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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阅读

    万三昔日意气风发的模样,此际却命『操』人手,不禁忖道:”世间沧海桑田,沉浮变幻,莫过于此。前些日子,曾听楚天舒说起过朱元璋,此人未必那么好相与,抑或沈万三此时能急流勇退,未曾不是明智的诀择。所谓人力胜天,不外自欺欺人之举。历史『潮』流势如洪水,吞噬万物,人如沧海一粟,何其渺小,更纵论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了。

    只怕只有酒楼上说书的人,才说得出罢。哎,所谓顺应天命者,悲;抗逆天命者,死。”

    叶七想罢,不禁担心起沈家来。

    那夜行人见不再有消息可探,目光迅速溜了四周一眼,见无异状,悄悄跃下,如夜猫一般,掠过花丛,远遁去了。

    叶七灵机一动,展开身法,悄无声息地跟踪而去。

    夜已渐深,风渐起。苏州城内,灯火阑珊,四周阒静。

    那人最后落足在一家客栈,纵身到二楼,在一间房前停下,随手推开木门。

    木门显然是虚掩着,”嘎吱”一声,应声而开。那人迅速将门关上,房里传来另一声询问:”回来啦,有什么收获?”那人也不应答,继而传来”悉悉”的脱衣声响。

    叶七悄然掠近窗口,手指蘸了点唾沫,将窗纸悄悄捅破。但见里面一豆灯火,忽明忽暗,书桌前站着两人。一人二十岁的光景,身着官服,五观端正,透着干练。另一人年约二十七八,宽膀圆腰,浓眉大眼。冷峻的脸孔,犹如刀削,棱角分明,冷峻中又透着威严,令人不敢『逼』视。此人正是夜探沈府的夜行人。

    叶七内心一凛,暗道:”果然是官府中人!”

    那人坐将下坐,伸手倒了杯水酒,仰头饮罢,道:”什么也探查不出来。”

    年小者听罢,气馁般也坐将下来,问道:”已经四五天了,仍然一点头绪也没有。”

    叶七不禁惊讶,暗道:”他不是已探得沈府要举家远遁么,如何说什么也探查不到?”

    年小者又道:”你说那王信是否在说谎?如果言语属实,那岂不是更扑朔『迷』离了?”那人瞪了他一眼,道:”我夜探沈府的光景,你难道窝在被窝里睡大觉不成?”年小者嘿嘿一笑,道:”展捕头吩咐下来的差事,小赵岂敢松怠。”

    叶七听得一头雾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两人原来是衙门里的捕头。照理说,如若朱元璋要监视沈家,也不会派两个捕头来呀。难道是自己猜测有误,此人并非监视沈家,而是另有差事?如若当真如此,那刚才这个展捕头所说的什么也探查不出,那就说得通了。

    那展捕头问道:”查出来么?”赵捕头道:”就是因为查出结果来,我才纳闷呢。”展捕头”哦”了声,兀自倒了一杯酒。赵捕头见展捕头这般神情,不禁满腹疑团。又道:”咱们从沈府一出来,我就到沈家的各处商号里明查暗访,问了几个店里的伙计,众口一词道王管家在那段日子,确实是到了南海,前两天才回来。”

    叶七这才想起宴席间,曾有个中原第一名捕展蝉来访,想来这个展捕头必是展蝉了。这展蝉不是在荆州么,难道是为了飞马镖锔的灭门惨案?听闻此人刚直不阿,想来他纵使听到沈家要远遁的消息,也是无碍了,况且沈家最终是没有远遁。想到此,叶七一颗悬着的心,才得已安定。

    赵捕头以为展捕头听到此消息后,必然大吃一惊,殊不知展蝉听罢,轻轻一笑。赵捕头憋不住气,终于问道:”好像你一点都不吃惊似的?”展蝉抬起头来,答非所问道:”你怎么看这王信的?”赵捕头一愣,道:”此人一点武功的底子也没有,确实只是个生意人。”展蝉道:”你不觉得奇怪么?”赵捕头道:”奇怪?奇在哪啦?”

    展蝉道:”既然王信只是个生意人,龙皇秘诀这等秘密的江湖之事,他如何得知?如果说他要送沈老子的寿礼,何必要送这个置众矢之的的盒子给沈老子呢?

    如是江湖人知道盒子最终落到沈家,沈家岂不鸡犬不宁?那王信此举是何居心?

    别的不说,且说这个盒子,百年前由‘长恨老人‘夺去,他又如何获得的?江湖人只闻此盒子经王信托镖,送往沈家,却不曾清楚盒子的真正出处。”

    展蝉说的未曾没有道理,赵捕头不禁『露』出思绪的神情。

    展蝉又饮了杯酒,伸手抹了一下嘴,又道:”今夜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赵捕头不禁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没有查出什么么?”

    展蝉道:”案件虽然没有什么线索,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王信对沈家忠心耿耿,对于他送盒子给沈老爷子的居心叵测之说,自是不成立。况且沈家值此多事之秋,更有沈老爷子的大寿要筹备,王信忙个不亦乐乎,如何有心思去打那个盒子的主意。”

    赵捕头不禁问道:”那岂不是更离奇么?既然证实王信不曾到荆州托镖,那十天前到飞马镖局托镖的王信是谁?”

    展蝉道:”你难道不准这个王信是假王信,由别人扮成的?”赵捕头更是惊讶,道:”需知王信与马越山是拜把子兄弟,如果是假的,难道马越山也分辨不出么?世上有这等高明的易容术么?”

    展蝉微微一笑,道:”有,最起码,江湖上就有两个人可以做到这点。”赵捕头恍然大悟,”哦”了一声道:”你是说江湖上神出鬼没的神偷游子方?传闻此人从不以真面目见人,众人见到的,只是他经过易容的面目。”

    展蝉笑道:”或者他以真面目见你,你却道这是他经过易容的面目呢。此人偷技之术,旷古绝今;‘一缕烟尘‘的轻功身法,天下闻名;他的易容术,更是一绝,纵使是相处几十年的亲人,也丝毫分辨不出。你说,如果这个托镖的王信经过游子方的手脚,加上马越山已一年不曾见过王信,以马越山的精明,难道就可以分辨得出么?”

    赵捕头道:”那另外一人呢?”

    展蝉笑而不答。

    第十七章线索(2 )

    叶七在窗外听得心惊肉跳,没想到世间竟有这等几可『乱』真的易容秘术。

    赵捕头急道:”哎呀,你卖什么关子呀。”展蝉笑道:”你呀,总是改不了猴急的『性』子,凡事轻易就下结论。”赵捕头嘿嘿一笑,道:”这是爹妈生我出来就与生俱有的,能说改就改的么?你再不说,我就睡觉了。”

    赵捕头嘴头说睡觉,双脚却不曾挪动分毫。

    展蝉讶道:”你不是要睡觉么?怎么不去睡啦?”

    赵捕头嘿嘿一笑,道:”你不说,我怎么睡得着呀。”

    展蝉道:”另外一人嘛,不提也罢。”

    赵捕头道:”怎么啦,他是*不成?”

    展蝉道:”是*也便罢了,只怕我说将出来,吓你一跳,更甚见阎罗王。”

    赵捕头道:”唬谁哩,提起衙门里谁的胆量最大,小赵我说第二,没人敢充第一。”

    展蝉笑道:”第二个人,便是梦魔了。”

    赵捕头听罢,惊跳起来道:”梦魔?!我的妈呀。”言罢小心谨慎地向四周瞧了一眼。展蝉道:”你不用吓成这般模样吧。”赵捕头惊慌甫定,道:”你说的是梦魔呀,怎能不怕。我看,咱俩还是解甲种田算罢,这案子也甭查下去了。”

    展蝉唬了赵捕头一眼,道:”你叫甚么,梦魔是否尚在人间,犹未可知。当真尚在,也是百年高龄了,你还怕甚么?”

    赵捕头道:”不怕才怪呢,别人都说,好人命短,坏人却是长命百岁,谁敢保证这梦魔是否当真去了。”

    展蝉道:”梦魔已经几十年未曾现身江湖,也不见有传人出来走动,你怕什么?”赵捕头道:”那你还提他干嘛?”

    展蝉道:”我之所以提他,是因为梦魔的可能『性』极小,所以目前只能锁定在神偷游子方身上了。”

    赵捕头道:”找游子方不啻大海捞针。况且,纵使给你找到了游子方,又能怎样,他只是托镖之人,又不能断定飞马镖局是他灭的。”

    展蝉道:”飞马镖局是不是他灭的,我可不敢妄下定论。既然此案毫无进展,也查不出丝毫线索,那也只能回到此案的起点上来。由此可从两点着手:第一,易容王信的是谁?托镖是何目的?为何要送往沈家?第二,案发当晚,作案者没有活口,唯一的一具尸体,却不翼而飞,如若查出此人的身份,此案自然会水落石出。”

    赵捕头道:”那咱们下一步,便是揪出神偷游子方了。只是这游老头子,有那么好找么?”

    展蝉笑道:”如果说世间尚有人知道‘空空妙手‘游子方的下落,便非此人莫属了。”赵捕头道:”你是说江湖上人称‘通风耳‘的贝生先生?”

    叶七听罢,不禁惊诧,忖道:”这‘通风耳‘贝生,不就是在杭州楼外楼里碰上的那位先生么?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此人竟然有这般能耐。

    展蝉点了点头,道:”找到了游子方,便可以顺藤『摸』瓜,将幕后者揪出来。

    至于第二点,那具尸体的不翼而飞,便是本案的唯一破绽。作案者以为此举甚为明智,谁知聪明反被聪明误。此举不外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摆着告诉别人这是栽赃嫁祸。”

    赵捕头不解道:”那具尸体,咱们最先揭开他的蒙面布,先是昔日魔教白无常使司马空的面目。谁知却并非其真实面目,继而发现了精细的人面皮,竟然是腾龙盟三大战将之一,白虎战将荆紫红。说到这里,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是谁栽谁的赃?难道是魔教欲栽赃腾龙盟?抑或是腾龙盟故弄玄虚,让人以为是魔教栽赃于他,从而令你我反思维推论,排除其嫌疑的可能『性』?”

    展蝉眉『毛』一蹙,道:”以魔教与腾龙盟的实力,要灭飞马镖局,简直是轻而易举。或者两者有其一,抑或两者皆非。”赵捕头道:”马越山不就是死在司马空的‘阴司鬼爪‘之下么,难道还不能断定是魔教所为?”

    展蝉道:”人都可以易容,这武功一道,虽然各门各派,将自家绝艺,引为秘传,但也不排除有泄漏出去的可能。”展蝉微顿,又道:”更令人百思不解的是,作案者如果仅仅为了龙皇秘诀,为何要将飞马镖锔灭门?难道他不明白,纵使将镖局满门杀个精光,又有何用,龙皇秘诀照样还不是不能到手。并且从飞马镖局死者的伤痕上,可推断出均是一刀毙命,完全是专业杀手的作风,由此可断定,灭门者必然是个宏大的组织。既然其组织宏大,没理由查不出马越山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前天阎王手莫大已于湖州城内,受腾龙盟狙击,伤重而亡,其押送的真正盒子更是不翼而飞。”

    赵捕头道:”此盒子不外是另一条线索,盯着此盒子,必然能『摸』出点眉目。”

    展蝉微微一笑,道:”此盒子落于谁手,不出三天,必然满江湖皆知。”赵捕头见展蝉说得这般肯定,不禁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此盒子是由人背后『操』纵着?”

    叶七不禁一惊,伸手『摸』了『摸』藏在胸怀的盒子。忖道:”难道自己当真不知不觉中,成了别人的棋子,自己更是为此变成众矢之的,被『逼』亡命江湖不成?”

    展蝉道:”你不觉得诸事太多巧合么?先是销声匿迹了百年的盒子重现江湖,接着飞马镖局惨遭灭门,魔教于前些天重现踪迹,作案者更留下了司马空的面目令人猜疑。诸多巧合结合一起,便不是巧合了。龙皇秘诀的传说真假未知,但由此秘诀引起的江湖血腥,是不言而喻了。”

    赵捕头不解问道:”既然江湖中人知晓龙皇秘诀的存在,微乎其微,更有可能落人圈套,为何还拼命争夺?”

    展蝉道:”江湖中人,哪个不想天下第一?即使机会渺茫,但个个存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纵使是万份之一的机会,也要拼命一搏,才敢罢休。”

    赵捕头道:”马腾飞与楚天舒知道马越山死于空马空的‘阴司鬼爪‘之下,剑圣山庄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展蝉道:”有可能作案者夺取盒子是个借口,存心灭了飞马镖局才是真。倘若当真如此,只怕到时候,江湖血雨腥风,重现二十年前空前惨战是也。”

    赵捕头不禁悚然心惊,道:”那龙皇秘诀岂不是一根导火线,飞马镖局是颗棋子,整个江湖也变成|人家的棋子?到底谁会弄出这么大手笔,存心搅『乱』整个江湖?整个江湖混『乱』,于他又何益处?”

    展蝉道:”飞马镖局的灭门惨案,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你我之言,只是推断,并无真凭实据,不可妄下定论。抑或有人存心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也未可知。空口无凭,多说无益,还是早点睡,养足精神,明日去找游子方罢。”

    叶七见两人欲眠,便也悄悄离去。

    第十八章龙头(1 )

    叶七好不容易才『摸』回房间,见门扉紧闭,不禁想起,自己匆匆忙忙追出时,门是开着的,抑或是沈府中人过来将门关上也未定。当下推门进去。

    叶七确实是累了,今晚证实了自己前途的坎坷,想不到自己才出江湖,刀法未成,鬼使神差间,就一脚踩入江湖的血腥之中;更没想到仅一夜之间,自己便成天下间灼热可手的人物。所谓怀璧其罪,从今往后,步步荆棘,要自己『性』命的大有人在。纵使日后想和雨儿携手江湖,也是诸多不易。

    想罢,叶七好生沮丧,落坐桌椅。又想起今晚和自己交过手的老人。江湖确实是藏龙卧虎,先不说江湖上的十大绝顶高手,就是今晚那位无名老人,自己也是稍逊一筹。先生说只要自己能悟出第六招刀法,便可一会天下英雄。然而以先生之能,穷其一生,也仅在第五招刀法上徘徊,自己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只能尽力为之。虽然两天前,自己在西湖上挥出的一刀,惊天动地,确实出乎意料。

    这一刀已达天人合一,神虚融会的境界,引自然之威为己用。那时的感觉是:刀即是我,我便是刀,刀我自然,三者浑然一体,不分彼此。这种感觉玄之又玄,妙至毫巅。只是当时刹那的灵觉,稍纵即逝;这两日的光景,偶尔思及,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叶七不禁苦笑,这一刀已具有第六招刀法的雏形,自己第四招”大漠孤烟”,尚未完全把握,第五招”荆轲刺秦”更是茫然,自己又如何可能挥出第六招刀法呢?抑或自己错觉也罢。

    叶七虽然甭定自己的想法,但内心深处,隐隐之中攥到一线灵光,感觉这一刀,确实便是第六招刀法。抑或是自己在面临巨大的危机前,不知不觉间达到神虚合一的境界,也是有可能的。叶七想及,不禁豪气顿生。前面的江湖之路,即便荆棘难行,只要锲而不舍,相信日后会重现这一刀的光辉。抑或自己命运使然,要刀法有所成就,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罢。

    叶七眉『毛』一扬,一扫先前的颓丧。

    叶七抬起头来,却发现书桌旁边,一声不吭地坐着一人,着实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叶七既欣喜又疑『惑』,以为自己思念过度,才产生了幻觉。

    那人幽幽嗔道:”怎么,见到我像见鬼似的,是不是做甚夸心事啦。”殊不知叶七听罢,欣喜万分,急忙将对方纤纤柔荑抓住,叫道:”雨儿,是你!”

    夏虹雨喜盈盈地一笑,忽而黛眉微蹙,道:”今日倒是怪了,以前你对我可老实得紧,今晚竟然会主动拉我的手了。这两天是不是搂惯了别人,条件反应,见了我也一样。”

    叶七却不疑有它,道:”兴许是我见到你高兴过头呗。”夏虹雨嫣然一笑,道:”算啦,姑且饶过你吧。”

    夏虹雨此刻并没有蒙面,这一抹笑容,在白腻如脂的脸上化开、如海棠般悄然绽放,令人心神皆醉。

    叶七感觉夏虹雨手掌的温软嫩滑,柔若无骨,不禁将目光移至。但见十只手指,莹白细腻,宛如牙雕玉琢,在橘黄『色』灯光的浸染下,说不出的温柔韵致。不知不觉间,温柔摩挲着。

    夏虹雨欲语还羞,脸上倏地抹了一层嫣红,澈似秋水的一双美眸,渐渐变得水濛濛起来。内心更是既惊又喜且恨,想不到这根木头,两日不见,也有开窍的时候,也不知是哪根神经错『乱』,今晚竟然这般温柔。

    良久,夏虹雨啐道:”『摸』够了么?十足的『色』狼像。”

    叶七一惊,以为她生气了,迅速松手。夏虹雨心里没来由乍起落空的感觉,狠狠剜了叶七一眼。待见叶七惊慌失措的模样,又是一番欣喜,噗哧一笑,幽幽道:”雨儿不是不给你拉着手儿,只是谁知道你拉着我的手,心里却想着谁来着。”

    叶七松了口气,忖道:”原来你是佯装生气的。但这似嗔似怪的模样,却是好生耐看,别有风味。”

    叶七问道:”雨儿,你什么时候来的?”夏虹雨道:”已有半个时辰呗。”

    叶七讶道:”进房前我怎么没看到你的?”夏虹雨嘴一抿,道:”还好意思说,你进来时瞧也不瞧人家一眼,直把人家当透明的。”叶七不好意笑道:”我是没看到呗。”

    夏虹雨道:”姑且饶过你一回吧。刚才瞧你灵魂出窍般,自个儿想着事儿,一会垂头丧气,一会又豪情壮志的。你肯不肯告诉雨儿,到底是何事令你这般困扰。”

    叶七瞧着夏虹雨温柔的目光,真想一辈子和她呆在一起,回黄山搭座小屋,朝夕相对,永不分离。忙时砍柴捉鱼雕刻;闲暇读书种花弄琴,岂不是比神仙的日子还美好?只是自己目前的状况,和雨儿呆在一起,岂不是连累了她?

    夏虹雨道:”甚么事想得这般出神?”叶七怕夏虹雨窥破自己的心思,仓促间又找不到话儿来搪塞,只得道:”没没,没想事……”

    夏虹雨冰雪聪明,如何瞧不破他那点心思,于是叹息一声,轻轻依偎着叶七的肩膀,抓起他的右手,道:”待俗事定罢,纷争已了,雨儿便永远陪着大哥,畅快江湖也罢,绝世隐居也好,邃你心意。”

    叶七听罢,不禁一惊,又满心欢喜。于是今晚探得的消息述说了一遍。

    夏虹雨听罢,道:”飞马镖局一案,令人费思;龙皇秘诀的出现,透着诡异。

    阎王手莫大在湖州遭遇埋伏,重伤身亡,我早已知道。”

    叶七道:”原来雨儿真的一直跟踪着我。”

    夏虹雨道:”跟踪你整整两天了。”

    叶七忖道:”之前在窗外出声叹息的,确实无疑是雨儿了。自己和苗苗共坐一骑,想来她也知道,那龙皇秘诀在自己身上,想必雨儿也清楚了。”

    叶七再讲起今晚和自己交手的老人。夏虹雨听后,不禁悚然心惊。有人一路跟踪自己,竟然一无所察。

    夏虹雨沉思片刻,道:”此人轻功之高,当世罕见。既然此人和苗苗关系非浅,应是魔教中人。魔教教主龙在天的‘分光掠影‘身法旷古绝今,靡下黑白无常两使的‘蝙蝠展翅‘身法,也毫不逊『色』,与游子方的‘一缕烟尘‘,‘一婆‘的缩影移形身法并相驰名江湖。”

    叶七不禁问道:”你说此人是不是龙在天?”

    夏虹雨摇了摇头,道:”龙在天乃当代枭雄,一向自负,如何会偷偷跟踪别人?如果猜测不错,应是黑白无常两使之一。”

    叶七忖道:”黑白无常两使的武功已然这般深不可测,那龙在天的修为,岂不是骇人听闻?”

    夏虹雨道:”其实你也不用担心,他对你又没有恶意。哦,差点忘了问你,苗苗可是也在沈府之中?”

    叶七道:”是呀,想必她已睡了。”

    夏虹雨道:”这小妮子既天真烂漫,又顽皮淘气,倒是有点想见见她了。”

    叶七道:”明日你便可见到她了。”

    叶七说罢,伸手入怀,将织布及盒子掏出。

    夏虹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织布,心情的激动可想而知。良久,夏虹雨才将织布展开。此布甚大,宽一尺,长两尺有半,占据了书桌的大半位置。布中的那幅图画又出现眼前。图画中清癯的男子,仍旧是双目向上凝视,双腿盘坐,右手直伸向天,左手平放于膝盖上。

    夏虹雨瞧了许多,目光定在织布的右下角处,喃喃呤道:”乾坤斗转,月涌『潮』生。”呤罢微微一笑,将织布丢入瓷盘里,又桌面上油灯端起,尽皆倒落盘里。

    叶七一直关注着夏虹雨奇异的举动,却没想到她会付之一炬。这织布里面不是有她祖师爷”长恨老人”的”乾坤傲诀”么,怎么一下子就把它烧了?

    叶七惊呼,想阻止已然迟了。

    ”噗!”的一声,织布已燃烧起来。

    这时,奇异的事发生了。不见灰烟袅袅,燃烧的焦味;相反,织布通体折『射』出一片金黄『色』的光芒,满室辉煌灿烂。

    第十八章 龙头(2)

    叶七瞠目结舌的光景,夏虹雨已从瓷盘里拿起织布,在桌面铺展开来。

    夏虹雨惊喜交集,道:“果然是乾坤傲诀!”

    叶七瞧那块布里,哪里还有月牙、北斗七星及那位清癯男子的踪影。布中全是密密麻麻的籇体字,其间还有一幅人体经脉图,用*细蓝两种绝然不同的线条,标识着经脉的行功走向。叶七稍微看了一眼傲诀的内容,起首句便是“乾坤斗转,月涌『潮』生。”

    夏虹雨知道叶七的疑『惑』,便道:“此布由千年蚕丝织就,再用寒冰封锁十年,是以极阴,不怕水火,刀枪不裂。我祖师爷‘长恨老人’在布表面绘画之图,纯粹是遮人耳目。秘诀是用特制的默水书写,经火烤受热方可显『露』。一旦织布冻将下来,又恢复原有的图案。是以,每烧一次,只可维持两杯茶水的功夫。”

    叶七算是长了见识,不禁想起在客栈中,刚看到此画时,画中的男子曾微微一笑,头顶上的北斗七星,竟然闪烁转动。原来真的是自己眼花,才会有此异常之象。也不知这乾坤傲诀是何武功,长恨老人要这般小心防范?(按:叶七是否真的眼花缭『乱』才产生的幻觉,还是那副画里当真另有玄机?红绿灯姑且卖个关子。就如龙皇秘诀是真是假,叶七是否将之学会一样,要看到最后方知。关注七刀的朋友,无妨发挥想象,天马行空一番。哈哈!)

    夏虹雨看了一会,突然眉『毛』一蹙,喃喃道:“不对呀,乾坤傲诀共有七层心法,此处却仅有三层,那后面的四层心法哪去了?”

    叶七惊起,道:“我打开盒子时,就只有这块布了。”夏虹雨不禁心生歉疚,道:“可能是祖师爷分两部份书写,下半部不知下落如何。其实能收回乾坤傲诀的一半心法,我已心满意足了。”

    叶七道:“该不会还在盒子里吧。”夏虹雨不想拗他心意,加上心里也想瞧瞧这个盒子,是否当真藏有龙皇秘诀。最终还是按着叶七所说的开启方法,将盒子打开。然而里面仍旧是空的。夏虹雨瞧了许久,也瞧不出丝毫端倪。

    叶七道:“我打开盒子时,仅有这块布,根本就没有龙皇秘诀的踪影,或者龙皇秘诀的传说根本就是江湖人以讹传讹。”殊不知夏虹雨此时却答非所问,道:“这盒子样式古朴,制造精细,令人叹为观止。材料是用千年以上的荫沉木的树窨所制,是以历经数千年,仍然完好如新。所以这盒子确实是真的。至于是否有龙皇秘诀,既然有此传说,未必就是空『||穴』来风,其中必然有其根源。”夏虹雨言罢,突然惊呼起来:“你瞧,这盒子的接口有个梯形的端口。”

    叶七定眼瞧去,果然有个小小的梯形端口。不禁纳闷,道:“盒子上下盖有接口,那也是正常的事,又有何玄机?”

    夏虹雨道:“怪就怪在这里了,如果是普通的盒子,有个端口并不为奇,但此盒子开启时另有机括,那就应该是开启之后,这个端口理应缩回盒壁中去。除非有一种可能,这个梯形的端口,也是个机括。”

    叶七暗自纳罕,难道当真是机关里还有关机不成?

    此时,夏虹雨轻轻伸出食指,向端口处按下。“噗”的一声,盒底果然裂开一条细缝。叶七瞧得心惊肉跳,万万没有想到,这么薄的盒子底部,竟然还有夹层。难道里面当真藏有龙皇秘诀?

    夏虹雨将盒底掰开。但见这一层很小,里面竟然藏有东西。

    夏虹雨将之取出,原来是块薄如蝉羽的轻纱,折叠两层。渐渐展开之后,当真是幅地图。

    赵高的藏宝图?龙皇秘诀的隐藏所在?秦始皇陵墓的地图?

    叶七与夏虹雨相视震惊!

    难道赵高的宝藏确有其事?龙皇秘诀并非传说?秦始皇陵墓的地图也非无中生有?

    良久,两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夏虹雨蓦地想起一事,心中的疑窦顿生。

    叶七瞧出了端倪,问道:“雨儿,怎么啦?”

    夏虹雨缓了口气,道:“有几点疑问,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叶七道:“是不是我们轻而易举就揭开了这个盒子的秘密?”

    夏虹雨颔首道:“如果这张地图是真的,就令人怀疑它的真实『性』了。第一,这个盒子里面的机关,并不怎么高明。我祖师爷‘长恨老人’精通机关易理及阵法。以他老人家的才能与智慧,没理由花费十年光阴,也堪不破里面的玄机。第二,财宝与绝世武功,对江湖中人的诱『惑』力之大,没有几个人能经受得起。从我祖师爷的阵法中,发掘出此盒子的人,为何还要送给沈老爷子当寿礼?难道他就不想天下无敌及富可敌国?”

    夏虹雨一顿,稍微整理一下思路,又道:“第三,既然此盒子这般重要,由飞马镖局押送一事,必然是非常机密。为何会闹得整个江湖人尽皆知?但追究此消息传出的起源,却无人说得清道得明,仿佛一夜之间,轰动了整个江湖。”

    还有一点疑问,夏虹雨不想说出的,便是此盒子内藏有乾坤傲诀的心法,为何只有上部份,那下半部份哪去了?难道有人发现了这份武功秘诀?当真如此,完全可以据为已有,根本就没有必要再放一半的心法在里面。

    叶七道:“照这么分析下去,龙皇秘诀的背后,岂不是隐藏着一个极大的阴谋?”

    夏虹雨道:“所谓蚌鹤相争,渔翁得利。可能他的目的,就是让整个江湖再起纷争。待各门各派为此盒子拼个你死我活、精英尽卒之际,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成就一统江湖的霸业,荣登武林盟主的宝座。”

    叶七不禁满腔愤怒,道:“此人心『性』之狠毒,简直灭绝人『性』!如若计谋得逞,到时江湖血流成河,此人却在暗处拍手快哉。”

    夏虹雨道:“这些仅仅是你我的猜测,相信不少人也想到此层。”

    叶七道:“那不更好,此人阴谋落空,可大快人心。”

    夏虹雨道:“那也未必,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未到黄河心不死,乃人的本『性』使然。”

    夏虹雨叹息一声,又道:“叶大哥,其它事只是推理,未必会发生,然此刻这个烫手山芋在你手上,这才是雨儿最为担心的事呀。”

    瞧着夏虹雨担忧的神情,叶七目光一黯,内心一疼,此事是他最不想提及的。

    叶七将夏虹雨的手心紧攥,道:“不用担心,待会我将此盒子付之一炬便可。”

    夏虹雨笑了笑,却甚是苦涩,道:“只怕你将之毁灭,便成为武林的公敌了。”

    叶七听罢,甚为不解。

    夏虹雨道:“叶大哥没有深涉江湖,可能不知道江湖的险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过几天,江湖人知道盒子落在你的手头上,必然蜂拥而至。如若你说将盒子毁了,想必没有人相信,照样逃脱不掉追杀的厄运。如若你没有毁掉盒子,将之交给一人,那人也势必将你灭口。”

    叶七听得心惊胆战,想不到竟会如此。邃愤愤然道:“既然交也是死,不交也是死,我干脆扬帆出海,逃到荒无人烟的海岛,隐居起来便是了。”

    夏虹雨温柔一笑,目『露』神往之『色』,道:“听说东海有座小岛,异域风情,樱花烂漫,叫做东瀛来着,那里是最好的隐居所在了。”

    叶七喜出望外,道:“那我们就去那里算了,别人也找不着,岂不悠哉乐哉。”

    夏虹雨苦涩一笑,由幻想回到现实中来,道:“只怕你能去得,别人也去得。”

    叶七听罢,不禁气馁,道:“可惜我未曾悟出第七招‘倾城倾国’的刀法,不然,怕他何来。”

    夏虹雨“咦”了一声,道:“倾城倾国?这个名字真好听,乍听之下,还以为你说哪位绝世美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呢。这招刀法的威力如何,我犹未可知。纵使你是刀神‘步惊云’,然以一人之力,又如何能与整个江湖抗衡?众人为达到目的,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当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

    叶七听罢,反而轻松了许多,笑道:“反正难逃一死,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夏虹雨狠狠剜了叶七一眼,怒道:“你爱逞英雄,死便死去罢,于我有何相干!”

    叶七惊慌失措,不知她为何动怒。只得道:“雨儿,我,我说错话了?”

    夏虹雨听罢,别过脸去,晶莹剔透的泪珠,便簌簌滴落。

    叶七措手无策,仓促间不知如何安慰。

    “雨儿,是我不好,害你哭了。”

    夏虹雨轻举衣角,拭干泪痕,道:“你死了,雨儿岂不是独留于世?你叫我如何是好?”

    叶七听罢,几乎哽咽,将夏虹雨拥入怀里,喃喃道:“相信我,不会那么轻易便死的。”

    夏虹雨娇躯一颤,秀目一闭,好久才睁开,待见自己与他这般亲热,又不胜羞涩,跌足嗔怒道:“你竟敢趁人之危!抱也抱够了,还不放手。”

    叶七听罢,急忙松手。却是越发懵懂,这世上的女子都是这般难以侍候的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哎,真是苦了咱们的叶大侠叶大英雄了。咱们的叶大侠初出江湖,初涉世俗,更是初入情海,又如何能一步登天,立即懂得女孩的心思呢。(看到这里的各位朋友,请扪心自问,自己又懂得多么女孩子的心思呢?)

    第十八章 龙头(3)

    叶七怔怔出神,忖道:“雨儿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那么令人心神震『荡』;纵使是生气也罢,嗔怪也好,均动人心魄。说是倾城倾国的绝代佳人,也不为过。咦,倾城倾国,倾城倾国……”叶七灵机一动,邃将最后一招刀法的心法,在心中默念一遍,却毫无所获,不禁摇了摇头。

    夏虹雨以为他在担忧目前的状况,于是叹息一声,道:“其实也不是没有一线生机。”叶七思路被扰,神情恍惚间“哦”了一声。右手不小心碰倒了桌面上茶杯,茶水漫将出来。盒子里也溅了茶水,所幸只是个空盒子。

    夏虹雨咦了声,道:“你在想什么?”叶七道:“刀法。”夏虹雨讶道:“危机四伏之前,你竟然念念不忘你的刀法?”

    叶七道:“我涉足江湖,本来就是为了悟刀。”

    夏虹雨笑也不是,气也不是。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了,敢情刚才的话是对牛弹琴罢。叶大哥初出茅庐,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尚未真正面对江湖的血雨腥风,所以才坦然自若。抑或是叶大哥稍异于常人的地方罢。想罢,夏虹雨轻轻一掠鬓发,正襟危坐,道:“那雨儿即便洗耳恭听,咱们的叶大侠,凭着刚才一晃的光景,所悟出的惊世刀法。”

    敢情是自己刚才走神,惹她生气了。叶七苦笑,道:“那里有什么惊世刀法。”夏虹雨道:“既然没有悟出惊世刀法,那就想想怎么逃难罢。”

    叶七道:“雨儿你说吧。”夏虹雨道:“逃难是要逃的,但还有两种方法,可以摆脱困境。第一种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盒子转交一人。”

    叶七心『性』淳朴善良,如此岂不是害了别人,邃道:“不行。”

    夏虹雨道:“我知道你担忧什么,不过这点你大可放心。这个人,当然不是随便一人可以担当得起的。此人必须是名满江湖,正直侠义,德高望重者方可。”

    叶七讶道:“你是说交给中原四大宗师?”夏虹雨摇头道:“得遇四大宗师,必须机缘巧合;如若刻意寻找,四大宗师杳如黄鹤,不啻大海捞针。”

    叶七除却四大宗师与其它六位高手外,自是想不出谁来。

    夏虹雨:“除却四大宗师,江湖上还有一人,那便是少林寺的方丈,无为大师。”

    二十年前,中原武林与魔教的一场血战,便是由无为大师统率。中原武( 七刀传说 http://www.xlawen.org/kan/48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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