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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她都做不到。

    他痛恨这种对任何事都无能为力的感觉,她就在他身边,可他一样抓不住。

    阿七说得对,他只有变得强大,才能拥有自己想要的。

    对于苏莲岂的离开,江凝烟的解释是她的家人寻了来,要给她赎身,别人也不会过于关心一个小丫头的去留,很快就将这件事忘了。

    只有何致之,他就如着了魔一般,非要把苏莲岂找出来,江凝烟也任他折腾,只是对方问什么都说不知。

    刚送走苏莲岂的日子,江凝烟还是有些不习惯的,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就算是个小猫小狗也会有感情了,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

    可现实总是不由人,他们改变不了,也只能努力接受。

    和送走苏莲岂之后的低落相比,更让江凝烟不安的是,秦绍已经来了蜀南十几日了,可一切都还是风平浪静,平静地让她以为对方这次来真的和自己无关。

    但她知道这不可能。

    这种感觉真的很折磨人,就如同被猛兽盯住的猎物,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突然发起攻击。

    正月十五,上元节。

    这天一早何家的姐妹就来了凝烟这里,想要邀请她晚上去赏灯。

    不说凝烟对她们印象本就不好,只说她自己尚处于草木皆兵的时候,哪里会随便出去外面抛头露面?可她推脱半天,两人仍是极力相劝,话里话外大有她不去就是成心摆架子的意思。

    她们这番举动,让凝烟有些怀疑是不是不怀好意,却不想在一边的姑母竟也说,今天何家、文家以及姚家年轻一辈的人都会去,让她勿必要去见见。

    凝烟无法,她的那些担忧又不好明说出来,只得应了。

    何寻之傍晚来接她,让人多带了些衣物,准备妥当后便出了门去。路上凝烟同何氏姐妹乘轿,何寻之何致之骑马,待到了地方便可下来自行游逛。

    上元节这天的饷水城一片热闹景象,沿着街道两边挂了各式花灯,还有连着故事的走马灯等各色灯笼,在微风中摇摇摆摆,自成一景。

    几人逛了一会儿,到了明澜湖旁的山坡上,湖边围着不少年轻男女,三五成群,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子高声说笑,不时还瞟一下周围的女子,个个都是很兴奋的样子。

    随着夜幕降临,堤岸上的人越来越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凝烟正跟着几人在桥上围着一个元宵摊子买元宵,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何三哥,你们在这儿呢!”

    凝烟闻声看去,却是姚盈月和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

    “姚妹妹,维泽兄。”何寻之见了二人笑着招呼他们过来,就连一直兴致不高的何致之也精神了不少,拉着那个年轻男子到一边去说话了。

    姚盈月本来一直看着何寻之,后见他去了何致之那边,过来对凝烟微微一笑:“江妹妹,我们又见面了。”

    凝烟点点头:“姚姐姐。”

    何家姐妹见了她也从不远处的摊位走过来,和姚盈月打了招呼,何兰向四周看了看:“欣月姐姐怎么没来?”

    “前几日文二哥送了她一匹良驹,你们也知道,她素来喜好这些,正在家中侍弄呢,说一会儿骑了来给你们看看。”

    何兰一拍手:“真的吗,那我们倒要看看,欣月姐姐的马一定不一般。”

    吃了元宵,他们发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湖边岸堤上几个胆大的姑娘围成了一个圈,手牵着手,踏地为节,边舞边歌。之后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就连看热闹的那些年轻男子也加入进去,围在一起,拍手相合,其中有那互相中意的,借着歌舞眉来眼去,气氛极是欢快轻松。

    凝烟被何兰几人拉到热闹处,因着人多,不知不觉竟同何寻之几人走散了。

    她见周围都是人,不时有年轻男子眼光放肆地看过来,便干脆往刚刚所在的桥边走去,那里笼罩在灯光下极为明亮,想来何寻之很快就能看到自己。

    谁晓得才走了几步,就听得一阵马蹄声疾响,众人尖叫躲避。听到似是有人纵马疾驰过来,凝烟不及回头,迅速往旁边闪让,还未来得及躲开,就听得身边人尖叫,一匹马冲着自己直直奔来,马上之人高高举起马鞭,鞭梢呼啸着朝自己劈头盖脸地抽来。

    看清马上少女脸上恶意的笑容时,凝烟的心跳差点停止了。马来得太快,左右竟都无处可躲,她当机立断,护着头脸侧身过去。

    马上的少女看到凝烟缩成一团的样子,不由感到一阵快意,让你抢我妹妹喜欢的人!眼看鞭梢已经要触到凝烟,她突然又改了主意,硬是将鞭子转了个方向,狠狠抽到马身上,那马儿吃痛,一声嘶鸣,抬起前蹄就往凝烟身上踏去。

    凝烟见了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凭本能行事,人在拼命地躲避着,脑海里却有声音在喊,她躲不掉了,这人是故意的!

    少女在马上快意地笑着,嘴里却假装惊呼:“哎呀!这该死的死畜生疯了!快停下来!”一边又叫人上来帮忙:“快来人帮忙啊!”可四周的人都怕这马伤到自己,谁敢过来?

    14第十四章

    文佩海紧跟着姚欣月一路纵马到灯会处,眼看她没了影,干脆带着人另择了一条小路追去,却不想刚穿过那条巷子,就见有人骑着马在前面慢悠悠地走。

    其实这巷子也不算窄,要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什么事也没有,但问题是文佩海在饷水城也是一霸,习惯性地嘴里喊着“滚开”就直冲了过去,那架势跋扈无比,完全不在乎是否会撞伤人。

    其实秦绍早就听到身后有马蹄声传来,他本没打算理会,继续慢慢悠悠地晃荡着,可没想到竟然有人叫他“滚开”。

    真新鲜了。

    他干脆不走了,把马一掉头,对着奔驰过来的几人立在原地不动。

    文佩海没想到这人非但不躲还一副挑衅的架势,他毕竟不敢真的撞上去,生生往边上偏了偏停了下来,却勃然大怒,一鞭子抽过去:“你他娘的找死是吗!”

    秦绍轻巧避开,眯起眼睛,与下面给他牵着马的孙小左道:“穷山恶水出刁民啊……他们这是在欺负咱们初来乍到吧?”

    孙小左自跟着秦绍,别人挑衅的事也不是没遇到过,只是随着秦绍年纪越来越大,这样的人就越来越少,最近几年则根本没有。真是太怀念这种感觉了……他脸上混合着兴奋、残酷以及幸灾乐祸,欢喜道:“少爷,人家人多势众啊!”

    秦绍望了望天:“的确。”

    ……

    这两个人有病吧?

    刚刚秦绍轻松地躲过他的鞭子让文佩海有些忌惮,但他横行霸道惯了,又想着他们人多以为吃不了亏,策马走到秦绍身边,恶狠狠道:“小子,找死?!”

    “恩。”秦绍一本正经地点头。

    文佩海几乎暴走:“信不信爷弄死你?”

    秦绍笑眯眯地:“不信。”

    “文二,别跟他废话,我看他就是来找事的!”说话的人是姚家五少姚炳文,此刻他一脸阴沉,明显开始不耐烦了。

    文佩海冷哼一声:“不知死活,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咱们饷水城文二爷的名头不是白叫的!”

    听到熟悉的台词,秦绍哧地乐了,问孙小左:“爷以前不这样吧?”

    孙小左这回没敢说话。

    秦绍难得地有些惭愧,咳嗽一声,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微撇神色轻蔑:“山低猴子吊,水浅王八跳。”

    这话被文佩海和姚炳文听见了,顿时勃然变色,“看你是找死,爷成全你!”

    这种角色秦绍一向不屑于亲自出手教训的,他抬头对着空气道:“本少爷要挨揍了,难道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

    他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叹息了一声,然后十几道身影无声而落,挡在秦绍身前,合成包围之势。

    爱子如命的秦大将军怎会放心儿子一个人出这么远的门?这些暗卫已是跟了一路了。

    文佩海几人怎会想到这里还埋伏着其他人,不知所措地彼此对视一眼,后退几步,警惕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于仗势欺人秦绍一向得心应手,哼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知道爷的身份?”

    “你!”

    秦绍继续在后面上蹿下跳:“来啊,别废话,你们不是说要成全老子么?怎么尿(sui)了?”一挥手:“给爷上!”

    ……

    可怜这些暗卫个个身手不凡,却总要扮演秦绍身边恶奴的角色,跟着恶少到处欺男霸女。

    情何以堪。

    秦绍这玩儿的正高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片惊呼声,他好奇看去,只见湖边岸堤处乱成了一片,一个少女正骑在马上耀武扬威,而她马下之人……可不就是他惦记了好几个月的江凝烟么!

    秦绍乐了:“这可真是夫唱妇随啊,爷被人欺负完,爷的媳妇也让人欺负了!”

    孙小左:“……”

    “看来今天爷还得英雄救美了。”秦绍鞭子一扬,暴风骤雨一般迅速朝江凝烟奔了过去……却又半路停了下来。

    被人抢先一步。

    秦绍勒马停在三丈之地,看着一个年轻男子将人闪身救起,跃过那匹受惊的马落在安全的地点,然后就那么抱着他的人一脸关切地查看伤势,差点将他气炸了肺:看这二人如此亲密关系必不一般,他再一联系自己之前收到的消息,便猜到那个小子便是江凝烟的表哥无疑了!好嘛,她竟然敢给自己戴绿帽子!

    何寻之刚才的行为将姚欣月吓得要命,她拼命勒住马缰,使出浑身解数才算将马儿安抚下来。姚欣月又惊又怒,功亏一篑不说,还险些受了伤,正要发作,却听到几声清脆的击掌声。

    “何公子好身手。”秦绍策马走过去,停在二人身前:“江小姐,好久不见了。”

    见到秦绍,本就惊魂未定的江凝烟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此时他背着光骑在马上,凝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却感觉到有丝丝阴气从他的周围散发出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硬生生将差点喊出喉咙的叫声咽了回去,凝烟压下心跳,挺直脊背,站起身,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些:“小女子见过秦大人。”

    秦绍冷冷地看着她:“江小姐似乎很不高兴见到本官啊!”

    凝烟低着头:“不敢。”

    何寻之听凝烟说眼前这个贵气逼人的年轻男子便是秦绍,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神色淡定,从容不迫,却又不像秦绍那般气势逼人,“蜀军校尉何寻之参见秦大人。”

    秦绍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玩着马鞭,瞥了他一眼:“你父亲可是蜀军统领将军何楚浣?”

    何楚浣是何寻之的生父,但他已经过继给了二房,只能称何楚浣为伯父。他听秦绍故意如此问仍是面无表情:“何统领是卑职伯父。”

    秦绍挑了挑眉:“将门虎子啊。”

    “不敢当。”

    两方对峙着,孙小左带着几个暗卫压着人过来了。

    “哥哥!”原本好奇地打量着秦绍的姚欣月惊呼一声,下了马便朝姚炳文跑了过去,却被秦绍的暗卫挡了回去。

    因见这里情形不妙早先看热闹的百姓早就跑光了,此时岸堤上只留下何姚文三家的年轻人,三家在泽州都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同气连枝,见秦绍竟这般对待他们的人,不禁怒目而视。

    何寻之也变了脸色:“秦大人这是何意?”

    此时在场的人只有秦绍还骑在马上,他高高在上地环视了对面的人一遍,看到江凝烟时瞳孔紧缩了一下,因为不悦,说话的速度越发缓慢:“本大人难得出京一次,本来还怕你们长了眼不惹爷,幸好还有这两位少爷没让本大人失望……不过呢,本大人有个规矩,但凡犯到爷头上,那是绝对不能轻饶的。”

    何寻之问:“不知文家少爷和姚家少爷如何冒犯了秦大人?”

    秦绍笑了笑,鞭子指向文佩海二人:“你们说说,你们怎么得罪本大人的?”

    被暗卫压着的文佩海仍是一脸桀骜不驯:“我们什么都没做,是你强词夺理污蔑我们!你等着,等我爹来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姚炳文心机深沉一些,他已猜出秦绍必定身份不凡,但他也是第一次遭到如此对待,让他乖乖认错那是绝不可能,此时听文佩海这么说他干脆一言不发。

    秦绍夸张地看向何寻之:“何公子你听见了吧,他可是当众威胁本大人啊!”

    听文佩海这般说何寻之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了,眉头一皱,“秦大人,我想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既然您来了泽州,还请到寒舍喝杯茶,咱们坐下来慢慢谈,您看如何?”

    秦绍冷笑,这是想跟他玩缓兵之计啊。

    他也不理何寻之,反而看向江凝烟:“江小姐怎么说?”

    江凝烟头也不抬,“全凭大人的意思。”

    秦绍闻言似是很遗憾地叹了口气:“看来江小姐不欢迎本官啊,那本大人自然也不能强人所难,咱们还是在这里说清楚了吧。恩……既然这两个狗东西不长眼得罪了本大人,那将他们的这双招子废去就是,怎么说这也是在何公子的地盘,你的面子本官还是要给的,他们的狗命就不要了。”

    听秦绍如此轻描淡写地就要将二人双目毁去,所在之人无不变色,胆量小的女孩子已经哭了出来。

    姚盈月抓住凝烟的胳膊,哭得梨花带雨,央求道:“江妹妹,你和秦大人好好说说吧,你们既是旧识,秦大人一定会网开一面的!求你帮我们求求他吧……”

    文素素一向没有主见,见哥哥被抓了起来已经晕了一遭,此时听了姚盈月的话,也像是找到救命稻草般去求凝烟。

    何兰看凝烟不语又道:“江妹妹,怎么说你也是三哥哥的表妹,何家也待你不薄,不管怎样你也应顾念着咱们之间的情谊帮上一帮才是。”

    江凝烟见她们如此不禁冷笑,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那文佩海和姚炳文这样是她害的?她不相信姚盈月没看出秦绍不怀好意,她让自己出面,置她于何地?都这个时候了这几人还不忘了算计自己,她是不是该说这些姑娘心思不一般?

    何寻之听了皱眉看向她们:“这件事凝烟表妹如何管得,你们莫要为难她了。放心,我已经着四弟和维泽兄去请祖父了,不会有事的。”

    姚盈月见何寻之这样为江凝烟开解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她用帕子抹了抹泪,语带哽咽:“是我思虑不周了,我只是太担心哥哥了……”

    一边儿早已气得看不下去的姚欣月冷声道:“妹妹,你别求她了,人家怎么会管咱们外人的事呢?!”

    秦绍本就一直看着江凝烟,此时见她被众女挤兑不禁笑了出来,落井下石地与手下道:“好了,看来江小姐也没有要求情的意思,那你们就动手吧。”

    “不要!”姚盈月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姚欣月一向天不怕地不怕,闻言跳出去指着秦绍怒道:“狗官,你敢!你今天若是敢动我哥哥一根手指,我一定让你好看!”

    对待模样漂亮的女孩子秦绍还是要温和一点儿的,但他可没忘刚才就是她策马欺辱江凝烟的,此时又听她敢如此辱骂自己,自然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思,冷冷一笑:“倒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骂本大人,也好,本官也不能白白辜负了这个骂名!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何寻之急忙上前去拦:“不可!”但他毕竟只一个人,如何阻止得了,一时和秦绍的人缠斗起来。

    凝烟看何寻之和人打起来生怕他受伤,可她又帮不了他,只能在一旁焦急地看着。

    秦绍见她一脸关切的看着何寻之,再对比她对自己的态度,又嫉又恨,脸色忽然变得阴沉难看,他舍不得把她怎么样,只好拿别人出气,狞笑着对手下道:“那两个狗东西不是喜欢骑着马到处耀武扬威么,本官就成全他们,去把他们连同那几个狗奴才都拴在马上,拖着绕城一圈儿!”说完他尚觉得不解气,又指着姚欣月道:“你们在两边守着,让她策马!”

    饶是凝烟这样冷眼旁观听了此话仍是煞白了脸:这样把人拖在性情暴烈的马上,不用绕城一圈儿,跑上几百米也就没命了!

    15第十五章

    秦绍端坐在马上,笑意吟吟地看着因他一声令下痛哭求饶的众人,又看了看在暗卫手下狼狈招架的何寻之,心下快意。他慢慢驾着马踱到江凝烟身边,眼神邪恶:“我的心肝儿,你是乖乖地跟着爷走呢,还是要爷来抓你?爷劝你还是选第一条,否则伤了你这细皮嫩肉的,白白惹爷心疼。”

    凝烟骇得忍不住后退一步,紧紧闭着嘴不说话。

    她承认她是怕他的。

    人和畜生最根本的区别,就是人有羞耻心,受规矩礼教束缚,可秦绍没有,他就是那恶兽,只凭本能行事。而她则是被他盯住的猎物,她对他的惧怕,就像是弱小的动物面对自己的天敌。

    就在刚刚,她甚至不择手段的想,如果秦绍真的把那两家的少爷弄死了也好,这样,也许他就没法活着离开蜀南了,一切也就都解决了。

    可很快她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见秦绍在马上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凝烟焦急地向路口方向看去,怎么人还没到?

    “在等何家的人?”秦绍抚鞭轻笑:“省省吧,饷水城内发生了种事,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他们要是能来,早就来了。”

    凝烟想到他语下之意,心中骤然慌乱一片:“什么意思?”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种不好的预感很快就成了真。突然远处传来厚重的行军声,然后很快,一队士兵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高世安带人走到秦绍面前,躬身行礼:“大人,姚、文两家俱已束手就擒,舒大人此时已经到了何府,请您前去相见!”

    “不可能!”刚刚清醒过来的姚盈月震惊地看着秦绍,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们家到底犯了什么罪,你凭什么这么做!”

    “犯了什么罪?”秦绍勾起嘴角似笑非笑:“招惹南北军,这点还不够么?”

    他懒得理会这些在他眼中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对高世安道:“全部抓起来,年轻的女眷单置一处。”

    缠着何寻之的暗卫已经在秦绍的示意下收了手,但此时大局已定,无论是谁,都回天乏术了。

    何寻之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秦绍的人将他往日的亲友带走,想起刚刚秦绍说的话,一时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他不相信,他家会做出这种事,他不能相信,他不想相信,他不信!

    秦绍看了失魂落魄的何寻之一眼,微微弯下腰对江凝烟恶意道:“看,何家也并不是站在你们这一边呢。你猜,如果现在我对何家说要你,他们会不会双手送上呢?而那个时候……你的表哥,还能不能保得住你呢?恩?”

    江凝烟没有说话。她被这猛然出现的变故弄傻了,她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看到一张巨大的网向她罩来,而她无处可逃。

    何寻之稳住心神,他走到秦绍面前,声音嘶哑:“秦大人,请允许卑职带家人离开。”

    何兰何馨早已在侍卫将姚盈月等人带走时就已经吓得瘫软在地,生怕自己的命运也像她们一样,此时听哥哥说要带她们走,连忙看向秦绍。

    秦绍装模作样地扶了扶帽沿:“有何不可?令尊,哦,是令伯父,可是咱们的大功臣,何公子将来恐怕也是前途无量啊!”

    何寻之面无血色,漠然躬身告别:“卑职先走一步。”回身去拉凝烟的手:“表妹,走吧。”

    秦绍死死盯着二人相握的手,眼中带着杀气,冷哼一声:“慢着。”

    凝烟一僵,停下了来。

    何寻之直直回视过去:“不知大人还有何事?”

    “何公子带着令妹回去即可,江小姐恐怕不能同你回何府了。”

    何寻之握着凝烟的手一紧,语气僵硬:“大人何出此言?”

    秦绍佯装惊讶:“何公子还不知道吗?江老太爷因为过于思念孙女如今已经病了,想江小姐这般至孝之人,一定不会放下祖父不理吧?正好本官也要择日回京了,江家已经拜托本大人送江小姐归家,而本官也答应了。”

    他这番道貌岸然的说辞让凝烟不禁心下一沉,当她刚刚知道到蜀南出事时就已经在想家中如何了,此时听秦绍如此说,更有一种大难将至之感。只是她亦是怀疑他话中真假,而且就算是真,她也不能同他一起走,否则岂不是羊入虎口?

    显然何寻之也是作此想,便道:“多谢秦大人好意,只是表妹尚需同家母作别,待表妹整理行装,由卑职代劳即可,就不劳烦大人了。”

    秦绍脸色一冷:“你这是拒绝本大人了?”

    何寻之不语。

    秦绍冷冷一笑,“哼,我倒要看看,本官要的人,谁敢带走!”

    说着他将手中长鞭甩出,凝烟只觉腰间一紧,还未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被带离了地面。何寻之见了急忙抢身去救,却被神出鬼没的暗卫出面拦下,不得分,身。

    秦绍将凝烟拽到马上,牢牢抱在怀里,手在她的腰上毫不客气地揉了一把,语气暧昧:“骨头还是这么软。”

    凝烟急忙去推他,“秦大人!秦绍,你放开我!”

    秦绍却把她揽得更紧了,他勾着她的下巴,轻轻吻了吻,轻浮笑道:“好烟儿,你背着爷偷偷跑到这个地方来,你说待会儿爷会怎样疼你呢?”

    凝烟心中骇然;强自辩解:“我与你本不相干,何来偷跑之说!”

    秦绍眼中含怒,用一种让她害怕的嘲讽语气问:“与本大人毫不相干?那与谁相干?你的表哥么?”

    凝烟拼命挣扎,只是不语。

    可她越是这般秦绍就越怒,紧紧捏着她的下巴:“爷问你话呢,是还是不是!”

    “是!”凝烟被他逼得无法,心神混乱下说了真话。

    “很好。”秦绍微笑了一下,只是这笑透着无比的阴森,“爷会让你知道,你和我到底有没有干系。”

    他一手紧紧揽着凝烟,另一只一手拉住缰绳掉头急速奔驰,很快就将何寻之等人甩在了身后。

    秦绍将凝烟带走后,湖边观澜楼中一个美貌少年一直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直到一切归于平静,他还是久久不曾离开。

    终于,他身后的人忍不住出声提醒:“少爷,该走了。”

    苏莲岂转过身,黑暗中他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雾,影影绰绰地让人看不清:“阿七,我后悔了。”

    他利用江凝烟进入何家,帮助六皇子找到何家把柄,然后助舒明远掌控蜀南,最后,把她送到了秦绍的手中。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可他却没有任何成功的喜悦。

    复仇的路上,他第一个牺牲的,竟然就是她。

    阿七不习惯他脸上的软弱,劝慰道:“待成事后,您想要的,终将是您的。”

    “可她知了真相,一定不会原谅我。”

    “感情是给以挽回的。”

    “如果根本就没有感情呢?”

    “那就从头再来。”

    寒风入骨,吹在凝烟脸上一阵刺痛,她只得将头埋在身后之人怀里,这尚是她第一次骑马,直颠得她头晕眼花,再无半点力气反抗。

    秦绍没有去何府见舒明远,反而策马到了城内一处宅邸,待到了地方,他将人打横抱在怀里下了马,直直走了进去。

    府中奴仆见秦绍气势冲冲地进了门急忙来迎:“大人,您来了……”

    秦绍一脚将人踢开:“给爷滚开!”

    他强行将凝烟抱到后院,里面的下人见了急忙低头行礼,不敢相看。

    秦绍一路行到内室,才将人放下。

    凝烟一落地,就连忙躲到桌后,隔着圆桌紧张地盯着他,“你,你别乱来……”

    见她如此秦绍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把玩儿着手中的长鞭:“你最好自己乖乖过来,别逼爷对你用鞭子。”

    看到他手里那根粗黑长鞭,凝烟虽是吓得不行,但还是拼命向后躲:“不,秦大人,我们有话好好说……”可她又有什么可说的?他要什么,她很清楚,但她不愿给,死也不愿。

    秦绍一鞭子将隔着两个人的桌子掀翻,上前一步将她牢牢抵在墙上,勾起她的下巴恶狠狠地问:“你要嫁给何寻之?”

    凝烟不敢触他的逆鳞,只是摇头。

    他微微笑了下:“没有最好,如果有,你也最好给爷歇了这份心思!否则将来白白害了人家,可怪不得爷心狠手辣。”

    说完他低头去亲她,很用力,像是在惩罚,还带着轻轻的噬咬。凝烟吃痛推他,但此举适得其反,秦绍警告般地看她一眼,握住她的双手,固定在头上方。

    “呜呜……”她拼命扭动着脖子躲避,惹得秦绍很快便失去了耐心,伸手抓住她的下颚,粗鲁地用舌尖撞击着牙关,撞了几次都没有撞开,最后大手一捏,终是闯了进去,在里头胡乱搅动着。

    这样亲密的口水交融让她恶心得想吐,呜呜反抗着,可每一次扭动都会被压回去,腰腹间灼热触感更是让她恐惧,于是更加疯狂地挣扎。

    躲避不过,她干脆狠狠一咬,咬破了他的舌头。

    可秦绍却像野兽般亢奋起来,离了她的唇,又热切地向下转移。

    凝烟害怕至极,忍不住一口咬在他肩上,然后下意识疯狂叫着救命。

    秦绍吃痛动怒,将想要逃跑的凝烟拦腰抱起,几步走到内室搁在床上,死死按住她的双肩,对着灯火,只见灯下美人儿面如桃花,眸若秋水,微微红肿的樱桃小口半合半启。他淫心更盛,得意笑道:“也不枉爷想了这许多时日,总算是到手了。”

    凝烟脑中嗡鸣,伸腿去踹他:“不,不要!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秦绍粗暴地扯开她地腰带,哼笑:“你最好乖一点,否则待会有的你苦头吃。”

    16第十六章

    见她挣扎地厉害,秦绍便将她左脚一抬,身子向前一探,欺身压了上去。

    被他压在身下,凝烟脑中不禁光影闪烁,似回到善缘寺中,顿时有如重坠地狱之感。她停止了叫骂,又软弱下来,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恳求他:“秦大人,你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要这样……我刚刚说错了话,是我不对。只要你罢手,要打要杀都由你……”

    秦绍见她服软,心下快意,摸着她的脸笑嘻嘻道:“爷疼你爱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舍得打杀你?”

    举凡这世间的男子大多有个通病,越是难得手的,越是放不下,越放不下,也就越上心,秦绍一个凡夫俗子,自然也免不了俗。如今他花了这么大功夫才得了她,自是更加撂不开手,她就算说破天也别想让他舍了这这到嘴的肥肉。

    凝烟见他执意如此,心知大势已去,身上渐渐失了力气,又被他牢牢按在床上动弹不得,不由生出几分绝望。

    这个时候,绝望并不是一个结果,而是一种过程。

    如果对方是正常人,她还能试着讲道理,讲条件,用感情感染他,或者用彼此的身份压制他,可是这些对秦绍都没有用。碰见这种流氓无赖,除非她打得过,否则怎么做都是徒劳的。

    凝烟虽然是穿越过来的,但对于□这件事却并没有比这个时代的女性有更多的接受能力,因为思想观念等其他因素,她甚至还不如她们。

    除了恐慌,惊惧,她更多的是强大的自尊心所带来耻辱,再加上被暴力胁迫受到侵犯的愤怒,这一切让她的理智逐渐不再清醒,一种疯狂的情绪控制了她。她觉得,她应该不顾一切的和这个人渣同归于尽。

    只有毁灭,才能让她从这种消极的情绪中得到救赎。

    秦绍亲了亲她毫无血色的樱唇,道一声:“可怜。”将她身上外衫扯开扔到地上,露出的雪白里衣衬得那玲珑有致的娇躯更添魅惑,乌黑的青丝缠缠绕绕撒在锦缎上,鸦色腻,雀光寒。

    他着了迷一般将她看了一会儿,偏偏说道:“可惜,这样好光景,你那表哥是看不到了。”

    凝烟听他提起何寻之,身子一颤,仍是紧闭着眼不动。

    秦绍咯咯笑了几声,拉开里衣,隔着肚兜揉捏那不停起伏的柔软之处,然后密密实实地覆上这无骨娇躯,只觉色授魂与,如卧棉上,便是让他立时死了也甘心。

    身下的人儿这般乖顺让秦绍以为她已是认了命,便不再扣着她的手,一边允吻着她胸口处的柔腻肌肤一边将自己身上的衣衫扯去,待脱得差不多了,又压上去去剥她裙子下的亵裤。

    凝烟感觉到腰腹处抵着的那超常规模凶器越来越烫,睁开眼去看,见他眼中浑浊,已然意乱情迷,心知时候到了,待他去搬自己的腿时顺从地抬了抬,然后看准时机,狠狠屈膝向他胯间一顶。

    秦绍没有防备,一时大意被顶了正着,剧痛下哼了一声,翻到了一边,身体弯成奇怪的姿势侧躺着,气急败坏道:“你竟然敢这么做!”

    凝烟在他离开自己那刻便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远处将衣衫拢住,颤声回道:“是你逼我的!”

    “你以为你跑的了?这里外都是爷的人,只要你踏出房门一步就会被捉回来,看到时候爷怎么收拾你!”秦绍怒的要命,却又动弹不得,更不好意思叫人进来,只能放狠话威胁。

    凝烟看他蜷着身子不动,不知是真是假,她没天真的以为这样自己就能空手杀了他,语气淡漠:“谁说我要跑了?如今蜀南都是你的人,江家又在你手上,我能跑到哪去?”

    “你知道便好!”秦绍暗自缓解那要命处,恨恨地盯着她。

    凝烟本来是想试探,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承认了,脸色一白:“你把江家怎样了?”

    他似是想笑,但因为疼痛表情显得格外狰狞:“你说怎样?你祖父和本官作对私自放走了你,你爹还投靠了太子,如果不是为了蜀南的事怕打草惊蛇,你以为爷会就这么放过你们家?”

    凝烟一怔,她想起来了,蜀南督军御史便是太子举荐来的,可皇上又将蜀南封给了六皇子的舅父,难道说皇帝有意易储?否则秦绍又怎会明目张胆的和太子作对,又怎会这么肯定能处置已经投靠了太子的父亲!

    秦绍看她变了脸色,阴森森道:“现在蜀南大事已成,你说,爷该怎么对待你家呢?”

    凝烟脑中一团乱麻,她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才离京几个月,走的时候一切还风平浪静,怎么突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如果她家真的出事了,那她弟弟……不,不会,太子现在还好好的,事情不一定像她想得那么糟……

    秦绍以为她怕了,又道:“如果你懂事些,把爷伺候好了,也许爷会放过你们家也未可知。”

    他这话凝烟如何会信?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恐怕就是秦绍也保不住江家了,现在他这样说无非是想占有她而已。

    “你不就是看上了这张脸么?”凝烟冷笑,伸手去拔头上的簪子,却发现那簪子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一头乌发直直披散着。

    秦绍心觉不妙:“你要干什么?”

    凝烟不再理他,走向烛台,然后拔起蜡烛就向右脸烧去。

    秦绍一惊,随手拿起一个东西将蜡烛击落,但仍是晚了一步,她挨近烛火的侧脸虽没有被烧到,却已经烫的通红一片。

    秦绍顾不得身体不适急忙跳下了床,抓住她查看了下伤势,然后冲外面大吼:“来人!去把烫伤药取来!”

    门外侍候的丫鬟听了应了声“是”,急急去了。

    “你疯了?”秦绍抓着她的胳膊,眼中情绪有些复杂。以前那些被他糟蹋的女人不是没有寻死腻活的,但最后也都老老实实的认了命,从没有人像她这样,为了保住清白不惜自毁容貌。

    秦绍不理解,女人不是应该爱惜容貌胜过性命吗?

    凝烟挣开他,她只觉得右脸火辣辣的疼,但并不在意,报复般嘲讽道:“现在我容貌已毁,你还不放过我么?”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又怎样,她就是不让他如意!

    秦绍气结,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往那些女人若是不老实直接一顿鞭子就是,可对她,他却下不了手。也许他自己也知道,能够狠下心自毁容貌的人,又怎会屈服在他的鞭子之下?

    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让他心浮气躁,看到丫鬟已经拿了药回来,他将她抱回床上,恶声恶气道:“放不放过你,爷说了算!现在,先让人给你把药涂上。”

    凝烟捂着脸躲开:“涂了作甚?让你轻薄取乐么?我宁愿不要这张脸。”

    听她如此说,一边拿着药的丫鬟吓得心惊肉跳,这位姑娘怎么敢和这阎王这般说话?她虽是新来的,但也知道这位爷不好惹得狠,若是看谁不顺眼了,直接就会让人拖出去打死。

    秦绍听了却并没有发火,只没好气地( 良宵赠千金 http://www.xlawen.org/kan/5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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