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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部分阅读

    眼帘的,她瞪大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就那样咬紧牙关泪眼朦胧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男人也五十三岁了,可他这样子看上去哪里像五十多岁的人?分明就才四十出头,是个散发着成熟魅力的男人。

    而她自己看上去已经像六十出头,如果真跟他走在一起,说他是她的儿子估计真有人信呢。

    其实在滨城,她也极少和顾云博一起出去,虽然顾云博因为去年博耀受到重创明显的老了很多,但是她和顾云博在一起也明显的比顾云博还要老。

    “我的事不要你管,”秦沁一继续用力的挣扎着。

    他凭什么来管她的事情?他又是她的什么人了?

    “你别的事情我不管,但是这件事情我管定了,”邓擎苍依然握紧她的手,看着情绪激动的她坚定的说:“沁一,我要你回到二十几年前的那般自信,我相信你能够找回二十几年前的你,我要你不仅仅只是帮着安娜带孩子,还要让孩子从你身上看到自信,自强,自立,让孙子们知道你不仅是他们的奶奶,还是他们有气质的奶奶!”

    “你不知道,在我心目中,你一直是最美的那一个,请保持你的美丽,而这样的美丽不只是需要保养品,还需要乐观和自信!”

    秦沁一的眼泪终于像断线的珠子滚落下来,灼热的泪水滴落在她的手上,他的手上,泪眼朦胧中,她看见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抓住她苍白发黄的手,像是要给她无数的力量。

    ......

    下午三点,易水寒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手机就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安澜打来的,于是赶紧按下接听键。

    “让我猜猜你现在哪?”易水寒先开口。

    “那好啊,你猜我现在哪里?”安澜的声音略带调皮的传来:“

    猜中了有奖?”

    “真的?”他笑,还没猜就先问:“那奖我什么?”

    “你先猜中了再说,”安澜打着马虎眼。

    “在医院对不对?”易水寒说话间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核算一下,柏林那边此时应该是早上八点钟,安澜这会儿应该在秦沁一的病房里。

    安澜带着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长了千里眼是不是?怎么一猜就这么准?”

    “赶紧说给我什么奖励?”易水寒笑着盯着奖励不放。

    “奖励就是——阿嚏,”安澜话还没说完就在那边打了个喷嚏,于是赶紧笑着说:“听说打喷嚏就是有人在念叨,你该不会是上班都在念叨我吧?”

    “你感冒了?”易水寒即刻紧张的追问过去,顾不得跟她打趣了,不待她回答又追问着:“怎么回事?是不是受凉了?我在网上查了,柏林这几天下雨呢,温度低,你要多穿点衣服才是。”

    听他絮絮叨叨的关心,安澜心里就觉得暖暖的,赶紧笑着说:“没事,只是刚刚鼻子有些发痒,估计是妈病房里的郁金香让我有些过敏。”

    “郁金香过敏你还给妈病房里买郁金香?”易水寒真是服了安澜了,忍不住就在电话里说她:“你不能只顾着妈啊,你买别的花也可以啊,妈也不是只喜欢郁金香吧?我看沁园里没郁金香这种花呢。”

    沁园里的确是没郁金香,自她记事起就没在沁园见过那种花,小时候听林婶说沁园原本是有郁金香的,后来好像母亲结婚前就把郁金香给全部铲除了,从此以后沁园再也不种郁金香了。

    “郁金香不是我买的,”安澜赶紧低声的辩解着:“是邓擎苍买的,妈的病情有些特殊......”

    安澜把秦沁一的情况说了一下,最后才说:“我说不服妈,昨晚是邓擎苍给妈送的饭去,然后他去劝服妈的,今天早上,妈终于是同意做手术和装假体了。”

    “妈病房里的郁金香是什么颜色的?”眼神不着痕迹的问了句。

    “紫色的,”安澜很自然的说:“其实我觉得郁金香还是黄|色的好看,可能柏林这边没有黄|色郁金香吧。

    易水寒听了这话嘴角抽搐一下,他想安澜肯定不知道紫色郁金香的花语,而他——自然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告诉她。

    于是,他就赶紧说:“既然妈答应做手术了那就好,你就不用太操心了,另外,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和宝宝,同时也不要偷懒,记得买肉啊鱼啊等吃,别跟着妈一起吃素。”

    安澜在电话那边就笑,低声的道:“放心吧,不会亏待你孩子的,买菜的事情都是邓在帮忙代劳,他都是按照孕妇食谱来买的菜,不会让我缺营养的。”

    “我不在他就总是对你献殷勤,”易水寒的声音明显的带着酸味:“你就不能跟他保持距离?”

    “.....”

    安澜在那边沉默一下才说:“不是你让我照顾好自己和宝宝的么?他不在这,我得天天跑商场跑医院还得回家煮饭做菜,这样的忙碌,你觉得我能让自己休息好么?”

    “.....”

    这一下,轮到易水寒说不出话来了,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妈的手术时间定了没?”

    “定了,周五,”安澜说完这句才又轻叹一声说:“希望妈这一次手术后就再也没病没痛的了,妈这一生,病疼太多,真是太不容易了。”

    “肯定不会再有事的了,”易水寒赶紧柔声的安慰着她:“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妈以后肯定会享福的,我们的孩子肯定能给她带来欢乐!”

    “希望是这样,”安澜在那边应着,然后又反过来叮嘱他:“对了,你也别太拼了,工作一天做不完可以第二天再做,你再像那晚零点都不睡,我就真的不理了,以后短信不回,电话不接......”

    易水寒听着她半带威胁半撒娇的话就笑,她的声音虽然从电波里传来,不过却让他觉得暖暖的,很窝心。

    “我以后每晚都准时睡觉,”易水寒给电话里的安澜保证着,然后俩人又讲了几句别的,最后听见那边有人在喊安娜,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易水寒还紧握着有些发烫的手机,脑海里想着她大着肚子穿着羽绒服的样子,不由得就有些期待起来。

    德国已

    经冷了,她一定会穿羽绒服了,而滨城是南方,即使冬天也跟别的地方的春天甚至是初夏差不多,羽绒服这种东西基本上是穿不上的。

    还记得以前和她在多伦多时,每到冬天,她身上就穿着红色的羽绒服,在冰天雪地里跟一团火似的,远远的让人看着就觉得暖。

    那时候他很喜欢她穿羽绒服的样子,厚厚的衣服穿在身上,还戴着帽子,一张脸因为冷的缘故红红的,看上去跟洋娃娃一样。

    现在的她,怀孕六个多月了,身上穿的肯定是加大号羽绒服,走起路来估计跟企鹅样,憨态可掬,而那样的形象,在滨城肯定是见不到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由得活动起来,对于手上的工作都没多大兴趣了,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站了一会,最终还是掏出手机来点开日历。

    他的工作是多,每天也非常的忙,但是,如果要抽出一两天的时间也不是做不到,大不了调休一下,回来后周六周日再加班就行了。

    安澜挂了易水寒的电话,扭头朝母亲病房的窗户望了眼,那一束紫色的郁金香在母亲床头柜上开得正旺,而病床上的母亲此时睡得正安详。

    她不知道邓擎苍昨晚是怎样说服母亲的,但这都不重要了,母亲已经同意了专家的意见,只切除里面的肿瘤,虽然这个手术要比整只切除复杂得多,但是却能让她保留着那一只。

    鼻子依然还是有些痒,她又打了两个喷嚏,她是真的对郁金香过敏,于是摇摇头,看了看母亲病房的那一束郁金香,决定不再走进母亲的病房,而是转身朝外边走去。

    秦沁一的手术定在周五上午,或许因为心理作用,周四下午秦沁一的情绪明显的不太稳定,外边明明下着雨,可她依然还是让看护陪着她去后面的长廊走了一圈。

    安澜知道母亲在惆怅什么,因为手术改变了,不再是以前的整只切除,虽然说这个手术能为她保留一只,但是手术的复杂性和风险性都增加了不少。

    虽然她一再跟母亲说不会有事的,邓擎苍也说不会有事,因为这是柏林最好的医院,最好的专家,而她的手术对于专家来说不具备挑战性,让她放宽心。

    可母亲的心依然放不宽,下午拉着她的手跟她说了很多的话,甚至还叮嘱她如果怎样了,沁园一定要守住,还有孩子一定要有一个姓秦等等。

    安澜在医院里安慰了母亲好久,直到晚上十点才回来,因为下雨,又因为母亲的那些话,结果弄得她晚上都睡不着。

    原本想给易水寒打电话,可算算时间,易水寒那边是凌晨五点,估计他睡得正沉,于是最终放弃给他打电话的想法,改发了一条短信。

    “妈明天就做手术了,可莫名的,我突然就害怕起来。”

    发了这条短信,她又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他人在滨城,就算是她害怕他顶天也就给她打通电话回复个短信,也就是精神上的安慰。

    虽然,她很希望他能在她身边,陪她守在手术室门外,哪怕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可靠的肩膀,一句普通平常的安慰话。

    当然,那不可能,中午和他通电话时,他人都还在滨城呢,何况他那么忙,又哪里能走得开?

    或许因为心里焦虑的缘故,安澜很晚才睡着,迷迷糊糊间好似有人在耳边轻唤着她的名字,只是她太过疲惫,眼皮太重,根本就睁不开来。

    安澜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感觉到好似自己的床比往天要热一些,明明好似那床被子,可被窝里暖暖的,背后好似有个火炉在烤着似的。

    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好像又回到了六年前多伦多的冬天,每当冬天冷时,她晚上睡觉易水寒总是把她抱在怀里,让她有种背靠着火炉的感觉。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背后那种火炉的感觉并没有走远,她稍微愣神一下扭头,这才发现一张熟悉的俊脸就在跟前,而自己,居然真的就躺在他的怀抱里。

    “我在做梦吗?”安澜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又伸手去摸了摸那张脸,当感觉到手上传来真实的肉感时才忍不住疑惑的说了句:“我这是梦游了么?怎么梦里的人手感都这么好?”

    易水寒忍不住笑出声来,握住在自己脸上游走的手,薄唇凑到她脸颊上狠狠的亲了一下这才道:“梦里不仅手感好,唇感也不错。”

    安澜这才完全的醒过来,然后睁大眼睛瞪着他:“你......你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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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笑,伸手捏捏她的小脸道:“当然是飞过来的,难不成你我走路还能走过来?”

    安澜依然没有完全的反应过来,易水寒的突然出现让她一下子消化不了,中午明明还在地球另一半的男人,为何这会儿就在自己的床上了呢?

    易水寒见她这样,干脆薄唇落下去,直接覆盖上她的粉唇,狠狠的吻了一下,直到她呼痛才放开她,然后笑着问:“这下相信了吧?”

    安澜这一下是彻底的醒过来了,不过任然瞪着他:“水寒,真的是你吗?你真的飞过来了?我这不是做梦?”

    易水寒就笑,把她拥进怀里,在她耳边柔声的道:“当然是我了,做什么梦,现在天都亮了呢。”

    安澜的头就埋首在他的肩膀上,嘴角弯着笑,手臂却环上了他的脖颈,整个人全都挤进他的怀里去了。

    俩人相拥着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易水寒这才把她放开,用手摸摸她的脸颊道:“看看,还说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才几天,这就瘦了?”

    “有吗?”安澜微微走进洗手间在镜子前照了照,自己没看出瘦来。

    “得,你自己哪里能看出胖瘦,”易水寒帮她把牙膏挤好,然后笑着对她说:“你慢慢洗漱,我去帮你做早餐。”

    安澜就点头,乖乖的洗漱上厕所换衣服,等她忙好出来,易水寒已经把早餐摆放在餐桌上了。

    早餐并不是特别的丰盛,因为他是尽其冰箱里现有的食材做的简单的德国式早餐,牛奶面包培根等。

    “等下给妈妈做什么早餐去?”易水寒见安澜坐下来才疑惑的说:“我在冰箱里没找到适合做给妈妈的早餐食材。”

    “妈妈的早餐最近几天都是邓教授在做,”安澜淡淡的解释着:“他就住这一栋三楼,可能还有半个小时他就会送下来了,然后我再给妈妈送到医院去。”

    “爸原本也想跟着过来的,”易水寒帮安澜把牛奶打开才又说:“我考虑到邓在这边,爸过来不好,所以就跟爸说我一个人过来就可以了,博耀现在离不开他,如果有什么事会打电话给他的,然后安欣又找了几件博耀棘手的事情阻拦他,爸这才没来的。”

    安澜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易水寒也没再说话,只是俩人默默的吃着早餐,父母之间的事情,作为儿女的他们也不好去说什么。

    果然,他们这刚吃完早餐,邓擎苍就下来了,因为昨晚是他去机场接的易水寒,所以此时见到和安澜一起吃饭的易水寒也就并不意外。

    安澜伸手去接邓擎苍手里的早餐盒,可邓擎苍没有像往天那样递给她,反而是说了句:“等下我陪你们一起过去。”

    203.幸福的曲子

    秦沁一的手术是上午十一点半开始的,因为不是正只切除,所以增加了手术的复杂性,时间也相应的久一些,用了六个多小时。

    安澜和易水寒一直安静的守在门外,邓擎苍也陪他们守在门外,只不过秦沁一进手术室前跟他们话别时邓擎苍并没有过去围。

    而那个时候,安澜正拨通了顾云博的电话,秦沁一在电话里跟顾云博话别,估计连站在一边的她看都没看见。

    远在地球另外一端的顾云博从晚饭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十点钟就准时上/床睡觉,而是一直在书房里踱来踱去的,时而看看时间,时而上上网查询一下,时而又拿起手机来看看有没有新的短信。

    他是旁晚时分接到秦沁一的电话,她告诉他马上要进手术室了,然后给他叮嘱了一番的事情,最后非常感性的给他说谢谢他这么多年的陪伴羿。

    最后的最后,在他以为她那边把电话挂断时耳朵里突然传来三个字,她用极低的,甚至是有些颤抖的声音对他说:“我爱你!”

    他的心脏在一瞬间像是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他和秦沁一结婚二十八年了,这是秦沁一第一次对他说她爱他。

    虽然他知道这样的话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来极具安慰性,可他依然非常的感动,他曾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这三个字。

    凌晨零点半,秦沁一的手术已经六个小时了,安澜的电话都还没有打过来,顾云博本能的焦虑起来,心里总有股不详的预感,担心和害怕都愈加的大起来。

    他第n次拿起手机,其中有两次都输入了安澜的手机号码,可最后都还是又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清除了。

    他实在没有勇气打这通电话,因为他不敢,他生怕,万一并不是好的消息,万一......

    虽然安澜之前跟他说过找的是柏林最好的医院,同时也是柏林最好的专家,但是很多时候有些事情很难预测,而最好的就不代表不出任何的意外。

    顾云博觉得这时间太过漫长,漫长得几乎和二十七年前秦沁一生安澜时是一样的了。

    那时她生安澜,难产,大出血,他一个人守在手术室外边,当时心里也像今晚一样极其惶恐和害怕,生怕那最好的妇产科专家也在一瞬间变成了屠夫。

    那一次的等待如同今晚一样的漫长,那一次生安澜让她九死一生,可最终她福大命大,闯过重重难关,终于是母女平安的出了手术室。

    那一次,他抓住她的手,激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从鬼门关挺过来的她含着眼泪对他说:“云博,以后我要帮你生孩子,医生说了,生第一胎都辛苦,以后生就不会再这么辛苦了。”

    后来她也是帮他怀过孩子的,只是他的运气不好,她的运气也不好,所以,她帮他怀的孩子就没有顺利的生下来,甚至还给她的身体重重的一击。

    这些年来,是他亏欠了她,这些年来,是他对不起她,这些年来.....

    时间如此的漫长,一分一秒都折磨着等待的他,他甚至有种想要即刻飞到柏林去的冲动。

    再一次将目光看向手机,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他的焦虑越发的加大,心莫名的慌乱起来,抓起手机,准备再一次输入安澜的手机号码。

    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而来电显示居然就是安澜在德国那边的号码,他愣愣的望着手机屏幕上跳跃着的来电号码。

    这一刻,他却突然胆怯了。

    他害怕,惶恐,慌乱,突然不敢接这一通电话了,他生怕一接通,电话里传来的不是好消息,而是......

    顾云博手里的手机一遍一遍的唱着歌,他紧紧的握着,看着屏幕上不断跳跃着安澜的名字,却怎么都没有勇气按下接听键。

    他不敢,是真的不敢!

    万一手机里传来的是不好的消息,他估计自己无力去承受,也承受不起。

    而柏林医院这边的安澜,一遍一遍的拨打着顾云博的手机,一连拨打了六七遍,可耳朵里传来的始终只是铃声,却一直没有顾云博的声音传来。

    “哎呀,我爸这是怎么回事嘛?”云溪不由得着急起来:“难不成他今晚还睡着了?还是,他去茹姨那了,不方便接电话?”

    易水寒在一边听了她的自言自语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相信顾云博肯定没有睡着,同时他也相信,今

    天晚上,顾云博肯定没去陈婉茹那,相信他也没那个心情。

    于是,她就对着急得踱步的安澜说:“得了,你别在这干着急了,去病房里看看妈吧,这会儿妈估计希望你守在她身边,通知爸的电话我来打就好了。”

    安澜点点头,最终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易水寒,然后大着肚子的她推开秦沁一的病房门走了进去。

    秦沁一的手术在二十分钟前结束的,一共用了六个多小时,当手术室的红灯灭了,当医生出来宣布秦沁一的手术圆满成功时,安澜高兴得喜极而泣。

    那是怎样的一种喜悦,安澜其实无法用言语形容,别人高兴都是哈哈大笑的,可她还没来得及笑出来眼泪倒是先来了。

    当然易水寒和邓擎苍也非常高兴,毕竟这于秦沁一来说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毕竟她的切除术不像五年前的那样整只切除,而是只切除了里面的肿瘤,还为她保留着那一只在。

    安澜用了近十分钟俩消化这个好消息,然后待邓擎苍离开便拿出手机第一时间给远在滨城的父亲顾云博打电话,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可谁知道,电话打了好久都没人接,最终无奈的接受易水寒的建议,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而她则到病房里去陪母亲秦沁一。

    易水寒拿着安澜的手机却并没有即刻给顾云博打电话,而是选择了先给他发一条短信,他想此时的顾云博心里应该还是惶恐害怕还有期望的。

    正因为此时顾云博的心情复杂,所以他才有些不敢接电话,他相信顾云博收到秦沁一平安无事的短信后就会把电话回打过来的。

    果然,事实证明易水寒的猜测极其正确,他的短信发过去不到三分钟,顾云博的电话就回拨过来了。

    易水寒走到一边按下接听键,都还没来得及开口,顾云博的声音就急急忙忙的传来:“安澜,你妈妈的手术真的成功了?她没事了是不是?”

    虽然问题一连好几个,语气也有些急促,不过却都表面顾云博此时喜悦的心情,正是因为太高兴才会显得语无伦次的。

    易水寒待顾云博问完话才轻笑着回答:“爸,妈手术已经成功了,现在转到病房了,连重症监护室都不用进,这说明妈的情况良好,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那就好!”顾云博一连说了两个那就好,由此可以听出他的心情多么的激动。

    易水寒还没来得及接话,顾云博就又在电话里说:“水寒,你真是个好男人,安澜嫁给你真是福气,你能在这个时候去到安澜的身边,能在这个时候守在她们母女俩身边,我真的很感激,谢谢你!”

    “爸,你跟我还这么客气呢,”易水寒赶紧接过话来,然后又轻声的道:“爸,我们是一家人嘛,用不着说谢谢这样疏离的话,你赶紧去休息吧,滨城应该快凌晨一点了,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嗯嗯,我这就去睡觉,”顾云博连声应着。

    他很久没有这样熬夜过了,今晚是担心秦沁一,现在得知她手术成功,心里那块石头也终于是放下了。

    在挂手机之前,顾云博忍不住又问了句:“专家怎么说?沁一她大概还要多久才能恢复?在柏林要呆多久才能回到滨城来?”

    “这个目前还不知道,”易水寒如实的回答:“手术后还有个恢复期,至于究竟要多久要根据病人的体质看,妈毕竟是五十岁的人了,估计恢复期要比年轻人稍微长一些。”

    “哦,好吧,”顾云博略微有几分无奈的回答着,虽然他心里急切的想要看到秦沁一,急切的想要知道她手术后是怎样的情况,不过——

    仔细想想,以前她在滨城正只切除那一只时恢复也用了一段时间,于是就又说:“那行,水寒你在那边多费点心,沁一呢,你也劝她不要着急着出院,待真的恢复得差不多了,医生允许出院了才让她们回来吧。”

    易水寒就赶紧的答应着,说他既然来了自然会方方面面的安排好的,然后又和顾云博聊了几句才收了线。

    易水寒看了眼手里略微有些发烫的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正是晚饭的时刻,而他和安澜还有邓擎苍,到现在连午饭都还没有吃呢。

    秦沁一上午11点半进的手术室,因为担心着她的手术,谁也没提吃饭的事情,当然,谁也没那个心情吃饭。

    他轻叹一声,拿着安澜的手机走向医院大门口,正准备去

    拦一辆出租车去买饭菜,没想到邓擎苍的电话这个时候打进来了。

    原来邓擎苍在知道秦沁一的手术成功后没几分钟就离开了,当时安澜和易水寒只顾得高兴了,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发觉。

    易水寒按下接听键,刚‘喂’一声,邓擎苍的声音就传来了,原来他在中国饭店,问易水寒要吃点什么饭菜,说今晚有新品,不知道他们洗不喜欢。

    易水寒就赶紧说,没关系,其实他什么都吃的,主要是安澜和秦沁一,当然安澜是孕妇,自然是营养健康为主,而秦沁一则更麻烦一些,因为她吃素。

    邓擎苍买饭菜去了,易水寒便又返回秦沁一的病房,他进去时,安澜正安静的守在秦沁一的床边,正用毛巾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珠。

    “我跟她说让我来,可她飞要自己来,”亚裔看护赶紧对易水寒解释着,生怕易水寒误会她偷懒把工作给安澜了。

    易水寒笑笑点点头,表示没关系,他不会怪她的,因为他深知,此时的安澜想要自己亲自照顾母亲,虽然她自己是个孕妇。

    邓擎苍买了饭菜很快就回来了,秦沁一还没有醒过来,于是就是易水寒和安澜俩人先吃,邓擎苍说他在等秦沁一的素食时已经在北京饭店吃过了。

    易水寒便带安澜到病房外去吃饭,安澜走到门口还皱着眉头问:“这样好吗?我妈并不是很待见他的。”

    易水寒就白她一眼说:“正因为妈不待见他,所以他想要照顾妈也只能是这个时候啊,不管怎么说,对于妈这次做手术,他出了不少力的。”

    “......”

    安澜当即就无语了,邓擎苍这一次因为母亲的手术的确是出力不少,她并没有对母亲说过,但是她相信母亲不可能不知道。

    邓擎苍给他们买的饭菜非常的丰盛,照顾到了易水寒的口味,同时也照顾到了安澜的喜好和肚子里孩子需要营养的问题,甚至还帮她炖了一个钙骨汤过来。

    待他们俩吃完饭回到秦沁一的病房,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邓擎苍见他们俩回来,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起身来跟他们点点头,然后就又离开了。

    安澜总觉得他的背影有些落寞,如果是以前她和他只是师生关系,她或许会关心的询问他安慰他。

    可如今,知道他曾和母亲有过一段那样的感情,知道他和她不单单是简单的师生关系,她反而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好了。

    秦沁一在手术结束后四个小时醒过来的,当睁开眼看见病床边的安澜和易水寒时,她的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对于这一次旧病复发,她其实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她甚至连遗书都写好了,后事也安排好了,想着安澜终于寻到幸福,她也有脸去见自己的父母了。

    然而安澜和易水寒的努力,他们用亲情打动了她,唤醒了她对求生的***,而正是因为安澜和易水寒都在手术室门外,所以她才有足够的勇气迎接这一场复杂挑战的手术。

    手术成功了,她人也醒过来了,现在只需要调理身子了,而她经过手术和重塑,终于寻回了自信,对未来也愈加的有信心和希望了。

    当然,她的病依然不能杜绝复发的可能,也许五六年后,依然还会复发,也许那时候她不可能还像这一次这般幸运。

    但是,这有什么呢?至少她赢得了五六年的时间,至少她还能和自己的亲人一起生活五六年。

    至少,她能亲眼看看自己的两个孙子,亲自带带自己的两个孙子。

    秦沁一醒过来了,而且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都还不错,易水寒终于是放心了,因为他国内工作还很忙,不便在柏林久留,于是就不能在这等秦沁一完全复原出院了。

    易水寒要飞滨城了,而他来的这两天一直都守在医院在,所以安澜和他几乎都没有去逛过柏林,甚至连柏林街头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俩人吃了午饭去逛的柏林,其实易水寒以前来柏林出过差,对于柏林虽然不算很熟,但是几个著名的景点他也还是知道的。

    因为时间有限,就一个下午,安澜又是孕妇,不能走太多的路,他们俩商量了一下,最终去的柏林大教堂。

    柏林大教堂虽然没能像米兰大教堂,梵蒂冈大教堂那样的殿堂级教堂相提并论,但是也是柏林最美最富丽堂皇的教堂。

    虽然柏

    林教堂是在德国的首都,但是来教堂的人却不只是德国人,而是来自世界各国的人都有,各种肤色,不同语言,大家被这座金碧辉煌的高大穹顶、霍亨索伦王朝的墓室吸引而来。

    安澜和易水寒虽然都是十几岁就到了国外,然后都曾在国外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他们并不信教,平时也没做祷告的习惯。

    不过今天,安澜却突然想要祷告了,她虔诚的跪在十字架前,双手合十默默的祷告起来,为母亲祈福,丈夫祈福,为肚子里的两个小宝宝祈福。

    跪在她他们身边的是一对年老的夫妇,头发花白,其中老太太牙齿都快掉光了,笑起来嘴里还有一颗松松的牙齿,而老爷爷脸上爬满皱纹,一看就饱经风霜。

    可他们的神态安详,老爷爷的手一直握紧老太太的手,俩人用德语低声的交流着,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看神情就知道俩人在说一件极其愉快的事情,因为从他们的脸上就能看到幸福。

    走出教堂,俩人又牵手走在吹着寒风的街头,因为穿的衣服多,所以都不觉得冷,只是信步在街头漫步而已。

    除了大教堂他们几乎没别的目的地要去,所以只是随性的走走,如果累了就在街头的椅子上坐下来休息会儿,然后易水寒去买个小吃什么的过来和安澜一起吃。

    走到一大型的广场上,见到有街头卖艺的,拉的小提琴,而且还是拉的安澜和邓擎苍合奏过的曲子,这让安澜本能的顿足。

    最终一曲完毕,身边有零星的掌声,而安澜这看着那残疾的年轻人灰心的笑了,然后把手里的包递给易水寒:“帮我拿着,我上去跟他合奏一曲。”

    易水寒就笑,什么话都没说,接过她的手腕包捏在手里,然后他目睹大肚子的安澜走过去,对那流浪音乐人讲了几句,然后——

    那流浪音乐人的脸当即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激动的缘故,他的手搓着自己腿上的裤子,一副激动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样子。

    最终安澜和流浪汉合奏了一首‘梁祝’,流浪汉并没有特意介绍这是音乐家安娜,不过街头路过的人居然也还是有两个认出了她。

    “安娜!”

    “安娜!居然是安娜!”

    “安娜在卖艺,不,安娜在跟那卖艺人合奏曲子!”

    ......

    随着一曲完毕,围起来的游客都纷纷上前丢钱,而安澜则趁机来到易水寒的身边,轻声的对他说:“好了,我们走吧。”

    易水寒点点头,牵了安澜的手继续朝前面走着,等流浪汉收完钱抬起头来,发现他崇拜的女神早已经消失在人海里。

    好在流浪汉并没有追着跟上来,而是继续卖艺,而安澜和易水寒呢,继续朝前走,身后传来流浪汉拉着祝福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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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此文即将结局,接下来是番外,你们想先看柳云溪的番外还是先看杜汐的番外呢,可以在留言区告诉胡杨哦。

    204.究竟幸不幸福

    十月中旬的清晨,阳光从未拉拢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把原本光线昏暗的房间照亮。

    易水寒用手揉揉眼睛再睁开,当发现那一缕明亮的阳光时赶紧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好家伙,已经早上九点了,他居然还在睡觉。

    昨天才从柏林回来的,记得回来就睡了,可因为时差的缘故,开始一直睡不着,不知道在床上翻了多久,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可这一睡着居然就睡过头了围。

    今天虽然是周六,但是因为去柏林耽误了四天,所以他今天得加班羿。

    用最快的速度起的床,再以最快的速度朝浴室冲刺,洗漱换衣服什么的也还是要一定的时间。

    待易水寒把自己收拾好拉开门时,这才发现安瑜居然就站在门口,此时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而托盘里摆放着的是精美的早点。

    “姐夫,早啊,”安瑜看见他出来即刻面带微笑的对他说:“我帮你做了早餐呢,帮你端到房间里去吃好不好?”

    安瑜说完这话即刻就要朝他的门里走,易水寒赶紧喊住了她:“安瑜,别进去了,我不吃早餐了,时间来不及了,我得去上班了。”

    “今天是周六,”安瑜小心翼翼的提醒着他。

    “我知道,”易水寒说话间伸手把门关上,然后朝楼下走去:“我耽误了几天,所以今天要去补班。

    “可吃个早餐也耽误不了你几分钟啊,”安瑜追下楼来喊着:“姐夫,今天的早餐很好吃呢,有你最喜欢的陈村粉和白水煮蛋。”

    “不吃了,”易水寒在韵苑门口换好鞋头也没抬的转身:“我真来不及了,今天已经迟到了。”

    安瑜手里还端着摆放了四份精美早点的托盘,望着走出韵苑走向外边车边的易水寒紧咬着唇角,温热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

    她今天早上七点就起床来帮他做早餐,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亲自为一个男人做早餐,没有换来他赞美的声音,换来的却是一句淡淡的‘不吃了’。

    安欣走进门来,看了眼端着托盘一脸失落的安瑜,然后眉头皱了皱道:“你还是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吧,这不还有一年才毕业的么?”

    “我学习成绩原本就差,”安瑜没好气的把早点放在茶几上,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略微有几分烦躁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连这个大学都是用钱买来读的,我自己根本就考不上,你觉得我在学校能学到多少东西呢?”

    安欣微微楞了一下,然后淡淡的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到公司来上班吧,一个人,无论是男人或者女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事做,像你这样整天无所事事,就爱胡思乱想......”

    “你不胡思乱想?”安瑜没好气的反驳着自己的姐姐,“你不胡思乱想为何这般年龄了也还不找个人?”

    安欣倒也没有跟自己的妹妹计较,只是淡淡的说:“谁说我不打算找人了?我这不准备相亲吗?我可没打算当老姑娘,更没打算为谁就去固执的守一辈子。”

    “你......你打算相亲?”安瑜大吃一惊,当即眼睛睁大( 纸婚厚爱1首席的秘密情人 http://www.xlawen.org/kan/508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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