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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

    抗胡大将、汉武帝刘彻当政期间的大司马、大将军卫青的家族。而‘河东卫氏’的显赫一时并绵延后世,也是从卫青始。就是因为汉武帝刘彻十分的宠爱卫青的姐姐卫子夫,并关顾到在军略上能力超群的卫青;同样也由于卫青得到了汉武帝刘彻的信任和重托,才使‘卫氏’这个低微的家族(卫青出身骑奴),一跃成为了当时大汉朝的第一豪族。

    而目前不可一世的霍氏家族,则同样也是起源于‘河东卫氏’。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河东卫氏’‘盛产’美女,卫青的两个姐姐卫子夫和卫少儿均是生得千娇百媚的人间绝色。卫子夫成为了汉武帝刘彻的宠妃,造就了骑奴出身的卫青横空出世。同样,卫青的另一个姐姐卫少儿,因同小吏霍仲孺私通怀孕,才诞下了一代的军魂人物骠骑大将军霍去病。进而,因卫青这个舅舅的引荐、汉武帝刘彻的提携,弱冠之年的霍去病就已经笑傲异域、纵横大漠了!自然,因同霍去病是同父异母兄弟的关系,霍光才能走到今天的‘人臣极致’。

    由霍氏、卫氏的关系也不难看出:其盘根错节的裙带关系昭然若揭。而目前的纪啸,虽然也已经有了可以作为对人‘炫耀’资本的出身,但就是因为纪信过早的死于大汉朝的立国之前,也使现在的纪啸根本就不具备这种千丝万缕的裙带关系,有的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家世清白、品种优良’而已;这其实也是纪啸想尽快的走捷径、攀上‘高枝儿’的原因。当然,纪啸的这种出身还是对他的今后有很大的裨益的!就是因为纪啸自叙的这种出身,霍显才安排他了个‘奴才’的职务、却还暂时没把他当做奴才看;而一代操行楷模的苏武,现在则也较看得起他改变口吻的把他称之为了‘小友’。

    机遇的到来,同样也需要诸般的外部条件。而纪啸的优势则就在于:他的外貌太与现在当政的汉宣帝刘询、刘病已相像了!就是因为这种外貌上的相像,不仅使霍氏母女完全的相信了他的出身,也使苏武对他的出身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质疑。这,实际上就是纪啸的优势、也是纪啸可能的情况下有所作为的最大便利条件。

    真是想不到啊!古语言:差之毫厘失、之子羽。就仅仅是因外貌上的原因,连苏武这样历尽沧桑的老人都确认无疑了自己的出身。世上难道就没有因相像而‘造假’的事?哪纪信又怎么能够替代刘邦?‘卫太子谋逆案’又是怎么发生的?不都是因人与人相像才发生的张冠李戴吗?听到苏武的喃喃自语,纪啸的内心里也不由得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心暗想是暗想,纪啸自然是不可能的说出来。那可就不真变成‘傻帽儿’了!

    “老人家不必如此的言说。其实,先辈的余荫,对后辈来说:有时既是便利的条件,有时亦是惹祸的根苗、产生不肖的因由。据实说来,先辈的功勋又与后辈何干?实是不应过于的炫耀也!”随着苏武的话语,纪啸神情庄重的说到。

    然而,纪啸说出这番话时却忘记了涉及到苏武本身的一件切肤之痛的事!果然,纪啸的话音刚落,苏武的老脸上马上就出现了极其凄楚、苍凉的表情,“咳、咳、咳……!”苏武剧烈的发出了一串咳嗽声之后,惹得纪啸也不由自主的欠身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十分关切的表情探身想伸手帮苏武锤锤后背。苏武向后仰靠了靠、摇了摇颤抖的枯手苍哑的说到:“小友不必在意!当年落下的老病根儿了!唉……!小友说得是呀!先辈的成就又与后背何干?当年、当年,唉……!老朽那个不肖之子就是不明白此理呀!……”

    第四十二章 忘年之交 (二更)

    望着苏武老脸上抽搐着的悲凉、凄楚的表情,听到苏武苍哑、悲戚的话语,纪啸猛然反应过来苏武的儿子因与上官安等相勾连,亦殒命于‘卫太子谋逆案’。纪啸不由得脱口安慰苏武道:“往事已矣!老人家就不要太纠结于过往之事了!也是在下的言语颇有不当,才引来了老人家的心情不悦。在下给老人家赔礼!”说着,纪啸又忙站起了身形向苏武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

    “小友快坐、快坐!自家的儿孙不肖,与小友何干?咳、咳!”苏武忙摇着枯干得青筋暴露的手阻止着纪啸的同时,可能是心的郁结还没消散的就又连连的干咳、沉重的喘息着叹息道:“唉……!只可惜了!老朽一生的严节自律,却遭到如此的人伦痛事!小友可能不知?老朽由于少壮而出使异域,因而此生也仅有此一子、且老妻也已经在老朽尚未返回朝廷时就早已亡故。老朽愧对祖宗啊!让苏家的香火自老朽而断绝。唉……!”

    这个时代对家族香火的接续看得乃是重之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让为了大汉朝的尊严忍辱负重的苏武,承受如此之大的打击也确实让人感到十分的凄凉。同时,有些事也可想而知:苏武忍饥受冻的在塞外苦寒之地牧羊苦熬十年,身体的机能也难免的退化,可能生育能力也早就丧失。这样一来,唯一的儿子死于‘卫太子谋逆案’,对苏武的打击当然不是一般的大!

    苏武虽然话语并没有提到任何涉及到霍氏的地方,但其内心里对霍氏的怨怼很可能是积怨甚深?纪啸因无意间令苏武想起了他失去的儿子,内心里也不由得警觉的反映出:此后提到霍氏、或是苏武问及自己的落脚之处,自己也一定要极其小心谨慎的回答。否则,自己也难免会遭受无妄之灾的引起苏武对自己的不快。如果苏武把自己看成是一个趋炎附势的攀附权贵之人,那自己就更得不偿失了!

    纪啸不觉间头脑陷入了沉思,反而是人生历尽沧桑、际遇蹉跎的苏武首先摆脱了情绪上的哀伤,‘咳、咳’的干咳了两声苍哑的开言打断了纪啸的沉思:“小友说的对!过往之事就不提了!适才老朽听小友言:小友是在五原附近逃脱的死人堆。此事小友也不必挂怀!小友想来从军的不是五原的戍边守军、就是隶属于云太守田顺麾下。此事以后如果有人追究起来,老朽可替小友担当一些。不过,小友也要把你的军籍告诉老朽啊?”

    不是不说,是根本就想不起来的不知道!纪啸听到苏武的询问,心里苦笑着暗道。“在下在此先行谢过老人家的帮衬和提携!非是在下不予老人家言说,实是当时在下醒来后就头痛欲裂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直至今日,在下也就仅由身上佩戴的饰品得到些启示,才想起了自身少年之时的一鳞半爪的往事。至于在下以往是归属于何处军籍?在下实是一丝一毫的也无法想起来了!老人家请看!在下就是从此物才回忆起了稍许的往事。”边斟酌着词句向苏武解说着的纪啸,边伸手摘下了挂在脖子上、隐于衣内的玉牌递给苏武观瞧。

    颤抖着枯手接过纪啸递过来的玉牌的苏武,眯起老眼翻弄着端详了一会儿后,才点着苍首边还给纪啸、边苍哑着嗓子沉吟着说到:“这块玉牌当是尔父在你生辰之时所赐予小友的。既如此,此事就以后再说吧。以后如有人追究到小友,小友可适时的提到老朽,想来老朽还是会有些颜面的。”名望无人可及的苏武的承诺,几乎可以用‘一诺千金’来看待。一生注重名节的苏武,安能轻易的对人有所承诺?又安能有人不卖给苏武一些情面?

    在纪啸又忙不迭的连连致谢,苏武也叹息道:“忠义感天的纪公的后人,老朽又安能不关顾一些?”同病相怜,苏武也这是在‘名节’上同纪信相惜。同纪信的忠义惺惺相惜间,苏武自然是对纪啸也要有所垂青。

    “此事就以后再说吧!小友言及以往曾经从军,那就当对军略之事有所精通。老朽就在此考考小友:自我大汉朝立国以来,匈奴人一直就是我朝的最大隐患。然虽经武帝之时的全力打击,但近些年却又有了死灰复燃的征兆。以小友看来,我朝当采取何种方略才可收一劳永逸之效?”人老难免絮叨。已经年仅七旬(苏武大约也可能是过了七十、只是纪啸还没来得及问)的苏武,同纪啸仿佛老友重逢一样,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问起了纪啸;兴趣盎然的又扯到了朝廷对付匈奴人的大政方针上。

    “此事……?此事乃我大汉朝的重大国策,非纪啸这等寻常之人所能任意的评说的。……”由于自己的身份低微,纪啸也不能不适当的加以推诿:“不过,既然老人家已经问及在下。古语言:长者言、不敢辞。在下就试言之吧!如有不当之处,也请老人家见谅!”

    其实,纪啸虽然是在言语上有所谦逊,但他也渐渐的明白了:苏武是在考察自己的能力。世上根本就没有无目的的行为。苏武考校自己,也肯定是觉得与自己颇对脾气的想对自己有所提携和举荐。这当然是纪啸求之不得的事!以苏武的威望所举荐的人,可能其可信度还要高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霍光。信任度主要是基于人的人品,而非取决与人的地位和权利。

    见老苏武只是颤巍巍的点着苍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小友试言之’,纪啸就接着说到:“天下之事大同小异,国与国之间与人与人之间的事其实本无太大的差异。如果我大汉朝想从根本上解决匈奴人这个最大的隐患,则首先要了解匈奴人的习性。此就是所谓的扬长避短、击其软肋!而匈奴人则有着草原民族共有的习性,既强悍、野蛮、掠夺性强的内部秉承着弱肉强食的强者为尊。捻熟了匈奴人的特点,我大汉朝就可根据其弱点而击之……。”

    纪啸见苏武已经渐渐的听入神了,就随手拿起面前桌子上的酒杯示意苏武轻啄了一口,才接着说到:“据实说来,以往我大汉朝、以及之前的各朝均曾对匈奴人进行过全力的打压,并也曾取得了不俗的成效。只是由于稍显有些偏颇的过于拘泥,才未能完全的杜绝匈奴人这个最大的隐患。其实,在下也并没有什么新奇的高见,只是综合了前人对付匈奴人的经验加以融会而已。在周室当政之时,赵武灵王就曾提到过‘胡服骑射’,而武帝之时也正是秉承了此法的对付匈奴人。由于几十年的锤炼,我大汉朝的军力,事实上已经与匈奴人不相上下。我大汉朝目前既然已经具备了这等的军力,却又何不反其道而行之?采取当年秦室当政时的蒙恬的做法,既‘一力降十会’的笨办法。实行逐步的蚕食、平行的推进借以延伸疆域。但也要摒弃蒙恬的退缩固守.......。”

    第四十三章 剖析战略

    说到此的纪啸,却被苏武苍哑的声音所打断:“小友要知道:武帝之时已经是竭尽国力了!继而出现了‘民饥国贫’的状况。真如小友所言,也必将是经年累月的缠斗。家国将何以担也?”

    “老人家岂不闻‘以战养战’乎?正是要秉承此点,才可以进一步的‘取之于大漠、用之于大漠’!老人家当知:大漠的出产极其的匮乏,才使匈奴人养成了巧取豪夺的习性。而我大汉朝把战火燃烧在大漠的心腹地,不仅可以消耗掉本就匮乏的大漠出产、使匈奴人的生计更加的艰难,又可以无限制的扩大我大汉朝的疆域。当然,在下所言的‘蒙恬的笨办法’,也并非是像蒙恬一样的筑墙以围之,而是要筑城以豢养之。……”纪啸进一步的向苏武解说到。

    苏武老脸上眉毛稀落落的眉头皱到了一起,一副陷入沉思的摸样缓缓地说到:“咳、咳!小友此言老朽听来颇为新奇,但又感觉像茅塞顿开似的颇受启迪;只是一时还抓不到具体的脉络而已。小友可接着试言之!如小友之策老朽听了确实感到行之有效,老朽必会向当今圣上为小友力荐之。老朽现在虽然已近垂暮之年,现在既不上朝、也不对朝政过多的关注。但老朽如果直接面见当今圣上面呈、或是撺掇几个老臣一同面见当今圣上奏请,还是有此能力的。当今圣上年少而英明,也是能听得进去像老朽这样的一些老臣之言的。咳咳!”

    现在的朝廷枢,从苏武的话里话外也可听出个大致端倪。内情果然也许就像纪啸预想的那样:年少而雄心万丈的汉宣帝刘询、刘病已,并不甘心于让权势熏天的霍光全盘的把持着大汉朝的朝政、而自己心安理得的做一个‘半傀儡’式的至尊;极想有所作为、掌控大局的同时并大展宏图。这样一来,汉宣帝虽然要摆出一副对霍光言听计从的无比信任的表面状态,但暗地里也不可避免的会联络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想方设法的培养一些嫡系的新锐,以便逐渐的剥夺霍光手掌握的巨大权力,建立自己身为至尊的绝对权威。

    在无上的权力面前,其实一切的情感基本上都会被淡化。而从一定意义上来讲,当年霍光选择年少的刘询、刘病已来继位,其虽不乏私心的考虑因刘询、刘病已年少而便于控制,但大部分也还是看重了刘询、刘病已颇有雄才大略的潜质。从这个角度上来讲,霍光还是基本上是从大汉朝的大局上来考虑的。谁人没有没有私心?过于的求全责备、希冀的完人也根本就不存在。刘询、霍光亦如此也!年少而雄心不已的帝王和年老而还把权欲之心视作生命的权臣之间,自然是难免会在暗私下里勾心斗角。……

    内心里柔肠百结的迅速思虑、估测着的纪啸,由于半晌并没接着对苏武解说,使彼此双方一时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咳、咳!小友还在想些什么?怎么不对老朽进一步的言说了?”可能这种嗓子痒也要咳、嗓子不痒也要咳的沉痼已经深入了老苏武的骨髓,成为了老苏武说起话来的一部分。因而。苏武又在仿佛是在借干咳唤醒沉思的纪啸的提醒着坐在对面的纪啸。

    “呵、呵!在下一时失神,慢待老人家、有些失礼了!好、好!老人家不嫌烦的愿意听在下的无稽之言,在下就予老人家详细的加以解说清楚。”自嘲似的轻笑了两声的纪啸,猛醒过来之后忙说到。

    “在下就接着适才妄言的所谓‘筑城以豢养之’对老人家解说。先贤曾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故而,我大汉朝亦不应把匈奴人这等野蛮的种族视作同类。也许在下此言有些过激,然尔等又何把我大汉朝视作友邦也?此前在下曾言‘秦室蒙恬之筑墙而围之’之法,其法非无可取之处,只是有些保守的固步自封尔。等着对方来攻,而被动的固守。岂不闻‘最佳的防守乃是进攻、世上没有永远攻不破的城’?此理亦通!如果只是采取此法的被动防守,则必然会助长匈奴人嚣张气焰的对我大汉朝更加的暴行无忌。

    而武帝、及我大汉朝的当今圣上实是也看明了此点。故而才采取了经常出击的战略,也实是最大程度的打击了匈奴人的嚣张气焰。然而,这种一掠而过的战略,虽对匈奴人的生存也造成了最大限度的破坏、武帝时甚至把北匈奴人逼得亡奔他乡。但也就是因为采取了这种战略,我大汉朝也因需要庞大的军需消耗而造成了几乎国库枯竭的状况。此战略的弊端也尽显无遗!……”

    纪啸对比着侃侃而谈,令对大汉朝忠肝义胆的老苏武渐渐的听入了迷。纪啸见老苏武只是频频的点着苍首的不言不语,就进一步的诱导到:“老人家请想:如果把两种战略取长补短的合二而一,其结果又将是如何?”“那当然是就如小友所言的‘我大汉的疆域将无限的拓展、也会永远的杜绝了匈奴人对我大汉的觊觎’了!然说来容易,可又如何的行之哪?小友之前所言的‘筑城豢养之’老朽还颇有不明之处。又如何的‘筑城’、又如何的‘豢养之’哪?大漠深处流沙飘浮、基础不固,又何以筑城?”苏武的思维已经完全的被纪啸所牵引,不知不觉的已经按照纪啸的思路而进一步的提出了自己内心里的疑惑。

    “呵、呵!老人家此言有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无有绝佳、快速的筑城方法,自然也就因必须要由原供给军需而无法使大军长期的滞留于大漠、也无法采取‘以战养战’的战略了!所谓以战养战,当然是所有的军需补给由初起的由后方供给、逐渐的转变为要取之于大漠并用之于大漠。此法说起来轻松,实际上实施起来也确实很难。但在下有一法可以制成一种粉状的东西,加入水同沙、石混合后,在经过几日的干燥后就可以坚若精钢。而这种粉状的东西取材、制作也极其的简易。……”纪啸毫不迟疑的答到。

    见苏武捋着稀稀落落的花白胡须直点头的凝神静听,纪啸就进一步的解说到:“如此一来,我大汉朝初起可以凭借强横的军力逐渐的向大漠推进一定距离后,就可选址开始筑城;而人工和取材均可在大漠就地取之。城筑好后,先让筑城的匈奴或是其他的夷族人入居,自然也就会很快的吸引来更多的夷族人等前来定居。人心趋安哪!有一个可以遮蔽大漠漫天风沙的安居之地。夷族人等又安能不趋之若鹜的前往聚居?如此行之,我等所筑之城就会一步步的逐渐向大漠深处延伸、并不断的蚕食匈奴人或其他夷族人等的生存空间。长此以往,则大事可成矣!我大汉朝的疆域亦将会无休止的拓展下去。”

    纪啸滔滔不绝的对坐在对面佝偻着腰身凝神静听的苏武说着,甚至连自己都有些被感染了的声音渐高。至于纪啸所说的‘粉状之物’,无外乎就是粗制的水泥而已(石灰石焙烧、粉碎后再加上一些辅料)。纪啸因临时起意的想到此而说得过于高兴,甚至连自己也没反应过来:自己又为什么会知道水泥这种东西?

    第四十四章 招贤入府 (二更)

    听纪啸把大致的设想说完了的苏武,稀落得没有了几根花白眉毛的眉头微皱思忖着,忍不住开口叹到:“咳、咳!自古英雄出少年哪!小友的筹划令老令老朽大生耳目一新之感,也令老朽感到此策大有可为、且会即将在不久的将来使我大汉朝威势更盛的彻底杜绝匈奴人这个最大的隐患。然此策毕竟是如此重大的国策,又非可以轻易的一触而就。依老朽估算:也许需要经过几年的经营,方会初见端倪;需要几十年的经营,才会大见成效。故而,因此事太过重大,而老朽又心痒难耐的想尽可能的处成这等有利于后世子孙千秋万代的大事。呵、呵!此时酒肆已有些人满为患、且这等情形也无法细致的研讨大事。小友可否随老朽回到蜗居?如果方便,老朽也可把张老侯爷一同请来。在老朽的蜗居,我等可以细致、详尽的再行议论一番。同时,老朽也可把小友推荐予张老侯爷。有老朽和张老侯爷在当今圣上面前的共同举荐,也许小友就是不想大展才华,亦将不可得也!咳、咳!”

    苏武的提醒和邀请,也令纪啸不由得哑然失笑。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已经到了‘饭口’的时辰,甚至连桌子上的酒菜也被纪啸和苏武在不经意间给吃了个一干二净还不自知(思维集、事实上也就是味同嚼蜡的下意识的行为)。而此时的酒肆,已经更加人声鼎沸的熙攘,几乎已经达到了全部的满座,甚至有的桌还十分拥挤的不太够用。勿怪老苏武时常的光顾于此!酒肆的生意还真不是一般的袖火!

    同时,苏武的邀请,也让纪啸稍稍的沉吟了一下。暂时回不回霍府别院并不重要,能同在朝野名望崇高的苏武多作盘桓、沟通,对矢志想要有所作为的纪啸来说也益处颇多。可能是之前的纪啸在介绍自己时言语上太过于的简洁,也许苏武以为纪啸现在在长安还是居无定所?而苏武口的‘张老侯爷’,也很有可能就是汉宣帝的嫡系大司马车骑将军、富平侯张世安(字子儒),现在大汉朝军方乃至整个朝廷枢的第二号人物。而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讲,张世安也是汉宣帝的第一嫡系、暗的第一宠臣。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想当然耳,年轻且根基浅薄的汉宣帝刘询、刘病已,也必然会聚拢一些德高望重、朝野名望崇高的重臣在自己的身边,以便同势大如天的霍光相对抗。而张世安和苏武这个级次的重臣,则也必然是汉宣帝首选要拉拢的对象。加之二人的操守又同样的守正、德行相近,不可避免的苏武同张世安要过从甚密。

    在绝对的权利面前,也并非是一片的公心就完全的可以志同道合的毫无猜忌。既使是霍光主政做得一切都无可挑剔,但在人性‘权欲’的潜规则影响之下,也必然会在大汉朝的朝廷枢形成隐隐的两个相互抵触的权利框架:既以年少的汉宣帝刘询、刘病已为主的一方和以大司马大将军霍光为主的一方。

    所谓的‘三公’在西汉应该是有两个版本:一是大司马(掌军)、大司空(掌刑)、大司徒(掌政);二是丞相(掌政)、太尉(掌军)、御史大夫(掌刑)。这其的职司也只是相对而言的。在帝王至尊的时代,皇帝让你管啥就得干啥嘛!而自汉武帝去世、汉昭帝即位以后,由于有霍光这个大司马大将军的‘军、政’一把抓的另类存在,现在‘三公’的权利规范更是有些乱套!其他的暂不涉及,就仅大司马这个称谓,现在就几乎是等同于后世的‘军衔’一样,已经同职司完全的分离。霍光是大司马大将军、张世安是大司马车骑将军,不就等同于后世的同为‘少将’却有的是‘军长’、而有的却是‘师长’一样吗?

    而自这个时代再往后推延,大汉朝的最高军方职司高低的排序基本上是这样:军方的统帅是大将军,军方的副帅分别是骠骑大将军、车骑将军、右将军、左将军等。而各自的权利的大小,则要视具体的情况而定,其的影响因素也颇多。比如帝王本身的掌控能力、各个所谓将军自身的实力基础等,不一而同。比如汉末时期曹操因惧怕袁绍的实力而把大将军让给了袁绍、自居骠骑大将军。而那时,董承也是车骑将军、刘备又被封为了左将军。曹操和袁绍且不去说,而董承和刘备,也仅仅就是个摆设而已。

    “咳、咳!怎么?小友还有什么碍难之处吗?”一般情况下都是年轻人的性子有些急躁、易冲动,可是一生耿介、规范的苏武,却有着比纪啸还要急迫的性情。见纪啸有些暂时的沉吟了一下,老苏武反而有些着急的催促到。今天在酒肆的偶遇、相谈,老苏武已经是不止一次的催促纪啸快些说话和答复了!

    “长者言、不敢辞!在下能拜访老人家的居处,当然是不胜荣幸了!在下适才只是在思量头一次的登门拜访,是否要给老人家购置些礼品而已。呵呵!小二!结账!”脑海里快速的运转着的纪啸,漫无边际的遮掩着头脑所思的同时,也忙不迭的招呼着店伙赶快上前来结账、自己好同苏武走人。

    “咳咳!不必了、不必了!自会有老朽的仆人同酒肆结清的。咳、咳、咳……!”老苏武忙摇晃着颤抖的枯手阻止着招呼店伙的纪啸。因话说得过急而发出了一串剧烈的咳嗽之后,苏武才话犹未尽的又接着说到:“咳、咳!君子之交淡如水!什么礼品不礼品的!能遇到小友这样的英才,并能延请过府长谈,老朽已经此心足矣!小友就不必客气了!随老朽走吧!”

    苏武谦和的对纪啸说着,已经站起了显得十分枯瘦的躯干离开了座位,颤颤巍巍的领先准备离开。“在下掺着些您老人家!”纪啸赶忙抓起放在桌子边上的‘凌风断刃’一大步赶了过去,旁扶着苏武一同下楼。年老的人思维有些迟钝,还总想面面俱到的说清楚一切,但又难免遗忘了一些本应询问、却对方未曾提及的事。苏武从始至终,就忘记了要问一问纪啸现在具体的落脚在那里。也可能是老人特有的固执在作祟?苏武想当然的认为纪啸还没有固定的居处,因而也就不问了。

    纪啸旁扶着苏武下楼的同时,身后也跟上了一名纪啸一直没有注意到的、年岁也在近五旬了的仆人打扮的人。纪啸看到身后的此人也不由得在内心里哑然失笑:人家苏武毕竟还是个关内侯啊!总也得有几百户的食邑。年龄这么大了!出门又安能没有几个仆人跟随?”

    同书友稍作解释:

    草根出身、一不名,晋位必然要有个过程。前期可能是烦雍一些?海涵!惟望书友关注下去,现在阚虓正在撰写二百章以后的大漠铁血绞杀。随着情节的进程,会逐渐的奉献给书友。

    第四十五章 天壤之别

    涉及到名位、权利上的等级划分,在任何时代都是力求尽可能的明确的极其繁庸。权势就几乎就等于代表一切嘛!就爵位上来讲,其实在汉代基本上是沿袭了秦时的爵位制。

    就侯爵来说:侯爵的封地按照大小划分有郡侯、县侯、乡侯、亭侯和无封地的关内侯;汉代的侯爵绝大部分是地名。当然,无封地的关内侯也要有几百户的食邑不等。而在汉朝,一般爵位均为降级世袭,即子嗣承袭父爵要降一级。如果承袭者本人无甚功勋,不能晋级;少数特许可世袭罔替。

    所谓关内侯,其实从字面上的意思就可解释为:潼关以内、京畿长安的范围之内的侯爵;天下均属于帝王,而皇城附近更是相当于皇帝的私宅院内。当然不会给予臣属以封地了!其余有封地的侯爵,自然也就要封在京畿范围之外。举两个都熟知的范例:温侯吕布是县侯,其封地是在河内的温县。而汉寿亭侯关羽,则只是亭侯,其封地是在河东的寿亭。所谓的‘亭’,其实也就是相当于现在的‘自然村’而已。

    之所以苏武比较尊崇的称呼按纪啸的估计的可能是张安世的人为‘张老侯爷’,这其的原因除了两人惺惺相惜的相互推崇、相知莫逆以外,也存在着在爵位上两人的绝大差异的原因。张安世是富平侯、是真正意义上的‘万户侯’;而苏武则仅仅是食邑几百户的关内侯。二人在爵位上相差,可以说是不可道计。至于霍光的博陆侯,当然也是最高等级的‘郡侯’了!

    提到了现在大汉朝军方的二号人物张安世,就再提几句吧!

    其实,霍光这个大汉朝军政方面的头号人物自汉武帝刘彻去世总揽朝政以后,基本上都是偏重于朝廷枢的权力掌控、既主要的精力都是用到了政务上。虽然霍光也把军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但他确实也根本没有什么‘出彩儿’的军功;甚至霍光连出京城长安的次数也都极其的有限。从另一种意义上讲:霍光与其同父异母兄长霍去病的军事才能相比,几乎是连‘小巫见大巫’都够不上。

    而张安世则不然。无论是以往的汉昭帝当政期间、还是现在的汉宣帝当政期间,也无论是内战、外战,大汉朝出动军力大多都是由张世安来出任统帅。因而,张安世也可以说是:为大汉朝建立了无数的军功。就是现在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的对匈奴人的‘五路出击’,其实总督之人也是张世安。只是由于张安世现在已经年近七旬、行动艰难,现在也只能是‘坐着喊’的坐镇京城长安来遥控指挥了。就是基于张世安的军事才能,苏武才萌生了请张世安过府来共同探讨、议论一番纪啸对付匈奴人的方略的想法。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诸理相通,人也一样。而作为苏武来讲,其最大的‘亮点’自然是‘苦忍留胡十年’的高尚个人情操。至于在其他的方面,也曾出任过一方父母官的苏武,其实政绩也就仅仅是庸而已。人无完人,过于的用求全责备的眼光去看待一个人即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客观的。

    纪啸一只手拎着连鞘的‘凌风断刃’旁扶着苏武下得楼来,前面在那名仆人抢先开路不断的隔挡开吵吵嚷嚷的食客、很快就出了‘客来喜’酒肆的大门。酒肆的门外自然有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一顶轿子,苏武还颇为看得起纪啸的干咳着对纪啸说了一句:“咳、咳!老朽已经腿脚儿不灵光了!只好用此来权作代步。劳烦小友就先跟在老夫的轿侧前往蜗居吧!呵、呵!”同纪啸打过招呼以后,苏武边颤颤巍巍的上轿、边又转首对那名贴身的老仆人吩咐道:“你现在就先行去一趟张老侯爷府上,就言老夫请张老侯爷过府一叙。”吩咐完仆人之后,苏武嘴角仿佛抽搐似的冲纪啸一笑才上了轿子。

    正常情况下,其实不是因公事坐这种四人抬的轿子就可以了;也比较的方便。像招摇、张扬的霍显那样,本还是一名在这个时代处于从属地位的女人,却前呼后拥、耀武扬威的坐着豪华的八抬大轿,也确实的显得有些不可一世的自取诟病、惹人猜忌。旁着苏武乘坐的轿子、仿佛护卫一样亦步亦趋的跟着轿子而行的纪啸,忍不住在内心里对霍显的行为发出了这样的暗叹:头发长、见识短哪!

    帝都长安,规模宏大、雄伟,蔚为壮观。整个长安城既有内城、外城,还有内外城之间的瓮城;内城之内,更有朝廷枢、帝王及内眷的所居之处的所在地皇城。然而,也毕竟是受时代的限制,整个的长安城人口数量也就几十万,要远远的少于现代平平常常的一座大都市的几千万人口。除了古代人口相对比较稀少这个原因外,另一个原因也是限制长安城人口数量的一个因素:那就是古代是以近乎于四四方方的一座城来确定城市格局的。可以想见,一座壁垒深沟的城池的人口容纳量毕竟要有一定的限度,不可能无限制的蔓延开来。

    同样,身份上属于显贵阶层的苏武的宅邸,也是要坐落在豪门、贵胄的聚居区范围内,其实距离目前纪啸落脚的霍府别院也并不太远的也就仅仅有二、三里许而已。

    然而,虽然同处于豪门、贵胄的聚居区内,苏武的宅邸的规模和外观却与霍氏的府邸有着天壤之别的差异。这里还是苏武的正宅,却要小过霍氏的偏宅别院一半以上。整个的外观也完全的不可比!霍府别院高门大户的装饰得金碧辉煌。而苏武的宅邸则墙瓦间青苔斑斑的已经难见砖木的本色;虽然门楼也很高,但已经漆色斑驳的陈旧、褪色得变成了青灰色。入目已经敞开大门的苏武的宅邸院内,虽然并不是茅屋草舍,但却让纪啸生出了一种来到‘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的感观。

    “咳、咳!老朽宅邸寒酸。小友莫要见笑!呵、呵!老朽没有什么子嗣,也无人来传承这等的身外之物。故而,宅邸仅作栖身也就足矣!就是老朽的食邑人等,老朽也就仅让尔等交些宅院的日常用度而已。能免的老朽也都给免了!何况,老朽不是还有朝廷给的薪俸吗?呵、呵!”

    苏武语调带有着苍凉的自我解嘲,让纪啸内心里大感钦佩之余,也脱口叹道:“老人家的高风亮节令在下大感汗颜哪!至于说所谓的传承给子嗣?古语言:儿孙自有儿孙福,莫给儿孙做马牛;贫贱出孝子。凭借着祖辈的余荫,实是难说是好是坏呀!世上有多少的不肖子孙败光了祖辈千辛万苦积攒下来的家业、又有多少的豪门子弟给家族带来了灭顶之灾呀?”纪啸又一次的失言了!纪啸的话音未落,明显看出苏武的老脸上再一次的出现了感伤的表情。……

    第四十六章 重臣蜗居 (二更)

    不同的场景,给人的观感自然也不同。虽然纪啸到现在为止还并没有前往过霍府的正宅,但由霍府别院的规模和装饰,自然就生出了豪奢、显赫、富贵的观感。而来到苏武的宅邸,由苏武的宅邸稍显有些苍凉、幽深的观感,使纪啸不由得想起了半阕诗句: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承然,苏武的宅邸毕竟也是属于侯爵府宅,在下人和仆妇的清理、打扫下,也在整洁彰显着幽静。同霍府别院相比,苏武的宅邸少的只是那种金碧辉煌显现出来的主人的地位显赫,却多了一种恬淡、祥和的内涵。无他,这只是纪啸旁扶着脚步蹒跚的苏武拾阶而上的步入宅院时的一种直观感受而已。

    自然,苏武也毕竟是身居侯爵,宅邸内也同样有着打理宅院日常事务的一些下人、仆妇。只是因苏武既无妻妾、也无子嗣,下人、仆妇也都缩减到了最低限度的、必须各司其职的程度,才使宅院内显现出有些人丁寥落的一种静态。可以想见,苏武的宅邸该有的同样也有,不可或缺的也必须要存在。

    因纪啸感觉自己之前的感叹又有些失言,一提到子孙的不肖而难免会引起苏武的凄楚情绪,使苏武联想到儿子十几年前的丧命。故而,旁扶这苏武进入宅院的过程,纪啸也感觉有些讪然的并没再多说话。进入府宅正堂后,轻咳着、喘息着的苏武自己落座、并( 隐龙啸 http://www.xlawen.org/kan/50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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