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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阅读

    国家、对人民热忱的责任感。特别是在校的大学生,他们自以国家前途为己任,患国忧民,一腔热血,拳拳报国赤子心。为了祖国、为了民族,抛头颅、洒热血,他们在所不惜!君不见近代史上,多少热血书生,每遇民族危机,或投笔从戎,上阵杀敌;或冒自己政府的枪林弹雨,上街游行、唤醒民众。多少年,多少代,热血书生层出不穷

    我认为他们可贵之处在一“热血”;可悲之处在一“莽”,一个“莽”字让多少有为青年,吃尽了苦头,甚至在建国后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五十年代的反右、六十年代的“文革”、八十年代的

    但他们无怨无悔!

    冯霞有些控制不了局面了。本来她地意思只是想通过号召大家向雷锋学习,在日常学习生活中改掉一些不良习气,多做好事,比如什么上街扶老太太过马路、火车上为旅客打水、扫地什么的,谁知却因为高保平的一条破裤子,惹的同学们言辞这么过激,真要是因为喇叭裤开高保平的批判会,这可就显得太

    我见她向我投来求援的目光。这围咱得解!既为了冯霞,也为了高保平。便欠了欠身,准备发言。

    冯霞连忙宣布:“欢迎咱的班长、咱们学校的大理论家也说一说,他老不参加咱们地团员活动,这次可不能放过他!”

    果然,同学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别听咱们书记瞎说。我哪是什么大理论家,她挖苦我。大家要给我伸张正义!”我开了个玩笑,缓解了一下气氛。大家被我逗的笑了起来。刚才教室里充满的火药味,马上就没有了。

    “就是,他每次都逃跑,冯霞偏心!就会袒护他。”

    “你们班长和书记狼狈为奸,还让我们怎么活呀?”

    毕竟是年轻人,教室里又开始了瞎说、乱喊,嚷成一团。特别是我们宿舍的几个,他们刚才也为高保平捏了一把冷汗。所以现在乘机转移目标。

    “同学们静一静。别瞎起哄,这是团课!你们别胡闹!!”冯霞红着脸。用黑板擦敲着讲桌。

    “同学们,我个人认为。雷锋精神,是咱们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我国青年中高尚品德和良好风缺的代表和象征;学习雷锋地活动,也就成了当代我们这些青年人培养共产义道德情操的重要实践。雷锋的名字,至今是我们当代青年的光荣和骄傲。雷锋的形象在人们的心里永远不会泯灭,雷锋精神也永远不会过时。”

    我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班里的同学,接着又说:“但是我认为。雷锋精神她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雷锋之成为英雄,是因为在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这一点上。和各个时期出现的革命英雄是相同的。不同地时代,要求他们有各自不同的具体表现。比如战争年代舍身炸碉堡地董存瑞、用自己身体堵枪眼的黄继光;‘文革’时期为了捍卫真理同‘四人帮’作斗争地张志新;一九七六年的清明节‘四五运动’中为祖国命运无畏战斗、涌现出的不少无名英雄,就真正履行了这个根本宗旨!

    那么对比雷锋精神,我们身边有那些美和丑呢?有没有呢?我看有还有不少!这个美和丑,不一定就是指人们的穿着打扮。穿衣戴帽各有所好嘛!就比如高保平的那条喇叭裤”

    “别说我的喇叭裤,谁再说,我马上就脱得扔了!”高保平不满意了,好不容易大家忘了,都不提这茬了!你这是干么呀?!“我里面可什么也没穿,这都是你们给逼的,不怨我啊!!”

    这小子真急了!!

    “没事。我就打个比方。好、好,那咱就不说你的喇叭裤,说别人地。这个穿衣、穿鞋什么的,那是个人爱好。你觉得他地喇叭裤不好,裤口肥得能扫地了,还费布料;他还觉得你穿裙子不好,不见得能省几寸布,反倒是一个大姑娘家的,该露不该露的,全露出来了!”

    教室里一片混乱,男同学们拍桌大笑,女同学则红着脸笑骂:“不要脸。”

    叫得最欢的是高保平:“说的好、说的好,就是她们穿裙子有什么好。人家伊斯兰教的女人都是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

    冯霞在台上也急了:“你胡说的些什么呀?快说正题!”

    我等大家静下来,不慌不忙地说:“所以说这衣着打扮只是一种时尚,并不代表什么。就像那喇叭裤的裤脚一样,不是肥的就是瘦的。十年河东转河西,然后再转河东

    前几天来找我的两个农村干部,有一个胖的是公社副书记。我们宿舍的见过。土里土气的、五短身材、装腔作势,可就是他们为了能给公家省每一分钱,在我们出去的几天里,吃、住上,哪个抠门,就根本不能提。他们来时穿的衣服,还是过年的呢,毕竟要来咱们首都嘛。在家的时候,哪才叫‘穿的烂、走的慢、衣服里爬的是肉疙蛋’。嘿嘿,肉疙蛋就是女士见了尖叫、男生见了高兴的东西”

    大家又是一片哄笑。

    “还有的人,官比他们大,穿的也比他们好,衣冠楚楚的;话也说的漂亮。冠冕堂皇。就是昨天冯霞给我们讲的几个官僚主义者,玩忽职守,给国家造成了一百多万的损失,还不要脸的给农民身上推卸责任!大家说说,这两类人,谁美?谁丑?”

    第一章 喜信

    到了十月底,三姐夫给吴永成寄来一封信,厚厚的一叠,把信封撑的鼓鼓囊囊的。

    吴永成奇怪了,自他上学一年半了,三姐夫还从来没给他写过一封信,不是家里又有什么事了吧。现在吴永成看到家里来信或电报,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念头。

    好家伙,他要么不写,要么就这么一叠,估计不是家里有了什么坏事.要不然他不可能写这么多,给学校早就拍来电报了。穿越到这个世界也一年多了,吴永成老觉得自己像个消防队员似的,那里着了火,就赶往那里。这种现象不是什么好兆头,太被动了。得想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否则,老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情。

    拆开信一看,才知道三姐夫是给吴永成报喜来了:大队的喷灌成功了、农工商贸易公司也成立了。

    数了数,有五、六张信纸,看来这里面的故事还不少。要不平时不写信的他,哪能有这么多的话,要和吴永成这个小舅子说。

    在信里,三姐夫首先提到了修建喷灌的事情。

    自从吴永成和胡云珍、三姐夫马柳平在SX省晋东南地区Z市参观了张庄大队的喷灌工程后,在回来的途中,吴永成把自己前世操作喷灌失败的经验总结了一下。忍着七月地燥热。光着膀子,只穿了裤头,在住的鸡毛小店的房间内,凭着记忆,把当时搞项目设计时,所见过的滴灌和渗灌的图样简单地画了下来。因为喷灌用水量过大。特别是在北方山区,天旱时地下水流量也减少,甚至近于干涸。这样费力、费财安装设计的喷灌设施。就等于成了摆设——好看不中用。这还不同于公园的喷泉,那只是喷水图个热闹、供人休闲娱乐的;这可是天旱时农民用来救急地,可不是闹着玩的。

    原本吴永成对这个喷灌并不太感兴趣,可既然现在这成了永明县委李书记亲自抓的点,公社和大队干部又这么热心,估计村里的社员们也知道了。说不定也和张庄人刚听说要搞喷灌一样,又新鲜又兴奋,盼着早点闹起来,也过上旱涝保收的好日子呢!那也不能再说什么了。泼点冷水只怕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他们这会的头脑热得都快到100摄氏度了,降不下温来了!那只能多想点办法,让这个项目尽量更完善,更实用。

    照搬人家晋东南地区张庄大队地做法是万万不可取的!他们在东南方向,而吴永成他们的永明县却跑到了高寒的西北冷凉地区,气候、降雨量、日照时间等等。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这一点吴永成在火车上就和胡云珍、马柳平讲过了。他们都是农村长大的,对种地都不陌生。让他们总结个什么种地经验写成论文发表。是太难为他们。但这些简单的道理,他们却都是一触即通。甚至比吴永成知道的还要多。所以他们也都同意吴永成的想法,把喷灌改成渗灌和滴灌。让吴永成抓紧时间画出个草样来,他们回去找县机械厂的技术员,再帮助搞一下具体设计、研制。

    不过胡云珍提出,在地地中央必须要搞一个喷灌,他的理由还很充足:“照你这么搞,你也刚才说过,咱搞地是什么滴的灌和渗地灌。喷不出多少水,也肯定喷不高。可人家县委的李书记去年到晋东南的张庄大队参观时。看的可都是喷灌,咱们三个也都看见了好看,喷出来的水又高又多。就是五儿刚才说的太费水,咱用不起。咱回去搞成这些你说的那个,对,叫滴灌和渗灌,李书记下来咱村时,看不见喷水,肯定要发火。这可是他亲自抓的点,让咱还专门参观了一次,县里水利局又给出钱,咱还啥球也搞不成,这个帐谁也交不下去呀。干脆在地中间,咱闹上一个喷灌,李书记也好,参观咱大队来地人也好,谁来了想看,咱就让它喷一会,其它的都按你说地闹,行不行?”

    这老胡真不愧是多年的农村干部,“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一套运用得炉火纯青。这个点子虽然带有农民的一点狡黠,但相当管用。如果地里种的不是庄稼,而是鲜花,那就是十几年后,大小城市随处可见的街心公园呀,相当有创意的一个点子。

    吴永成完全赞成他的这个想法,并且建议要闹这种应景式的喷灌,就搞五个。中间一个,四角各再装一个。这五个喷灌,必须单独装上开关设置,有人来参观时再打开,绝对比张庄大队的喷水景观还要好看。

    “到底是大学生,脑瓜子就是好使!”胡云珍拍着吴永成的肩膀夸奖:“你要是大学毕业了,就冲这活泛劲儿,肯定那个当领导的也喜欢,当个好秘书是没问题的,没准过不了几年,也和我一样,能当个公社的副书记!”

    吴永成笑着不置可否。秘书、公社副书记,这些在他前世当得早都腻烦了。五年的县委秘书、十年的乡镇副科,包括像胡云珍一样大的副书记七年,当得还不够数吗?他也是刚当上几天,等过了这个新鲜劲儿,七、八年后再谈感受吧!

    至于那活泛劲,嘿嘿,毕竟在政界也混了近二十年,什么不懂呀?虽说是个小县城,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呀!大、小,规格不同,道理却是一样的。

    三姐夫的信里提到渗灌和滴灌,在县里机械厂和水利局的大力帮助下,已经很快完装完毕。试水的那天,县里和公社的领导们都来了。县委李书记还请来了地委分管农业的副书记郭天明和地区水利局的领导。整个村子里就像过年似的,挤得水泄不通,觉得连气也透不过来。几个邻村的大队干部和社员们也都赶来看热闹。当鞭炮响起、开闸喷水的时候,在空旷的田野里,五个喷灌一,那个壮观啊,现场一片轰动!眼红得其他村的社员也、县里的领导在场,喊着名字骂自家大队的干部,说他们啥球也不干,就是眼红人家鱼湾大队的干部到公社去当官,到了年底肯定谁也不再选他们当干部了。三姐夫写到这儿,得意之情溢于信外。

    信里写到大队的农工商贸易公司办手续时倒是挺顺利。他们拿着大队和公社开具的介绍信,到了县里工商部门一上午就办了,没费多少时间。

    看到这,吴永成不禁和他前世所在的时代作了一个比较:现在的办公司手续一切都比较少,既不需要验资,也不需要搞什么法人代表验证,企业代码填写等等。程序的不完善,导致了后来的几年“皮包”公司的泛滥。谁都可以提着个皮包,号称公司总经理了。这也给不少骗子提供了可乘之机。不过在十几年后要想办个公司,就没这么利索了,一大堆公章、手续办完,没有一两个月,别想公司开张。这还是比较快的,有的公司一、两年手续也办不下来。

    信里写道,鱼湾大队农工商贸易公司是正式成立了,还正儿八经经过公安局批准刻了一颗公章。可公司里除了经理马柳平外,就再也没有一个人——他现在还是光杆自令。按照我原来的吩咐,他亲自拿着公社和大队的介绍信,去历程县请那位郁郁不得志地商校高才生薛红。却遭到了意受不到的挫折。

    薛红的家境比吴永成原来的估计的还要艰难。一家五口人,没有一个壮劳力。老婆要照料三个孩子,不能随生产队上工;他没有恢复公职前,地里的农活什么也不会干。久而久之,生产队干脆把他当半个劳力使用,当然也只能和妇女、未成年男子赚一样的工分了。每年下来分红、口粮,就只有半个劳力的,而家里四、五口子张着嘴要吃。其窘困程度可想而知。幸亏当时社会主义地优越性有一条,那就是不能让饿死人。于是几年来他家欠大队的口粮款,就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薛红去年恢复公职后,一切工资,待遇、级别只能按开除公职前的连续,每月仅有三十七块五毛钱。别说还欠大队以前的口粮款了,就连现在眼前的光景,也难以难持。

    马柳平进了他家,立刻觉得像走进了二十年前鱼湾大队最穷、最苦地一家:住的是人们废弃的一眼破窑洞,炕上仅有一片破席子和几床烂铺盖,屋里不安玻璃。窗上糊的麻纸还黑呼呼的,上面还有不少破洞;三个小孩除十岁的大闺女衣服还算完整外,剩下两个小的光腚在院里玩;窑洞里除了有一口箱子外,再无其它家俱。那还是薛红老婆出嫁的时候,带过来的嫁妆。

    薛红戴一副镜片破了半片、用白胶布粘着的近视镜。身上穿着可能十几年前结婚时地蓝布干部服,用怀疑的态度接待了马柳平。

    当马柳平拿出公社、大队地介绍信。并说明来意时,薛红刚开始时一口就拒绝了。说什么他是国家干部,赚的国家地工资,哪能再去给什么大队企业兼职打工,影响不好!有损国家干部的形象等等。一套大道理说得言正辞严的,闹得马柳平当时就有些下不来台,不知道该怎么再说了。

    幸好薛红他老婆在旁边,听说这个平时最没本事的男人,竟然还有外县的大队来。要高工资请去当什么老师、顾问,还答应帮他们还请这十几年欠队里的口粮款。天神神。从哪来的这好事啊。高兴得立马从箱子底拿出不知放了多少年的红糖,给马柳平恭恭敬敬倒了一杯水。

    薛红刚开口拒绝,她就火了:好不容易天上掉下来个财神爷,你还扭三捏四的装什么牛逼,还国家干部有损形象呢!你不就是一个卖肉地,还不好好给人家卖吗?牛逼什么?你国家干部的形象能当饭吃吗?她把杯子往马柳平身边的炕沿上一放,就连枪带棒朝薛红开了火,也不管客人在不在乎。

    薛红在老婆的一通臭骂后,才开始有些正视现实。表示可以认真考虑一下,马柳平还想趁热打铁再劝劝薛红,争取一两天内,先把他老婆和孩子和户口办过去。

    没等他开口,薛红老婆马上就替薛红作主了:“不用考虑了,我们现在就定了,马书记,你说什么就什么,我们娘们几个跟你走,户口也迁,家也搬!这穷日子我实在一天也过不去了。到了现在,可怜那三个孩子连一件囫囵的衣服都没有!别听他的,这个家我作主。这些年,要不是我娘家看我们可怜,时常给我们一些接济,早就饿死了。靠他,哼,他连他自己也养不活!他还是吃的我娘家的饭呢!”

    就这样薛红彻底败下来。两三天内,户口迁移、搬家,全部办妥,薛红因为工作还在历程县,他是国家干部,非农户,那时户随人走,他的户口暂时难动;而他老婆和孩子们是农业户口,对方大队恨不得你能马上就办走:省了几口子的分粮、分地,还有人替他们还清历年的亏欠,这种好事多来几桩才好呢!

    薛红也向工作单位——公社食品站的卖肉铺请了长期病假,随一家人定居到了鱼湾大队。

    最后马柳平写道:前几天从SX回去后,公社就同意了他的要求,让他兼鱼湾大队的大队长和代理支部书记。大队长是去年群众选的,还没来得及罢免,就省事了;代理支部书记,是因为他还是预备党员,距转正有一个多月呢。

    这就好。吴永成看完三姐夫的来信,长长呼出了一口气。这大队企业的基本框架正经搭起了,马柳平又是一人身兼支书、队长两职,起码不用担心以后的发展中,正、副职两人各吹各的调、各尿各的尿!这种尿不到一个壶里打内战的的事简直太多了。

    第二章.安排

    吴永成接到他三姐夫的来信,知道大队农工商贸易公司已顺利成立,薛红也被他几经周折请到了公司当顾问,感到很高兴。毕竟这键的第一步,已经先成功地迈出去了:公司有了,业务主管和培训老师也到位。那么接下来,这个第一单业务就可以开张了。得好好思量一下,把各方面的情况考虑周全,尽量不要出现什么纰漏。争取来一个漂漂亮亮的开门红。

    吴永成想了半天,才摊开信纸,给他三姐夫马柳平回信。

    在信中,吴永成嘱咐马柳平先在大队挑选几个最好是高中毕业的精干年轻人,让薛红当老师,先开始进行一些商业经营、推销等的基本知识培训。上几天课后,带他们到省城和周围的几个地市跑一跑,看看蛋制品到底能联系到多少业务。尽量先搞到业务订单后,再根据需要量多少来安排几个蛋制品的品种、数量,做到有的放矢,合理按排。卤蛋、茶蛋等做好后,先拿上一些样品,请客户品尝一下,尽量做到让客户满意。这个质量是一定做保证的。“质量第一,诚信第一”是新公司的品牌标准,要想让鱼湾大队农工商贸易公司在以后的商海中站住脚,打出一片新天地,这一条必须做到。“谁破公司的拓牌,我砸谁的饭碗”,这一句话简单,但也很实在。

    至于拓展商业销售网络、设立各个供贷地点这些方面的问题,薛红是此中行家里手,吴永成也没多说什么。就是想说什么,他也说不出多少——他就不是这方面的行家!让他拟几句广告倒是他的强词。学业有专攻呀!在这一点上,他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懂装懂,既无济于事,也惹得人家贻笑大方,自己丢丑。这事他可不干!

    这个鱼湾大队农工商贸易公司现在的运行方式,在当时来说,是谁也没有见过、也没有一家公司尝试过的!在一些国营企业、大公司看来,这种做法简直是不可思议:办公场所没有;生产场所没有;投入资金只有流动资金小小的两、三万元,还拉了一伙扛着锄头的农民、家庭妇女进来参与,这哪是个公司的样子,连旧社会的小作坊也不如!起码人家个人小作坊,还有几间小房子呢!

    可就是这样一种公司的运行模式,在十几年后却大行其道。从农副产品加工到家禽养殖、禽产品深加工,甚至包括一些技术含量要求不是很高的轻工产品!它的全称或者规范性称号是“公司十农户”模式。

    因为这种公司运作模式有三大好处:一是投入资金小——不需要多大的厂房,库房等固定土木建筑,首先就节省了大量的固定资产投入,也就不存在固定资产折旧的问题,等于无形中使相同的投资,还没开张有了隐形的增值;二是惠及千家万户。既然是公司十农户的模式,就不可避免地在生产过程中,使一大批农村的剩余劳动力找到就业机会,既可增加农民收入,还不用他出远门就能打工挣钱。同时还消化掉了大批量的农副产品,并且经深加工后,使这些原来价值不高的农副产品增值不少。三是只需投入少许收购资金,便能快速收回成本,获得利润。真正是本小利大的最佳运作模式。同时也深受广大农民和当地政府的欢迎。在税收政策上,也都能享受不少的优惠。有的公司甚至还能享受到国家的贴息贷款、免税等政策。

    但这种公司也有一个最大的致命弱点,那就是基本上它在运行的过程中,把生产场地分散在千万个农户各个家庭以后,对产品质量检验不能进行统一的、严格检验,而只能进行一些小批量的抽查,这就直接导致了不少产量的质量严重下降,还有的出现以次充好、以假充真等许多现象,致使客户十分不满,损贷、退贷、取消订购合同等事情屡有发生,公司的信誉一落千丈,未几便会出现业务量急速滑坡,直至许多公司因经营过程中所获得利润为负数,而不得不关门倒闭。

    究其根本原固,还是农民素质不高、贪图小便宜。这样在生产过程中,他们偷工减料,降低了对产品的质量要求,还有的专门混水摸鱼,以假货、货贷充数。他们这样做无非就是想多混公司的几个钱!老百姓认为:反正那些人能开得起公司,肯定是有大钱的,也不在乎咱老百姓蒙他的的这几个小钱。人家

    里漏出来的,也够咱花几年。结果瞎折腾下来,闹I了,他们也没活干了,家里的农副产品都堆在家里,别说卖好价钱了,就按原来的价钱现在也不好卖了——因为公司大量收购这些农副产品,许多农民们家里都种、养的太多了。造成了谷贱伤农!

    鉴于以前经过的经验教训,吴永成在信里一再嘱咐:公司刚成立,质量和信誉必须要保证。对于愿意参加培训,学习做卤蛋、茶蛋等蛋制品的社员,必须先鉴订供货协议。并要求给公司交纳一定数目的质量保证金。在收购其蛋制品时,如抽查出质量不符合公司规定要求的,第一次发现,不再收购其蛋制品;第二次发现,扣除其一半的质量保证金;第三次再次发现,扣除全部质量保证金,并解除和他们鉴订的协议。公司和他们再无任何瓜葛。

    看着自己写在信上的这一段话,吴永成不禁一阵阵发呆:对这些善良、贫苦的农民父老乡亲们,订出这种苛刻的条件实在不是他的本意。农民们太善良了,也太穷了。他们有时候贪图点小便宜,也是因为一个“穷”字给闹的。可是不这样做,公司长久利益又得不到保障。长此以往,过不了几年,公司就会出现信誉危机。而这个公司和农民的命运是紧紧相连的。公司倒塌,他们眼前的、以后的利益统统失去了保证。而咱们的农民是看不了那么远的,他们只能看到眼前的一个蝇头小利,杀鸡取卵这种事,他们是常干!所以千百年来,说他们小农意识是一点也不冤枉的。

    至于制作蛋制品的师傅,在吴永成开学前就已经物色好了。是他的三姐夫马柳平提起的大队饲养员孙师傅。他们在当天晚上,就赶到了孙师傅住的大队饲养院里。正好孙师傅一个人又坐在炕上独自小酌,下酒菜正是马柳平所提起、他也尝过的腌蛋。当时吴永成一看,就认出这是后来市场上常推着小车卖的茶叶鸡蛋。

    马柳平、吴永成对孙师傅说了来意,孙师傅当即表示,那些鸡蛋他们老家的女人几乎全会做。他因为嘴馋好酒,而茶蛋、卤蛋、松花蛋又都是下酒的好菜,老婆没了后,他就自己动手做。挺好学的,也不需要什么特别难找的材料。做出来的鸡蛋味道和大城市市场上的几乎一模一样。因为那些市场上的贷,就是从他们老家哪运输过来的。他还有几个亲戚在老家那边蛋制品厂工作,都是顶尖的技术好手。如果需要,他可以在过年时回一趟老家,请几个过来指导指导。为了让吴永成他们听得更明白一些,他又把几种蛋的制作过程,所用材料简单地给他们说了一遍。

    吴永成和马柳平当时就一阵狂喜,这真是瞌睡天下掉下个枕头来。原来担心难找的制作蛋制品的师傅,眼前马上就出现了个孙师傅,而且人家后面还有强大的技术支援力量。这生产技术指导的难题一解决,其它事情就都好办了。不怕打不出市场来,就怕自己的产品不行,没人赏识呀!

    马柳平当即拍板决定,聘请孙师傅为将来成立的农工商贸易公司蛋制品方面的专职技术顾问,并且由大队拨给他几个人,准备做卤蛋、松花蛋等的其它辅料。过几天就在大队,给愿意做蛋制品的社员们讲课培训。挑几个细心一点的,专门做质量检验员,品尝各家做的鸡蛋是否符合要求。另外,从大队找一个人来接替他的饲养员位置。

    吴永成给他三姐夫马柳平回信后,慢慢走在学校通往操场的路上。

    八月的天气,秋高气爽,天蓝蓝的,纯净得能把人的心灵也给净化了;秋风吹得几片有些微黄的树叶,缓缓地落到地上。

    穿起已经一年多了,仔细想来,也没有做过多少事情。除了凭着以前的基础考上一所大学外,其它就干了用蚯蚓喂鸡、写小稿子拍马屁等诸如此类的一些小事,甚至荒唐事也干了不少,有些事情甚至连自己都不堪想起……肮脏呀!

    既然现在鱼湾大队的农工商贸易公司成立了,自己就必须认认真真考虑一些事情了。

    吴永成望着地下的落叶,坠入了沉思:人的一生也如这绿叶,刚看着还鲜嫩如春、充满活力,不觉间也是枯叶落地了……

    第三章 初会雨佐明 (1)

    十二月二十九日,快过一九八一年的元旦了。

    新的一年,就又要来了。

    吴永成坐在教室里,呆呆地望着窗外已失去前些日子茂盛绿色风采、只剩下光秃秃枝干的梧桐树……

    永明县玉平公社鱼湾大队农工商贸易公司在他的指点下,马柳平、薛红等一帮人已经使它已经走上了良业的拓展之路。

    在这几个月里,昔日的历程县某个公社食品站肉铺卖肉的、前商院高才生薛红,立下了大功。薛红不愧是学过几年商业经营管理的,再加上他曾经文化大革命前,在梁州地区商业局工作过两年多,对商业系统的经营运作情况,可以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一九0的时候,我国商业系统内部还是“上下一条线,全国一锅饭”的格局。上级商业部门对下级商业部门是行政领导关系,也就是说是垂直领导。各地的商业部门,与当地的党委、政府既没有行改关系,也没有业务上的被指导关系,可以简单地说,就是中央、省直的一个驻县的单位。它只服务于当地的需要,而不听命于当地的领导。与十几年后的地方与商业系统的隶属关系截然相反。

    此时的各级商业系统,在运行操作上是全国财政统一核算、商品统一调拨、盈利与亏损全国算大帐。人人负责,人人无责。这也就怪不得当时各地地的售货员那么牛逼,服务态度那么生硬:反正东西是国家的,卖不出去与他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即使所在的门市部这月亏蚀了,他也奖金、工资照拿,并且不会少一分钱;货物卖出去了,他反而要受累,还得到库房重新再上架一批贷物。

    可以说这种经营体制使国营商业变成了“官商”。其它体制的商业机构又根本不允许存在。从收购到供销,可以说他们是一枝独大,“占山为王”。所有市场上需要的东西,都又上级商业部门调拨、安排。调给你什么,你下级商业部门就得接受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把鱼湾大队农工商贸易公司的蛋制品推销出去。打开市场,就必须找准切入点。否则你跑上一年,磨破鞋底、累断腿,也找不到真正地门道。

    薛红在鱼湾大队培训完一批大队挑选出的青年业务骨干后,便和马柳平一起,带了两个精干一点的准业务员,直奔省商业厅。地区、县里的商业部门,根本就没什么权力采购、调拨商品。省一级商业部门才有一定的采购和调拨权,这也是近两年来,中央有关部委才把这一点有限的权力下放给地方地。

    在他的几个同学和昔日结交的一些关系的帮助下。鱼湾大队农工商贸易公司顺利地拿到了第一笔数额不小的蛋制品业务订单任务。可以说,如果蛋制品质量不出什么意外的话。J省的蛋制品就可以由鱼湾大队一家垄断了。因为J省其它地方的国营、集体企业,目前都没有生产蛋制品的企业——城市居民连鲜蛋都不够吃、供应不上呢。哪有多余的鸡蛋用来做腌蛋?!

    “吴永成,学校元旦安排咱们两天地时间,让走出校门,搞社会实践调查,你准备去哪?”

    “啊,什么?”,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了吴永成地思绪。抬头一看,是冯霞正站在他的桌子旁问他。

    吴永成连忙站起来。慌慌张张地问:“噢,什么准备去哪?”。敢情他光听见了冯霞后面地一句话!

    冯霞又好气、又好笑,“想什么呢!呆呆的,我问你,这次元旦学校不是给咱们专门安排了两天时间,让咱们出去搞社会调查嘛,你准备去哪?”

    这两天,学校为了配合上面的形势宣传,准备搞一次自十一届三中全会改革、开放以来,祖国各行各业取得的新成就展览。就安排了全体学生利用元旦一月一日、二日的时间,走出校门,深入社会,去调查、了解一九七八年前后,各行业发生的巨大变化。并要求每人写出一篇详实的社会实践调查报告。

    “你问这个呀,”,吴永成问冯霞,“我还没想好呢。你有什么打算?”

    “你们去哪,我也跟着去吧!咱们人多了热闹!”高保平不知从哪钻出来,也凑在跟前。

    “我准备元旦的前一就天回TJ,.u|顺便回一趟家。”冯霞看着吴永成说,眼睛里露出几许希冀的目光。

    TJ地农村?吴永成心里一动,TJ的农村不是出了个大名鼎鼎人物——雨佐明吗?那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全国被他震得一愣一愣的,大红大紫啊!这个应该去看看。到了一九八0,,还能个找机会,和他拉上点关系,让鱼湾的农工商贸易公司和他的小龙庄结个对子,成立个股份公司什么的,好好发展一下呢。T|一个大港口,鱼湾在那以后有了分公司,这对外贸易、搞产品出口,就占了一席之地啦!

    对,这是个机会,趁他现在还刚起步,好说话,没准能谈成!如果等他大红大火之后,你再想去去拉关系,那简直就是自讨没趣,没准啊会被村里的民兵,用警棍把你打出来!他那村里可是有枪、有弹的,着了急甚至敢和荷枪实弹的武警对峙。就是他本人在他的事业发展中期,也敢抵触上级的命令和指示!县里调查组进去,他敢发动“人民战争”,用“冷战”、“热战”、“饿战”来挤、逼走调查组;到了他稍有名气时,他对BJ以及各地来的官员从不迎送,也从不陪着客人喝酒、吃饭,甚至于常常反唇相讥。这与人们通常看到的农民对政府官员的唯唯诺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更有甚至,在他鼎盛时期,把小龙庄最豪华的饭店起名为“九龙”。这是古代帝王才能使用的称谓啊!他不管哪一套;村口竖起了一座高高的牌坊,他亲自手

    保九如,地阔八方”,并下令让所有来客,在牌坊前,换乘小龙庄的迎宾车。这就类似于评书里人们常听到的《杨家将》中,那杨府大门前的上马牌坊、下马碑了:“文武官员军民人等至此下马”!

    牛啊,可以说这个雨佐明作为一个曾经创造了辉煌的农民,比那位官至国家领导人的陈大叔,在有些方面还要牛气。

    陈大叔在他的村庄红遍全国,他的村庄的名字写遍全国农村、城市的每一块墙壁上时,对待上级和全国各地来朝圣的膜拜者们,也没有这么霸气过。更没有以“龙”自居过。

    也可能是不同的时代造就不同的风流人物吧!毕竟相差了十几、二十年。

    “冯霞,元旦我想和你一起去TJ,一活动调查,你欢迎吗?”吴永成对冯霞说。

    “欢迎,当然欢迎了。我还正想请你去我家顺便认个门呢!”冯霞的脸上一片欣然,有些高兴地回答。

    吴永成看着她高兴的样子,调侃她:“你别光嘴上欢迎,得要拿出实际行动,到了T::有就是,我可是很能吃的啊,小心把你家吃穷!到时你也别后悔,我可是怕你秋后算帐,让我再掏伙食费。”

    “切,就你还想把我家吃穷啊?”冯霞不屑地撇了撇嘴。“我们T地粮食通着全国呢,别说你一个,就是十个、一百个,来吃上一年也够吃的!”

    “还有我呢,再加上个我吧!”高保平诞着脸在旁边插话:“我吃的少,一顿饭就二两,冯霞,我也和你们一起去。欢迎吗?我省粮食,二两饭你就当喂个猫了!一路上,我光看不说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醉回七九当农民 http://www.xlawen.org/kan/45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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