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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部分阅读

    那几个农技员,也是甚球也不懂。怎么搞科学种田?”马柳平摇了摇头。

    “那是他们没得到任何实惠,当然不肯给你们好好指导了。”这种情况,吴永成在前世的时候就遇到过。

    县里的农业技术员也是人,他们也要养家糊口。光靠那一点工资,怎么能够呢?再说当时的体制不科学,干多、干少一个样。多干的,甚至还不如不干的:不

    了差错,照拿工资;多干的,你要是出个错,还得追任。既然这样,谁还肯干呢?!

    “那怎么办,他们就是挣的那份工资啊?总不能咱们再给他发一份吧?!”马柳平有点闹不懂,小舅子到底想说些啥。

    “他们的工资,咱们不能发。但是还可以想其他的办法,鼓励、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吴永成进一步启发他。得让他学会自己多动脑筋。总不能事事都替他包办吧。这对谁也不好。

    “那要不也像薛红一样,给他们闹个技术顾问?”马柳平试探着说。

    “这也是一种思路。不过,咱们种地涉及的部门要多。请的人少了,办不成事情;请的人多了,大队也承受不起那么大的开支!”吴永成干脆也不和他兜***了,“我是这么想的,你看行不行?”

    “你说、你说!”马柳平有些迫不及待。

    放在桌上的菜,半天没人吃,有些凉了。吴永成的妈妈端下去,又热在锅里。

    “首先咱们的种子,要选最好的。比如说玉米种子,现在咱用的‘金皇后’,已经使用了十几年了,早就该换一下品种了。”吴永成心想,自己在农业这方面没多操过心。不知道现在玉米的中单2、单玉13号、烟4研制出来了没有。那些可都是高产、抗病毒地好种子。“这些种子。你不要在咱们县里找。可以直接和省农科院联系。也可以和他们定一个合同。就像咱们和北京的那家研究室,搞的那种模式。既可以增加玉米的产量,说不定也能争取点科研补助。他们的技术人员,也能多下来指导咱们的社员怎么科学种地。还可以用另外一种模式,咱们大队,可以和地、县的农业技术部门,签定‘农业技术联产合同’。”

    “咱们和人家地区县里的农业技术部门,怎么签合同?他们肯那么做吗?他们可都是大机关地!平时来下乡。也只是转一圈就跑。还能和咱定那什么合同?”马柳平有些怀疑。

    “应该能行。合同就这么签:农业技术部门负责推广农业技术,帮助培训技术力量。保证达到增产指标。生产单位,也就是咱鱼湾的社员们,保证接受他们的技术指导。严格按照他们的技术规程,组织生产。增了产,咱们按照合同上制定的分成比例。给他们付出一定的技术指导费。减了产,除了是遇到不可抗拒地自然灾害、或咱们社员们不听人家技术员的指导,违反技术规程外,他们技术指导部门、技术员,都必须赔偿!”吴永成把具体细节,也给他讲了出来,“现在各个机关,都在改变工作作风。咱们和他们签定了这样的合同,他们既能做了工作,又能增加收入。肯定会同意的。”

    还不等马柳平开口。门外就闯进来了一个人。一进门,就大喊:“冻死了、冻死了!”

    不用看。吴永成就知道是他的四姐、吴永丽回来了。

    “马柳平,你又干了什么好事?怎么我一进村。就有人过来夸你?”吴永丽转头看见马柳平也在炕上,奇怪地问他。

    吴永霞眉飞色舞地把马柳平今天的得意之举,又说了一遍。夸耀地说:“四女子,今天你三姐夫做的漂亮吧?”

    马柳平矜持地笑着不说话。满指望会得到在县委办上班的小姨子的赞誉。她在大机关工作,应该会赏识他的做法地。村里的他们这些人,懂什么!

    “真看不出来啊,马柳平同志!这种事,你也能干得出来?”吴永丽惊讶地看着马柳平。

    “这算不了什么。这不也是咱们国家干部应该做地嘛!”马柳平显得很谦虚地说,“村里的老百姓。不懂得咱们地纪律。在那里瞎起哄。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的脸可真厚呀,马柳平。”吴永丽用手指头,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一下,“你以为我在夸你哪?羞不羞啊!你看你都做的些什么事呀!带着你的大队干部们胡吃胡喝,糟践村里的社员们。只不过给人家补了一点饭钱,你就得意什么?告诉你吧,你再补得迟点,恐怕你的党籍也保不住了。还得意什么呀!”

    “四女子,你胡说什么呀!大正月地,和你姐夫逗、也不能没规矩呀!”吴永霞不高兴了。

    “谁和他逗呀!县里刚处分了一个大队的支书。就是因为去年腊月里,突击花钱、大吃大喝。县委决定开除党籍。前几天,县农林局地局长也被撤了,就是因为不好好工作。县委的李书记发了大火。在大会上,就指着那个局长的鼻子骂:‘国家养着军队,能打仗,老百姓喂上一条狗,能护家。我就不知道养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搞农的不下乡、不种地,钻在城里当老爷。人民白养活你们呀!’。这两年,我也没见过李书记发那么大的火。听他们说:咱们县在去年的全地区排队,粮食产量是倒数几名。县委下了大决心,要把农口的人都赶到村里去下乡。还要狠狠地整顿各公社、大队的干部们。不能干的,坚决拿下。大家说一说,咱们的马书记,是不是沾了大便宜?!你说,你还得意什么?”

    一番话说得马柳平的脸,马上红了。心想:幸亏今天听了老丈人和小舅子的话。要不真有人告一状,那就惨了。这时,他才觉得有些后怕。

    “四姐,我刚才正在说,今年咱大队准备和地、县的农业技术部门,签定‘农业技术联产合同’的事,你说有可能吗?”吴永成急忙把话题岔开。不能让马柳平太难堪了。

    “怎么个签订法?”果然吴永霞的注意力,又放在了这事上。

    吴永成把他们刚才议的又说了一遍。

    “这个办法准行!县里现在正琢磨,怎么才能把粮食产量提上去。农林局也发愁,如何打开新局面,来交县委的帐。这一步一走,全县的农业就活了!”

    第二十四章 煮酒论致富

    和马柳平他们吃完饭,已是下午的五点多了。

    吴永成觉得有些气闷.独自一个人走出了家门.不的大门前.几家住在一起,就有这个好处.相互照应着方便。

    自从大姐和二姐搬到鱼湾大队后,吴永成就很少来过他们家。串门,也老是在三姐吴永霞家。也可能一直和三姐关系密切的缘故吧。

    现在看到大姐家的大门,吴永成的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愧疚:同样是姐姐,自己这个做弟弟的,实在是有些太偏心了。就这么几步远,都懒的过来转一转。实在应该感到汗颜哪!大姐夫是个大实在人,不会搞什么察言观色,也不懂得怎么讨老丈母的好。平时没什么事情,也不爱串门。这就闹得两家亲人反倒有些生疏了。不能让实在人吃亏呀!

    吴永成上前推开了他家的大门,看见大姐的大儿子楚才,正在院里玩耍。

    看见吴永成进来,楚才高兴得大喊一声:“爹,妈,我舅舅来了!”边说,边扑到了吴永成的身上。这两年,吴永成的大姐、他的妈妈,没少给这个孩子的耳朵里吹风:“好好学习,长大了要像你舅舅一样,考到北京,去上大学。”时间长了,舅舅就成了他心目中的英雄。

    在学校,他和同学们有个什么问题,争执不下地时候。他就会搬出他的舅舅:“你们懂什么呀?这是我舅舅告诉我的。他在北京上大学!什么都懂!你们难道比他也知道的多?”

    众人哑口无言。那可不敢比!谁敢吹那牛皮呀!全县就考上那么一个大学生,还是他舅舅。得,让着他点吧。谁让咱没那么一个舅舅呢!就这么着,一个外村来的小屁孩,在学校里楞是没人敢欺负!在以前的学校里,有人还敢叫他的外号“蠢材”。现在嘛,哼哼,谁敢叫一声。试试看?他反倒有了点小霸王的样子。这可都是沾了他舅舅地光!

    “稀客呀,五儿,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了?不在家里看书呢?”大姐夫刘珠听见小舅子来了,急忙从家里出来。

    他对这个小舅子是一贯很佩服的,虽然嘴上从来不夸他什么。他自己没读过多少书,但很尊重有文化的人。农村人对自家的人上门。一般是不搞出门迎接这一套的。可刘珠把这个小舅子,不单看作是亲戚,也看作一位有学问、有地位的大人物。

    乖乖,能在北京上大学地人,全县能有几个?就一个,那还是他的小舅子!

    “大姐夫吃过了吗?”吴永成怀着歉意,急忙打招呼。

    “吃过了吗”是咱国人打招呼的国粹。不论城市、农村,都一样适用。也不管古代,还是今天,永不会过时。当然。有时具体的地点,你得具体对待。比如说在厕所旁边就不合适。但人们一般是不会考虑这些细节的。有时候你从厕所刚出来。就常会遇到有熟人热情地打招呼:“吃过了吗”,也许你满不在乎回答:“吃过了。”

    过后细一品味:“这是什么人呀。有这么问话的嘛!”

    “正和你二姐夫喝着呢!快进来,外面怪冷的。进来喝几杯热乎乎的酒,身子就暖和了!”刘珠急忙把小舅子往里让。

    在吴永成的亲戚中,大姐夫刘珠和二姐夫马林,来往得比较多一些。估计他们原来住在一个村的缘故吧,干活又都在砖窑上一起照应。什么也爱攀比。平时间说个话,也爱抬杠。过年老大刘珠杀了一口猪,老二马上就跟上。也不管能不能吃得了。反正不能落在你后头。但他们争归争,掐归掐。关系好得是不得了。三天两头就泡在一起,喝个小酒,拉个闲话。

    吴永成一进门,就看见二姐夫马林正坐在炕上,笑眯眯地等着他们。炕上地小饭桌上,摆着几样菜,中间放一个热水盆.烫一壶酒。屋里暖烘烘的。

    感受到这温馨地气氛,吴永成立即脱口而出白居易的一首诗:“

    绿蚁新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二姐夫马林用筷子,指着吴永成大笑:“到底是大学生,出口成章啊!见我们喝酒,你也能整出花呼哨来。就是咱这大老粗,一句也听不懂,光听清个小火炉、酒一杯;五儿,快,上炕来,马上就给你酒一杯,让你暖暖身子。喝几盅后,再给姐夫们说点能听懂地!”

    二姐给他又摆上一双筷子,催着他赶快上炕。

    吴永成也不客气,脱鞋上炕,笑嘻嘻地说:“喝就喝!今天,咱姐夫小舅子们,好好拉呱一下。正月初二喝过一顿,就再也没在一起喝酒了。让我这小的,也听一下两位姐夫的教导!”

    “瞎扯淡!我们两个大老粗,能给你这个大学生什么教导?还是你这个大学生,给我们换换脑子吧!”大姐夫刘珠大大咧咧地说。他也脱下鞋,又上了炕。

    “对着哩!我们可也是你的姐夫。别有什么好事,就只对老三那个家伙说。那家伙是个白眼狼。现在抖起来了。我们几家紧挨着,也不见他过来转一圈。人家有权了。一个正月里,就会在社员家里蹭吃喝。像个什么样子啊!”二姐夫马林感慨地说。

    “老二,你喝多了,瞎说些什么呀。都是自己的亲戚。说什么白眼狼,多难听呀!”刘珠马上截住马林的话题。大正月的说这些干什么,又是在自家的家里。小舅子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别因为瞎扯淡,坏了酒兴。传出去让老三听见,也不好。毕竟自己是老大。虽然他对老三这几天,也不怎么感冒,特别是正月初二那天,在老丈人家饭桌上,抢得敬酒地那件事。

    “大姐夫说得对,咱喝酒,咱喝酒!”三姐夫马柳平现在是吴永成心中的一处隐疾。他也头疼,实在不想再说起。便连忙岔开话题:夫不是嫌我刚进来时,说地那首诗听不懂嘛!我再给听

    声吟道:

    “得即高歌失即休,

    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来明日愁。”

    “对嘛!这几句,咱一下子就能听懂了。来、来、来,都端起来,咱喝一盅。只要今天有酒喝,管他明天愁不愁!”大姐夫刘珠举杯相邀。

    姐夫小舅子三人转了几圈,都喝得有点意思了。

    吴永成觉得身上有点热起来了,干脆把外套也脱了,前世喝酒的豪情也抖出来了。把绒衣袖子一挽:“来,哥几个好好喝几盅,今天咱们不醉不罢休!”

    “吆平时不见你这么起劲呀,今天倒来了劲了。好,姐夫们今天就好好陪一陪你。”刘珠从来没见小舅子这么喝酒过,也来了兴致。马上叫吴永成的大姐,再给酒壶里倒满。这是八毛钱买一斤的散酒,六十多度。劲大。老百姓常说一句话:对人要大方,对自己要小气。这在刘珠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给老丈人,每年都是五、六块钱的老白汾。而自己过年喝的,却是几毛钱的散酒。

    吴永成对这种酒一点也不陌生。他前世一九八八年刚毕业参加工作,就在外县的酒厂上班。本来在技术科。为了调回老家,磨得厂长答应他,在车间还呆了几个月。当时酒班生产。是一天三班倒。到了半夜,为了赶时间装锅,常常会误了前面食堂十二点的饭。就学着老工人的样子,捏一把刚出锅还未拌曲、蒸得半熟的高粱子,揉成团,拿个量杯,接上一杯刚流出的二锅头。喝一口酒,吃一口高粱子。

    那日子虽然苦点。但也爽快!那些工人师傅们,就像眼前的大姐夫一样直爽。他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熟悉的那段生活。

    “姐夫,你们过了年有些什么打算?”又喝了几盅,吴永成放下筷子,问他们。

    “能有什么打算,还是接着挣咱们的钱吧。乘国家现在地政策好。多挣一些。”大姐夫刘珠往口里扔了一个花生豆,不在意地说。

    “就是,挣钱得赶早。国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再变了政策,就麻烦了!”二姐夫马林也跟着说,

    “那倒不至于。起码这十几年,不会有什么变化。要变,也只能越变越好。”吴永成先把他们的心给稳住。“准备具体点想干什么?有没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还不就是咱的窑场、喂猪和喂鸡!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说出来,给我们听听!”马林的脑袋比刘珠转得快,听小舅子的话题。一个劲地往这上绕,肯定有什么话要说。便催他快点说。

    “你们以前会开拖拉机吗?买个拖拉机,跑运输倒是挺不错的。国家现在放开了运输管理政策。允许个人在一定地范围内,搞短途运输。这个来钱比较快。买个小四轮拖拉机,也就几千块钱的事。应该不成问题吧!”吴永成给他们出了个主意。

    马林说:“拖拉机嘛以前我倒是开过,那个不难学,可咱们大队不是买了个大汽车吗?这样一来还能有咱们的生意吗?再说还有咱的窑场、和那么多的鸡、猪,也得有人照应啊!人手有点不够啊!”

    “这个我也想过。”吴永成接着说:“咱们的窑场现在缺劳力吗?”

    “要上咱们窑场跟工的人,现在多的是,就咱本村的也用不了。国家不是不允许雇人嘛。咱也不给人家开工钱。他们也都是自愿拉砖、来顶工钱。咱们附近几十里,就没个窑场。连县里的不少机关搞建筑。还到咱们这来拉。跟工地不少人,现在也不是自家用,大部分是给亲戚拉的;也有一些是把砖拉出去卖钱。劳力多得根本就用不了。”刘珠接口。

    “这就好办了!大姐夫,你可以一个人就能照应了窑场。另外,不是还有我三姐夫地三个弟弟也在那嘛。这样就可以腾出我二姐夫,让他自己跑运输。咱的拖拉机,和大队地汽车并不矛盾。它主要是给机关这样的大主顾,送砖、送货。咱的拖拉机就给附近的老百姓,和一些用砖少的地方服务。一般人家也用不起汽车。有的地方太小,汽车又进不去,即使进去了,也掉不过头。况且,到了明年,咱们大队社员们的鸡蛋,大量往外拉的时候,那个汽车就只能往外送货了,别地事情,根本就顾不过来。那时侯,咱的拖拉机地生意,就是独一份。你们就等着哗哗的点钱吧!”

    “这个主意倒不赖。几千块钱我一个人也能掏出来。钱这不是问题。可还有鸡和猪呢?咱们的那些宝贝现在也不少了,挺费人手的。这也是幸亏圈到了一起,集中照料还好说一点。那也得好好思谋一下。”刘珠想问题比较全面,到底是老大,方方面面考虑得多。

    “是啊,人手缺是个大问题。实在不行,咱们就把那些买了以后,专门给社员们提高蚯蚓这些饲料。”这个问题吴永成的确有些伤脑筋。缩小鸡和猪的规模吧,在国家现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它也算是比较合法、又来钱的项目;继续扩大规模,人手不够:三姐身子不方便,光靠大姐、二姐和爹、妈几个人,实在不忍心让他们过于劳累。雇人国家是绝对不允许的,前几天的报纸,还专门就其他地区出现这个问题,发表评论:要求立刻纠正!这属于绝对敏感的事情。马柳平同志嘛,就他现在的状况,是根本不能考虑进去的。估计和他一提出来,让他帮忙照料几天,他也会马上以工作忙、事情多来推脱。谁见过人家领导还喂鸡和猪呢?这会有损他领导的面子!是万万不能干的!

    第二十五章 分歧 转变

    吴永成和他的两个姐夫边喝酒,边拉呱.不觉间.已到了晚上十点多。中间他的大姐,又给他们重新炒了几个菜,满了几次酒。知道他们在谈大事,也没打扰他们。直到吴永成的妈妈过来找他,大家才觉得时间有些太晚了。

    酒桌上,他们已经初步议定:拖拉机由四家合伙买:吴永成的爹妈和三个女婿每家占一份。二女婿马林负责跑车,多算一份。窑场还是按四份来算,不过比例重新调整,大女婿刘珠和马柳平各多拿一份。虽然,马柳平现在一般也顾不上到窑场去,但是他的三个弟弟,已经在那接手帮忙;鸡场和猪的问题,明天再考虑该怎么办。到底是是停止还是扩大。

    吴永成的妈妈过来听了他们的谈话,极力反对停办鸡和猪的喂养:“你们做你们的事去。鸡和猪,有我们几个女的和他爹,就能料理了。我们两个老的,现在还能干的动。你们看看村里的那些上了年纪的,谁不是到了六、七十,还在地里干活。三虎他爹去年也七十多了,还往地里送粪呢!这点活,比送粪苦轻多了。我知道你们是想让我们歇着,怕累着了。我告诉你们,人哪,都是个贱骨头1生下来劳累的命,一辈子地里受惯了苦,还不能歇着。一歇下来,就觉得浑身的不自在,要闹病!每天活动着、干点活,身子反倒好受些!”

    吴永成地妈妈说的倒是实话。这个吴永成他自己就亲眼看见过。村里六十多岁的人,给地里送粪、上山背柴的,大有人在。真的劳累了一辈子,习惯了,你马上让他歇下来,每天无事可干,他还真的能憋出病来。这可能就跟城里的老干部们一样,刚一离开工作岗位。马上就感到失落、寂寞,以致于各种疾病纷拥而至。人也就像老了多少似的。

    既然老妈决定要继续干下去,那就得把喂养地其他条件,改善一下。起码能减轻一点他们的劳动强度。以前是没钱,想那么做也没办法。现在有这个经济能力了,以前想到但没实施的。那就应该马上着手进行。吴永成乘着酒意胡思乱想。

    酒这玩意也真怪,有时喝一点,人的大脑思维反倒转的快多了。当然,你不能喝醉了。到了醉的时候,思维干脆就不给你运转了。

    “大姐夫、二姐夫,过了正月十五,我和我四姐地学校就要开学了。既然咱们的鸡还要继续喂下去。我给咱们画个图样,就麻烦你们,给跑得找人做一下,把咱们的鸡笼子重新换个样子。以后喂的时候。能省点力。妈,咱们现在有多少鸡和猪?鸡现在一个屋子里。能放得下吗?”吴永成问他妈妈。

    吴永成的妈妈说:“咱们这会可能有三千多只鸡吧。猪有五十多头。一个窑里就根本放不下那些鸡。几家的木头笼子也不够用了。咱家的三孔窑洞现在都是鸡。”

    吴永成想掏出笔,给他们画一下十几年后、笼养鸡的那种格局。可一阵阵酒意涌上来。只好乘现在清醒,对大姐夫刘珠说:“明天早晨我过来,说一下这个鸡笼的事情。妈,咱们赶快回去。我有点喝得多了。”

    “真是的,不能喝就少喝点,称什么英雄好汉。你们两个当姐夫地,也是的,灌他那么多干什么!”吴永成地妈妈一边在地下给吴永成找鞋。一边嘟囔着。

    第二天吃过早饭,吴永成就出了自家的院门。向大姐夫家走去。忽然看见外村地几个人,骑着自行车,向三姐夫马柳平家去了。看来这个姐夫还真的是忙,大正月的就有人上门了。该不是刚过年.就来了取经的吧。鱼湾大队才出了点名,就来取经的了?

    在大姐夫家,吴永成把记忆中,前世他所见过的、大规模集中笼养鸡的那套设备,简单地画了出来。

    看着自己画得丑陋的“杰作”,吴永成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大姐夫说:“画得有些难看,基本样子就是这样。明天,我就要和我四姐去上学了。本来应该我自己来闹这些东西地。现在只能麻烦你们了!”

    “说这些,就是你没意思了!什么叫你应该、我应该的,还谈什么麻烦?都是自家人地事情,还分什么里外。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客套话多。五儿,以后你就给咱们动嘴、动脑子,这些跑腿、出笨苦的事,有我们呢!”大姐夫一边看着吴永成画得“四不象”图纸,一边说。不时还把自己看不明白的地方指出来,让吴永成讲解。

    经过姐夫小舅子两个人一个多小时的琢磨,一套简陋的、半机械化、笼养鸡集中喂养设备诞生了!其实说来也简单。就是鸡笼用钢筋、铁丝制成。多了两排喂食小槽、拣蛋槽而已。喂水和食槽放在一起,粪便自然下坠,落到地上,集中清理。这就省得人来回奔跑,节省了时间和体力。

    “要记住,把鸡都关在窑里后,得给它们按上电灯。每天保证有十多个小时的照明时间,喂的鸡食里面,必须隔几天,加一些少量的沙子,便于鸡的消化。”吴永成又给他说了一些要注意的细节问题。

    “怎么给鸡舍里还要安电灯?还得十几个小时?把他们美的,比人也牛气了,把***们惯的!”大姐夫对鸡舍里安电灯有些不解。

    “没办法,光照时间的长短,直接影响着产蛋率的高低。这个,我记得好象、每天光照时间要够十四、五个小时。因为咱的鸡,以后就不在院子里散养了。照不到太阳啊!”吴永成简单地给他做了个解释。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为啥隔几天还要给喂的鸡食里掺沙子?五儿,你一会把它们抬举到了天上,给它们安电灯;一会又把它们踩到了脚板底,给它们掺沙子?真搞不懂!”吴永成的大姐夫费解地摇摇头。

    “鸡食里掺沙子也是为了鸡好。你知道,鸡是没有牙齿的,它们吃食时不能咀嚼食物,因此就只能把食物直接吞进食道,贮存在。沙子吃进去后,也贮存在食袋里。鸡的食袋是极f=物和沙子进去后,混合在一起,通过蠕动,沙子的棱角摩擦着食物,过一会儿,食物就很快被磨成碎糊状,被吸收了。”

    大姐夫的为什么还真不少。吴永成模模糊糊只能记得这些东西,所以也含糊应付着。

    “奥,原来是这么回事!”大姐夫刘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对吴永成说:‘明天你就要和你四姐,回学校去吗?干脆,今天十五,大家都在我家吃饭。顺便把咱们商量的,和大家说一说。看大家有什么意见!”

    “行啊,又得你破费一顿。”吴永成满口答应。到底是老大!估计他是担心老三马柳平,不知道这些事,会有什么误会吧。

    中午的时候,刘珠家的儿子楚才,一会的工夫,就把下午他家要请客的消息,通知到了各家。

    到了下午三点多,几家的人陆陆续续,会齐在吴家的大闺女家。除了三女子吴永霞身子不便,继续坐在炕上。其他四个女人,一起动手,还没等几个男人聊了一会,菜就好了。

    正月里的吃食大部分是熟的,只需把饺子捏好就行了。

    吃饭的时候,坐桌子还是按正月初二,在老人那边的规矩:男人和两位老人、三女子,在炕上一桌;其他人等和小孩。在地下摆了一桌。

    这次马柳平倒没有喧宾夺主。大女婿刘珠说了开场白。大家就拿起筷子开吃。

    酒过三巡,刘珠把他和吴永成商量地事,在桌子上和大家说了一遍,征求大家的意见。

    马柳平先开了口:“窑场的事,就随你们的意见。反正也是我的几个兄弟,在那儿干,以后就让他们顶个名吧。鸡场和拖拉机的事,我们也就不参加了。要不。我现在大小也是个干部了,社员们还没富起来,我一个劲给自己捞家产,也不是个好事。大家以后该怎么看我这个公社的国家干部、大队的主要负责人呢?。我得和大家同甘共苦啊。”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三女婿来了这么一手。他说地是真的还是假的?该不是有什么意见吗?

    刘珠是老大,他先试探着问:“老三。你不是对我刚才说的,有什么别的看法吧?你有什么,就说出来嘛!反正咱们这也没外人,都是自家的几个人嘛!你现在是干部了,外面见地也多,说不定有好主意,比我和五儿商量的要好。你说我们听,咱们再商量。行不行?不要说气话嘛。”

    马柳平笑着说:“你不要理解错我的意思。我说的是真的。以前不当干部时,还可以这么做。现在恐怕就不行了。总不能当干部的,比社员们过的也好吧?传出去会让人说:马柳平不好好地带领大家致富。光考虑自己了!影响不好!这几天,我也仔细想过了。咱几家的那些事情,我不能再参加了。一直想抽个空。和大家说一说,也顾不上。今天正好是个机会。顺便给大家解释一下。”

    奥,原来是这样。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可马上又有些疑惑:是不是马柳平在外面,听到了什么消息?难道是国家的政策,又要变了?他挣钱挣得好好的,又不用他出什么苦力、费什么事!干什么就不做了?大家也是考虑到、都是自家地几个人,才把他算进一份呀!难道就是他自己刚才说的那些道理?也没听说当了干部,就不能再依靠劳动发财、致富呀!

    只有吴永成知道:国家地政策是不可能变的。但他也搞不懂。马柳平为什么要这么干?唯一能解释通地,就是他刚才说的都是真话。他为了要继续当官。不想让这些事情受到影响。又没有人去教他这些官场上的事情,他怎么就学得这么快,连爱惜自己的羽毛这些细节问题,也学会了?前几天他还在领着人、到社员家,大吃大喝呢!这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嘛。几天的工夫,咋能变得这么快呢?奇怪!!

    “三姐夫,这几天,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些什么?你怎么突然就想起这么做呢?”吴永成问马柳平,这个事情得搞清楚,不会是别人眼红、又给他们下了什么套吧。

    “没有呀!没人和我说什么。我也是自己这两天,好好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干了。前些天,社员们请大队干部吃饭,咱还以为只要人家愿意,咱吃的也理所当然。没有错!谁知,差点就犯了个大错误。幸亏大家给我提醒得早!不然,我就白熬了这个国家干部了。为了几顿吃喝,要是挨了处分、丢了公家的铁饭碗,那亏就吃大了。这挣钱也一样。有几个就行了,不能因小失大。大事、小事,咱得分地清。”马柳平心平气和地说。他现在挣的也不少了,家里多了也拿不出来,万数八千还是有地。这也是一个普通国家干部,二十年才能挣到的工资。还要不吃不喝!犯不着再为了挣那几个小钱,和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混在一起。万一国家的政策,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把自己陷进去了,不值得!自己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这也是幸亏今天和

    “三姐你的意思呢?”吴永成回头,问他的三姐吴永霞。他想看一下,是不是夫妻两个商量好了。两人的意见一致的话,那就什么也好办了。他不想因为这些,闹得一家人有点什么不愉快。

    “我听你三姐夫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的三姐吴永霞只吃了几口,就已经不吃了。看样子有些累,斜斜地躺在铺盖卷上,笑着虚弱地说。

    以前一直是马柳平听吴永霞的,现在嘛,正好倒了个个!

    第二十六章 私谈

    吴永成对马柳平的那些话,并不都相信。他总觉得马柳平的变化,有些太突然。甚至给人一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感觉。

    这也假的太厉害了吧!听起来,这些话怎么也像官场上的应付,而不是自家人在家里、推心置腹的交谈。

    现在家里,除了他老婆的至亲,就是两个当农民的连襟。谁也对他没有什么威胁。他也犯不着这么做作呀。

    要是没有人教他,凭他自己的那点文化程度和智商,吴永成死也不会相信,马柳平能想出这些话来。因为他太了解这个人了。以前,他是那么的淳朴、善良!他是不会玩心眼的。起码,他现在不可能一下子就学会。

    这个时代,也没有发展到以后十几年的那个社会,那么复杂。从现在整个社会来说,还是比较正统的。没有太多的那么些、有花花肠子的人出现。

    但吴永成又转眼一想:不对!“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把人们锻炼得也成了人精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不行,得先找他谈谈。要不自己以后走了,他被别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关键他是三姐的丈夫、自己的三姐夫啊。就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也不能看着他被别人下套、捉弄。他在官场上,还嫩的多呢。

    想到这里。吴永成起身,对他地三姐夫马柳平说:“三姐夫,明天我们就要去上学了。有几句话,我想悄悄的和你说一下。”

    大家都笑了。

    “五儿,快吃饭吧!这么大的人了,还和你三姐夫说什么悄悄话。有什么话,在这就可以说。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呀。你说错了。大家也不会见怪你的。”大姐笑着说。

    “就是。五儿。别胡闹!快点吃饭吧。昨天你不是挺能喝的吗。明天就要走了,和你的三个姐夫,好好喝一会。”吴永成的妈妈也劝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地五儿想干什么,但她总担心会出什么事。大正月的,别再让他们姐夫、小舅子的,再闹出什么矛盾。这个三女婿。在她的三个女婿中,她可是一直最疼爱的。

    “不行啊,一会喝醉了酒,就什么也说不成了。”吴永成坚持自己的想法。一边说,一边下炕、穿鞋,嘴里继续说“这还说不定、能关系到三姐夫以后地进步呢。我想起一些主意来,可能对三姐夫以后当大领导,有帮助。你们先吃着、喝着,我们一会就过来。说完了事,就能痛痛快快、喝个一醉方休了。到时候。大姐夫别心疼酒,就行!”

    “就是。我先听一听、咱们五儿给我想出个什么好主意。我也不要求当什么大领导。过几年,能当个公社副书记。就心满意足了。你们先喝着,菜给我们留一点。等一会回来,咱们好一好拼一拼,看谁的酒量最好。老大,你可别心疼酒。要是酒不够,说话!顺便我们过来时,再提几瓶。比你的这酒强多了。”马柳平见小舅子坚持要谈什么悄悄话,也只好放下筷子。下炕穿鞋。

    他虽然不知道小舅子要和他谈什么。但一个小后生,能想出什么让他当官的好办法?这他是不会相信的。他还没走出校门呢。能懂什么?说不定是在学校里,找了对象,零花钱不够花,临走,想和他悄悄的多要点。

    嘿,要就多给点。这个小舅子,虽然这几天嘴上对自己不怎么恭谨。可以前给自己帮了不少忙。不管蒙的也好,还是碰的也罢,自己可沾了不少光。这个情,咱得领。现在就给他小伙子个面子,跟他走一趟,看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两人相跟着出了老大家的院子。吴永成问他的三姐夫:“你们家里有什么现成地吃的吗?要( 醉回七九当农民 http://www.xlawen.org/kan/45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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