋,“关门!”

    ------题外话------

    哈哈,这之后,每天,码的多,就多更点。

    但是不会断更,除了不可抗力因素,比如,这啥,那啥,那啥啥……

    对了,一直没说,谢谢各位亲的收藏!

    043 迎亲

    三日后,沈思悦出嫁。

    因前一日,圣上下了旨意封苏廷为襄王,所以国公府连夜将规格抬了一级,嫁妆也做了添置。加上这是本朝第一个王爷娶正妃,排场自然也摆的非常阔。早早等在街道旁的百姓不时发出赞叹声。

    当然,也有人对这十里红妆的盛况嗤之以鼻的,比如此时正在国公府外埋怨的某人,他手执一雪白帕子,在一旁丫鬟捧着的水盆中浸了浸,擦了擦额上汗珠,“哎,我说师妹啊,这还要等多久啊。”

    沈醉墨唤了一身白衣,粉白面纱遮着脸,端庄沉稳立在一旁,轻声提醒,“你这样子小心师父骂你。”

    “唉……我也不想出来,这里又脏又乱还没有漂亮姑娘看,要不是你二师兄三师兄恰巧都有事了,”干脆身子往后仰了仰,将白帕盖在脸上,“我才不来受这个罪。”

    长生殿因地位极为崇高,自成立以来,大诚有桑两国皇室但凡有重大事宜皆要由长生殿派弟子前来祝祷,方能名正言顺。本来正巧沈醉墨在外,由她领了这差事那是再好不过,可是沈醉墨觉得一个人太无聊,发了信同师父说女弟子可能多有不便,求您再派一个男弟子来。

    而被派过来的倒霉蛋就是当今国师大弟子,景烟。

    一身白衣的景烟取了帕子,瞟了眼同样白衣的沈醉墨,“亲爱的小墨墨,你和人家撞衫了哦……”

    “嘿嘿嘿……”沈醉墨掩口偷笑,“不愧是大师兄啊,和我想得一模一样呢……”

    “可不是,”景烟眨眨波光流转的桃花眼,“人家可是最不喜欢穿白衣的了,惨白惨白的,这大喜之日,怎么看都像丧服。”

    “啊?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沈醉墨正色道,“我之所以不穿白衣那是因为,弄脏了不好洗。”

    “小墨墨,在人家面前还装……”

    在二人温柔沟通感情的这段时间里,襄王的迎亲队伍终于来了,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的人一眼就看到了府门前立着的那人。

    还是那样的窈窕的身姿,端庄的做派,不同的是眸中多少沾染了点生气,侧着头同旁边另一个长得一派风流姿态的男子正在说些说什么。

    他的视线只稍微往一边转了转,就又凝在沈醉墨身上,眼中滚动着看向猎物般的欲望,今日我所娶得的不一定是我最想要的,但将来我一定会把我看中的东西通通抢过来,包括你。

    正在谈笑的二人显然都感受到了那不怀好意的注视,景烟掩在袖中的右手轻弹,便听得马上一声惨叫,苏廷捂着眼睛从马背上翻下,两边的侍从赶紧扶住他。

    “襄王殿下,”景烟挥着袖子飘上前,严肃道,“礼数不可废,还请王爷速速上马,行至国公府五步处方可下马。”

    苏廷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止住从眼角处不自主流下的泪,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瞅了眼面前的人,又立马闭上,刚刚眼睛仿佛被什么东西砸到一般,痛,非常痛!

    让你乱看不该看的,让你乱想不该想的,沈醉墨瞧了瞧那捂着脸的形象俱毁的襄王,再在心里添上一句,要放在平时,大师兄估计都能挖了你的眼。

    谁不知道长得妖娆美丽举止魅惑人心的大师兄最最讨厌的就是有男的流着哈喇子瞧着他了。

    尽管今天他换了身不常穿的白衣将那妩媚之气略压了压。

    此时沈醉墨并不知道的是,襄王这飞来横祸着实和自己有关。

    “大公子,”襄王身旁随从俯身向着景烟行礼,“还请大公子稍等等,我们王爷他仿佛是有些不适,能否让我们给主子看看?”

    “好吧,”景烟绷直身子退了两步,“吉时不可误,请王爷尽快。”

    因他刚才拖着沈醉墨掩在纜||乳|芟拢肿苣门磷拥沧帕常烂慌卵艄饨磕鄣募》羯股耍晕Ч鄣陌傩彰侵豢吹揭桓錾碛埃⒚挥锌辞逅某は唷?br />

    此番他的样貌明明白白显示在众人面前,让很多人看得呆了去,有人不禁发出尖叫,“啊……他是谁?”

    身旁一人拉过他的手,将他高高昂起的脑袋按了下去,小声道:“不想活了?那是国师的徒弟!”

    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虔诚地低下头去,不敢再直视他。

    044 反驳

    而苏廷就成了史上第一位闭着眼去接新娘的王爷,景烟恪守礼仪,对伤痛之人丝毫没有放水,应该在哪里下马,哪里叩拜,哪里祝祷,都让他做得一点不差,对于没达到规定的部分还很严苛地让苏廷重新来过,当然也没忘了催促动作快点别误了吉时,一番折腾,包括苏廷本人皆是敢怒不敢言。

    好不容易过了苏廷那关去接沈思悦时,沈醉墨又冒了出来,提了卷的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捯饬出来的文书,递给陈宜,“新妇出门前,还请夫人告诫几句。”

    陈宜接过文书,“这……”她没听说过出嫁之前还有这等规矩啊。

    “这规矩是国师大人定下的。”景烟瞟她一眼,淡淡开口,老生常谈,“别误了吉时。”

    陈宜翻开文书,见眼前密密麻麻一片,“这,是都要读?”

    “那是自然,”沈醉墨沉声道,“这可是国师大人亲手所著的孤本。”这话不假,的确是老头子写的,只是当初是塞给她,让她自己学习妇德罢了。

    “好……”捧着这丢也丢不得物件,陈宜深吸一口气,按捺下不满,“心犹首面也,是以甚致饰焉……”

    她读得费事,沈思悦听得憋屈,被晾在院中的苏廷在仆人取了药草擦拭后终于睁开了青肿的眼,此时他娶妻的意义风发已没了大半,心中焦躁不已,隐约能猜到这番疼痛必定是有人恶意为之,但要让他承认有这样一个能悄无声息对他出手的高人存在,心中又十分不甘,只好将情绪收拾收拾,低眉顺眼道,“大公子,看这时辰……”

    “哦……”景烟做恍然大悟状,“不碍事,刚重新占卜了下,吉时还早……”到底什么时候为吉,自然是由他说了算的。

    苏廷嘴角抽搐,那你刚才还那么催我。

    “师妹,”眼瞅着真正的吉时慢慢地来了,慢慢地走了,陈宜读得口干舌燥,蒙着盖头的一天没吃东西的沈思悦身子也有些抖,景烟好心地询问,“差不多了?”

    “嗯,”沈醉墨双手合十,略低低头,“礼成。”身子一侧,意为你们可以走了。

    送走了浩浩荡荡的接亲队伍,沈醉墨与守在门外未发一言的沈劲松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回了兰苑。

    景烟十分自觉地跟了回来。

    恰巧今日苏佑不在,沈醉墨也就懒得顾忌,不去管景烟悉悉索索地在内间搞什么东西。

    不一会,飘回院中的景烟已经换了一副样子,流波妩媚的桃花眼,轩长水眉,朱红小口,肆意泼洒的墨发,加上一身绣了大朵大朵桃花的粉衣,走起路来媚态十足。

    “小墨墨,亏得人家聪明,带了换身衣服,怎样?”景烟转了个圈,掩袖看着她,“是不是想死人家了?”

    “一边呆着去……”沈醉墨转了个身,“别挡着我看风景。”

    “再美得风景也不没有人家美,”抛了个媚眼,“你怎么可以不想人家呢?”

    听了这话,沈醉墨也是一愣,她从来都是喜爱美的东西,人也好,风景也好,原来未下山时,她是挺喜欢没事多瞅景烟几眼,怎么现在再见时,那种惊艳感少了很多?

    低着头想了半响,脑中突兀跳出另一张脸,她咋舌,怪不得,原来是苏佑整天在面前晃荡着,连带她的审美也变高了。

    “唔……这个……大约是……”但这话她不能和景烟说,只能含糊其辞答,“说不定……”

    “啊?”景烟备受打击,“难道是人家这段日子变了?变丑了吗?”冲到屋内对着铜镜瞧着,“啊啊啊,人家就说这破地方,不要来的嘛……”

    “不……”沈醉墨安慰道,“可能是美的东西见多了,你知道不,有个词叫审美疲劳。”

    “啊啊啊!不相信,你是说这里有比人家美的?”果断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不相信!”

    “也不是,”将两张脸放在一起认真比了比,苏佑那张脸高华清俊,美而不妖,而景烟却是艳丽多姿,妖娆动人,这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各有千秋嘛……”

    “真有这样的?那我可是要见见了。”景烟忽然冷笑道,“我倒要见识见识。”

    “喂……”沈醉墨掀起眼皮看他一眼,“能不能有些出息?一个男人整天在乎这些皮相……”

    “切,”景烟反击过去,“还说我呢,不知道谁前段日子为了那个顾一凡要死要活的?”

    “放——”

    “我说错了不成?”

    “……”沈醉墨有些丧气道,“也不是这样,就是觉得吧……怎么说……”搜肠刮肚一会,“打个比方,你小时候玩的特好的姑娘,经常一起扮家家说嫁给你的姑娘,长大后翻脸不认人了,还要嫁人了,你心里大约会多多少少有那么,那么一点点,不是特别舒服吧?尤其是那姑娘还送给你……定情信物什么的?”

    “……什么叫扮家家?”

    045 夜探

    沈醉墨卡了,“呃……不说了,和你有代沟。”

    只这一句,却让她醍醐灌顶,她与顾一凡何止是代沟,简直是鸿沟,那是也许用很长时间都不能弥补的一种价值观的差异。

    当年刚相遇时,她这具身体年岁虽小,但心理是成熟的,背负着现代的记忆,在情感方面也是有成|人的思维。

    但是顾一凡呢?他确实是一个货( 独宠之狂妃不好惹 http://www.xlawen.org/kan/4333/ )

本站所有小说都是转载而来,所有章节都是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备案号:粤ICP备12345678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